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審神者的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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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審神者的第十八天
“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呢？”烏養教練問道。
萬葉思索了一下，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以自己這種情況是不可能有上場比賽的機會的，而以這一點來說……或許每個學校對他的影響都不會太大，畢竟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棲身的場所罷了。
想了想，萬葉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我本來是跟著貓又教練學習排球的，但是因為需要搬家的緣故，後續不能在東京擇校，所以貓又教練想來讓咨詢一下關於宮城縣的學校情況。”
“這樣啊……”烏養教練看了一眼萬葉的眼睛：“如果不能正常上場比賽的話，那其實最主要的是隊內氣氛，白鳥澤恐怕不能滿足你的需求。”
“而最近正值各校換屆，真正想知道未來部內氣氛恐怕還要看這一屆的二年生。”
這也是為什麽貓又教練向萬葉推薦青葉城西，青城的下任主將及川徹是一名極為厲害的二傳手，而且為人性格跳脫、關鍵時候又能拿出主將的氣魄，應該可以把隊伍管理的很好。
“嗯，貓又教練向我推薦了青葉城西。”萬葉點點頭。
烏養教練摸了摸下巴，眼神中帶了一絲探究：“既然他已經給了你選擇，為什麽還來找我呢？”
萬葉一楞，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俱樂部見面的時候黑尾與研磨說的話：“或許，貓又教練私心想讓我去烏野吧。畢竟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如果烏野真的適合我，他也會很放心的。”
聽到萬葉這麽說，烏養楞了一下後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都老大不小了，這麽煽情做什麽。”
笑了一陣後，烏養教練瞬間就放下了所有架子，他掀開被子站了起來：“行了，我已經明白了你的來意，那就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嗯？您的身體？”萬葉嚇了一跳，就這麽直接出去真的不要緊嗎？
“我能有什麽問題？就是家裏的孩子太小題大做了。”烏養教練套了外套帶著萬葉就往出走，“走走走，讓我看看你的球。”
萬葉被烏養教練帶到了醫院不遠處的一處室外運動場，見烏養教練過來，有不少小孩子笑鬧著跑了過來：“烏養教練！”
“小心點，別摔倒。”烏養教練扶住一個撲過來的孩子，臉上的笑意很濃。
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基本上沒事兒就往這邊跑。他也是個閑不住的人，所以來這邊也教了不少孩子排球的入門。因為烏養教練的犀利指導，甚至有在這裏練球的青少年們也過來蹭課，一來二去大家就都熟悉了。
從旁邊的國中生手裏借了個排球，烏養擡手拋給萬葉：“來發個球試試？”
萬葉穩穩地接住了球，確定了一下球網的位置後，他後退到平時練跳發的助跑起跑位置。
“哦，是跳發嗎？”能在國中階段就掌握跳發選手並不多，所以烏養教練才格外驚訝。
眼前的小少年助跑的速度很快，他精準的在底線前跳起，隨後擡手揮下。
排球以肉眼幾乎無法辨別的速度飛出，隨後在網對面的界內重重落地，發出了沈悶的重響，讓另一個球場中正在打球的國中生們嚇了一跳。
“不賴嘛。”烏養並沒有吝嗇自己的誇獎。
雖然有聽貓又說起過萬葉的天才程度，但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種感受。
還沒等萬葉回來問一問烏養教練這球打得怎麽樣，旁邊的球場忽然傳來了呼聲。
“哇！這個是怎麽做到的！”那些似乎只有國中一年級的小少年們飛速靠近過來，神情激動地問向萬葉。
看著萬葉被小少年們團團圍住，烏養笑了笑，他隨後對這些已經和他混熟了的國中生們揮了揮手：“要來打一場嗎？”
“嗯？”帶頭的那個高個疑惑地問道：“和誰啊？烏養教練今天也帶了別的球隊過來嗎？”
前不久烏養教練住院時候，他在宮城縣帶的那些孩子們特意帶了禮物過來慰問他。
那些孩子離開之前不知為何在這處球場同這些稍稍大一點的國中生起了沖突，最後烏養教練做主讓他們打了一場訓練賽。
訓練賽以烏養教練帶的孩子們獲勝告終，也是因此，這些國中生們對烏養教練十分崇拜，時常在烏養教練過來的時候纏著他求指導。
不得不說，能夠將默默無聞的烏野高校一步步帶上全國的舞臺，烏養此人的實力毋庸置疑。
所以在淺淺指導了幾次後，這些國中生便會經常在烏養教練可能會出來的時間等著。
所以這次烏養教練中午就出現在了球場上，讓這些少年很是驚喜。
“你們不是五個人嗎？帶他一個，打個3v3試試。”烏養把萬葉往前一推，示意讓他過去。
確實，有些東西是只能通過比賽才能看出來的。
“好啊好啊，讓他跟我們一隊！”已經看到萬葉那個強力跳發的小少年們很激動，其中瘦高的那個人迅速舉手，示意要和萬葉在一邊。
見他們這麽積極，烏養教練哈哈一笑，隨後說道：“萬葉是學二傳的，你不也是二傳嗎？我給你們分隊吧。”
最後，同萬葉在一隊的是兩位副攻，而另一邊則是二傳、主攻手、帶了一個自由人的組合。
“上啊！用發球嚇他們一跳！”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有慕強的心理，見萬葉的發球那麽厲害，能夠短暫的成為隊友一起打一場，就有種他們自己也變厲害了的感覺。
不過輪到萬葉的回合還有一段距離，最先拿到了發球權的是對面。
那個主攻手不知是不是在看了萬葉的跳發後忽然領悟了什麽，居然也決定來一次跳發。
但是很明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看似完美的助跑後，因為起跳的時間稍稍早了一點，導致他的手壓根沒有碰到球。
球落在地上的聲音十分明顯，主攻手本人也是楞了一秒。
“誒？”
他的朋友們毫不猶豫的開口嘲諷：“不行啊你。”
“就你這點水平還想學人家跳發？”
主攻手鼓起臉，毫不猶豫的給了嘲諷的最大聲的自由人來了一腳：“閉嘴，下次我就成功了！”
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烏養教練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年輕人嘛，就是要勇於嘗試啊，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不行呢？”
發球權被轉交到萬葉這邊的副攻手中，有了主攻手的前車之鑒，他老老實實的發了一個普通的球。
對面的自由人將球墊起，送到了二傳手中。
國一的少年們還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進攻方式，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本本分分的把基本功做好了，就是很厲害的了。
因此，這一球也不出意外的被萬葉這邊的三人攔網攔網直接扣死。
“耶！”副攻之一揮舞著拳頭。
攔網這件事他們可是跟著烏養教練練了很久，因為烏養教練老友的隊伍便是註重防守，因此烏養對怎麽調整防守也很熟悉，這段時間的指點也讓這幾個小家夥受益匪淺。
“可惡！”看著趾高氣昂的幾個小夥伴，第二次挫敗的主攻手握緊了拳頭。
旁邊的二傳把手圍成喇叭的形狀，喊道：“2：0啦，再不認真就要輸了哦——”
考慮到後續可能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因此烏養教練只讓他們打一場。
“這就把比分扳回來！”主攻手極為熱血地揮了揮拳頭。
萬葉這邊的副攻繼續發球，這次那位主攻手學聰明了，不再生硬地打直線球，而是從左側斜線扣球。
因為萬葉這邊三人都在攔網的緣故，後場無人接球，這一分讓對面拿的很輕松。
其中一位副攻撓了撓頭：“果然3v3裏全都來攔網會留下防守空隙啊。”
“什麽時候我也能學會那種可以看清球路，臨時轉變攔網方向的技術啊。”
萬葉拍了拍兩個比他小的副攻：“那就留一個在後場接球吧，攔網雖然可以直接得分，但是保不齊會遇到吊球、打手出界之類的招數。”
兩位副攻聽得認真，對面的主攻手也豎起耳朵認認真真記下了萬葉所說的兩個用來對付攔網的方法，並決定回頭就學。
輪到對面的二傳發球，球進入萬葉這邊的場地後被一位副攻輕巧接起。但顯然他們並不具備音駒高校那種超高的技術，這個一傳給的很高，而且位置很偏。
“抱歉！”給出一傳的副攻道歉後迅速起身沖向網前，一同參與進攻。
移動到球的落點處，萬葉擡起手準備托球的同時冷靜的分析著局面。
確定了對方自由人的位置後，萬葉果斷選擇將球傳遞到另一側。
這並不是之前第一次嘗試二傳的時候和黑尾打的快傳，當時的他只會在攻手抵達位置後將球送到攻手手中。
雖然可能對其他的二傳來說，這才是最離譜的。不過對於萬葉的情況來講，能夠確定落點反而是最輕松的傳球方式。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跟著研磨與貓又教練系統化的學習，他已經大概掌握了如何判斷攻手進攻路線、並把球送到該方向的方法。
因為對面有自由人的緣故，攔網就只由二傳自己負責，所以只是在接球之前進行了一觸。
“一觸！”
自由人快速抵達位置將球墊了起來，但是卻因為力度出了一些問題，導致這一球被墊起來後直接過了網，並且是擦著網過去的。
原本還在等球過來的二傳瞬間傻眼，但是球已經過網，就沒他什麽事兒了。
萬葉等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所以在網前的只有萬葉一人而已。排球擦網而過的聲音很清晰，萬葉伸出一只胳膊想要救球，但終究遲了一步。
排球擦著他的手臂落了下去，發出沈悶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這分怎麽拿的，但是對方還是發出了歡呼：“耶！比分平了！”
“好遺憾，就差一點。”副攻安慰著萬葉。
萬葉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一球他必然接不到。聲音的傳遞是有一定延遲的，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出現判斷偏差。
但是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那種球沒有幾個人能在瞬間反應過來接住吧。所以萬葉並不覺得灰心：“沒關系，下一球贏回來。”
“好！”
這場訓練賽的水平不高，但是因為格外放松的緣故，大家都玩的很開心。
最終萬葉這邊以25:21獲勝，盡管小少年們強烈要求再來一把，但是卻被烏養教練拒絕了。
約好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打球，萬葉和烏養教練一起往醫院的方向走。
達到烏養教練的這種程度，完全可以通過球風去判斷一個人的本質。
看了萬葉與陌生隊友的比賽後，烏養承認他動心了。
通過他與陌生人之間的高效的交流以及能夠飛速記住所有隊友習慣的表現，萬葉也絕對說得上是一位很有大局觀的二傳。
即使已經不再擔任烏野的教練，但看到這樣一枚閃閃發光的鉆石他不得不為自己的孩子多考慮考慮。
可惜鉆石已然蒙塵，如果眼前的少年並未殘疾，他說什麽也會把人送去青葉城西或者白鳥澤這種強校。
不過介於萬葉自身的情況，他忽然覺得烏野很不錯。
至少烏野的排球部如今規模不大，不用擔心會坐冷板凳連個一起玩的人都找不到。
“宮城縣的強隊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單說伊達工業、條善寺就都是可以選擇的去處。不過以你的身高伊達工業恐怕夠嗆，條善寺如今情況比較混亂，也不是很合適。”烏養站在萬葉身邊，認真給他分析著宮城縣的各大高校。
“雖然青葉城西確實是好選擇，不過……我覺得不行。”青葉城西的部員多且雜，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正選那般和睦，更多是競爭激烈的二軍三軍。
萬葉抱著排球乖巧的站在一邊：“那教練的意思是？”
烏養伸手使勁拍了兩下萬葉的後背：“哈哈哈，如果你不介意烏野進不去全國大賽的話，就去烏野吧。現在二年的隊員們都是好孩子，馬上接任主將的澤村大地是個愛操心的性格，會有很多樂趣的。”
“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烏野看看吧。”烏養教練飛速拍板道。
對於事情這麽快的發展，萬葉也有些驚訝。
不過他轉念一想，不論是青葉城西還是白鳥澤都是分數線出奇高的學校，如果是烏野的話……說不定就不用去找土禦門爺爺了。
萬葉其實挺害怕欠人情的，畢竟多一份人情就會在這個世界多出一份牽絆。尤其是土禦門家其實並不打算在他這裏索取什麽，只是因為他是土禦門小姐的繼任者就對他無限制的好。
他受之有愧。
把烏養教練送回病房並告別後，萬葉在醫院門口不遠處的花壇邊上找到了正在排排蹲的山姥切和三日月：“我這邊的事情結束了，你們有別的地方要去嗎？”
“沒有，主人沒有安排的話，就回去吧。”山姥切迅速站起來，並熟練幫萬葉穿好了外套，“雖然您今年的生日已經過了，不過長谷部還是打算給您慶祝一下。”
此時的山姥切滿腦子都是想要趕緊把已經拉著他硬聊了半天的三日月塞回去，完全忘記了長谷部要求保密給萬葉一個驚喜的事情。
不過之前本丸還算和平的時候，以那幾振大太刀為首的酒鬼們就熱衷於開宴會，他們總是能夠編出神神奇奇的理由來讓長谷部自願下廚。
如今想來，他們本丸也有快兩年沒那麽熱鬧了吧。
三日月哈哈一笑，已經從通過剛才的聊天從被被那裏套出了大部分情報的平安老刀說道：“自從那次大規模作戰以後，長谷部也沒什麽機會施展拳腳吧，主人這次回去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那就回去吧。”萬葉點點頭，這兩天他其實一直因為自己眼睛的事情很糾結。
因為與雷電影有契約在身，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回到提瓦特。但是……他又很害怕因為自己的返回會重啟那個無盡的輪回。
直到現在他也並不清楚那個輪回出現的原因，只能單方面推測是雷電影做了什麽。
而且上一次他已經誤入了疑似須彌沙漠的地方，這就說明了其實時之政府並不能完全控制好關於提瓦特也在抓取他的問題。
所謂“他已經回不去了”，多半是時之政府自行測定出的結果。但實際上，只要萬葉去使用那個時空轉換裝置，就很有可能會被提瓦特抓取到……
所以，終究是逃不掉的。
這兩天他一直在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強迫自己去忘掉那些沒有邊際的過去，讓自己能夠平靜下來。
在敏銳地感官之下，他能夠聽到本丸中刀劍們的願望，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他想要去迎接光明，想要像研磨他們一樣親自去站在那橘色的場地上感受真正的比賽。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努力踏出那一步。
返回土禦門家的路上，三日月一直在打量著自己的小主人。發現他似乎在神游後，這位平安老刀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怎麽了？”聽到他嘆氣的聲音，萬葉一下子回過神來。
三日月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山姥切，然後拄著窗框問道：“主人在想什麽呢？”
萬葉輕輕一笑：“在想……三日月的眼睛真的是同今劍說的一樣好看嗎？”
並不想開口戳到萬葉難過的地方，三日月只是輕輕牽起了萬葉的手，用指尖在萬葉的掌心畫下了自己的刀紋——兩道新月一般的美麗弧線。
“這個圖案，就是三日月哦。”三日月的嘴角帶著笑，那雙如同倒映了高天懸月的眼睛註視著萬葉：“你可以當做我的眼中有這麽一輪月亮。”
想象了一下，萬葉點點頭：“那確實是很美麗呢。”
不過說起這個，其實雷電將軍的眼睛也很有特點。如同一塊盈滿雷電之力的紫水晶一般，銳利但卻沈靜。
見他又走神，三日月皺了皺眉，但也沒辦法。
這位小主人的秘密的確很多，真希望有一天能夠親口聽他將一切說出來呢。
熟練的走到了土禦門家的時空轉換裝置前，嘆了口氣。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時之政府也不能操控他返回提瓦特的時機，因此他不一定什麽時候才有機會面見雷神。
這麽想著，萬葉擡手啟動了面前的時空轉換裝置。
——但這一次似乎出現了一些異常現象。
萬葉感覺在自己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停留了有數十秒，正當他因為之中什麽都聽不到摸不到的環境而緊張之時，突如其來的下墜感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巨大的風聲出現在了他的耳邊，緊接著無比冰冷的水將他整個人吞沒其中。
沒有任何準備的萬葉嗆了口水，隨後意識到自己似乎掉到了某處河水中的萬葉飛速調整姿態浮到了水面上。
他的耳邊充斥著風元素所傳來的愉悅聲音，那些聲音將他包裹起來，讓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莫大的恐慌之中。
他知道，自己又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回到了提瓦特。
而且這一次並不是須彌，從風聲向他反饋的地形結構看來，這種兩側都是懸崖峭壁、下方是水路的地方……極有可能是璃月那處絕雲隱仙之地。
“三日月？切國？”萬葉出聲喊著，試圖找到和他一起踏進轉化裝置的刀劍。
不過想起上次藥研並未跟隨他一起去到須彌，估計他們兩個已經順利的返回了本丸。
但還沒等萬葉松口氣，接連兩道物體落入水中的聲音響起。
飛速判斷出那是兩振刀劍的萬葉毫不猶豫地向落水點游去，幾番努力下終於是帶著一把打刀與一把太刀游回了岸邊。
“咳咳咳……”萬葉趴在岸邊，劇烈的咳嗽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現在呼吸有一點困難，胸口那道本來已經養好了的刀傷不斷在隱隱作痛。
——就好像在向他過去離開時的瀕死狀態靠攏一般。
萬葉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不那麽難受，隨後才用顫抖著的手摸向兩振刀劍。
再確認刀劍本身沒有任何損傷後，萬葉輕輕松了口氣。
但還沒等他放松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一道沈重的腳步聲就出現在了他的耳中。
萬葉的手摸向了山姥切國廣的刀柄，即使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但他還是迅速判斷出了靠近之物身份——火斧丘丘暴徒。
灼熱的空氣夾雜著勁風襲擊向他的腦袋。
“鏘——”
細長的打刀擋在了火斧的必經之路上，萬葉一手持著刀柄，另一只手死死撐著刀背的位置，將這一擊硬生生擋了下來。
火斧丘丘暴徒詫異了一瞬間，似乎在疑問為何那柄看上去無比脆弱的刀刃能夠抵擋它的斧頭一般。它後退一步洩去力道，擰動腰身再次掄起巨斧砸向萬葉。
趁此機會，萬葉一只手將自己撐了起來，並飛速後退，試圖逃離火斧丘丘暴徒的攻擊範圍。
他如今並不能驅使元素力，並且在目不能視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把握能擊敗面前的敵人。
如今之計……還是快速逃離為妙。
但是萬葉的行為明顯惹怒了那只丘丘暴徒，它大吼一聲，緊接著萬葉的耳中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他似乎是落到了一處丘丘人營地的附近。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萬葉提著兩把刀沿著水邊快速後退，身後時不時有丘丘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劃過。
萬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耳朵去聆聽周邊的所有細節。
但是天不隨人願，他已經憑借自己所有的感知躲開了能夠被他察覺到的所有暗箭、投擲品。可就在他行至一個路口的時候，深淵法師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糟糕，是瞬移的術法……
完全沒有任何先期準備，萬葉一頭撞上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水深淵法師的護盾。
“唔。”意識越來越模糊的萬葉跌倒在地。
就在他遲鈍地察覺到身後丘丘暴徒的斧子即將砍下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萬葉緊緊護住了懷中的兩把刀，不想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誰來……救……
可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的是一個少年的聲音：“三眼五顯仙人，聽召，前來守護。”
在今年的海燈節之後，旅行者同那位降魔大聖也算是熟絡了起來，他也時不時會帶著小禮物來望舒客棧拜訪。
正好如今的時間正臨近逐月節，旅行者在香菱那裏拿了不少他嘗過之後覺得還不錯的料理來探望一下基本不怎麽進城裏的魈上仙。
“魈！我們來找你啦！”離開了天氣惡劣的稻妻，還吃到了美味大餐的派蒙心情極為愉悅的從望舒客棧的電梯中飄了出來。
望舒客棧的老板靠在櫃臺邊上，一臉好奇地往樓上看。聽到派蒙的聲音，她立刻出聲制止：“噓——”
派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會再出聲了。
旅行者走到菲爾戈黛特身邊，小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位仙人背回來了一個少年，到現在都沒下來。”菲爾戈黛特憂心忡忡：“我有些擔心，你能上去看一眼嗎？”
“好。”旅行者點點頭，隨後帶著派蒙輕手輕腳地走向了望舒客棧的頂樓。
走到閣樓門口的時候，似乎早已經等在那裏的魈回頭看過來：“你來了，找我有何事？”
旅行者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裏的袋子：“帶了一些吃的給你。”
在魈的目光示意下，旅行者把那些吃的放到了另一邊的桌子上，隨後才問道：“聽老板說你帶了人回來？”
因為身上業障的緣故，魈幾乎不會靠近人類，旅行者想不到有什麽理由能讓魈打破自己的原則親自把人帶過來。
“嗯，他在裏面。”魈示意了一下閣樓的房間：“情況特殊，我稟告了帝君大人，帝君大人讓我帶他在此等候片刻。”
推開閣樓的門走進去，旅行者一眼就在那張簡樸的小床上看到了一名熟睡著的白發少年。
“唔，這個味道——”開門的一瞬間，派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屋子裏飄著味道很詭異的熏香，應當是魈點上的，這種味道和她曾經在胡桃那裏聞到的某種引魂香很像。
點著香的桌子上還放著兩把看上去精致無比的刀，應當是少年的東西。
旅行者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少年的相貌，在他的目光瞟到少年頭上那一撮紅色的發絲時，他一下子發覺了為何自己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白發、紅色的挑染、十五六歲的少年……這不是紅衣青年口中天天念叨的那位摯友嗎！
所以，這個叫萬葉的少年是真的外出游歷並且離開稻妻了。
“你認識？”看著旅行者的反應，魈詫異了一下。
因為萬葉之前的衣服都濕透了的緣故，魈給萬葉換了一套過去彌怒給他做的墨綠色服飾。
在整理萬葉隨身物品的時候，魈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判別他身份的東西，只能通過那兩把刀推斷可能是來自稻妻的人。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當是我在稻妻新認識的一位友人口中的楓原萬葉。”旅行者點點頭，隨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桌子上的兩振刀劍。
經過了這麽久的旅行，他在提瓦特大陸上見到的最好的刀劍也就是琴的那把西風劍。
像這把有新月紋路的太刀般這種品質的武器，他也就在魈、甘雨這種仙人手中見過。
雖然聽青年說萬葉的祖輩是專門給雷神制作禦神刀的刀匠世家，但旅行者並不認為這種明顯已經摸到了更高層次的刀劍會是萬葉自己所鍛。
聽到旅行者確實認識，魈稍稍松了口氣：“那等帝君大人解決了他現在的問題，你就聯系一下他的親人吧。”
魈反覆提起鐘離，讓旅行者起了濃厚的興趣：“所以……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魈沈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他的身上……有神的氣息。”
“神的氣息？”旅行者一楞，隨後開啟元素視野掃了過去。
紫色的光芒幾乎吞沒萬葉的整個身體，那些暴虐的雷屬性元素幾乎要將那小小的少年整個撕碎。
那些雷光很灼眼，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旅行者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花了一瞬。
“是雷神？”旅行者不可置信地看向魈。
魈點點頭：“嗯。”
過去七神經常在璃月聚會，一來二去，他也曾見過那位平和溫柔的雷之神。
雖說在坎瑞亞事件之後雷之神更換為了那位影武者，但護法夜叉印象中的影武者也並不是這般暴虐的性格。
因此他才覺得奇怪。
而且這種堪比魔神殘穢的力量僅憑他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必須要同等級別、甚至更高層次的人來鎮壓。
所以魈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打擾已經退休的巖王帝君。
鐘離來的很快，僅僅只是一刻鐘的功夫，他就出現在了望舒客棧的頂樓。
“帝君大人。”魈起身迎接。
“嗯。”這裏沒有外人，就算鐘離已經從巖之神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但他並不打算強行把魈的習慣掰過來。這種事情要慢慢來，不能著急。
鐘離看向給他讓出床邊位置的旅行者：“旅者，好久不見，稻妻之行感受如何？”
提到這個，旅行者愁眉苦臉地說道：“還是璃月好啊。”
“我也有些時日沒去過稻妻了，聽聞那位影武者封鎖了稻妻……”鐘離一邊伸手檢查著萬葉的情況，一邊對旅行者說到。
但是他的話僅僅說了一半，就皺起眉不再言語。
“鐘離？”
“帝君大人？”
看著鐘離難看的臉色，旅行者與魈同時問出口。
鐘離收回手，那雙眸子因為隱隱的怒火而染上了如同龍眸的金色：“她的膽子比我想象中要大，用這種方法蒙蔽天空島的視線，連我都不敢做。”
“嗯？”旅行者沒明白鐘離的意思。
“雷之神使用魔神的力量將這個孩子的生機斷絕後又重新封在了他的身體中，並且用契約隔絕了所有的元素力的流通。”鐘離手上屬於巖元素的金光亮起，隨後他的手指點在了萬葉的眉心。
旅行者這次聽懂了：“所以，他現在的狀態接近於活死人？”
鐘離的意思簡單來講就是雷神在殺死了這個少年後強行將他的靈魂又塞了回去，並且用元素力隔絕了靈魂消散的可能性，使他可以繼續存活。
而那個“遮蔽天空島視線”的契約又是什麽？
“雷神的技藝並不完美，她施加在這孩子身上的屏障在長時間接觸到元素力後就會消散。”鐘離一邊重新給萬葉身上加固屏障，另一邊給旅行者解釋道。
“所以，如果如你所說，他在一年前就已經不知蹤跡，那麽這段時間他不可能在提瓦特大陸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存活。”
哪怕是為了向維系者反抗，這種行為也未免太狠了。
以這種方式去規避天空島的探查，讓這個孩子從監控的名單上消失實在是過於大膽的舉動。
一旦出現任何差錯，這個孩子都不會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性。
但是既然雷神敢這麽做……那就一定說明有什麽存在在暗中給予了她絕對的保障。
旅行者猛地擡起頭：“鐘離先生的意思是——他去了別的世界？”
離開提瓦特是他和妹妹的願望，但是卻被天理維系者無情撲滅。
但是很快，旅行者的情緒便再次低落下來。
就算知道了有別的可能性又如何？
他的妹妹已經不在身邊，而只有他自己的旅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重新構築一道屏障比想象中耗費的時間要長，但鐘離畢竟是已經接近七千歲的存在。雷電影做不到的事情，他在解析了影那不完整的屏障後，在此基礎上重新做了更完美的出來。
其實，這也和巖元素本身就是最為穩定的元素有關。
接下來就算有其他元素去沖擊這道屏障，也會被巖元素反應生成結晶盾，不會闖進去幹擾萬葉靈魂的安穩性。
鐘離起身，離開之前他對旅行者說道：“真正想要永絕後患，還是需要雷之神親自解除這份契約。”
“另外，他的靈魂磨損很嚴重。”
“稻妻應當在過去發生過什麽事情，你可以去查一查。”
“無事的話，鐘某就先行離去了。待這位稻妻小友蘇醒後，可以來往生堂找我。”
旅行者點點頭：“好。”
送別了這位巖王帝君，旅行者重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想想稻妻那惡劣的環境，旅行者其實並不是很想回去，但是他還是想把萬葉的事情告訴應該知道的人。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得先咨詢一下本人的意見。
這麽想著，旅行者決定去璃月港弄點方便病人入口的東西，順便去不蔔廬問問白術醫生有沒有對癥的藥。
“魈有什麽要帶的東西嗎？”臨走前，旅行者問道。
魈沒有擡眼，只是靠在門口靜靜回應道：“無。”
心下決定去樓下找言笑訂一盤杏仁豆腐的旅行者帶著派蒙傳送回了璃月港。
路過往生堂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胡桃。
“誒呀？”胡桃停下了腳步，“客卿還沒回來，倒是遇到了旅行者。”
她動了動鼻子：“你的身上……似乎有引魂香的味道。”
而另一邊，正在魈準備起身離開望舒客棧去荻花洲掃蕩魔物的時候，沈睡了許久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唔……”
周邊的空間很狹窄，似乎是某處很小的隔間。被子憑借觸感可以摸到前面有屬於璃月的刺繡，而整個房間的布置似乎也不是稻妻的樣子。
在門口楞了一會兒的魈問道：“你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終於想起昏睡之前記憶的萬葉猛地坐了起來，他慌張地在身邊摸索著，試圖尋找不見了蹤影的兩振刀劍。
看他摸索的樣子，魈楞了楞，忽然意識到這個前面可能是看不見的他連忙問道：“你在找什麽？”
還沒有整理好自己意識的萬葉楞楞地回答道：“刀……”
聽到是在找那兩把刀，魈松了口氣：“剛剛桌子上放了別的東西，刀被拿到外面去了，我這就去取。”
說罷，他轉身把被挪到了外面的兩把刀還給了萬葉。
確認了山姥切與三日月都沒有任何損傷後，萬葉終於放下了心。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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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的篇章小劇場就是本丸啦，從下一章開始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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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呢？”烏養教練問道。
萬葉思索了一下，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以自己這種情況是不可能有上場比賽的機會的，而以這一點來說……或許每個學校對他的影響都不會太大，畢竟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棲身的場所罷了。
想了想，萬葉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我本來是跟著貓又教練學習排球的，但是因為需要搬家的緣故，後續不能在東京擇校，所以貓又教練想來讓咨詢一下關於宮城縣的學校情況。”
“這樣啊……”烏養教練看了一眼萬葉的眼睛：“如果不能正常上場比賽的話，那其實最主要的是隊內氣氛，白鳥澤恐怕不能滿足你的需求。”
“而最近正值各校換屆，真正想知道未來部內氣氛恐怕還要看這一屆的二年生。”
這也是為什麽貓又教練向萬葉推薦青葉城西，青城的下任主將及川徹是一名極為厲害的二傳手，而且為人性格跳脫、關鍵時候又能拿出主將的氣魄，應該可以把隊伍管理的很好。
“嗯，貓又教練向我推薦了青葉城西。”萬葉點點頭。
烏養教練摸了摸下巴，眼神中帶了一絲探究：“既然他已經給了你選擇，為什麽還來找我呢？”
萬葉一楞，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俱樂部見面的時候黑尾與研磨說的話：“或許，貓又教練私心想讓我去烏野吧。畢竟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如果烏野真的適合我，他也會很放心的。”
聽到萬葉這麽說，烏養楞了一下後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都老大不小了，這麽煽情做什麽。”
笑了一陣後，烏養教練瞬間就放下了所有架子，他掀開被子站了起來：“行了，我已經明白了你的來意，那就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嗯？您的身體？”萬葉嚇了一跳，就這麽直接出去真的不要緊嗎？
“我能有什麽問題？就是家裏的孩子太小題大做了。”烏養教練套了外套帶著萬葉就往出走，“走走走，讓我看看你的球。”
萬葉被烏養教練帶到了醫院不遠處的一處室外運動場，見烏養教練過來，有不少小孩子笑鬧著跑了過來：“烏養教練！”
“小心點，別摔倒。”烏養教練扶住一個撲過來的孩子，臉上的笑意很濃。
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基本上沒事兒就往這邊跑。他也是個閑不住的人，所以來這邊也教了不少孩子排球的入門。因為烏養教練的犀利指導，甚至有在這裏練球的青少年們也過來蹭課，一來二去大家就都熟悉了。
從旁邊的國中生手裏借了個排球，烏養擡手拋給萬葉：“來發個球試試？”
萬葉穩穩地接住了球，確定了一下球網的位置後，他後退到平時練跳發的助跑起跑位置。
“哦，是跳發嗎？”能在國中階段就掌握跳發選手並不多，所以烏養教練才格外驚訝。
眼前的小少年助跑的速度很快，他精準的在底線前跳起，隨後擡手揮下。
排球以肉眼幾乎無法辨別的速度飛出，隨後在網對面的界內重重落地，發出了沈悶的重響，讓另一個球場中正在打球的國中生們嚇了一跳。
“不賴嘛。”烏養並沒有吝嗇自己的誇獎。
雖然有聽貓又說起過萬葉的天才程度，但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種感受。
還沒等萬葉回來問一問烏養教練這球打得怎麽樣，旁邊的球場忽然傳來了呼聲。
“哇！這個是怎麽做到的！”那些似乎只有國中一年級的小少年們飛速靠近過來，神情激動地問向萬葉。
看著萬葉被小少年們團團圍住，烏養笑了笑，他隨後對這些已經和他混熟了的國中生們揮了揮手：“要來打一場嗎？”
“嗯？”帶頭的那個高個疑惑地問道：“和誰啊？烏養教練今天也帶了別的球隊過來嗎？”
前不久烏養教練住院時候，他在宮城縣帶的那些孩子們特意帶了禮物過來慰問他。
那些孩子離開之前不知為何在這處球場同這些稍稍大一點的國中生起了沖突，最後烏養教練做主讓他們打了一場訓練賽。
訓練賽以烏養教練帶的孩子們獲勝告終，也是因此，這些國中生們對烏養教練十分崇拜，時常在烏養教練過來的時候纏著他求指導。
不得不說，能夠將默默無聞的烏野高校一步步帶上全國的舞臺，烏養此人的實力毋庸置疑。
所以在淺淺指導了幾次後，這些國中生便會經常在烏養教練可能會出來的時間等著。
所以這次烏養教練中午就出現在了球場上，讓這些少年很是驚喜。
“你們不是五個人嗎？帶他一個，打個3v3試試。”烏養把萬葉往前一推，示意讓他過去。
確實，有些東西是只能通過比賽才能看出來的。
“好啊好啊，讓他跟我們一隊！”已經看到萬葉那個強力跳發的小少年們很激動，其中瘦高的那個人迅速舉手，示意要和萬葉在一邊。
見他們這麽積極，烏養教練哈哈一笑，隨後說道：“萬葉是學二傳的，你不也是二傳嗎？我給你們分隊吧。”
最後，同萬葉在一隊的是兩位副攻，而另一邊則是二傳、主攻手、帶了一個自由人的組合。
“上啊！用發球嚇他們一跳！”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有慕強的心理，見萬葉的發球那麽厲害，能夠短暫的成為隊友一起打一場，就有種他們自己也變厲害了的感覺。
不過輪到萬葉的回合還有一段距離，最先拿到了發球權的是對面。
那個主攻手不知是不是在看了萬葉的跳發後忽然領悟了什麽，居然也決定來一次跳發。
但是很明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看似完美的助跑後，因為起跳的時間稍稍早了一點，導致他的手壓根沒有碰到球。
球落在地上的聲音十分明顯，主攻手本人也是楞了一秒。
“誒？”
他的朋友們毫不猶豫的開口嘲諷：“不行啊你。”
“就你這點水平還想學人家跳發？”
主攻手鼓起臉，毫不猶豫的給了嘲諷的最大聲的自由人來了一腳：“閉嘴，下次我就成功了！”
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烏養教練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年輕人嘛，就是要勇於嘗試啊，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不行呢？”
發球權被轉交到萬葉這邊的副攻手中，有了主攻手的前車之鑒，他老老實實的發了一個普通的球。
對面的自由人將球墊起，送到了二傳手中。
國一的少年們還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進攻方式，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本本分分的把基本功做好了，就是很厲害的了。
因此，這一球也不出意外的被萬葉這邊的三人攔網攔網直接扣死。
“耶！”副攻之一揮舞著拳頭。
攔網這件事他們可是跟著烏養教練練了很久，因為烏養教練老友的隊伍便是註重防守，因此烏養對怎麽調整防守也很熟悉，這段時間的指點也讓這幾個小家夥受益匪淺。
“可惡！”看著趾高氣昂的幾個小夥伴，第二次挫敗的主攻手握緊了拳頭。
旁邊的二傳把手圍成喇叭的形狀，喊道：“2：0啦，再不認真就要輸了哦——”
考慮到後續可能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因此烏養教練只讓他們打一場。
“這就把比分扳回來！”主攻手極為熱血地揮了揮拳頭。
萬葉這邊的副攻繼續發球，這次那位主攻手學聰明了，不再生硬地打直線球，而是從左側斜線扣球。
因為萬葉這邊三人都在攔網的緣故，後場無人接球，這一分讓對面拿的很輕松。
其中一位副攻撓了撓頭：“果然3v3裏全都來攔網會留下防守空隙啊。”
“什麽時候我也能學會那種可以看清球路，臨時轉變攔網方向的技術啊。”
萬葉拍了拍兩個比他小的副攻：“那就留一個在後場接球吧，攔網雖然可以直接得分，但是保不齊會遇到吊球、打手出界之類的招數。”
兩位副攻聽得認真，對面的主攻手也豎起耳朵認認真真記下了萬葉所說的兩個用來對付攔網的方法，並決定回頭就學。
輪到對面的二傳發球，球進入萬葉這邊的場地後被一位副攻輕巧接起。但顯然他們並不具備音駒高校那種超高的技術，這個一傳給的很高，而且位置很偏。
“抱歉！”給出一傳的副攻道歉後迅速起身沖向網前，一同參與進攻。
移動到球的落點處，萬葉擡起手準備托球的同時冷靜的分析著局面。
確定了對方自由人的位置後，萬葉果斷選擇將球傳遞到另一側。
這並不是之前第一次嘗試二傳的時候和黑尾打的快傳，當時的他只會在攻手抵達位置後將球送到攻手手中。
雖然可能對其他的二傳來說，這才是最離譜的。不過對於萬葉的情況來講，能夠確定落點反而是最輕松的傳球方式。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跟著研磨與貓又教練系統化的學習，他已經大概掌握了如何判斷攻手進攻路線、並把球送到該方向的方法。
因為對面有自由人的緣故，攔網就只由二傳自己負責，所以只是在接球之前進行了一觸。
“一觸！”
自由人快速抵達位置將球墊了起來，但是卻因為力度出了一些問題，導致這一球被墊起來後直接過了網，並且是擦著網過去的。
原本還在等球過來的二傳瞬間傻眼，但是球已經過網，就沒他什麽事兒了。
萬葉等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所以在網前的只有萬葉一人而已。排球擦網而過的聲音很清晰，萬葉伸出一只胳膊想要救球，但終究遲了一步。
排球擦著他的手臂落了下去，發出沈悶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這分怎麽拿的，但是對方還是發出了歡呼：“耶！比分平了！”
“好遺憾，就差一點。”副攻安慰著萬葉。
萬葉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一球他必然接不到。聲音的傳遞是有一定延遲的，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出現判斷偏差。
但是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那種球沒有幾個人能在瞬間反應過來接住吧。所以萬葉並不覺得灰心：“沒關系，下一球贏回來。”
“好！”
這場訓練賽的水平不高，但是因為格外放松的緣故，大家都玩的很開心。
最終萬葉這邊以25:21獲勝，盡管小少年們強烈要求再來一把，但是卻被烏養教練拒絕了。
約好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打球，萬葉和烏養教練一起往醫院的方向走。
達到烏養教練的這種程度，完全可以通過球風去判斷一個人的本質。
看了萬葉與陌生隊友的比賽後，烏養承認他動心了。
通過他與陌生人之間的高效的交流以及能夠飛速記住所有隊友習慣的表現，萬葉也絕對說得上是一位很有大局觀的二傳。
即使已經不再擔任烏野的教練，但看到這樣一枚閃閃發光的鉆石他不得不為自己的孩子多考慮考慮。
可惜鉆石已然蒙塵，如果眼前的少年並未殘疾，他說什麽也會把人送去青葉城西或者白鳥澤這種強校。
不過介於萬葉自身的情況，他忽然覺得烏野很不錯。
至少烏野的排球部如今規模不大，不用擔心會坐冷板凳連個一起玩的人都找不到。
“宮城縣的強隊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單說伊達工業、條善寺就都是可以選擇的去處。不過以你的身高伊達工業恐怕夠嗆，條善寺如今情況比較混亂，也不是很合適。”烏養站在萬葉身邊，認真給他分析著宮城縣的各大高校。
“雖然青葉城西確實是好選擇，不過……我覺得不行。”青葉城西的部員多且雜，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正選那般和睦，更多是競爭激烈的二軍三軍。
萬葉抱著排球乖巧的站在一邊：“那教練的意思是？”
烏養伸手使勁拍了兩下萬葉的後背：“哈哈哈，如果你不介意烏野進不去全國大賽的話，就去烏野吧。現在二年的隊員們都是好孩子，馬上接任主將的澤村大地是個愛操心的性格，會有很多樂趣的。”
“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烏野看看吧。”烏養教練飛速拍板道。
對於事情這麽快的發展，萬葉也有些驚訝。
不過他轉念一想，不論是青葉城西還是白鳥澤都是分數線出奇高的學校，如果是烏野的話……說不定就不用去找土禦門爺爺了。
萬葉其實挺害怕欠人情的，畢竟多一份人情就會在這個世界多出一份牽絆。尤其是土禦門家其實並不打算在他這裏索取什麽，只是因為他是土禦門小姐的繼任者就對他無限制的好。
他受之有愧。
把烏養教練送回病房並告別後，萬葉在醫院門口不遠處的花壇邊上找到了正在排排蹲的山姥切和三日月：“我這邊的事情結束了，你們有別的地方要去嗎？”
“沒有，主人沒有安排的話，就回去吧。”山姥切迅速站起來，並熟練幫萬葉穿好了外套，“雖然您今年的生日已經過了，不過長谷部還是打算給您慶祝一下。”
此時的山姥切滿腦子都是想要趕緊把已經拉著他硬聊了半天的三日月塞回去，完全忘記了長谷部要求保密給萬葉一個驚喜的事情。
不過之前本丸還算和平的時候，以那幾振大太刀為首的酒鬼們就熱衷於開宴會，他們總是能夠編出神神奇奇的理由來讓長谷部自願下廚。
如今想來，他們本丸也有快兩年沒那麽熱鬧了吧。
三日月哈哈一笑，已經從通過剛才的聊天從被被那裏套出了大部分情報的平安老刀說道：“自從那次大規模作戰以後，長谷部也沒什麽機會施展拳腳吧，主人這次回去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那就回去吧。”萬葉點點頭，這兩天他其實一直因為自己眼睛的事情很糾結。
因為與雷電影有契約在身，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回到提瓦特。但是……他又很害怕因為自己的返回會重啟那個無盡的輪回。
直到現在他也並不清楚那個輪回出現的原因，只能單方面推測是雷電影做了什麽。
而且上一次他已經誤入了疑似須彌沙漠的地方，這就說明了其實時之政府並不能完全控制好關於提瓦特也在抓取他的問題。
所謂“他已經回不去了”，多半是時之政府自行測定出的結果。但實際上，只要萬葉去使用那個時空轉換裝置，就很有可能會被提瓦特抓取到……
所以，終究是逃不掉的。
這兩天他一直在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強迫自己去忘掉那些沒有邊際的過去，讓自己能夠平靜下來。
在敏銳地感官之下，他能夠聽到本丸中刀劍們的願望，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他想要去迎接光明，想要像研磨他們一樣親自去站在那橘色的場地上感受真正的比賽。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努力踏出那一步。
返回土禦門家的路上，三日月一直在打量著自己的小主人。發現他似乎在神游後，這位平安老刀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怎麽了？”聽到他嘆氣的聲音，萬葉一下子回過神來。
三日月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山姥切，然後拄著窗框問道：“主人在想什麽呢？”
萬葉輕輕一笑：“在想……三日月的眼睛真的是同今劍說的一樣好看嗎？”
並不想開口戳到萬葉難過的地方，三日月只是輕輕牽起了萬葉的手，用指尖在萬葉的掌心畫下了自己的刀紋——兩道新月一般的美麗弧線。
“這個圖案，就是三日月哦。”三日月的嘴角帶著笑，那雙如同倒映了高天懸月的眼睛註視著萬葉：“你可以當做我的眼中有這麽一輪月亮。”
想象了一下，萬葉點點頭：“那確實是很美麗呢。”
不過說起這個，其實雷電將軍的眼睛也很有特點。如同一塊盈滿雷電之力的紫水晶一般，銳利但卻沈靜。
見他又走神，三日月皺了皺眉，但也沒辦法。
這位小主人的秘密的確很多，真希望有一天能夠親口聽他將一切說出來呢。
熟練的走到了土禦門家的時空轉換裝置前，嘆了口氣。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時之政府也不能操控他返回提瓦特的時機，因此他不一定什麽時候才有機會面見雷神。
這麽想著，萬葉擡手啟動了面前的時空轉換裝置。
——但這一次似乎出現了一些異常現象。
萬葉感覺在自己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停留了有數十秒，正當他因為之中什麽都聽不到摸不到的環境而緊張之時，突如其來的下墜感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巨大的風聲出現在了他的耳邊，緊接著無比冰冷的水將他整個人吞沒其中。
沒有任何準備的萬葉嗆了口水，隨後意識到自己似乎掉到了某處河水中的萬葉飛速調整姿態浮到了水面上。
他的耳邊充斥著風元素所傳來的愉悅聲音，那些聲音將他包裹起來，讓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莫大的恐慌之中。
他知道，自己又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回到了提瓦特。
而且這一次並不是須彌，從風聲向他反饋的地形結構看來，這種兩側都是懸崖峭壁、下方是水路的地方……極有可能是璃月那處絕雲隱仙之地。
“三日月？切國？”萬葉出聲喊著，試圖找到和他一起踏進轉化裝置的刀劍。
不過想起上次藥研並未跟隨他一起去到須彌，估計他們兩個已經順利的返回了本丸。
但還沒等萬葉松口氣，接連兩道物體落入水中的聲音響起。
飛速判斷出那是兩振刀劍的萬葉毫不猶豫地向落水點游去，幾番努力下終於是帶著一把打刀與一把太刀游回了岸邊。
“咳咳咳……”萬葉趴在岸邊，劇烈的咳嗽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現在呼吸有一點困難，胸口那道本來已經養好了的刀傷不斷在隱隱作痛。
——就好像在向他過去離開時的瀕死狀態靠攏一般。
萬葉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不那麽難受，隨後才用顫抖著的手摸向兩振刀劍。
再確認刀劍本身沒有任何損傷後，萬葉輕輕松了口氣。
但還沒等他放松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一道沈重的腳步聲就出現在了他的耳中。
萬葉的手摸向了山姥切國廣的刀柄，即使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但他還是迅速判斷出了靠近之物身份——火斧丘丘暴徒。
灼熱的空氣夾雜著勁風襲擊向他的腦袋。
“鏘——”
細長的打刀擋在了火斧的必經之路上，萬葉一手持著刀柄，另一只手死死撐著刀背的位置，將這一擊硬生生擋了下來。
火斧丘丘暴徒詫異了一瞬間，似乎在疑問為何那柄看上去無比脆弱的刀刃能夠抵擋它的斧頭一般。它後退一步洩去力道，擰動腰身再次掄起巨斧砸向萬葉。
趁此機會，萬葉一只手將自己撐了起來，並飛速後退，試圖逃離火斧丘丘暴徒的攻擊範圍。
他如今並不能驅使元素力，並且在目不能視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把握能擊敗面前的敵人。
如今之計……還是快速逃離為妙。
但是萬葉的行為明顯惹怒了那只丘丘暴徒，它大吼一聲，緊接著萬葉的耳中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他似乎是落到了一處丘丘人營地的附近。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萬葉提著兩把刀沿著水邊快速後退，身後時不時有丘丘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劃過。
萬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耳朵去聆聽周邊的所有細節。
但是天不隨人願，他已經憑借自己所有的感知躲開了能夠被他察覺到的所有暗箭、投擲品。可就在他行至一個路口的時候，深淵法師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糟糕，是瞬移的術法……
完全沒有任何先期準備，萬葉一頭撞上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水深淵法師的護盾。
“唔。”意識越來越模糊的萬葉跌倒在地。
就在他遲鈍地察覺到身後丘丘暴徒的斧子即將砍下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萬葉緊緊護住了懷中的兩把刀，不想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誰來……救……
可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的是一個少年的聲音：“三眼五顯仙人，聽召，前來守護。”
在今年的海燈節之後，旅行者同那位降魔大聖也算是熟絡了起來，他也時不時會帶著小禮物來望舒客棧拜訪。
正好如今的時間正臨近逐月節，旅行者在香菱那裏拿了不少他嘗過之後覺得還不錯的料理來探望一下基本不怎麽進城裏的魈上仙。
“魈！我們來找你啦！”離開了天氣惡劣的稻妻，還吃到了美味大餐的派蒙心情極為愉悅的從望舒客棧的電梯中飄了出來。
望舒客棧的老板靠在櫃臺邊上，一臉好奇地往樓上看。聽到派蒙的聲音，她立刻出聲制止：“噓——”
派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會再出聲了。
旅行者走到菲爾戈黛特身邊，小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位仙人背回來了一個少年，到現在都沒下來。”菲爾戈黛特憂心忡忡：“我有些擔心，你能上去看一眼嗎？”
“好。”旅行者點點頭，隨後帶著派蒙輕手輕腳地走向了望舒客棧的頂樓。
走到閣樓門口的時候，似乎早已經等在那裏的魈回頭看過來：“你來了，找我有何事？”
旅行者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裏的袋子：“帶了一些吃的給你。”
在魈的目光示意下，旅行者把那些吃的放到了另一邊的桌子上，隨後才問道：“聽老板說你帶了人回來？”
因為身上業障的緣故，魈幾乎不會靠近人類，旅行者想不到有什麽理由能讓魈打破自己的原則親自把人帶過來。
“嗯，他在裏面。”魈示意了一下閣樓的房間：“情況特殊，我稟告了帝君大人，帝君大人讓我帶他在此等候片刻。”
推開閣樓的門走進去，旅行者一眼就在那張簡樸的小床上看到了一名熟睡著的白發少年。
“唔，這個味道——”開門的一瞬間，派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屋子裏飄著味道很詭異的熏香，應當是魈點上的，這種味道和她曾經在胡桃那裏聞到的某種引魂香很像。
點著香的桌子上還放著兩把看上去精致無比的刀，應當是少年的東西。
旅行者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少年的相貌，在他的目光瞟到少年頭上那一撮紅色的發絲時，他一下子發覺了為何自己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白發、紅色的挑染、十五六歲的少年……這不是紅衣青年口中天天念叨的那位摯友嗎！
所以，這個叫萬葉的少年是真的外出游歷並且離開稻妻了。
“你認識？”看著旅行者的反應，魈詫異了一下。
因為萬葉之前的衣服都濕透了的緣故，魈給萬葉換了一套過去彌怒給他做的墨綠色服飾。
在整理萬葉隨身物品的時候，魈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判別他身份的東西，只能通過那兩把刀推斷可能是來自稻妻的人。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當是我在稻妻新認識的一位友人口中的楓原萬葉。”旅行者點點頭，隨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桌子上的兩振刀劍。
經過了這麽久的旅行，他在提瓦特大陸上見到的最好的刀劍也就是琴的那把西風劍。
像這把有新月紋路的太刀般這種品質的武器，他也就在魈、甘雨這種仙人手中見過。
雖然聽青年說萬葉的祖輩是專門給雷神制作禦神刀的刀匠世家，但旅行者並不認為這種明顯已經摸到了更高層次的刀劍會是萬葉自己所鍛。
聽到旅行者確實認識，魈稍稍松了口氣：“那等帝君大人解決了他現在的問題，你就聯系一下他的親人吧。”
魈反覆提起鐘離，讓旅行者起了濃厚的興趣：“所以……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魈沈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他的身上……有神的氣息。”
“神的氣息？”旅行者一楞，隨後開啟元素視野掃了過去。
紫色的光芒幾乎吞沒萬葉的整個身體，那些暴虐的雷屬性元素幾乎要將那小小的少年整個撕碎。
那些雷光很灼眼，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旅行者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花了一瞬。
“是雷神？”旅行者不可置信地看向魈。
魈點點頭：“嗯。”
過去七神經常在璃月聚會，一來二去，他也曾見過那位平和溫柔的雷之神。
雖說在坎瑞亞事件之後雷之神更換為了那位影武者，但護法夜叉印象中的影武者也並不是這般暴虐的性格。
因此他才覺得奇怪。
而且這種堪比魔神殘穢的力量僅憑他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必須要同等級別、甚至更高層次的人來鎮壓。
所以魈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打擾已經退休的巖王帝君。
鐘離來的很快，僅僅只是一刻鐘的功夫，他就出現在了望舒客棧的頂樓。
“帝君大人。”魈起身迎接。
“嗯。”這裏沒有外人，就算鐘離已經從巖之神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但他並不打算強行把魈的習慣掰過來。這種事情要慢慢來，不能著急。
鐘離看向給他讓出床邊位置的旅行者：“旅者，好久不見，稻妻之行感受如何？”
提到這個，旅行者愁眉苦臉地說道：“還是璃月好啊。”
“我也有些時日沒去過稻妻了，聽聞那位影武者封鎖了稻妻……”鐘離一邊伸手檢查著萬葉的情況，一邊對旅行者說到。
但是他的話僅僅說了一半，就皺起眉不再言語。
“鐘離？”
“帝君大人？”
看著鐘離難看的臉色，旅行者與魈同時問出口。
鐘離收回手，那雙眸子因為隱隱的怒火而染上了如同龍眸的金色：“她的膽子比我想象中要大，用這種方法蒙蔽天空島的視線，連我都不敢做。”
“嗯？”旅行者沒明白鐘離的意思。
“雷之神使用魔神的力量將這個孩子的生機斷絕後又重新封在了他的身體中，並且用契約隔絕了所有的元素力的流通。”鐘離手上屬於巖元素的金光亮起，隨後他的手指點在了萬葉的眉心。
旅行者這次聽懂了：“所以，他現在的狀態接近於活死人？”
鐘離的意思簡單來講就是雷神在殺死了這個少年後強行將他的靈魂又塞了回去，並且用元素力隔絕了靈魂消散的可能性，使他可以繼續存活。
而那個“遮蔽天空島視線”的契約又是什麽？
“雷神的技藝並不完美，她施加在這孩子身上的屏障在長時間接觸到元素力後就會消散。”鐘離一邊重新給萬葉身上加固屏障，另一邊給旅行者解釋道。
“所以，如果如你所說，他在一年前就已經不知蹤跡，那麽這段時間他不可能在提瓦特大陸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存活。”
哪怕是為了向維系者反抗，這種行為也未免太狠了。
以這種方式去規避天空島的探查，讓這個孩子從監控的名單上消失實在是過於大膽的舉動。
一旦出現任何差錯，這個孩子都不會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性。
但是既然雷神敢這麽做……那就一定說明有什麽存在在暗中給予了她絕對的保障。
旅行者猛地擡起頭：“鐘離先生的意思是——他去了別的世界？”
離開提瓦特是他和妹妹的願望，但是卻被天理維系者無情撲滅。
但是很快，旅行者的情緒便再次低落下來。
就算知道了有別的可能性又如何？
他的妹妹已經不在身邊，而只有他自己的旅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重新構築一道屏障比想象中耗費的時間要長，但鐘離畢竟是已經接近七千歲的存在。雷電影做不到的事情，他在解析了影那不完整的屏障後，在此基礎上重新做了更完美的出來。
其實，這也和巖元素本身就是最為穩定的元素有關。
接下來就算有其他元素去沖擊這道屏障，也會被巖元素反應生成結晶盾，不會闖進去幹擾萬葉靈魂的安穩性。
鐘離起身，離開之前他對旅行者說道：“真正想要永絕後患，還是需要雷之神親自解除這份契約。”
“另外，他的靈魂磨損很嚴重。”
“稻妻應當在過去發生過什麽事情，你可以去查一查。”
“無事的話，鐘某就先行離去了。待這位稻妻小友蘇醒後，可以來往生堂找我。”
旅行者點點頭：“好。”
送別了這位巖王帝君，旅行者重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想想稻妻那惡劣的環境，旅行者其實並不是很想回去，但是他還是想把萬葉的事情告訴應該知道的人。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得先咨詢一下本人的意見。
這麽想著，旅行者決定去璃月港弄點方便病人入口的東西，順便去不蔔廬問問白術醫生有沒有對癥的藥。
“魈有什麽要帶的東西嗎？”臨走前，旅行者問道。
魈沒有擡眼，只是靠在門口靜靜回應道：“無。”
心下決定去樓下找言笑訂一盤杏仁豆腐的旅行者帶著派蒙傳送回了璃月港。
路過往生堂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胡桃。
“誒呀？”胡桃停下了腳步，“客卿還沒回來，倒是遇到了旅行者。”
她動了動鼻子：“你的身上……似乎有引魂香的味道。”
而另一邊，正在魈準備起身離開望舒客棧去荻花洲掃蕩魔物的時候，沈睡了許久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唔……”
周邊的空間很狹窄，似乎是某處很小的隔間。被子憑借觸感可以摸到前面有屬於璃月的刺繡，而整個房間的布置似乎也不是稻妻的樣子。
在門口楞了一會兒的魈問道：“你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終於想起昏睡之前記憶的萬葉猛地坐了起來，他慌張地在身邊摸索著，試圖尋找不見了蹤影的兩振刀劍。
看他摸索的樣子，魈楞了楞，忽然意識到這個前面可能是看不見的他連忙問道：“你在找什麽？”
還沒有整理好自己意識的萬葉楞楞地回答道：“刀……”
聽到是在找那兩把刀，魈松了口氣：“剛剛桌子上放了別的東西，刀被拿到外面去了，我這就去取。”
說罷，他轉身把被挪到了外面的兩把刀還給了萬葉。
確認了山姥切與三日月都沒有任何損傷後，萬葉終於放下了心。
“太好了……”
#在本體裏的被被心都快碎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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