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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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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記巨響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轟然爆開,撕裂了寧靜……</p>

突如其來的驟變,讓四十多年的老舊公寓幾乎抵擋不住這驚人的氣勢,整個建築物猛烈的撼動了起來,伴隨而來的尖叫聲響起,氣爆後竄出的火舌以著極為驚人的速度包圍整棟建築</p>

“天啊!不……”</p>

莫顯雅被可怕的爆裂聲嚇得驚喊,心驚膽跳的蜷縮在她房間裏</p>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麽可怕的事情,整棟建築物都劇烈撼動的力度徹底的震懾了她,外頭傳來求救尖嚷,還不時夾雜著玻璃的碎裂聲,尤其緊接著而來的一片黑暗,更讓她陷入了無端的恐懼中</p>

發生了什麽事,是地震嗎?不,好像是爆炸,她慌亂的想著</p>

當莫顯雅腦海裏才剛閃過疑問,前方的陽臺外面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奔竄野浪的火舌</p>

有火,公寓發生火災了……</p>

她直覺反應時逃,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困住了她的腳步</p>

眼前生死交關,在記憶掠過的瞬間,她憶起了前些天為了現場丈量準備的手電筒,憑著對自己住處的熟悉,她模黑找到了矮櫃上的手電筒,不假思索的就要奪門而出</p>

然而才拉開了丁點門縫,外頭滿布濃煙的樓梯間還有燠熱的高溫,讓她一陣心驚膽跳、六神無主,步伐踉蹌的退了回來</p>

“怎麽會這樣?”她嚇壞了,渾身無法遏止的顫抖著,孤獨無助的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p>

但有一個念頭始終很清晰的存在——那就是活著!</p>

她想要活著她還年輕,還有好多夢想沒有去實踐,她不想死……不想就這樣束手無策的等待死亡降臨</p>

只能靠自己了,在救援來到之前,她得靠自己爭取存活的機會才行</p>

莫顯雅關上房門沖向洗手間,抓過大浴巾往身上披,迅速的打開水龍頭連同自己一並打得濕灑,然後捂住自己的口鼻決定放手一搏</p>

她不知道惡火究竟是從哪裏竄出來的,才往下走了幾步階梯,濃煙伴隨著熾烈的高溫與絕望的黑暗讓她心裏驟涼</p>

沒辦法往下,火勢太大了……她只能轉身往樓上走</p>

她發現自己把火場想得太簡單了濃煙又嗆又熏,逼得她滿臉都是淚痕,捂在嘴邊的濕毛巾其實效果有限,她渾身肌膚好像都要熔了似的燙了起來,就連平常最簡單的呼吸,此刻都困難重重</p>

才多久時間,她就快要受不了如此惡劣可怕的環境了,她勉強往樓上爬,盡避雙腿幾度發軟的跪在階梯上,雙手還是拼命的想要往上攀</p>

好不甘心,她還沒從於逸堯身上把那些本事都學會,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p>

想到自己也許再也見不到他,就難過得好想哭……</p>

進入瑞瑪工作,是她覺得很幸運的事情,尤其能夠成為於逸堯的助理,她真的很喜歡和他一起工作的感覺從一開始的敬畏,到後來的喜歡、崇拜,於逸堯可以說是她心裏一個看似遙遠卻真實美好的夢想</p>

可惜的是,這樣的美好就快要失去,她很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p>

呼吸越來越困難,地板更是整個都在發燙,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希望的聲音</p>

“有人嗎?我是消防隊,聽到聲音請回答——”是消防隊員逐層搜尋的聲音</p>

“救命,我在樓梯間……拜托救命……”她冒著嗆傷的危險,扯開嗓門求救</p>

“在上面,上面有聲音傳來”</p>

莫顯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燒了起來,呼吸困難的她喊不出聲,只能緊握著手電筒,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好引領著救援的到來</p>

等待的心情是那樣的不安,明明才幾秒鐘,卻仿佛過了一輩子</p>

她縮在角落氣息奄奄的等待著,渾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時會獲救,生存對她來說是個握在上帝手中的未知數</p>

終於消防隊員找到了她,並迅速通報,“四樓樓梯間發現一名女性!”“小姐,你還好嗎?屋裏還有其他人嗎?”</p>

她虛弱的搖搖頭</p>

“請再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出去”</p>

“謝謝……”</p>

火災讓周邊的道路大打結,於逸堯的車子在距離火場好幾個路口外就動彈不得了,他只能找個位置趕緊路邊停靠,徒步往莫顯雅住的老公寓走去</p>

他有些不安,拿出行動電話打給她,電話才嘟了兩聲就直接轉入了語音信箱,反覆再撥,始終無法聯系上她</p>

“已經睡了?”可現在時間不過才八點二十五分,莫顯雅可能會這麽早就上床就寢嗎?</p>

要是以前,他會理智打消貿然拜訪的念頭,可他今天卻沒有就此打退堂鼓,還是堅持走一趟</p>

然而當他越往莫顯雅居住的老公寓靠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尤其在目睹了那即將被火舌吞噬的招牌——</p>

他當場咒罵了一句臟話,邁開步伐就往前狂奔</p>

是莫顯雅的家,著火的老公寓正是她住的那一棟</p>

火還在頑強的燒著,好幾輛消防車包圍著建築拼命的噴灑水註,老公寓原本就斑駁的外觀在水火的雙重破壞下,簡直是糟得一塌糊塗</p>

於逸堯心都涼了,根本顧不得手上還拿著要給莫顯雅的書</p>

他穿過圍觀的擁擠人群,火速的奔向火場——</p>

“裏頭的人都救出來了嗎?四樓有個女孩子,她被救出來了嗎?”他抓著一旁負責指揮的消防隊員問</p>

“先生,你冷靜一點,消防隊員已經開始逐層搜救了”員警上前安撫他</p>

“我的朋友住在裏面,我得進去救她!”</p>

“先生,你冷靜一點,在這裏耐心的等,消防隊員已經開始救援了,請相信專業”員警好言勸說</p>

就是沖著相信專業這句話,於逸堯姑且忍住了沖進火場的念頭,站在封鎖線外不斷的喃喃祈禱</p>

“莫顯雅,你一定要給我平平安安的,你絕對不能給我出任何意外,不然我去哪裏找一個像你這麽好使喚的新助理!”</p>

然而等待對他來說,真的是太煎熬了,他好幾次都恨不得沖進去找尋莫顯雅的身影</p>

就在於逸堯努力想掙月兌員警的攔阻,試圖沖進火場的時候,消防隊員率先攙著一個長發女孩子順利從火場跑出來,現場響起了振奮人心的歡呼</p>

但不包括他,因為出來的人不是莫顯雅……</p>

她的頭發不是長的,是短的,靠近的時候可以看見她頸子上幾不可見的淡色毛發,是可以看見耳下那顆小痣的可愛短發!</p>

又出來了兩個住戶,但都不是莫顯雅,於逸堯的心被提得七上八下,像是被人殘忍的撕扯著</p>

“放開,她一定還被困在裏面”</p>

就在他掙紮的同時,終於又有一名消防隊員背著受困的住戶,成功的從火場跑了出來</p>

短頭發……是短頭發!</p>

“莫顯雅!莫顯雅……”於逸堯激動的喊著</p>

埋在消防隊員背上的臉擡了起來,他看見了那副黑框眼鏡,顧不得攔阻便激動的迎了前去</p>

莫顯雅完全說不出話來,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他</p>

他怎麽會來?於逸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緊咬住嘴唇,不敢出聲,生怕這只是虛幻</p>

消防隊員放下她時,餘悸猶存的她仍一臉的惶惑</p>

於逸堯緊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望著她</p>

明明是從火場逃了出來,她卻渾身冰冷的不斷顫抖</p>

“沒事了,沒事了……”他安撫著她飽受驚嚇的靈魂</p>

她想要像平常那樣擠出一朵笑容給他,結果卻是哭笑不得的難看表情,雙腿的力量突然消失,她整個人幾乎軟倒,眼明手快的於逸堯旋即一把抱起她,全然不費吹灰之力</p>

“別怕,你安全了,別怕!”</p>

她挨靠著他,不時顫抖的小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服她平安了,她沒有死,她又可以看見於逸堯了</p>

當他抱著她往外走,莫顯雅忍不住回頭看向那曾是被她視為避風港的老公寓</p>

幾乎都燒光了,什麽都燒得精光了,她的棲身之處、她的生活、她的記憶,還包括她的……</p>

“我的筆記本——”她驚慌失措的掙紮著</p>

她忘了把那邊綴滿花朵的硬皮筆記本帶出來了!</p>

那是於逸堯送給她的,裏頭寫滿了於逸堯告訴她關於現場丈量的註意事項,還有許許多多工作上的心得經驗,而她竟然糊塗的忘了帶出來</p>

她怔怔的回頭望著化為灰燼的小窩,一臉的泫然欲泣</p>

笨蛋,她這個大笨蛋,她怎麽會忘了那麽重要的東西!</p>

“什麽都別想了,別再管那些身外之物,唯有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們回去吧!”</p>

“回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回去哪裏?</p>

“對,回家”</p>

於逸堯決定把她帶回家,好就近看管</p>

這場火不只把她嚇壞了,也將他折騰得夠慘了,她可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在他身邊做足滿月的助理,像這樣千載難逢的紀錄保持人一定要好好保護</p>

再者,他很小氣的,莫顯雅想賺他白包,門兒都沒有總之,她無論如何一定要給他頭好壯壯的活下去才行,一毛錢都休想訛詐他</p>

於逸堯用冠冕堂皇的說詞來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殊不知,早在他們見面的第一天,他那宛若銅墻鐵壁的心早已註定要因為莫顯雅而出現裂縫</p>

誠如她所說的那樣——他,需要她</p>

走進了於逸堯的家,莫顯雅仍處緊繃的情緒裏無法放松</p>

她在試圖逃離火災現場的時候,把自己弄得渾身都濕透了,以至於現在的她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p>

她身上披著於逸堯的外套,小手被他的大掌牢牢的握住可不管於逸堯握得再緊,她手心的溫度還是冷的</p>

為了防堵心裏的恐懼崩潰,她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盡可能的想要表現出鎮定的模樣,可偏偏她越是忍耐、越是想要對於逸堯擠出微笑證明自己沒事,臉上的笑容就越是苦澀,表情也越難看</p>

於逸堯拿了一套幹凈的睡衣給她“趕快去洗個澡,讓自己舒服些”她點點頭,勉強扯動蒼白的唇色,那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看得他心疼又無奈</p>

好不容易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照理說應該要放松了,莫顯雅卻呆滯的坐在沙發上,一逕的沈默緊緊交握的雙手不時還會出現顫抖</p>

於逸堯坐在她面前的矮桌上,故意和她面對面的互望許久,忽地,他蹙起眉,伸出手二話不說就取下她鼻梁上的眼鏡</p>

莫顯雅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直到看見他把眼鏡遞到她面前,她才訝然的輕喃,“裂了……”</p>

“你都沒發現眼鏡已經壞了嗎?”他盡可能的把聲音放得輕柔</p>

她搖搖頭,暗黑的眼眸沒了於逸堯記憶中的澄澈光輝,像是蒙塵的水晶,顯得迷惘又困惑</p>

“眼鏡還把你弄傷了”他指了指她眉尾的血痕</p>

右邊的鏡片呈現蜘蛛網般破裂,斷損的鏡框還在她眉尾劃出傷口</p>

原來是受傷了,難怪剛剛洗臉的時候,眉尾處一直傳來刺痛的感覺</p>

莫顯雅完全想不起來是在什麽時候弄壞的,氣爆引起了火災之後,她的世界就是一片混亂</p>

於逸堯的眉皺得更深了</p>

不行!她得放松下來,然後好好的上床睡一覺,而不是用那雙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得他提心吊膽的</p>

於逸堯思索了須臾,遂而起身走向廚房,先是在櫃子找出了他人贈送的純麥威士忌,再翻出了一只杯子,扭開包裝瓶蓋,毫不猶豫的斟了半杯酒,然後回到莫顯雅面前</p>

“喝下去,它會幫助你完全放松的什麽都不再想,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她望了她一眼,也接受了他的建議</p>

接過酒杯的時候,她的手還顫了一下,多虧於逸堯幫忙托穩杯子,才沒把杯裏的酒液灑個精光</p>

莫顯雅微揚起下顎,像是個剛從沙漠歸來的旅人,渴極了似的喝著</p>

興許是不適應威士忌的濃烈刺激,咽入喉嚨的瞬間,她臉上表情抽皺了下,蹙著雙眉緊緊的閉起眼睛……</p>

“別喝那麽急,會嗆到!”</p>

於逸堯還來不及把杯子從她嘴巴挪開,她已經嗆咳了起來,他放下酒杯坐到她身邊,趕緊伸出手掌幫她拍背順氣</p>

她漲紅了臉,拼命的咳著,樣子真的好慘</p>

“好多了嗎?”他擡眸問,這才發現了她眼裏迅速漫起的濕意</p>

她扁了扁嘴,接著緊緊咬住自己的唇,硬是要把嗚咽關在嘴裏</p>

於逸堯想也不想的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摟進胸膛——</p>

“想哭就哭,不需要逼自己忍耐,只是宣洩一下情緒,沒有關系的”他的嗓音聽起來沈毅低緩,就像是大提琴的琴音,帶來心靈的撫慰</p>

莫顯雅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把自己的臉埋進他胸口,他的氣息定住她的不安,沒多久她便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p>

她其實一點也不勇敢,甚至還很怯懦,當她獨自茫然的面對著黑壓壓的火場,她真的被嚇壞了,她害怕自己就要莫名其妙的死去,面對生命進入倒數階段的心情真的太煎熬了</p>

於逸堯說她可以哭,他說只是發洩一下情緒沒關系的,既然這樣,她就可以好好的痛哭一回了,因為她真的嚇壞了</p>

她放縱自己怯懦的淚水恣意奔流,放縱自己得以不再苦苦壓抑恐懼,她感受自己正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保護著,她是安全的</p>

於逸堯沒有再說話,安靜的陪伴在她身邊,直到她哭累了,在他懷裏倦極的睡著</p>

拂開了她臉頰上的發,取來醫藥箱往她的傷口抹上一層薄薄的藥膏</p>

“睡吧,好好的睡,等明天醒來就把今天發生的意外,當作一場噩夢給徹底忘掉”他低頭吻去她睫上的淚水,目光泛著不曾有過的柔情</p>

莫顯雅在一個充滿陽剛氣息的房間裏醒來——</p>

迷蒙的眼神有些渙散,看得出來她整個人還處於一種將醒未醒的狀態</p>

逸出輕淺的一記喟嘆,她翻了翻身子,好像隨時都可以再度睡去似的賴著床鋪不肯離開</p>

“醒了?”耳邊響起一記低沈輕柔的男嗓</p>

“嗯……”迷迷糊糊的應著</p>

她貪戀舒服的閉著眼睛,摟在懷裏的柔軟棉被聞起來味道極好,揉合了男人的陽剛氣息跟沐浴後的潔凈幹爽,十分宜人,跟她認識的某個人氣味十分相近,好像是……呃,是於逸堯,這被子有於逸堯的味道</p>

這個結論讓她的唇不自覺的抹開了彎線</p>

耳朵隱隱約約傳來窸窣聲,像是有人正在更衣,伴隨著木質家具的推拉聲……</p>

等等,這屋裏該不會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吧?</p>

下一秒,原本迷蒙的雙眸瞬間瞠大——</p>

“早”於逸堯站在床邊,彎子湊近她,好笑的望著她震懾錯愕的表情</p>

“呀——”那張湊得老近的臉讓莫顯雅仿佛遭到雷擊,倏地正坐起身,瞠目結舌,腦袋頓僵,兩眼發直的望著他溫暖微笑的臉龐</p>

許久,混沌的腦袋開始運作,她支離破碎的思緒開始慢慢回籠,一點一滴的把關於昨天那場可怕災難的記憶迅速的重整組合,連帶的一並解釋她為何會在這裏醒來</p>

於逸堯幾乎要被她的模樣惹得一陣失笑</p>

“睡得好嗎?”</p>

“……很、很好”一個男人問女人說“睡得好嗎”,這種畫面怎麽想都太暧昧了一股熱潮洶湧的漫上莫顯雅白凈的頸腮,染得她滿臉通紅</p>

“看來你對我這張TEMPUR床很滿意”</p>

在經歷過昨晚那場意外後,於逸堯想了許多,也更加篤定想要跟她談戀愛的念頭</p>

不是愛情游戲,莫顯雅不是那種可以隨意在愛情游走的女人</p>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個性裏的擇善固執跟死心眼他都看在眼裏,她是愛上了就要認真的女人,而他,也想要好好的,認真的跟一個女人談戀愛,然後帶著這個女人到外婆面前,把她介紹給外婆認識</p>

這對他而言是個好的開始,如果將來他們能夠順利在一起,擁有一張讓彼此都滿意的床是很重要的,畢竟躺在床上除了睡覺,他們還可以做很多事情</p>

欽,想哪裏去了,除了滾床單,他們就不能頭挨著頭來個心靈對談嗎?</p>

他虛偽?好啦、好啦,那個因為惦念著她而無法成眠的夜晚,他確實偷偷低級的想過,這樣可以吧!他是個血性男人,偶爾當然也會想些黃色廢料</p>

莫顯雅完全不知於逸堯心裏的盤算,心中微訝的想,他說的TMPUR該不會是上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貴森森”睡床吧?</p>

“你的床?”</p>

於逸堯點點頭</p>

“你的房間?”</p>

“你以為呢?”他故意懸著她的心,不答反問</p>

偷偷打量了這個房間——</p>

雖然視線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依稀看得到全然素白的空間裏,鋪著湛藍色床罩的雙人床是唯一穩重的力量,幾乎沒看到什麽累贅花哨的設計,簡單明快的藍白對比,把主人一絲不茍、討厭拖泥帶水的強烈特性完全表露無遺</p>

除了於逸堯,還有誰會有這麽鮮明強烈的個性?</p>

他收留了她,她鳩占鵲巢的睡了他的床,那他昨天晚上睡在哪裏?不會跟她睡在一起吧?</p>

一眼看穿了她的納悶,於逸堯當場忍俊不禁,胸口隱隱的鼓動</p>

莫顯雅被他惹得很不安他到底在笑什麽?</p>

“放心,我昨天晚上睡在客廳沙發上,我們之間比衛生紙還要清白”</p>

他以漫不經心的口吻道聳聳肩,拉拉筋,“幸虧我真知灼見挑了張質感不錯的沙發,要不然今天鐵定腰酸背痛”</p>

“……真的很抱歉”她一臉愧疚</p>

“抱歉就免了快點去梳洗,牙刷毛巾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我們今天會有很多事情要做,保證有你忙的”指了指盥洗室的方向,“動作快一點,我去找看看有什麽東西可以當早餐”</p>

可以感覺得出來於逸堯今天心情不賴,一點都沒有因為她昨晚霸占了他的床而心情不佳</p>

已經走到門邊的他突然轉過身來,朝她伸出手指,“別發呆,快點去刷牙洗臉,眼屎都跑出來了!”</p>

眼屎?莫顯雅花容失色的捂住自己的臉,死命的揉眼睛,直到聽見於逸堯囂張的笑聲,她才發現自己有可能被他耍了</p>

她抓抓頭發</p>

咳,是該面對現實了,一個屋子燒個精光的人沒有資格還在這裏賴床不起,她得趕快想辦法收拾殘局才是</p>

掀開被子踩下床,不該出現在地上的棉軟枕頭意外滑了她的腳掌、挪了她的重心,反射神經還呈現遲鈍狀態的莫顯雅完全來不及應變,砰的一聲巨響,當場跌了個狗吃屎</p>

“嘶……”</p>

倒抽一口氣,當場痛得她想要罵臟話</p>

不過,這一摔果然讓她清醒了不少,她狼狽的從地板上爬起來,邊揉著膝蓋邊走進盥洗室梳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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