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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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不可說？”見俞旼玨沈默，景赪道，“那便不說。”
“那倒不是，”俞旼玨大力搓了兩下自己的頭皮，試探著道，“我來自一個，阿九你從沒聽說過的地方。”
“可是海外？”看見俞旼玨搖頭，景赪又道，“域外？”
俞旼玨拿出的針管針頭，景赪從沒見過，域外的人他常接觸，並沒聽說過類似的物什，那就只剩下海外。
“都不是，”俞旼玨連連搖頭，喟嘆道，“那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阿玨又為何來大熾？來到這小山溝裏？”俞旼玨不明說來自何方，景赪也不追問，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問題。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最初想去的地方，只是我姥姥家屋後的那座大山，並沒有想過要來到這裏。”
俞旼玨實話實說，從頭到尾，壓根沒想過因為一腳踩進了寒潭，居然會導致穿越時空。
沒天理了這是。
“這樣說來，阿玨不是為了大熾而來？”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今夜連月光也消失了。
景赪轉頭看著俞旼玨，哪怕是這麽近的距離，俞旼玨仍舊無法看清對面之人的表情。
“不是，我都不知大熾是啥，我壓根就沒想到我會來到這裏。”
俞旼玨邊說邊去找來火把，用竈膛裏還殘留的火苗點燃，然後插在走廊外的泥土裏。
“如果有的選擇，我不想來到這裏，”俞旼玨癱在走廊上，無奈道，“我本來過得好好的，來了這裏之後，全亂套了。”
黑暗中，火把的亮光在夜風中忽暗忽明，映著俞旼玨的臉時現時隱。
景赪一直側頭看著俞旼玨，見他蹺著二郎腿躺在走廊上，閉著眼眸一臉窘相。
“阿玨何時回去？”
“暫時回不去……”
“為何？”
“……沒找著路……”
“路在這小山溝裏？”
“估計是的吧，我也沒出現在別處，只能先在這兒找。”
“有一日能回去的路若是找著了……”
景赪話還沒說完，俞旼玨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了起來。
“我一秒不帶停得立馬滾回去！”
景赪沈默坐著，仍然側著頭看俞旼玨。
俞旼玨被看得久了，心裏莫名有點慌，只好厚著臉皮打哈哈。
“阿九怎地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聽說我要回去了，心裏舍不得我啊？”
“嗯。”
“啊哈哈，我就知道阿九是舍不得我的，”俞旼玨傻樂，“如果可以，我將你一起帶到我家那邊去看看。”
景赪仍然沈默著，俞旼玨自個兒笑著笑著，有點兒笑不出來了。
看著景赪在火光下的這張臉，俞旼玨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無數首描寫燈下美人的古詩詞。
但卻沒有一首古詩詞，能用來形容眼前的這張臉。
“怎麽了這是？阿九？”
“阿玨可在大煦的板籍上留有姓名？”
板籍？戶口？反正不管是啥，我都沒有，我是穿越而來的黑戶。
“啊哈哈，”俞旼玨忽然悄悄湊近景赪的身邊，神秘而小聲道，“說不定以前的不能用了。”
景赪仍然看著俞旼玨，火把的光線陰暗，俞旼玨看不清對方的眼神。
心裏一驚，俞旼玨驟然覺得後背發涼。
我差些就將自己是黑戶，這麽重要的事給說出去了！
萬一阿九知道後，順口給捅了出去，我這人頭不得落地？！
都怪榮九這張臉！我也不是個會為了美色誤事的人啊？
我今兒怎麽了這是？！誒，要命！
穩住，千萬要穩住！
“阿九你可要幫我保密，千萬別說出去，否則我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俞旼玨有些後悔，只得盡量補救，“我這不是正在努力賺錢買田地嗎，等我多買些田地，就將我的戶籍記在這兒。”
這事還是前幾天，在範村長家裏偶然聽到的，說是想要當地的戶籍，可以購置大量的田地，再用田地換取當地的戶籍。
俞旼玨小心翼翼地偷窺著景赪，景赪凝視著俞旼玨，忽而笑了笑。
“阿玨可知大煦當前的局勢？”
“不知。”俞旼玨乖寶寶似的搖頭，“我自從來了這裏，就沒離開過三山屏一步。”
“大煦皇朝現如今是瓦解雲散，兵權早已東零西散，可謂一盤散沙也不為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俞旼玨感覺阿九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嗤笑了一聲。
“這樣喔。”
俞旼玨點點頭，除此以外，沒啥好說的。
自己又不是大煦的人，對這些沒多大感觸，只是可憐了老百姓受苦受難。
景赪看著眼前對此事不甚在意的人，挑了挑眉梢。
“現時大煦各州官大權獨攬，各州郡有各自的政令條例，阿玨若在三山屏落了戶，出了其歸屬管轄的州郡，你那戶籍在別處州郡許作不得數。”
俞旼玨初時沒將這話放心上，這就類似於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出了這地界到別處，還得重新再整一個戶籍，誰能有那麽多的銀錢置地入戶籍。
……等等！！
俞旼玨的心跳忽然加重。
“阿九，你這話是不是說，現在外面有很多沒有戶籍的黑戶百姓啊？”
“外寇流竄，內亂連起，流民四處逃荒，又有多少人能回到出生地討生計。”
俞旼玨瞪著景赪沒說話。
“說來可笑，大煦盛世時，原有超五百州郡，下轄數千縣官，至今卻只剩有四州，子民死的死，逃的逃，誰又理會那無用的戶籍，他們只在意銀兩同食糧。”
“……戶籍不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俞旼玨喃喃自語道，“我沒戶籍並不是大罪？”
“不能，不是。”
“……！”俞旼玨在心裏罵了一聲，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我這脖子上的腦袋，好像還是挺安全的。
景赪看了俞旼玨好一陣兒，忽然輕笑道：“阿玨可是怕了？”
怕啊，能不怕嗎？
“多少有點怕，我也不清楚你們這兒的律法，總怕一不小心就犯了什麽忌諱。”
“這話有理，大煦律法固然已是一紙空文，只不過，”景赪話風忽然一變，“現存四州州官為守護各自轄地，下屬官兵如若碰見來路不明的人，全當作敵探處置。”
剛高興不到一秒的俞旼玨，又從走廊上爬了起來：“……官兵怎麽處置那些人？”
“斬立決。”
俞旼玨猛地一縮脖子，只覺著頭皮更冷了。
那我還是安生待在這小山溝裏吧，外面太危險，出去有可能會一不小心就加腦袋給丟了。
“阿玨可是又怕了？”
“怕啊。”能不怕嗎！
“阿玨先前說置地換戶籍，這想法倒是可以，只不過，我這另有看法，阿玨可要聽？”
景赪坐的端正，在黑夜中慢悠悠地說著話，俞旼玨這會兒心裏一陣陣緊張，能有人給自己出出主意，那是再好不過了。
“九公子請講。”俞旼玨盤腿坐在景赪的身邊，認真聽著。
“若只是暫時棲身，這小山溝倒是能住，但大煦各州之間總有一戰，彼時大煦大亂，這小山溝又豈能避免禍亂。”
俞旼玨皺眉：“大煦只剩下四州了，還不想著團結，只顧著吞並同伴，他們有這能耐？”
“總有奸宄小人躲於人後，生風點火禍國殃民，”景赪似冷笑了一聲，“不自量力之輩，大有人在。”
俞旼玨嘆氣，低頭思索以後該怎麽辦。
打仗啊這是，屍骸遍地，民不聊生，說不定還有兵役，這往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景赪看著俞旼玨的頭頂，緩緩道：“阿玨可還買地？”
“買啊，手裏總要有點兒餘糧吧。”
“仍買在這小山溝裏？”
咦？
俞旼玨猛一擡頭，看著景赪。
“阿九覺著我該在哪兒買地？”
景赪輕勾了一下唇角，緩聲道：“阿玨心中可有考量？”
“阿九，大煦皇朝還剩下的那四州，你知道誰手裏有人？”俞旼玨目光炯炯看著景赪，“我是說誰手裏有兵，他們四人當中，手握兵權的是誰？有沒有將軍？”
景赪一挑眉梢：“將軍？”
“對，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有嗎？”
誰手裏有人，誰說話就大聲。
古代兵權一般不分散，這也是為了讓將領能夠聚合人心、易於統率三軍。
否則三軍被分成一盤散沙，難調動也難統管。
“現在大煦剩下的四州之中，只有吉州的州官是將軍，也唯有他手中握著兵權。”景赪說這話的時候，凝神直視著俞旼玨，“阿玨可知吉州將軍是誰？”
“不知，我不用知道他是誰，”俞旼玨老實搖頭，“只要他手裏有兵權就行。”
“為何？”景赪好奇道。
“手裏有兵，別人輕易不敢招惹他，那他管轄的地方相對比較安全穩定。”
“那阿玨可是要去吉州？”
“不去。”
俞旼玨一口回絕，倒是令景赪有些吃驚。
“為何？阿玨不是說要去安全的地方？”
“現在不去，剛才你說的外面亂，我同你就這麽出去，萬一半道碰上什麽人，那還得了。”俞旼玨連連搖頭，“再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離開三山屏。”
笑話，水潭就在這，回家的路也在這，我哪能輕易挪窩，家還回不回了！
“同我？阿玨去吉州要帶著我？”
火把的光越來越暗淡，俞旼玨有些看不清對面阿九的臉。
“對啊，當然要帶上你，我難道還能將你給扔掉不成？”
景赪像是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很低沈卻也很愉悅。
“好，我同阿玨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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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俞旼玨大力搓了兩下自己的頭皮，試探著道，“我來自一個，阿九你從沒聽說過的地方。”
“可是海外？”看見俞旼玨搖頭，景赪又道，“域外？”
俞旼玨拿出的針管針頭，景赪從沒見過，域外的人他常接觸，並沒聽說過類似的物什，那就只剩下海外。
“都不是，”俞旼玨連連搖頭，喟嘆道，“那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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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最初想去的地方，只是我姥姥家屋後的那座大山，並沒有想過要來到這裏。”
俞旼玨實話實說，從頭到尾，壓根沒想過因為一腳踩進了寒潭，居然會導致穿越時空。
沒天理了這是。
“這樣說來，阿玨不是為了大熾而來？”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今夜連月光也消失了。
景赪轉頭看著俞旼玨，哪怕是這麽近的距離，俞旼玨仍舊無法看清對面之人的表情。
“不是，我都不知大熾是啥，我壓根就沒想到我會來到這裏。”
俞旼玨邊說邊去找來火把，用竈膛裏還殘留的火苗點燃，然後插在走廊外的泥土裏。
“如果有的選擇，我不想來到這裏，”俞旼玨癱在走廊上，無奈道，“我本來過得好好的，來了這裏之後，全亂套了。”
黑暗中，火把的亮光在夜風中忽暗忽明，映著俞旼玨的臉時現時隱。
景赪一直側頭看著俞旼玨，見他蹺著二郎腿躺在走廊上，閉著眼眸一臉窘相。
“阿玨何時回去？”
“暫時回不去……”
“為何？”
“……沒找著路……”
“路在這小山溝裏？”
“估計是的吧，我也沒出現在別處，只能先在這兒找。”
“有一日能回去的路若是找著了……”
景赪話還沒說完，俞旼玨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了起來。
“我一秒不帶停得立馬滾回去！”
景赪沈默坐著，仍然側著頭看俞旼玨。
俞旼玨被看得久了，心裏莫名有點慌，只好厚著臉皮打哈哈。
“阿九怎地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聽說我要回去了，心裏舍不得我啊？”
“嗯。”
“啊哈哈，我就知道阿九是舍不得我的，”俞旼玨傻樂，“如果可以，我將你一起帶到我家那邊去看看。”
景赪仍然沈默著，俞旼玨自個兒笑著笑著，有點兒笑不出來了。
看著景赪在火光下的這張臉，俞旼玨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無數首描寫燈下美人的古詩詞。
但卻沒有一首古詩詞，能用來形容眼前的這張臉。
“怎麽了這是？阿九？”
“阿玨可在大煦的板籍上留有姓名？”
板籍？戶口？反正不管是啥，我都沒有，我是穿越而來的黑戶。
“啊哈哈，”俞旼玨忽然悄悄湊近景赪的身邊，神秘而小聲道，“說不定以前的不能用了。”
景赪仍然看著俞旼玨，火把的光線陰暗，俞旼玨看不清對方的眼神。
心裏一驚，俞旼玨驟然覺得後背發涼。
我差些就將自己是黑戶，這麽重要的事給說出去了！
萬一阿九知道後，順口給捅了出去，我這人頭不得落地？！
都怪榮九這張臉！我也不是個會為了美色誤事的人啊？
我今兒怎麽了這是？！誒，要命！
穩住，千萬要穩住！
“阿九你可要幫我保密，千萬別說出去，否則我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俞旼玨有些後悔，只得盡量補救，“我這不是正在努力賺錢買田地嗎，等我多買些田地，就將我的戶籍記在這兒。”
這事還是前幾天，在範村長家裏偶然聽到的，說是想要當地的戶籍，可以購置大量的田地，再用田地換取當地的戶籍。
俞旼玨小心翼翼地偷窺著景赪，景赪凝視著俞旼玨，忽而笑了笑。
“阿玨可知大煦當前的局勢？”
“不知。”俞旼玨乖寶寶似的搖頭，“我自從來了這裏，就沒離開過三山屏一步。”
“大煦皇朝現如今是瓦解雲散，兵權早已東零西散，可謂一盤散沙也不為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俞旼玨感覺阿九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嗤笑了一聲。
“這樣喔。”
俞旼玨點點頭，除此以外，沒啥好說的。
自己又不是大煦的人，對這些沒多大感觸，只是可憐了老百姓受苦受難。
景赪看著眼前對此事不甚在意的人，挑了挑眉梢。
“現時大煦各州官大權獨攬，各州郡有各自的政令條例，阿玨若在三山屏落了戶，出了其歸屬管轄的州郡，你那戶籍在別處州郡許作不得數。”
俞旼玨初時沒將這話放心上，這就類似於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出了這地界到別處，還得重新再整一個戶籍，誰能有那麽多的銀錢置地入戶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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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旼玨的心跳忽然加重。
“阿九，你這話是不是說，現在外面有很多沒有戶籍的黑戶百姓啊？”
“外寇流竄，內亂連起，流民四處逃荒，又有多少人能回到出生地討生計。”
俞旼玨瞪著景赪沒說話。
“說來可笑，大煦盛世時，原有超五百州郡，下轄數千縣官，至今卻只剩有四州，子民死的死，逃的逃，誰又理會那無用的戶籍，他們只在意銀兩同食糧。”
“……戶籍不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俞旼玨喃喃自語道，“我沒戶籍並不是大罪？”
“不能，不是。”
“……！”俞旼玨在心裏罵了一聲，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我這脖子上的腦袋，好像還是挺安全的。
景赪看了俞旼玨好一陣兒，忽然輕笑道：“阿玨可是怕了？”
怕啊，能不怕嗎？
“多少有點怕，我也不清楚你們這兒的律法，總怕一不小心就犯了什麽忌諱。”
“這話有理，大煦律法固然已是一紙空文，只不過，”景赪話風忽然一變，“現存四州州官為守護各自轄地，下屬官兵如若碰見來路不明的人，全當作敵探處置。”
剛高興不到一秒的俞旼玨，又從走廊上爬了起來：“……官兵怎麽處置那些人？”
“斬立決。”
俞旼玨猛地一縮脖子，只覺著頭皮更冷了。
那我還是安生待在這小山溝裏吧，外面太危險，出去有可能會一不小心就加腦袋給丟了。
“阿玨可是又怕了？”
“怕啊。”能不怕嗎！
“阿玨先前說置地換戶籍，這想法倒是可以，只不過，我這另有看法，阿玨可要聽？”
景赪坐的端正，在黑夜中慢悠悠地說著話，俞旼玨這會兒心裏一陣陣緊張，能有人給自己出出主意，那是再好不過了。
“九公子請講。”俞旼玨盤腿坐在景赪的身邊，認真聽著。
“若只是暫時棲身，這小山溝倒是能住，但大煦各州之間總有一戰，彼時大煦大亂，這小山溝又豈能避免禍亂。”
俞旼玨皺眉：“大煦只剩下四州了，還不想著團結，只顧著吞並同伴，他們有這能耐？”
“總有奸宄小人躲於人後，生風點火禍國殃民，”景赪似冷笑了一聲，“不自量力之輩，大有人在。”
俞旼玨嘆氣，低頭思索以後該怎麽辦。
打仗啊這是，屍骸遍地，民不聊生，說不定還有兵役，這往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景赪看著俞旼玨的頭頂，緩緩道：“阿玨可還買地？”
“買啊，手裏總要有點兒餘糧吧。”
“仍買在這小山溝裏？”
咦？
俞旼玨猛一擡頭，看著景赪。
“阿九覺著我該在哪兒買地？”
景赪輕勾了一下唇角，緩聲道：“阿玨心中可有考量？”
“阿九，大煦皇朝還剩下的那四州，你知道誰手裏有人？”俞旼玨目光炯炯看著景赪，“我是說誰手裏有兵，他們四人當中，手握兵權的是誰？有沒有將軍？”
景赪一挑眉梢：“將軍？”
“對，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有嗎？”
誰手裏有人，誰說話就大聲。
古代兵權一般不分散，這也是為了讓將領能夠聚合人心、易於統率三軍。
否則三軍被分成一盤散沙，難調動也難統管。
“現在大煦剩下的四州之中，只有吉州的州官是將軍，也唯有他手中握著兵權。”景赪說這話的時候，凝神直視著俞旼玨，“阿玨可知吉州將軍是誰？”
“不知，我不用知道他是誰，”俞旼玨老實搖頭，“只要他手裏有兵權就行。”
“為何？”景赪好奇道。
“手裏有兵，別人輕易不敢招惹他，那他管轄的地方相對比較安全穩定。”
“那阿玨可是要去吉州？”
“不去。”
俞旼玨一口回絕，倒是令景赪有些吃驚。
“為何？阿玨不是說要去安全的地方？”
“現在不去，剛才你說的外面亂，我同你就這麽出去，萬一半道碰上什麽人，那還得了。”俞旼玨連連搖頭，“再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離開三山屏。”
笑話，水潭就在這，回家的路也在這，我哪能輕易挪窩，家還回不回了！
“同我？阿玨去吉州要帶著我？”
火把的光越來越暗淡，俞旼玨有些看不清對面阿九的臉。
“對啊，當然要帶上你，我難道還能將你給扔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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