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凡人棄靈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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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持凡人棄靈珠（三）
裊裊翻來覆去到深夜睡不著，一側的凡若也假寐著終於發現裊裊偷偷溜出屋。
凡若將雲團從袖中掏出輕置錦被上，還好它只是腦袋轉了下，眼皮睜了睜又繼續酣睡。
尾隨著裊裊，凡若躲過一批又一批芊靈衛，尋一處空檔相繼溜進聖殿，拐過好幾個房間。
土靈珠在這裏！
不知被尾隨的裊裊，暗夜中眼睛一亮，房間正中央供奉著的正是土靈珠。
趁四下無人，裊裊揚手祭出五靈靈鑒，寶鑒上一處圓凹槽處延伸出一道灰色光線，直指土靈珠。
凡若一入這處房間，瞧見裊裊正掐訣催動寶鑒偷盜土靈珠。
糟，裊裊欲盜土靈珠！凡若飛身上前一把拽住寶鑒，把裊裊嚇得身子一震。
“百鳥。”凡若神識傳音，“你為何偷盜聖物土靈珠？”
裊裊忙回音：“凡若，你快先把五靈寶鑒給我，我隨後同你解釋，不然被芊靈族發現就晚了！”
“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把這、五靈寶鑒給你行不法之事！”
“好，我說！我本是天上仙子白裊裊，此次為集齊金木水火土五靈珠，助仙界太子傾羲曄下凡成功歷劫，否則太子返天危矣！如今就差土靈珠和金靈珠！”
裊裊為趕時間將真相一口氣說完。
凡若聞言即刻松手：“你是仙人，你不早說！快取珠，我去外頭替你守門！”轉身去大門處。
裊裊來不及感動，繼續方才被打斷的施法，尋寶鑒上那一線灰色光芒瞬間朝土靈珠射去，突然撞上土靈珠外一處無形結界。
裊裊暗道一聲，是警示結界，要遭！眼見結界閃出一個墨青色小亮點，亮點逐漸擴大光芒。
警示結界的光芒即將大盛，一個天青色光團襲來罩住它。光團似乎安撫著結界光芒令其逐漸縮回一個亮點，最後消失了。
下一刻，一個青衣人影出現在裊裊面前，是芊萰。
凡若守著門口，緊盯外頭走廊觀察。不知裊裊收得怎樣了，她回頭一望正好瞧見芊萰在裊裊面前現身。她迅捷攔在芊萰面前，壓低聲線：“芊萰，百鳥要這土靈珠有苦衷有要用！”
“我是來幫忙取靈珠的。”芊萰立時表明立場，“凡若你快讓開，我控制警示結界的靈力要消散了……”凡若聞言匆忙退開。
芊萰又轉而對裊裊吩咐：“你不可再施法，不然會驚動芊靈衛。我熟悉這處警示結界陣法，我來取珠。”兩邊衣袖一展，他雙手並指在額間一點，往外一撥，往土靈珠又射出一道淡青色靈光。
那靈光覆在土靈珠外層警示結界上，和之前天青色靈光融合，靈光淡淡流轉，天青色靈光漸漸淡去，消弭了。芊萰見狀，探身一把握住土靈珠取出來，捧至裊裊面前催促：“快收起來！”
裊裊見狀匆忙施法，將土靈珠從芊萰掌心上引出，引至尋寶鑒那處閃著灰色光芒的凹槽處。
一邊收珠一邊問芊萰：“你什麽都還不曉得，便要將土靈珠交給我？你族人會同意嗎？會責罰你嗎？”
芊萰施施然道：“不必在意，事後你再跟我解釋便好，我們且想想辦法掩蓋過去再說。”
裊裊眸中頓時生光，語含感動地問道：“你有辦法？”
“以物易物便好了。”芊萰從懷中逃出一塊灰土。
“這是什麽？”
“這是芊靈土，是我芊靈族隱地特有的土靈力充沛之物，這一塊是有數十萬年之齡。”
“如此貴重寶物你也只有這一件吧？！沒了它會不會嚴重妨礙你修行！”
“無妨。”芊萰道，“我心目中，你比這顆土靈珠和這塊芊靈土更為重要。”芊萰籲一口氣，借此良機終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裊裊聞言羞得低頭不敢去瞧芊萰，耳邊卻是聽見芊萰話題一轉，催促起來：“我們速速離開”。
隨後，三人潛出聖殿……
*
芊靈族隱地霞光結界外。
凡若見證一對有情人的分別，白裊裊和芊萰，瞧著兩人深情款款拉絲不舍的眼神，她腦海中又浮現出莫哥哥的模樣。
“待我這裏理清那些凡人身份，悄無聲息妥善送回凡界，即刻去凡界雪域尋你，也一並幫熒靈族查探魔蹤。”芊萰一臉不舍。
“好的……”裊裊從昨夜起，感動的心情就沒平覆過，深深凝望芊萰。
“我們可等你倆好久了。走了走了，再不走你幹脆留下得了，百鳥。”樂珩拉住裊裊胳膊。
裊裊依依不舍朝芊萰道了聲：“珍重，我走了。”
芊萰亦目光定定望著裊裊：“珍重，等我去尋你。”
凡若已抽回思緒，忍不住笑道：“你們兩個真是要酸死我們三個，又不是生離死別，身處凡界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子仙望著芊萰和裊裊這一對的纏綿，臉上笑著，心有觸動，轉而望向凡若，若有所思。
凡若拉住裊裊另一邊胳膊，和樂珩一起，三個好姐妹一齊動身。子仙朝芊萰一拱手轉身跟上。
芊萰望著四人漸漸遠去背影，喃喃道：“裊裊，你等著我……”昨夜從聖殿潛出後，裊裊已將她是仙人身份和集齊五靈珠之事告知自己。
*
凡界草域，告別芊萰後凡若四人一路疾飛。
“行了一路，下方草地無凡人蹤跡，我們下去歇歇吧。”凡若怕眾人疲倦。
“好。”其餘三人應道，齊齊降下身形。
樂珩“咦？”了一聲，凡若忙問：“怎麽了？”
樂珩手朝下指：“你們瞧，下面不就是那片魔巢所在嗎？”
裊裊不禁讚嘆：“如今心情好了再從上空看下去，溪流玉帶姿，芊草明珠韻，倒是極美。”
樂珩聽裊裊此言，“噗呲”一聲笑了：“呵呵，沒想到遇見你家詩呆子，你這個‘嘴刀子’倒是有了詩性。”
裊裊氣急：“什麽詩呆子，不許你說人家壞話。”
凡若本來見著下方草地，一時想起弘冥心情不好，為排除郁悶情緒，便參與進兩人的鬥嘴：“哎呦呦，裊裊，嗯，百鳥你家詩呆子只有你能叫，旁人都不許貶損一點點，嘖嘖——”
子仙笑著附和凡若：“凡若說得對，芊萰那詩呆子人人叫得。”
“你們……”裊裊氣結。
凡若被子仙逗笑，隨大夥一齊落在溪流北草地上。
雲團在凡若袖中憋一路，此刻興高采烈沖出衣袖口，把眾人堪堪嚇一跳。
“百鳥……”凡若瞧雲團在草地上撲騰打滾，試著叫裊裊，結果換來裊裊一記沒好氣的白眼。
她搖搖頭有點無奈，“百鳥，樂珩，子仙，你們沒發現我們在這裏可以說話了嗎？”
子仙笑道：“對呀，凡若可是我們當中最機敏最先發現的。”
樂珩長大嘴一臉震驚，“真的，便是因那土靈珠外層隔離結界消散緣故吧。”
聽到“土靈珠”三字，凡若和裊裊彼此心照不宣對視一眼。
四人說笑，凡若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望之前包圍弘冥一眾魔人的東北邊瞟去，沒留意子仙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同樣若有所思……
入夜，圓月皎皎當空，草原空氣格外清新，草香幽幽浮動。
子仙見凡若獨自佇立溪流邊，長發飄灑於風中。
他悄悄走近，背在身後的雙手握一束鮮花。手指合攏了又松開，松開了又合攏，頗為緊張。
“送給你……”子仙啟唇輕語。
凡若面含不解之色，“子仙你，為什麽要送我花？”
“鮮花送美人，噢，不對……”這句話好似有點輕薄，子仙換個說法，“在我心目中，你和凡界草域的花兒一般，堅韌而鮮妍。你應當早就知曉我的心思……”
“子仙。”凡若急急打斷他，“你也知曉我的心思，我……”
子仙截住凡若的話，一徑掏心掏肺表達心意。
“我知曉你心中有人，你的眼神常常為那個人而黯淡。我略有猜測是不是和你神識傳音過的那位魔人頭領，但我多希望不是，你們殊途難同歸，你切莫引火燒身！你知曉嗎，當你出現同魔人相交的端倪時，我生怕你觸犯天規，當你獨自傷懷時，我亦難以暢懷。”
“那人若是能一直陪於你身旁讓你開心便罷，可是這一路他不但沒出現，還只會傷著你。”
“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就讓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關心你，逗你開心？”
凡若耳中聽到“殊途難同歸”，驚了一驚，自己愛上魔人，是什麽時候被子仙察覺？她回想自己過往有哪些露出馬腳的時候，子仙隨後說的話，她都沒心思聽下去。
身旁有腳步聲傳來，凡若也未曾留意。
子仙亦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未察覺有人靠近，他繼續溫情脈脈地表白：“倘若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我會好好珍惜你。”
“你想歷練凡界，我願陪伴你守護你。你想查明身世，我會請我身邊人一齊幫你。你若想修仙，我陪你一道修仙……”
“哇！好感人啊！”“凡若你快接受子仙吧！”樂珩和裊裊突然從一旁跳出，擋在凡若面前。樂珩不留神撞到子仙，害他一個趔趄手上一松，那束鮮花墜下砸入溪流。
凡若衣袖內睡得正香的雲團，被這兩人大嗓門吵醒，發出“咕咕”警告聲。
眾目睽睽之下被表白，凡若沒有羞意卻有些不安，望著子仙的臉，心隱隱有些痛。
她一言不發默默走開，起哄的兩人見狀交換個“我們溜”的眼神，手拉手匆匆離開。
夜風中，溪流邊只留下子仙，目光追隨那月光下順水流走的鮮花，悵然不已。
凡若漫無目的走著，心事重重。
一會兒想到喬山主在落靈山坦言，她是從陰陽河漂下的孤兒，會不會和魔人出界做祟有關？
自己又有紅蓮業火種子在體內，真是業蓮族人，玄廣仙尊口中所言那人究竟是誰？
一會兒又想到莫哥哥，他安全回魔界了？真正如他所言全盤收手了？他心中是否失望傷懷？若是他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又該如何面對？
夜漫漫，凡若回頭望去，樂珩和裊裊背靠背坐地睡著，子仙如雕像靜止在原處，一直面向這邊。
凡若心中不忍，匆促回頭不去瞧他。對不起，子仙，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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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翻來覆去到深夜睡不著，一側的凡若也假寐著終於發現裊裊偷偷溜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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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隨著裊裊，凡若躲過一批又一批芊靈衛，尋一處空檔相繼溜進聖殿，拐過好幾個房間。
土靈珠在這裏！
不知被尾隨的裊裊，暗夜中眼睛一亮，房間正中央供奉著的正是土靈珠。
趁四下無人，裊裊揚手祭出五靈靈鑒，寶鑒上一處圓凹槽處延伸出一道灰色光線，直指土靈珠。
凡若一入這處房間，瞧見裊裊正掐訣催動寶鑒偷盜土靈珠。
糟，裊裊欲盜土靈珠！凡若飛身上前一把拽住寶鑒，把裊裊嚇得身子一震。
“百鳥。”凡若神識傳音，“你為何偷盜聖物土靈珠？”
裊裊忙回音：“凡若，你快先把五靈寶鑒給我，我隨後同你解釋，不然被芊靈族發現就晚了！”
“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把這、五靈寶鑒給你行不法之事！”
“好，我說！我本是天上仙子白裊裊，此次為集齊金木水火土五靈珠，助仙界太子傾羲曄下凡成功歷劫，否則太子返天危矣！如今就差土靈珠和金靈珠！”
裊裊為趕時間將真相一口氣說完。
凡若聞言即刻松手：“你是仙人，你不早說！快取珠，我去外頭替你守門！”轉身去大門處。
裊裊來不及感動，繼續方才被打斷的施法，尋寶鑒上那一線灰色光芒瞬間朝土靈珠射去，突然撞上土靈珠外一處無形結界。
裊裊暗道一聲，是警示結界，要遭！眼見結界閃出一個墨青色小亮點，亮點逐漸擴大光芒。
警示結界的光芒即將大盛，一個天青色光團襲來罩住它。光團似乎安撫著結界光芒令其逐漸縮回一個亮點，最後消失了。
下一刻，一個青衣人影出現在裊裊面前，是芊萰。
凡若守著門口，緊盯外頭走廊觀察。不知裊裊收得怎樣了，她回頭一望正好瞧見芊萰在裊裊面前現身。她迅捷攔在芊萰面前，壓低聲線：“芊萰，百鳥要這土靈珠有苦衷有要用！”
“我是來幫忙取靈珠的。”芊萰立時表明立場，“凡若你快讓開，我控制警示結界的靈力要消散了……”凡若聞言匆忙退開。
芊萰又轉而對裊裊吩咐：“你不可再施法，不然會驚動芊靈衛。我熟悉這處警示結界陣法，我來取珠。”兩邊衣袖一展，他雙手並指在額間一點，往外一撥，往土靈珠又射出一道淡青色靈光。
那靈光覆在土靈珠外層警示結界上，和之前天青色靈光融合，靈光淡淡流轉，天青色靈光漸漸淡去，消弭了。芊萰見狀，探身一把握住土靈珠取出來，捧至裊裊面前催促：“快收起來！”
裊裊見狀匆忙施法，將土靈珠從芊萰掌心上引出，引至尋寶鑒那處閃著灰色光芒的凹槽處。
一邊收珠一邊問芊萰：“你什麽都還不曉得，便要將土靈珠交給我？你族人會同意嗎？會責罰你嗎？”
芊萰施施然道：“不必在意，事後你再跟我解釋便好，我們且想想辦法掩蓋過去再說。”
裊裊眸中頓時生光，語含感動地問道：“你有辦法？”
“以物易物便好了。”芊萰從懷中逃出一塊灰土。
“這是什麽？”
“這是芊靈土，是我芊靈族隱地特有的土靈力充沛之物，這一塊是有數十萬年之齡。”
“如此貴重寶物你也只有這一件吧？！沒了它會不會嚴重妨礙你修行！”
“無妨。”芊萰道，“我心目中，你比這顆土靈珠和這塊芊靈土更為重要。”芊萰籲一口氣，借此良機終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裊裊聞言羞得低頭不敢去瞧芊萰，耳邊卻是聽見芊萰話題一轉，催促起來：“我們速速離開”。
隨後，三人潛出聖殿……
*
芊靈族隱地霞光結界外。
凡若見證一對有情人的分別，白裊裊和芊萰，瞧著兩人深情款款拉絲不舍的眼神，她腦海中又浮現出莫哥哥的模樣。
“待我這裏理清那些凡人身份，悄無聲息妥善送回凡界，即刻去凡界雪域尋你，也一並幫熒靈族查探魔蹤。”芊萰一臉不舍。
“好的……”裊裊從昨夜起，感動的心情就沒平覆過，深深凝望芊萰。
“我們可等你倆好久了。走了走了，再不走你幹脆留下得了，百鳥。”樂珩拉住裊裊胳膊。
裊裊依依不舍朝芊萰道了聲：“珍重，我走了。”
芊萰亦目光定定望著裊裊：“珍重，等我去尋你。”
凡若已抽回思緒，忍不住笑道：“你們兩個真是要酸死我們三個，又不是生離死別，身處凡界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子仙望著芊萰和裊裊這一對的纏綿，臉上笑著，心有觸動，轉而望向凡若，若有所思。
凡若拉住裊裊另一邊胳膊，和樂珩一起，三個好姐妹一齊動身。子仙朝芊萰一拱手轉身跟上。
芊萰望著四人漸漸遠去背影，喃喃道：“裊裊，你等著我……”昨夜從聖殿潛出後，裊裊已將她是仙人身份和集齊五靈珠之事告知自己。
*
凡界草域，告別芊萰後凡若四人一路疾飛。
“行了一路，下方草地無凡人蹤跡，我們下去歇歇吧。”凡若怕眾人疲倦。
“好。”其餘三人應道，齊齊降下身形。
樂珩“咦？”了一聲，凡若忙問：“怎麽了？”
樂珩手朝下指：“你們瞧，下面不就是那片魔巢所在嗎？”
裊裊不禁讚嘆：“如今心情好了再從上空看下去，溪流玉帶姿，芊草明珠韻，倒是極美。”
樂珩聽裊裊此言，“噗呲”一聲笑了：“呵呵，沒想到遇見你家詩呆子，你這個‘嘴刀子’倒是有了詩性。”
裊裊氣急：“什麽詩呆子，不許你說人家壞話。”
凡若本來見著下方草地，一時想起弘冥心情不好，為排除郁悶情緒，便參與進兩人的鬥嘴：“哎呦呦，裊裊，嗯，百鳥你家詩呆子只有你能叫，旁人都不許貶損一點點，嘖嘖——”
子仙笑著附和凡若：“凡若說得對，芊萰那詩呆子人人叫得。”
“你們……”裊裊氣結。
凡若被子仙逗笑，隨大夥一齊落在溪流北草地上。
雲團在凡若袖中憋一路，此刻興高采烈沖出衣袖口，把眾人堪堪嚇一跳。
“百鳥……”凡若瞧雲團在草地上撲騰打滾，試著叫裊裊，結果換來裊裊一記沒好氣的白眼。
她搖搖頭有點無奈，“百鳥，樂珩，子仙，你們沒發現我們在這裏可以說話了嗎？”
子仙笑道：“對呀，凡若可是我們當中最機敏最先發現的。”
樂珩長大嘴一臉震驚，“真的，便是因那土靈珠外層隔離結界消散緣故吧。”
聽到“土靈珠”三字，凡若和裊裊彼此心照不宣對視一眼。
四人說笑，凡若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望之前包圍弘冥一眾魔人的東北邊瞟去，沒留意子仙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同樣若有所思……
入夜，圓月皎皎當空，草原空氣格外清新，草香幽幽浮動。
子仙見凡若獨自佇立溪流邊，長發飄灑於風中。
他悄悄走近，背在身後的雙手握一束鮮花。手指合攏了又松開，松開了又合攏，頗為緊張。
“送給你……”子仙啟唇輕語。
凡若面含不解之色，“子仙你，為什麽要送我花？”
“鮮花送美人，噢，不對……”這句話好似有點輕薄，子仙換個說法，“在我心目中，你和凡界草域的花兒一般，堅韌而鮮妍。你應當早就知曉我的心思……”
“子仙。”凡若急急打斷他，“你也知曉我的心思，我……”
子仙截住凡若的話，一徑掏心掏肺表達心意。
“我知曉你心中有人，你的眼神常常為那個人而黯淡。我略有猜測是不是和你神識傳音過的那位魔人頭領，但我多希望不是，你們殊途難同歸，你切莫引火燒身！你知曉嗎，當你出現同魔人相交的端倪時，我生怕你觸犯天規，當你獨自傷懷時，我亦難以暢懷。”
“那人若是能一直陪於你身旁讓你開心便罷，可是這一路他不但沒出現，還只會傷著你。”
“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就讓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關心你，逗你開心？”
凡若耳中聽到“殊途難同歸”，驚了一驚，自己愛上魔人，是什麽時候被子仙察覺？她回想自己過往有哪些露出馬腳的時候，子仙隨後說的話，她都沒心思聽下去。
身旁有腳步聲傳來，凡若也未曾留意。
子仙亦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未察覺有人靠近，他繼續溫情脈脈地表白：“倘若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我會好好珍惜你。”
“你想歷練凡界，我願陪伴你守護你。你想查明身世，我會請我身邊人一齊幫你。你若想修仙，我陪你一道修仙……”
“哇！好感人啊！”“凡若你快接受子仙吧！”樂珩和裊裊突然從一旁跳出，擋在凡若面前。樂珩不留神撞到子仙，害他一個趔趄手上一松，那束鮮花墜下砸入溪流。
凡若衣袖內睡得正香的雲團，被這兩人大嗓門吵醒，發出“咕咕”警告聲。
眾目睽睽之下被表白，凡若沒有羞意卻有些不安，望著子仙的臉，心隱隱有些痛。
她一言不發默默走開，起哄的兩人見狀交換個“我們溜”的眼神，手拉手匆匆離開。
夜風中，溪流邊只留下子仙，目光追隨那月光下順水流走的鮮花，悵然不已。
凡若漫無目的走著，心事重重。
一會兒想到喬山主在落靈山坦言，她是從陰陽河漂下的孤兒，會不會和魔人出界做祟有關？
自己又有紅蓮業火種子在體內，真是業蓮族人，玄廣仙尊口中所言那人究竟是誰？
一會兒又想到莫哥哥，他安全回魔界了？真正如他所言全盤收手了？他心中是否失望傷懷？若是他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又該如何面對？
夜漫漫，凡若回頭望去，樂珩和裊裊背靠背坐地睡著，子仙如雕像靜止在原處，一直面向這邊。
凡若心中不忍，匆促回頭不去瞧他。對不起，子仙，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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