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輩，我明白，我也不會在外人面前修煉的。”穆臨明悟，她主修古武，同樣不會在外人面前安心修煉。

說來這些年她對符纂、蠱蟲有一定了解，卻並不精通；因此，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依然還是個助理，心裏不是沒有遺憾，卻因自身資質有限而進不了修煉元氣的這一行裏。想要畫符就得擁有元氣，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而蠱術也需要相應的內功心法，這種東西都是傳承自家不會外傳。

“嗡......隆.......”

雲虛子腦海中一聲巨響，沖破了一個小境界的屏障進入煉氣化神中期，元氣運轉筋脈，不斷積蓄元氣納入丹田；當丹田有了飽和感才停了下來，收斂元氣睜開眼，入眼便看見李沈舟和穆臨站在身前。

“多謝前輩為貧道護法。”

“不用客氣，還有穆臨和缺德和尚也一直守著你的。”李沈舟笑著搖搖頭，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雲虛子起身稽首，“缺德的，多謝你了；穆臨，有勞了。”

“雲前輩太客氣了，我就是在這裏湊個熱鬧，當不得謝。”穆臨連連擺手，表示她沒幫上忙。

純德和尚淺笑道：“假道士，恭喜你了，修為比貧僧高了。”

“同喜同喜。”雲虛子心裏也高興，哈哈大笑，轉頭看向李沈舟，再次稽首，“前輩，此次貧道能頓悟還多虧了前輩指點；前輩的指點提攜之恩，貧道銘記於心，若是日後有用得上貧道的，貧道一準全力以赴。”

李沈舟沒點頭也沒搖頭，笑容依舊，“用不著這般，你能頓悟是你的機緣。”能頓悟是機緣，不能頓悟也是命。

雲虛子卻不這麽想，這是一份大因果，想要還清不容易；但是，他沒有心理負擔就是了，大家相處了十幾年對大家的脾性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李沈舟的性子雖然冷淡了些，對他們也不夠親近，心裏卻是想著他們的。因此，他欣然接受了這份好意和因果，若是日後有機會就報道，若是沒有機會，那就欠著。

雖說前輩在部門裏掛職的時間不多了，隨時可能走；卻不影響他們之間多年建立起來的情誼。

“成，那我以後不說了；前輩的辭職材料批了嗎？”

“沒有，被上面的扣下了；武部說是半個月後上面的人要去外交，需要我和苗清一路保護，等這次回來再說吧！”李沈舟沒把話說死，說來她也不是那麽急著辭職；只是不想落下把柄給盯著李家的那些政敵罷了。

如今，是上面的人不批的，和她沒關系；若是真要鬧起來，也有上面的人頂著。

“只要您和苗清？沒讓貧道和缺德的一起去啊！”語氣頗為失落。

李沈舟瞥他一眼，“要是能換，我還不想去呢，好不容易回來了，眼看著又要走了。”

“前輩這話說的，上面請您出馬那是看重您啊！您這些話可不能在他們說，現在不是講究那個什麽為社會......什麽的，反正就那麽個意思。”雲虛子自打嘴巴，就是到現在外面也在念叨著各種標語，反正他是一個沒記住。

李沈舟嗤笑，“好聽話誰都能說，能不能做的出來就是兩回事了；這些年聽標語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沒看到多少做實事的。算了，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麽，不過是必須要經歷的一段歷史罷了。”

“前輩說的很對，不過，這些話確實不適合多說。”雲虛子笑著點頭。

穆臨只帶著耳朵，緊閉嘴，一句多話都沒有。

雲虛子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突破了就是舒坦，不僅感覺人輕松了一頭，還感覺年輕了很多，輕松啊！”

李沈舟擡眸看去，目光陡然一頓；假道士滿面紅光，身上隱隱有點點金光，那是功德金光。之前雲虛子的額頭有些黑暗，這會兒已經散去，面相已經呈現衰敗之象，這會兒也沒了。

是突破造成的嗎？

李沈舟心下不由得猜測著，卻不能肯定；而且，現在雲虛子的面相隱隱有潛龍在淵的征兆，這就奇怪了，之前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潛龍在淵的命格應該是一直存在的，不可能現在才能看到。

不過，天機就是天機，看不透就算了，不是什麽至關緊要的事情。雲虛子潛龍在淵的面相至少還有二十年才會爆發出來。

不對，雲虛子的潛龍在淵有中間階段的跡象；這就意味著他還有一次大劫，若是能度過就能一飛沖天。

一飛沖天嗎？真是奇怪的面相。

李沈舟默默搖頭，收回視線，端了桌上已經冷卻的茶水喝了一口。

“前輩，剛才您看著貧道搖頭，是貧道身上有問題？”雲虛子疑惑的問道。

“你倒是挺敏銳的。”李沈舟放下茶杯，“不過是剛才看到你的面相有些變化，一時間有些感慨。”

雲虛子精神抖擻來了興致，“前輩，我的面相發生了什麽變化？”

“潛龍在淵，有大劫。”

“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我以後還有一次大造化？”雲虛子對算命也是了解的，不過，他因著自身原因好些年沒給人算過命了；前輩居然說他潛龍在淵有大劫，這就奇怪了。他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能有什麽大劫，又有什麽大造化？

李沈舟搖頭，“天機不可洩露，距離你的大劫時間還早，不必著急；時機到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前輩，不能透露一二嗎？”雲虛子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啊！”李沈舟低下頭，拿了茶水繼續喝。

純德和尚註意看了一下雲虛子的面相，平靜的道：“假道士的面相確實有了點兒變化，之前面色晦暗，印堂隱隱發黑；這會兒面色紅潤，印堂光亮有澤。貧僧沒看出其他的，貧僧的功力到底還是不如前輩。”

李沈舟搖頭失笑，這種事情有什麽好比的？她在修仙界的三百年可不是白待的；能坐上天機門掌門的位置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之前貧道的修為無法突破，可能是大限將來的先兆；這會兒突破了，面相自然就破了，這也算是正常的吧！”雲虛子不確定的說著，“至於大劫的事情，該來的總歸會來的，躲不開，也不想躲；一切順其自然，船到橋頭自然直。”

“正該如此。”李沈舟欣慰淺笑，果然，心境突破了，整個人都比以前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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