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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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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計就計

兔妖聞言朝蒼瑯看去,他並不知道什麽過敏,但不妨礙他明白,該挑好下手的目標。

蒼瑯強裝鎮定,冷笑一聲:“我不……”

兔妖已經挨到他身邊,俯身給他倒酒,忽然一個踉蹌,“哎喲”一聲,酒直接潑了蒼瑯滿身。

“啊……”兔妖泫然欲泣,慌忙伸手幫他擦拭,手掌從胸口一路往下滑動,“貴客莫怪,都是我不好……”

“哇——”餘青瑭差點忍不住起哄,但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招原來古今中外通用啊!

但他轉念一想,可能也不涉及那麽廣泛,只是狗瀟灑喜歡。

蒼瑯大驚失色,再也裝不住泰然自若,“噌”地站起來,漲紅了臉低喝:“你、你住手!別亂摸!”

嚇得差點發出鷹嘯。

兔妖低著頭,模樣楚楚可憐,眾人看不見的眼中卻一閃而過嘲弄。

他低眉順眼,顫抖著指尖給他倒上一杯酒遞過去:“饒了我吧貴客,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他們會把我打死的!”

他討好地笑,眼波流轉,扶著蒼瑯的腿靠過去,“喝了這杯酒,公子就饒了我吧……”

來了!

眾人精神一振,赤焰天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又被蕭書生敲了一下,這才緊繃著假裝放松又坐了回去。

蒼瑯眼睛微瞇,盯著他手中這杯酒,沒有開口。

兔妖擡眼,這個角度顯得格外楚楚可憐:“這酒本是我們怠慢了貴客送的,是妖族最喜歡的烈酒,公子,不嘗嘗嗎?”

蒼瑯冷笑一聲,一甩衣袍又坐回去,撐著膝蓋居高臨下看他:“好啊。”

兔妖這才笑吟吟把酒遞過去。

蒼瑯卻握住了酒杯,按著他的手,把酒重新推回他嘴邊,冷眼看著他:“既然是賠罪,你先喝一杯。”

兔妖嘴邊的笑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裝作怯懦:“這是貴客的酒,我哪敢……”

“貴客讓你喝的酒,你敢不喝?”蒼瑯瞇起眼,“既然如此,把你家主人叫來。”

“我喝!”兔妖一咬牙,握緊了酒杯,這下手是當真有些顫抖了。

他忽然仰頭,猛地一口將酒灌下,接著動作迅速地重新倒上一杯,努力維持笑臉,遞給蒼瑯:“公子……”

蒼瑯不為所動,眼底一片冷酷:“再喝。”

兔妖握著酒杯的手一緊:“公子,我不勝酒力,再喝,可要醉了。”

蒼瑯冷笑一聲:“就是要你醉。”

“喝!”

兔妖低下頭,一瞬間用力抿了下唇,但還是將眉間狠厲忍了下來,再次端起酒杯,送到自己嘴邊,只是這次,他悄無聲息地將酒倒在了自己衣袖上。

蒼瑯瞇起眼:“你是瞧不起我蒼鷹一族,敢在我眼底皮子底下耍小動作?”

兔妖倒酒的動作一僵,一雙眼瞇起,終於忍無可忍暴起,擡手將酒杯朝蒼瑯面門砸去,怒喝一聲:“扁毛畜生,老子忍你……”

他像是要從袖口掏出什麽法器,但幾人早就防備著他的動作,這會兒才見端倪,葉辰焱、赤焰天、蕭書生、蒼瑯四人接連出手,兔妖手腕連挨四下,痛叫一聲,直接昏了過去。

餘青瑭慢了半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在地上躺好了:“……你們是真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啊。”

葉辰焱歪了歪頭:“什麽詞?頭一回聽說。”

蒼瑯翻了個白眼:“他顯然是這拍賣場的小頭目,誰要是憐惜他才是著了他的道。”

赤焰天跟著點頭,理直氣壯雙手環胸:“聞著味就不像好人。”

蕭書生倒是搖著折扇笑起來:“早知道幾位都出手,我就不必再補這一招。”

“不過這下……”

他看向蒼瑯。

餘青瑭嘖嘖搖頭:“小鳥兄你怎麽沈不住氣啊,不是說將計就計的嗎?怎麽臨時換了劇本?”

“哼。”蒼瑯把頭別到一邊,“若是將計就計,或許能問出點拍賣場相關的東西,但咱們都得裝作被放倒,到時候還買什麽東西?”

“有道理啊!”赤焰天一聽,“那還是礦石要緊。”

餘青瑭湊到蕭書生耳邊:“我看像是現找的理由,他剛剛肯定是慌了……”

蕭書生低笑一聲,用折扇遮住嘴:“噓,餘兄,給小鳥兄留點面子。”

“誰是你小鳥兄!”蒼瑯瞪他們一眼,“不過目的相同暫且與你們一道行動罷了,別把我當成跟你們一夥的!”

餘青瑭裝作傷心地捂住心口:“好過分哦小鳥兄,傷心了。”

“大家都一起做過壞事了,還不能算好朋友嗎?”

葉辰焱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配合點頭:“太過無情。”

蒼瑯:“……”

蕭書生正要說話,餘青瑭率先聽到門外的細微聲音,提醒他們:“有人來了!”

幾人扭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兔妖,他昏迷之後臉上出現不正常的駝紅,顯然酒裏加了東西。

這會兒把他藏起來也很難交待他的去向,不如偽裝……

蕭書生一拍折扇:“小鳥兄,你摟著他!”

“什麽!”蒼瑯震驚得翅膀都微微張開,“我……”

“近了近了!”餘青瑭催促他們,“動作快點!”

蕭書生二話不說,扶起地上的兔妖就按進蒼瑯懷裏,蒼瑯嚇得立刻將他推出去,一把塞給赤焰天。

“嗯?我演不來!”赤焰天瞪大眼,一甩手讓他歪倒在了火苗身上。

火苗緩緩擡頭,赤焰天趕緊制止它,“先別甩開!”

餘青瑭:“……”

你們玩擊鼓傳花呢,欺負火苗沒手是不是!

門外的人已經摸到了把手,餘青瑭靈光一閃,低聲提醒赤焰天:“捏他下巴!”

赤焰天下意識照做。

他也沒什麽經驗,用兩根手指捏著對方的下巴,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蹲下去,還是就維持著這麽個半蹲不蹲的姿勢。

身後又有人敲門:“貴客打擾。”

門悄聲打開,對方踏入房內,赤焰天渾身緊繃,一動不敢動。

“又有什麽事?”蒼瑯擺出不耐煩的神色。

來人是個護衛模樣的中年人,正是剛剛在外頭稱呼兔妖為“雪哥”的男人。

他瞥了眼被赤焰天遮住大半身體的兔妖,不敢多看,硬著頭皮開口:“是雪融進來太久沒有回來,主管差我來看看……”

這都是他胡扯的,雪融就是這兒的主管。

只是他已經把酒送進來半日,裏面卻沒什麽動靜,其他人在外面心裏打鼓,這才按捺不住,慫恿他進來看看。

眼看著這一屋子人都不像中了藥,護衛難免稍稍起了疑心,壯著膽子和雪融搭話:“笨手笨腳的東西,是不是又惹貴客不高興了!”

赤焰天還是沒敢動。

這兔妖現在已經昏了過去,他這會兒要是不回話,恐怕就瞞不下去了……

都到這一步了,他的礦石!

赤焰天急得腦門汗都要出來,忽然聽見雪融開口:“是我笨手笨腳,惹貴客不高興了。”

赤焰天差點發出疑惑的聲音——這兔妖正被他捏著下巴,分明還暈著,怎麽出的聲?

聽見雪融的聲音,護衛心就松了大半,瞥見蒼瑯身上的水痕酒漬,心下了然,大概又是用了百試百靈的那一招。

只是這次動作慢了些,還沒到賠罪讓喝酒的地步,這才還沒出來。

護衛不敢再礙他的事,恭敬彎腰行禮賠笑:“既然是他惹了貴客不高興,那就隨貴客怎麽處罰。”

“拍賣馬上開始,小人這就告辭。”

他退出屋外,臨走的眼神,像看幾頭待宰的肥羊,殊不知對方瞧他們亦如是。

等到門關上,赤焰天才如臨大敵地松了手,兔妖頭一歪,倒在了火苗身上。

火苗還很有脾氣地挪開了步子,嫌棄地噴了噴鼻子,讓他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赤焰天疑惑地四處查看:“他剛剛怎麽出聲的?”

“咳咳。”餘青瑭矜持地提醒,“諸位,是不是忘了,這裏還有一個音修。”

他得意摸了摸脖子,“我當初女裝的時候,也是特地跟師父學了模仿他人聲音的秘法的!”

蒼瑯表情古怪:“你也女裝?”

餘青瑭差點忘了還有他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個說來話長……但是跟他情況不一樣!”

他一臉正氣,“我們是為了生存,絕對不是謀財騙色。”

“哦?”葉辰焱似笑非笑扭頭看他。

餘青瑭稍有心虛地別開視線:“就是啊……”

“你想嘛,我要不是穿裙子來見你,那時候在山門口,你能保證不會動手嗎?”

“當然保證。”葉辰焱回答得毫不猶豫。

餘青瑭有些懷疑:“真、真的?”

葉辰焱笑容和煦:“當然,我只會邀你金丹大比,光明正大一戰。”

餘青瑭倒吸一口涼氣:“你想殺了我嗎朋友。”

“怎麽會?”葉辰焱挑眉,“金丹大比諸位前輩都看著呢,自然是點到為止。”

“實力差距太懸殊,恐怕很難點到為止。”餘青瑭誠懇地說,“不開玩笑,你一拳下去,大夥馬上就能開席。”

葉辰焱悶笑一聲:“汙蔑,我哪有那麽不知輕重。”

他還要跟餘青瑭掰扯兩句,屋內一面墻忽然泛起波瀾,光芒驟起。

赤焰天眼睛一亮坐直了身體:“原來如此,這是面水鏡!拍賣要開始了!”

餘青瑭趕緊轉移話題:“先看拍賣!”

水鏡逐漸浮現畫面,一間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的寶庫,天材地寶隨意堆放,珍稀礦石堆了一地。

“嘻嘻,諸位,是不是挑花了眼?”畫面中出現一張美艷面孔,她一雙眼狹長,顯得風情嫵媚,纖細腰肢下露出一條粗壯火紅蛇尾。

她毫不介意展示自己曼妙的身姿,趴在讓人挪不開眼的寶物上,緩緩挪動蛇尾,一派酒池肉林、窮奢極欲的放浪姿態。

“想說什麽,用靈氣就能傳來。”美女蛇朝眾人拋了個媚眼,“讓我聽聽你們說什麽渾話,一會兒叫價,可不許比這聲音小。”

此話一出,拍賣場炸開了鍋,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而他們房間——

幾人湊在一塊認真觀摩:“這是女……不對,母蛇嗎?”

餘青瑭歪了歪頭:“蛇分公母嗎?不是分雌雄?”

蒼瑯瞇起眼:“蛇本來就難分性別,不過大部分雄性蛇尾比雌性更為粗壯。”

他表情略有古怪,“這條……我怎麽覺得更像是……”

赤焰天震驚睜大眼:“又是雄性?”

“這整個拍賣場都這樣?”

但他很快又放下心來,“也無所謂,反正礦石不分公母。”

餘青瑭表情覆雜,場中美女……或許是美男蛇,還在不斷吐露刺激感官的話語,將拍賣場氣氛炒得火熱。

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男人更懂男人?

餘青瑭:這算不算修真界的裸丨聊陷阱(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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