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與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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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與你合作
宋鸞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她淡然地笑了笑，心平氣和道：“走吧，去哪裏聊？”
“隨我來。”
灰袍青年怔楞了一下，挪步往道院外走去，轉身的瞬間，眼底苦澀一閃而逝。
夜晚的通天城，依舊燈火通明如白晝，宋鸞與灰袍青年並肩走著，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陷入短暫的沈默。
兩人踏入一座不起眼的茶樓，在包間落座後，宋鸞率先開口道：“厲道友，你想聊些什麽？”
宋鸞覺得，其實兩人真沒什麽好聊的。
“什麽時候知道的？”灰袍青年詫異，他用的是玄青真君的聲音，宋鸞卻直接點明了他另一層身份。
宋鸞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見此，灰袍青年無奈道：“叫我玄青吧，厲無涯已經死了，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合作？”宋鸞擡眼，不解反問。
厲無涯坦然開口道：“我助你離開這方大世界，你到時與我聯手滅殺蓬萊島島主。”
“你和蓬萊島島主有仇？”
“算是吧。”厲無涯輕嘆一聲。
宋鸞沈吟了片刻，沒有立即答應，“我要考慮一下。”
“應該的。”厲無涯點頭，而後取出一個儲物袋遞到宋鸞面前，“曾經對你造成的困擾與傷害，我感到很抱歉，這裏有五十塊仙元石，你應該需要，就當是賠禮。”
宋鸞擡眼，對上厲無涯古井無波的眸光，收下了裝有仙元石的儲物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以往的恩怨就此煙消雲散，玄青道友覺得如何？”
弱小時，遭遇背叛與欺騙，心中難免充斥恨與怨，放不開抹不去，壓在心底幾乎成執念。
可隨著時日漸久，宋鸞早已明白，修行路上每個修士都在爭渡，那不過是路途中常有的坎坷，跨過去就已經在身後了，不必再理會。
回過頭來看看，厲無涯當初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換位思考，如果是她也會這麽做。
只她是受害者，才心心念念到如今才釋懷。
現在，她已不懼厲無涯，只是覆仇，似乎也沒有必要。
兩人四目相對，在宋鸞的眼中，厲無涯看不到對他的怒火、恨意和抗拒，只剩下滿目的釋然與平靜，他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低聲道：“理應如此。”
“如果沒有意外，我可以與你合作。”
在茶樓門口分別時，宋鸞思忖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厲無涯。
畢竟她對蓬萊島毫無好感，聽謝韻言語間的意思，道院也多半站在蓬萊島的對立面。
既然如此，有何不可？
說完這句話，宋鸞徑直離開往道院走去，內心一時間頗為唏噓。
也不知發生了什麽，厲無涯的身上，再不見以往的意氣風發，只有說不出的頹然落寞。
變化太大了！
宋鸞身後，厲無涯怔怔望著她的背影，也發出物是人非的嘆息。
他初次遇見宋鸞就很有好感，不過當時他壽元無多，又身負血海深仇，根本沒有談情說愛的念頭，不免感到奇怪與抗拒。
可不知不覺間，他還是難以克制地沈陷其中。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竟是世外某位大能的一縷神魂轉世所化，最初對宋鸞的好感，並非一見鐘情，而是來源於冥冥之中的註定。
縱然如此，他還是傾向自己的本意，想要掙脫既定的命運，掌控自己的人生，和宋鸞有個結果。
二十多年前，他依靠神魂中前世殘留的本源感悟，成功突破到半仙境界。可此方大世界要自我恢覆，絕不容許半仙境的存在，在他突破後沒多久，就降下了大道天罰，欲將他抹殺。
即使有日月輪護體，厲無涯的本尊依舊在大道天罰下身死道消，若非他修煉分魂化身大法，此刻已徹底魂飛魄散。
而今，分身雖得以存活，但也不過是茍且偷身，隨著本尊的死亡，只餘一甲子壽元。
他失敗了。
渚陽大世界這盤棋局，他厲無涯終究還是逃不脫棄子的命運，可是宋鸞這枚重要棋子，卻有離開這方大世界，徹底超脫出去的可能。
宋鸞，那就讓我成全你吧！
夜色下，宋鸞的背影已在街道盡頭消失，厲無涯收回視線，默然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與厲無涯的見面，完全沒有影響到宋鸞的心情，她回到浮空島後繼續閉關。
這次閉關，不到五天時間就被打斷，淩霄宗來人請求會面，鬧到了道院院長面前，謝韻的意思是見一下，給道院院長一個面子。
早在宋鸞閉關的第五年，淩霄宗就察覺到自家半仙器失去蹤影，當通過陣法無法將其召回，又聯系不上朱鶴時，頓時明白事情大條了。
他們一一排查過去，最終將目標鎖定在宋鸞身上，又找上了晏家。
紫陽神劍逃回晏家後，因本體遭遇重創，也沒那個心思將事情宣揚出去，可淩霄宗既然找上門來，自然也不會隱瞞。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淩霄宗幾位太上長老連忙聯系道院，得知宋鸞已閉長關在突破，既焦急又無奈。
前兩天，通過在道院的眼線得知宋鸞已出關，淩霄宗兩位化神後期的太上長老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宋鸞答應後，在道院一位化神長老的安排下，雙方在主建築群的一座偏殿相見。
宋鸞一踏入偏殿，就見正在喝茶的兩人面無表情朝她看來，她輕挑了挑眉上前，道：“見過兩位道友。”
“宋道友。”兩人中的藍袍女修起身，神色鄭重地向她拱了拱手，“我們的來意，想必宋道友已很清楚，廢話不多說，宋道友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還請能歸還淩霄天珠。”
藍袍女修的態度尚算誠懇客氣，宋鸞應了聲，在兩人對面落座後，悠悠道：“淩霄天珠確實在我手中，不過，這可是半仙器，其價值不言而喻，你們準備拿什麽來換？”
宋鸞並未否認，有紫陽劍靈為證，沒必要死不承認。
承認，不代表要還回去。
淩霄宗留下的後手，已被白喵喵磨滅，見勢不對，淩霄天珠早在數年前就屈服，如今安安分分當著白喵喵的小跟班。
可以說，主動權完全在宋鸞這邊，故而她姿態擺得很高。
“只要宋道友提出來，什麽都可以商量。”藍袍女修溫聲道。
宋鸞氣定神閑道：“那就拿淩霄宗一半產業來換吧。”
“宋道友，淩霄天珠自上古起，就是我淩霄宗的傳承半仙器，而今你通過卑劣手段將其奪取，竟還要獅子大開口！”
相比較藍袍女修的溫和，另一位黑衣老者的態度頗為尖銳，宋鸞的話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宋鸞擡眼看著兩人，索性擡手將淩霄天珠取出放在桌上，似笑非笑道：“朱鶴想要奪我的半仙器，我就反過來奪他的，東西既然到了我手裏，那就屬於我。”
“況且，你說是淩霄宗的就是淩霄宗的，我還說這東西一直是我的呢，東西我放在這裏了，你叫它一聲看它搭不搭理你。”
宋鸞主打一個蠻不講理，她根本不打算將淩霄天珠還給淩霄宗，哪怕對方付出天大的代價。在大變即將來臨之際，什麽都及不上一件半仙器。
“你……”黑衣老者臉色一沈，強行將一些話咽了回去，目光投向淩霄天珠，恭敬行了一禮，“淩霄老祖，晚輩來接您回淩霄宗。”
淩霄天珠毫無反應。
黑衣老者眉頭緊鎖，他恨恨看著宋鸞，怒道：“你做了什麽？”
宋鸞面不改色，低低吐出兩個字，“淩霄。”
話音剛落，一條迷你銀蛟從淩霄天珠內鉆了出來，它擺尾淩空飛到宋鸞手邊，腦袋輕輕蹭了蹭宋鸞的手背。
這條銀蛟，正是淩霄天珠器靈。
黑衣老者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他身旁的藍袍女修也震驚得捂住了嘴。
“看到了吧！”宋鸞擡了擡下巴，得意一笑，“我的東西，別老是惦記著。”
丟下這麽一句話，宋鸞收回淩霄天珠，拍拍衣衫起身，大搖大擺離開了偏殿，留下淩霄宗兩位太上長老在原地陣陣暈眩。
“怎會如此？！”
黑衣老者只覺得眼前一黑，他此刻才真切意識到，淩霄宗是真的遺失了自己的半仙器。
一個大勢力沒有半仙器，還能被稱為大勢力嗎？
“師兄，淩霄宗不能沒有半仙器，就算她要一半產業也得給。”藍袍女修冷靜下來，斬釘截鐵道。
沒有半仙器，什麽產業都守不住，目前是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可紙包不住火，淩霄宗遺失半仙器的驚聞，遲早會傳遍修仙界，成為天大的笑料。
要在此之前，將淩霄天珠拿回來。
黑衣老者痛苦地閉了閉眼，咬著牙道：“我去請薛仁長老幫忙。”
薛仁長老便是安排雙方見面的那位道院長老，與淩霄宗有舊。
聽完黑衣老者的來意，他愁眉苦臉道：“道兄，你這是在為難我啊，不說其他，光是宋鸞的師尊謝韻，就足夠我喝一壺的了，我可不敢做什麽。”
“無需做什麽，只是幫忙帶個話，就說淩霄宗願意答應宋道友的條件。”黑衣老者滿面笑意，將一個儲物袋遞到對方面前，“自然也不會讓道兄白走一趟。”
神識掃過儲物袋，薛仁長老眼中閃過一道異彩，笑道：“既如此，我便走一趟，只是不敢保證結果。”
“自然，自然。”黑衣老者含笑應道。
既然答應下來，薛仁長老當即便起身前往宋鸞的浮空島。
薛仁到時，宋鸞正與前來尋她的師尊謝韻交談，說的也是淩霄宗之事。
“如果讓淩霄宗帶回淩霄天珠，還能保證對它的掌控嗎？”謝韻問得直接，意思很明確。
宋鸞詢問白喵喵後，肯定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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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鸞覺得，其實兩人真沒什麽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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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鸞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見此，灰袍青年無奈道：“叫我玄青吧，厲無涯已經死了，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合作？”宋鸞擡眼，不解反問。
厲無涯坦然開口道：“我助你離開這方大世界，你到時與我聯手滅殺蓬萊島島主。”
“你和蓬萊島島主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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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鸞沈吟了片刻，沒有立即答應，“我要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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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鸞擡眼，對上厲無涯古井無波的眸光，收下了裝有仙元石的儲物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以往的恩怨就此煙消雲散，玄青道友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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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已不懼厲無涯，只是覆仇，似乎也沒有必要。
兩人四目相對，在宋鸞的眼中，厲無涯看不到對他的怒火、恨意和抗拒，只剩下滿目的釋然與平靜，他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低聲道：“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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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宋鸞徑直離開往道院走去，內心一時間頗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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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鸞身後，厲無涯怔怔望著她的背影，也發出物是人非的嘆息。
他初次遇見宋鸞就很有好感，不過當時他壽元無多，又身負血海深仇，根本沒有談情說愛的念頭，不免感到奇怪與抗拒。
可不知不覺間，他還是難以克制地沈陷其中。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竟是世外某位大能的一縷神魂轉世所化，最初對宋鸞的好感，並非一見鐘情，而是來源於冥冥之中的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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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陽大世界這盤棋局，他厲無涯終究還是逃不脫棄子的命運，可是宋鸞這枚重要棋子，卻有離開這方大世界，徹底超脫出去的可能。
宋鸞，那就讓我成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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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厲無涯的見面，完全沒有影響到宋鸞的心情，她回到浮空島後繼續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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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鸞答應後，在道院一位化神長老的安排下，雙方在主建築群的一座偏殿相見。
宋鸞一踏入偏殿，就見正在喝茶的兩人面無表情朝她看來，她輕挑了挑眉上前，道：“見過兩位道友。”
“宋道友。”兩人中的藍袍女修起身，神色鄭重地向她拱了拱手，“我們的來意，想必宋道友已很清楚，廢話不多說，宋道友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還請能歸還淩霄天珠。”
藍袍女修的態度尚算誠懇客氣，宋鸞應了聲，在兩人對面落座後，悠悠道：“淩霄天珠確實在我手中，不過，這可是半仙器，其價值不言而喻，你們準備拿什麽來換？”
宋鸞並未否認，有紫陽劍靈為證，沒必要死不承認。
承認，不代表要還回去。
淩霄宗留下的後手，已被白喵喵磨滅，見勢不對，淩霄天珠早在數年前就屈服，如今安安分分當著白喵喵的小跟班。
可以說，主動權完全在宋鸞這邊，故而她姿態擺得很高。
“只要宋道友提出來，什麽都可以商量。”藍袍女修溫聲道。
宋鸞氣定神閑道：“那就拿淩霄宗一半產業來換吧。”
“宋道友，淩霄天珠自上古起，就是我淩霄宗的傳承半仙器，而今你通過卑劣手段將其奪取，竟還要獅子大開口！”
相比較藍袍女修的溫和，另一位黑衣老者的態度頗為尖銳，宋鸞的話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宋鸞擡眼看著兩人，索性擡手將淩霄天珠取出放在桌上，似笑非笑道：“朱鶴想要奪我的半仙器，我就反過來奪他的，東西既然到了我手裏，那就屬於我。”
“況且，你說是淩霄宗的就是淩霄宗的，我還說這東西一直是我的呢，東西我放在這裏了，你叫它一聲看它搭不搭理你。”
宋鸞主打一個蠻不講理，她根本不打算將淩霄天珠還給淩霄宗，哪怕對方付出天大的代價。在大變即將來臨之際，什麽都及不上一件半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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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者眉頭緊鎖，他恨恨看著宋鸞，怒道：“你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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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者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他身旁的藍袍女修也震驚得捂住了嘴。
“看到了吧！”宋鸞擡了擡下巴，得意一笑，“我的東西，別老是惦記著。”
丟下這麽一句話，宋鸞收回淩霄天珠，拍拍衣衫起身，大搖大擺離開了偏殿，留下淩霄宗兩位太上長老在原地陣陣暈眩。
“怎會如此？！”
黑衣老者只覺得眼前一黑，他此刻才真切意識到，淩霄宗是真的遺失了自己的半仙器。
一個大勢力沒有半仙器，還能被稱為大勢力嗎？
“師兄，淩霄宗不能沒有半仙器，就算她要一半產業也得給。”藍袍女修冷靜下來，斬釘截鐵道。
沒有半仙器，什麽產業都守不住，目前是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可紙包不住火，淩霄宗遺失半仙器的驚聞，遲早會傳遍修仙界，成為天大的笑料。
要在此之前，將淩霄天珠拿回來。
黑衣老者痛苦地閉了閉眼，咬著牙道：“我去請薛仁長老幫忙。”
薛仁長老便是安排雙方見面的那位道院長老，與淩霄宗有舊。
聽完黑衣老者的來意，他愁眉苦臉道：“道兄，你這是在為難我啊，不說其他，光是宋鸞的師尊謝韻，就足夠我喝一壺的了，我可不敢做什麽。”
“無需做什麽，只是幫忙帶個話，就說淩霄宗願意答應宋道友的條件。”黑衣老者滿面笑意，將一個儲物袋遞到對方面前，“自然也不會讓道兄白走一趟。”
神識掃過儲物袋，薛仁長老眼中閃過一道異彩，笑道：“既如此，我便走一趟，只是不敢保證結果。”
“自然，自然。”黑衣老者含笑應道。
既然答應下來，薛仁長老當即便起身前往宋鸞的浮空島。
薛仁到時，宋鸞正與前來尋她的師尊謝韻交談，說的也是淩霄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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