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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村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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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村故人

會碰到黃蓉李式微一點也不意外,在這個時代呆了十幾年,李式微的心態已經修煉到了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地步。剛來那會兒李式微遭遇劈腿男,恨不得參加去死去死團,巴不得鴛鴦戲水淹死,比翼雙飛摔死。死黨們知道她哈楊過,一大帥哥苦守處男身十八年,不沾女色,就算斷臂了也沒去斷臂山,排遣寂寞也只是在深山老林裏遛鳥玩,這種極品好男人就是治愈李式微受傷心靈的良方。於是神雕俠侶的電視劇幾個人關在家裏從頭到尾整整看了三遍。從大唱楊過讚歌到把尹志平批駁得體無完膚,從討論小龍女用的什麽護膚品到大罵郭芙該回爐重造。

李式微不是不喜歡黃蓉,83版經典射雕風靡那會兒,蓉兒就是李式微奮鬥的榜樣。可到了96版神雕出來,李式微對黃蓉的好感全都滾滾長江東逝水了。

郭芙是抱養的吧,還是黃蓉把孩子扔了把胎盤養大了,只能一邊為楊過成殘疾人了而心酸,一邊安慰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李式微成了李萍,一想到郭芙是自己的孫女,就有種辣手摧花的沖動。愛因斯坦和美女的故事,李式微念念不忘,郭芙就是集郭靖的魯鈍黃蓉的刁蠻於一體再乘以二。

可看著眼前那張酷似翁MM的臉,李式微一點都討厭不起來。不過,餵,靖兒,按道理說那應該是你未來的老婆才對,為什麽子熙會和黃蓉詳談甚歡,你倒成打醬油的去了。

黃蓉點的一大桌子菜真是為難了店家,好不容易端上桌,顧子熙和黃蓉談興大起,天南地北胡侃,一直到菜涼了都沒動一筷子。這種精致小菜是填不飽郭靖肚子,他老早就點了饅頭鹵肉,邊吃邊聽兩個聰明人討論應用題。李式微還在努力回想劇情,一看見黃蓉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十幾年沒去想過射雕的故事情節了,之前遇到丘處機還不覺得,因為有李萍的記憶,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故事忘了七七八八了。李式微食不知味,射雕裏有誰來著,郭靖楊康黃蓉穆念慈黃藥師歐陽鋒洪七公老頑童跑龍套若幹,對了還有九陰真經。

“菜涼了,小二都撤下去重做。”顧子熙一點也不心疼。黃蓉也表示正有此意,說熱過的菜都不好吃,重做好。郭靖向來不管錢,他自小便大方,招待人傾其所有也不在意。雖然覺得這麽大一桌子菜倒了浪費,但見顧子熙和黃蓉興致正高也沒說什麽。

李式微回過神來,看了看顧子熙,她絕不會在外面不給兒子們留面子,雖然奇怪顧子熙居然會和黃蓉如此投緣,但也沒說什麽。

顧子熙問清楚黃蓉無處可去,聽人說中都熱鬧打算隨便逛逛,便提議邀請黃蓉結伴而行,也好互相照應。郭靖也連連稱是。黃蓉摸不準這家人的意思,但她自忖藝高人膽大也不怕別人算計。顧子熙再給黃蓉開了間房。

“小顧,你終於也會主動做好事了。”郭靖高興極了,這是顧子熙第一次扶危濟貧。

“我也覺得奇怪,子熙你怎麽就善心大發了,別說你和她一見如故。”李式微還是了解自己養大的孩子的,顧子熙人冷心冷,除了對待自家人會真實表現外,對外人一律不假言辭。

“彈指神通,蘭花拂穴手,落英神劍,這是東邪黃藥師的成名絕技,那黃蓉雖然學藝不精,但戲耍那包子鋪老板時卻用上了這三門功夫,雖然一身乞丐打扮,但他舉止言談都不俗,應該出身不凡,我推測他多半就是黃藥師的後人。娘不是說當年幸得黃藥師救於危難中,這些年那劉管事也幫扶我們家甚多,照顧黃蓉也算是報恩吧。”顧子熙微笑著解釋,至於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翌日清晨,等四人買足幹糧清水去尋黃蓉時,才發現她已經不告而別了,連帶順走了他們一匹馬。雖然奇怪小乞丐為何出爾反爾,但終歸大家是萍水相逢,也沒有過多去計較。雙駕大馬車變成了獨馬拉車,趕路速度也慢了一些,又過了六七日才到達金國的都城中都。

之前丘處機曾說由他來安排郭楊兩家的會面,李式微等人也不便貿貿然投名拜帖找到王府求見王妃,索性便在中都住了下來。因不知丘處機何時才能安排好,眾人的安頓問題是眼下必須解決的。若是住客棧,四人一馬花銷連吃帶喝花銷甚大,還不如租住一處民居,自己開火來得劃算。李式微說出自己的想法,郭靖顧子熙也點頭同意。幾人暫時在客棧要了一間客房略作歇腳,又向小二打聽了一下何處租房較為便宜,得知城外的村莊亦可租房便欣然移居。

中都鄰近村落大多是宋人金人混居,金人徭役賦稅均比宋人要少許多,有些宋人受不了重稅寧願棄田產家宅不顧舉家南遷,因而村中能找到不少空宅。在裏正處說明來意,花上一貫疏通關系,再按人頭繳納了幾十文的臨時入戶費,便在眾多空宅裏擇了一處僻靜的小院落暫居了下來。

落腳之處有了,幾人便商量著進中都城逛上一逛。郭靖唿哨一聲,朝天空中的兩只鷹打了個手勢,又解去小紅馬的韁繩,便任其在野外山谷活動去了。曲寧兒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繁華之地,熙來攘往,車水馬龍,難免心生畏懼,一直緊緊抓住李式微不放手。李式微索性在路邊給她買了個花哨的臉譜面具,轉移註意力,囑咐她若是害怕便將面具戴上,可以嚇退不懷好意的人。又買了四串糖葫蘆,一人一串邊吃邊逛。忽然鑼鼓聲響起,人群紛紛朝某處湧去,四人瞧著熱鬧也跟了過去。

【挨入人群張望,只見中間老大一塊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錦旗,白底紅花,繡著“比武招親”四個金字,旗下兩人正自拳來腳去的打得熱鬧,一個是紅衣少女,一個是長大漢子。】

“原來這就是比武招親。”郭靖顯得很興奮,從前在臨安他最愛和顧子熙到小茶館聽書,聽得江湖豪俠警惡懲奸便拍手叫好,聽得少年俠士闖蕩江湖便熱血沸騰,其中有一段講的便是某女俠比武招親。如今看見了現場,郭靖頓覺得自己沒有白來一趟,怪不得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果然是這樣。

李式微踮著腳朝比武臺上看,她知道這是穆念慈,也知道那穆易便是楊鐵心。一別十八年,李式微覺得屬於李萍的靈魂又激動了起來。明明她並沒有經歷過李萍的過往,為何一想起那臺上坐的人是郭嘯天的結義兄弟,是她的叔叔,心中就湧起濃濃的親情來。

真是怪哉!

李式微決定要找楊鐵心敘敘舊,當年要是沒有楊鐵心舍命相助又引開追兵她也遇不上黃藥師了,也不會偏安一隅十幾年,平平安安把孩子養大,於情於理她必須與楊鐵心見上一面。

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心情頓時迫切起來,李式微忽然想起比武招親是楊鐵心包惜弱兩夫婦走上死亡之路的導火線。

“子熙,你幫我傳個話。”李式微拉了拉顧子熙耳語幾句,顧子熙小小的吃了一驚,但母親大人有命自然照辦。

顧子熙飛身跳上比武臺,觀眾一片嘩然。終於出來一個像樣的了,前面上臺的不是老頭子就是和尚,長相也是歪瓜裂棗,和俊俏的小娘子怎麽看怎麽不配。這位小郎君倒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就是看上去年歲小了點。頓時有人起哄道:“這位小相公年紀輕輕,也思春了嗎!”

顧子熙一聽頓時面紅耳赤,食指一點,一道青芒劃過了起哄之人的頭頂,削去了一縷頭發,那人頓時噤若寒蟬。若是大理段家的人見了,定會大呼一聲“六脈神劍”。

顧子熙越過呆住的穆念慈,直接走向楊鐵心,低聲說了一句:“牛家村故人郭靖,請伯伯移駕相見。”

楊鐵心本以為這個少年郎也是比武之人,哪料到他居然知道郭靖之名。郭楊兩家曾有約定,若是各自有了孩子,便以靖康為名,以便時刻牢記靖康之恥,時時自勉。

“這小娘子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樣。比武招親?就是不知武藝怎麽樣?”清朗的聲音傳來,人潮被驅開,走出一個打扮華貴模樣英俊的公子哥。

靠!李式微低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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