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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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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倆人從吉米周設計工作室出來趕到白家時,胡立文已經坐在客廳等候多時。

胡立文一見到白故天身後跟著林郎月,積極的動作一下子變得小心謹慎起來,臉上的表情也由驚訝轉平靜,忐忑地說道,“丁小姐也在啊?”

“電話裏說的急事是什麽?”

胡立文看了看林郎月,又看了看白故天,他心裏其實非常懼怕白故天洞察一切的眼神,但眼珠又不自覺地轉向林郎月,撓了撓頭還是不敢說話。

白故天脫下外套遞給騰老,“你應該知道我耐心有限。”他聲音不高,卻不容拒絕。

“可是我要說的……”

白故天說道,“沒有什麽事是丁婉不能知道的。”

胡立文的氣場是抵不過他的,嘆了口氣說道,“要我說也可以,但是丁小姐得保證不能洩露我,不然張美鳳非殺了我不可。”

“我……”林郎月剛想開口,白故天拉住她的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賣關子,你既然到我這,我自不會虧待你。”

“前些天張美鳳由於丁靜不能進丁氏實習心情非常不好,好幾次在我那借酒澆愁。昨天她和我無意間說起一些舊事,是關於丁小姐親生母親林慧婷的。”

自從丁明卿進丁氏實習之後,張美鳳也萌生讓丁靜進丁氏實習的想法,要做成這件事,她必須有同盟,她知道丁婉愛惜妹妹丁靜,自然不會為難她,但另外兩位太太可就沒這麽好對付。張美鳳只是稍稍在丁家坤面前流露出一絲這意思,段琳瑯和馮春玲立刻想盡辦法刁難她。

胡立文掏出手機裏播放昨天晚上他與張美鳳的對話。

昨天晚上,張美鳳怒氣沖沖地敲響胡立文家的大門。平時他倆都是事先在手機上打暗號才會私下幽會,這次是他倆和好後第一次張美鳳不打招呼就私自跑過來。

“喲,怎麽氣鼓鼓的?是誰惹我們小美人生氣了?”見張美鳳這張冷臉,胡立文摟過她的腰,討好地蹭了蹭。

張美鳳瞪了一眼油嘴滑舌的胡立文,卻沒有推開情郎的手,橫眉豎眼地問道,“有酒嗎?”

胡立文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美人說要酒,我肯定得有啊。”他殷勤地給張美鳳倒上一杯威士忌,並按照她平時的習慣給她加了三塊冰,張美鳳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誒喲餵,姑奶奶,你慢點喝!”

濃酒入喉,辣得張美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倒在胡立文懷裏,“阿文,我怎麽命這麽苦呢?”

胡立文大概猜得到她為何生氣,卻明知故問道,“怎麽了這是?你別哭啊,哭了我也要心碎了,快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去收拾他!”

張美鳳被他這副滑稽的模樣給逗樂破涕而笑,惡狠狠地咬在他胳膊上,“都怪你沒用!不然我為什麽要嫁給那個老頭!”

胡立文下巴擱在她的額頭上,感慨道,“是,是我沒用!快告訴我怎麽了?”

“小靜不能去丁氏實習!”

“為什麽不能去?”

張美鳳恨不得將自己的牙咬碎道,“就因為馮春玲說小靜還小,怕她吃苦。”

“馮春玲?大太太?你不是說她在丁家沒什麽話語權嗎?怎麽她的一句話能讓丁家坤這麽聽話?”

張美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要是她一個,肯定沒什麽用,關鍵是那個段琳瑯也跟著一唱一和,丁家坤被她說動了,暫時不讓丁靜進公司。”

“現在該怎麽辦?”

張美鳳搖搖頭,又灌下一杯酒,那張紅艷艷的嘴唇罵道,“馮春玲這個婊子,不要以為她和段琳瑯合作就能討到便宜!她可不要逼急了我,大不了一拍兩散!我要是把她當年那些事抖落出來,也夠她喝一壺的!”

從張美鳳那雙美眸裏流露出的兇狠和篤定不難看出她知道些什麽,胡立文頓時來了興致,問道,“你手上有她把柄?”

若是平時,張美鳳是不太會把丁家的醜聞告訴胡立文的,尤其在他欠下賭債之後,但一連數杯下肚,張美鳳心中煩悶與不甘急於得到宣洩,而胡立文是她唯一能傾訴的對象。

張美鳳道,“當年丁家還沒有什麽馮春玲,丁家的太太只有林慧婷,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丁家坤是靠著恬不知恥地追到女神才少奮鬥二十年有今天的地位。”

胡立文笑道,“這些八卦雜志上都寫著呢!”

“可你不知道林慧婷是怎麽死的吧?”

胡立文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屬於丁家的秘聞,知情人少之又少,誰都不知道當年的事。張美鳳冷冷地笑一聲,又喝了一杯,“林慧婷生下丁婉之後不知因何事想不通試圖自殺,是被丁家坤救下來的。後來她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就慢慢緩解了情緒,陪著孩子過了五年,而這五年馮春玲就是照顧她的看護。”

“這……這也沒什麽啊,她陪林慧婷五年期間免不了和丁家坤接觸,日久生情嘛。”

張美鳳緊接著說道,“可你不知道五年後林慧婷又一次嘗試自殺。那時候林慧婷的抑郁癥已經到了晚期,是馮春玲提議帶她去海邊散散心,而這一次散心就成了永別。”

“你意思是馮春玲殺了林慧婷?親愛的,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動動腦子,日日夜夜陪伴你五年的看護會沒有發現你想自殺嗎?”

“你意思是她一定發現林慧婷早就有自殺的想法卻沒有告訴丁家坤,而是慢慢引導她自殺?真的假的?你有證據嗎?”

“要什麽證據啊,自從林慧婷走後,她立刻就和丁家坤結了婚,在她照顧林慧婷的五年內剛開始丁家還是林慧婷說了算,可五年後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是她在管,我估計啊她早就想除掉林慧婷了,可憐這個丁家太太最終連屍體也跟著大海去了。”

胡立文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張美鳳賣關眨了眨眼睛地說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聽完錄音後,林郎月嘖嘖稱奇,“胡先生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怎麽就能從張美鳳踏進你家門開始就錄音了呢?”

胡立文知道丁婉質疑錄音的可信度,他瞇起眼睛說道,“有先見之明的並非是我,是白先生特意派人在我家安裝的錄音設備,可見白先生對丁小姐還真是上心。”

被人揶揄了一番,林郎月不太好意思,白故天倒是沒在意,對胡立文說道,“非常感謝你的信息。”

“那麽……”胡立文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兩聲。

“你去找騰老,他會給你滿意的酬勞。”

打發走了胡立文,林郎月沈默良久,白故天問她,“你想說什麽?”

林郎月很快就抓住了這個重點,說道,“邢峰會不會當天就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被滅了口?”

白故天問道,“你意思是馮春玲派邵一辰殺了邢峰?”

“你怎麽就能斷定是邵一辰幹的呢?我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能證明邵一辰的清白。”

“我不同意。”白故天想也沒想就拒絕。

林郎月很少見到如此賭氣的白故天,嘲笑他,“我還沒說是什麽計劃呢!”

“你的計劃通常充滿危險,我不同意。”

“白故天,你是不是不講道理?之前我的計劃也不是成功抓住那個殺手?”

不知為何,白故天沈默一頓,許久之後才說道,“之前不一樣。”

“哪有不一樣?”林郎月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迫不及待地講述想在慈善晚宴上下套的計劃,白故天說道,“我還是不同意。”

林郎月問道,“你為什麽不同意?”

不得不承認,林郎月這一個釜底抽薪的主意非常好,白故天不悅地說道,“你為了證明邵一辰清白,竟然要冒這麽大風險?”

“難道你就不想找到殺害邢峰的真正兇手嗎?”林郎月小手撐在桌上,“你和我在追查殺害邢峰的這條路上一直進展不順利,你發現錄音追查到我,追查到我後又發現想要殺害我的殺手與邢峰失蹤的車輛有關,線索一直斷斷續續,我們總是落後對方一步。你這麽聰明,不要告訴我你不覺得?”

“繼續說。”

“倘若我們在溫泉館推測得不錯的話,邢峰一定是因為站在柵欄後聽見什麽關於丁家不可告人的信息才被滅口。現在我在丁家的位置節節攀升,肯定撼動馮春玲的地位。別忘了,她有個兒子,她要捍衛自己兒子在丁家的權利地位。”

白故天沈默不語,就像一只坐在沙發上的悶葫蘆似地聽林郎月繼續說,“之前張美鳳派了殺手想殺我,你不露聲色地反手就是一巴掌,馮春玲肯定礙於你的關系一直按兵不動,一個為達目的能隱忍五年的人,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下手的。而現在我已經逐步在丁氏站穩腳跟,丁家坤的身體又每況愈下,而你親自到丁家要與我結婚。”

“你認為她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而且這次慈善晚宴不在丁家也不是白家的勢力範圍,如果她想置我於死地,這是她最後的機會。我們何不將計就計,順著她的思路來,造成我假死。我們終於能領先她一步,這麽好的機會可只有一次啊,白故天。”

“你就這麽肯定她一定會派殺手過來親自檢驗你是否真的生命垂危?”

“她做事小心謹慎,肯定會派心腹確認我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而這個心腹就是殺死邢峰的兇手!”

白故天沈默不語,他在反覆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林郎月一咬牙說道,“如果我們布下的這個局,上鉤的是邵一辰,那我無話可說,如果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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