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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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真兇
原來人陷入氣憤和恐懼之中, 肢體是會僵硬的。
鼓起勇氣，揭露喻覆那些大尺度照片的另一位主人翁是葉妄離後。
從知知脖子和脊背就僵住了，只能斜著眼, 從眼尾觀察喻覆的反應。
她很快發現, 喻覆和她一樣肢體僵硬，完全沒有剛才在樓下, 和蘇又黎大打出手的靈活敏銳。
他連辯駁都沒有, 似乎知道謊言疊加謊言，會顯得太過蒼白。
奸情敗露, 葉妄離反而是他們三人中最淡定的那個。
她甚至悠悠轉身, 回到茶水間把李秘書方才磨好的咖啡, 端起來嘗了嘗，又嫌棄道：“真難喝。”
有那麽一瞬間, 從知知心底冒出被第三者無視的憤怒，但她絕不會丟臉到和第三者做些無謂的對線。
本質上，是喻覆亂搞男女關系，如果喻覆不花心，夠自愛, 那第三者根本就不會出現。
所以, 她只會和喻覆對線。
“你之前告訴我, 照片上的那個人，是個男人, 又是跨性別者, 所以平日裏做女裝打扮。”
從知知的眼睛含著霧氣, 如同陰雨天時昏沈的天空。
她勾唇諷刺道：“喻覆, 葉妄離是跨性別者嗎？”
喻覆垂著頭，不發一言。
她的視線又轉向葉妄離：“葉小姐, 你是跨性別者嗎？”
葉妄離偏過臉，神情帶著一絲不可思議，她沒想到喻覆當時會這麽慌亂，竟然給出她是跨性別者這麽離譜的理由……但喻覆沒說話前，她是不會說話的。
從知知仰頭望著天花板，輕嘆了一口氣，隨後也走進茶水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別在門口站著，是個男人就進來，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葉妄離似乎聽不得從知知用這種語氣和喻覆說話，皺著眉道：“有什麽好說的？事情就是你想那樣！你吃喻覆的喝喻覆的，還能因為這個和喻覆分手啊？”
喻覆呼吸沈重了下：“葉妄離，你添什麽亂！”
葉妄離委屈地瞄了喻覆一眼，抿著唇，一臉憤憤不平，卻不敢再言。
從知知深吸一口氣，恍然笑道：“現在不喊她葉小姐裝不熟了？”
喻覆微微哽住。
一時空氣凝滯。
其實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真相一目了然，已經沒什麽可問可解釋的。
從知知垂著頭，身心都無比疲憊。
因為張瓊那番話，她懷疑當初她是被喻覆設計，才搞丟了項目，毀了手，只能委身於喻覆。
但喻覆的辯解很有道理，也有可能是張瓊嫉妒她過的太好，故意編排這些事，騙她膈應她。
可今天遇到葉妄離，率先驗證了喻覆向她求婚那天的謊言。
那麽，極有可能喻覆昨晚也在騙她，真相正如張瓊所言，她當初就是被喻覆設計了。
所以這三個月，喻覆對她說那些話，究竟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呢？
從知知微微擡起頭，望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茶水間內各式各樣的玻璃杯，都被映襯得璀璨無比。
她突然想起她和喻覆確認關系的那天，正如喻覆向她求婚的那天，都是這樣好的陽光。
她對喻覆並非沒有心動。
正如各種小說和戲劇創作，女主角身陷囹圄時，若是哪個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救她，那毫無疑問，這位英雄肯定能得到女主角的芳心。
她也不能免俗。
剛和喻覆確定戀愛關系時，她因為種種打擊，處於重度抑郁的狀態。
喻覆家裏所有的尖銳物品，都被打磨圓潤，剪刀被扔了，廚刀更是讓阿姨做完飯帶走。
深夜，也是喻覆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照看著她，免得她想不開自殺。
喻覆對她的強制，也在那個時候初露端倪，不過左愛真的能讓人暫時忘記心靈的傷痛……
在喻覆精心的照料下，她的抑郁癥漸漸恢覆，可以獨自去醫院看望母親，也不會再想著自殘自盡。
甚至沒收到喻覆和葉妄離的大尺度照片之前，她已經想著要去做些什麽，賺到錢後還給喻覆。
她不想被別人認為她是一個攀附喻覆的菟絲子，她想和喻覆有個不摻雜利益的、平等的、全新的開始。
可收到照片後。
她的抑郁癥再次覆發了。
上天似乎熱衷於開她的玩笑，並且無法容忍她過得輕松。
但也是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擁有強烈的求生欲。
她不想死。
她還沒有實現自我價值，正兒八經地去創造一部作品，也還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屬於她的、什麽深刻的烙印。
就這樣因為情人的背叛而死去，太過可惜，也太過可笑。
有朝一日被S城那群人得知她的死因，那群人躺進墳墓裏，都會向左鄰右舍大聲嘲笑她。
喻覆自然發現了她的異常，也曾詢問過她原因，但她沒有說實話，因為那個時候她身無分文，而母親還需要喻覆的錢進行治療，她不敢跟喻覆撕破臉皮提分手。
“其實我也很卑劣。”
從知知閉了下眼，自嘲道：“我得了你的好處，卻不甘於做一個耳聾眼瞎的正房。”
喻覆走過來，單膝跪在她面前，神色覆雜：“我和葉妄離真的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求婚那天我是怕你多想，所以有些口不擇言……知知，我該怎麽讓你相信我……”
從知知沒有附和喻覆的解釋。
她繼續吐露心聲：“我更卑劣的是，那個時候我需要你，我就可以忍著惡心，忍著被背叛的痛苦，繼續和你在一起。”
“而現在我媽媽的身體好了，我不需要你了，我才把照片的事說出來，和你攤牌和你分手。”
“利用夠你，就擺脫你，我真卑劣。”
葉妄離抱著胸翹著二郎腿，嗤笑道：“我早就和喻覆說過，你們搞藝術的都是既要還要的矯情批，果不其然，養不熟的白眼狼。”
喻覆嘴角下垂：“夠了！馬上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他的眉毛揚起，眼球充滿血絲，顯然對葉妄離忍耐到了極限。
葉妄離被他的態度激出眼淚，胸膛強烈起伏著，拿起包扭頭就走。
茶水間的門被關上了。
這片空間就剩下從知知和喻覆，空氣安靜下來，也方面他們把一些事攤開了說。
喻覆站起來，給從知知倒了杯清水放在茶幾上，隨後坐在她面前。
從知知沒有喝水，而是慢慢揉著額角，早起的困倦，和接二連三的刺激，讓她頭昏腦脹。
但也是這個舉動，使她意識到自己沒化妝的悲慘現實。
啊，雖然沒必要，但在第三者面前這副樣子，也太遜了吧……
竟然稍稍理解喻覆和蘇又黎時刻保持精致的原因了……
下一秒，她脫線的思維，被喻覆打斷了。
喻覆似乎想通了，從頭說起。
“你的包是葉妄離親自去搶的，買通你的同事搶你的項目這件事，也是葉妄離自作主張。”
“你不知道，葉妄離上高中時被校園霸淩，導致心理不太正常……偶然的機會，我救下了她，她也因此賴上我，事事都想讓我滿意舒心，非常偏執瘋狂，做了很多……堪稱惡毒的事。”
從知知揉額角的手頓了下，稍稍不可思議：“我能感覺到葉妄離挺喜歡你的，可她竟然為了讓你滿意舒心，設計我這個情敵投入你的懷抱？”
喻覆沈默。
從知知也在震撼中沈默。
過了一會兒，她搖搖頭：“我的包被搶後，我向你求助過，可你絲毫沒有透露葉妄離搶走我包的事。”
她身體微微前傾，眼神犀利，似乎能夠看穿喻覆的內心：“喻覆，是你向葉妄離暗示過，希望我能墜入深淵，就此委身於你的意願嗎？”
喻覆眉心跳了一下，下意識否認道：“沒有！”
似乎覺得否認太快，很像心虛，他解釋道：“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個月，我才知道葉妄離設計你的事。但我身為既得利益者，又和葉妄離關系匪淺，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才能讓你不誤會我……而且你丟了項目和工作後，狀態太糟糕了，我也不敢刺激你，所以……”
“所以不如一直瞞著我？”
喻覆又沈默。
從知知緩緩呼出一口氣，忽而問道：“我記得葉妄離今年26歲，你們認識有十年了吧？”
喻覆喉嚨幹澀，他知道從知知懷疑什麽，救贖者和被救贖者糾纏了十年時間，怎麽可能沒有產生感情。
她懷疑，他利用葉妄離對他的感情，去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閉了閉眼，有些受不了：“……別這樣知知，別把我想的那麽糟糕，求你。”
“我和葉妄離是認識十年了，但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我現在只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和你結婚……”
從知知打斷他的話：“喻覆，我們分手吧。”
剎那間，喻覆死死盯著地板，除了沈重的呼吸，一切身體反應和動作都停住了。
從知知輕嘆道：“如果我的部分痛苦，來自於救贖過我的你……我是該報恩，還是該報仇？太覆雜了，我不想糾結，更不想內耗，索性快刀斬亂麻，我們直接分手吧。”
喻覆喃喃著：“我不同意，我們不能分手……”
他試圖從座椅上起身，哪怕跪著跟從知知道歉也可以，只要她能……
然而下一秒。
從知知又讓他瞬間從地獄回到天堂。
她說：“但是，我決定答應你的請求，再給你一次機會。”
仿佛有巨大的轟鳴聲在耳畔碾壓而過。
喻覆心跳驟停，茫然擡頭。
滿墻的玻璃杯背景中，從知知的笑容，三分寬容，七分無奈。
“我向來恩怨分明。”
“我算的清楚，即便葉妄離沒有算計我，我順利得到了項目，我手裏的錢也只夠我媽媽做手術，至於術後的康覆治療和請護工的錢，我恐怕掏不出來。”
“除去你的紅顏和你的謊言對我的傷害，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媽媽不會恢覆得這麽好。”
“所以，如果你還喜歡我的話，我願意再給我們一個全新的開始。”
“一個我不欠你錢，你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紅顏和謊言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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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揭露喻覆那些大尺度照片的另一位主人翁是葉妄離後。
從知知脖子和脊背就僵住了，只能斜著眼, 從眼尾觀察喻覆的反應。
她很快發現, 喻覆和她一樣肢體僵硬，完全沒有剛才在樓下, 和蘇又黎大打出手的靈活敏銳。
他連辯駁都沒有, 似乎知道謊言疊加謊言，會顯得太過蒼白。
奸情敗露, 葉妄離反而是他們三人中最淡定的那個。
她甚至悠悠轉身, 回到茶水間把李秘書方才磨好的咖啡, 端起來嘗了嘗，又嫌棄道：“真難喝。”
有那麽一瞬間, 從知知心底冒出被第三者無視的憤怒，但她絕不會丟臉到和第三者做些無謂的對線。
本質上，是喻覆亂搞男女關系，如果喻覆不花心，夠自愛, 那第三者根本就不會出現。
所以, 她只會和喻覆對線。
“你之前告訴我, 照片上的那個人，是個男人, 又是跨性別者, 所以平日裏做女裝打扮。”
從知知的眼睛含著霧氣, 如同陰雨天時昏沈的天空。
她勾唇諷刺道：“喻覆, 葉妄離是跨性別者嗎？”
喻覆垂著頭，不發一言。
她的視線又轉向葉妄離：“葉小姐, 你是跨性別者嗎？”
葉妄離偏過臉，神情帶著一絲不可思議，她沒想到喻覆當時會這麽慌亂，竟然給出她是跨性別者這麽離譜的理由……但喻覆沒說話前，她是不會說話的。
從知知仰頭望著天花板，輕嘆了一口氣，隨後也走進茶水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別在門口站著，是個男人就進來，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葉妄離似乎聽不得從知知用這種語氣和喻覆說話，皺著眉道：“有什麽好說的？事情就是你想那樣！你吃喻覆的喝喻覆的，還能因為這個和喻覆分手啊？”
喻覆呼吸沈重了下：“葉妄離，你添什麽亂！”
葉妄離委屈地瞄了喻覆一眼，抿著唇，一臉憤憤不平，卻不敢再言。
從知知深吸一口氣，恍然笑道：“現在不喊她葉小姐裝不熟了？”
喻覆微微哽住。
一時空氣凝滯。
其實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真相一目了然，已經沒什麽可問可解釋的。
從知知垂著頭，身心都無比疲憊。
因為張瓊那番話，她懷疑當初她是被喻覆設計，才搞丟了項目，毀了手，只能委身於喻覆。
但喻覆的辯解很有道理，也有可能是張瓊嫉妒她過的太好，故意編排這些事，騙她膈應她。
可今天遇到葉妄離，率先驗證了喻覆向她求婚那天的謊言。
那麽，極有可能喻覆昨晚也在騙她，真相正如張瓊所言，她當初就是被喻覆設計了。
所以這三個月，喻覆對她說那些話，究竟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呢？
從知知微微擡起頭，望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茶水間內各式各樣的玻璃杯，都被映襯得璀璨無比。
她突然想起她和喻覆確認關系的那天，正如喻覆向她求婚的那天，都是這樣好的陽光。
她對喻覆並非沒有心動。
正如各種小說和戲劇創作，女主角身陷囹圄時，若是哪個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救她，那毫無疑問，這位英雄肯定能得到女主角的芳心。
她也不能免俗。
剛和喻覆確定戀愛關系時，她因為種種打擊，處於重度抑郁的狀態。
喻覆家裏所有的尖銳物品，都被打磨圓潤，剪刀被扔了，廚刀更是讓阿姨做完飯帶走。
深夜，也是喻覆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照看著她，免得她想不開自殺。
喻覆對她的強制，也在那個時候初露端倪，不過左愛真的能讓人暫時忘記心靈的傷痛……
在喻覆精心的照料下，她的抑郁癥漸漸恢覆，可以獨自去醫院看望母親，也不會再想著自殘自盡。
甚至沒收到喻覆和葉妄離的大尺度照片之前，她已經想著要去做些什麽，賺到錢後還給喻覆。
她不想被別人認為她是一個攀附喻覆的菟絲子，她想和喻覆有個不摻雜利益的、平等的、全新的開始。
可收到照片後。
她的抑郁癥再次覆發了。
上天似乎熱衷於開她的玩笑，並且無法容忍她過得輕松。
但也是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擁有強烈的求生欲。
她不想死。
她還沒有實現自我價值，正兒八經地去創造一部作品，也還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屬於她的、什麽深刻的烙印。
就這樣因為情人的背叛而死去，太過可惜，也太過可笑。
有朝一日被S城那群人得知她的死因，那群人躺進墳墓裏，都會向左鄰右舍大聲嘲笑她。
喻覆自然發現了她的異常，也曾詢問過她原因，但她沒有說實話，因為那個時候她身無分文，而母親還需要喻覆的錢進行治療，她不敢跟喻覆撕破臉皮提分手。
“其實我也很卑劣。”
從知知閉了下眼，自嘲道：“我得了你的好處，卻不甘於做一個耳聾眼瞎的正房。”
喻覆走過來，單膝跪在她面前，神色覆雜：“我和葉妄離真的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求婚那天我是怕你多想，所以有些口不擇言……知知，我該怎麽讓你相信我……”
從知知沒有附和喻覆的解釋。
她繼續吐露心聲：“我更卑劣的是，那個時候我需要你，我就可以忍著惡心，忍著被背叛的痛苦，繼續和你在一起。”
“而現在我媽媽的身體好了，我不需要你了，我才把照片的事說出來，和你攤牌和你分手。”
“利用夠你，就擺脫你，我真卑劣。”
葉妄離抱著胸翹著二郎腿，嗤笑道：“我早就和喻覆說過，你們搞藝術的都是既要還要的矯情批，果不其然，養不熟的白眼狼。”
喻覆嘴角下垂：“夠了！馬上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他的眉毛揚起，眼球充滿血絲，顯然對葉妄離忍耐到了極限。
葉妄離被他的態度激出眼淚，胸膛強烈起伏著，拿起包扭頭就走。
茶水間的門被關上了。
這片空間就剩下從知知和喻覆，空氣安靜下來，也方面他們把一些事攤開了說。
喻覆站起來，給從知知倒了杯清水放在茶幾上，隨後坐在她面前。
從知知沒有喝水，而是慢慢揉著額角，早起的困倦，和接二連三的刺激，讓她頭昏腦脹。
但也是這個舉動，使她意識到自己沒化妝的悲慘現實。
啊，雖然沒必要，但在第三者面前這副樣子，也太遜了吧……
竟然稍稍理解喻覆和蘇又黎時刻保持精致的原因了……
下一秒，她脫線的思維，被喻覆打斷了。
喻覆似乎想通了，從頭說起。
“你的包是葉妄離親自去搶的，買通你的同事搶你的項目這件事，也是葉妄離自作主張。”
“你不知道，葉妄離上高中時被校園霸淩，導致心理不太正常……偶然的機會，我救下了她，她也因此賴上我，事事都想讓我滿意舒心，非常偏執瘋狂，做了很多……堪稱惡毒的事。”
從知知揉額角的手頓了下，稍稍不可思議：“我能感覺到葉妄離挺喜歡你的，可她竟然為了讓你滿意舒心，設計我這個情敵投入你的懷抱？”
喻覆沈默。
從知知也在震撼中沈默。
過了一會兒，她搖搖頭：“我的包被搶後，我向你求助過，可你絲毫沒有透露葉妄離搶走我包的事。”
她身體微微前傾，眼神犀利，似乎能夠看穿喻覆的內心：“喻覆，是你向葉妄離暗示過，希望我能墜入深淵，就此委身於你的意願嗎？”
喻覆眉心跳了一下，下意識否認道：“沒有！”
似乎覺得否認太快，很像心虛，他解釋道：“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個月，我才知道葉妄離設計你的事。但我身為既得利益者，又和葉妄離關系匪淺，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才能讓你不誤會我……而且你丟了項目和工作後，狀態太糟糕了，我也不敢刺激你，所以……”
“所以不如一直瞞著我？”
喻覆又沈默。
從知知緩緩呼出一口氣，忽而問道：“我記得葉妄離今年26歲，你們認識有十年了吧？”
喻覆喉嚨幹澀，他知道從知知懷疑什麽，救贖者和被救贖者糾纏了十年時間，怎麽可能沒有產生感情。
她懷疑，他利用葉妄離對他的感情，去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閉了閉眼，有些受不了：“……別這樣知知，別把我想的那麽糟糕，求你。”
“我和葉妄離是認識十年了，但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我現在只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和你結婚……”
從知知打斷他的話：“喻覆，我們分手吧。”
剎那間，喻覆死死盯著地板，除了沈重的呼吸，一切身體反應和動作都停住了。
從知知輕嘆道：“如果我的部分痛苦，來自於救贖過我的你……我是該報恩，還是該報仇？太覆雜了，我不想糾結，更不想內耗，索性快刀斬亂麻，我們直接分手吧。”
喻覆喃喃著：“我不同意，我們不能分手……”
他試圖從座椅上起身，哪怕跪著跟從知知道歉也可以，只要她能……
然而下一秒。
從知知又讓他瞬間從地獄回到天堂。
她說：“但是，我決定答應你的請求，再給你一次機會。”
仿佛有巨大的轟鳴聲在耳畔碾壓而過。
喻覆心跳驟停，茫然擡頭。
滿墻的玻璃杯背景中，從知知的笑容，三分寬容，七分無奈。
“我向來恩怨分明。”
“我算的清楚，即便葉妄離沒有算計我，我順利得到了項目，我手裏的錢也只夠我媽媽做手術，至於術後的康覆治療和請護工的錢，我恐怕掏不出來。”
“除去你的紅顏和你的謊言對我的傷害，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媽媽不會恢覆得這麽好。”
“所以，如果你還喜歡我的話，我願意再給我們一個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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