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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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灣灣：“宋哥哥，這個人好兇，看起來像壞人。”
原本還有些不自然的刁成澤，微垂著頭笑了起來，前額的發梢隨著笑意晃蕩，搖碎了他眼裏星星點點的光亮。
刁成澤拍了拍灣灣頭上的羊角辮，溫聲道：“別怕，因為他只對我一個人不兇。”
灣灣臉上露出思緒混亂的小表情，最後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只要是對宋哥哥好的人，那我就可以跟他做朋友。”
宋凱：“......”
暖心的感動中，又摻雜著一點兒心酸是怎麽一回事？？
林校長下來了，招乎孩子們回教室去：“同學們先回去上課，你們宋哥哥和他朋友坐了一路車很辛苦了，先讓他們去休息，等傍晚放學的時候再跟同學們一起玩。現在，都回教室上課！”
孩子們依依不舍地從刁成澤的身邊跑開，回了教室，還趴在窗戶上跟刁成澤揮手。
刁成澤顯然不適應這種方式，朝孩子們略微頷首就拎起行李跟在林校長身後了。宋凱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孩子們又不是你公司的下屬，你也揮揮手不就好了？”
刁成澤好脾氣應道：“好。我下次拼命揮手可以了吧。”
林校長領著刁成澤兩人推開了一間校舍：“昨天給你們收拾出來的，被子都洗過，太陽曬過了，保證幹凈。”
宋凱心尖一股暖流湧起。林校長了解自己，卻這一次對宿舍講得這麽詳細，一定是看到自己帶了另一個人過來，擔心影響這位朋友對宋凱的看法。
宋凱拍了拍林校長的肩：“林校長，這些都挺好的，不......”
宋凱才講到一半，刁成澤就一步跨上前來，握住林校長的手，阻斷了林校長有些奇怪地盯著宋凱的目光，笑了笑：“麻煩林校長了，謝謝。我們把東西放一下就過去找你。你先回教室吧，別耽誤給孩子們上課了。”
林校長笑瞇瞇地離開。
宋凱揉了揉自己的臉，有些不開心：“唉......一回到這裏，我老是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宋凱了。”
刁成澤徑直把東西先搬進房間裏，掀開床上的墊被，微微一笑。
宋凱走過來一看，林校長還真的找了兩張單人床拼在了一起，為了讓兩個人睡得舒服些，還在上面鋪了一層墊被。宿舍內所有的東西都是兩套，兩只一模一樣的口杯並列擺在桌面上，兩副碗筷也跟士兵一樣整齊擺在口杯旁。
連口杯，碗筷上的花紋都是一樣的。
就好像這間宿舍內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對一對的。
宋凱恍然大悟剛才林校長看到自己第一眼時，表情會這麽驚詫，雖然很快就收攏了，但還是沒有逃過宋凱的眼睛。
他收到準備雙人床的信息時，肯定以為自己要帶女朋友過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朋友居然會是男人。
宋凱瞥了正在整理行李的刁成澤一眼，趁他沒有看過來之前，不由自主伸手去打亂桌上擺放整齊的碗筷，好像只要在刁成澤沒有發現的時候，先破壞這些一對一對東西的擺放，縈繞在心頭的窘迫才會消散掉。
終於把所有東西都打亂後的宋凱回身，眼尖地看見刁成澤正坦而然之地打開他宋凱的行李，從裏面抽出一條浴巾。
宋凱一個箭步上前，按住刁成澤的手：“你要幹嘛？”
刁成澤：“趕路趕了一身汗，這樣子去見林校長不太禮貌，我先洗個澡。”
宋凱：“那你拿我的浴巾幹什麽？”
“我的忘帶了。”刁成澤坦然地從宋凱的手裏抽回浴巾，“你總不希望我在林校長和孩子們面前裸奔吧。”
宋凱：“......”
宋凱一把搶回浴巾：“那也不行！這裏沒有獨立衛生間，只有公共澡堂，只圍著一條浴巾太辣眼睛了，你帶好要換洗的衣服進去！”
刁成澤見宋凱堅持不肯松手的模樣，只能作罷，拎著要換洗的衣服塞到臉盆裏，端著朝公共澡堂的方向走去。
不大的校園內裏，充滿了朗朗的讀書聲，在山谷間回蕩，好像能洗滌凡人蒙塵的心靈。山谷間的空氣很清新，充滿了樹葉的清香，間或還有幾聲清脆的鳥鳴。
刁成澤拐了個彎，就找到了公共澡堂。還好現在在上課期間，澡堂裏沒有人，要不然刁大總裁可能會不太習慣這樣的洗澡方式。
老舊的水龍頭發出低啞的聲響，嘩啦啦的水流傾瀉而出，大概是從山澗裏引來的泉水，跳動的水花滿是清涼。
刁成澤沒有多計較，洗了一個戰鬥澡出來，端著臉盆才剛轉彎，就碰見了剛下課的林校長。
林校長：“小宋，水冷嗎？要不要電吹風？我那裏有。”
刁成澤對這位終身投身於山區教育事業的老校長有幾分探究的趣味，可能也是想更多地了解宋凱身上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刁成澤沒有忙著回宿舍，而是端著盆倚在墻邊，跟林校長聊起天來。
刁成澤謹慎地試探道：“快到晚飯時間了，孩子們夥食還夠嗎？”
林校長連忙點頭：“夠，怎麽會不夠？你上個月打過的二十萬夠我們一個學校吃好幾個月了。你去年才幫我們蓋起了這棟教學樓，要不然好幾個年紀的孩子們還只能擠在一間屋子裏上課呢。你賺錢也很辛苦，別總是惦記著我們。”
刁成澤嘴角自然而然地揚起了一抹笑意，如清風過林：“這些錢我還是有的。”
林校長有些責怪他：“你不止捐助我們這一所學校吧。”
刁成澤表情微微一滯，他確實不知道宋凱捐助了多少所山區學校，看他賬戶上的餘額，應該可以明確一點，宋凱賺來的大部分片酬都投了出去。
林校長幽幽地嘆了一聲：“你現在也有對象了，不能總是想著孩子們，也得多為自己著想。我們幾個老師帶領孩子們在後山開辟出一塊菜園來，沒過多久就可以自給自足了。反倒是你......”
說到這裏，林校長頓了頓：“收到你的信息時，我還挺高興的，覺得你一直忙著當演員，現在終於找到一個人來照顧你了。誰知道，你今天居然帶來了一個男人。”
刁成澤臉上笑意微斂，看著林校長的目光變得意味不明。
林校長把視線投向教學樓前歡蹦亂跳地孩子們：“說一句老實話，剛開始看到我確實很驚訝，我雖然大半輩子都耗在山裏頭，但思想沒這麽老頑固。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這個旁人怎麽說都不算數的。你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一個人在外打拼太累了，只要他是真心愛你的，就好好珍惜吧。”
刁成澤沒有料到林校長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順著林校長的目光望去。宋凱已經跑到操場上跟著孩子們一起打籃球了。雖然剛開始孩子們對他有些拘謹，可宋凱十分了解各個孩子們的性格，一下子就和他們融成一片。
如果不是平日裏真的關心這些孩子，宋凱絕對沒辦法做到這種程度。
刁成澤嘴角勾起。
我的少年，依舊純粹美好得令人難以自持。
林校長瞅了刁成澤一眼，把他臉上的癡意看得分明，不由搖頭笑了笑：“看來，這就是你姻緣了。你還記得村子裏那個王算子嗎？他曾經說過你年少成孤，熬到中年才能遇到貴人轉運。這位男人衣著不凡，應該是個養尊處優的人，能陪你到這麽山的地方來，他大概就是王算子口裏的貴人了。”
刁成澤眼底泛起了溫柔：“不是，他才是我的貴人。”
刁成澤這句話很低，導致林校長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只是附和了一句：“去吧，別讓孩子們等急了。再過一會兒食堂就開飯了。”
宋凱在籃球架下運球，忽然一個假動作投給了一個六年級的男孩，那個男孩果斷配合三步上籃。
“咚——”
籃球與籃筐碰撞，發出了一聲悶響，隨即籃球轉了幾圈，搖搖晃晃地跌入籃筐裏。
宋凱開心地與男孩擊掌，慶祝兩人的默契配合。
男孩兩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大哥哥，你剛才傳球的動作跟宋哥哥好像啊，你的是他教的嗎？”
宋凱一楞，沒有想到男孩會這麽敏感，一下子就覺察到了這一點。宋凱嬉笑著用力揉了男孩頭頂幾下，把他弄了一個雞窩頭：“小屁孩，觀察得很仔細嘛。你們很喜歡宋哥哥？”
男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在時，我們很喜歡他，他不在時，我們很想他。”
宋凱聽了，心裏甜滋滋的。
男孩接著問：“所以，大哥哥，你和宋哥哥是兄弟嗎？”
宋凱撇了撇嘴：“誰跟他是兄弟，我跟他是冤家。”
男孩有些疑惑地望著他，鼓起勇氣說：“可是大哥哥看宋哥哥的時候，眼睛裏會發光。”
眼睛會發光是什麽鬼？
他又不是會發射光波的奧特曼。
宋凱想了想，忽然拍了拍掌：“你是不是又陪著灣灣看還珠格格了？！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你們還小，看什麽談情說愛的東西，好好讀書！”
男孩有些委屈：“大哥哥，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哪裏說過多少次了？”
宋凱一噎，又差點穿幫了。他只能趕緊補救：“你們宋哥哥告訴我的。”
男孩仰起頭來看宋凱：“宋哥哥還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說明宋哥哥把你當作他十分重要的人......嗯對，當作他自己人，難怪你看他的時候會眼睛發光。”
宋凱又拍了一下男孩的後腦勺：“小屁孩，別瞎猜。這次期中考英語考了多少分？”
這回輪到男孩撇嘴了：“不告訴你。”
林校長站在食堂門口拎著鐵錘，敲了敲放在食堂門口的大鐵桶。孩子們又歡呼著奔向了食堂。
宋凱估摸著刁成澤應該洗好澡回宿舍了，就先轉身上宿舍去喊他。剛進房間，就看到刁成澤正端著兩副碗筷往外走。
宋凱掃了一眼原本被他故意弄得散亂的桌面，驚奇地發現無論是口杯，還是牙刷，都重新一對一對地擺放整齊，就像剛開始一樣。
不，比剛開始更誇張一點，插在口杯裏的牙刷牙刷頭對碰在一起，就像......
就像一對戀人在親吻。
宋凱頭皮發麻，總覺得刁成澤是故意的。他忍不住發問：“你幹嘛搞成這樣子？”
刁成澤隨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哦，我有強迫癥。”
強迫與你結成戀人的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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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有些不自然的刁成澤，微垂著頭笑了起來，前額的發梢隨著笑意晃蕩，搖碎了他眼裏星星點點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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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灣臉上露出思緒混亂的小表情，最後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只要是對宋哥哥好的人，那我就可以跟他做朋友。”
宋凱：“......”
暖心的感動中，又摻雜著一點兒心酸是怎麽一回事？？
林校長下來了，招乎孩子們回教室去：“同學們先回去上課，你們宋哥哥和他朋友坐了一路車很辛苦了，先讓他們去休息，等傍晚放學的時候再跟同學們一起玩。現在，都回教室上課！”
孩子們依依不舍地從刁成澤的身邊跑開，回了教室，還趴在窗戶上跟刁成澤揮手。
刁成澤顯然不適應這種方式，朝孩子們略微頷首就拎起行李跟在林校長身後了。宋凱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孩子們又不是你公司的下屬，你也揮揮手不就好了？”
刁成澤好脾氣應道：“好。我下次拼命揮手可以了吧。”
林校長領著刁成澤兩人推開了一間校舍：“昨天給你們收拾出來的，被子都洗過，太陽曬過了，保證幹凈。”
宋凱心尖一股暖流湧起。林校長了解自己，卻這一次對宿舍講得這麽詳細，一定是看到自己帶了另一個人過來，擔心影響這位朋友對宋凱的看法。
宋凱拍了拍林校長的肩：“林校長，這些都挺好的，不......”
宋凱才講到一半，刁成澤就一步跨上前來，握住林校長的手，阻斷了林校長有些奇怪地盯著宋凱的目光，笑了笑：“麻煩林校長了，謝謝。我們把東西放一下就過去找你。你先回教室吧，別耽誤給孩子們上課了。”
林校長笑瞇瞇地離開。
宋凱揉了揉自己的臉，有些不開心：“唉......一回到這裏，我老是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宋凱了。”
刁成澤徑直把東西先搬進房間裏，掀開床上的墊被，微微一笑。
宋凱走過來一看，林校長還真的找了兩張單人床拼在了一起，為了讓兩個人睡得舒服些，還在上面鋪了一層墊被。宿舍內所有的東西都是兩套，兩只一模一樣的口杯並列擺在桌面上，兩副碗筷也跟士兵一樣整齊擺在口杯旁。
連口杯，碗筷上的花紋都是一樣的。
就好像這間宿舍內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對一對的。
宋凱恍然大悟剛才林校長看到自己第一眼時，表情會這麽驚詫，雖然很快就收攏了，但還是沒有逃過宋凱的眼睛。
他收到準備雙人床的信息時，肯定以為自己要帶女朋友過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朋友居然會是男人。
宋凱瞥了正在整理行李的刁成澤一眼，趁他沒有看過來之前，不由自主伸手去打亂桌上擺放整齊的碗筷，好像只要在刁成澤沒有發現的時候，先破壞這些一對一對東西的擺放，縈繞在心頭的窘迫才會消散掉。
終於把所有東西都打亂後的宋凱回身，眼尖地看見刁成澤正坦而然之地打開他宋凱的行李，從裏面抽出一條浴巾。
宋凱一個箭步上前，按住刁成澤的手：“你要幹嘛？”
刁成澤：“趕路趕了一身汗，這樣子去見林校長不太禮貌，我先洗個澡。”
宋凱：“那你拿我的浴巾幹什麽？”
“我的忘帶了。”刁成澤坦然地從宋凱的手裏抽回浴巾，“你總不希望我在林校長和孩子們面前裸奔吧。”
宋凱：“......”
宋凱一把搶回浴巾：“那也不行！這裏沒有獨立衛生間，只有公共澡堂，只圍著一條浴巾太辣眼睛了，你帶好要換洗的衣服進去！”
刁成澤見宋凱堅持不肯松手的模樣，只能作罷，拎著要換洗的衣服塞到臉盆裏，端著朝公共澡堂的方向走去。
不大的校園內裏，充滿了朗朗的讀書聲，在山谷間回蕩，好像能洗滌凡人蒙塵的心靈。山谷間的空氣很清新，充滿了樹葉的清香，間或還有幾聲清脆的鳥鳴。
刁成澤拐了個彎，就找到了公共澡堂。還好現在在上課期間，澡堂裏沒有人，要不然刁大總裁可能會不太習慣這樣的洗澡方式。
老舊的水龍頭發出低啞的聲響，嘩啦啦的水流傾瀉而出，大概是從山澗裏引來的泉水，跳動的水花滿是清涼。
刁成澤沒有多計較，洗了一個戰鬥澡出來，端著臉盆才剛轉彎，就碰見了剛下課的林校長。
林校長：“小宋，水冷嗎？要不要電吹風？我那裏有。”
刁成澤對這位終身投身於山區教育事業的老校長有幾分探究的趣味，可能也是想更多地了解宋凱身上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刁成澤沒有忙著回宿舍，而是端著盆倚在墻邊，跟林校長聊起天來。
刁成澤謹慎地試探道：“快到晚飯時間了，孩子們夥食還夠嗎？”
林校長連忙點頭：“夠，怎麽會不夠？你上個月打過的二十萬夠我們一個學校吃好幾個月了。你去年才幫我們蓋起了這棟教學樓，要不然好幾個年紀的孩子們還只能擠在一間屋子裏上課呢。你賺錢也很辛苦，別總是惦記著我們。”
刁成澤嘴角自然而然地揚起了一抹笑意，如清風過林：“這些錢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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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成澤表情微微一滯，他確實不知道宋凱捐助了多少所山區學校，看他賬戶上的餘額，應該可以明確一點，宋凱賺來的大部分片酬都投了出去。
林校長幽幽地嘆了一聲：“你現在也有對象了，不能總是想著孩子們，也得多為自己著想。我們幾個老師帶領孩子們在後山開辟出一塊菜園來，沒過多久就可以自給自足了。反倒是你......”
說到這裏，林校長頓了頓：“收到你的信息時，我還挺高興的，覺得你一直忙著當演員，現在終於找到一個人來照顧你了。誰知道，你今天居然帶來了一個男人。”
刁成澤臉上笑意微斂，看著林校長的目光變得意味不明。
林校長把視線投向教學樓前歡蹦亂跳地孩子們：“說一句老實話，剛開始看到我確實很驚訝，我雖然大半輩子都耗在山裏頭，但思想沒這麽老頑固。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這個旁人怎麽說都不算數的。你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一個人在外打拼太累了，只要他是真心愛你的，就好好珍惜吧。”
刁成澤沒有料到林校長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順著林校長的目光望去。宋凱已經跑到操場上跟著孩子們一起打籃球了。雖然剛開始孩子們對他有些拘謹，可宋凱十分了解各個孩子們的性格，一下子就和他們融成一片。
如果不是平日裏真的關心這些孩子，宋凱絕對沒辦法做到這種程度。
刁成澤嘴角勾起。
我的少年，依舊純粹美好得令人難以自持。
林校長瞅了刁成澤一眼，把他臉上的癡意看得分明，不由搖頭笑了笑：“看來，這就是你姻緣了。你還記得村子裏那個王算子嗎？他曾經說過你年少成孤，熬到中年才能遇到貴人轉運。這位男人衣著不凡，應該是個養尊處優的人，能陪你到這麽山的地方來，他大概就是王算子口裏的貴人了。”
刁成澤眼底泛起了溫柔：“不是，他才是我的貴人。”
刁成澤這句話很低，導致林校長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只是附和了一句：“去吧，別讓孩子們等急了。再過一會兒食堂就開飯了。”
宋凱在籃球架下運球，忽然一個假動作投給了一個六年級的男孩，那個男孩果斷配合三步上籃。
“咚——”
籃球與籃筐碰撞，發出了一聲悶響，隨即籃球轉了幾圈，搖搖晃晃地跌入籃筐裏。
宋凱開心地與男孩擊掌，慶祝兩人的默契配合。
男孩兩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大哥哥，你剛才傳球的動作跟宋哥哥好像啊，你的是他教的嗎？”
宋凱一楞，沒有想到男孩會這麽敏感，一下子就覺察到了這一點。宋凱嬉笑著用力揉了男孩頭頂幾下，把他弄了一個雞窩頭：“小屁孩，觀察得很仔細嘛。你們很喜歡宋哥哥？”
男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在時，我們很喜歡他，他不在時，我們很想他。”
宋凱聽了，心裏甜滋滋的。
男孩接著問：“所以，大哥哥，你和宋哥哥是兄弟嗎？”
宋凱撇了撇嘴：“誰跟他是兄弟，我跟他是冤家。”
男孩有些疑惑地望著他，鼓起勇氣說：“可是大哥哥看宋哥哥的時候，眼睛裏會發光。”
眼睛會發光是什麽鬼？
他又不是會發射光波的奧特曼。
宋凱想了想，忽然拍了拍掌：“你是不是又陪著灣灣看還珠格格了？！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你們還小，看什麽談情說愛的東西，好好讀書！”
男孩有些委屈：“大哥哥，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哪裏說過多少次了？”
宋凱一噎，又差點穿幫了。他只能趕緊補救：“你們宋哥哥告訴我的。”
男孩仰起頭來看宋凱：“宋哥哥還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說明宋哥哥把你當作他十分重要的人......嗯對，當作他自己人，難怪你看他的時候會眼睛發光。”
宋凱又拍了一下男孩的後腦勺：“小屁孩，別瞎猜。這次期中考英語考了多少分？”
這回輪到男孩撇嘴了：“不告訴你。”
林校長站在食堂門口拎著鐵錘，敲了敲放在食堂門口的大鐵桶。孩子們又歡呼著奔向了食堂。
宋凱估摸著刁成澤應該洗好澡回宿舍了，就先轉身上宿舍去喊他。剛進房間，就看到刁成澤正端著兩副碗筷往外走。
宋凱掃了一眼原本被他故意弄得散亂的桌面，驚奇地發現無論是口杯，還是牙刷，都重新一對一對地擺放整齊，就像剛開始一樣。
不，比剛開始更誇張一點，插在口杯裏的牙刷牙刷頭對碰在一起，就像......
就像一對戀人在親吻。
宋凱頭皮發麻，總覺得刁成澤是故意的。他忍不住發問：“你幹嘛搞成這樣子？”
刁成澤隨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哦，我有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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