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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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線
司命終於變了臉色，他驚道：“孫悟空？！你不是……”
孫悟空嗤笑一聲：“俺老孫就離開了一會兒，便謠言滿天飛。若不是我在外面看見了白錦，偷偷跟著她進來，還不知道要怎麽被你編排呢！”
李扶嫣望著自帶安全感的背影沒忍住呆滯道：“悟空？”
孫悟空身子一頓，立刻收了金箍棒回身將其摟在懷裏，劫後餘生般松了一口氣：“你若出了事，豈不是要俺老孫的命。”
李扶嫣終於反應過來，啜泣不止：“他說你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孫悟空眼眶一熱，啞聲道：“傻……”
一旁的白錦望著一對有情人相擁的畫面，失落地垂下了眼眸。
“原來是他！怪我心急，認錯了人。”司命終於反應了過來，他上前一步，神情緊張起來，“看來我要速戰速決了。”
白錦率先察覺他的動作，便如同一道旋風閃過眼前，李扶嫣從孫悟空懷裏掙脫：“快幫白錦！”
孫悟空聞言立刻松開李扶嫣，舉起金箍棒加入戰鬥。
誰知司命竟紋絲未動地站在原地，甚至嘴角緩緩上挑。
李扶嫣突然心下一凜：“小心！”
雙劍與金箍棒揚起之時，刺眼的光芒閃爍起來，與此同時，響起兩聲悅耳的碰撞之音，巨大的煙塵被激起，並朝四方蔓延。緊接著，兩道身影竟被逼得重新退至李扶嫣身側。
李扶嫣撐著柱子艱難起身，身體不受控制般踉蹌了兩下。她似乎有些沒看明白，孫悟空和白錦皆敗了下風？！
孫悟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被激起了殺意，再次朝前沖去。
這次煙霧散去，李扶嫣看清了，一道金色環狀物被司命挽在手中，堅硬無比、顏色分明，助他接下了孫悟空的無數攻擊。
李扶嫣心頭一跳，緊箍？！
她心亂如麻，雖說這是太上老君八卦爐裏煉化之物，可孫悟空也曾大鬧天宮，這不是他真正的實力啊！難道真的像司命說的那樣，和入八卦爐煉去六塵有關系？
司命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他終於不再防守，開始轉變攻勢。
他身手極快，眼見那緊箍快成了一道閃電，而後狠狠集中了孫悟空的腦袋。
“悟空！”李扶嫣心頭一緊。
這一下打得極重，以至於孫悟空悶哼一聲，捂著頭踉蹌著用金箍棒撐住地面。
白錦咬咬牙，提劍沖上。
李扶嫣腳步虛浮地撐著沈重的身體挪過去，扶著孫悟空：“怎麽樣？”
孫悟空似是頭暈腦脹，他深呼吸一口氣，晃了晃腦袋。
司命將手心展開，緊箍泛著奇異的光芒，並於面前三寸浮在空中。當白錦的劍刃穿過其中，快要戳進司命的咽喉之時，那緊箍竟瞬間收縮，嚴絲合縫地牢牢鎖住雙劍鋒刃，以至於白錦進退不得。
忽而緊箍爆發出一陣極強的能量，雙劍節節碎裂，下一瞬，白錦飛了出去。
孫悟空見狀不待頭上昏沈之意消失，重新上前擋住。
李扶嫣來不及思考，她軟著腿接住白錦，卻被強大的沖擊力帶著摔倒在地，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摔碎了似的。
白錦仰面躺在地上，忽而從她的口中湧出了好大一口血。
李扶嫣心頭一緊：“白錦！”
白錦的眼珠動了動，忽而有清澈的淚水從眼尾滑落。
李扶嫣聽見她喃喃低語：“我知道的，孫大聖是個英雄……我只是個靈力低微的白鼠，連保護你都做不到……可我還是不甘心……”
李扶嫣拖著身子爬向白錦，她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是你救了我的命，若不是有你在，我就死在那牢裏了！白錦你堅持住，我們得一起走！”
“可是……”白錦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扶嫣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狀態愈發不好，她突然冷靜了下來，然後覆在白錦耳邊，像在哄一個小孩子般流淚笑道：“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的初吻給了你。”
“真的嗎……”白錦眼中的光只閃了一下，繼而漸漸暗下去，那雙好看的眼睛最後合上了。
司命再次將孫悟空甩飛至李扶嫣身側，他冷眼旁觀了好半晌，終於在李扶嫣的哭聲中低低嘲諷一聲：“又是個傻子……”
他穩了穩心神朝李扶嫣大步邁去，忽而一道淩厲的風刃迎面襲來，這一下太過突然，以至於司命一個旋身飛退了好幾步。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真當沒人了？”
大咧咧的洪亮聲線傳來，李扶嫣護在白錦和孫悟空跟前，望著熟悉的身影有些怔楞。
孫悟空臉色十分難看：“你是？”
那人還是一身與天庭格格不入的衣著，手握掃帚，她轉過身來，緊蹙的秀眉瞬間舒展開，女子上前一步，笑瞇瞇道：“乖徒兒，我是你師娘呀！”
司命瞇了瞇眼，意味深長道：“掃把星君？”
*
南天門外，敖烈急得團團轉：“怎麽辦？師父還在裏面！”
敖淩握著一把長劍朝天門外的屏障上狠狠砍去，可那處卻光芒更盛，絲毫沒有裂痕。
滿頭大汗的四大天王站在一旁呼哧了半晌，增長天王喘了口氣，輕聲詢問：“阿荷丫頭，還是破不開嗎？”
蓮花抽出空來只搖了搖頭，她方才用過了丹藥，又休整了許久，可依舊無法快速恢覆至從前那般。少女緊咬下唇，雙手在胸前結印，她已召喚出不知是第多少個破陣心法了。
忽而喉口再次湧上一陣腥甜，她有些維持不住法力，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突然身後有一人扶住了她，她聽見四大天王開口：“帝君。”
蓮花迅速轉過身去，猛回身的動作導致她眩暈了一小下，面前人一身鑲著銀線的紫色衣袍，面容依舊是記憶中那般俊朗，只是如今多了一絲嚴肅端方的華貴氣息。
她突然紅了眼，想喚一聲從前的稱呼，可話到嘴邊，還是轉了個彎。她道：“帝君哥哥……”
敖烈和敖淩終於回過神來，行禮示意：“紫微大帝。”
面前人眼神閃過一絲暖意，他微微頷首，緊接著掌心凝出一道法印，朝天門處的屏障揮去，轉瞬之間，法陣被破。
年輕的帝君緩緩開口，聲音如溪水潺潺：“此乃淩霄殿，是玉皇大帝執掌之處，我不便過多插手，也只能相助至此了。”
敖烈正待沖進去，忽而一道戲謔的聲線傳來——
“對不住，手癢難耐！這個先鋒我當啦！”伴著尾音，一少年乘著兩團火光已沖進了南天門。
敖烈懵了一瞬，那是？
“哪咤？！”蓮花有些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然而下一瞬，淚水便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又是兩道身影於眼前閃過，依舊如同從前一般無二。銀甲白袍的玉面郎君回頭溫潤一笑：“他性子急，還望諸位多多擔待。”
身側黑衣人依舊笑得開朗：“尤其是姜兒，莫要生氣！事有輕重緩急，等結束了這局戰鬥，我和主人定押著哪咤向你賠罪！”
蓮花終於破涕為笑。
而此刻的天宮內，在這樣的千鈞一發之際，李扶嫣竟還能思考問題，掃把星？那不就是姜子牙的妻子？
馬招娣正恨得牙癢癢，她將白錦收進袖中，才憤聲罵道：“敢傷我們家的人？也不先問問姑奶奶我答不答應！”
司命仿若聽見了什麽很搞笑的事情：“我倒是不知，李扶嫣和你們還能扯上什麽關系。哦對了，說到這兒，我記得你們家的人，不是被天道四分五裂隔了幾百年嗎？”
李扶嫣渾身發起抖來：“你閉嘴！”
如今的司命，實在是太會戳人的痛處了，他明知掃把星君和邑姜的關系，卻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你也就只會耍耍嘴皮子了。”馬招娣淡然一笑。
忽而一道紅綾自頭頂襲來，司命表情一凝，下意識躲開。然而就在他側身的一瞬，一道寒光劃過眼前，挑破了他的肩上衣袍。
馬招娣嗔道：“慢死了！怎麽才來？！”語氣中雖是滿滿的嫌棄，可卻也掩蓋不住她眼中的欣喜與激動。
哪咤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這該死的陣法耽誤了時間，我和楊大哥也用不著去找紫微帝君了！”
蓮花跌跌撞撞繞過人群，率先去看被孫悟空護在懷裏的李扶嫣，目光觸及她蒼白孱弱的面龐，沒忍住紅了眼：“阿嫣，我……我對不住你……”
李扶嫣望著蓮花搖搖欲墜的身形，她張了張嘴，眼中含了一絲希冀，艱難問道：“你，那個時候，知道嗎？”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所以才選定了我。
蓮花先是一楞，繼而用力搖起頭：“我不知，你信我！”
李扶嫣忽然落下淚，橫在嗓子中間的一口氣終於卸下：“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做……”
馬招娣彎下腰，輕柔地拍了拍蓮花的後背：“乖，阿嫣肯定會沒事。”
蓮花猛地轉身，望著熟悉的慈祥笑容，淚珠一下子落了下來。
司命雙眼發紅，他環繞了一周，眼神愈發狂熱：“來的好，一起死才不會孤單，人越多越好！”
緊箍顫抖起來，發出陣陣尖銳的聲響，轉瞬間，化作千千萬萬個金色光圈飛出。
數百年後，重逢的人再次並肩作戰。
哪咤口中念念有詞，三頭六臂現法身。楊戩重開天眼，執起銀尖寶戟，哮天犬覆而跟上。
與此同時，裏裏外外瞬間湧進大批天兵，可轉瞬之間又被無數緊箍包圍淹沒。
“我們趕上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豬八戒扛著九齒釘耙擊退一只緊箍。身後，沙悟凈舉起降妖寶杖，緊箍撞上月牙鏟那端，發出一聲刺耳脆響。
奎木狼率先沖入，身後四大天王跟上，頭頂陣陣龍嘯響徹天宮，卻是敖烈同敖淩飛身襲來。
天宮混亂不止，唯有最中心一處姑且算作凈土，李扶嫣被孫悟空摟著，她已經快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了。
蓮花跪坐在她身側有些慌張：“怎麽辦？能趁亂出去嗎？”
馬招娣緊蹙眉頭，四下張望：“再等等！”
孫悟空太陽穴突突跳著：“到底在等什麽？”
這句話還未問完，身旁地面被突然炸開了一般，好似被人從地下掏了個洞，一道身影猛地鉆出，滿頭大汗：“我是不是來遲了？”
蓮花難掩震驚：“孫師兄！”
馬招娣咬著牙在他頭頂狠狠拍了一下：“死矮子！幹嘛去了現在才來！快帶他們離開，然後找你師叔去！”
“好！”土行孫顧不得被敲打的腦袋，剛要拉住孫悟空念咒，突然猛地一頓，整個人像被控制了一般動彈不得。低下頭，身子已被金色的圈子禁錮住。
擡眼間，卻是無一人幸免，皆被緊箍所控。
司命站在高臺上，似是滿足、又像是俯瞰眾生般觀賞著為他所控的場面，周身環繞的黑色霧氣，已一寸一寸攀爬上他的白袍。
是神是魔，皆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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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終於變了臉色，他驚道：“孫悟空？！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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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嫣望著自帶安全感的背影沒忍住呆滯道：“悟空？”
孫悟空身子一頓，立刻收了金箍棒回身將其摟在懷裏，劫後餘生般松了一口氣：“你若出了事，豈不是要俺老孫的命。”
李扶嫣終於反應過來，啜泣不止：“他說你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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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嫣突然心下一凜：“小心！”
雙劍與金箍棒揚起之時，刺眼的光芒閃爍起來，與此同時，響起兩聲悅耳的碰撞之音，巨大的煙塵被激起，並朝四方蔓延。緊接著，兩道身影竟被逼得重新退至李扶嫣身側。
李扶嫣撐著柱子艱難起身，身體不受控制般踉蹌了兩下。她似乎有些沒看明白，孫悟空和白錦皆敗了下風？！
孫悟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被激起了殺意，再次朝前沖去。
這次煙霧散去，李扶嫣看清了，一道金色環狀物被司命挽在手中，堅硬無比、顏色分明，助他接下了孫悟空的無數攻擊。
李扶嫣心頭一跳，緊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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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他終於不再防守，開始轉變攻勢。
他身手極快，眼見那緊箍快成了一道閃電，而後狠狠集中了孫悟空的腦袋。
“悟空！”李扶嫣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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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將手心展開，緊箍泛著奇異的光芒，並於面前三寸浮在空中。當白錦的劍刃穿過其中，快要戳進司命的咽喉之時，那緊箍竟瞬間收縮，嚴絲合縫地牢牢鎖住雙劍鋒刃，以至於白錦進退不得。
忽而緊箍爆發出一陣極強的能量，雙劍節節碎裂，下一瞬，白錦飛了出去。
孫悟空見狀不待頭上昏沈之意消失，重新上前擋住。
李扶嫣來不及思考，她軟著腿接住白錦，卻被強大的沖擊力帶著摔倒在地，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摔碎了似的。
白錦仰面躺在地上，忽而從她的口中湧出了好大一口血。
李扶嫣心頭一緊：“白錦！”
白錦的眼珠動了動，忽而有清澈的淚水從眼尾滑落。
李扶嫣聽見她喃喃低語：“我知道的，孫大聖是個英雄……我只是個靈力低微的白鼠，連保護你都做不到……可我還是不甘心……”
李扶嫣拖著身子爬向白錦，她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是你救了我的命，若不是有你在，我就死在那牢裏了！白錦你堅持住，我們得一起走！”
“可是……”白錦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扶嫣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狀態愈發不好，她突然冷靜了下來，然後覆在白錦耳邊，像在哄一個小孩子般流淚笑道：“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的初吻給了你。”
“真的嗎……”白錦眼中的光只閃了一下，繼而漸漸暗下去，那雙好看的眼睛最後合上了。
司命再次將孫悟空甩飛至李扶嫣身側，他冷眼旁觀了好半晌，終於在李扶嫣的哭聲中低低嘲諷一聲：“又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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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真當沒人了？”
大咧咧的洪亮聲線傳來，李扶嫣護在白錦和孫悟空跟前，望著熟悉的身影有些怔楞。
孫悟空臉色十分難看：“你是？”
那人還是一身與天庭格格不入的衣著，手握掃帚，她轉過身來，緊蹙的秀眉瞬間舒展開，女子上前一步，笑瞇瞇道：“乖徒兒，我是你師娘呀！”
司命瞇了瞇眼，意味深長道：“掃把星君？”
*
南天門外，敖烈急得團團轉：“怎麽辦？師父還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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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大汗的四大天王站在一旁呼哧了半晌，增長天王喘了口氣，輕聲詢問：“阿荷丫頭，還是破不開嗎？”
蓮花抽出空來只搖了搖頭，她方才用過了丹藥，又休整了許久，可依舊無法快速恢覆至從前那般。少女緊咬下唇，雙手在胸前結印，她已召喚出不知是第多少個破陣心法了。
忽而喉口再次湧上一陣腥甜，她有些維持不住法力，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突然身後有一人扶住了她，她聽見四大天王開口：“帝君。”
蓮花迅速轉過身去，猛回身的動作導致她眩暈了一小下，面前人一身鑲著銀線的紫色衣袍，面容依舊是記憶中那般俊朗，只是如今多了一絲嚴肅端方的華貴氣息。
她突然紅了眼，想喚一聲從前的稱呼，可話到嘴邊，還是轉了個彎。她道：“帝君哥哥……”
敖烈和敖淩終於回過神來，行禮示意：“紫微大帝。”
面前人眼神閃過一絲暖意，他微微頷首，緊接著掌心凝出一道法印，朝天門處的屏障揮去，轉瞬之間，法陣被破。
年輕的帝君緩緩開口，聲音如溪水潺潺：“此乃淩霄殿，是玉皇大帝執掌之處，我不便過多插手，也只能相助至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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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手癢難耐！這個先鋒我當啦！”伴著尾音，一少年乘著兩團火光已沖進了南天門。
敖烈懵了一瞬，那是？
“哪咤？！”蓮花有些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然而下一瞬，淚水便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又是兩道身影於眼前閃過，依舊如同從前一般無二。銀甲白袍的玉面郎君回頭溫潤一笑：“他性子急，還望諸位多多擔待。”
身側黑衣人依舊笑得開朗：“尤其是姜兒，莫要生氣！事有輕重緩急，等結束了這局戰鬥，我和主人定押著哪咤向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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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仿若聽見了什麽很搞笑的事情：“我倒是不知，李扶嫣和你們還能扯上什麽關系。哦對了，說到這兒，我記得你們家的人，不是被天道四分五裂隔了幾百年嗎？”
李扶嫣渾身發起抖來：“你閉嘴！”
如今的司命，實在是太會戳人的痛處了，他明知掃把星君和邑姜的關系，卻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你也就只會耍耍嘴皮子了。”馬招娣淡然一笑。
忽而一道紅綾自頭頂襲來，司命表情一凝，下意識躲開。然而就在他側身的一瞬，一道寒光劃過眼前，挑破了他的肩上衣袍。
馬招娣嗔道：“慢死了！怎麽才來？！”語氣中雖是滿滿的嫌棄，可卻也掩蓋不住她眼中的欣喜與激動。
哪咤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這該死的陣法耽誤了時間，我和楊大哥也用不著去找紫微帝君了！”
蓮花跌跌撞撞繞過人群，率先去看被孫悟空護在懷裏的李扶嫣，目光觸及她蒼白孱弱的面龐，沒忍住紅了眼：“阿嫣，我……我對不住你……”
李扶嫣望著蓮花搖搖欲墜的身形，她張了張嘴，眼中含了一絲希冀，艱難問道：“你，那個時候，知道嗎？”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所以才選定了我。
蓮花先是一楞，繼而用力搖起頭：“我不知，你信我！”
李扶嫣忽然落下淚，橫在嗓子中間的一口氣終於卸下：“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做……”
馬招娣彎下腰，輕柔地拍了拍蓮花的後背：“乖，阿嫣肯定會沒事。”
蓮花猛地轉身，望著熟悉的慈祥笑容，淚珠一下子落了下來。
司命雙眼發紅，他環繞了一周，眼神愈發狂熱：“來的好，一起死才不會孤單，人越多越好！”
緊箍顫抖起來，發出陣陣尖銳的聲響，轉瞬間，化作千千萬萬個金色光圈飛出。
數百年後，重逢的人再次並肩作戰。
哪咤口中念念有詞，三頭六臂現法身。楊戩重開天眼，執起銀尖寶戟，哮天犬覆而跟上。
與此同時，裏裏外外瞬間湧進大批天兵，可轉瞬之間又被無數緊箍包圍淹沒。
“我們趕上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豬八戒扛著九齒釘耙擊退一只緊箍。身後，沙悟凈舉起降妖寶杖，緊箍撞上月牙鏟那端，發出一聲刺耳脆響。
奎木狼率先沖入，身後四大天王跟上，頭頂陣陣龍嘯響徹天宮，卻是敖烈同敖淩飛身襲來。
天宮混亂不止，唯有最中心一處姑且算作凈土，李扶嫣被孫悟空摟著，她已經快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了。
蓮花跪坐在她身側有些慌張：“怎麽辦？能趁亂出去嗎？”
馬招娣緊蹙眉頭，四下張望：“再等等！”
孫悟空太陽穴突突跳著：“到底在等什麽？”
這句話還未問完，身旁地面被突然炸開了一般，好似被人從地下掏了個洞，一道身影猛地鉆出，滿頭大汗：“我是不是來遲了？”
蓮花難掩震驚：“孫師兄！”
馬招娣咬著牙在他頭頂狠狠拍了一下：“死矮子！幹嘛去了現在才來！快帶他們離開，然後找你師叔去！”
“好！”土行孫顧不得被敲打的腦袋，剛要拉住孫悟空念咒，突然猛地一頓，整個人像被控制了一般動彈不得。低下頭，身子已被金色的圈子禁錮住。
擡眼間，卻是無一人幸免，皆被緊箍所控。
司命站在高臺上，似是滿足、又像是俯瞰眾生般觀賞著為他所控的場面，周身環繞的黑色霧氣，已一寸一寸攀爬上他的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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