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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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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實在是蠢!”

聽南宮越說這件事的時候, 王臣年脫口而出。

“陳家的那位大小姐我見過,聰慧過人,怎麽她這位妹妹能笨成這樣。”

南宮越不耐煩這種事, 想起陳甜甜的身世,隨口說道:“可能是陳家那位續弦的夫人不夠聰明吧。”

不夠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成為陳夫人。

王臣年想說這句話,一瞬間想到了他自己的母親,將話吞了下去。

私生子的身份到底是他心中的一處傷疤。

連王臣年自己也說不清楚,對於執意要他到父親身邊的母親,他究竟懷著怎樣的感情。

“可能吧”, 他最終只是附和了一句,沒在提陳家的事。

出了這檔子事, 陳甜甜是不可能再繼續在聖特萊斯讀書的了。

轉學手續說起來繁瑣,但對於他們這樣子的家庭, 時間可以壓到最短。

約莫著這兩天, 陳甜甜就要轉走了。

王臣年的思緒轉了一圈, 再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兩位兄弟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

這是怎麽了?

谷至跟阿越鬧別扭了?

雖然兩人什麽話都沒說,但行為習慣的改變讓王臣年看出了端倪。

他的心思重, 什麽事情都喜歡多想,用了幾秒鐘回憶這兩天的事情。

這幾天唯一的大事, 就是學院的舞會,王臣年也參加了, 在得知南宮越選那個特優生做舞伴的時候,他還驚訝過。

這事他之前沒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卻很有意思。

舞會當晚, 他確實看到那個特優生在跟阿越跳完舞之後,又跟谷至跳了一曲。

而且兩個人的衣服……

“原來如此”, 他呢喃一聲,在心裏給衛暖暖添了一筆。

難不成還真是三角關系?

王臣年的表情一言難盡,看向顧野,不會真給這小子說對了吧?

顧野擡起頭來,下意識用手機反光照了照臉,“看我幹嘛?臉上有口紅?”

“看你眼下青黑,多半腎虛。”

“切”,顧野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天天做那事,我可不是拿命享樂的蠢才,這種事是調劑,也不是每個女朋友都能爬上我的床的。”

他還有這種自覺呢?

王臣年意外的擡眼。

更想到的是,一向不喜歡多話的谷至能接一句話。

“你那些女朋友是真心愛你嗎?”

“當然了”,顧野飛了個媚眼,“我是誰啊,我可是顧野。”

顧野的媚眼算是飛給了瞎子看,谷至頭都沒擡。

“也許她只是喜歡甜言蜜語呢,跟你哄著那些女人的手段一眼,她也只是哄著你,心裏沒有真感情。”

顧野一攤手,“無所謂,我也沒付出真感情。”

這話讓旁邊的王臣年震驚的瞪大雙眼,不是吧,谷至都開始思考愛情難題了?

衛暖暖到底做了什麽?

帶著這個疑問,他有些忐忑的接近了她本人。

上次公園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他不太擅長這種咄咄逼人的類型。

晚會之後,課程也恢覆正常。

王臣年想見到衛暖暖,還要特意尋個時間。

很快,他就找到了合適的機會。

*

參加舞會時的劇情已經結束了,但不知是什麽原因虐值一直沒發放。

衛暖暖帶著這個疑問過了周末,一直等到人設變回了瑪麗蘇都沒等到答案。

又變成瑪麗蘇之後,衛暖暖遇上了一件幸運事。

有高級餐廳的表演人員辭職了,經理去招聘的時候,剛好看見了衛暖暖,同意讓她來餐廳兼職幾天。

像這樣的工作,工資是日結的。

每次表演過後,衛暖暖都能得到一大筆不菲的兼職收入,可比打零工賺的多多了。

王臣年來找她的時候,衛暖暖正在打工。

“大家好!我是本次的表演者衛暖暖,接下來由我來為大家表演一段貫口魔術。”

王臣年剛進門,就撞見她表演節目。

“???”

她還會魔術?怎麽還跟貫口一起表演?

王臣年大受震撼,連服務生的話都沒怎麽聽清,隨便點了幾道菜,就揮手叫人走了。

然後就看見臺上穿著華麗表演服裝的衛暖暖拎起裙邊,真的開始背貫口。

不過她的貫口跟別人不同,說的是自己編的小段,一串長長的名字。

王臣年一個字也沒記住,在半空中出現花瓣的時候,驀然瞪大雙眼。

“我靠,還真有魔術!”

這兒的其他客人反應跟他差不多。

“怎麽變出來的?”

“哇,這節目還挺好看。”

“這花瓣兒怎麽變出來的?上邊兒有人在倒花瓣吧?”

總歸都是驚訝,不敢相信。

等到衛暖暖再次鞠躬,王臣年才從她的表演中回過神,想起自己是做什麽來的。

來之前總覺得三角戀只是他的荒誕猜測。

可真看到衛暖暖表演魔術,王臣年的想法變了不少。

這女人的小把戲不少,不會就是靠著這些把那兩位眼高於頂的大少爺騙住的吧?

四人中,只有王臣年幼時跟母親過過苦日子。

他是最接地氣的一個,身上也沒有其他人那種純粹的大少爺氣。

不誇張的講,出了愛玩的顧野之外,其餘的兩個對平民裏流行的東西,都沒什麽見識。

衛暖暖這樣的女孩,能用些小手段吸引住他們的註意也不是多令人意外的事。

卡在她表演結束的瞬間,王臣年舉起手,對臺上的人比了個手勢。

“衛小姐,有榮幸請您共進午餐嗎?”

看見他的瞬間,衛暖暖就知道,劇情來了。

果然,下一秒,系統界面就出現了紅色的劇情字。

【衛暖暖打工時,遇到了特意趕來的王臣年,被王臣年試探一番。】

只有短短一句,也不用衛暖暖費心發揮。

還能蹭頓高級餐廳的午飯,這倒是不錯。

衛暖暖點頭,心思已經飛到了菜單上。

等她坐下,王臣年把菜單遞給她,貼心的等她點完菜,才開始自己的試探。

“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同學。”

巧個屁。

衛暖暖腹誹,面上道:“是啊,真巧,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

“晚會的開場舞我看到了,你跳的很好。”

恭維是貼近一個人最好的方式,王臣年找了個話題,開始誇獎衛暖暖。

“你跳的真不像是只學了幾天的,看來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賦。”

王臣年本想說幾句,點到為止。

可不知怎麽的,話就像是自動送到他嘴裏一樣,讚美個不停。

“無論是力度還是動作,都沒有可挑剔的地方,那條裙子也很襯你,你本來就生的白,在裙子的襯托下……”

洋洋灑灑說下來,足足有十幾分鐘,說的他口幹舌燥。

服務生早就上了菜,衛暖暖完全沒有等他的意思。

只在偶爾差一句話,剩下的時間全專註在吃飯上。

等王臣年停下來,她才放下筷子,“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王同學快吃吧,再不吃菜都涼了。”

“……”

王臣年看了看空了大半的盤子,又看了看衛暖暖嘴邊的油,皮笑肉不笑。

“衛同學吃的開心就好,我再叫幾個菜,我們一起品嘗。”

‘一起’兩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

衛暖暖笑容不變,還貼心的把王臣年的水杯往他那邊推了推。

“那可太好了,同學,你說的渴了吧,多喝點水。”

喝飽了就少吃點飯。

高級餐廳就這點不好,份量實在差點兒意思,衛暖暖點了三個菜,也不過幾筷子就吃完了。

也不知道那些有錢人來這種餐廳真的能吃飽嗎?

王臣年不知道衛暖暖的內心想法。

他舉起水杯喝了兩口,心道一兩句關心可收買不了他,殊不知衛暖暖根本沒那種想法。

她只是想吃飽而已。

有時候越單純的意圖,別人越是猜不透。

菜端上來,王臣年有心觀察她的動作,想看看衛暖暖平時是怎麽吸引男人的,可他看了許久,只得出一個結論。

她手真快,嘴也急。

這盤菜端上來還沒三分鐘呢,現在已經只剩西蘭花了。

王臣年盯著那盤菜仔細看了一會兒。

這道是什麽菜來著?

觀察了好一會兒,別的沒看出來,王臣年的肚子卻誠實的叫了起來。

肚子叫的聲音不小,衛暖暖也聽見了,趕緊給王臣年夾了一筷子西蘭花。

“怎麽吃著飯還吃餓了?快多吃點兒!”

她還好意思問!

王臣年心中氣悶。

一道菜他才夾第一筷子嘗嘗味道,衛暖暖基本就消滅半盤子了,照這個速度,他能吃上就不錯了。

他一憋氣,手上的筷子也快了許多。

不就是搶嗎?他也會!

南宮越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搶食的場面。

他後退了幾步,退出去看清了餐廳的名字,確認自己沒走錯,才重新進來。

不是吧,王臣年幹嘛呢?他不是最重視規矩那一套,怎麽吃的這麽狂放。

再一看衛暖暖的打扮,南宮越更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她從哪淘來的這件滿是水鉆的裙子,也太土了吧。

“你們倆?”

他剛開口,疑問還沒說完了,埋頭苦吃的王臣年就嚇到了一樣,從座位上彈起來。

“阿越,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啊?他想的哪樣?

不等南宮越問出口,王臣年就大聲解釋道:“我跟衛暖暖絕對不是在約會!”

情緒激動之下,他的聲音有些大。

話音剛落,滿屋子的客人全看了過來。

這話的引申意義可太多了,但第一印象總是偏向於捉奸。

八卦的目光如芒在背,王臣年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

他把目光移向衛暖暖,指望她能解釋兩句。

衛暖暖淡定的擦了擦嘴,在王臣年期盼的目光中,跟南宮越打了個招呼。

“呦,南宮同學,你也來這吃飯啊,真巧。”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上了舞臺。

倒是解釋兩句啊!

王臣年心累的很,只得自己開口跟阿越解釋。

“她在這裏表演,我偶然看到了,才邀請她一起吃個午飯。”

“哦”,南宮越的反應很平淡,奇怪的反問,“你這麽激動幹嘛?”

還不是怕你誤會他們在約會!

王臣年心累之餘,也發現了南宮越態度的異常。

他看起來並不怎麽在意,若是真的喜歡一個女孩,看到她跟別人吃飯,會不在意嗎?

難不成是他想錯了?

那就更不能提了,說出去南宮越這家夥肯定會說給另外兩個人聽,這事恐怕能笑話他半年。

王臣年深呼吸了口氣,重新坐下。

“既然你來了,咱們就一起吃個飯吧。”

南宮越看著桌上的殘羹冷炙, “你還吃得下?”

王臣年的肚子十分給面子的叫了一聲,對上南宮越震驚的眼神,他十分鎮定的說道:“完全吃得下。”

畢竟剛才也只撈到了點蔬菜吃。

“那換一桌吧。”

南宮越半是震驚半是嫌棄,重新開了一桌,把菜單遞給他,“吃不下了別勉強。”

“你放心,一點都不勉強。”

吃那點蔬菜還不如不吃,他現在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剛點好菜,臺上的節目就又開始了。

衛暖暖這會吃飽喝足,比剛才開心多了,這節目的內容也就從灌口魔術,直接變成了‘魔術’。

“下面由我為大家表演個傳統的魔術小段!”

她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攤開啥雙手,“好開心啊,之前的不開心都過去了。”

說完,雙手間竟然出現一道彩虹。

“!!!”

王臣年萬分震驚,轉過頭來,想問南宮越,沒想到他也是一樣的震驚。

“不是!現在的魔術都這麽高級嗎?”

南宮越感嘆出聲,王臣年的嘴一下子閉上了。

那明顯不像是魔術吧!

他心中多了幾分揣度,也有懷疑。

難不成就去了燕城一個假期,上京就發展成這樣了嗎?

現在的魔術都發展成這樣了?就這還叫傳統魔術?

他心中震驚,但環顧四周,沒看到失態的人。

難不成……現在的魔術真是這樣的?

他的世界觀被沖擊了一下,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臺上的衛暖暖再次表演了二十分鐘,今天的兼職就結束了。

午餐的峰值就是這一小時,在這一小時裏表演夠半小時,她就有五百塊的工資。

今天又遇到了王臣年,免費吃了一頓高級午餐,實在是大賺特賺。

只是這劇情任務看起來簡單,到現在還沒完成。

衛暖暖暫時還不能走。

她十分自來熟的從臺上下來,直接坐到了兩人旁邊的空座位上。

“怎麽樣?魔術精彩嗎?”

“精彩!”

南宮越放下手中的筷子,“沒想到那還會這些!”

“談不上會,拿出來能忽悠人而已”。

衛暖暖難得對他有個好臉色,又把詢問的視線轉向王臣年。

王臣年臉上的笑都僵硬住了,忽然覺得來這裏吃這頓飯是個絕對錯誤的選擇。

“確實精彩”,他附和一句,然後悶頭吃飯。

要是連吃兩桌都沒吃飽,那說出去可就笑話大了。

這下子輪到衛暖暖急了。

不是說王臣年心思重喜歡試探嗎?她都表現的這麽不正常了,怎麽他還視而不見。

“對了,剛才吃飯的時候,王臣年主動誇了我跳的好呢。”

衛暖暖刻意對著南宮越提起這件事,想讓王臣年想起剛才的話題。

“那也不看看教你的是誰!”

南宮越的反應比他快多了,先笑著開口。

王臣年被她扯進話題,才擡起頭來,“確實,阿越的舞跳的好,教出來人跳的也好。”

他說完,眼神不動聲色的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

若是有暧昧,這種情況下,氛圍定然會變得不一樣。

別的不提,至少該有點眼神交流才對。

然後他就跟衛暖暖對上了眼。

有那麽一瞬間,王臣年覺得他好似要被她的瞳孔吸進去了,忍不住一直盯著她看。

等回過神,時間也才過去幾秒。

他的一下子起了層薄薄的雞皮疙瘩,說不出話。

不會吧!這是什麽一眼萬年的感覺嗎?

難不成三角戀要變成四角戀了嗎?

可他除此之外,沒覺得自己喜歡她啊,怎麽剛才那瞬間就那麽移不開眼呢?

他試探道:“衛同學的眼睛很好看,戴了美瞳嗎?”

衛暖暖笑瞇瞇的承認,“是戴了美瞳,這是高科技,還能變色呢。”

什麽?還能變色?

王臣年沒來得及震驚,就看到她的眼睛真的在他的面前變了個顏色。

!!!

真的變色了!

現在的美瞳真的有這種效果嗎?騙人的吧!

他吞了口口水,心中緊張。

這位衛暖暖同學似乎從入學就不怎麽正常,難不成真是什麽妖怪變得?又或者是傳說中的蜥蜴人?

他的心跳咚咚咚跳的飛快,一瞬間戰栗的感覺遍布全身,比玩雲霄飛車還要刺激。

正緊張著呢,就聽南宮越,“你在哪兒買的?我也給我媽買一副!”

還真是單純啊,阿越——

王臣年緊張的盯著衛暖暖,就怕她說出什麽挖掉一雙眼睛才能做出來一副之類的話。

“是別人送給我的,天底下就這一副,你想要,自己組研究室去研究吧。”

果然被拒絕了。

王臣年毫不意外。

他額頭的冷汗直冒,沒別的,衛暖暖的眼神一直盯著他呢。

被她這麽看了一會,王臣年頗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感。

要是她真想對他和阿越做什麽,他們恐怕也跑不掉。

這樣一想,王臣年反而多了試探的膽子。

“這麽特殊的美瞳,是誰送給你的啊?”

衛暖暖沖他一笑,忽然湊近了,幾乎貼到了王臣年的臉前,“喜歡你就仔細看看。”

這一下差點把他嚇得心臟驟停,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全消。

“王臣年,你沒事吧?”

衛暖暖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她也沒說什麽,他怎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她假裝關心道:“你嘴唇都白了哎。”

王臣年勉強維持鎮定,“天生的,我天生唇色就淺。”

結果被南宮越拆穿。

“得了吧,你平時那血色飽滿的都快溢出來了,這肯定是有病了。”

王臣年不敢在衛暖暖面前多說什麽,只能用眼神罵人。

‘我病你大爺!你個沒半點眼色的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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