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共同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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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共同的敵人
宋鸞一聲不吭。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樓羽飛，比她想象的更為可怕。
因為這是個自我到極點的瘋子。
這樣的人，沒有是非觀、道德觀，行事不講原則，無畏無懼，比偽君子、真小人，更難對付。
微風吹來，發絲拂過雙眼，眼前早已沒了樓羽飛的身影。宋鸞神色微冷，打消了今日離開道院的計劃，轉而返回浮空島。
通過傳送陣去極北之地，很容易被有心人發現她的行蹤。
之前在突破境界時，她就隱約觸摸到了化神瓶頸，與師尊謝韻交談後，對方建議她出外游歷。
每個人的化神感悟都不同，她可以告訴宋鸞自己的化神感悟，但這對宋鸞來說並非好事。
因此，宋鸞便打算改換身份，一路游歷前往。
不過以樓羽飛的喪心病狂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暗中盯著道院各個出入口和傳送陣，待她離開通天城，便找尋機會截殺她以絕後患。
樓羽飛成為化神修士時間不久，還沒那個能耐絕殺她，宋鸞心中並不畏懼，但也不敢有絲毫松懈，還是要做些準備。
半個月後，宋鸞化作一個普通青年，佩戴上謝韻所贈可抵抗化神修士神識的玉佩，混在幾位金丹弟子中踏出道院。接著，又出入了一些繁華場所，數次更換衣著樣貌後，才不緊不慢離開通天城。
“轟！”
剛出通天城沒多久，宋鸞就聽到一聲巨響，不遠處一座山頭被夷為平地，半空靈力波動四溢，光華熾烈，兩道人影正激烈相鬥。
“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通天城外幾乎每日都有大戰發生。”
“五日前還有化神老祖出手，擡手間就將一位元嬰後期滅為齏粉，那威勢，嘖嘖……”
“與我等無關，閑話少說，快些離去吧。”
幾句交談零星傳來，出城的這些修士都沒有看熱鬧的心思，紛紛化虹快速離去。
宋鸞敏銳察覺到了什麽，也隨大流騰空而起。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尖銳傳來。
“咻！”
“咻！”
“咻！”
不止一道。
黑色箭矢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幾乎是無差別攻擊，大量修士不幸中招，紛紛從空中墜落，生死難明。
宋鸞身形微動，整個人化為道道虛影，瞬息脫離箭矢的包圍圈，掌心金光湧動，順著箭矢來時方向，盡滅隱藏在空中暗中放冷箭的修士。
數具身著黑袍的屍體從空中顯現掉落，宋鸞剛想過去查探對方身份，就察覺頭頂突然一暗。
一根山嶺般的黑色手指遮天蔽日，凝固四周空間，以極快的速度轟然壓落。
有化神修士出手了。
宋鸞暗罵一聲，指尖微動，淩空迅速勾畫出一個金色古字。
金色古字巴掌大小，通體被璀璨刺眼的金光籠罩，令人無法看清真面目。
“轟隆隆！”
金光如電沖向手指，相撞瞬間無窮恐怖的氣浪炸開，方圓數裏地面崩裂，頃刻間飛沙走石，遮蔽視線。
趁此機會，宋鸞施展神秘三步，悄無聲息離開此地。
微弱的空間波動幾不可察，但還是被暗中的化神修士捕捉到。
“宋鸞！”
一道低笑聲響起，陰冷如毒蛇吐信，令人遍體生寒。
百裏外，宋鸞已數次施展神秘三步，可始終覺得身後有什麽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她心中微沈，意識到一種可能，在一個小土丘前停下腳步。
“出來吧！”
“宋鸞，你確實夠膽，只龜縮了半個月，就敢出來送死。”黑衣少年從空中顯露身形，俊美的臉上神色玩味，“我準備等你兩個月，沒想到你這麽沈不住氣。”
“瘋子。”
宋鸞頓時明白近期城外大戰的真相，體內靈力湧動，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樓羽飛臉上的玩味淡去，冷聲道：“我猜到你會易容，所以用了最簡單的法子。”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半個月內，所有離開通天城的修士，都被他派人盯上試探。
至於死的那些修士，自己實力弱，又怎能怪他？
和宋鸞廢話已經夠久了。
樓羽飛眼中殺機畢露，揚手一揮。
剎那間，黑夜降臨。
一片漆黑中，磅礴的毀滅之力無處不在，充斥整個空間，向宋鸞碾壓而來，強橫而霸道。
這是樓羽飛的道法意境，他從不真正輕視任何敵人，因而上來就是最強攻擊。
毀滅之力粉碎一切，呼吸間，宋鸞每一寸軀體都感受到了割裂感，尖銳的痛楚席卷全身，回元鼎的防禦力根本不足以抵禦。她眸光凝重，身後一輪生死圓盤顯化，黑白光華朦朧綻放，成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雖搖搖欲墜極為艱難，但到底是穩住了。
“你竟已到了這一步！”樓羽飛失聲道，神情瞬間陰霾無比。
這不是尋常的黑夜，而是他意境的顯化，領域之內一切由他掌控，能在此間破開一道口子，說明宋鸞對本源的領悟，已與他不相上下。
樓羽飛眼含戾氣，取出一柄道器長劍攻伐向宋鸞，殺機森然。
宋鸞第一時間飛身後退，同時取出點雷筆，灌註體內大半靈力，在虛空中以最快速度勾畫。
須臾後，兩個金色古字憑空而現，神秘恐怖的氣息蔓延，璀璨的金光如大日照耀四方，以金色古字為中心，寸寸驅散黑暗。
樓羽飛的長劍尚未近前，便已被金光的可怖氣機逼退，他目光凜然，心中驚疑不定的同時殺機更甚。
未至化神便有如此戰力，等宋鸞突破，豈不是他的死期？
若他猜測無錯，那件東西，應該就在宋鸞手中。
思及此，樓羽飛心中凜然，攻伐越發淩厲。
兩人各施手段，對戰間大地山丘崩塌，空間震顫不穩，滾滾氣浪沖天，百裏之外的通天城內，都能感知到那種強大澎湃的氣息。
一直在通天城內的淩霄宗化神修士，若有所思地望向大戰方向，遲疑片刻後撕開空間，消失在原地。
此時，宋鸞已完全處於下風，若無意外，不到半個時辰，便會落敗淪為魚肉。
可她的目的從不是戰勝樓羽飛。
數十息後，宋鸞找到時機丟出兩張道符，趁樓羽飛應對之際，以金色古字強行沖破黑夜意境領域，施展神秘三步瞬息逃離。
樓羽飛見此冷冷一笑，剛要循著空間波動追上去，眼前空間突然被撕裂，從中踏出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道友……”
“滾！”
來人剛開口，就被樓羽飛怒罵打斷，他悍然出手發出一擊，卻不曾想被對方輕而易舉化解。
這個不速之客，竟有化神中期修為。
經此一遭，宋鸞離開時的空間波動已消散，樓羽飛心中怒火滔天，可面對修為比他強橫者，不得不壓下脾氣，咬牙道：“道友尋我何事？”
“方才與道友對戰之人，是否有一招術法形似金色古字？”
淩霄宗化神修士到來時，宋鸞已先一步離去，他見只有樓羽飛一人，心中難掩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詢問。
數年來，他一直都在尋找“楚棋”的蹤跡，可連大衍道傳人都無能為力，希望實在渺茫，其餘化神修士大部分選擇了放棄。
他也曾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直到半年前，追查“楚棋”在四靈秘境中事跡時，從一個名為黃成的修士口中逼問出，除了借用月宮之力展開攻伐外，“楚棋”還曾施展一種形似金色古字的術法。
方才遙望兩人大戰，他似乎看到一人以金光對敵，心有所感，因此匆匆趕來。
樓羽飛不知淩霄宗化神修士為何而來，聞言他瞬間想到了“那件東西”，心頭不由發沈，面上不露分毫，道：“並無，是一件金色道器，道友若無事，就此別過。”
說罷，樓羽飛不等對方廢話，幾個閃身飛速離去。
“一個戰力可與化神抗衡的元嬰後期修士，可能性很大啊……”
淩霄宗化神修士並未阻攔，他環顧四周感受著殘留的氣息，雙眼微微瞇起。片刻後，他回到通天城，暗中命人去調查樓羽飛的身份。
宋鸞並不知曉她離去後的陰差陽錯，她此刻已到了一座千裏之外的小城。
與樓羽飛的交鋒，沒有看上去那麽輕描淡寫。元嬰與化神之間隔著天塹，縱然她對本源的領悟堪比尋常化神修士，又有金色古字這等玄妙之法在手，自身還是遭受了不淺的創傷。
接下來兩個月時間，宋鸞一直止步在這座小城，買了個院子低調養傷。
而千裏之外的通天城內，暗流再次湧動。
一處地下密室，淩霄宗化神修士朱鶴與樓羽飛面對面落座，旁側還站在一位晏家的化神老祖。
“兩位，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不妨暫時聯手。”
晏家的這位化神老祖，是當初被日月輪隔空轟殺的晏文耀的親兄長，名為晏文光。
他的資質比不得弟弟晏文耀，只有化神初期修為，自從晏文耀死後，他們這一脈在晏家的話語權，遠不如從前，內心對宋鸞、謝韻的恨意無以覆加。
“晏道友如此開誠布公，我也就直言了，淩霄宗對月宮勢在必得，其餘倒是都無妨。”
“晏家只想殺她報仇雪恨，當然，若是能得到一些東華山的機緣，是最好。”晏文光含笑開口，而後將目光投向樓羽飛，“樓道友怎麽說？”
“你們確定宋鸞就是那個楚棋？與我對戰時，她並未動用月宮。”如果宋鸞就是楚棋，在擁有半仙器月宮的情況下，以她對他的恨意，怎會不以雷霆之勢滅殺他。
“多半錯不了，月宮畢竟是半仙器，一個元嬰修士，恐怕還不能隨心掌控，不動用也在情理之中。”
樓羽飛點了點頭，神情依舊淡淡，道：“人在哪裏都不知道，現在說再多有什麽用。”
說話間，樓羽飛不鹹不淡看了淩霄宗化神修士一眼。
“樓道友何必生氣，若非我，你眼下是否還活著都未知。”
樓羽飛頓時啞口無言。
“咳咳，除了行蹤較難找尋之外，那兩位也是大麻煩。”
晏文光幹咳兩聲，打破兩人凝滯的氣氛，指了指道院和日月神宗方向。
“只要不在通天城內動手，謝韻造不成威脅，她短時間內離不開道院。”身為道院長老，樓羽飛顯然知道一些道院隱秘，語氣相當篤定。
朱鶴道：“日月神宗目前什麽情況不得而知，不過從依舊封山閉宗來看，估計好不到哪裏去，我們做事隱秘些，別太大張旗鼓，找不到我們頭上來。”
“好，凡事都有風險。”晏文光重重應了聲，道：“至於她的行蹤，我們可以想個法子，引君入甕，讓她自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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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樓羽飛，比她想象的更為可怕。
因為這是個自我到極點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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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來，發絲拂過雙眼，眼前早已沒了樓羽飛的身影。宋鸞神色微冷，打消了今日離開道院的計劃，轉而返回浮空島。
通過傳送陣去極北之地，很容易被有心人發現她的行蹤。
之前在突破境界時，她就隱約觸摸到了化神瓶頸，與師尊謝韻交談後，對方建議她出外游歷。
每個人的化神感悟都不同，她可以告訴宋鸞自己的化神感悟，但這對宋鸞來說並非好事。
因此，宋鸞便打算改換身份，一路游歷前往。
不過以樓羽飛的喪心病狂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暗中盯著道院各個出入口和傳送陣，待她離開通天城，便找尋機會截殺她以絕後患。
樓羽飛成為化神修士時間不久，還沒那個能耐絕殺她，宋鸞心中並不畏懼，但也不敢有絲毫松懈，還是要做些準備。
半個月後，宋鸞化作一個普通青年，佩戴上謝韻所贈可抵抗化神修士神識的玉佩，混在幾位金丹弟子中踏出道院。接著，又出入了一些繁華場所，數次更換衣著樣貌後，才不緊不慢離開通天城。
“轟！”
剛出通天城沒多久，宋鸞就聽到一聲巨響，不遠處一座山頭被夷為平地，半空靈力波動四溢，光華熾烈，兩道人影正激烈相鬥。
“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通天城外幾乎每日都有大戰發生。”
“五日前還有化神老祖出手，擡手間就將一位元嬰後期滅為齏粉，那威勢，嘖嘖……”
“與我等無關，閑話少說，快些離去吧。”
幾句交談零星傳來，出城的這些修士都沒有看熱鬧的心思，紛紛化虹快速離去。
宋鸞敏銳察覺到了什麽，也隨大流騰空而起。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尖銳傳來。
“咻！”
“咻！”
“咻！”
不止一道。
黑色箭矢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幾乎是無差別攻擊，大量修士不幸中招，紛紛從空中墜落，生死難明。
宋鸞身形微動，整個人化為道道虛影，瞬息脫離箭矢的包圍圈，掌心金光湧動，順著箭矢來時方向，盡滅隱藏在空中暗中放冷箭的修士。
數具身著黑袍的屍體從空中顯現掉落，宋鸞剛想過去查探對方身份，就察覺頭頂突然一暗。
一根山嶺般的黑色手指遮天蔽日，凝固四周空間，以極快的速度轟然壓落。
有化神修士出手了。
宋鸞暗罵一聲，指尖微動，淩空迅速勾畫出一個金色古字。
金色古字巴掌大小，通體被璀璨刺眼的金光籠罩，令人無法看清真面目。
“轟隆隆！”
金光如電沖向手指，相撞瞬間無窮恐怖的氣浪炸開，方圓數裏地面崩裂，頃刻間飛沙走石，遮蔽視線。
趁此機會，宋鸞施展神秘三步，悄無聲息離開此地。
微弱的空間波動幾不可察，但還是被暗中的化神修士捕捉到。
“宋鸞！”
一道低笑聲響起，陰冷如毒蛇吐信，令人遍體生寒。
百裏外，宋鸞已數次施展神秘三步，可始終覺得身後有什麽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她心中微沈，意識到一種可能，在一個小土丘前停下腳步。
“出來吧！”
“宋鸞，你確實夠膽，只龜縮了半個月，就敢出來送死。”黑衣少年從空中顯露身形，俊美的臉上神色玩味，“我準備等你兩個月，沒想到你這麽沈不住氣。”
“瘋子。”
宋鸞頓時明白近期城外大戰的真相，體內靈力湧動，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樓羽飛臉上的玩味淡去，冷聲道：“我猜到你會易容，所以用了最簡單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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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個月內，所有離開通天城的修士，都被他派人盯上試探。
至於死的那些修士，自己實力弱，又怎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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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搖搖欲墜極為艱難，但到底是穩住了。
“你竟已到了這一步！”樓羽飛失聲道，神情瞬間陰霾無比。
這不是尋常的黑夜，而是他意境的顯化，領域之內一切由他掌控，能在此間破開一道口子，說明宋鸞對本源的領悟，已與他不相上下。
樓羽飛眼含戾氣，取出一柄道器長劍攻伐向宋鸞，殺機森然。
宋鸞第一時間飛身後退，同時取出點雷筆，灌註體內大半靈力，在虛空中以最快速度勾畫。
須臾後，兩個金色古字憑空而現，神秘恐怖的氣息蔓延，璀璨的金光如大日照耀四方，以金色古字為中心，寸寸驅散黑暗。
樓羽飛的長劍尚未近前，便已被金光的可怖氣機逼退，他目光凜然，心中驚疑不定的同時殺機更甚。
未至化神便有如此戰力，等宋鸞突破，豈不是他的死期？
若他猜測無錯，那件東西，應該就在宋鸞手中。
思及此，樓羽飛心中凜然，攻伐越發淩厲。
兩人各施手段，對戰間大地山丘崩塌，空間震顫不穩，滾滾氣浪沖天，百裏之外的通天城內，都能感知到那種強大澎湃的氣息。
一直在通天城內的淩霄宗化神修士，若有所思地望向大戰方向，遲疑片刻後撕開空間，消失在原地。
此時，宋鸞已完全處於下風，若無意外，不到半個時辰，便會落敗淪為魚肉。
可她的目的從不是戰勝樓羽飛。
數十息後，宋鸞找到時機丟出兩張道符，趁樓羽飛應對之際，以金色古字強行沖破黑夜意境領域，施展神秘三步瞬息逃離。
樓羽飛見此冷冷一笑，剛要循著空間波動追上去，眼前空間突然被撕裂，從中踏出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道友……”
“滾！”
來人剛開口，就被樓羽飛怒罵打斷，他悍然出手發出一擊，卻不曾想被對方輕而易舉化解。
這個不速之客，竟有化神中期修為。
經此一遭，宋鸞離開時的空間波動已消散，樓羽飛心中怒火滔天，可面對修為比他強橫者，不得不壓下脾氣，咬牙道：“道友尋我何事？”
“方才與道友對戰之人，是否有一招術法形似金色古字？”
淩霄宗化神修士到來時，宋鸞已先一步離去，他見只有樓羽飛一人，心中難掩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詢問。
數年來，他一直都在尋找“楚棋”的蹤跡，可連大衍道傳人都無能為力，希望實在渺茫，其餘化神修士大部分選擇了放棄。
他也曾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直到半年前，追查“楚棋”在四靈秘境中事跡時，從一個名為黃成的修士口中逼問出，除了借用月宮之力展開攻伐外，“楚棋”還曾施展一種形似金色古字的術法。
方才遙望兩人大戰，他似乎看到一人以金光對敵，心有所感，因此匆匆趕來。
樓羽飛不知淩霄宗化神修士為何而來，聞言他瞬間想到了“那件東西”，心頭不由發沈，面上不露分毫，道：“並無，是一件金色道器，道友若無事，就此別過。”
說罷，樓羽飛不等對方廢話，幾個閃身飛速離去。
“一個戰力可與化神抗衡的元嬰後期修士，可能性很大啊……”
淩霄宗化神修士並未阻攔，他環顧四周感受著殘留的氣息，雙眼微微瞇起。片刻後，他回到通天城，暗中命人去調查樓羽飛的身份。
宋鸞並不知曉她離去後的陰差陽錯，她此刻已到了一座千裏之外的小城。
與樓羽飛的交鋒，沒有看上去那麽輕描淡寫。元嬰與化神之間隔著天塹，縱然她對本源的領悟堪比尋常化神修士，又有金色古字這等玄妙之法在手，自身還是遭受了不淺的創傷。
接下來兩個月時間，宋鸞一直止步在這座小城，買了個院子低調養傷。
而千裏之外的通天城內，暗流再次湧動。
一處地下密室，淩霄宗化神修士朱鶴與樓羽飛面對面落座，旁側還站在一位晏家的化神老祖。
“兩位，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不妨暫時聯手。”
晏家的這位化神老祖，是當初被日月輪隔空轟殺的晏文耀的親兄長，名為晏文光。
他的資質比不得弟弟晏文耀，只有化神初期修為，自從晏文耀死後，他們這一脈在晏家的話語權，遠不如從前，內心對宋鸞、謝韻的恨意無以覆加。
“晏道友如此開誠布公，我也就直言了，淩霄宗對月宮勢在必得，其餘倒是都無妨。”
“晏家只想殺她報仇雪恨，當然，若是能得到一些東華山的機緣，是最好。”晏文光含笑開口，而後將目光投向樓羽飛，“樓道友怎麽說？”
“你們確定宋鸞就是那個楚棋？與我對戰時，她並未動用月宮。”如果宋鸞就是楚棋，在擁有半仙器月宮的情況下，以她對他的恨意，怎會不以雷霆之勢滅殺他。
“多半錯不了，月宮畢竟是半仙器，一個元嬰修士，恐怕還不能隨心掌控，不動用也在情理之中。”
樓羽飛點了點頭，神情依舊淡淡，道：“人在哪裏都不知道，現在說再多有什麽用。”
說話間，樓羽飛不鹹不淡看了淩霄宗化神修士一眼。
“樓道友何必生氣，若非我，你眼下是否還活著都未知。”
樓羽飛頓時啞口無言。
“咳咳，除了行蹤較難找尋之外，那兩位也是大麻煩。”
晏文光幹咳兩聲，打破兩人凝滯的氣氛，指了指道院和日月神宗方向。
“只要不在通天城內動手，謝韻造不成威脅，她短時間內離不開道院。”身為道院長老，樓羽飛顯然知道一些道院隱秘，語氣相當篤定。
朱鶴道：“日月神宗目前什麽情況不得而知，不過從依舊封山閉宗來看，估計好不到哪裏去，我們做事隱秘些，別太大張旗鼓，找不到我們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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