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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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狗仔有病，人家談戀愛摟摟抱抱怎麽了？”
“居然不是靠睡上位？”
“臥槽，這條微博是假的吧，金V都沒有。”
“樓上去看看擎天集團的官博吧，人家會把自己老板艾特錯？”
“看起來很般配。”
“瞎扯，這哪裏看得出是刁總？”
......
包圍在外的記者都被刁成澤引走了，宋凱難得體驗到沒有狗仔追的清閑，坐在後座，仔細看了看娛樂八婆發布的照片，自己的樣子很清晰，反倒刁成澤的模樣隱在陰影裏，十分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狗仔忌憚刁總的原因。
宋凱指尖將照片上的刁成澤放大，五官已經糊成一團了，娛樂八婆也沒有指名道姓宋凱夜會的是誰。
宋凱總覺得自己錯漏了什麽東西。
許助理小心地觀察了下刁總的臉色，說：“刁總，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宋凱仍然盯著手機：“說吧。”
許助理已經做好被刁總一句“不知道就別說”給堵回來的準備，誰知居然意外獲得許可。
許助理猜測刁總此時心情還算不錯，猶豫了下，說：“今天這樣公布戀情太過倉促了一些，其實可以選擇一個更緩和的方式。畢竟網上曝光的照片，除了熟人，誰都沒辦法確認是刁總。網友忘性大，有新的八卦就會把這件事蓋過去。”
宋凱腦中好像快抓住了什麽，沈默不語。
許助理見刁總沒有出聲，接著說：“當然，不做處理的話，就要委屈宋老師一下了。可是，現在加在刁總您身上的壓力更大了。”
宋凱一懵，下意識問道：“什麽壓力？”
許助理以為刁總嘴硬，擔憂他接下來與公司董事接觸時過剛，勸解：“公司董事都是些老古董，對刁總喜歡男人的事接受程度不會太高。刁總戀情公布毫無鋪墊和預兆，現在又將近戊辰並購案董事會投票決議的時候，我擔心有些老古董借題發揮，破壞刁總的心血。”
宋凱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生意上的事，只能從許助理鄭重的口氣中判斷，戊辰並購案的通過對刁成澤十分重要。
許助理：“另外，刁總沒有先同董事長通氣，我怕董事長會來公司......”
宋凱：“來公司興師問罪？”
許助理無奈地點點頭。
宋凱右眼皮開始狂跳起來。難道刁成澤同董事長關系很緊張？既然公布戀情對刁成澤並沒有好處，他幹嘛要這麽莽撞！
心裏突然躥出一個小天使，指著宋凱的鼻子大叫：“還不是因為你！”
腦裏也蹦出一個小惡魔，陰測測地反駁：“你又沒有逼他這麽做。”
小天使：“照片上根本就沒有曝光刁成澤，他本來可以抽身事外，現在為了你不落下被人指摘的詬病跳入這個泥潭來。你說，不是為了保護你，還能為什麽？”
小惡魔不屑：“心中愧疚唄。”
小天使堅持：“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你自己看圖片都知道刁總已經很紳士地把你推出門一次了，你自己還不怕死撲上去的。”
小惡魔暴跳：“那夜的荒唐事不許再提！”
小天使冷哼：“那晚擺明了是鄒孔雀在搗鬼，你該剛的是鄒孔雀才對！”
小惡魔叫：“我沒說錯！”
小天使喊：“越大聲說明你越心虛。”
“別吵了！”宋凱被耳朵裏充斥的兩個聲音吵得要爆炸，忍不住低喝出聲，驚得許助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頭猛地飄了一下。
“抱歉，刁總。”
許助理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專註路況，開車回公司。
宋凱終於反應過來，之前他覺得錯漏的東西是什麽。腦海裏浮現起刁成澤發微博後的臉色，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有一些陰郁，即便如此，他還在為宋凱著想，體貼地替他引開聞風而來的記者。
而當時的自己還在猶豫微博措辭的輕重，擔心假戀情被戳穿的危害，唯獨沒有考慮過刁成澤是否承受了他本不會承受的苛責。
宋凱真想一錘捶醒自私自利的自己。
宋凱發了一條微信過去：“你在哪？安全嗎？”
沒有回音。
當宋凱今天第二次踏入辦公室時，秘書們站起來喊了一聲“刁總”，隨即坐下繼續忙著手中的工作，仿佛對外界的風風雨雨全然不知。
這讓宋凱感到些許自在。
老板椅還沒坐熱幾分鐘，許助理敲門而進，使了個眼色：“刁總，董事長來了。”
怕什麽，來什麽。
宋凱立即起身，看向門外走進來的人。來人身穿範思哲這一季最新的寶藍色連衣群，手上拎了一只GUCCI的經典款，淺栗色的頭發挽了一個髻，淡妝，盡顯優雅氣質。
如果臉上能有一絲笑容，那就更好了。
宋凱嘴唇嚅動了幾下，選擇了保險的問候：“您來了。”
刁夫人手一揮，身後跟著的保鏢提著好幾個盒子進來，在小幾上擺好。宋凱望去，是十來樣好菜。
刁夫人率先落座，看了還站著不動的兒子一眼：“怎麽？你要站著吃？”
宋凱緩步走到小幾前坐下，心裏感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鴻門宴都可以外送。
刁夫人語氣如他的兒子一樣清冷，如果不是兩人相似的五官，宋凱一定會認為只是兩個陌生的人恰巧拼桌吃飯。
宋凱看向香煎三文魚，洋參燉鴿子，炭烤豬頸肉，黑椒小牛肉，還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菜，分量不多，但十分精致。從早上兵荒馬亂到現在快午後兩點，只喝了幾口水的宋凱確實饑腸轆轆。
不習慣空氣凝滯的宋凱決定還是先笑一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宋凱捏起筷子：“謝謝您！正好餓了。菜肴很好，海陸空都齊全，辛苦您了。”
刁夫人眼露驚訝，看著低頭吃菜的兒子，一直冰冷的面容出現了絲絲裂紋，緩緩放松了緊繃著的臉頰。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味，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沖淡了幾分。
刁夫人眼神柔和了許多。兒子已經有多久沒這樣同自己平靜相處了？剛才他還跟自己笑了一下，整個人都多了好些人的氣息。
是因為那個叫宋凱的男孩子嗎？
刁夫人看到微博上兒子公布戀情的消息，震驚得呆了好久。自從那件事後，兒子就一直與自己關系不親近，一心撲在工作上，像一臺永不知疲倦的賺錢機器。兒子的身價越來越高，卻越來越孤獨。
刁夫人因那件事心存愧意，但實在不知如何同冷酷寡言的兒子相處。今天來公司，她甚至做好了連人都見不著的最壞準備，沒想到現在還能同一桌吃飯。
刁夫人略微緊張地求證：“微博上說的是真的？”
宋凱快速地咽下口裏的湯，視線落在碗中的三文魚上，在刁成澤媽媽明顯關切的問話中，猶豫著該不該照這個謊說下去。他不願意自己給刁成澤本來緊張的母子關系再添上一筆。
就在宋凱不知道該如何坦白時，“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刁成澤一手撐在門板前，一手扶在門框上，領口松了兩顆扣子，像從哪裏急匆匆趕過來一樣。
宋凱立即起身：“你怎麽來了？”
刁成澤甩了一個眼風給他，像在說，我自己的公司我不能來？
宋凱當下犯慫，您是大爺，您去哪都行！
刁成澤視線落在端莊的母親身上，眼神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些防備。
宋凱快速地掠過兩人，覺得此時應該是互相介紹的時刻：“額，他是......”
“我是刁成澤的男朋友，宋凱。初次見面，很高興。”刁成澤飛快地打斷宋凱的話，握住宋凱的胳膊。
被強行介紹為男朋友的宋凱：“......”
刁總，你眼睜睜講出這句話的時候，你不心慌害臊嗎？！
宋凱一只手背在身後，暗暗地捏了刁成澤的後腰一下，不準他再亂說話。
刁成澤也跟著背過一只手，牢牢捏住宋凱作亂的手指，緊緊扣住不讓他亂動。
宋凱暗咬著後牙槽，試著掙了掙，沒掙開，正要再使勁時，見刁夫人的目光落向這邊許久，趕緊揚起了一個笑臉：“嗯，我......”
刁夫人徐徐走了過來，目光漫不經心地滑過緊挨著肩膀，同時背過一只手的兩人，最後落在這位兒子男朋友的臉上。
確實是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孩子，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只是眉目間的冷淡與以前的兒子十分相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夫相？
見母親步步逼近，刁成澤下意識斜跨了一步，擋在宋凱的面前。
刁夫人一楞，擠出一絲笑意：“很高興認識你。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機會再聊。”
微笑著目送刁夫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的那刻，宋凱立馬回身往刁成澤腰處捶了一拳。刁成澤作勢痛呼一聲，隨即掃了趴著工作位探頭的秘書們一眼。
一個個腦袋齊刷刷縮回去，輕拍胸脯：“宋老師剛那個眼風怎麽全是刁總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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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去看看擎天集團的官博吧，人家會把自己老板艾特錯？”
“看起來很般配。”
“瞎扯，這哪裏看得出是刁總？”
......
包圍在外的記者都被刁成澤引走了，宋凱難得體驗到沒有狗仔追的清閑，坐在後座，仔細看了看娛樂八婆發布的照片，自己的樣子很清晰，反倒刁成澤的模樣隱在陰影裏，十分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狗仔忌憚刁總的原因。
宋凱指尖將照片上的刁成澤放大，五官已經糊成一團了，娛樂八婆也沒有指名道姓宋凱夜會的是誰。
宋凱總覺得自己錯漏了什麽東西。
許助理小心地觀察了下刁總的臉色，說：“刁總，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宋凱仍然盯著手機：“說吧。”
許助理已經做好被刁總一句“不知道就別說”給堵回來的準備，誰知居然意外獲得許可。
許助理猜測刁總此時心情還算不錯，猶豫了下，說：“今天這樣公布戀情太過倉促了一些，其實可以選擇一個更緩和的方式。畢竟網上曝光的照片，除了熟人，誰都沒辦法確認是刁總。網友忘性大，有新的八卦就會把這件事蓋過去。”
宋凱腦中好像快抓住了什麽，沈默不語。
許助理見刁總沒有出聲，接著說：“當然，不做處理的話，就要委屈宋老師一下了。可是，現在加在刁總您身上的壓力更大了。”
宋凱一懵，下意識問道：“什麽壓力？”
許助理以為刁總嘴硬，擔憂他接下來與公司董事接觸時過剛，勸解：“公司董事都是些老古董，對刁總喜歡男人的事接受程度不會太高。刁總戀情公布毫無鋪墊和預兆，現在又將近戊辰並購案董事會投票決議的時候，我擔心有些老古董借題發揮，破壞刁總的心血。”
宋凱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生意上的事，只能從許助理鄭重的口氣中判斷，戊辰並購案的通過對刁成澤十分重要。
許助理：“另外，刁總沒有先同董事長通氣，我怕董事長會來公司......”
宋凱：“來公司興師問罪？”
許助理無奈地點點頭。
宋凱右眼皮開始狂跳起來。難道刁成澤同董事長關系很緊張？既然公布戀情對刁成澤並沒有好處，他幹嘛要這麽莽撞！
心裏突然躥出一個小天使，指著宋凱的鼻子大叫：“還不是因為你！”
腦裏也蹦出一個小惡魔，陰測測地反駁：“你又沒有逼他這麽做。”
小天使：“照片上根本就沒有曝光刁成澤，他本來可以抽身事外，現在為了你不落下被人指摘的詬病跳入這個泥潭來。你說，不是為了保護你，還能為什麽？”
小惡魔不屑：“心中愧疚唄。”
小天使堅持：“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你自己看圖片都知道刁總已經很紳士地把你推出門一次了，你自己還不怕死撲上去的。”
小惡魔暴跳：“那夜的荒唐事不許再提！”
小天使冷哼：“那晚擺明了是鄒孔雀在搗鬼，你該剛的是鄒孔雀才對！”
小惡魔叫：“我沒說錯！”
小天使喊：“越大聲說明你越心虛。”
“別吵了！”宋凱被耳朵裏充斥的兩個聲音吵得要爆炸，忍不住低喝出聲，驚得許助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頭猛地飄了一下。
“抱歉，刁總。”
許助理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專註路況，開車回公司。
宋凱終於反應過來，之前他覺得錯漏的東西是什麽。腦海裏浮現起刁成澤發微博後的臉色，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有一些陰郁，即便如此，他還在為宋凱著想，體貼地替他引開聞風而來的記者。
而當時的自己還在猶豫微博措辭的輕重，擔心假戀情被戳穿的危害，唯獨沒有考慮過刁成澤是否承受了他本不會承受的苛責。
宋凱真想一錘捶醒自私自利的自己。
宋凱發了一條微信過去：“你在哪？安全嗎？”
沒有回音。
當宋凱今天第二次踏入辦公室時，秘書們站起來喊了一聲“刁總”，隨即坐下繼續忙著手中的工作，仿佛對外界的風風雨雨全然不知。
這讓宋凱感到些許自在。
老板椅還沒坐熱幾分鐘，許助理敲門而進，使了個眼色：“刁總，董事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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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夫人率先落座，看了還站著不動的兒子一眼：“怎麽？你要站著吃？”
宋凱緩步走到小幾前坐下，心裏感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鴻門宴都可以外送。
刁夫人語氣如他的兒子一樣清冷，如果不是兩人相似的五官，宋凱一定會認為只是兩個陌生的人恰巧拼桌吃飯。
宋凱看向香煎三文魚，洋參燉鴿子，炭烤豬頸肉，黑椒小牛肉，還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菜，分量不多，但十分精致。從早上兵荒馬亂到現在快午後兩點，只喝了幾口水的宋凱確實饑腸轆轆。
不習慣空氣凝滯的宋凱決定還是先笑一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宋凱捏起筷子：“謝謝您！正好餓了。菜肴很好，海陸空都齊全，辛苦您了。”
刁夫人眼露驚訝，看著低頭吃菜的兒子，一直冰冷的面容出現了絲絲裂紋，緩緩放松了緊繃著的臉頰。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味，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沖淡了幾分。
刁夫人眼神柔和了許多。兒子已經有多久沒這樣同自己平靜相處了？剛才他還跟自己笑了一下，整個人都多了好些人的氣息。
是因為那個叫宋凱的男孩子嗎？
刁夫人看到微博上兒子公布戀情的消息，震驚得呆了好久。自從那件事後，兒子就一直與自己關系不親近，一心撲在工作上，像一臺永不知疲倦的賺錢機器。兒子的身價越來越高，卻越來越孤獨。
刁夫人因那件事心存愧意，但實在不知如何同冷酷寡言的兒子相處。今天來公司，她甚至做好了連人都見不著的最壞準備，沒想到現在還能同一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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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凱快速地咽下口裏的湯，視線落在碗中的三文魚上，在刁成澤媽媽明顯關切的問話中，猶豫著該不該照這個謊說下去。他不願意自己給刁成澤本來緊張的母子關系再添上一筆。
就在宋凱不知道該如何坦白時，“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刁成澤一手撐在門板前，一手扶在門框上，領口松了兩顆扣子，像從哪裏急匆匆趕過來一樣。
宋凱立即起身：“你怎麽來了？”
刁成澤甩了一個眼風給他，像在說，我自己的公司我不能來？
宋凱當下犯慫，您是大爺，您去哪都行！
刁成澤視線落在端莊的母親身上，眼神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些防備。
宋凱快速地掠過兩人，覺得此時應該是互相介紹的時刻：“額，他是......”
“我是刁成澤的男朋友，宋凱。初次見面，很高興。”刁成澤飛快地打斷宋凱的話，握住宋凱的胳膊。
被強行介紹為男朋友的宋凱：“......”
刁總，你眼睜睜講出這句話的時候，你不心慌害臊嗎？！
宋凱一只手背在身後，暗暗地捏了刁成澤的後腰一下，不準他再亂說話。
刁成澤也跟著背過一只手，牢牢捏住宋凱作亂的手指，緊緊扣住不讓他亂動。
宋凱暗咬著後牙槽，試著掙了掙，沒掙開，正要再使勁時，見刁夫人的目光落向這邊許久，趕緊揚起了一個笑臉：“嗯，我......”
刁夫人徐徐走了過來，目光漫不經心地滑過緊挨著肩膀，同時背過一只手的兩人，最後落在這位兒子男朋友的臉上。
確實是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孩子，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只是眉目間的冷淡與以前的兒子十分相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夫相？
見母親步步逼近，刁成澤下意識斜跨了一步，擋在宋凱的面前。
刁夫人一楞，擠出一絲笑意：“很高興認識你。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機會再聊。”
微笑著目送刁夫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的那刻，宋凱立馬回身往刁成澤腰處捶了一拳。刁成澤作勢痛呼一聲，隨即掃了趴著工作位探頭的秘書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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