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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了。他搓著手，肩膀有些耷拉，“徐老板。”
徐佳人站起來，“劉員外請坐。”說著喚人來上了茶。
兩人就著茶，一陣寒暄。
“徐老板真是年輕有為，巾幗不讓須眉啊。”
徐佳人挑眉，“劉員外過獎了，說到年輕有為誰比得過您？莫說全國上下，就單單這京城有多少產業都是劉員外的？”
“商業互吹！”系統十分有氣節地鄙視了徐佳人。
徐佳人沒有鳥系統，繼續她的互吹大業。
兩人面不改色地把對方吹到天上有地上無的境界，認定對方和自己一樣有魄力。終於提起了正事兒。
“聽說結發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接待夫妻？”劉員外搓著手，貌似不經意地問起來。
徐佳人心裏誹腹，誰不成文了？白紙黑字地寫在大門口呢？
“是有這個規矩，主要是和我合夥的另一人極為討厭妾室通房，所以才立下了這條規矩。”
悄悄地利用了一把夜戈，希望他不知道。徐佳人暗暗祈禱。
劉員外呵呵地笑了幾聲，有些幹巴巴地說：“這不是把生意擋在門外嗎？”
“天下生意這麽多，總不能樣樣都攬入懷中，總有有所舍棄，老話說得好，有舍才有得。劉員外你說是不是？”廢話她還要靠著這一條規矩招攬生意呢。要是什麽生意都做，還怎麽打響名聲？劉員外那點心思她還不知道？不就是想帶外室來逍遙快活嗎？要讓他得逞了，她還怎麽讓那些夫人心甘情願自發地為結發居宣傳？
“劉員外說笑了，咱們做生意的不能把所有生意都攬入懷中不是，總歸要舍棄一些，老話說得好，有舍才有得。劉員外您說是不是？”
劉員外借著喝茶，遮擋了面部，他眉頭緊鎖，翻了個白眼，怎麽這女人油鹽不進？
“徐老板，其實鄙人這次來，還有個事想同您商量商量。”放下茶杯，劉員外面上又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絲毫不見剛才的氣憤。
徐佳人挑眉，“您請講。”
“鄙人雖不才，但是這大元國各地好歹都有鄙人的生意，尤其是在成衣店鋪這一方面，幾乎每個地方都有劉某人的一席之地。不知道徐老板可否願意和我合作？你只需要提供設計圖紙，其餘的都由我負責。”劉員外說這番話時透露著洋洋得意，甚至有一種便宜了你的感覺在其中。
徐佳人誹腹，信你才有鬼了！頂多大元繁華的幾個城市有你的店鋪，還每個地方？不過她也不會公然打他的臉，自家生意還靠著他宣傳呢。
“劉員外有所不知，我這裏的衣裳是一位世外高人設計制作的，莫說這圖紙就連布料我們大元都沒有。實在是遺憾，不能和劉員外合作，又錯過了這大好的賺錢機會。不過有幸結識劉員外這樣的人物也是福氣，以後只要您和夫人來，肯定給您最好的衣裳。”徐佳人一臉遺憾地說。
劉員外聽到前面的話，臉色沈了沈，覺得徐佳人這明顯是推脫，不識擡舉！聽到後面的這不滿又稍稍消退了些，想著那衣服穿在夫人身上著實誘人。不知道還什麽更好衣服？
雖然劉員外沒能達成最初的目的，但是徐佳人說的話也多少安慰了他，不能帶其他女人來，好歹有其他更好的衣服。於是離開的時候倒沒有多少生氣。
徐佳人親自送走了劉員外，站在結發居門口，心裏升騰起一股即將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的自豪感。更有種馬上就能報覆顏麒麟的快感。
果不其然，劉夫人和劉員外在第二天又來了結發居，兩人看起來恩恩愛愛，儼然是一對和諧的新婚夫妻。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原本兩個貌不合神也不和的夫妻突然就變得恩愛兩不疑，同出同進，簡直就是蜜裏調油。哪裏還有外室的地位？
眾人都在猜測著是何緣故讓這兩人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有那些在後宅不得寵的女子四下悄悄打聽。而這一切原因除了劉員外夫婦還有其餘幾個當初在結發居的夫人知道。
幾位夫人知道這個原因就在於結發居，可是結發居到底是怎麽做到，沒有人知道。於是這一日徐佳人在一天內不同時間段接待了三個夫人。
張夫人：“徐老板，您就悄悄告訴我一聲，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夫人：“小徐，真的這麽厲害啊？能不能也幫我一下？”
李夫人：“徐老板，不管多少錢，只要你幫也……”
……
徐佳人表示心情很好！大手一揮，來吧，都帶著你們相公來住店就行了！
“系統，我要發了。”
“嗯，我也要發了。”
“你發什麽？春？小小年紀不學好……”
“……要衣服就給錢！”一高興就這幅傻帽樣！系統十分不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和她綁定在一起，要知道他們一旦綁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呀，直到這個人去世，他才能尋找下一春，呸，下個主人。
“哎，我的人生如此完美，就是有個雞肋系統。”徐佳人以最唯美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感嘆道。
“……少廢話！我不是雞肋，是最好的雞腿……”
“噗，雞腿你好呀。小雞腿熟了嗎，可以吃了嗎？”
系統：“……”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我好累，我才幾歲。
徐佳人好像感受到了自家系統的悲傷，收起了自己的“惡意”，“行了，你給我看看你現在都有哪些款式的衣服，讓我遠遠？”
系統還沈浸在不可自拔的悲傷裏，但是也給徐佳人展示了她的庫存。
徐佳人眼前出現一排排的各式現代衣服，清純的，嫵媚的，真是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尺寸大小。徐佳人不得不讚嘆一句：“雞腿，你真棒。”
系統寧願她不讚美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呢？
徐佳人：“看我幹嘛？在家裏做家庭主夫呀，很奇怪嗎？”
館主：“不奇怪，不奇怪。”
徐佳人：“我賺錢養家，他做飯餵孩紙，分工完美……唔，啊……”
館主，雙手遮住臉，不能偷看，會長針眼，只露出眼睛就夠了o(╯□╰)o
☆、騙了他
二十二
結發居的生意就這樣在這些“夫人”的帶動和宣傳下好了起來，遠遠勝過了顏麒麟名下的福全客棧。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福全客棧就是個普通的客棧，只有旅人，才到京城沒有落腳地的人會去住，可是這一天天的哪裏有這麽多要投宿的人。
而結發居就不同了，它針對的人群本來就是京城人口。不說一些深谙此道的男人，就是那些被丈夫冷落的女人就多了去，有劉員外和劉夫人的事情在前，這些女人哪個不想像劉夫人一樣挽回自己相公的心。另一點，結發居不接待除了正經夫妻以外的人，妾室也不行。這一條規矩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擋了不少生意，但是卻因此更加深得人心。名聲也宣揚出去了。
結發居生意好徐佳人自然高興，更令她高興的是，福全客棧現在上下都是一股子沮喪的氣息。
她坐在書房裏看著底下人收集上來的信息，福全客棧其實也沒有損失多少客源，只是不如結發居生意紅火罷了。但是只要讓對方心裏膈應徐佳人就高興。
“小姐，這些信息還是夜老板的人送來的呢。”翡翠在一旁插了句話。
“夜戈？不知道又在幹什麽，好久沒見到他了？”猛然聽到夜戈的名字，徐佳人覺得好像隔了好久。
與此同時，丞相府裏，一個穿著華服，雍容華貴的女子，眼裏裝滿了抱怨看著對面黑衣男子，“我現在要見你一面，你都不肯了嗎？”
男子戴著黑色面具，正是夜戈，他語氣平淡，似乎沒有感受到女子的哀怨，“我這不是來見你了嗎？”
“哼，我派人給你送了多少次信？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女子激動地道。
“今時不同往日，你是太子妃。”
夜戈沒有絲毫起伏的語調給了太子妃，也是丞相府嫡小姐李月靈沈重的一擊，“我是太子妃，呵，你以為我想嗎？你明知道我是沒有選擇，也是，你現在忙著和那個商人不知道幹什麽，哪裏還有我的位置。”
夜戈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她叫徐佳人，不是那個商人。”
“你！你現在果然很在乎她，你是不是喜歡她？”李月靈看著夜戈，逼問道。
夜戈默了一瞬，“不管我喜不喜歡她，和你的都沒有關系。”
“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什麽叫和我沒有關系？”李月靈站不穩地後退了一步，聲嘶力竭地質問他。
“你是太子妃，我是一介草莽，我喜歡誰和太子妃您有什麽關系？”
“我們以前的情誼呢？都沒有了嗎？”李月靈淚眼婆娑，不甘的問道。
“我說過了救你只是舉手之勞，換做任何人我都會救。”夜戈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對於夜戈而言，救李月靈是意外，甚至他當初要是知道她是丞相府的人，他可能根本就不會救她。丞相府和那件事情肯定有關系。而陰差陽錯救了丞相府千金後，夜戈幹脆借著和她的關系暗中調查丞相府和那件事。出於對利用李月靈的愧疚，夜戈對她是有幾分照顧，只是這種照顧分明就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照顧，從未逾矩半分。
可是對於李月靈來說，夜戈是救命恩人，也許這種恩情在十年的時間裏變質了，發酵成為男女之間的情。但是李月靈未必是真的喜歡夜戈，可能只是不舍這些年夜戈的照顧罷了。
李月靈作為丞相府的嫡女，從小有的是人追著她奉承，可是夜戈是個例外，他只是站在那兒，不近不遠，不主動，只是在她主動開口求助時伸出手幫她。這種例外對於李月靈來說是新鮮的，所以她一天天追著夜戈。但是她也知道她和夜戈不可能，所以被賜婚太子時，她其實沒有什麽無奈，她甚至早就知道她會成為太子妃。她如今對著夜戈哭訴“她沒有選擇”只是對於夜戈的一種莫名的占有欲在作祟罷了。
這些夜戈都一清二楚。
他掰開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好了，以後別見面了，你是太子妃，要註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算是對她的最後忠告吧。
“你知不知道現在太子到處留情，根本就是一副浪蕩子的模樣。”李月靈雙拳緊握，看著夜戈離去的背影說道。
夜戈一頓，沒有回頭，“我知道，這是你們夫妻的事。”
“你，你就不能幫我嗎？再幫我最後一次？”
夜戈心裏嘆了一聲，他就知道她找他不過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他罷了，要不是那件事還沒查出來，他這次根本不會過來。“你要我怎麽幫你？”
“顏青青，顏府的庶女，太子最近的寵妾，明天會去城外的寺廟，讓她死於劫匪亂刀之下。”李月靈陰狠地說著，目光似乎淬了毒。
“恕我無能，做不到。以後這些事情都不要找我了。”夜戈煩躁地說著，還真當他是她的什麽人了？什麽事情都替她做？看人家徐佳人自己上趕著幫她她還不要。
“你不是在丞相府找什麽東西嗎？你幫我我就幫你。”
夜戈目光突然犀利起來，盯著眼前這個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自己在丞相府有目的，看來她並不是表面上那麽無害。
李月靈在他的目光下並未退縮，夜戈忽然就笑了，能騙了他這麽多年，一直以為她只是有些任性，她的本事還真不小。可惜了他不需要。
“是，我可以坦然告訴你，丞相府確實有我需要的東西，可惜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他盯著她的目光變得有些嘲諷。心裏或許還是有些失望吧，盡管她對他來說只是個普通朋友，可也算在了朋友的範圍內，結果她竟然在自己面前演了十年的戲。可這又有什麽好怪的，他連身份都是假的呢。只是這個人既然能騙得了他，那就不適合再繼續有什麽交集了。
“如果我告訴我爹呢？等他有了戒心，加強了防衛，你還能怎麽辦？”
夜戈並未回答她，而是一個閃身離開了丞相府。這就是最好的回答，丞相府的防衛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憑著他自己還有夜君宮，丞相府根本就不堪一擊，莫說丞相府，就是皇宮，他也進出自如。
作者有話要說： 沒收藏的可不可以收藏一下呀？（小聲逼逼）
☆、他還喜歡她嗎？
二十三
“啊！”李月靈在夜戈走後，氣憤地將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掃到地上，“都是徐佳人，都是她，你才不理我了……”
“娘娘，何必生氣，反而氣壞了自己，他不幫娘娘，咱們自己安排人做就是了。”李月靈的陪嫁丫鬟茹姑說道。
“可是沾沾喜氣了我們的手，萬一留下痕跡怎麽辦？”李月靈手裏的手帕已經被她用力絞到變形了。
“娘娘，您難道準備一直指望別人不成？自古以來後宅的女人哪個手上不沾人命？更何況您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不過區區一個妾罷了。”茹姑邊收拾地上的殘骸邊說道。
李月靈有些嚇到，她手上當然沒有人命，可是那是因為太子一直以來都表現出很愛她的模樣，自她進府，府裏的妾室他從未寵幸過。可是現在他一旦坐穩了儲君的位置，就肆無忌憚了，哪裏還把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
茹姑知道她現在還不敢做這些事情，可是以後這種事情只怕只多不少，於是又給她下了一劑強心藥，“娘娘，你不動手難道是想以後區區一個卑微的賤婢也能爬到您頭上來嗎？還是等著太子寵妾滅妻？”
“好，做，我要顏青青明天就死。”李月靈不能容忍茹姑說的情況發生。既然上天要她成魔她就成魔好了。
“好，奴婢這就去安排。”
對於剛剛還在想夜戈去哪裏了的徐佳人來說，面前突然出現的人，她覺得有點不真實，怎麽這麽及時呢？
徐佳人睜著大眼睛盯著夜戈，沒有反應過來。夜戈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頭，他覺得精明的徐老板這樣子的呆很少見，也很可愛。
“夜老板身上有茉莉花的香味呢。”翡翠在一旁不經意地說道。
徐佳人卻是身體一僵，茉莉花的香味，那不是她書裏的女主身上慣常的味道嗎？原來他還喜歡她。她不自在地躲開夜戈揉她頭的手，“真的耶，你什麽時候喜歡用香了？”
夜戈在翡翠說的時候就想到了是李月靈身上的味道，他下意識地看向徐佳人，見她面色無常，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他以為她會有所反應的。
“不小心沾染上的罷了。”
“哦。”
翡翠聽著這對話，感覺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待在這兒的好，便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兩人。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徐佳人一頓，“你先說吧。”
夜戈正準備開口，耳邊就傳來了敲門聲，他有些懊惱，“進來。”
來者是洛源，他還是穿著青色的衣裳，拿著一把扇子，嘴角噙著溫柔的笑。他另一只手端了一個白瓷小碗，裏面裝著各色新鮮的水果。他看了眼夜戈，輕輕挑起眉頭，驚訝地說道：“呀，不知道你也來了，沒有準備你的份，你不介意吧？”又看向徐佳人，“佳人，這天氣炎熱，嘗嘗我給你準備的水果，消暑解熱。”
徐佳人開心地接過來，這些日子洛源總會變著方兒做一些消暑的東西來吃，既美味又養顏，她可喜歡了。
“小源你也坐啊，我們一起吃，好吃。”她接過小碗，就吃了一塊獼猴桃，古代的水果就是好吃，純天然，不像現代的水果大棚種植或者用了很多肥料。
洛源笑著坐下來“你喜歡就好。”
夜戈臉色一變，什麽時候他們的稱呼這麽親密了？
“夜戈的你要不要吃？”難為徐佳人沈浸在美食中還能分心叫夜戈。
“不吃，你吃吧。”人家都說了沒有準備他的份，他還會湊上去吃嗎？他看著眼前兩人你一塊我一塊吃得開心，心裏郁結，想走可是又不想留這兩個人獨處。懷著這種矛盾的心情，夜戈全程黑臉，看著兩人互動無動於衷。只是黑色面具遮擋下，什麽也看不見，徐佳人更不會知道某人生氣了。他頭一次希望自己臉上沒有面具，至少某個女人會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洛源吃著水果偶爾向夜戈一瞥，說他這是挑釁吧，可人家眼神溫潤，讓人如沐春風，哪裏有挑釁的樣子？可是夜戈每每接收到他的眼神總覺得富含深意。
好不容易兩人吃完了一碗水果，偏生還要在哪兒嘮嗑，夜戈不善地說道：“你是不是該下去工作了？”
洛源似笑非笑地對著夜戈說道：“那夜公子是不是也要走了？佳人也要開始工作了。”
夜戈目光一凜，剛想說什麽，耳邊傳來夜君宮的暗號，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溫柔地對徐佳人說：“是該走了，佳人不要太累，有事情告訴我。”
說完他就和洛源一起走出了徐佳人的書房。留下徐佳人在原地迷惘不已。什麽時候夜戈也開始叫她佳人了？
夜戈走出結發居，拐到一個巷道站定，過了一會出現一個人，對著他耳語，“王府裏有消息……”
夜戈聽完，點了點頭，“你下去吧。”有些人的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
他縱身一躍，消失在巷道中。用的儼然是韓家的獨門輕功“飛鴻無聲”。
衛王府。
夜戈出現在書房裏，摘下面具，一旁有人拿了韓可衛平常穿的衣服，他接過去在屏風後快速換了衣服，又坐在輪椅上。對手下的人說：“好了，推我出去。”
會客廳，太子正喝著茶等韓可衛出來。
“太子殿下突然來訪，沒來得及迎接，見諒。”韓可衛嘴上說著見諒，不過面上卻是面無表情。
太子也不惱，要韓可衛說出一句見諒已經是很不錯了。
“衛王不必客氣，本宮這次來是聽說最近有個神醫來了王府為衛王醫治腿疾，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太子笑著說道，目光在韓可衛的腿上轉圈，端的是一副關心的模樣。
韓可衛臉色不變，緩緩牽動了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晦澀，平時平靜無波的眼裏似乎有淡淡的失望，“確實來了，不過效果不怎麽理想。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坐在輪椅上的日子，沒關系。”
哪裏有神醫，不過是他覺得那件事已經有些眉頭了，可以慢慢在一兩年內讓他的腿好起來罷了。他已經殘廢了，都有那麽多人每天如狼似虎地盯著他，聽到有神醫果然按耐不住了，呵。
太子看他神色不像作假，半信半疑地點頭，“沒關系，天下神醫多得是，衛王的腿疾也不是沒有希望。”
“承太子吉言。”
☆、情動
二十四
“王爺，太子和那件事會有關嗎？”一旁韓可衛的貼身侍衛問道。
韓可衛看著太子消失在拐角，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沒有，那時候他還小，不過他現在知不知道那件事的實情，還不一定。”
“要不要讓人也盯著太子府？太子從宮裏搬出來，我們的人都留在了宮裏，沒有一個跟了出來，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侍衛也盯著拐角說道。
“從夜君宮裏挑幾個想辦法送進去吧，我們的重點還是丞相府。”韓可衛想起了李月靈的瘋狂，不爽地鄒起了眉頭，原本摩挲著下巴的手也停了下來，煩躁地放在唇上。
若是有女孩子看到了，又該犯花癡了，韓可衛皮膚白皙，唇色偏暗，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搭在唇上輕易地讓人產生犯罪的沖動。既想代替手指，又想代替唇。
侍衛看了一眼，低下頭，應了聲是，就不敢再看了。韓可衛自小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多一分嫌過，少一分則又差了一份驚艷。如果不是他自身帶著一股冷硬的氣息，很多人都會覺得這是個美艷的女子。當初他才五六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剛剛失去了父母，又有腿疾，整個小孩顯得脆弱無比。當年就有人調戲他，也有人當眾誇他“美麗、貌美”，不過都被還稚嫩的他收拾了。隨著他年紀越來越來大，他身上的冷硬氣息越來越濃重，盡管他越大，姿色越發出色，也沒人敢不要命地在他面前說“美”這些字眼，更遑論調戲他。
晚飯過後，下人端上來一盤水果拼盤，韓可衛看著，突然出聲“多準備一些拼盤給我。”
“是。”衛王府的下人都有極有規矩，盡管平日裏衛王從來不喜吃這些，這會突然要多一些，也沒人問，利索地準備好了一大盤水果拼盤端到韓可衛面前。
韓可衛揮退下人，讓人推他進了屋。他迅速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換了夜戈的衣服，吩咐讓替身出來，就端著水果拼盤一個閃身消失了。
貼身的侍衛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莫名奇怪，最近自家王爺總是不帶他，自己單獨行動了……
夜戈落在了隔壁院子的圍墻上，院子裏沒有人，只有幾間房間裏亮著燭火。他看了看方位，確定了位置，下了圍墻。
“啊！”徐佳人被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夜戈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了一聲。此時她只穿著褻衣褻褲正準備睡覺，見到是夜戈瞪了他一眼，然後拿過屏風上搭著的外衣隨便披上，“幹什麽搞突襲呀？女孩子的閨房，你怎麽能隨便進？”聲音裏還殘存著被驚嚇到的餘韻。
她剛剛說完，夜戈正準備開口，外頭就傳來了明珠的聲音，“老板，怎麽了？”
“沒事兒，碰掉了東西，不用管我。”徐佳人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幫他隱瞞？搞得兩人好像見不得人似的，像是，像是在偷情。
夜戈確實很高興，被她下意識的反應愉悅到了。盡管看不到臉，徐佳人也能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高興。
徐佳人坐在椅子上，“你到底來幹嘛？我要睡覺了。”
夜戈從進屋就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一大盤水果拼盤遞給了徐佳人。
徐佳人一臉懵逼地接過來，茫然地看著他，“幹嘛？”過來一趟，也不說話，就給她一盤水果？什麽騷操作？
夜戈欲言又止，又把手背在了身後，一會握拳，一會松開，有些無處安放的感覺。
最後終於受不住徐佳人的眼神，幹巴巴地說了句“還能幹嘛？當然是吃。””
“我有啊？”我現在有錢，水果我能買很多！
夜戈背後的手好像不能忍了似的，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緊緊捏成了拳，甚至能看到凸出來的青筋。
他頓了頓，說了句，算了。
語氣十分不甘。
徐佳人看著面前不自在而且還隱約有些生氣的男人，又看了看手裏的水果拼盤，突然福至心靈，該不會是因為下午洛源給她送了一盤水果，所以他現在就給她送一盤更大的水果吧？？
想到這點，她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了看水果拼盤又看看夜戈，似乎是不可置信，這個男人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夜戈也不可置信，特別實在徐佳人了悟和難以相信的眼神下，他有些後悔剛才一個沖動，就做出的決定了。英明毀於一旦啊！
“下人做太多了，吃不完，所以給你拿些來。”他垂死掙紮，試圖挽救自己的英明。
徐佳人繃不住，笑了。
“哈哈……”
“笑什麽？”夜戈惱羞成怒地說著。
徐佳人笑夠了，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著他，“做多了，你特意從夜君宮給我送來？”夜君宮離這兒可遠了。
夜戈皺著眉頭，怎麽沒想到她以為自己一直住在夜君宮呢？想了想，扯出一個借口，“順便而已，我找你有事情商量。”
徐佳人已經認定他就是因為下午洛源的原因而來給她送水果拼盤的，這時也不揭穿他，誰知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於是她壓下自己翹著的嘴角，也一本正經地說：“什麽事？你坐下說。”
嗯，還一邊吃著某人順便送來的水果。
夜戈哪裏有事情要和她商量，此時坐在這兒，搜腸刮肚也沒想起來什麽事情。
看著徐佳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他心裏有些心虛，眼睛在她屋子裏轉了一圈，看到放在一旁的賬本，突然有了主意。
“我想看看最近的賬本，沒問題吧？”他矜貴地說道。
徐佳人嘴角差點壓不住了，“當然可以。”說著去把賬本拿了過來遞給他。
夜戈接過來，攤在腿上，看了起來。可其實他的眼睛並沒有專註在賬本上，餘光一直瞟著徐佳人。
她正吃著水果，蔥白的手指拿起切成一塊塊的水果，懶散地往嘴裏送去。相比於他的唇色，徐佳人則是唇紅齒白，那兩瓣唇瓣，粉紅粉紅的，微微張著，偶爾嘟起嘴來吸水果的汁水。
看著徐佳人吃水果的樣子，特別是她吸果汁的時候，夜戈覺得下.腹一緊，一股邪火升騰起來。他把賬本悄悄地往腿上方移動，捏著賬本的手青筋暴起。
徐佳人吃著水果，看他沒有看賬本了，轉過來問他：“怎麽了？”
夜戈眸色一深，看著她，眼裏猶如波濤翻滾，他伸出手，慢慢地靠近徐佳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上課碼字，好羞恥！！
特別怕同學伸過頭來看我~
沒有收藏的小天使小可愛，可不可以收藏一下呀？
☆、紙上談兵不可取
二十五
徐佳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夜戈，腦子一下子掛機了，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她越來越近。
徐佳人看著他喉結滑動了一下，甚至聽見了他吞咽的聲音，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火熱。
接著徐佳人感覺到眼前一黑，他的身影遮住了燭火，把她籠罩在了自己的身影裏，他的臉就在她的上方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了。徐佳人毫不懷疑，只要她或者他隨便輕輕一動，他們的鼻子就能碰上。
“啪”徐佳人手上的一塊火龍果掉在了地上，在寂靜的房間裏，那小小的聲音顯得尤為明顯。
夜戈眼神一閃，身體的緊繃松了一些，微微遠離徐佳人，伸出手在她嘴角輕輕一抹，把她嘴角沾染的火龍果汁抹去。
“吃得到處都是。”他舉著他的大拇指給她看，聲音低沈嘶啞地說著。
徐佳人在看到他拇指上的火龍果汁時，臉色一紅，整個人都熱烘烘的。
“啊……哦……”她語不成句斷斷續續地說著，耳朵已經紅得不像樣了，手指蜷縮著，一下一下地摳著衣袖。十個腳趾也不可避免的蜷起來，扣著地面。
夜戈看著她緋紅的樣子，身下更加緊繃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的起身，遠離了徐佳人。走到了窗口，對著她說道：“我先走了。”
“嗯。”徐佳人低低地應著，聲音好像沒有出喉嚨似的。
“你臉好紅。”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喚醒了徐佳人。
“啊！”
她仰起頭，躺在了椅子上，雙手捂著紅彤彤的臉，打了個滾，在心裏默默恨鐵不成鋼。她當然感覺到了夜戈身體的緊繃，也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可是她作為一個寫了無數這樣的狗血場景的作者竟然沒有把持住，也臉紅了，而且還貌似期待著什麽！
系統自然聽得到徐佳人的內心的誹腹，他默默補刀：“你那都是紙上談兵，從來沒有過實踐過，當然把持不住。”
徐佳人聽著，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她哀嘆了一聲，心裏癢癢的，好像還有些失落？
“徐佳人，你完了，你失落啥呀？”發覺自己心裏竟然有失落這種情緒時，她已經倒在了床上，唾棄自己。
這天晚上，衛王府伺候韓可衛的人都知道自家王爺出去一趟回來莫名其妙地洗了個冷水澡。
時間還很久，沒有要人伺候。
接下來的幾天徐佳人都沒有見到夜戈，她在心裏默默認定那條晚上都是氛圍太好犯的錯。按照狗血小說的套路，男人嘛，血氣方剛，時間對了，地點對了，氛圍也對了，所以一不小有個什麽反應，是很正常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她的深情男二啊！深愛著她的女主！
反而是有一個消息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徐佳人整天在結發居當然也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小道消息。
那就是太子剛剛納了沒多久的寵妾，顏府的庶出小姐顏青青死在了去上香的道路上，更具爆炸性的是顏青青的死法是先奸後殺！而且她死了一天之後才被發現。還是太子回了太子府，去找顏青青時，發現人不在府上。派人出去搜尋才找到了她的屍體。
顏青青渾身□□著，躺在草叢裏，原本白嫩的肌膚不布滿了青紫的痕跡，看起來甚是恐怖，下.體已經腫脹，受傷，還有已經凝結成血塊的血跡。最後致死的是插在胸口的一柄短刃，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強.奸致死，最後的一刀只不過是死後補刀。
據說當日看到顏青青光裸屍體的人已經被太子賜死了。太子不會容忍看過自己女人身體的人活著，盡管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死了就行了嗎？”太子府裏太子妃李月靈遣退了其他下人，拉著貼身侍女茹姑失措地問道。
“娘娘，奴婢安排的是這樣的，應該是那人見色起意。”茹姑倒是沒有李月靈那麽驚慌，沈著地安慰她。
“那這人靠譜嗎？會不會被太子查出來？”李月靈還是不放心，要是那些人被太子查到了，她這個太子妃就完了。
“娘娘放心，問題不大，那些人是一波山賊，我派去和他們接觸的人已經拿了錢離開京城，任憑太子怎麽查也絕對查不到娘娘頭上來。”茹姑低著頭，眼神透露著著陰狠。
“那個女人太子怎麽安排的？”聽了茹姑的話，李月靈已經鎮定多了，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壓驚。
“恐怕會讓娘娘您定奪，畢竟您是主母。而且太子對那個小蹄子頗為寵愛。”茹姑小心翼翼地說。在她看來，太子妃手段不夠狠，心思不夠硬，要是讓她來處理顏青青的後事，她可能會露出破綻。
“不行，她是個什麽玩意？要本宮親自來？”李月靈一聽就炸了，顏青青不過是個勾引太子才得以入府的賤婢，她是堂堂太子妃，皇帝賜婚，丞相府的嫡出千金小姐，顏青青有什麽資格讓她來安排後事。
“這……”茹姑也為難，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對策。
“那個女人就應該拋在亂葬崗，還想要風風光光的葬禮？我去告訴爹，讓我爹給太子施壓，我就不信，太子非要我給一個被強.奸的女人辦葬禮？”李月靈說著就要動身往丞相府去。
“娘娘，不能去，至少現在不能，咱們要按耐住。這個時節點娘娘最好什麽都不要幹，要是太子真的讓娘娘來操持這事，再派個人去丞相府也不遲。”茹姑攔住李月靈，說道。
“對，你說得對，不能急，不能急。”李月靈點頭，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裏還是慌亂。
茹姑安撫了李月靈，看著她慌張害怕的樣子，在心裏嘆了口氣。她是丞相夫人特地派給李月靈的，就是怕她沒有什麽手段，在太子府吃了虧，果不其然，現在只是殺死一個妾室罷了，她就怕成這樣，跟丞相夫人相比差遠了。丞相夫人看起來溫溫婉婉，不爭不搶，可是丞相的幾房妾室沒有一個能生下丞相的子嗣。丞相府只有一個嫡出少爺和一個嫡出小姐，不知情外人都以為是丞相夫婦伉儷情深，丞相不願意其他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可是知道的人誰不讚嘆一聲丞相夫人手段了得，不僅讓妾室生不下孩子，還能讓丞相不懷疑她。可惜了，李月靈沒有學到哪怕半點她娘的手段，看來以後還要慢慢教她。現在只是太子府，以後她可是要入主後宮，後宮的女人有多可怕，李月靈不狠，恐怕會死得渣都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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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人站起來，“劉員外請坐。”說著喚人來上了茶。
兩人就著茶，一陣寒暄。
“徐老板真是年輕有為，巾幗不讓須眉啊。”
徐佳人挑眉，“劉員外過獎了，說到年輕有為誰比得過您？莫說全國上下，就單單這京城有多少產業都是劉員外的？”
“商業互吹！”系統十分有氣節地鄙視了徐佳人。
徐佳人沒有鳥系統，繼續她的互吹大業。
兩人面不改色地把對方吹到天上有地上無的境界，認定對方和自己一樣有魄力。終於提起了正事兒。
“聽說結發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接待夫妻？”劉員外搓著手，貌似不經意地問起來。
徐佳人心裏誹腹，誰不成文了？白紙黑字地寫在大門口呢？
“是有這個規矩，主要是和我合夥的另一人極為討厭妾室通房，所以才立下了這條規矩。”
悄悄地利用了一把夜戈，希望他不知道。徐佳人暗暗祈禱。
劉員外呵呵地笑了幾聲，有些幹巴巴地說：“這不是把生意擋在門外嗎？”
“天下生意這麽多，總不能樣樣都攬入懷中，總有有所舍棄，老話說得好，有舍才有得。劉員外你說是不是？”廢話她還要靠著這一條規矩招攬生意呢。要是什麽生意都做，還怎麽打響名聲？劉員外那點心思她還不知道？不就是想帶外室來逍遙快活嗎？要讓他得逞了，她還怎麽讓那些夫人心甘情願自發地為結發居宣傳？
“劉員外說笑了，咱們做生意的不能把所有生意都攬入懷中不是，總歸要舍棄一些，老話說得好，有舍才有得。劉員外您說是不是？”
劉員外借著喝茶，遮擋了面部，他眉頭緊鎖，翻了個白眼，怎麽這女人油鹽不進？
“徐老板，其實鄙人這次來，還有個事想同您商量商量。”放下茶杯，劉員外面上又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絲毫不見剛才的氣憤。
徐佳人挑眉，“您請講。”
“鄙人雖不才，但是這大元國各地好歹都有鄙人的生意，尤其是在成衣店鋪這一方面，幾乎每個地方都有劉某人的一席之地。不知道徐老板可否願意和我合作？你只需要提供設計圖紙，其餘的都由我負責。”劉員外說這番話時透露著洋洋得意，甚至有一種便宜了你的感覺在其中。
徐佳人誹腹，信你才有鬼了！頂多大元繁華的幾個城市有你的店鋪，還每個地方？不過她也不會公然打他的臉，自家生意還靠著他宣傳呢。
“劉員外有所不知，我這裏的衣裳是一位世外高人設計制作的，莫說這圖紙就連布料我們大元都沒有。實在是遺憾，不能和劉員外合作，又錯過了這大好的賺錢機會。不過有幸結識劉員外這樣的人物也是福氣，以後只要您和夫人來，肯定給您最好的衣裳。”徐佳人一臉遺憾地說。
劉員外聽到前面的話，臉色沈了沈，覺得徐佳人這明顯是推脫，不識擡舉！聽到後面的這不滿又稍稍消退了些，想著那衣服穿在夫人身上著實誘人。不知道還什麽更好衣服？
雖然劉員外沒能達成最初的目的，但是徐佳人說的話也多少安慰了他，不能帶其他女人來，好歹有其他更好的衣服。於是離開的時候倒沒有多少生氣。
徐佳人親自送走了劉員外，站在結發居門口，心裏升騰起一股即將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的自豪感。更有種馬上就能報覆顏麒麟的快感。
果不其然，劉夫人和劉員外在第二天又來了結發居，兩人看起來恩恩愛愛，儼然是一對和諧的新婚夫妻。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原本兩個貌不合神也不和的夫妻突然就變得恩愛兩不疑，同出同進，簡直就是蜜裏調油。哪裏還有外室的地位？
眾人都在猜測著是何緣故讓這兩人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有那些在後宅不得寵的女子四下悄悄打聽。而這一切原因除了劉員外夫婦還有其餘幾個當初在結發居的夫人知道。
幾位夫人知道這個原因就在於結發居，可是結發居到底是怎麽做到，沒有人知道。於是這一日徐佳人在一天內不同時間段接待了三個夫人。
張夫人：“徐老板，您就悄悄告訴我一聲，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夫人：“小徐，真的這麽厲害啊？能不能也幫我一下？”
李夫人：“徐老板，不管多少錢，只要你幫也……”
……
徐佳人表示心情很好！大手一揮，來吧，都帶著你們相公來住店就行了！
“系統，我要發了。”
“嗯，我也要發了。”
“你發什麽？春？小小年紀不學好……”
“……要衣服就給錢！”一高興就這幅傻帽樣！系統十分不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和她綁定在一起，要知道他們一旦綁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呀，直到這個人去世，他才能尋找下一春，呸，下個主人。
“哎，我的人生如此完美，就是有個雞肋系統。”徐佳人以最唯美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感嘆道。
“……少廢話！我不是雞肋，是最好的雞腿……”
“噗，雞腿你好呀。小雞腿熟了嗎，可以吃了嗎？”
系統：“……”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我好累，我才幾歲。
徐佳人好像感受到了自家系統的悲傷，收起了自己的“惡意”，“行了，你給我看看你現在都有哪些款式的衣服，讓我遠遠？”
系統還沈浸在不可自拔的悲傷裏，但是也給徐佳人展示了她的庫存。
徐佳人眼前出現一排排的各式現代衣服，清純的，嫵媚的，真是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尺寸大小。徐佳人不得不讚嘆一句：“雞腿，你真棒。”
系統寧願她不讚美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呢？
徐佳人：“看我幹嘛？在家裏做家庭主夫呀，很奇怪嗎？”
館主：“不奇怪，不奇怪。”
徐佳人：“我賺錢養家，他做飯餵孩紙，分工完美……唔，啊……”
館主，雙手遮住臉，不能偷看，會長針眼，只露出眼睛就夠了o(╯□╰)o
☆、騙了他
二十二
結發居的生意就這樣在這些“夫人”的帶動和宣傳下好了起來，遠遠勝過了顏麒麟名下的福全客棧。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福全客棧就是個普通的客棧，只有旅人，才到京城沒有落腳地的人會去住，可是這一天天的哪裏有這麽多要投宿的人。
而結發居就不同了，它針對的人群本來就是京城人口。不說一些深谙此道的男人，就是那些被丈夫冷落的女人就多了去，有劉員外和劉夫人的事情在前，這些女人哪個不想像劉夫人一樣挽回自己相公的心。另一點，結發居不接待除了正經夫妻以外的人，妾室也不行。這一條規矩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擋了不少生意，但是卻因此更加深得人心。名聲也宣揚出去了。
結發居生意好徐佳人自然高興，更令她高興的是，福全客棧現在上下都是一股子沮喪的氣息。
她坐在書房裏看著底下人收集上來的信息，福全客棧其實也沒有損失多少客源，只是不如結發居生意紅火罷了。但是只要讓對方心裏膈應徐佳人就高興。
“小姐，這些信息還是夜老板的人送來的呢。”翡翠在一旁插了句話。
“夜戈？不知道又在幹什麽，好久沒見到他了？”猛然聽到夜戈的名字，徐佳人覺得好像隔了好久。
與此同時，丞相府裏，一個穿著華服，雍容華貴的女子，眼裏裝滿了抱怨看著對面黑衣男子，“我現在要見你一面，你都不肯了嗎？”
男子戴著黑色面具，正是夜戈，他語氣平淡，似乎沒有感受到女子的哀怨，“我這不是來見你了嗎？”
“哼，我派人給你送了多少次信？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女子激動地道。
“今時不同往日，你是太子妃。”
夜戈沒有絲毫起伏的語調給了太子妃，也是丞相府嫡小姐李月靈沈重的一擊，“我是太子妃，呵，你以為我想嗎？你明知道我是沒有選擇，也是，你現在忙著和那個商人不知道幹什麽，哪裏還有我的位置。”
夜戈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她叫徐佳人，不是那個商人。”
“你！你現在果然很在乎她，你是不是喜歡她？”李月靈看著夜戈，逼問道。
夜戈默了一瞬，“不管我喜不喜歡她，和你的都沒有關系。”
“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什麽叫和我沒有關系？”李月靈站不穩地後退了一步，聲嘶力竭地質問他。
“你是太子妃，我是一介草莽，我喜歡誰和太子妃您有什麽關系？”
“我們以前的情誼呢？都沒有了嗎？”李月靈淚眼婆娑，不甘的問道。
“我說過了救你只是舉手之勞，換做任何人我都會救。”夜戈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對於夜戈而言，救李月靈是意外，甚至他當初要是知道她是丞相府的人，他可能根本就不會救她。丞相府和那件事情肯定有關系。而陰差陽錯救了丞相府千金後，夜戈幹脆借著和她的關系暗中調查丞相府和那件事。出於對利用李月靈的愧疚，夜戈對她是有幾分照顧，只是這種照顧分明就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照顧，從未逾矩半分。
可是對於李月靈來說，夜戈是救命恩人，也許這種恩情在十年的時間裏變質了，發酵成為男女之間的情。但是李月靈未必是真的喜歡夜戈，可能只是不舍這些年夜戈的照顧罷了。
李月靈作為丞相府的嫡女，從小有的是人追著她奉承，可是夜戈是個例外，他只是站在那兒，不近不遠，不主動，只是在她主動開口求助時伸出手幫她。這種例外對於李月靈來說是新鮮的，所以她一天天追著夜戈。但是她也知道她和夜戈不可能，所以被賜婚太子時，她其實沒有什麽無奈，她甚至早就知道她會成為太子妃。她如今對著夜戈哭訴“她沒有選擇”只是對於夜戈的一種莫名的占有欲在作祟罷了。
這些夜戈都一清二楚。
他掰開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好了，以後別見面了，你是太子妃，要註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算是對她的最後忠告吧。
“你知不知道現在太子到處留情，根本就是一副浪蕩子的模樣。”李月靈雙拳緊握，看著夜戈離去的背影說道。
夜戈一頓，沒有回頭，“我知道，這是你們夫妻的事。”
“你，你就不能幫我嗎？再幫我最後一次？”
夜戈心裏嘆了一聲，他就知道她找他不過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他罷了，要不是那件事還沒查出來，他這次根本不會過來。“你要我怎麽幫你？”
“顏青青，顏府的庶女，太子最近的寵妾，明天會去城外的寺廟，讓她死於劫匪亂刀之下。”李月靈陰狠地說著，目光似乎淬了毒。
“恕我無能，做不到。以後這些事情都不要找我了。”夜戈煩躁地說著，還真當他是她的什麽人了？什麽事情都替她做？看人家徐佳人自己上趕著幫她她還不要。
“你不是在丞相府找什麽東西嗎？你幫我我就幫你。”
夜戈目光突然犀利起來，盯著眼前這個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自己在丞相府有目的，看來她並不是表面上那麽無害。
李月靈在他的目光下並未退縮，夜戈忽然就笑了，能騙了他這麽多年，一直以為她只是有些任性，她的本事還真不小。可惜了他不需要。
“是，我可以坦然告訴你，丞相府確實有我需要的東西，可惜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他盯著她的目光變得有些嘲諷。心裏或許還是有些失望吧，盡管她對他來說只是個普通朋友，可也算在了朋友的範圍內，結果她竟然在自己面前演了十年的戲。可這又有什麽好怪的，他連身份都是假的呢。只是這個人既然能騙得了他，那就不適合再繼續有什麽交集了。
“如果我告訴我爹呢？等他有了戒心，加強了防衛，你還能怎麽辦？”
夜戈並未回答她，而是一個閃身離開了丞相府。這就是最好的回答，丞相府的防衛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憑著他自己還有夜君宮，丞相府根本就不堪一擊，莫說丞相府，就是皇宮，他也進出自如。
作者有話要說： 沒收藏的可不可以收藏一下呀？（小聲逼逼）
☆、他還喜歡她嗎？
二十三
“啊！”李月靈在夜戈走後，氣憤地將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掃到地上，“都是徐佳人，都是她，你才不理我了……”
“娘娘，何必生氣，反而氣壞了自己，他不幫娘娘，咱們自己安排人做就是了。”李月靈的陪嫁丫鬟茹姑說道。
“可是沾沾喜氣了我們的手，萬一留下痕跡怎麽辦？”李月靈手裏的手帕已經被她用力絞到變形了。
“娘娘，您難道準備一直指望別人不成？自古以來後宅的女人哪個手上不沾人命？更何況您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不過區區一個妾罷了。”茹姑邊收拾地上的殘骸邊說道。
李月靈有些嚇到，她手上當然沒有人命，可是那是因為太子一直以來都表現出很愛她的模樣，自她進府，府裏的妾室他從未寵幸過。可是現在他一旦坐穩了儲君的位置，就肆無忌憚了，哪裏還把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
茹姑知道她現在還不敢做這些事情，可是以後這種事情只怕只多不少，於是又給她下了一劑強心藥，“娘娘，你不動手難道是想以後區區一個卑微的賤婢也能爬到您頭上來嗎？還是等著太子寵妾滅妻？”
“好，做，我要顏青青明天就死。”李月靈不能容忍茹姑說的情況發生。既然上天要她成魔她就成魔好了。
“好，奴婢這就去安排。”
對於剛剛還在想夜戈去哪裏了的徐佳人來說，面前突然出現的人，她覺得有點不真實，怎麽這麽及時呢？
徐佳人睜著大眼睛盯著夜戈，沒有反應過來。夜戈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頭，他覺得精明的徐老板這樣子的呆很少見，也很可愛。
“夜老板身上有茉莉花的香味呢。”翡翠在一旁不經意地說道。
徐佳人卻是身體一僵，茉莉花的香味，那不是她書裏的女主身上慣常的味道嗎？原來他還喜歡她。她不自在地躲開夜戈揉她頭的手，“真的耶，你什麽時候喜歡用香了？”
夜戈在翡翠說的時候就想到了是李月靈身上的味道，他下意識地看向徐佳人，見她面色無常，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他以為她會有所反應的。
“不小心沾染上的罷了。”
“哦。”
翡翠聽著這對話，感覺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待在這兒的好，便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兩人。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徐佳人一頓，“你先說吧。”
夜戈正準備開口，耳邊就傳來了敲門聲，他有些懊惱，“進來。”
來者是洛源，他還是穿著青色的衣裳，拿著一把扇子，嘴角噙著溫柔的笑。他另一只手端了一個白瓷小碗，裏面裝著各色新鮮的水果。他看了眼夜戈，輕輕挑起眉頭，驚訝地說道：“呀，不知道你也來了，沒有準備你的份，你不介意吧？”又看向徐佳人，“佳人，這天氣炎熱，嘗嘗我給你準備的水果，消暑解熱。”
徐佳人開心地接過來，這些日子洛源總會變著方兒做一些消暑的東西來吃，既美味又養顏，她可喜歡了。
“小源你也坐啊，我們一起吃，好吃。”她接過小碗，就吃了一塊獼猴桃，古代的水果就是好吃，純天然，不像現代的水果大棚種植或者用了很多肥料。
洛源笑著坐下來“你喜歡就好。”
夜戈臉色一變，什麽時候他們的稱呼這麽親密了？
“夜戈的你要不要吃？”難為徐佳人沈浸在美食中還能分心叫夜戈。
“不吃，你吃吧。”人家都說了沒有準備他的份，他還會湊上去吃嗎？他看著眼前兩人你一塊我一塊吃得開心，心裏郁結，想走可是又不想留這兩個人獨處。懷著這種矛盾的心情，夜戈全程黑臉，看著兩人互動無動於衷。只是黑色面具遮擋下，什麽也看不見，徐佳人更不會知道某人生氣了。他頭一次希望自己臉上沒有面具，至少某個女人會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洛源吃著水果偶爾向夜戈一瞥，說他這是挑釁吧，可人家眼神溫潤，讓人如沐春風，哪裏有挑釁的樣子？可是夜戈每每接收到他的眼神總覺得富含深意。
好不容易兩人吃完了一碗水果，偏生還要在哪兒嘮嗑，夜戈不善地說道：“你是不是該下去工作了？”
洛源似笑非笑地對著夜戈說道：“那夜公子是不是也要走了？佳人也要開始工作了。”
夜戈目光一凜，剛想說什麽，耳邊傳來夜君宮的暗號，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溫柔地對徐佳人說：“是該走了，佳人不要太累，有事情告訴我。”
說完他就和洛源一起走出了徐佳人的書房。留下徐佳人在原地迷惘不已。什麽時候夜戈也開始叫她佳人了？
夜戈走出結發居，拐到一個巷道站定，過了一會出現一個人，對著他耳語，“王府裏有消息……”
夜戈聽完，點了點頭，“你下去吧。”有些人的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
他縱身一躍，消失在巷道中。用的儼然是韓家的獨門輕功“飛鴻無聲”。
衛王府。
夜戈出現在書房裏，摘下面具，一旁有人拿了韓可衛平常穿的衣服，他接過去在屏風後快速換了衣服，又坐在輪椅上。對手下的人說：“好了，推我出去。”
會客廳，太子正喝著茶等韓可衛出來。
“太子殿下突然來訪，沒來得及迎接，見諒。”韓可衛嘴上說著見諒，不過面上卻是面無表情。
太子也不惱，要韓可衛說出一句見諒已經是很不錯了。
“衛王不必客氣，本宮這次來是聽說最近有個神醫來了王府為衛王醫治腿疾，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太子笑著說道，目光在韓可衛的腿上轉圈，端的是一副關心的模樣。
韓可衛臉色不變，緩緩牽動了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晦澀，平時平靜無波的眼裏似乎有淡淡的失望，“確實來了，不過效果不怎麽理想。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坐在輪椅上的日子，沒關系。”
哪裏有神醫，不過是他覺得那件事已經有些眉頭了，可以慢慢在一兩年內讓他的腿好起來罷了。他已經殘廢了，都有那麽多人每天如狼似虎地盯著他，聽到有神醫果然按耐不住了，呵。
太子看他神色不像作假，半信半疑地點頭，“沒關系，天下神醫多得是，衛王的腿疾也不是沒有希望。”
“承太子吉言。”
☆、情動
二十四
“王爺，太子和那件事會有關嗎？”一旁韓可衛的貼身侍衛問道。
韓可衛看著太子消失在拐角，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沒有，那時候他還小，不過他現在知不知道那件事的實情，還不一定。”
“要不要讓人也盯著太子府？太子從宮裏搬出來，我們的人都留在了宮裏，沒有一個跟了出來，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侍衛也盯著拐角說道。
“從夜君宮裏挑幾個想辦法送進去吧，我們的重點還是丞相府。”韓可衛想起了李月靈的瘋狂，不爽地鄒起了眉頭，原本摩挲著下巴的手也停了下來，煩躁地放在唇上。
若是有女孩子看到了，又該犯花癡了，韓可衛皮膚白皙，唇色偏暗，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搭在唇上輕易地讓人產生犯罪的沖動。既想代替手指，又想代替唇。
侍衛看了一眼，低下頭，應了聲是，就不敢再看了。韓可衛自小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多一分嫌過，少一分則又差了一份驚艷。如果不是他自身帶著一股冷硬的氣息，很多人都會覺得這是個美艷的女子。當初他才五六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剛剛失去了父母，又有腿疾，整個小孩顯得脆弱無比。當年就有人調戲他，也有人當眾誇他“美麗、貌美”，不過都被還稚嫩的他收拾了。隨著他年紀越來越來大，他身上的冷硬氣息越來越濃重，盡管他越大，姿色越發出色，也沒人敢不要命地在他面前說“美”這些字眼，更遑論調戲他。
晚飯過後，下人端上來一盤水果拼盤，韓可衛看著，突然出聲“多準備一些拼盤給我。”
“是。”衛王府的下人都有極有規矩，盡管平日裏衛王從來不喜吃這些，這會突然要多一些，也沒人問，利索地準備好了一大盤水果拼盤端到韓可衛面前。
韓可衛揮退下人，讓人推他進了屋。他迅速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換了夜戈的衣服，吩咐讓替身出來，就端著水果拼盤一個閃身消失了。
貼身的侍衛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莫名奇怪，最近自家王爺總是不帶他，自己單獨行動了……
夜戈落在了隔壁院子的圍墻上，院子裏沒有人，只有幾間房間裏亮著燭火。他看了看方位，確定了位置，下了圍墻。
“啊！”徐佳人被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夜戈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了一聲。此時她只穿著褻衣褻褲正準備睡覺，見到是夜戈瞪了他一眼，然後拿過屏風上搭著的外衣隨便披上，“幹什麽搞突襲呀？女孩子的閨房，你怎麽能隨便進？”聲音裏還殘存著被驚嚇到的餘韻。
她剛剛說完，夜戈正準備開口，外頭就傳來了明珠的聲音，“老板，怎麽了？”
“沒事兒，碰掉了東西，不用管我。”徐佳人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幫他隱瞞？搞得兩人好像見不得人似的，像是，像是在偷情。
夜戈確實很高興，被她下意識的反應愉悅到了。盡管看不到臉，徐佳人也能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高興。
徐佳人坐在椅子上，“你到底來幹嘛？我要睡覺了。”
夜戈從進屋就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一大盤水果拼盤遞給了徐佳人。
徐佳人一臉懵逼地接過來，茫然地看著他，“幹嘛？”過來一趟，也不說話，就給她一盤水果？什麽騷操作？
夜戈欲言又止，又把手背在了身後，一會握拳，一會松開，有些無處安放的感覺。
最後終於受不住徐佳人的眼神，幹巴巴地說了句“還能幹嘛？當然是吃。””
“我有啊？”我現在有錢，水果我能買很多！
夜戈背後的手好像不能忍了似的，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緊緊捏成了拳，甚至能看到凸出來的青筋。
他頓了頓，說了句，算了。
語氣十分不甘。
徐佳人看著面前不自在而且還隱約有些生氣的男人，又看了看手裏的水果拼盤，突然福至心靈，該不會是因為下午洛源給她送了一盤水果，所以他現在就給她送一盤更大的水果吧？？
想到這點，她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了看水果拼盤又看看夜戈，似乎是不可置信，這個男人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夜戈也不可置信，特別實在徐佳人了悟和難以相信的眼神下，他有些後悔剛才一個沖動，就做出的決定了。英明毀於一旦啊！
“下人做太多了，吃不完，所以給你拿些來。”他垂死掙紮，試圖挽救自己的英明。
徐佳人繃不住，笑了。
“哈哈……”
“笑什麽？”夜戈惱羞成怒地說著。
徐佳人笑夠了，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著他，“做多了，你特意從夜君宮給我送來？”夜君宮離這兒可遠了。
夜戈皺著眉頭，怎麽沒想到她以為自己一直住在夜君宮呢？想了想，扯出一個借口，“順便而已，我找你有事情商量。”
徐佳人已經認定他就是因為下午洛源的原因而來給她送水果拼盤的，這時也不揭穿他，誰知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於是她壓下自己翹著的嘴角，也一本正經地說：“什麽事？你坐下說。”
嗯，還一邊吃著某人順便送來的水果。
夜戈哪裏有事情要和她商量，此時坐在這兒，搜腸刮肚也沒想起來什麽事情。
看著徐佳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他心裏有些心虛，眼睛在她屋子裏轉了一圈，看到放在一旁的賬本，突然有了主意。
“我想看看最近的賬本，沒問題吧？”他矜貴地說道。
徐佳人嘴角差點壓不住了，“當然可以。”說著去把賬本拿了過來遞給他。
夜戈接過來，攤在腿上，看了起來。可其實他的眼睛並沒有專註在賬本上，餘光一直瞟著徐佳人。
她正吃著水果，蔥白的手指拿起切成一塊塊的水果，懶散地往嘴裏送去。相比於他的唇色，徐佳人則是唇紅齒白，那兩瓣唇瓣，粉紅粉紅的，微微張著，偶爾嘟起嘴來吸水果的汁水。
看著徐佳人吃水果的樣子，特別是她吸果汁的時候，夜戈覺得下.腹一緊，一股邪火升騰起來。他把賬本悄悄地往腿上方移動，捏著賬本的手青筋暴起。
徐佳人吃著水果，看他沒有看賬本了，轉過來問他：“怎麽了？”
夜戈眸色一深，看著她，眼裏猶如波濤翻滾，他伸出手，慢慢地靠近徐佳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上課碼字，好羞恥！！
特別怕同學伸過頭來看我~
沒有收藏的小天使小可愛，可不可以收藏一下呀？
☆、紙上談兵不可取
二十五
徐佳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夜戈，腦子一下子掛機了，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她越來越近。
徐佳人看著他喉結滑動了一下，甚至聽見了他吞咽的聲音，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火熱。
接著徐佳人感覺到眼前一黑，他的身影遮住了燭火，把她籠罩在了自己的身影裏，他的臉就在她的上方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了。徐佳人毫不懷疑，只要她或者他隨便輕輕一動，他們的鼻子就能碰上。
“啪”徐佳人手上的一塊火龍果掉在了地上，在寂靜的房間裏，那小小的聲音顯得尤為明顯。
夜戈眼神一閃，身體的緊繃松了一些，微微遠離徐佳人，伸出手在她嘴角輕輕一抹，把她嘴角沾染的火龍果汁抹去。
“吃得到處都是。”他舉著他的大拇指給她看，聲音低沈嘶啞地說著。
徐佳人在看到他拇指上的火龍果汁時，臉色一紅，整個人都熱烘烘的。
“啊……哦……”她語不成句斷斷續續地說著，耳朵已經紅得不像樣了，手指蜷縮著，一下一下地摳著衣袖。十個腳趾也不可避免的蜷起來，扣著地面。
夜戈看著她緋紅的樣子，身下更加緊繃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的起身，遠離了徐佳人。走到了窗口，對著她說道：“我先走了。”
“嗯。”徐佳人低低地應著，聲音好像沒有出喉嚨似的。
“你臉好紅。”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喚醒了徐佳人。
“啊！”
她仰起頭，躺在了椅子上，雙手捂著紅彤彤的臉，打了個滾，在心裏默默恨鐵不成鋼。她當然感覺到了夜戈身體的緊繃，也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可是她作為一個寫了無數這樣的狗血場景的作者竟然沒有把持住，也臉紅了，而且還貌似期待著什麽！
系統自然聽得到徐佳人的內心的誹腹，他默默補刀：“你那都是紙上談兵，從來沒有過實踐過，當然把持不住。”
徐佳人聽著，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她哀嘆了一聲，心裏癢癢的，好像還有些失落？
“徐佳人，你完了，你失落啥呀？”發覺自己心裏竟然有失落這種情緒時，她已經倒在了床上，唾棄自己。
這天晚上，衛王府伺候韓可衛的人都知道自家王爺出去一趟回來莫名其妙地洗了個冷水澡。
時間還很久，沒有要人伺候。
接下來的幾天徐佳人都沒有見到夜戈，她在心裏默默認定那條晚上都是氛圍太好犯的錯。按照狗血小說的套路，男人嘛，血氣方剛，時間對了，地點對了，氛圍也對了，所以一不小有個什麽反應，是很正常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她的深情男二啊！深愛著她的女主！
反而是有一個消息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徐佳人整天在結發居當然也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小道消息。
那就是太子剛剛納了沒多久的寵妾，顏府的庶出小姐顏青青死在了去上香的道路上，更具爆炸性的是顏青青的死法是先奸後殺！而且她死了一天之後才被發現。還是太子回了太子府，去找顏青青時，發現人不在府上。派人出去搜尋才找到了她的屍體。
顏青青渾身□□著，躺在草叢裏，原本白嫩的肌膚不布滿了青紫的痕跡，看起來甚是恐怖，下.體已經腫脹，受傷，還有已經凝結成血塊的血跡。最後致死的是插在胸口的一柄短刃，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強.奸致死，最後的一刀只不過是死後補刀。
據說當日看到顏青青光裸屍體的人已經被太子賜死了。太子不會容忍看過自己女人身體的人活著，盡管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死了就行了嗎？”太子府裏太子妃李月靈遣退了其他下人，拉著貼身侍女茹姑失措地問道。
“娘娘，奴婢安排的是這樣的，應該是那人見色起意。”茹姑倒是沒有李月靈那麽驚慌，沈著地安慰她。
“那這人靠譜嗎？會不會被太子查出來？”李月靈還是不放心，要是那些人被太子查到了，她這個太子妃就完了。
“娘娘放心，問題不大，那些人是一波山賊，我派去和他們接觸的人已經拿了錢離開京城，任憑太子怎麽查也絕對查不到娘娘頭上來。”茹姑低著頭，眼神透露著著陰狠。
“那個女人太子怎麽安排的？”聽了茹姑的話，李月靈已經鎮定多了，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壓驚。
“恐怕會讓娘娘您定奪，畢竟您是主母。而且太子對那個小蹄子頗為寵愛。”茹姑小心翼翼地說。在她看來，太子妃手段不夠狠，心思不夠硬，要是讓她來處理顏青青的後事，她可能會露出破綻。
“不行，她是個什麽玩意？要本宮親自來？”李月靈一聽就炸了，顏青青不過是個勾引太子才得以入府的賤婢，她是堂堂太子妃，皇帝賜婚，丞相府的嫡出千金小姐，顏青青有什麽資格讓她來安排後事。
“這……”茹姑也為難，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對策。
“那個女人就應該拋在亂葬崗，還想要風風光光的葬禮？我去告訴爹，讓我爹給太子施壓，我就不信，太子非要我給一個被強.奸的女人辦葬禮？”李月靈說著就要動身往丞相府去。
“娘娘，不能去，至少現在不能，咱們要按耐住。這個時節點娘娘最好什麽都不要幹，要是太子真的讓娘娘來操持這事，再派個人去丞相府也不遲。”茹姑攔住李月靈，說道。
“對，你說得對，不能急，不能急。”李月靈點頭，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裏還是慌亂。
茹姑安撫了李月靈，看著她慌張害怕的樣子，在心裏嘆了口氣。她是丞相夫人特地派給李月靈的，就是怕她沒有什麽手段，在太子府吃了虧，果不其然，現在只是殺死一個妾室罷了，她就怕成這樣，跟丞相夫人相比差遠了。丞相夫人看起來溫溫婉婉，不爭不搶，可是丞相的幾房妾室沒有一個能生下丞相的子嗣。丞相府只有一個嫡出少爺和一個嫡出小姐，不知情外人都以為是丞相夫婦伉儷情深，丞相不願意其他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可是知道的人誰不讚嘆一聲丞相夫人手段了得，不僅讓妾室生不下孩子，還能讓丞相不懷疑她。可惜了，李月靈沒有學到哪怕半點她娘的手段，看來以後還要慢慢教她。現在只是太子府，以後她可是要入主後宮，後宮的女人有多可怕，李月靈不狠，恐怕會死得渣都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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