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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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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家了

是夜,黑漆漆的天空猶如垂下的幕布,黑暗中無數閃爍著的燈光成為了照亮黑暗的途徑,刺眼,又奪目。

機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也帶來了亮光,將暗黑的夜晚照得猶如白晝。

“你還是來了啊,Mikey。”碼頭的集裝箱上,也有不少人已經在此等待多時了,天竺的不良們穿著暗紅色的特攻服,在黑夜中顯得也並不起眼。黑川伊佐那就站在集裝箱上,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望著下方的東萬一眾人。

上次佐野艾瑪進來聽到黑川伊佐那的名字後,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佐野萬次郎也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自己素未蒙面的哥哥。

他不明白黑川伊佐那對他的恨,也不明白為什麽他要將鹿野結衣囚禁起來。因為艾瑪差點遭遇不測,受到了驚嚇,龍宮寺堅並沒有來,而是怕有人趁這個空隙迫害艾瑪,將龍宮寺堅留在了佐野家。他也對花垣武道所說的話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的態度到現在的相信。

此刻見到黑川伊佐那,他的心情莫名就平靜了下來,他靜靜地和他對視著,開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黑川伊佐那看著下面奶黃色頭發少年平靜的臉,一股無名的怒火燃起,他扯出一個笑:“哈?你是指什麽?”

“只要你想的話,我們完全可以一起生活的。”

“哥哥。”奶黃色頭發的少年平靜地開口,說出的那一句哥哥並沒有讓他產生什麽別扭的感覺。

銀發少年冷冷開口:“是嗎?不要以為什麽花言巧語可以讓我放過東萬。”

黑川伊佐那確實被佐野萬次郎的那一句哥哥晃楞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多年對少年的嫉妒和恨,並不是他一句輕飄飄示好的話就能抹消的。

佐野萬次郎那雙黑色的眸子自始至終都是一如既往的漆黑,他認真開口:“我沒有花言巧語,放了結衣,然後和我們一起生活。”

但就是佐野萬次郎的這一句話,讓本來還表現得十分平靜的黑川伊佐那瞬間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他沈下臉:“你以為你能得到一切嗎Mikey?”

“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吧。”

在黑夜下,集裝箱上的銀發少年面無表情地盯著佐野萬次郎,暗沈的紫色眸子裏面蘊含著風暴,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不會太好:“結衣是我的。”

“你休想搶走。”

一提到鹿野結衣,奶黃色頭發的少年臉也沈了下來:“你是什麽意思?”

見佐野萬次郎終於不再是一開始那副平靜的表情,黑川伊佐那露出了一個笑容:“你還不知道吧Mikey,在幾年前,結衣就已經選中了我。”

少年無機質的方圓紫眸越發深沈:“而我,也選中了她。”

所以,他不會放手。

“可可。”後面的金發少年突然停下了腳步。

興奮於馬上就能見到鹿野結衣的九井一也跟著停下腳步,他有些疑惑地回頭:“怎麽了,阿乾。”

讓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金發少年看向他的眼神意外的認真,認真中還帶著一絲愧疚,這讓九井一楞住了。

“這一次,我想試一試。”少年突兀地開口。

九井一沒有懂乾青宗說的話,他楞楞開口:“你要試什麽?”

說著,他又轉過去開口:“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的話就之後再說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結衣救出來才對!結衣現在肯定很無助,本該看守她的斑目獅音出現在了戰場上,現在是千載難逢的營救的最好時間。”

“我喜歡結衣。”乾青宗在九井一背後說的話讓他成功停下了腳步,九井一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相處了十幾年的最好的朋友。

他實在難以置信,乾青宗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難以置信地開口:“.....阿乾,你剛才說了什麽。”

金發少年垂下頭,開口:“.....抱歉。”

氣氛陷入了死寂。

游戲全都打完了,鹿野結衣的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為什麽,為什麽今天沒人來看守她啊!

倒不是鹿野結衣多想嘗嘗被監禁的滋味,只是如果沒人來的話她就沒有辦法點外賣,也就沒有辦法填飽肚子了。

之前鶴蝶也並沒有說今天會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啊,難不成今天看守她的人翹班了嗎?那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給她好好負起看管她的責任啊!至少對她的胃負責啊!

鹿野結衣躺平在沙發上,感受著肚子因為饑餓傳來的收縮,聽著肚子傳來抗議的咕咕聲,她看著客廳的天花板,思緒已經發散了。

鑰匙轉動的聲音卻讓她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爬起來。

有飯吃了!

然而在看到推門而進的擁有狹長黑眸的黑發少年和臉上有著傷疤的金發少年的時候,她頓住了。

鹿野結衣能夠清晰地認識到他們是來救她的,但是他們看向她那過於覆雜與熾熱的眼神卻讓鹿野結衣有些忍不住後退,而且他們之間那股奇怪的氛圍讓鹿野結衣也覺得有些怪異。

兩人似乎是在極力避免著交流的樣子,就像是在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麽爭執一樣。

但是她的擔心顯得有些多餘,乾青宗和九井一並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金發少年站在門口,一副隨時警惕著來人的樣子,而黑發少年認真地看著她開口:“結衣,我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們走。”

鹿野結衣一楞,終究是出逃的誘惑占據了上風,看著打開的門,她還是決定跟著他們離開。

她是已過世“鹿野結衣”的雙胞胎妹妹,他們來救她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鹿野結衣沒註意到的是,因為重名而始終用鹿野來叫她名字的九井一,今天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居民樓裏靜悄悄的,此刻夜深,顯得更加安靜的。破舊的居民樓裏沒有燈,黑黢黢的,只有照射進樓裏的月光可以讓人窺見樓內的情況,鹿野結衣連呼吸都放輕了。

九井一打破了寂靜:“你其實.....就是結衣吧。”

九井一的話讓鹿野結衣一頓。

怎麽回事,她是暴露了什麽嗎?不,好像什麽都什麽沒有暴露吧,上次分開的時候明明沒有絲毫不對勁,所以他們是怎麽發現的,是試探?

鹿野結衣裝出一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樣子,開口:“你在說什麽呢九井君,姐姐已經死掉了哦。”

“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我自己的名字。”

黑發少年下一秒說的話讓鹿野結衣徹底繃不住了。

他沒有介紹過嗎?好像確實沒有介紹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立刻走掉了,後來在墓園碰到的時候也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啊啊啊啊她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在皎潔的月光下,背對著她的黑發少年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鹿野結衣有些慌張,一種內疚感由然而生,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之前是在玩游戲。

鹿野結衣靈機一動:“啊,那個是姐姐托夢告訴我的!”

希望這樣就這樣瞞過去了。

但是事與願違,九井一並沒有被鹿野結衣說服,他的聲音很落寞:“但是沒有關系,如果這就是覆活的代價的話,那我會更加努力的。”

“我會再次把你追回來。”

此刻已經走出了居民樓,來到了街道上,夜晚的街道空空蕩蕩,散發著溫暖燈光的路燈上幾只飛蛾在撲騰著。周圍安靜得可怕,蟲鳴的聲音清晰可聽,少年的話格外擲地有聲,月光將他的面容照亮,那雙總是時刻帶著輕佻的黑眸此刻卻格外的認真。

誰也不知道九井一此刻緊張的心情,但是靜靜站在一旁的金發少年卻發現了他緊張得握緊了的手。

九井一確實是該慌張的。

在他說出了他這次想要努力試一試之後,黑發少年顯得格外生氣,但也表現出了一絲慌張。因為結衣還活著,但是她卻並沒有將她還活著的消息告訴給他,甚至在第一次幾乎被戳破的時候編造了一個拙劣的謊言來掩蓋。

結衣是不想要和任何人聯系的。

這個發現不但讓九井一難受,同樣也使乾青宗心驚。

但是少女成功活下來的喜悅沖淡了其他的感情,使得他們並沒有在當時表現出悲傷的情緒,他們還在想著,她是有難隱之言的。只是到了現在,少女依舊在遮掩的時候,他們才十分清晰得認識到少女對他們的排斥。

乾青宗也捏緊了拳頭。

在這一點上,他和九井一的心情是一樣的。

鹿野結衣明白了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可以改變這個局面了,她真的不是什麽渣女啊,要是她知道那個游戲會變成現實的話,她根本不會去碰那個游戲。

她也是受害者啊。

但是鹿野結衣十分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換成她有一個相戀的男友,去世之後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覆活,在看見自己的時候卻想要極力撇清關系的話,她也會怒罵一句渣男。

金發少女垂下了頭,她還是第一次感到那麽無助,她悶悶地開口:“抱歉,但是這其間有很覆雜的原因。”

“你還活著就好。”黑發少年帶著勉強的笑容說的這句話再次讓鹿野結衣的愧疚感達至巔峰。

嗚嗚嗚嗚哪怕他罵她也好啊,沒錯啦她就是渣女!

鹿野結衣自暴自棄。

“看我發現了什麽,從惡龍窩裏搶走公主的騎士嗎~”

看到路的盡頭出現的人,乾青宗和九井一立刻警惕起來,他們將鹿野結衣護在身後。

灰谷兄弟現在不是應該在戰場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麻花辮的辮尾漸染上黃色的少年還穿著與其他天竺人員不同的黑色制服,手裏拿著警棍,紫色的眸子註視著乾青宗和九井一;他的身邊跟著戴著眼鏡,黃發間帶著綠色挑染的少年,他看向隱藏在九井一身後的少女,又移開了目光。

灰谷蘭挑起一個笑:“但是也有可能是兩只想要偷走珍寶的老鼠?”

“那看來,只能由我們來當這個騎士了。”

寧靜的居民樓裏再次迎來了一個客人。

稀咲鐵太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跟著樓梯往上走,同時在心裏思索著自己是否有什麽遺漏之處。

讓人告訴了斑目獅音假消息,讓本來就不想在這裏蹲守著的斑目獅音立刻去參加戰鬥,為了防止紕漏還帶著他跑了好大一圈,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出現在天竺裏。那個時候伊佐那的註意力全都聚集在了Mikey的身上,所以他也在伊佐那的面前露過面後就連忙趕來了。

接下來,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計劃將少女偷偷轉移就好了。

稀咲鐵太的內心逐漸開始興奮起來,計劃快要實現,他的心願也快要達成。少女將會被關進他貼心打造的庇護所裏,只能依靠他。

一想到這裏,稀咲鐵太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

他調整了自己面部,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人畜無害,更加像是一個解救公主的“騎士”。

他打開了那扇門,帶著自己都沒有註意到的激動語氣開口:“結衣,我來救你了!”

屋子裏面空無一人,客廳的燈還是亮著的,但是原本應該呆在這裏的少女卻已經不見了。

稀咲鐵太的笑容僵在臉上。

灰谷兄弟:我們來偷家了!

稀咲鐵太:我也來偷家了!

九井一和乾青宗:抱歉,我們先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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