成為審神者的第二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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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審神者的第二十九天
“是赤司君的電話嗎？”已經平覆好了心情的黑子哲也靜靜站在客房的門口問道。
“嗯。”
萬葉看不到黑子的表情，但從他已經平靜下來的聲音中也得不到什麽有效的訊息。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萬葉已經清楚的知道黑子其實對自身情緒的控制力很強，如果他想要隱瞞什麽話，就以他那種每天都情緒淡淡的狀態，也不是很容易被看出來。
所以萬葉才對今天黑子這種因為過度緊張和崩潰甚至導致了輕度的過呼吸感覺震驚。
那些被稱為奇跡的世代的隊友對於黑子哲也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是如果那些人傲慢不懂得珍惜的話……也沒有任何必要再給他們機會。
楓原萬葉本就是一個對被自己劃分到“友人”一列的人們無條件縱容的存在，所以他才會對赤司持有那麽強硬的態度。
他對黑子說道：“如果你感到不適的話，赤司君那邊交給我就好。”
黑子低頭思索了一番後說道：“好，那我明天就去明洸看一眼吧。荻原那邊……我有些放心不下。”
“那我讓鶴丸陪你去吧。”萬葉決定讓已經和黑子見過的鶴丸陪他去。
現在黑子的情緒很不穩定，萬葉很擔心他會因此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情緒崩潰這種事情……萬葉很熟悉。曾經的他也曾在那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之中對自己的行動，對摯友的未來感到絕望。
所以他才會更擔心黑子，有很會活躍氣氛的鶴丸在……想必也能開導開導黑子吧。
至於同赤司征十郎面談的事情……由他去就好。
為此，他需要回本丸搖幾個靠譜的幫手。
在外面待了兩天才回本丸的萬葉有些心虛，在從時空轉換儀器走出的一瞬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表情極為嚴肅的山姥切國廣。
“切國？”萬葉輕輕吐出一口氣，小聲疑問道。
“主人，”山姥切走到了萬葉身前，看著萬葉的眼神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大狗：“您還在生氣嗎？”
“嗯？為什麽我會生氣？”聽到切國的話，萬葉輕輕發出疑問：“明明是我惹你生氣了吧。”
原本準備跪下來好好道個歉的山姥切一下子楞在了原地：“主……？”
萬葉輕輕笑著：“回去的事情我會再好好考慮一下的，而且有真大人在，不會叫你擔心的。”
“嗯嗯，小朋友之間就是要這麽和睦相處，不要吵架。”一道萬葉熟悉的女聲自身後傳來，隨後，便是一只手拍在了萬葉的肩膀上。
萬葉一楞，隨後那只手在他的頭頂使勁揉了兩下，那和雷電將軍幾乎沒有半分區別的聲音輕輕笑著。
“以這樣的姿態見面還是頭一次，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穿著淡紫色浴衣的女人伸手把萬葉懷裏那只對著她張牙舞爪的小黑貓抱了起來。
她抓著散兵的爪子，對萬葉揮了揮：“我是雷電真，這孩子的大姨。”
“喵！！！”
萬葉聽到了散兵撕心裂肺的叫聲。
但確實，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講，這種類似於雷電影半夜趴在耳邊溫柔地說晚安的確夠嚇人。
不過，好在萬葉看不到雷電真的臉，要不然也會和散兵一樣承受那張與影一模一樣臉的沖擊。
伸手把散兵抱回來，萬葉給他順了順全都炸起來的毛，頗為無奈道：“不要嚇他了，真大人。”
“說過多少次了？叫我的名字便好。”真微笑著：“雷電五傳的孩子同樣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考慮稱呼我一聲姐姐。”
頂著貓咪威脅的眼神，萬葉最終退而求其次，稱呼到：“真。”
“這樣就對了。”她並不喜歡萬葉對她畢恭畢敬的，這裏不是稻妻，被影所傷的萬葉也不是她的臣民，被那般恭敬的稱呼……她問心有愧。
把話說開，山姥切國廣也放松了一些。他想起萬葉回來的時候那種神情，意識到他似乎有什麽事情：“主人回來是有什麽需要我們的地方嗎？”
提到正事，萬葉點點頭：“要和一個很厲害的人交涉，回來找一些能幫忙的刀劍。”
“交涉？”真發出疑問，萬葉跟鶴丸出去的這兩天是發生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嗎？
“新認識的朋友出了一些問題，因為對方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我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萬葉如實相告。
看到他的小動作，真輕輕笑了笑。這位並不擅長武藝的雷之神給出了中肯的提議：“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去吧，交涉這種事情我比較擅長。”
“那真的是太好了。”雖然對鳴神這一身份有些許芥蒂，但萬葉不得不承認，有這位前代鳴神在，他能輕松不少。
“正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著，真拉起萬葉走向田地那邊。
山姥切搖了搖頭，轉頭去找長谷部確定一會兒的保鏢人選了。
——一定要找長得兇的。
田地裏，正在進行今天耕作內番的髭切的膝丸不約而同的擡起頭：“啊，主人回來了嗎？”
“主人，要嘗嘗新鮮的包菜嗎？”髭切揪下來一片葉子遞到萬葉嘴邊。
“不要在這裏破壞農田啊，兄長大人。”膝丸想伸手阻止，但是那片包菜已經進了萬葉的嘴裏。
萬葉慢慢嚼著那一片包菜，確實本丸中用靈力種出的菜格外的甜。
髭切哈哈一笑：“哈哈，給主人吃的嘛。不要在意那麽多啊，包菜丸。”
“是膝丸！兄長大人！”
“這不是雷神大人嗎？”就在這邊鬧起來的時候，一個萬葉絕對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萬葉集中精神聽過去，便發現了一個同時拿著鋤頭、耙犁、水桶和鐵鍬的人站在那裏。
……等等，他是怎麽同時拿那麽多東西的？
“浮舍，”雷電真微笑應道：“這位便是楓原萬葉，摩拉克斯與金鵬的契約者。”
聽到雷電真這麽一說，意識到這位就是那個寄宿在儺面具中的雷夜叉的萬葉立刻躬身行禮：“初次見面，我是楓原萬葉。”
“你好，我是巖王帝君麾下雷夜叉，浮舍。”浮舍把自己四只手中的東西相繼放下，伸手把萬葉扶了起來，“能夠獲得這第二次生命還要多謝你與雷神大人，不介意的話，稱呼我一聲浮舍大哥就好。”
“浮舍大哥這是……”萬葉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一堆農耕工具，有些疑惑。
“哈哈，我也沒什麽長處，也就這一身力氣還算有用。”浮舍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有些閑不下來，幹脆就拜托狐之助給我安排種地的活了。”
“正好，這裏有個任務，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真站在萬葉身邊，對浮舍發出邀請。
在本丸大太刀與槍都還沒醒的情況下，浮舍的確是當保鏢撐場面的最佳人選。
“哈哈哈，反正我也閑的沒有事幹，有什麽事情盡管叫我就好。”浮舍一口應下。
夜叉一族為戰鬥而生，但是在本丸這種和平的地方，也沒有能讓他發揮的機會，早就已經待得無聊的他很高興萬葉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在本丸用了晚餐，萬葉帶著鶴丸重新回了現世。
而第二天早上，被選出來的幾個臨時保鏢統一換上了昨天晚上土禦門家送來的黑西裝。
“合適嗎？”換好了一身女士西裝帶著鐳射墨鏡的雷電真問向這正幫三日月打領帶的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給出了忠實的評價：“非常合適，真大人。”
最為強壯的浮舍抻了抻胳膊：“果然，只有兩個胳膊的感覺好奇怪。”
因為要去現世不能太過引人註目的緣故，真幫浮舍暫時拿下去了兩只胳膊，這讓他感到極為的不習慣。
“很帥氣，浮舍大人。”山姥切國廣誇讚道，他也很想要一身看著就安全感滿滿的大塊肌肉，但是礙於刀劍體型限制，他這個願望是不可能達成的。
在長谷部仔細挑選後，除了配合交涉的真與平安老刀三日月以外，還選了大俱利伽羅與燭臺切光忠出去。
畢竟這兩個人單在那裏站著就很有一種專業保鏢的氣勢，尤其是燭臺切的眼罩很有專業人士的感覺。
“哈哈哈，那就準備出發吧。”三日月心情超級愉悅，現在除了鶯丸以外，陪他喝茶的人又多了一個雷電真。
有茶友在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啊。
像極了黑道老大的燭臺切挽起了袖子，帶頭走了出去：“走了。”
幾位來到土禦門家的時候，黑子與鶴丸還沒有走。
看到這迎面而來的一幫黑壓壓的家夥，黑子一下子楞在了原地。這就是大家族的保鏢嗎——
鶴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運動服，頓時感覺自己輸了：“哇，這身好酷，給我一套穿穿唄。”
“黑色不太適合鶴先生，回頭我和阿貞去給你挑一件白的。”燭臺切把帶來的小點心分給黑子，同時對純白的鶴先生說道。
鶴丸不服：“偶爾換個顏色也很漂亮嘛。”
燭臺切嘆了口氣：“上次你的那套雜志封面可是把阿貞嚇了一跳。”
上次鶴丸拍的那套雜志封面主題是血族，化妝師特意給他帶了猩紅的美瞳，還配了一身帶著羽毛的黑色禮服。
看了成品圖並且對現代科技不甚了解的太鼓鐘貞宗差點以為自己的這位同僚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暗墮了。
見眾人聊了起來，黑子一邊吃著盤撻，一邊松了口氣。
原來是萬葉的朋友們啊……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聽聞萬葉要去和赤司家繼承人交涉的土禦門家主特意把家裏最有排面的兩輛車調了過來。
“那我們就先出發了。”萬葉坐上車子後搖下車窗向黑子道別。
黑子向他揮了揮手：“再見。”
見兩輛車子離去，黑子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們走吧，鶴先生。”
萬葉與赤司征十郎約定的地點就在距離帝光中學不遠的一處餐廳的包廂，他帶著一隊“保鏢”抵達的時候，赤司已經在等了。
“初次見面，赤司君，我是楓原萬葉。”萬葉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真與三日月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
而浮舍則是占據了窗邊的位置，燭臺切與大俱利伽羅把守在門邊。大有種一言不合就滅口的感覺。
“赤司征十郎。”赤司征十郎冷冷看過來，其實在昨天之前他還不認為萬葉這個土禦門的異姓養子會對他有什麽威脅，但在與自己的父親交流過後他才明白萬葉在土禦門家所代表的是什麽。
前代家主在土禦門家族地位極高，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全族人的精神信仰。
萬葉所繼承的便是這個精神信仰的位置。說是吉祥物也好、替代品也罷，哪怕在外人看來他的位置有多尷尬，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就算是楓原萬葉想要天上的星星，土禦門家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他弄一個下來。
土禦門家本身依靠的就是官方，那也就代表，楓原萬葉的存在是被政府所認可的，而且也支持土禦門家這種無底線的偏愛。
當然，只有與時政合作的政府自己知道，作為如今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靈力持有者，萬葉的存在有多特殊。
他們不會向萬葉索取什麽，他們想要的只是萬葉坐在那裏。萬葉的存在本身就是時之政府與這個世界的樞紐，所以為了維持這份隱秘的關系，他們也會對萬葉保持絕對的友善。
“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黑子現在狀態絕對不適合再在帝光待下去了，我會為他辦理轉學到冰帝的手續。”在雷電真的指導下，萬葉一開始便拿出了極為強硬的姿態。
赤司皺了皺眉，他本來以為萬葉會要求他們道歉，但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拍板敲定了黑子哲也的去處。
冰帝如今的存在很特殊，禦三家中的跡部與土禦門都有重要成員在讀，並不是他們赤司家想插手就能夠插手的地方。
再說，赤司征十郎本就和萬葉與跡部景吾不同，跡部景吾的父親已經放權給他，甚至任由自己的兒子去投資學校、把冰帝擴建成全國屈指一數的私立學校。
土禦門家也能幹出為了萬葉在宮城買了一座山的事，甚至為了做好萬葉擇校的準備，給宮城縣所有的高校挨個捐了圖書館。
赤司家相當傳統，等到赤司征十郎能夠真正繼承家族……怎麽也要再等十多年。他現在手裏的不少流水還都是依靠股票與投資黃瀨涼太所在的經紀公司獲得的。
所以如果萬葉真的要把黑子的學籍遷到冰帝，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說到底，不論是哪個赤司征十郎都沒有辦法想象黑子哲也放棄籃球的樣子。
“或許你應該去征求哲也自己的想法。”赤司征十郎的語氣依然很輕松，似乎萬葉的話並不會真正執行下去一般，因為他並不認為黑子會離開。
“你太傲慢了，赤司君。”萬葉皺了皺眉：“我和你不一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與黑子協商後的結果。”
奇跡的世代確實過於傲慢，傲慢到盲目地認為不論他們做什麽黑子都絕對不會拋棄籃球。
但事實卻是……在經歷了這麽一連串的心理折磨過後，黑子哲也已經達到了一種看到籃球就會覺得生理性惡心的地步。
萬葉向真伸出手，而真也迅速遞了一張紙過來。
“今天我只是來代替黑子交寫一份退部申請書。”把那張紙推到赤司征十郎對面，萬葉說道：“轉學的事情本身就不需要通過籃球部的同意，不是嗎？”
赤司征十郎緊緊攥著那張退部申請書，他認得那的確是黑子哲也的字跡。
也就是說……至少退出籃球部這一行為絕絕對對出自黑子自身的意願。
萬葉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只是來通知這件事，並不是真的需要赤司同意。
把退部申請書交過去，達成了一開始目的的萬葉起身：“那麽，告辭。”
關門的聲音傳來，赤司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超出我預料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呢。”
而另一邊，回到土禦門家的車子上後，萬葉輕輕松了口氣，他向幾人問道：“我沒有表現得很差吧。”
“表現得很好，很有上位者的氣勢哦。”燭臺切光忠給予肯定。
萬葉心虛了一下。
實話實說，他其實是想象著神裏綾人與雷電將軍的樣子去表現的。雖然不知道有幾分像，但肯定不是平常的他。
“不知道黑子那邊怎麽樣了……”
黑子與鶴丸乘坐電車來到了隔壁縣城的明洸中學，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學校裏人不多，只有各個社團還在照常訓練。
雖然明洸的籃球部在帝光手下以那種極為恥辱的方式慘敗，但作為全國亞軍的他們也絕對不是弱旅。
可惜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場比賽打擊太大的緣故，黑子居然沒能在體育館中看到任何一個三年生的身影。
在門口旁觀了一會兒，黑子並沒有看到自己幼馴染的身影，反倒是那位叫做持田的人飛速走了出來。
“你好，你是來找荻原嗎？”持田輕聲問道。
黑子點點頭：“是的。”
持田嘆了口氣，隨後把經歷了那場比賽的隊員們相繼失去了信心放棄籃球的事情告訴了黑子。
當然，這其中自然包括了荻原成浩。
黑子的臉色慘白，他意料中最嚴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說完那些話，持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從口袋掏出了一個護腕：“這是荻原君的東西，他在搬走之前說如果有一個叫做黑子的人來找他就把這個拿出來。”
“他還說，他支持你的所有選擇，也希望你能在未來的生活中過得更好。”
“不論未來會在哪裏見面……他都會為你應援。”
“就這些。”
持田君離開了，而黑子拿著那個護腕在原地楞了很久。
眼淚終於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嗚……”
兩周的時間轉瞬而過，音駒高校也完成了所有的換屆，正式由黑尾鐵朗接任了主將。
“哈哈，今年的賽程也結束了，也給你們放個假。過段時間宮城那邊會舉辦市民大賽，如果放假感到無聊的話，不如和朋友們組個小隊去參加？”貓又教練摸著下巴，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山本猛虎飛速捕捉重點：“什麽什麽？什麽比賽？”
“宮城縣的市民大賽，不限年齡，想去都可以去參加。”黑尾鐵朗揮了揮自己的手中的宣傳單，那是昨天他們去看望烏養教練的時候對方給他們的，“男女兩個組冠軍的獎品都是全隊神奈川七日游。”
“誒？”山本猛虎思考了一下：“是要我們去參加嗎？”
“並不，”黑尾鐵朗飛速否定：“是帶你們明年可能會入學的小學弟們玩一玩，對了我們差個主攻手，你要來嗎？”
“小學弟？”目前還是一年級的山門猛虎對這個稱呼陌生的很，“國中部的嗎？”
“哈哈哈，是從別的學校挖來的好苗子哦。”提起挖來的兩個小孩兒，貓又教練就笑得極其愉悅。
直井領隊十分不客氣地打斷了貓又教練的笑：“別笑了，人家不是說要去烏野嗎？”
“我這是給排球挖人，不是給音駒挖人。”貓又教練像個老小孩兒一般重重拍了拍領隊的後背。
挖籃球部和網球部的人來打排球，他自豪地很。
“什麽啊，原來你們都知道嗎？”夜久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探究：“差自由人嗎？帶我一個。”
雖然宮城縣那邊的強隊不見得會參加這個什麽市民大賽，但是為了可能的小學弟，他也想去看看。
“小黑子想試試自由人，但是你要是想來打副攻也可以。”黑尾搖搖頭。
雖然貓又教練認為黑子更合適二傳的位置，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今在貓又教練名下培養的二傳有點太多了。
而這幾天見到了萬葉扣研磨的球後，貓又教練又開始興致勃勃地琢磨讓萬葉學接應的事情。
貓又教練的心就像明天的天氣一般不可捉摸，關鍵是萬葉和黑子還極其配合他。說讓學什麽就學什麽，再過一段時間遲早會變成全能吧。貓又還義正嚴詞地說什麽音駒目前的體系二傳不能動，所以才讓他們倆練練別的。
黑尾很想敲醒自己的教練。
醒醒吧，人家一個要去烏野，一個不一定能留下來打排球嘞！
雖然貓又教練很想保送黑子，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對方本人的想法。況且木吉鐵平走之前也對黑子提出了邀請，只是當時情緒很不對的黑子沒有給出回應。
誠凜的籃球部也是能夠突破重圍打進全國大賽的存在，所以作為教練的相田麗子今年手上也拿到了一個保送的名額。更何況誠凜本身就是私立的新學校，可操作性大得很。
黑尾當然能看出黑子哲也是真心喜歡籃球的，因此他對黑子轉項的可能性並不樂觀。
“副攻嗎？”夜久思索了一下：“好啊好啊，讓我試試副攻，等回來我就把你換下來。”
“好過分啊——”說著，黑尾撲到了早就跑到另一邊玩手機的研磨身邊，控訴夜久，“研磨不要給他傳球。”
研磨輕巧轉身，躲開了黑尾這一撲：“讓人家打副攻的不是你嗎？”
“散了散了，明天還要去看小學弟呢，”夜久推著大家往外走：“小學弟比這家夥好看多了。”
被拋棄的黑尾委委屈屈地湊到了教練身邊：“大賽不限年齡，要不然教練你來打副攻？”
貓又教練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和領隊一起走了：“你不如去國中部找兩個小孩兒過來。”
嘴上說著不願意，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夜久衛輔還是和山本猛虎一起跑到了貓又教練的俱樂部。
在他們抵達俱樂部的時候，和萬葉一起練了兩周的黑子正一臉虛弱地躺在椅子上。他的體力一直不算好，以前的長跑他永遠是最後一個完成的。
而真刀真槍練出來的萬葉沒別的特長，就是體力超好，不然也不能從天領奉行的重重包圍下逃之夭夭。
萬葉對於市民大賽很重視。因為他知道，因為自己的特殊情況，稍微正規一些的比賽他都通過不了體檢，這是他為數不多能夠上場的機會。
這就苦了初學者黑子，這段時間他一直和萬葉一起住，所以兩人的作息時間是差不多的。
而這段時間的近侍一直是喜歡玩的鶴丸，對於萬葉四點起十一點睡的作息他也不怎麽管，甚至有的時候他還特意陪萬葉練球。
但確實，這段時間高強度的訓練讓黑子也沒空去思考那些有的沒的。而且沒有了升學的壓力後，他難得放松下來。
也正因如此，在這幾天的朝夕相處下，黑子才發現了萬葉其實是看不見東西的這一事實。
萬葉已經努力嘗試去掩蓋了，但黑子本就是擅長去觀察全局的運動員，更何況他對黑子的視線誘導完全沒有反應，被他發現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至於為什麽要瞞……萬葉也只是在嘗試這個可能性罷了。
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友人家人們知道他的眼睛出問題，所以他才會想著說通過偽裝來掩蓋自己的異常。
畢竟其實這麽長時間的適應下來，除了看不見顏色以及電子產品或者紙上的畫面以外，他已經能夠做到與常人無異了。分辨身份的問題他完全可以去記身高體型、甚至是腳步聲。
在發現這個事情後，黑子整個人的世界觀都受到了打擊，但緊接著便被萬葉以一句“視線誘導更玄幻”打敗了。
他承認，視線誘導的確玄幻。
不過同萬葉的聽聲辨位一樣，視線誘導本身也只是將原本合理的東西發揮到了極致才顯得極為不合理。
所以即使是脫離了籃球本身，黑子的視線誘導依然具有一定的作用。尤其是研磨本身就會通過自己的視線與小動作去迷惑對方的攔網員，這與黑子的視線誘導其實是同一原理。
這也讓黑子在接觸了一傳後自行琢磨出了一種憑借自身低存在感讓對方扣球手沒有辦法有效註意他位置的技術，讓貓又教練恨不得讓夜久也來學習一下。
畢竟在攔網員限制扣球線路的同時，對方也會有意識的避開自由人所在的方向。如果能將自由人本身的存在感降低，那麽對方便更有可能走進陷阱。
但是與籃球比賽截然不同的是，自由人的衣服會被特別標註出來，所以黑子的視線誘導並不能達到完全隱形的地步。
但這也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一開始黑尾所看重的便是黑子那一手漂亮的傳球技術，排球場地就那麽大，視線誘導不起作用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哪怕沒有那麽神奇的作用，黑子提供的一點點幹擾也能讓整支隊伍獲得意想不到的提升。
當然，同能夠成為個人秀場的籃球不同，排球是不允許持球以及連續觸球的運動，不論是多麽天才的選手都不可能依靠單打獨鬥的贏得勝利。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滿足了黑子所渴望的真正屬於一支隊伍的團隊精神，那也是奇跡的世代完全不懂的東西。
“小萬葉，小黑子~”黑尾帶著音駒的幾人摸了進來。
這間原本是給音駒高校排球部在假期訓練使用的場地這段時間一直是由萬葉使用的，而且在貓又教練的示意下，直井領隊把鑰匙也給了萬葉。
“黑尾前輩，研磨。”正在練習墊球的萬葉向二人打著招呼。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音駒的主攻手，山本猛虎。”黑尾把山本猛虎推了出去，隨後指向夜久衛輔：“這是我們的自由人夜久衛輔。”
“山本前輩好，夜久前輩好。”萬葉挨個敬禮，“我是楓原萬葉，目前正在跟著貓又教練學習二傳與接應二傳。”
聽到這句話，黑尾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誰家二傳和接應一起學啊，貓又教練真是的……
“前輩們好，我是黑子哲也，目前在學習一傳。”緩過來的黑子也迅速過來和幾人打起了招呼。
“嗚哇——”
“啊啊啊——你這家夥 什麽時候出現的？！”
夜久和山本被黑子哲也嚇了一跳，他們居然一點都沒註意到場地中還有另外一個人。
“黑子從一開始就在了，是你們不夠細心。”已經習慣了黑子低存在感的黑尾嘲笑著兩人，然後被夜久狠狠踩了一腳。
“都到了啊，來來來，夜久你給黑子看看他的一傳。”貓又教練一來就指揮起訓練的事情了。
畢竟他的神奈川七日游就靠他們幾個了。
宮城的市民大賽在十天以後如約而至。
“所以，大老遠跑到宮城縣就是為了在排球賽中找籃球的好苗子？！”戴著眼鏡的誠凜主將拎著木吉鐵平的領子瘋狂搖晃著，“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哈哈哈哈，可是那個孩子真的是很厲害的控球後衛呢。”從醫院偷偷溜出來的木吉鐵平哈哈一笑：“而且他可是那個帝光的首發哦。”
“帝光？！”跟在另一邊的教練相田麗子震驚出聲，關於帝光中學籃球部神話般的傳說，他們可是聽過不少，甚至木吉鐵平去年還在國中的時候也曾與他們打過比賽，當然……結局是慘敗。
“所以，為什麽帝光的首發會跑去打排球？”日向順平發出了靈魂提問。
了解所有內情的木吉鐵平沈默了下來：“那孩子現在……可能挺反感籃球的吧。”
“嗯？”相田麗子輕輕發出疑問。
“不過也沒問題，你看他之前不也這個樣子嗎？”說著，木吉鐵平指了指日向順平。
被揭開黑歷史的日向順平瞬間炸毛：“餵！你這家夥！”
見兩人要掐起來，相田麗子一手一個把兩人摁了下來：“不要在這裏打架啊！”
而與此同時，各支參加大賽的隊伍也全都進入了現場。
“哇——這就是宮城縣市民大賽嗎？”混在雪之丘女子排球隊中的橘色頭發的少年看著面前的人山人海不由得驚訝出聲。
雖然雪之丘在隔壁，但是因為這次市民大賽獎品豐厚的緣故，雪之丘的女排也選擇過來練練手，順便讓三年級引退後的新隊伍磨合一下。
就在他四處掃視各個隊伍的選手時，沒有註意前方路況的他直接撞到了某個人的身上。
“唔！抱歉抱歉抱歉……”撞得鼻子生疼的日向翔陽連忙道歉。
被撞了一下才意識到身後有人的黑子哲也迅速轉身：“啊，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的！”日向翔陽飛速立正站好，在看到面前只比他高了一點的男生時，他忽然有種感動的感覺：“那個……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嗎？”
雖然完全沒意識到對方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前面的，但心態超好的小太陽馬上被轉移了註意力。
“啊？”黑子楞了一下後才回答道：“嗯、嗯……我也是過來打比賽的。”
他現在什麽都沒練好，甚至有的時候傳球會下意識的借助地面的反彈去傳，然後被黑尾鐵朗使勁敲打一番。
所以暫時還打不了二傳的他被黑尾丟去跟著那位叫做夜久衛輔的自由人學習一傳了，雖然墊球什麽的都很生疏，但他自行摸索出了一種讓夜久震驚了很久的一傳方式。
而這次他也是被音駒的那幾位前輩硬生生拖出來參加比賽的，他自己自認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翔陽——別走丟了啊！”雪之丘女子排球隊的教練回頭大聲喊著日向翔陽的名字。
日向翔陽對黑子點了點頭，隨後追了上去：“這就來！”
“黑子，你怎麽又趁大家不註意自己跑出來了？”與此同時，黑子的身後也傳來了夜久的聲音。
“抱歉，夜久前輩，我只是人多迷路了。”黑子誠懇道歉。
“走吧，去男子組那邊簽到。”夜久對這個可能會在明年繼承他自由人位置的後輩可謂是愛不釋手。
女子組那邊，看著女排部的大家已經完成了選手簽到，日向翔陽跑到教練身邊說道：“教練，我想去男子組那邊旁觀一下。”
知道他對男排有多憧憬的教練哈哈一笑：“去吧去吧，一會兒比賽結束還來這邊找我們就行。”
“好嘞！”得到了批準，日向翔陽開開心心地行了個禮，隨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女子組這邊。
在路過某處自動販賣機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位正坐在臺階上看手機的黃發少年。
對方身邊放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排球包，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身高也不是很出眾的樣子。
“你好，請問你也是打排球的嗎？”好久沒遇到打排球同好的日向翔陽湊到了研磨身邊。
有些不適應的研磨頭也不擡的回道：“嗯？嗯。”
他其實很少主動去和別人搭話，之前在冰帝的時候會去和萬葉交談還是因為萬葉幹出的事情太過震撼的緣故。
畢竟作為電子游戲的忠實玩家，現實中有人用折扇劈開排球對研磨來說簡直就是次元壁破裂一般。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聽到研磨的肯定，小太陽超級驚喜，“我也是學排球的，雖然打的不是很好……但是我會努力的！”
“那……加油？”給黑尾發了消息，研磨擡起頭，在看到這個陌生少年眼中的光芒時，研磨有一瞬間感受到了灼熱的熱愛。
和黑尾一樣，是個排球笨蛋呢……
“我叫日向翔陽，你呢？”
“孤爪……研磨。”
還沒等日向翔陽再說什麽，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現在了旁邊：“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黑尾很心累，先是黑子不見了，然後研磨也迷了路。
“嗚啊——你的墨鏡好酷！”轉頭看到萬葉臉上那副紅色愛心墨鏡的一瞬間，日向發出了由衷的讚嘆。
萬葉聞言一楞：“多謝誇獎。”
——他很想知道自己今天的墨鏡又是什麽花樣。
#勵志集齊所有種類二傳的貓又教練()
#寫這章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那個說法：別的不管，先往配隊裏塞一個鐘離一個萬葉，其他的再說。
#關於萬葉去烏野的位置寶貝們不用擔心啦，我自有安排，而且和位置沖突無關！(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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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赤司君的電話嗎？”已經平覆好了心情的黑子哲也靜靜站在客房的門口問道。
“嗯。”
萬葉看不到黑子的表情，但從他已經平靜下來的聲音中也得不到什麽有效的訊息。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萬葉已經清楚的知道黑子其實對自身情緒的控制力很強，如果他想要隱瞞什麽話，就以他那種每天都情緒淡淡的狀態，也不是很容易被看出來。
所以萬葉才對今天黑子這種因為過度緊張和崩潰甚至導致了輕度的過呼吸感覺震驚。
那些被稱為奇跡的世代的隊友對於黑子哲也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是如果那些人傲慢不懂得珍惜的話……也沒有任何必要再給他們機會。
楓原萬葉本就是一個對被自己劃分到“友人”一列的人們無條件縱容的存在，所以他才會對赤司持有那麽強硬的態度。
他對黑子說道：“如果你感到不適的話，赤司君那邊交給我就好。”
黑子低頭思索了一番後說道：“好，那我明天就去明洸看一眼吧。荻原那邊……我有些放心不下。”
“那我讓鶴丸陪你去吧。”萬葉決定讓已經和黑子見過的鶴丸陪他去。
現在黑子的情緒很不穩定，萬葉很擔心他會因此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情緒崩潰這種事情……萬葉很熟悉。曾經的他也曾在那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之中對自己的行動，對摯友的未來感到絕望。
所以他才會更擔心黑子，有很會活躍氣氛的鶴丸在……想必也能開導開導黑子吧。
至於同赤司征十郎面談的事情……由他去就好。
為此，他需要回本丸搖幾個靠譜的幫手。
在外面待了兩天才回本丸的萬葉有些心虛，在從時空轉換儀器走出的一瞬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表情極為嚴肅的山姥切國廣。
“切國？”萬葉輕輕吐出一口氣，小聲疑問道。
“主人，”山姥切走到了萬葉身前，看著萬葉的眼神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大狗：“您還在生氣嗎？”
“嗯？為什麽我會生氣？”聽到切國的話，萬葉輕輕發出疑問：“明明是我惹你生氣了吧。”
原本準備跪下來好好道個歉的山姥切一下子楞在了原地：“主……？”
萬葉輕輕笑著：“回去的事情我會再好好考慮一下的，而且有真大人在，不會叫你擔心的。”
“嗯嗯，小朋友之間就是要這麽和睦相處，不要吵架。”一道萬葉熟悉的女聲自身後傳來，隨後，便是一只手拍在了萬葉的肩膀上。
萬葉一楞，隨後那只手在他的頭頂使勁揉了兩下，那和雷電將軍幾乎沒有半分區別的聲音輕輕笑著。
“以這樣的姿態見面還是頭一次，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穿著淡紫色浴衣的女人伸手把萬葉懷裏那只對著她張牙舞爪的小黑貓抱了起來。
她抓著散兵的爪子，對萬葉揮了揮：“我是雷電真，這孩子的大姨。”
“喵！！！”
萬葉聽到了散兵撕心裂肺的叫聲。
但確實，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講，這種類似於雷電影半夜趴在耳邊溫柔地說晚安的確夠嚇人。
不過，好在萬葉看不到雷電真的臉，要不然也會和散兵一樣承受那張與影一模一樣臉的沖擊。
伸手把散兵抱回來，萬葉給他順了順全都炸起來的毛，頗為無奈道：“不要嚇他了，真大人。”
“說過多少次了？叫我的名字便好。”真微笑著：“雷電五傳的孩子同樣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考慮稱呼我一聲姐姐。”
頂著貓咪威脅的眼神，萬葉最終退而求其次，稱呼到：“真。”
“這樣就對了。”她並不喜歡萬葉對她畢恭畢敬的，這裏不是稻妻，被影所傷的萬葉也不是她的臣民，被那般恭敬的稱呼……她問心有愧。
把話說開，山姥切國廣也放松了一些。他想起萬葉回來的時候那種神情，意識到他似乎有什麽事情：“主人回來是有什麽需要我們的地方嗎？”
提到正事，萬葉點點頭：“要和一個很厲害的人交涉，回來找一些能幫忙的刀劍。”
“交涉？”真發出疑問，萬葉跟鶴丸出去的這兩天是發生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嗎？
“新認識的朋友出了一些問題，因為對方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我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萬葉如實相告。
看到他的小動作，真輕輕笑了笑。這位並不擅長武藝的雷之神給出了中肯的提議：“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去吧，交涉這種事情我比較擅長。”
“那真的是太好了。”雖然對鳴神這一身份有些許芥蒂，但萬葉不得不承認，有這位前代鳴神在，他能輕松不少。
“正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著，真拉起萬葉走向田地那邊。
山姥切搖了搖頭，轉頭去找長谷部確定一會兒的保鏢人選了。
——一定要找長得兇的。
田地裏，正在進行今天耕作內番的髭切的膝丸不約而同的擡起頭：“啊，主人回來了嗎？”
“主人，要嘗嘗新鮮的包菜嗎？”髭切揪下來一片葉子遞到萬葉嘴邊。
“不要在這裏破壞農田啊，兄長大人。”膝丸想伸手阻止，但是那片包菜已經進了萬葉的嘴裏。
萬葉慢慢嚼著那一片包菜，確實本丸中用靈力種出的菜格外的甜。
髭切哈哈一笑：“哈哈，給主人吃的嘛。不要在意那麽多啊，包菜丸。”
“是膝丸！兄長大人！”
“這不是雷神大人嗎？”就在這邊鬧起來的時候，一個萬葉絕對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萬葉集中精神聽過去，便發現了一個同時拿著鋤頭、耙犁、水桶和鐵鍬的人站在那裏。
……等等，他是怎麽同時拿那麽多東西的？
“浮舍，”雷電真微笑應道：“這位便是楓原萬葉，摩拉克斯與金鵬的契約者。”
聽到雷電真這麽一說，意識到這位就是那個寄宿在儺面具中的雷夜叉的萬葉立刻躬身行禮：“初次見面，我是楓原萬葉。”
“你好，我是巖王帝君麾下雷夜叉，浮舍。”浮舍把自己四只手中的東西相繼放下，伸手把萬葉扶了起來，“能夠獲得這第二次生命還要多謝你與雷神大人，不介意的話，稱呼我一聲浮舍大哥就好。”
“浮舍大哥這是……”萬葉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一堆農耕工具，有些疑惑。
“哈哈，我也沒什麽長處，也就這一身力氣還算有用。”浮舍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有些閑不下來，幹脆就拜托狐之助給我安排種地的活了。”
“正好，這裏有個任務，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真站在萬葉身邊，對浮舍發出邀請。
在本丸大太刀與槍都還沒醒的情況下，浮舍的確是當保鏢撐場面的最佳人選。
“哈哈哈，反正我也閑的沒有事幹，有什麽事情盡管叫我就好。”浮舍一口應下。
夜叉一族為戰鬥而生，但是在本丸這種和平的地方，也沒有能讓他發揮的機會，早就已經待得無聊的他很高興萬葉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在本丸用了晚餐，萬葉帶著鶴丸重新回了現世。
而第二天早上，被選出來的幾個臨時保鏢統一換上了昨天晚上土禦門家送來的黑西裝。
“合適嗎？”換好了一身女士西裝帶著鐳射墨鏡的雷電真問向這正幫三日月打領帶的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給出了忠實的評價：“非常合適，真大人。”
最為強壯的浮舍抻了抻胳膊：“果然，只有兩個胳膊的感覺好奇怪。”
因為要去現世不能太過引人註目的緣故，真幫浮舍暫時拿下去了兩只胳膊，這讓他感到極為的不習慣。
“很帥氣，浮舍大人。”山姥切國廣誇讚道，他也很想要一身看著就安全感滿滿的大塊肌肉，但是礙於刀劍體型限制，他這個願望是不可能達成的。
在長谷部仔細挑選後，除了配合交涉的真與平安老刀三日月以外，還選了大俱利伽羅與燭臺切光忠出去。
畢竟這兩個人單在那裏站著就很有一種專業保鏢的氣勢，尤其是燭臺切的眼罩很有專業人士的感覺。
“哈哈哈，那就準備出發吧。”三日月心情超級愉悅，現在除了鶯丸以外，陪他喝茶的人又多了一個雷電真。
有茶友在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啊。
像極了黑道老大的燭臺切挽起了袖子，帶頭走了出去：“走了。”
幾位來到土禦門家的時候，黑子與鶴丸還沒有走。
看到這迎面而來的一幫黑壓壓的家夥，黑子一下子楞在了原地。這就是大家族的保鏢嗎——
鶴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運動服，頓時感覺自己輸了：“哇，這身好酷，給我一套穿穿唄。”
“黑色不太適合鶴先生，回頭我和阿貞去給你挑一件白的。”燭臺切把帶來的小點心分給黑子，同時對純白的鶴先生說道。
鶴丸不服：“偶爾換個顏色也很漂亮嘛。”
燭臺切嘆了口氣：“上次你的那套雜志封面可是把阿貞嚇了一跳。”
上次鶴丸拍的那套雜志封面主題是血族，化妝師特意給他帶了猩紅的美瞳，還配了一身帶著羽毛的黑色禮服。
看了成品圖並且對現代科技不甚了解的太鼓鐘貞宗差點以為自己的這位同僚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暗墮了。
見眾人聊了起來，黑子一邊吃著盤撻，一邊松了口氣。
原來是萬葉的朋友們啊……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聽聞萬葉要去和赤司家繼承人交涉的土禦門家主特意把家裏最有排面的兩輛車調了過來。
“那我們就先出發了。”萬葉坐上車子後搖下車窗向黑子道別。
黑子向他揮了揮手：“再見。”
見兩輛車子離去，黑子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們走吧，鶴先生。”
萬葉與赤司征十郎約定的地點就在距離帝光中學不遠的一處餐廳的包廂，他帶著一隊“保鏢”抵達的時候，赤司已經在等了。
“初次見面，赤司君，我是楓原萬葉。”萬葉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真與三日月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
而浮舍則是占據了窗邊的位置，燭臺切與大俱利伽羅把守在門邊。大有種一言不合就滅口的感覺。
“赤司征十郎。”赤司征十郎冷冷看過來，其實在昨天之前他還不認為萬葉這個土禦門的異姓養子會對他有什麽威脅，但在與自己的父親交流過後他才明白萬葉在土禦門家所代表的是什麽。
前代家主在土禦門家族地位極高，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全族人的精神信仰。
萬葉所繼承的便是這個精神信仰的位置。說是吉祥物也好、替代品也罷，哪怕在外人看來他的位置有多尷尬，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就算是楓原萬葉想要天上的星星，土禦門家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他弄一個下來。
土禦門家本身依靠的就是官方，那也就代表，楓原萬葉的存在是被政府所認可的，而且也支持土禦門家這種無底線的偏愛。
當然，只有與時政合作的政府自己知道，作為如今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靈力持有者，萬葉的存在有多特殊。
他們不會向萬葉索取什麽，他們想要的只是萬葉坐在那裏。萬葉的存在本身就是時之政府與這個世界的樞紐，所以為了維持這份隱秘的關系，他們也會對萬葉保持絕對的友善。
“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黑子現在狀態絕對不適合再在帝光待下去了，我會為他辦理轉學到冰帝的手續。”在雷電真的指導下，萬葉一開始便拿出了極為強硬的姿態。
赤司皺了皺眉，他本來以為萬葉會要求他們道歉，但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拍板敲定了黑子哲也的去處。
冰帝如今的存在很特殊，禦三家中的跡部與土禦門都有重要成員在讀，並不是他們赤司家想插手就能夠插手的地方。
再說，赤司征十郎本就和萬葉與跡部景吾不同，跡部景吾的父親已經放權給他，甚至任由自己的兒子去投資學校、把冰帝擴建成全國屈指一數的私立學校。
土禦門家也能幹出為了萬葉在宮城買了一座山的事，甚至為了做好萬葉擇校的準備，給宮城縣所有的高校挨個捐了圖書館。
赤司家相當傳統，等到赤司征十郎能夠真正繼承家族……怎麽也要再等十多年。他現在手裏的不少流水還都是依靠股票與投資黃瀨涼太所在的經紀公司獲得的。
所以如果萬葉真的要把黑子的學籍遷到冰帝，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說到底，不論是哪個赤司征十郎都沒有辦法想象黑子哲也放棄籃球的樣子。
“或許你應該去征求哲也自己的想法。”赤司征十郎的語氣依然很輕松，似乎萬葉的話並不會真正執行下去一般，因為他並不認為黑子會離開。
“你太傲慢了，赤司君。”萬葉皺了皺眉：“我和你不一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與黑子協商後的結果。”
奇跡的世代確實過於傲慢，傲慢到盲目地認為不論他們做什麽黑子都絕對不會拋棄籃球。
但事實卻是……在經歷了這麽一連串的心理折磨過後，黑子哲也已經達到了一種看到籃球就會覺得生理性惡心的地步。
萬葉向真伸出手，而真也迅速遞了一張紙過來。
“今天我只是來代替黑子交寫一份退部申請書。”把那張紙推到赤司征十郎對面，萬葉說道：“轉學的事情本身就不需要通過籃球部的同意，不是嗎？”
赤司征十郎緊緊攥著那張退部申請書，他認得那的確是黑子哲也的字跡。
也就是說……至少退出籃球部這一行為絕絕對對出自黑子自身的意願。
萬葉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只是來通知這件事，並不是真的需要赤司同意。
把退部申請書交過去，達成了一開始目的的萬葉起身：“那麽，告辭。”
關門的聲音傳來，赤司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超出我預料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呢。”
而另一邊，回到土禦門家的車子上後，萬葉輕輕松了口氣，他向幾人問道：“我沒有表現得很差吧。”
“表現得很好，很有上位者的氣勢哦。”燭臺切光忠給予肯定。
萬葉心虛了一下。
實話實說，他其實是想象著神裏綾人與雷電將軍的樣子去表現的。雖然不知道有幾分像，但肯定不是平常的他。
“不知道黑子那邊怎麽樣了……”
黑子與鶴丸乘坐電車來到了隔壁縣城的明洸中學，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學校裏人不多，只有各個社團還在照常訓練。
雖然明洸的籃球部在帝光手下以那種極為恥辱的方式慘敗，但作為全國亞軍的他們也絕對不是弱旅。
可惜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場比賽打擊太大的緣故，黑子居然沒能在體育館中看到任何一個三年生的身影。
在門口旁觀了一會兒，黑子並沒有看到自己幼馴染的身影，反倒是那位叫做持田的人飛速走了出來。
“你好，你是來找荻原嗎？”持田輕聲問道。
黑子點點頭：“是的。”
持田嘆了口氣，隨後把經歷了那場比賽的隊員們相繼失去了信心放棄籃球的事情告訴了黑子。
當然，這其中自然包括了荻原成浩。
黑子的臉色慘白，他意料中最嚴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說完那些話，持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從口袋掏出了一個護腕：“這是荻原君的東西，他在搬走之前說如果有一個叫做黑子的人來找他就把這個拿出來。”
“他還說，他支持你的所有選擇，也希望你能在未來的生活中過得更好。”
“不論未來會在哪裏見面……他都會為你應援。”
“就這些。”
持田君離開了，而黑子拿著那個護腕在原地楞了很久。
眼淚終於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嗚……”
兩周的時間轉瞬而過，音駒高校也完成了所有的換屆，正式由黑尾鐵朗接任了主將。
“哈哈，今年的賽程也結束了，也給你們放個假。過段時間宮城那邊會舉辦市民大賽，如果放假感到無聊的話，不如和朋友們組個小隊去參加？”貓又教練摸著下巴，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山本猛虎飛速捕捉重點：“什麽什麽？什麽比賽？”
“宮城縣的市民大賽，不限年齡，想去都可以去參加。”黑尾鐵朗揮了揮自己的手中的宣傳單，那是昨天他們去看望烏養教練的時候對方給他們的，“男女兩個組冠軍的獎品都是全隊神奈川七日游。”
“誒？”山本猛虎思考了一下：“是要我們去參加嗎？”
“並不，”黑尾鐵朗飛速否定：“是帶你們明年可能會入學的小學弟們玩一玩，對了我們差個主攻手，你要來嗎？”
“小學弟？”目前還是一年級的山門猛虎對這個稱呼陌生的很，“國中部的嗎？”
“哈哈哈，是從別的學校挖來的好苗子哦。”提起挖來的兩個小孩兒，貓又教練就笑得極其愉悅。
直井領隊十分不客氣地打斷了貓又教練的笑：“別笑了，人家不是說要去烏野嗎？”
“我這是給排球挖人，不是給音駒挖人。”貓又教練像個老小孩兒一般重重拍了拍領隊的後背。
挖籃球部和網球部的人來打排球，他自豪地很。
“什麽啊，原來你們都知道嗎？”夜久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探究：“差自由人嗎？帶我一個。”
雖然宮城縣那邊的強隊不見得會參加這個什麽市民大賽，但是為了可能的小學弟，他也想去看看。
“小黑子想試試自由人，但是你要是想來打副攻也可以。”黑尾搖搖頭。
雖然貓又教練認為黑子更合適二傳的位置，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今在貓又教練名下培養的二傳有點太多了。
而這幾天見到了萬葉扣研磨的球後，貓又教練又開始興致勃勃地琢磨讓萬葉學接應的事情。
貓又教練的心就像明天的天氣一般不可捉摸，關鍵是萬葉和黑子還極其配合他。說讓學什麽就學什麽，再過一段時間遲早會變成全能吧。貓又還義正嚴詞地說什麽音駒目前的體系二傳不能動，所以才讓他們倆練練別的。
黑尾很想敲醒自己的教練。
醒醒吧，人家一個要去烏野，一個不一定能留下來打排球嘞！
雖然貓又教練很想保送黑子，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對方本人的想法。況且木吉鐵平走之前也對黑子提出了邀請，只是當時情緒很不對的黑子沒有給出回應。
誠凜的籃球部也是能夠突破重圍打進全國大賽的存在，所以作為教練的相田麗子今年手上也拿到了一個保送的名額。更何況誠凜本身就是私立的新學校，可操作性大得很。
黑尾當然能看出黑子哲也是真心喜歡籃球的，因此他對黑子轉項的可能性並不樂觀。
“副攻嗎？”夜久思索了一下：“好啊好啊，讓我試試副攻，等回來我就把你換下來。”
“好過分啊——”說著，黑尾撲到了早就跑到另一邊玩手機的研磨身邊，控訴夜久，“研磨不要給他傳球。”
研磨輕巧轉身，躲開了黑尾這一撲：“讓人家打副攻的不是你嗎？”
“散了散了，明天還要去看小學弟呢，”夜久推著大家往外走：“小學弟比這家夥好看多了。”
被拋棄的黑尾委委屈屈地湊到了教練身邊：“大賽不限年齡，要不然教練你來打副攻？”
貓又教練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和領隊一起走了：“你不如去國中部找兩個小孩兒過來。”
嘴上說著不願意，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夜久衛輔還是和山本猛虎一起跑到了貓又教練的俱樂部。
在他們抵達俱樂部的時候，和萬葉一起練了兩周的黑子正一臉虛弱地躺在椅子上。他的體力一直不算好，以前的長跑他永遠是最後一個完成的。
而真刀真槍練出來的萬葉沒別的特長，就是體力超好，不然也不能從天領奉行的重重包圍下逃之夭夭。
萬葉對於市民大賽很重視。因為他知道，因為自己的特殊情況，稍微正規一些的比賽他都通過不了體檢，這是他為數不多能夠上場的機會。
這就苦了初學者黑子，這段時間他一直和萬葉一起住，所以兩人的作息時間是差不多的。
而這段時間的近侍一直是喜歡玩的鶴丸，對於萬葉四點起十一點睡的作息他也不怎麽管，甚至有的時候他還特意陪萬葉練球。
但確實，這段時間高強度的訓練讓黑子也沒空去思考那些有的沒的。而且沒有了升學的壓力後，他難得放松下來。
也正因如此，在這幾天的朝夕相處下，黑子才發現了萬葉其實是看不見東西的這一事實。
萬葉已經努力嘗試去掩蓋了，但黑子本就是擅長去觀察全局的運動員，更何況他對黑子的視線誘導完全沒有反應，被他發現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至於為什麽要瞞……萬葉也只是在嘗試這個可能性罷了。
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友人家人們知道他的眼睛出問題，所以他才會想著說通過偽裝來掩蓋自己的異常。
畢竟其實這麽長時間的適應下來，除了看不見顏色以及電子產品或者紙上的畫面以外，他已經能夠做到與常人無異了。分辨身份的問題他完全可以去記身高體型、甚至是腳步聲。
在發現這個事情後，黑子整個人的世界觀都受到了打擊，但緊接著便被萬葉以一句“視線誘導更玄幻”打敗了。
他承認，視線誘導的確玄幻。
不過同萬葉的聽聲辨位一樣，視線誘導本身也只是將原本合理的東西發揮到了極致才顯得極為不合理。
所以即使是脫離了籃球本身，黑子的視線誘導依然具有一定的作用。尤其是研磨本身就會通過自己的視線與小動作去迷惑對方的攔網員，這與黑子的視線誘導其實是同一原理。
這也讓黑子在接觸了一傳後自行琢磨出了一種憑借自身低存在感讓對方扣球手沒有辦法有效註意他位置的技術，讓貓又教練恨不得讓夜久也來學習一下。
畢竟在攔網員限制扣球線路的同時，對方也會有意識的避開自由人所在的方向。如果能將自由人本身的存在感降低，那麽對方便更有可能走進陷阱。
但是與籃球比賽截然不同的是，自由人的衣服會被特別標註出來，所以黑子的視線誘導並不能達到完全隱形的地步。
但這也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一開始黑尾所看重的便是黑子那一手漂亮的傳球技術，排球場地就那麽大，視線誘導不起作用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哪怕沒有那麽神奇的作用，黑子提供的一點點幹擾也能讓整支隊伍獲得意想不到的提升。
當然，同能夠成為個人秀場的籃球不同，排球是不允許持球以及連續觸球的運動，不論是多麽天才的選手都不可能依靠單打獨鬥的贏得勝利。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滿足了黑子所渴望的真正屬於一支隊伍的團隊精神，那也是奇跡的世代完全不懂的東西。
“小萬葉，小黑子~”黑尾帶著音駒的幾人摸了進來。
這間原本是給音駒高校排球部在假期訓練使用的場地這段時間一直是由萬葉使用的，而且在貓又教練的示意下，直井領隊把鑰匙也給了萬葉。
“黑尾前輩，研磨。”正在練習墊球的萬葉向二人打著招呼。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音駒的主攻手，山本猛虎。”黑尾把山本猛虎推了出去，隨後指向夜久衛輔：“這是我們的自由人夜久衛輔。”
“山本前輩好，夜久前輩好。”萬葉挨個敬禮，“我是楓原萬葉，目前正在跟著貓又教練學習二傳與接應二傳。”
聽到這句話，黑尾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誰家二傳和接應一起學啊，貓又教練真是的……
“前輩們好，我是黑子哲也，目前在學習一傳。”緩過來的黑子也迅速過來和幾人打起了招呼。
“嗚哇——”
“啊啊啊——你這家夥 什麽時候出現的？！”
夜久和山本被黑子哲也嚇了一跳，他們居然一點都沒註意到場地中還有另外一個人。
“黑子從一開始就在了，是你們不夠細心。”已經習慣了黑子低存在感的黑尾嘲笑著兩人，然後被夜久狠狠踩了一腳。
“都到了啊，來來來，夜久你給黑子看看他的一傳。”貓又教練一來就指揮起訓練的事情了。
畢竟他的神奈川七日游就靠他們幾個了。
宮城的市民大賽在十天以後如約而至。
“所以，大老遠跑到宮城縣就是為了在排球賽中找籃球的好苗子？！”戴著眼鏡的誠凜主將拎著木吉鐵平的領子瘋狂搖晃著，“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哈哈哈哈，可是那個孩子真的是很厲害的控球後衛呢。”從醫院偷偷溜出來的木吉鐵平哈哈一笑：“而且他可是那個帝光的首發哦。”
“帝光？！”跟在另一邊的教練相田麗子震驚出聲，關於帝光中學籃球部神話般的傳說，他們可是聽過不少，甚至木吉鐵平去年還在國中的時候也曾與他們打過比賽，當然……結局是慘敗。
“所以，為什麽帝光的首發會跑去打排球？”日向順平發出了靈魂提問。
了解所有內情的木吉鐵平沈默了下來：“那孩子現在……可能挺反感籃球的吧。”
“嗯？”相田麗子輕輕發出疑問。
“不過也沒問題，你看他之前不也這個樣子嗎？”說著，木吉鐵平指了指日向順平。
被揭開黑歷史的日向順平瞬間炸毛：“餵！你這家夥！”
見兩人要掐起來，相田麗子一手一個把兩人摁了下來：“不要在這裏打架啊！”
而與此同時，各支參加大賽的隊伍也全都進入了現場。
“哇——這就是宮城縣市民大賽嗎？”混在雪之丘女子排球隊中的橘色頭發的少年看著面前的人山人海不由得驚訝出聲。
雖然雪之丘在隔壁，但是因為這次市民大賽獎品豐厚的緣故，雪之丘的女排也選擇過來練練手，順便讓三年級引退後的新隊伍磨合一下。
就在他四處掃視各個隊伍的選手時，沒有註意前方路況的他直接撞到了某個人的身上。
“唔！抱歉抱歉抱歉……”撞得鼻子生疼的日向翔陽連忙道歉。
被撞了一下才意識到身後有人的黑子哲也迅速轉身：“啊，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的！”日向翔陽飛速立正站好，在看到面前只比他高了一點的男生時，他忽然有種感動的感覺：“那個……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嗎？”
雖然完全沒意識到對方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前面的，但心態超好的小太陽馬上被轉移了註意力。
“啊？”黑子楞了一下後才回答道：“嗯、嗯……我也是過來打比賽的。”
他現在什麽都沒練好，甚至有的時候傳球會下意識的借助地面的反彈去傳，然後被黑尾鐵朗使勁敲打一番。
所以暫時還打不了二傳的他被黑尾丟去跟著那位叫做夜久衛輔的自由人學習一傳了，雖然墊球什麽的都很生疏，但他自行摸索出了一種讓夜久震驚了很久的一傳方式。
而這次他也是被音駒的那幾位前輩硬生生拖出來參加比賽的，他自己自認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翔陽——別走丟了啊！”雪之丘女子排球隊的教練回頭大聲喊著日向翔陽的名字。
日向翔陽對黑子點了點頭，隨後追了上去：“這就來！”
“黑子，你怎麽又趁大家不註意自己跑出來了？”與此同時，黑子的身後也傳來了夜久的聲音。
“抱歉，夜久前輩，我只是人多迷路了。”黑子誠懇道歉。
“走吧，去男子組那邊簽到。”夜久對這個可能會在明年繼承他自由人位置的後輩可謂是愛不釋手。
女子組那邊，看著女排部的大家已經完成了選手簽到，日向翔陽跑到教練身邊說道：“教練，我想去男子組那邊旁觀一下。”
知道他對男排有多憧憬的教練哈哈一笑：“去吧去吧，一會兒比賽結束還來這邊找我們就行。”
“好嘞！”得到了批準，日向翔陽開開心心地行了個禮，隨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女子組這邊。
在路過某處自動販賣機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位正坐在臺階上看手機的黃發少年。
對方身邊放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排球包，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身高也不是很出眾的樣子。
“你好，請問你也是打排球的嗎？”好久沒遇到打排球同好的日向翔陽湊到了研磨身邊。
有些不適應的研磨頭也不擡的回道：“嗯？嗯。”
他其實很少主動去和別人搭話，之前在冰帝的時候會去和萬葉交談還是因為萬葉幹出的事情太過震撼的緣故。
畢竟作為電子游戲的忠實玩家，現實中有人用折扇劈開排球對研磨來說簡直就是次元壁破裂一般。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聽到研磨的肯定，小太陽超級驚喜，“我也是學排球的，雖然打的不是很好……但是我會努力的！”
“那……加油？”給黑尾發了消息，研磨擡起頭，在看到這個陌生少年眼中的光芒時，研磨有一瞬間感受到了灼熱的熱愛。
和黑尾一樣，是個排球笨蛋呢……
“我叫日向翔陽，你呢？”
“孤爪……研磨。”
還沒等日向翔陽再說什麽，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現在了旁邊：“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黑尾很心累，先是黑子不見了，然後研磨也迷了路。
“嗚啊——你的墨鏡好酷！”轉頭看到萬葉臉上那副紅色愛心墨鏡的一瞬間，日向發出了由衷的讚嘆。
萬葉聞言一楞：“多謝誇獎。”
——他很想知道自己今天的墨鏡又是什麽花樣。
#勵志集齊所有種類二傳的貓又教練()
#寫這章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那個說法：別的不管，先往配隊裏塞一個鐘離一個萬葉，其他的再說。
#關於萬葉去烏野的位置寶貝們不用擔心啦，我自有安排，而且和位置沖突無關！(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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