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記憶恢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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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記憶恢覆
曲青禾接過筆記本，深深呼了口氣，慢慢吐出，以此來平覆自己的心情。
她閉上眼睛，覆又睜開，隨後翻開了自己曾經的記事本。
這是她的秘密。
程知非幫她保留了二十年。
他作為專業心理醫生，擁有極高的職業道德，不會隨意透露病人的隱私，甚至對於權佑，他都沒有提到很多，權佑曾經見過他，也詢問過他曲青禾的情況。
日記除了她的治療心情外，還有她的部分記憶隨筆。
她的女兒，權佑取名權微曦。
權家崇尚日月星辰，族徽也是日月圖紋，女兒起這個名字寓意為晨光熹微，象征著朝陽和生機，她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太過覆雜，以後孩子念書讀一年級的時候，別的小孩都開始寫第一題了，她的寶貝還在那裏一筆一劃寫自己的名字，這從一開始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可是這個孩子未滿月出生，權佑還在外執行任務。
生寶寶的時候，只有陸阿嬤陪著她。
孩子身體很弱，甚至於心臟供血不足出現了呼吸衰竭。
她的基因有一段序列異於常人，出現多次分裂和突變的情況，國內基因研究水平極度不發達，她只好向自己的導師求助。
她的導師告訴她這段基因則是控制意識人格，換句話來說，誰也無法確定這孩子未來是天才還是瘋子。
他還是要求自己回到北歐去幫助他完成自己宏大夢想，曲青禾拒絕了。
因為孩子的事情，她和權佑吵過架，在那之前他們已經吵過了很多次，婚姻就是這樣的，戀愛有多唯美，婚姻就有多幻滅，她性格耿直且執拗，權佑母親並不喜歡她。
更由於權姒。
她竟然和自己的導師有來往，還酒後駕駛撞傷了她的同學，為此，權夫人甚至不惜對她動了手，只因為她執意要追究責任。
那件事最後是權銘替她入獄。
權佑在這件事上選擇的是袒護家人。
後來……
實驗室起了火，她沖了進去。她將孩子從保溫箱中抱了出來，但是倒下來的實驗器材砸傷了她的腦袋。
醒來後，她面對的便是溫啟帆對她的指控和調查。
她和Enki來往的郵件被他截獲，Enki感謝她提供的基因序列。
權佑問她和Enki郵件往來的事情，問她是否提供了基因序列，她沒有否認，他指責她為什麽要讓女兒處於危險的境地。
她本來就有產後抑郁，這件事徹底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絕望到無助，最後竟然當著溫啟帆的面承認了一切。
曲青禾擡起臉來，在那裏靜坐無言。
很多原本是碎片的記憶全部都連接成了完整的片段。
好半晌，她才笑了下。
她最尊重的導師，最敬佩的人，卻在那個時候給予自己致命一擊，讓她所有的辯駁都變得蒼白無力。
——
權凝月病得已經很厲害，她體重驟減，如今只有九十斤左右，瘦的臉頰凹陷，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她的視力迅速下降，現在已經到了極度畏光的時刻，一見到光就會流眼淚。
新的藥物還沒研究出來，舊的藥物產生了抗性，她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多。在最後的日子裏面，她也沒有別的心願，只想見見周洛然，可是林姨聯系不上他。
“林姨，有周醫生的消息麽？”
權凝月坐在陽臺上問道。
林姨搖搖頭。
周洛然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她去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出什麽來，她端了一碗粥過來說：“小姐，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想見見他！”權凝月靠在沙發上說。
“可是，小姐……”林姨說：“外面都是人！”
“林姨！”權凝月轉過臉來望著她說：“我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
她從出生開始就被林姨照顧，相比於她親生母親，她顯然將林姨視作養母，她靠過去，將自己的腦袋枕在林姨的膝蓋上說：“這麽多年，家裏對我好的，也就只有您了！”她靜靜訴說著：“他們把我當棋子利用我，現在還想利用周洛然！”
作為親近之人，她是知道權銘的計劃的，她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更甚至，她也參與了其中助紂為虐，在歐洲留學的時候她就曾搜集各國名流政要的基本信息交給權銘，用盡了各種手段，很多時候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麽而活。
她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舉一動由不得自己。
“林姨，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我出生不受自己控制，之後的人生更是不能隨心所欲！”權家位於頂端，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她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活得像是真人。
林姨抱著她枯瘦的身體，手掌心溫柔地撫摸過她的發頂說：“小姐，你只為自己而活！”林姨聲音不由得哽咽，她拿出一張機票和一本護照，遞交到權凝月的手裏邊說：“這是新的身份，出境吧，不要再回來了。”
這是她很早就準備好的為自己籌謀的退路，現在她將這條退路留給權凝月。
權凝月握著機票和護照問：“林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林姨搖頭：“我走不了！”
她腿腳不方便，跟著權凝月也是累贅。
“留在國內好，去了外邊反而不習慣！”林姨笑了笑，目光安靜又坦然：“你一定要順利平安出境，別回頭！”
權凝月握著她的手，將臉垂下來。
過了會她慢慢起身去了臥室，拿出一疊文件袋說：“這些，能幫我轉交給閣下嗎？”
文件很沈，估摸著有一斤多重。
裏面有這麽多年來權姒的資金往來以及她背著權佑私下做的一些勾當，有些事權佑可能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有些事，權佑是絕對不知道的。
權佑因為涉及到風波，又恰逢南方暴雨引發山洪，他去了災區不在京都，權凝月見不到他本人，要見到也是將近一周之後，已然來不及。
林姨的上級名義上還是內閣秘書長，他負責權家的人事調度。
“如果我出了事。”權凝月又遞給她一枚U盤：“這份也交給閣下！”
文件記錄這麽些年權姒與權佑的秘密實驗室。
他們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進行基因組計劃，妄圖控制人類下一代。
這件事曝光出來對權佑來說必然是毀滅性的打擊，整個家族的聲譽毀於一旦。
當然裏面還包括了Frigg的事情。
——
曲汐七點的時候起床，預約了大使館辦理業務。
官網顯示，她得排隊到下午。
曲汐利用客房的電腦登錄上自己的郵箱。
“叮咚”有信件進來。
曲汐轉過臉去對容琛說：“對方有回信了！”
是Bio公司的醫藥總監。
他的郵箱掛在官網上，曲汐給他發了郵件，說自己對他的項目很感興趣，想和他合作。
該項目就是之前周洛然提到的項目，與基因疾病有關系。
周洛然是容琛的主治醫師，在他治療的期間，周洛然對容琛可謂盡心盡力，容琛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雖然外表冷漠卻愛憎分明，對他好的人他都會記在心中。
顯然他也無法對周洛然的事情袖手旁觀，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
“說什麽？”容琛站在窗口朝下望去，一邊問曲汐。
“他要我們提供相關資料！”
容琛走過來瞄了一眼郵件內容說：“這不難！”
他控股的大大小小的公司幾百家，通過層層設置，不會查到背後實際控制人是他。隨便選一個醫藥領域的公司資料給他發過去即可！
曲汐按照容琛的指示發了份文件過去，不一會兒對方就回了郵件表示有意願合作。
“約他見個面吧！”容琛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桌子上，微微彎腰，湊到她耳邊看了會屏幕又對她說：“這段措辭再改改！”
曲汐默默開始發郵件，敲了幾個字仰起臉望著他：“我是你的助理嗎？”
好歹之前他還叫一聲曲總，現在就開始使喚她發郵件了。
容琛低笑聲，用手指彈了下她小巧的耳垂說：“曲總，勞駕您改兩個詞兒！”
男人一低頭，她就認輸，乖乖發了封郵件過去。
不一會兒，對方預感到可能是一筆大訂單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又得知他們住在這家六星級酒店，決定就在這家酒店會面。
曲汐問：“你準備到時候怎麽忽悠人家！”
容琛說：“先正常談判，獲取他的信任，再從他那裏套話。”他說：“談判我來就好！”這是他十分擅長的，當初和權佑談判都能從他那裏占到便宜。
權佑內心不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還勸自己大度，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容琛這小子比他叔伯輩都要厲害。
“那我呢？”
容琛：“當助理啊！”
果然是給她安排了個好身份啊！
曲汐：“……”
容琛繼續笑：“給我當助理委屈你了？”他開始大言不慚：“你問問林一，有多少人羨慕他！”
遠在天邊默默收拾爛攤子一天開幾十個會議從早忙到晚的林一默默打了個噴嚏，誰？到底是誰在念叨他！
“我是專業的！”曲汐仰起臉：“你給我當助理！”
也不是不行！
“okok！”容琛很快同意，只要她樂意，沒什麽不可以。
曲汐開心了，勾著他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說：“我是你上司，聽到沒？”
容琛托著她腰，防止她掉下去，順著她的話說：“那晚上你在上面，嗯？”
曲汐：“……”她伸手揪住容琛的耳朵：“要點臉容琛，大白天的說這話，羞不羞啊你！”
“曲總！”他貼著她的耳朵，聲音低下來，還帶著莫名地委屈：“什麽都依你了，還要被你罵？”
救命！
誰能來收拾下這位茶藝大師？
——
下午的時候，曲汐換好衣服戴著著巨大的遮陽帽，擋住了整張臉前往大使館。
她想來試試看，看看有沒有線索。
排隊辦理業務的人很多，曲汐拿著號碼牌在大廳等候，旁邊就有偷渡出來的人，犯了事兒被警方查到，現在要遣送回國，下午的航班。
曲汐暗自觀察了一番，她起初本來打算謊稱自己出國務工，想靠著這種方式回去，但現在她改變了主意，準備在這將事情解決。
輪到她的時候，大約是天氣熱， 又或者人太多，工作人員的態度不是很好，聽到她說自己朋友聯系不上的時候愈發沒有好臉色看，讓她直接去找警方，這裏不是給她找人的。
“你把帽子摘下來！”對方又說。
曲汐摁住帽檐說：“我日光過敏！”
“這是室內！”
“室內也有紫外線！”
對方被她氣得翻了個白眼，轉而撥打起了上級的電話，過了會兒問：“你朋友叫什麽名字？”
“周洛然！”曲汐說：“能否給我提供下他的出入境記錄以及之後的動向，我想他應該有主動申報過行蹤！”
對方聽到周洛然這個名字明顯遲疑了一陣，將手中記錄的筆停下問：“你和他什麽關系？”
“朋友！”
“是家屬嗎？”
“不是！”
對方的手頓了下，似乎在猶豫，過了會兒扔出來一張表格“把這份表格填寫下！”
曲汐看了眼，簡單填寫了具體的情況。
“回去等電話消息吧！”
曲汐沒再多停留，她看到大廳一角站著個黑衣墨鏡的男人，視線有意無意朝著這邊望過來。她警覺性很高，隨即站起身朝外走去。
她原本是覺得大使館的人可以信任。
但現在看來……
還是得多留個心眼比較好。
她留的是酒店的電話，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
這邊沒有公交，計程車實在是太貴，她來的時候是騎著單車，距離不算遠，她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她記憶力極好，不會出現迷路的狀況，她得為了明天的談判準備衣服，拐過去就是商場，不過走了幾步她就預感到不對勁，好像有人一直跟著她。
在大使館的時候，她就開始心有警惕。
甚至於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在咖啡館等了一個小時，確認周邊環境是安全的才出來特意饒了原路，沒想到還是被人盯上了。
她來不及想是權銘的人還是Ranger的人，當下擺脫對方才是關鍵。
曲汐危險意識極高，當即就朝著人多的街道走去，但是這一片區本身就比較偏僻，路上人並不多，這一來二去，曲汐將自己繞迷糊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曲汐本想來個過肩摔將對方直接撂倒，在她出手前，身後的人忽然低低開口：“汐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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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青禾接過筆記本，深深呼了口氣，慢慢吐出，以此來平覆自己的心情。
她閉上眼睛，覆又睜開，隨後翻開了自己曾經的記事本。
這是她的秘密。
程知非幫她保留了二十年。
他作為專業心理醫生，擁有極高的職業道德，不會隨意透露病人的隱私，甚至對於權佑，他都沒有提到很多，權佑曾經見過他，也詢問過他曲青禾的情況。
日記除了她的治療心情外，還有她的部分記憶隨筆。
她的女兒，權佑取名權微曦。
權家崇尚日月星辰，族徽也是日月圖紋，女兒起這個名字寓意為晨光熹微，象征著朝陽和生機，她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太過覆雜，以後孩子念書讀一年級的時候，別的小孩都開始寫第一題了，她的寶貝還在那裏一筆一劃寫自己的名字，這從一開始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可是這個孩子未滿月出生，權佑還在外執行任務。
生寶寶的時候，只有陸阿嬤陪著她。
孩子身體很弱，甚至於心臟供血不足出現了呼吸衰竭。
她的基因有一段序列異於常人，出現多次分裂和突變的情況，國內基因研究水平極度不發達，她只好向自己的導師求助。
她的導師告訴她這段基因則是控制意識人格，換句話來說，誰也無法確定這孩子未來是天才還是瘋子。
他還是要求自己回到北歐去幫助他完成自己宏大夢想，曲青禾拒絕了。
因為孩子的事情，她和權佑吵過架，在那之前他們已經吵過了很多次，婚姻就是這樣的，戀愛有多唯美，婚姻就有多幻滅，她性格耿直且執拗，權佑母親並不喜歡她。
更由於權姒。
她竟然和自己的導師有來往，還酒後駕駛撞傷了她的同學，為此，權夫人甚至不惜對她動了手，只因為她執意要追究責任。
那件事最後是權銘替她入獄。
權佑在這件事上選擇的是袒護家人。
後來……
實驗室起了火，她沖了進去。她將孩子從保溫箱中抱了出來，但是倒下來的實驗器材砸傷了她的腦袋。
醒來後，她面對的便是溫啟帆對她的指控和調查。
她和Enki來往的郵件被他截獲，Enki感謝她提供的基因序列。
權佑問她和Enki郵件往來的事情，問她是否提供了基因序列，她沒有否認，他指責她為什麽要讓女兒處於危險的境地。
她本來就有產後抑郁，這件事徹底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絕望到無助，最後竟然當著溫啟帆的面承認了一切。
曲青禾擡起臉來，在那裏靜坐無言。
很多原本是碎片的記憶全部都連接成了完整的片段。
好半晌，她才笑了下。
她最尊重的導師，最敬佩的人，卻在那個時候給予自己致命一擊，讓她所有的辯駁都變得蒼白無力。
——
權凝月病得已經很厲害，她體重驟減，如今只有九十斤左右，瘦的臉頰凹陷，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她的視力迅速下降，現在已經到了極度畏光的時刻，一見到光就會流眼淚。
新的藥物還沒研究出來，舊的藥物產生了抗性，她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多。在最後的日子裏面，她也沒有別的心願，只想見見周洛然，可是林姨聯系不上他。
“林姨，有周醫生的消息麽？”
權凝月坐在陽臺上問道。
林姨搖搖頭。
周洛然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她去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出什麽來，她端了一碗粥過來說：“小姐，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想見見他！”權凝月靠在沙發上說。
“可是，小姐……”林姨說：“外面都是人！”
“林姨！”權凝月轉過臉來望著她說：“我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
她從出生開始就被林姨照顧，相比於她親生母親，她顯然將林姨視作養母，她靠過去，將自己的腦袋枕在林姨的膝蓋上說：“這麽多年，家裏對我好的，也就只有您了！”她靜靜訴說著：“他們把我當棋子利用我，現在還想利用周洛然！”
作為親近之人，她是知道權銘的計劃的，她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更甚至，她也參與了其中助紂為虐，在歐洲留學的時候她就曾搜集各國名流政要的基本信息交給權銘，用盡了各種手段，很多時候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麽而活。
她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舉一動由不得自己。
“林姨，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我出生不受自己控制，之後的人生更是不能隨心所欲！”權家位於頂端，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她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活得像是真人。
林姨抱著她枯瘦的身體，手掌心溫柔地撫摸過她的發頂說：“小姐，你只為自己而活！”林姨聲音不由得哽咽，她拿出一張機票和一本護照，遞交到權凝月的手裏邊說：“這是新的身份，出境吧，不要再回來了。”
這是她很早就準備好的為自己籌謀的退路，現在她將這條退路留給權凝月。
權凝月握著機票和護照問：“林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林姨搖頭：“我走不了！”
她腿腳不方便，跟著權凝月也是累贅。
“留在國內好，去了外邊反而不習慣！”林姨笑了笑，目光安靜又坦然：“你一定要順利平安出境，別回頭！”
權凝月握著她的手，將臉垂下來。
過了會她慢慢起身去了臥室，拿出一疊文件袋說：“這些，能幫我轉交給閣下嗎？”
文件很沈，估摸著有一斤多重。
裏面有這麽多年來權姒的資金往來以及她背著權佑私下做的一些勾當，有些事權佑可能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有些事，權佑是絕對不知道的。
權佑因為涉及到風波，又恰逢南方暴雨引發山洪，他去了災區不在京都，權凝月見不到他本人，要見到也是將近一周之後，已然來不及。
林姨的上級名義上還是內閣秘書長，他負責權家的人事調度。
“如果我出了事。”權凝月又遞給她一枚U盤：“這份也交給閣下！”
文件記錄這麽些年權姒與權佑的秘密實驗室。
他們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進行基因組計劃，妄圖控制人類下一代。
這件事曝光出來對權佑來說必然是毀滅性的打擊，整個家族的聲譽毀於一旦。
當然裏面還包括了Frigg的事情。
——
曲汐七點的時候起床，預約了大使館辦理業務。
官網顯示，她得排隊到下午。
曲汐利用客房的電腦登錄上自己的郵箱。
“叮咚”有信件進來。
曲汐轉過臉去對容琛說：“對方有回信了！”
是Bio公司的醫藥總監。
他的郵箱掛在官網上，曲汐給他發了郵件，說自己對他的項目很感興趣，想和他合作。
該項目就是之前周洛然提到的項目，與基因疾病有關系。
周洛然是容琛的主治醫師，在他治療的期間，周洛然對容琛可謂盡心盡力，容琛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雖然外表冷漠卻愛憎分明，對他好的人他都會記在心中。
顯然他也無法對周洛然的事情袖手旁觀，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
“說什麽？”容琛站在窗口朝下望去，一邊問曲汐。
“他要我們提供相關資料！”
容琛走過來瞄了一眼郵件內容說：“這不難！”
他控股的大大小小的公司幾百家，通過層層設置，不會查到背後實際控制人是他。隨便選一個醫藥領域的公司資料給他發過去即可！
曲汐按照容琛的指示發了份文件過去，不一會兒對方就回了郵件表示有意願合作。
“約他見個面吧！”容琛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桌子上，微微彎腰，湊到她耳邊看了會屏幕又對她說：“這段措辭再改改！”
曲汐默默開始發郵件，敲了幾個字仰起臉望著他：“我是你的助理嗎？”
好歹之前他還叫一聲曲總，現在就開始使喚她發郵件了。
容琛低笑聲，用手指彈了下她小巧的耳垂說：“曲總，勞駕您改兩個詞兒！”
男人一低頭，她就認輸，乖乖發了封郵件過去。
不一會兒，對方預感到可能是一筆大訂單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又得知他們住在這家六星級酒店，決定就在這家酒店會面。
曲汐問：“你準備到時候怎麽忽悠人家！”
容琛說：“先正常談判，獲取他的信任，再從他那裏套話。”他說：“談判我來就好！”這是他十分擅長的，當初和權佑談判都能從他那裏占到便宜。
權佑內心不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還勸自己大度，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容琛這小子比他叔伯輩都要厲害。
“那我呢？”
容琛：“當助理啊！”
果然是給她安排了個好身份啊！
曲汐：“……”
容琛繼續笑：“給我當助理委屈你了？”他開始大言不慚：“你問問林一，有多少人羨慕他！”
遠在天邊默默收拾爛攤子一天開幾十個會議從早忙到晚的林一默默打了個噴嚏，誰？到底是誰在念叨他！
“我是專業的！”曲汐仰起臉：“你給我當助理！”
也不是不行！
“okok！”容琛很快同意，只要她樂意，沒什麽不可以。
曲汐開心了，勾著他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說：“我是你上司，聽到沒？”
容琛托著她腰，防止她掉下去，順著她的話說：“那晚上你在上面，嗯？”
曲汐：“……”她伸手揪住容琛的耳朵：“要點臉容琛，大白天的說這話，羞不羞啊你！”
“曲總！”他貼著她的耳朵，聲音低下來，還帶著莫名地委屈：“什麽都依你了，還要被你罵？”
救命！
誰能來收拾下這位茶藝大師？
——
下午的時候，曲汐換好衣服戴著著巨大的遮陽帽，擋住了整張臉前往大使館。
她想來試試看，看看有沒有線索。
排隊辦理業務的人很多，曲汐拿著號碼牌在大廳等候，旁邊就有偷渡出來的人，犯了事兒被警方查到，現在要遣送回國，下午的航班。
曲汐暗自觀察了一番，她起初本來打算謊稱自己出國務工，想靠著這種方式回去，但現在她改變了主意，準備在這將事情解決。
輪到她的時候，大約是天氣熱， 又或者人太多，工作人員的態度不是很好，聽到她說自己朋友聯系不上的時候愈發沒有好臉色看，讓她直接去找警方，這裏不是給她找人的。
“你把帽子摘下來！”對方又說。
曲汐摁住帽檐說：“我日光過敏！”
“這是室內！”
“室內也有紫外線！”
對方被她氣得翻了個白眼，轉而撥打起了上級的電話，過了會兒問：“你朋友叫什麽名字？”
“周洛然！”曲汐說：“能否給我提供下他的出入境記錄以及之後的動向，我想他應該有主動申報過行蹤！”
對方聽到周洛然這個名字明顯遲疑了一陣，將手中記錄的筆停下問：“你和他什麽關系？”
“朋友！”
“是家屬嗎？”
“不是！”
對方的手頓了下，似乎在猶豫，過了會兒扔出來一張表格“把這份表格填寫下！”
曲汐看了眼，簡單填寫了具體的情況。
“回去等電話消息吧！”
曲汐沒再多停留，她看到大廳一角站著個黑衣墨鏡的男人，視線有意無意朝著這邊望過來。她警覺性很高，隨即站起身朝外走去。
她原本是覺得大使館的人可以信任。
但現在看來……
還是得多留個心眼比較好。
她留的是酒店的電話，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
這邊沒有公交，計程車實在是太貴，她來的時候是騎著單車，距離不算遠，她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她記憶力極好，不會出現迷路的狀況，她得為了明天的談判準備衣服，拐過去就是商場，不過走了幾步她就預感到不對勁，好像有人一直跟著她。
在大使館的時候，她就開始心有警惕。
甚至於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在咖啡館等了一個小時，確認周邊環境是安全的才出來特意饒了原路，沒想到還是被人盯上了。
她來不及想是權銘的人還是Ranger的人，當下擺脫對方才是關鍵。
曲汐危險意識極高，當即就朝著人多的街道走去，但是這一片區本身就比較偏僻，路上人並不多，這一來二去，曲汐將自己繞迷糊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曲汐本想來個過肩摔將對方直接撂倒，在她出手前，身後的人忽然低低開口：“汐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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