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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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們四個人, 只有王臣年還置身事外。
衛暖暖想了下劇情的內容，怕漏一個人不算發生矛盾，把目光移向王臣年。
她話都來得及說, 只是看了一眼。
王臣年就像是受刺激了一樣，臉漲的通紅，也喊出一句，“渣女！”
衛暖暖：？
她還什麽都沒做吧。
南宮越的表情比她還要震驚，痛心疾首的開口，“你究竟禍害了多少人！”
F4一共就四個人, 竟然都遭到她的毒手。
這女人難不成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衛暖暖也覺得冤得慌。
她還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呢, 王臣年她才見過一次，別人說渣女也就罷了, 怎麽連他都要來湊熱鬧？
“我不是, 我沒有, 別瞎說啊。”
衛暖暖否認三連之後，才開始對王臣年出招。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吸引我的註意，比起別人, 你還是太乖巧了，我對這種類型的男人沒興趣。”
王臣年苦著一張臉, 頭一次覺得跟人交流是件困擾的事情。
他沈默的低下頭。
希望衛暖暖說完之後就能忘記他，最好把槍口轉向其他三個兄弟。
沒想到衛暖暖看到他的動作之後, 反而走近了，食指和拇指擡起他的下巴。
“自信點，擡起頭來, 自信的男人最帥。”
“……”
王臣年顫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很自信, 但衛暖暖口中的自信，他不要也罷。
他只恨自己沒有當場暈過去，還要站在這裏經歷這麽離譜的事情。
好在顧野是個閑不住的，喜歡攪局。
“女人的話信不得，見一個愛一個，昨天還說最愛我，今天又變成別人了。”
衛暖暖的註意力被顧野轉移走了，王臣年這才松了口氣。
他聽得出來顧野是存心這麽說的，頭一次對喜歡胡說八道的兄弟這麽感謝。
王臣年輕舒了一口氣，還沒放松一會兒，就聽谷至舊事重提。
“我想我們該討論的，是跟蹤的問題吧？”
話題一下子拐回正道。
南宮越就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雞，氣焰一下子萎靡了。
顧野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樣子還想繼續跟衛暖暖言語大戰300回合。
場面上就只剩下了王臣年一個能回答的人。
他咳嗽了一聲，態度真誠，“這件事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向你道歉。”
王臣年開了口，南宮越也就沒那麽不好張嘴了。
他緊接著道：“我也道歉，都是顧野這小子非要來，我還生著病呢，他就把我們都叫出來。”
作為罪魁禍首，顧野倒是三人中看起來最自然的一個。
他笑嘻嘻的，完全沒在反省。
“不好意思老谷，我就是太好奇了，原諒我吧。”
谷至的臉一如既往的冷，“沒有下次。”
他不打算追究，警告了一句，就算是過去了。
在一旁正想著該如何補償的王臣年一楞。
就這麽算了？
那他剛下怎麽這麽義正言辭的提出這個問題。
難不成是不想聽衛暖暖和顧野的胡言亂語了？
他心裏琢磨著，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衛暖暖可沒那麽多猜他們想法的心思。
完成劇情任務的第一秒，她就懶懶閉上了嘴。
今晚實在讓她驚喜，發現了一個刷劇情虐值的辦法。
在多人一起出現的場合，劇情虐值竟然是分開算得。
這四個人足足給了衛暖暖480的劇情虐值。
她的心情愉快的很，開口準備趕人。
“既然解釋清楚了，那就各回各家吧。”
這出抓跟蹤的大戲開始的突然，結束的同樣突然。
谷至對衛暖暖的話沒什麽意見。
今晚見面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回他的西裝，把錢給她，現在兩件事都做完了，又多了這麽多人攪局，鬧劇越早結束越好。
他點點頭，朝衛暖暖道：“我送你回去？”
這本是出於紳士風度，旁邊的顧野卻吹了個揶揄意味十足的口哨。
“喲，夠紳士的。”
谷至的嘴角又垂了一分，目光沒分給他半個。
衛暖暖擺擺手，“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開什麽玩笑，真要讓谷至把她送回到原來的住所去，她還要再浪費時間重新坐車回來。
與其這樣，還不如一步到位，直接拒絕。
在衛暖暖的一再堅持下，南宮越他們先離開了。
三人為了隱蔽，本就只開了一輛車，那輛車開走，因為人聲熱絡的廣場，立刻回落到以往的冷清。
谷至也坐在駕駛位上，看上去馬上就離開。
衛暖暖沒放在心上，慢悠悠的往街邊走。
那停著一輛嶄新的邁巴赫。
坐豪車的機會總會有，但坐屬於自己的豪車的機會可不多。
趁著她還是【霸總】，衛暖暖打算每天都開車出去繞上一圈。
坐在後排上，衛暖暖擺足了架勢，“司機，開車。”
“是，老板。”
任她司機的是一位留著絡腮胡的肌肉壯漢，衛暖暖看著安全感滿滿，就是人長的太大眾臉了，除了那一臉胡子，她總是記不住他的長相。
邁巴赫在夜晚的路上一閃而過，僅隔了幾十米，另一輛庫裏南緊隨其後。
谷至坐在駕駛位上，眉頭緊鎖，更覺得看不透衛暖暖了。
她上了一輛豪車不說，連車開的方向，都與他了解資料中寫的住所背道而馳。
衛暖暖要去哪兒？這輛車又為什麽會來接她？
是她自願上車的，還是有人威脅她？
這些問題明明跟他無關，他平時也不是這麽有好奇心的人，在這一刻卻想探究到底。
衛暖暖身上的謎團實在太多了，谷至有種預感，只要找到了關鍵的那把鑰匙，她所有奇怪行為的原因也就明了了。
他一腳油門，始終沒被前面的車甩開。
越是前進，谷至的面色就越是疑惑。
這條路他實在熟悉，就在幾十分鐘前，他從南宮越家出來的時候，還途徑了一次。
悅瓏庭苑。
衛暖暖去那幹嘛？
難不成——
她真的與阿越有什麽秘密關系？
這個猜想把谷至嚇了一跳，隨即在心中自嘲。
他怎麽也想顧野一樣了，喜歡做這種暧昧的猜測。
真相如何，跟上去一探便知，實在沒必要在這裏隨便揣測。
等前車停穩了，人影下車，谷至才跟著下車。
他始終墜在衛暖暖身後百米左右，仗著腿長看的遠，一直沒跟丟。
衛暖暖的目標很明確，不像是沒來過的樣子。
谷至跟了很久，看著她進了一扇陌生的門，胸口緊張提起的氣才呼出來。
不是去阿越家。
那她為什麽會來這？
這個問題慢半拍的出現在谷至腦海。
屋裏的衛暖暖沒想到她回家的瞬間被谷至看到了。
“終於可以放松了。”
她一回來，就像是撒歡的獼猴，直奔超大的按摩浴缸。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哦哦哦哦~”
“戴上浴帽，唱唱跳跳，哦哦哦哦~”
衛暖暖正開心著，系統就煞風景的跳出來。
【宿主過於偏離人設，警告！警告！】
熟悉的惡心感傳來，衛暖暖“嘔”了一聲，“去你的，你沒說自己待著的時候也算啊！”
衛暖暖幹嘔了幾下，不屈不撓的繼續躺在浴缸裏。
“你這會動的小妖精，要我放棄你，下輩子吧。”
她拍了拍浴缸的壁，“全世界最好的浴缸，除了屬於我，你還能屬於誰！”
享受了一通，衛暖暖才暈乎乎的奔向那張柔軟的大床。
然後還沒等她沈入夢鄉，熟悉的黃光又出現了。
不誇張的講，那一刻，衛暖暖甚至有種罵娘的沖動。
這世界有什麽比要鉆進溫暖被窩的時候被趕出家門更讓人難受的嗎？
幾分鐘後，衛暖暖有了答案。
還真有。
她穿著真絲睡衣，套了個西裝外套，狼狽的抱著書包下樓，跟谷至面對面撞上了。
“……”
兩人沈默的對視了一會，衛暖暖率先開口。
“你還記得你在廣場上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最後一句？
谷至的思緒被她引導，回憶了幾秒鐘，“我送你回去？”
衛暖暖幹脆出聲，“好！”
谷至楞了一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她還真是與眾不同。
谷至荒唐的有些想笑，“走吧。”
他的車就停在附近。
衛暖暖坐在副駕上，餘光瞥見她的睡衣，谷至就想起剛才的疑問。
他狀似不在意的問道：“你怎麽穿著睡衣從這出來了？”
提起這個，衛暖暖就生氣。
她咬牙切齒，“我現在不是霸總了。”
你剛才也不是啊，雖然很想這麽說，但谷至瞧見了她的表情，還是明智的沒說出口。
“所以，你是被霸總趕出來了？”
這麽說好像也沒毛病。
衛暖暖思索了幾秒，幹脆點頭，“沒錯，霸總都是垃圾，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現在明白這句至理名言的含金量了。”
谷至沈默了一會。
她這是被人甩了？
這樣就說的通了。
特優生忽然坐著豪車前往市中心最貴的小區，一小時後又穿著睡衣被趕出家門，神色悲憤。
谷至心情有些沈重。
“衛暖暖，你要是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他盡量委婉的開口。
怎麽忽然提到錢了？
衛暖暖疑惑，答道：“不用了，你不是剛賠償我了嗎，我現在蠻富裕的。”
想起那筆錢，衛暖暖被系統從溫暖的
被窩裏趕出來的怨氣消解了不少。
衛暖暖雙手合十，真誠的對谷至拜了一下，“感恩的心，感謝有你，谷至，你真是個好人。”
“……”
他這是被發卡了？
谷至還是頭一次從女孩子的口中聽到這句話，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兩分。
衛暖暖也沒在意他的沈默，畢竟谷至在她心中也不是個多健談的人。
“前面左轉，謝謝。”
想起人設，她又補了半句，“謝謝谷至哥哥。”
谷至無名指輕微抽動了一下，稍稍有些驚嚇。
直到把車停到衛暖暖家樓下，谷至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夜風太冷，衛暖暖跳下車，迅速道了句，“謝謝你送我回來寶貝”，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樓道。
只剩下心中洶湧澎湃的谷至。
他才剛消化完那句谷至哥哥，讓心湖平靜，衛暖暖就又甩了句寶貝過來，攪亂平靜的湖泊。
偏偏在說完這麽暧昧的話之後，她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讓谷至摸不清她的意思。
是順口了嗎？還是刻意對他說的？
是失戀了想找下一個男朋友？還是想找個庇護她的人？
夜風涼，順著車窗的縫隙鉆進來，帶走了谷至的體溫。
他的耳朵終於消了熱度，停在樓下的車才啟動。
樓上的衛暖暖完全沒有攪亂了少男春心的自覺，車停在樓下的這幾分鐘，她已經鉆進被窩，跟周公開始下棋了。
倒是F4的四個人，回去之後各有各的思索，在睡夢之前，不約而同想到了今晚的事。
第二天，下午才有課。
顧野早上跟新交的女朋友約會回來，晃悠到休息室，一推門，被齊聚在一起的三人嚇了一跳。
“今天怎麽來的這麽全？”
顧野走進了幾步，開了瓶番茄汁解渴，“有什麽事？”
因為一句寶寶失眠的谷至：“……”
晚上的事太丟人同樣失眠的南宮越：“……”
覆盤太多也失眠了的王臣年：“……”
三雙熊貓眼一起盯住顧野，讓他喝飲料的速度慢了下來。
猶豫了一會，顧野把手上的番茄汁往前一推，“怎麽？來點？”
王臣年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顧野。”
“女人緣這東西你羨慕不來的，哥比你帥太多了。”
顧野歪在吧臺邊，笑嘻嘻的回他。
王臣年拍拍他的肩膀，“沒大腦，真快樂。”
顧野臉上笑一下子收了，不樂意的撥開他的手，“你幾個意思啊老王，嫉妒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
“我嫉妒你？”
王臣年掃了眼對面兩兄弟，又看了眼明顯睡飽了的顧野。
“好吧，我確實嫉妒你，你小子昨晚一定睡了個好覺。”
“那確實”，顧野做了個陶醉的表情，“溫柔鄉，你這種單身漢不懂的。”
南宮越同樣盯著他紅潤的臉龐，不忿的開口。
“你昨晚回去，就沒覺得心裏有事？”
“能有什麽事啊，哦，你說跟蹤谷至那事啊，人家谷至不都原諒你了嗎？”
顧野貼近他，看到南宮越臉上明晃晃的黑眼圈，疑惑道：“不會吧阿越，平時沒看出來你這麽有道德啊。”
南宮越白了他一眼，沒作聲。
顧野的視線又挪到谷至身上。
“不是吧谷至，怎麽連你也沒睡好，你被昨晚的跟蹤嚇破膽了？放心，哥們平時對你根本沒這種興趣。”
谷至冷著一張臉，默默移開了視線。
總不能誠實的跟他們說昨晚衛暖暖的那句寶貝吧，一定會被調侃，絕對會！
他沈默了。
旁邊的南宮越好似誤會了什麽，猶豫的看了谷至半晌，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手臂。
“昨天對不起，我確實該正式的跟你道個歉，谷至。”
對這幾個好朋友，南宮越態度很端正。
“為了向你賠禮道歉，我決定把給你準備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
“……”
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雖然這麽想，谷至依舊安慰了南宮越。
“我知道昨天不是你的主意阿越，別太內疚。”
他瞥了一眼顧野，給南宮越指了條明路，“你多學學顧野，他都已經把昨天的事忘了。”
顧野正給女朋友回消息呢，聞言沖著南宮越比了個耶。
“對哦，多學學帥氣的我。”
他今天似乎格外的開心，言語中句句都是愉悅。
王臣年有些看不慣，小聲跟南宮越嘀咕，“他今天怎麽了？發春了？”
“大概是新女朋友足夠漂亮吧。”
南宮越隨口回答。
沒想到這話戳中了顧野，“猜對了！她可是昨天酒吧裏最靚的妞！”
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太快，類似的話南宮越聽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
“別理他，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一旁從來不關心這些話題的谷至默默轉過眼神。
女朋友，這麽麻煩的東西為什麽會有人這麽喜歡呢？
他以往漠不關心的內容，此時也忽然好奇起來。
此時才起床的衛暖暖打了個噴嚏。
“不會感冒了吧？該死的系統，害我晚上吹冷風。”
罵完系統，衛暖暖痛快多了。
渣女的人設比之前的人設都簡單，只需要言語稍微註意就算貼合人設。
同樣的，系統給的輔助也幾近於無。
也不知道系統真壞了還是假壞了，昨晚四個男人剛罵完她渣女，今天系統就要她扮演渣女了。
衛暖暖十分懷疑它根本沒壞，不然怎麽把人設定位的如此精準。
她難得需要自己化妝，挑了只顏色濃烈的口紅，又費心思卷了次頭發。
俗話說得好，渣男離子燙，渣女大波浪。
別的硬件沒有，大波浪總要安排上。
化完妝，系統的劇情任務也掐著時間到了。
【學院舞會即將到來，在南宮越的邀請下，衛暖暖成了他的舞伴，而谷至之後也發來了邀請，衛暖暖同樣答應了他。】
衛暖暖看清楚劇情，眉心一跳。
“不是吧，這劇情還跟著我這人設走啊。”
要是真同時成了兩個人的舞伴，那跳舞的時候不是修羅場了嗎？
不過按她的行事方式來，舞會當天的場景還不一定什麽樣呢。
這樣一想，衛暖暖的眉頭又松開了。
她烈焰一樣的紅唇勾起漂亮的弧度，自信出門。
“這片魚塘，我來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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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個人, 只有王臣年還置身事外。
衛暖暖想了下劇情的內容，怕漏一個人不算發生矛盾，把目光移向王臣年。
她話都來得及說, 只是看了一眼。
王臣年就像是受刺激了一樣，臉漲的通紅，也喊出一句，“渣女！”
衛暖暖：？
她還什麽都沒做吧。
南宮越的表情比她還要震驚，痛心疾首的開口，“你究竟禍害了多少人！”
F4一共就四個人, 竟然都遭到她的毒手。
這女人難不成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衛暖暖也覺得冤得慌。
她還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呢, 王臣年她才見過一次，別人說渣女也就罷了, 怎麽連他都要來湊熱鬧？
“我不是, 我沒有, 別瞎說啊。”
衛暖暖否認三連之後，才開始對王臣年出招。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吸引我的註意，比起別人, 你還是太乖巧了，我對這種類型的男人沒興趣。”
王臣年苦著一張臉, 頭一次覺得跟人交流是件困擾的事情。
他沈默的低下頭。
希望衛暖暖說完之後就能忘記他，最好把槍口轉向其他三個兄弟。
沒想到衛暖暖看到他的動作之後, 反而走近了，食指和拇指擡起他的下巴。
“自信點，擡起頭來, 自信的男人最帥。”
“……”
王臣年顫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很自信, 但衛暖暖口中的自信，他不要也罷。
他只恨自己沒有當場暈過去，還要站在這裏經歷這麽離譜的事情。
好在顧野是個閑不住的，喜歡攪局。
“女人的話信不得，見一個愛一個，昨天還說最愛我，今天又變成別人了。”
衛暖暖的註意力被顧野轉移走了，王臣年這才松了口氣。
他聽得出來顧野是存心這麽說的，頭一次對喜歡胡說八道的兄弟這麽感謝。
王臣年輕舒了一口氣，還沒放松一會兒，就聽谷至舊事重提。
“我想我們該討論的，是跟蹤的問題吧？”
話題一下子拐回正道。
南宮越就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雞，氣焰一下子萎靡了。
顧野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樣子還想繼續跟衛暖暖言語大戰300回合。
場面上就只剩下了王臣年一個能回答的人。
他咳嗽了一聲，態度真誠，“這件事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向你道歉。”
王臣年開了口，南宮越也就沒那麽不好張嘴了。
他緊接著道：“我也道歉，都是顧野這小子非要來，我還生著病呢，他就把我們都叫出來。”
作為罪魁禍首，顧野倒是三人中看起來最自然的一個。
他笑嘻嘻的，完全沒在反省。
“不好意思老谷，我就是太好奇了，原諒我吧。”
谷至的臉一如既往的冷，“沒有下次。”
他不打算追究，警告了一句，就算是過去了。
在一旁正想著該如何補償的王臣年一楞。
就這麽算了？
那他剛下怎麽這麽義正言辭的提出這個問題。
難不成是不想聽衛暖暖和顧野的胡言亂語了？
他心裏琢磨著，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衛暖暖可沒那麽多猜他們想法的心思。
完成劇情任務的第一秒，她就懶懶閉上了嘴。
今晚實在讓她驚喜，發現了一個刷劇情虐值的辦法。
在多人一起出現的場合，劇情虐值竟然是分開算得。
這四個人足足給了衛暖暖480的劇情虐值。
她的心情愉快的很，開口準備趕人。
“既然解釋清楚了，那就各回各家吧。”
這出抓跟蹤的大戲開始的突然，結束的同樣突然。
谷至對衛暖暖的話沒什麽意見。
今晚見面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回他的西裝，把錢給她，現在兩件事都做完了，又多了這麽多人攪局，鬧劇越早結束越好。
他點點頭，朝衛暖暖道：“我送你回去？”
這本是出於紳士風度，旁邊的顧野卻吹了個揶揄意味十足的口哨。
“喲，夠紳士的。”
谷至的嘴角又垂了一分，目光沒分給他半個。
衛暖暖擺擺手，“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開什麽玩笑，真要讓谷至把她送回到原來的住所去，她還要再浪費時間重新坐車回來。
與其這樣，還不如一步到位，直接拒絕。
在衛暖暖的一再堅持下，南宮越他們先離開了。
三人為了隱蔽，本就只開了一輛車，那輛車開走，因為人聲熱絡的廣場，立刻回落到以往的冷清。
谷至也坐在駕駛位上，看上去馬上就離開。
衛暖暖沒放在心上，慢悠悠的往街邊走。
那停著一輛嶄新的邁巴赫。
坐豪車的機會總會有，但坐屬於自己的豪車的機會可不多。
趁著她還是【霸總】，衛暖暖打算每天都開車出去繞上一圈。
坐在後排上，衛暖暖擺足了架勢，“司機，開車。”
“是，老板。”
任她司機的是一位留著絡腮胡的肌肉壯漢，衛暖暖看著安全感滿滿，就是人長的太大眾臉了，除了那一臉胡子，她總是記不住他的長相。
邁巴赫在夜晚的路上一閃而過，僅隔了幾十米，另一輛庫裏南緊隨其後。
谷至坐在駕駛位上，眉頭緊鎖，更覺得看不透衛暖暖了。
她上了一輛豪車不說，連車開的方向，都與他了解資料中寫的住所背道而馳。
衛暖暖要去哪兒？這輛車又為什麽會來接她？
是她自願上車的，還是有人威脅她？
這些問題明明跟他無關，他平時也不是這麽有好奇心的人，在這一刻卻想探究到底。
衛暖暖身上的謎團實在太多了，谷至有種預感，只要找到了關鍵的那把鑰匙，她所有奇怪行為的原因也就明了了。
他一腳油門，始終沒被前面的車甩開。
越是前進，谷至的面色就越是疑惑。
這條路他實在熟悉，就在幾十分鐘前，他從南宮越家出來的時候，還途徑了一次。
悅瓏庭苑。
衛暖暖去那幹嘛？
難不成——
她真的與阿越有什麽秘密關系？
這個猜想把谷至嚇了一跳，隨即在心中自嘲。
他怎麽也想顧野一樣了，喜歡做這種暧昧的猜測。
真相如何，跟上去一探便知，實在沒必要在這裏隨便揣測。
等前車停穩了，人影下車，谷至才跟著下車。
他始終墜在衛暖暖身後百米左右，仗著腿長看的遠，一直沒跟丟。
衛暖暖的目標很明確，不像是沒來過的樣子。
谷至跟了很久，看著她進了一扇陌生的門，胸口緊張提起的氣才呼出來。
不是去阿越家。
那她為什麽會來這？
這個問題慢半拍的出現在谷至腦海。
屋裏的衛暖暖沒想到她回家的瞬間被谷至看到了。
“終於可以放松了。”
她一回來，就像是撒歡的獼猴，直奔超大的按摩浴缸。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哦哦哦哦~”
“戴上浴帽，唱唱跳跳，哦哦哦哦~”
衛暖暖正開心著，系統就煞風景的跳出來。
【宿主過於偏離人設，警告！警告！】
熟悉的惡心感傳來，衛暖暖“嘔”了一聲，“去你的，你沒說自己待著的時候也算啊！”
衛暖暖幹嘔了幾下，不屈不撓的繼續躺在浴缸裏。
“你這會動的小妖精，要我放棄你，下輩子吧。”
她拍了拍浴缸的壁，“全世界最好的浴缸，除了屬於我，你還能屬於誰！”
享受了一通，衛暖暖才暈乎乎的奔向那張柔軟的大床。
然後還沒等她沈入夢鄉，熟悉的黃光又出現了。
不誇張的講，那一刻，衛暖暖甚至有種罵娘的沖動。
這世界有什麽比要鉆進溫暖被窩的時候被趕出家門更讓人難受的嗎？
幾分鐘後，衛暖暖有了答案。
還真有。
她穿著真絲睡衣，套了個西裝外套，狼狽的抱著書包下樓，跟谷至面對面撞上了。
“……”
兩人沈默的對視了一會，衛暖暖率先開口。
“你還記得你在廣場上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最後一句？
谷至的思緒被她引導，回憶了幾秒鐘，“我送你回去？”
衛暖暖幹脆出聲，“好！”
谷至楞了一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她還真是與眾不同。
谷至荒唐的有些想笑，“走吧。”
他的車就停在附近。
衛暖暖坐在副駕上，餘光瞥見她的睡衣，谷至就想起剛才的疑問。
他狀似不在意的問道：“你怎麽穿著睡衣從這出來了？”
提起這個，衛暖暖就生氣。
她咬牙切齒，“我現在不是霸總了。”
你剛才也不是啊，雖然很想這麽說，但谷至瞧見了她的表情，還是明智的沒說出口。
“所以，你是被霸總趕出來了？”
這麽說好像也沒毛病。
衛暖暖思索了幾秒，幹脆點頭，“沒錯，霸總都是垃圾，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現在明白這句至理名言的含金量了。”
谷至沈默了一會。
她這是被人甩了？
這樣就說的通了。
特優生忽然坐著豪車前往市中心最貴的小區，一小時後又穿著睡衣被趕出家門，神色悲憤。
谷至心情有些沈重。
“衛暖暖，你要是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他盡量委婉的開口。
怎麽忽然提到錢了？
衛暖暖疑惑，答道：“不用了，你不是剛賠償我了嗎，我現在蠻富裕的。”
想起那筆錢，衛暖暖被系統從溫暖的
被窩裏趕出來的怨氣消解了不少。
衛暖暖雙手合十，真誠的對谷至拜了一下，“感恩的心，感謝有你，谷至，你真是個好人。”
“……”
他這是被發卡了？
谷至還是頭一次從女孩子的口中聽到這句話，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兩分。
衛暖暖也沒在意他的沈默，畢竟谷至在她心中也不是個多健談的人。
“前面左轉，謝謝。”
想起人設，她又補了半句，“謝謝谷至哥哥。”
谷至無名指輕微抽動了一下，稍稍有些驚嚇。
直到把車停到衛暖暖家樓下，谷至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夜風太冷，衛暖暖跳下車，迅速道了句，“謝謝你送我回來寶貝”，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樓道。
只剩下心中洶湧澎湃的谷至。
他才剛消化完那句谷至哥哥，讓心湖平靜，衛暖暖就又甩了句寶貝過來，攪亂平靜的湖泊。
偏偏在說完這麽暧昧的話之後，她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讓谷至摸不清她的意思。
是順口了嗎？還是刻意對他說的？
是失戀了想找下一個男朋友？還是想找個庇護她的人？
夜風涼，順著車窗的縫隙鉆進來，帶走了谷至的體溫。
他的耳朵終於消了熱度，停在樓下的車才啟動。
樓上的衛暖暖完全沒有攪亂了少男春心的自覺，車停在樓下的這幾分鐘，她已經鉆進被窩，跟周公開始下棋了。
倒是F4的四個人，回去之後各有各的思索，在睡夢之前，不約而同想到了今晚的事。
第二天，下午才有課。
顧野早上跟新交的女朋友約會回來，晃悠到休息室，一推門，被齊聚在一起的三人嚇了一跳。
“今天怎麽來的這麽全？”
顧野走進了幾步，開了瓶番茄汁解渴，“有什麽事？”
因為一句寶寶失眠的谷至：“……”
晚上的事太丟人同樣失眠的南宮越：“……”
覆盤太多也失眠了的王臣年：“……”
三雙熊貓眼一起盯住顧野，讓他喝飲料的速度慢了下來。
猶豫了一會，顧野把手上的番茄汁往前一推，“怎麽？來點？”
王臣年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顧野。”
“女人緣這東西你羨慕不來的，哥比你帥太多了。”
顧野歪在吧臺邊，笑嘻嘻的回他。
王臣年拍拍他的肩膀，“沒大腦，真快樂。”
顧野臉上笑一下子收了，不樂意的撥開他的手，“你幾個意思啊老王，嫉妒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
“我嫉妒你？”
王臣年掃了眼對面兩兄弟，又看了眼明顯睡飽了的顧野。
“好吧，我確實嫉妒你，你小子昨晚一定睡了個好覺。”
“那確實”，顧野做了個陶醉的表情，“溫柔鄉，你這種單身漢不懂的。”
南宮越同樣盯著他紅潤的臉龐，不忿的開口。
“你昨晚回去，就沒覺得心裏有事？”
“能有什麽事啊，哦，你說跟蹤谷至那事啊，人家谷至不都原諒你了嗎？”
顧野貼近他，看到南宮越臉上明晃晃的黑眼圈，疑惑道：“不會吧阿越，平時沒看出來你這麽有道德啊。”
南宮越白了他一眼，沒作聲。
顧野的視線又挪到谷至身上。
“不是吧谷至，怎麽連你也沒睡好，你被昨晚的跟蹤嚇破膽了？放心，哥們平時對你根本沒這種興趣。”
谷至冷著一張臉，默默移開了視線。
總不能誠實的跟他們說昨晚衛暖暖的那句寶貝吧，一定會被調侃，絕對會！
他沈默了。
旁邊的南宮越好似誤會了什麽，猶豫的看了谷至半晌，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手臂。
“昨天對不起，我確實該正式的跟你道個歉，谷至。”
對這幾個好朋友，南宮越態度很端正。
“為了向你賠禮道歉，我決定把給你準備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
“……”
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雖然這麽想，谷至依舊安慰了南宮越。
“我知道昨天不是你的主意阿越，別太內疚。”
他瞥了一眼顧野，給南宮越指了條明路，“你多學學顧野，他都已經把昨天的事忘了。”
顧野正給女朋友回消息呢，聞言沖著南宮越比了個耶。
“對哦，多學學帥氣的我。”
他今天似乎格外的開心，言語中句句都是愉悅。
王臣年有些看不慣，小聲跟南宮越嘀咕，“他今天怎麽了？發春了？”
“大概是新女朋友足夠漂亮吧。”
南宮越隨口回答。
沒想到這話戳中了顧野，“猜對了！她可是昨天酒吧裏最靚的妞！”
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太快，類似的話南宮越聽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
“別理他，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一旁從來不關心這些話題的谷至默默轉過眼神。
女朋友，這麽麻煩的東西為什麽會有人這麽喜歡呢？
他以往漠不關心的內容，此時也忽然好奇起來。
此時才起床的衛暖暖打了個噴嚏。
“不會感冒了吧？該死的系統，害我晚上吹冷風。”
罵完系統，衛暖暖痛快多了。
渣女的人設比之前的人設都簡單，只需要言語稍微註意就算貼合人設。
同樣的，系統給的輔助也幾近於無。
也不知道系統真壞了還是假壞了，昨晚四個男人剛罵完她渣女，今天系統就要她扮演渣女了。
衛暖暖十分懷疑它根本沒壞，不然怎麽把人設定位的如此精準。
她難得需要自己化妝，挑了只顏色濃烈的口紅，又費心思卷了次頭發。
俗話說得好，渣男離子燙，渣女大波浪。
別的硬件沒有，大波浪總要安排上。
化完妝，系統的劇情任務也掐著時間到了。
【學院舞會即將到來，在南宮越的邀請下，衛暖暖成了他的舞伴，而谷至之後也發來了邀請，衛暖暖同樣答應了他。】
衛暖暖看清楚劇情，眉心一跳。
“不是吧，這劇情還跟著我這人設走啊。”
要是真同時成了兩個人的舞伴，那跳舞的時候不是修羅場了嗎？
不過按她的行事方式來，舞會當天的場景還不一定什麽樣呢。
這樣一想，衛暖暖的眉頭又松開了。
她烈焰一樣的紅唇勾起漂亮的弧度，自信出門。
“這片魚塘，我來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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