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回到妖族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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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秦歌一起死了，沒想到他現在終於又活了過來，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行屍走肉，死氣沈沈。”
藍淩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他是我的手足親兄弟，以前他也做過取代我做妖王的事，不過，那都是為了妖族的發展，他覺得我做事畏畏縮縮，所以才說要搶走妖王。我為了妖王位也視他為敵過，想過要鏟除他，可是當他真的‘死’了，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麽寂寞，沒有他鬧騰，妖族確實有些過於安分了。所以，我已經想明白了，我們是親兄弟，無論誰做王，只要為了百姓好，是他又有何不可。”
“你真的就這麽不管了？”秦歌追問。
“他開心就好。”藍淩淡然道，“若你真的關心他，與其告訴他秦歌真的不存在了，還不如讓他像現在這般開心，你說呢？”
“可是，可是……”可是什麽，秦歌說不上來，她覺得應該是要揭穿假秦歌的，可是正如藍淩說的，一旦發現秦歌真的死了，那洛寒會不會又要再一次失望？
腦海裏浮現起洛寒的笑容和他挖苦人特有的傲慢語氣，秦歌腦袋裏如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蹲下身，抱著頭，心裏吶喊：師尊，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麽做呢？
怎麽做……
“你回去吧，就當此事從沒發生過。”藍淩輕嘆一口氣，他彎下腰伸手撿起那個小本子，準備帶走焚燒。
秦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只手還捂著腦袋，她問：“如果是秦歌她本人不願意被人冒充去欺騙她最好的朋友呢？”
藍淩的手一頓，他看向秦歌，秦歌已經滿臉淚花：“以欺騙得到的開心會長久嗎？”
眼淚模糊了眼睛，秦歌使勁擦了擦，可眼淚珠子還是忍不住溢出來。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小聲哭：“我知道他很內疚很難過，可我更知道一個謊言是需要無數個謊言堆積的，難道要讓他一直被關在謊言的籠子裏，一輩子小心翼翼的過活嗎？那樣的洛寒，是真的洛寒嗎？”
秦歌哭得稀裏嘩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只知道心裏很苦，不是苦自己，而是替洛寒苦，因為自己替南宮辰擋了一劍，竟讓他如此愧疚，曾經那樣傾國傾城瀟灑自如心比天高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洛寒因為她，過得如此落寞，怎讓她不苦不哭！
147 兩難
不知什麽時候，藍淩已經蹲下身張開雙臂緊緊擁住了秦歌，趴在藍淩的肩膀上，秦歌知道，他們現在想的都是洛寒，像是找到一個發洩的知己好友，她更加肆無忌憚地痛哭起來。
而藍淩眼裏全是溫柔，抱著女孩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知道自己此刻抱著的不是一個普通小丫頭，她就是……秦歌！
秦歌哭了好一會兒才累了漸漸收了眼淚，她揉了揉眼睛，從藍淩的肩頭上爬起來，嘶啞著聲音問：“我們還是告訴洛寒真相吧，如果他還是喜歡那個‘秦歌’，就讓他喜歡吧，至少我們沒有騙他。”
“好。”藍淩低啞著聲音答道。
“那我再去收集證據，三天後他們就要回王都了，你先拖著他，等我找到足夠多的證據就告訴他。”
“好。”藍淩答道。
“那我先回去了。”
“好。”藍淩不舍地松開了懷抱，趕緊懷裏的小人退了出去，他的心裏一陣低落。
好短暫啊，她要是能再哭久一點就好了。
秦歌抹著眼角的眼淚，時不時地還抽氣地往回走，走回自己的小房間後，她才模模糊糊的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可是究竟是什麽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算了，反正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再收集更多的證據！
在假秦歌的催促下，他們花了三日時間回到了王都。現在這位假秦歌已經漸漸不願意以“秦歌”的性子偽裝自己的，她已經在無意中露出了自己的本性，比如好吃懶做，一不高興就責罰下人，搞得伺候她的十幾個丫鬟婆子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惹她不高興。
這對秦歌來說可是有利的一面，她已經收集到很多真秦歌與假秦歌大相徑庭的做事風格，甚至還收集到假秦歌曾經無意說漏嘴說自己從小幹農活，要知道真秦歌可是相府大小姐，就算再怎麽不得寵也不會去幹農活，這可是非常有利的證據。
秦歌想好了，如果面對這些證據假秦歌還是硬抗著不肯說實話的話，那她就請出她的殺手鐧——去人族把小霜找來！小霜自幼就跟著真秦歌，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秦歌了！
“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小霜了，真是怪想她的！”秦歌仰頭望著藍天白雲，任由思緒滿天飛。
“小丫頭，一個人嘟嘟囔囔的站在這裏幹什麽呢！”蕭然從天空上飛下來，他的背後長著一對巨大翅膀，落地後就自動收了起來。
“你，你怎麽來了！”秦歌撫了撫自己胸口，讓自己不要大驚小怪，這裏是妖族，隨處可見一些飛禽走獸突然變成人的模樣是很正常的。
“王叫我過來接你，說二殿下現在正前往王宮跟他談讓出王位的事，要你趕緊過去。”蕭然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雙眼睛十足好奇地打量秦歌：“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王會通知你去阻止二殿下？”
“現在沒空跟你解釋，我先過去了！”秦歌拔腿就朝王宮方向跑。
她現在手握證據，可得在洛寒讓藍淩讓王位前趕到啊！
就快要趕到王宮門口了，秦歌埋頭加快奔跑的步伐。
忽然，一陣“啾啾啾”聲響起，秦歌四下掃了一眼，果然發現了小石頭。
“小石頭，你怎麽在這裏！”秦歌不得不停下來，湊過去。
“啾啾啾”小石頭原地蹦跶了幾下就用一只細胳膊扯著秦歌的一只手指，另一只細胳膊指著一個與王宮方向相反的方向。
“你找到饕餮了？”秦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啾啾啾”小石頭又在原地蹦跶了幾下，然後撒腿就朝一個方向跑，看樣子形勢很急切。
“可是，可是我現在要去……”秦歌指了指王宮方向，卻見小石頭已經跑遠了。
秦歌咬了咬牙，一邊等著她拯救，若她不過去，可能就會給妖族帶來戰爭災禍；另一邊也等著她拯救，若她不及時過去，恐怕饕餮會危害整個蒼生。
一左一右方向，她要如何選擇？
秦歌從懷裏掏出兩個顏色的瓶子，藍色瓶子的丹藥能讓她變成秦歌原本的模樣，有這樣的容貌出現，她可以隨隨便便拆穿假秦歌；紅色瓶子裏的丹藥能讓她瞬間恢覆法力並暴漲幾倍，還有師尊給她的捕獸法器，足以讓她收服饕餮兇獸。
怎麽辦，她要怎麽辦？
“嗷嗚！”
一聲巨響從遠處森林裏傳來，秦歌一驚，知道那是饕餮發出的聲音。
不能等了，她要馬上做出選擇！
秦歌看了看左手上的紅色瓶子，又看了看右手上的藍色瓶子，一咬牙，她打開了紅色瓶子倒出一顆丹藥吞了下去。
片刻不到的功夫，秦歌感覺體內法力狂暴翻湧，她整個人慢慢被拉長長大，青筋暴現，面目猙獰。她望著森林方向，只是腳下一個點地，就飛身來到了森林上空，發現了饕餮的蹤跡。
“兇獸，還不回到你該待的地方！”秦歌暴吼一聲，朝著饕餮直撲過去。她左手執法器，右手為掌，一邊用法器攻打死命反抗的饕餮，一邊用掌揮舞，打得饕餮嗷嗷叫個不停。
饕餮張開長滿密密麻麻牙齒的血盆大口不斷朝著秦歌咬去，巨掌也朝著秦歌不停揮過去，秦歌相對於饕餮來說，身形猶如螞蟻與之大象，耗費了秦歌不少血氣。
就在她稍稍喘口氣時，饕餮突然從口中噴出烈焰之火，秦歌連忙甩出法器抵擋，可這股巨浪的壓力實在太大了，秦歌的嘴裏不斷的有血吐出來。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能打敗這只可惡的兇獸了！
秦歌暗暗想著，再次催動體內的法力加註在法器上，法器的金光與饕餮吐出的紅光在半空中僵持不下。
“噗——”秦歌又一口血噴了出來，紅光立刻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漸漸吞並金光，就在紅光要將秦歌整個吞下時，一道白光刺向饕餮的腦門，饕餮一陣慘叫，紅光被破，金光立刻以反撲之勢快速把整只饕餮收入在了法器之中。
148 沒法好好“死”
一只手輕飄飄的握住了懸在半空中的金色法器，秦歌一看是師尊，頓時松了口氣。
“師尊。”秦歌有些虛弱地喚道。
“你傷的不輕，為師這就接你回去。”說著，慕洵就要抱起秦歌。
“師尊，等一下，徒兒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完。”秦歌抹掉嘴角上的血跡，“徒兒還懇請師尊稍等片刻，等徒兒吃下這枚藍色瓶子的丹藥，做完該做的事後，再跟著師尊回去。”
望著秦歌虛弱的身體和她渴求的目光，慕洵沈了沈聲音道：“快去快回。”
“謝謝師尊。”秦歌笑了，她站起身，掏出藍色瓶子的丹藥吞下後，朝著王宮方向跑去，在她奔跑的過程中，她的身形漸漸發生了變化……
妖王宮裏，聽令於洛寒的幾千將士正與藍淩的將士在大殿上對峙，洛寒不滿地瞪著藍淩，喊道：“你明明已經答應我把王位禪讓給我，今日為何又要變卦？”
“王位可以給你，只是要等到一個人來，由她決定！”藍淩堅定地說道。
“笑話！”洛寒冷笑幾聲，“你是妖王，居然還要詢問別人，我看你這妖王當得實在窩囊，還不如我來做妖王！我再問你一遍，你讓，還是不讓！”
“我也再說一遍，等到她來了，自有定論！”藍淩沈聲道。
“好！看來你並不想輕易把王位讓給我，我就說嘛，你之前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答應了，原來是想把我騙入王都！今日，我就讓你好好知道戲耍我的代價！”洛寒聲音發冷，他伸出右手，他背後的將士立刻朝著藍淩亮出了兵器，而藍淩背後的將士看他們的王受到威脅，也一個個手握兵器，打算與敵人決一死戰！
“住手！”
秦歌飛奔進來，看到滿室的將士與冰冷尖銳的武器，她心中一沈。
“秦歌，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府上待著，等我處理好了再迎你進宮嗎？”洛寒見是秦歌的面容，以為是那個假秦歌，快步走過來把她護在懷裏。
“洛寒，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秦歌輕輕推開洛寒，一雙眼睛很認真很用力地盯著洛寒。
洛寒的身體一怔，嘴裏喃喃道：“秦歌，你是秦歌，那個總愛拿看白癡的眼神看我的秦歌，你是秦歌，你是秦歌！”
“洛寒，若我是秦歌，那現在待在你府上的那個人又是誰？”秦歌生氣地逼問道，她怎能不生氣，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差點跟自己親哥打起來，置妖族百姓於不顧，實在該打。
“我府上的……”洛寒的眸光沈了沈，他皺了皺眉頭，不說話了。
看他這副模樣，秦歌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你早知道那個假秦歌的不對勁了。”
“秦歌，真的是你嗎，秦歌！”洛寒像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般，他上前一步，用力握住秦歌的肩膀。
“是我。”面對這樣的洛寒，秦歌原本的怒氣瞬間化為烏有，她看著洛寒，像是好久不見的老友般，眼眶微紅，笑道：“你這家夥真是愛給我惹麻煩！”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洛寒又驚又喜，尤其是當他觸碰到本以為只能在夢裏看到的真實的秦歌後，他欣喜若狂，眼淚從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你這麽瞎折騰，我能好好的‘死’嗎！”秦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只此一眼，洛寒一把擁住了秦歌，再次喃喃道：“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對不起，歌兒，是我殺了你，對不起，歌兒，是我的錯！”
“不，不是你的錯，若有錯也該是我的，是我自己跑在你的劍下的，你不必這樣自責。”秦歌伸手安撫地拍了拍洛寒的錯，此時的洛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哭泣著請求大人的原諒。
“歌兒，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就留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洛寒哭喊道。
“可我已經死了呀！”不想加重他的負擔，他已經承受得更重的了，秦歌用輕快地語氣說：“人死不能覆生，若不是避免妖族大亂，閻王老爺才不會放我回來跟你告別。”
“告別？”洛寒身體一顫，他松開秦歌，望著秦歌：“你還要走？”
秦歌笑著，不說話。
藍淩走了過來，看到秦歌，他的眼裏也滿是驚訝，他低啞聲音：“好久不見，歌兒。”
“藍淩大哥！”秦歌像過去一樣，開心地喚著他的名字，藍淩心頭一軟，卻有些發疼。他以後怕是再也聽不到她這樣叫自己了吧。
“藍淩大哥，洛寒他就是一喜歡鬧別扭的小孩子，你可千萬別跟他計較。”她回過頭再次看向洛寒，笑道，“不過，他心眼不壞，我相信他能走出來的，對不對，洛寒？”
“歌兒，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洛寒卻不願意放開，“或者，你帶我一起走，無論去哪裏都帶我一起走！”
“這可真叫人難辦呢！”秦歌皺了皺眉頭，忽然她想到了一個點子，看著洛寒：“洛寒，你可知人死後若前世做了很多善事，就可順利的投胎再轉世為人，你想啊，我之前可是阻止了人族和妖族的戰爭，這樣的功德事夠大了吧，我一定會回到這裏的，可能換了不同樣貌重新來過而已，畢竟我還要做很多好吃的給你們大夥兒嘗嘗呢！所以啊，洛寒，你何必一定要強留我這具身體呢，難道你覺得我這副容貌比你還長得漂亮？”
“歌兒，你……”洛寒難受的心總算好了點。
“洛寒，這輩子你要好好的過，反正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不必為此愧疚，如果我再轉世為人，再來找你玩好不好？”
秦歌伸出右手翹起了小拇指，洛寒看了看她，含著淚帶著笑也跟著伸出了小拇指，兩人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好！”
秦歌笑了，洛寒也笑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可別耽誤我轉世的時辰。”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秦歌真的要跟他們告別了。
149 秦歌只有一個
“對了，我不喜歡有人假冒我，記住啊，秦歌只有一個！”末了，秦歌還不忘假秦歌的事，至於怎麽處置假秦歌，她也不用管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讓洛寒明白是真是假就行了。
“我要走了，洛寒，藍淩大哥，這次算是永別了！”秦歌笑著跟他們揮手道別，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歌兒，歌兒！”洛寒不舍地大喊，藍淩走過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洛寒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咬了咬唇，問：“她真的還會回來嗎？”
“以前的秦歌不會回來了，不過，她的靈魂會再次轉世為人，也算是會回來。”藍淩目光眺望著遠方，“看來，我還得再單身十幾年。既然這樣，還是你來做妖王吧，我得好好準備準備。”
“你，你不是已經準備十幾年了嗎，還不是照樣沒戲！”洛寒沒想到自己的親哥也有這方面的心思，“還有，這破妖王位誰愛當誰當去，反正現在我不要，等我以後找到秦歌轉世了，我再問問她的意見，她若想要我再來拿走。”
“臭小子，你把王位當做什麽了，垃圾嗎，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你瞧瞧，你還帶著這麽多兵沖進來，我看你今日就幹脆拿去算了，省得下次又帶兵沖一次，你不累，他們還嫌累！”藍淩一巴掌拍在弟弟的背上，很是沒好氣。
洛寒一楞，他們這兩兄弟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毫無芥蒂地互相開玩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天邊，心裏暗想：歌兒，再見！我們還會再見！
“還有一事，你府上那女子，你如何處置？”藍淩問。
“她既然有膽子欺瞞我，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洛寒的眼裏恢覆了以往的狠辣。
“這事你不覺得奇怪嗎？她為何長得跟秦歌如此相像，連言談舉止都模仿得那麽入神。”藍淩提醒道。
“大哥的意思是？”洛寒側頭看向藍淩。
“看來妖族接下來不會太安寧！”
秦歌返回天界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師尊，她問了代管上華墟的大師兄師尊去哪了，大師兄依舊板著臉對她冷冰冰的說師尊有要事要做，豈是旁人隨意問的。
無奈，秦歌只能等著師尊自己出現，可是師尊沒有等來，卻等到了天庭要處置她私放饕餮兇獸的懲罰。她被抓去天牢，幾天之後被通知被罰去望仙坡看守一個因犯天條而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妖五百年。那天從天牢出來將被押去望仙坡的時候，秦歌一直在等師尊，可是師尊終究還是沒來，她很失落，覺得師尊是不是看她闖了大禍覺得她太不受管教，所以不要她了？
秦歌被押送到望仙坡，看到這地荒涼至極，天地之間都是一片灰色，連一丟丟的綠色都沒有。在一座高大的像是五根手指頭的山下露著一個毛茸茸的猴頭，這應該就是她要看守五百年時間的猴妖了。
“嗯，好美味的味道！”猴妖抽了抽鼻子，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因為整個身體都被壓住了，他有些艱難地轉著頭看向秦歌：“咦，怎麽是個女娃娃，我還以為是誰跟俺猴子送好吃的了。別說，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吃起來一定很好吃！”說著，猴妖看著秦歌的眼神裏露出了垂涎，在他眼裏，秦歌就像一盤菜。
“那個，猴子，你真的被這座大山壓住了嗎？”秦歌試探著問，“我聽說你可是很厲害的猴子，當年打遍眾神無敵手，就這麽一座山真的能把你壓得動彈不了？”
“廢話！”被戳中痛點，猴子立刻炸毛道，“俺若是沒被壓住，早就回去找那些破神仙的麻煩了，何苦還待在這裏受風涼之苦！”
“哦，這樣啊！”秦歌松了口氣，“那我就不用擔心了，既然你真被壓得死死的，那你應該吃不了我了，剛才被你像盤菜盯著別提多恐怖了！”
“小崽子，你竟然耍俺！等俺出去後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猴子暴躁地說道。
“你五百年之內能出來嗎？”秦歌問，“你若能在五百年之內出來，那我可能還怕會兒，你若出不來，那還是歇會兒吧，反正五百年一到我就要離開這裏，我要去找我師尊！”
這會兒，秦歌是完全不怕這猴子了，曾經再大的神通如今還不是被壓著，比她這個法力低下，卻行動自如的小仙子好不到哪裏去！
“小崽子，你師尊是誰？”好久沒有人陪著他聊天了，猴子開啟了嘮嗑的模式。
“我師尊可是鼎鼎有名的慕洵上神！”秦歌驕傲地說道。
“慕洵上神？”猴子搖搖頭，“沒聽說過，應該是俺被壓在這裏以後才出來的小神仙吧！”
“你連我師尊都不認識！”秦歌挑了挑眉，“你被困在這裏多久了？”說實話，還真是有些同情這猴子了，難怪他脾氣那麽差，任誰被關在一個地方還動彈不得，沒瘋已經算是不錯了！
“俺記不清了！”猴妖搖了搖頭，“不過就算再厲害的神仙，俺照樣把他們打趴下！”
“喲喲喲！”秦歌不爽這猴子如此看輕師尊，在她心目中師尊可是最厲害的，任何人都不許說師尊的壞話。
她哼了哼，忍不住氣猴妖道：“你那麽厲害還不是照樣被壓在這裏了，若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早就被煉成灰了，還能在這裏叫嚷嚷得不知悔改！我看吶，你就是還沒被壓夠！”
“喝！”猴妖氣得齜牙咧嘴，惡狠狠地瞪著秦歌：“你這小崽子給俺記住，若俺出去了，一定會找你那師尊比試比試，讓你好好看看，是你那師尊厲害，還是俺厲害！”
“等你能出去再說吧，現在說什麽都是瞎扯！”秦歌不以為意，她環顧四周見遠處有一條灰色的河流，也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魚，她有些餓了。
“俺勸你不要打河裏那些魚的主意！”猴妖發現了秦歌的意圖，“那些魚都是有毒的，吃了只會讓你提早送命。”
150 吃飯與天道相通
“不能吃啊！”秦歌大大意外，“這裏除了河裏的魚外也沒有其他東西了，沒有吃的，我豈不是會餓死？”
“哼！”猴妖撇了撇嘴，“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所謂的‘望仙坡’，就是讓你眼睜睜的望著那些神仙吃香的喝辣的，這就是對送到這裏的犯錯之人的懲罰！”
“那你平日裏吃什麽？”秦歌問。
“俺煉有金剛不壞之身，就算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猴妖得意地晃著頭。
“不吃東西，那你這上千年的日子是怎麽過的，我現在可真是打從心底裏同情你了！”秦歌憐憫地看著猴妖，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你說什麽！”猴妖吼道，“誰讓你可憐俺了，俺就算被壓著也過得好著呢，給俺收起你那副同情的眼神，信不信俺戳瞎你的眼睛！”
“唉，果然！”秦歌並沒有被猴妖的威脅有所恐懼，“我聽說許久沒有吃好的人幸福指數會極具下降，過得日子與草木無二，白白浪費了生而為靈的機會，要知道人，妖，包括神仙比那些無情無義之物，飛禽走獸之畜最大的區別優勢就在於吃，酸甜苦辣鹹，每一種味道可以獨立成一種單一的感受，也可以混合在一起變成有不同層次的覆雜之感，其中的奧妙簡直與參禪悟道更加高深莫測。”
這些不是她自己悟到的，而是竈神他老人家多少年來總結出來的，秦歌當時看了以後就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好廚子，不為別的，就因這吃飯能與天道相通就值得她好好學習。
“你這麽說來也好像有些道理。”妖猴咂摸著嘴，好像在艱難回憶曾經他吃過的美味，“想當年俺也是嘗過山珍海味的，尤其那王母的蟠桃，嘖嘖嘖，現在想起來俺還口裏生津呢！這樣吧，小崽子，你去那烏水河裏抓些河貨來，給俺做一些好吃的！”
“不是說那些東西有毒吃不了嗎？”秦歌問。
“哼，這些毒能難倒俺？俺這裏可有從太上老君那裏搜刮的數不盡的金丹，哪一顆不是能解天下奇毒，你盡管去抓，到時候俺分你一些，讓你不至於餓死在這裏！”猴妖以大爺的語氣吩咐秦歌。
秦歌想了想，也對，先填飽肚子再說。
秦歌跑去烏水河裏抓魚，別看這河水灰不溜丟的，可裏面藏著不少能吃的東西，看得秦歌不禁興奮起來——就算輪著吃一個月不帶重樣的！
她抓了幾條魚上岸，來到猴妖面前問：“你那有火嗎？沒有火可不好吃！”
“這還不簡單！”猴妖嘴裏吹出一股氣，立刻變成了炙熱的火焰，引得秦歌拍手叫好。
“接下來就烤熟這些魚了！”秦歌做了一個火堆，把魚架在火堆上翻烤，沒花太長時間烤魚就做好了。
猴妖抽著鼻子仔細聞了聞，大讚道：“好香啊，把俺肚子裏的饞蟲都勾起來了，小崽子，快把烤魚拿過來給俺吃！”
秦歌把烤魚湊到猴妖嘴邊，因為猴妖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被壓在五指山下了，所以他只能晃動著頭大張著嘴咬著烤魚，吃著嘴裏還誇讚道：“好吃，真好吃！”
一條很快吃完，猴妖還覺得不夠，又接二兩三吃了四五條後才滿足得打了個飽嗝，他咬著魚刺踢了剔牙，滿足道：“俺好久沒吃得那麽痛快了，小崽子你說的不錯，吃東西果然能讓人心情變好，我可是好久沒這麽痛快過了！”
“只是幾只烤魚而已，瞧把你滿足的！”秦歌一笑，“那河裏還有好多好吃的，以後每天都可以吃不同的，保準讓你每天都這麽痛快！”
“還有別的？”猴妖眼睛冒著閃光，“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小崽子，你現在就揪下我頭上的一根猴毛。”
“揪毛幹什麽？”秦歌不明。
“叫你揪你就揪，少那麽多廢話！”猴妖大嚷道。
秦歌依言扯下一根猴妖的猴毛，猴妖對著自己的那根毛吹了一口氣，那根猴毛立刻變成了一顆金丹。
“你吃下這枚金丹就無懼那些毒了。”猴妖得意洋洋道，好似這些金丹都是他自個人煉制的一樣。不過，他願意給秦歌金丹，讓她可以吃東西而不被毒死，也算是幫秦歌大忙了，秦歌感激道：“謝謝你啦！”
“哼，你不必謝俺，俺做事從不喜歡欠別人的！”猴妖傲嬌道，“你再去做些吃的來，俺還要再吃八九十條！”
秦歌汗顏，這猴子的胃口還真大！
本以為枯燥的生活因為有吃的突然也變得美妙起來，尤其是秦歌發現猴妖每次給她的金丹對她的修煉有很大的幫助後，秦歌就更加殷勤地做各種好吃的給猴妖，以換取更多的金丹服用，數倍增長法力。
日子過得不緊不慢，直到有一天一個負責巡視望仙坡的小仙帶來了天界即將與異界魔神對戰的消息。
“你說的可是真的，慕洵上神真的要出戰對抗異界魔神？”聽到師尊的名字，秦歌烤河蝦的手一頓。
“我何需誆你！”小仙眼睛緊盯著秦歌手裏的河蝦，看河蝦的顏色變成喜人的紅色，他急切道：“烤好了吧，快給我嘗嘗！”
秦歌把手裏的河蝦遞過去，小仙迫不及待地啃咬起來。
“那異界魔神厲害嗎？”秦歌問。
“聽說很厲害！”小仙邊吃邊答，“你想想，若他們不厲害，天界也不會讓慕洵上神親自率天兵天將出戰，看這幾日他們準備的陣勢就知道這一場難度極大！”
“俺聽說過異界魔神。”猴妖插嘴道，“想當年俺還在學藝的時候曾跟他們的其中一個統帥打過一架，若不是俺跑得快，早就被打成肉餅了！”
“連你都打不過他們！”秦歌大驚。
“俺不是說了嗎，那是俺還在學藝的時候，還沒出師呢！”猴妖趕緊替自己辯解道，“若是現在再讓俺遇到他們，看俺不分分鐘碾壓他們！”
“你的法力在增長，那別人的法力就不增長了？”秦歌毫不客氣地戳穿猴妖，氣得猴妖齜牙咧嘴，大罵她是個不尊老的小崽子。
151 師尊受傷
秦歌懶得理會容易暴躁的猴妖，轉身問小仙：“除了慕洵上神還有哪些神仙一同征戰？”
“這可多了！”說起出征的神仙，小仙立刻興奮起來，“還有雲珊上神，托塔天王，哪咤，二郎神之類的大神，他們都要去參戰呢！”
“這麽多大神都參加了，看來此戰必是無比兇險！”秦歌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許久都不再說話。
巡視的小仙吃飽喝足後就打著飽嗝離開了，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正是天庭所在的地方，秦歌若有所思。
“怎麽，你惦記著你那師尊？”猴妖看出她的擔憂。
“嗯，不知道師尊現在怎麽樣了。”
“切，你天天念叨著你那師尊，卻也沒見他來這裏瞧過你一次。”猴妖不屑地嗤了一聲，“恐怕你在他心裏一文不值，哪會管你死活！”
“師尊不會這樣的！”秦歌反駁道，“師尊一定有要事在身，所以才沒能看我，我師尊對我很好的！”
“那你打算怎麽做？”猴妖懶懶地說，“你若擅自離開這裏，被抓到後可是會被重罰的！”
“管不了那麽多了！”秦歌捏了捏拳頭，“如果不去看看師尊的情況，我無法安心，我一定要去看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猴妖突然笑道，“俺就喜歡重情義的，你過來，俺要送你一件法器！”
秦歌走過去，照例揪下猴妖的猴毛，猴妖朝著猴毛吹了一口氣，一件深紅色法器出現在秦歌手裏。
“你帶著這件法器去找你師尊吧！”猴妖道。
“謝謝你，猴子！”秦歌感激道，“等我回來，我會多帶一些好吃的給你！”
“哼，誰稀罕！”猴妖傲嬌地撇過頭，不去看秦歌。
秦歌朝著猴妖重重行了一禮表達感謝後，轉身朝著天庭方向跑去。
可能是因為大戰在即，天庭內部的守衛比較放松，好像所有的戰鬥力都聚集在了與異界魔神對抗的前線。秦歌先是回了一趟上華墟，發現有一半的弟子都跟著師尊去了戰場，打聽到了對戰地點在暗夜深淵，秦歌趕緊尋了過去。這可多虧了這些日子跟猴妖交換的金丹，不然以她以前的法力想要趕去怕是等她趕到時，大戰都已經打完了。
到了暗夜深淵，天庭這邊的守衛變得嚴防很多，到處都有天兵天將巡視。秦歌斂了氣息，偷偷潛入進去。一般來說，主將的落帳會設置在守備最中央，秦歌很快發現了上華墟的旗幟，也就是說離師尊不遠了。
“師傅，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明日不可應戰！”這是大師兄的聲音，秦歌躲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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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淩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他是我的手足親兄弟，以前他也做過取代我做妖王的事，不過，那都是為了妖族的發展，他覺得我做事畏畏縮縮，所以才說要搶走妖王。我為了妖王位也視他為敵過，想過要鏟除他，可是當他真的‘死’了，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麽寂寞，沒有他鬧騰，妖族確實有些過於安分了。所以，我已經想明白了，我們是親兄弟，無論誰做王，只要為了百姓好，是他又有何不可。”
“你真的就這麽不管了？”秦歌追問。
“他開心就好。”藍淩淡然道，“若你真的關心他，與其告訴他秦歌真的不存在了，還不如讓他像現在這般開心，你說呢？”
“可是，可是……”可是什麽，秦歌說不上來，她覺得應該是要揭穿假秦歌的，可是正如藍淩說的，一旦發現秦歌真的死了，那洛寒會不會又要再一次失望？
腦海裏浮現起洛寒的笑容和他挖苦人特有的傲慢語氣，秦歌腦袋裏如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蹲下身，抱著頭，心裏吶喊：師尊，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麽做呢？
怎麽做……
“你回去吧，就當此事從沒發生過。”藍淩輕嘆一口氣，他彎下腰伸手撿起那個小本子，準備帶走焚燒。
秦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只手還捂著腦袋，她問：“如果是秦歌她本人不願意被人冒充去欺騙她最好的朋友呢？”
藍淩的手一頓，他看向秦歌，秦歌已經滿臉淚花：“以欺騙得到的開心會長久嗎？”
眼淚模糊了眼睛，秦歌使勁擦了擦，可眼淚珠子還是忍不住溢出來。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小聲哭：“我知道他很內疚很難過，可我更知道一個謊言是需要無數個謊言堆積的，難道要讓他一直被關在謊言的籠子裏，一輩子小心翼翼的過活嗎？那樣的洛寒，是真的洛寒嗎？”
秦歌哭得稀裏嘩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只知道心裏很苦，不是苦自己，而是替洛寒苦，因為自己替南宮辰擋了一劍，竟讓他如此愧疚，曾經那樣傾國傾城瀟灑自如心比天高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洛寒因為她，過得如此落寞，怎讓她不苦不哭！
147 兩難
不知什麽時候，藍淩已經蹲下身張開雙臂緊緊擁住了秦歌，趴在藍淩的肩膀上，秦歌知道，他們現在想的都是洛寒，像是找到一個發洩的知己好友，她更加肆無忌憚地痛哭起來。
而藍淩眼裏全是溫柔，抱著女孩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知道自己此刻抱著的不是一個普通小丫頭，她就是……秦歌！
秦歌哭了好一會兒才累了漸漸收了眼淚，她揉了揉眼睛，從藍淩的肩頭上爬起來，嘶啞著聲音問：“我們還是告訴洛寒真相吧，如果他還是喜歡那個‘秦歌’，就讓他喜歡吧，至少我們沒有騙他。”
“好。”藍淩低啞著聲音答道。
“那我再去收集證據，三天後他們就要回王都了，你先拖著他，等我找到足夠多的證據就告訴他。”
“好。”藍淩答道。
“那我先回去了。”
“好。”藍淩不舍地松開了懷抱，趕緊懷裏的小人退了出去，他的心裏一陣低落。
好短暫啊，她要是能再哭久一點就好了。
秦歌抹著眼角的眼淚，時不時地還抽氣地往回走，走回自己的小房間後，她才模模糊糊的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可是究竟是什麽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算了，反正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再收集更多的證據！
在假秦歌的催促下，他們花了三日時間回到了王都。現在這位假秦歌已經漸漸不願意以“秦歌”的性子偽裝自己的，她已經在無意中露出了自己的本性，比如好吃懶做，一不高興就責罰下人，搞得伺候她的十幾個丫鬟婆子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惹她不高興。
這對秦歌來說可是有利的一面，她已經收集到很多真秦歌與假秦歌大相徑庭的做事風格，甚至還收集到假秦歌曾經無意說漏嘴說自己從小幹農活，要知道真秦歌可是相府大小姐，就算再怎麽不得寵也不會去幹農活，這可是非常有利的證據。
秦歌想好了，如果面對這些證據假秦歌還是硬抗著不肯說實話的話，那她就請出她的殺手鐧——去人族把小霜找來！小霜自幼就跟著真秦歌，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秦歌了！
“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小霜了，真是怪想她的！”秦歌仰頭望著藍天白雲，任由思緒滿天飛。
“小丫頭，一個人嘟嘟囔囔的站在這裏幹什麽呢！”蕭然從天空上飛下來，他的背後長著一對巨大翅膀，落地後就自動收了起來。
“你，你怎麽來了！”秦歌撫了撫自己胸口，讓自己不要大驚小怪，這裏是妖族，隨處可見一些飛禽走獸突然變成人的模樣是很正常的。
“王叫我過來接你，說二殿下現在正前往王宮跟他談讓出王位的事，要你趕緊過去。”蕭然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雙眼睛十足好奇地打量秦歌：“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王會通知你去阻止二殿下？”
“現在沒空跟你解釋，我先過去了！”秦歌拔腿就朝王宮方向跑。
她現在手握證據，可得在洛寒讓藍淩讓王位前趕到啊！
就快要趕到王宮門口了，秦歌埋頭加快奔跑的步伐。
忽然，一陣“啾啾啾”聲響起，秦歌四下掃了一眼，果然發現了小石頭。
“小石頭，你怎麽在這裏！”秦歌不得不停下來，湊過去。
“啾啾啾”小石頭原地蹦跶了幾下就用一只細胳膊扯著秦歌的一只手指，另一只細胳膊指著一個與王宮方向相反的方向。
“你找到饕餮了？”秦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啾啾啾”小石頭又在原地蹦跶了幾下，然後撒腿就朝一個方向跑，看樣子形勢很急切。
“可是，可是我現在要去……”秦歌指了指王宮方向，卻見小石頭已經跑遠了。
秦歌咬了咬牙，一邊等著她拯救，若她不過去，可能就會給妖族帶來戰爭災禍；另一邊也等著她拯救，若她不及時過去，恐怕饕餮會危害整個蒼生。
一左一右方向，她要如何選擇？
秦歌從懷裏掏出兩個顏色的瓶子，藍色瓶子的丹藥能讓她變成秦歌原本的模樣，有這樣的容貌出現，她可以隨隨便便拆穿假秦歌；紅色瓶子裏的丹藥能讓她瞬間恢覆法力並暴漲幾倍，還有師尊給她的捕獸法器，足以讓她收服饕餮兇獸。
怎麽辦，她要怎麽辦？
“嗷嗚！”
一聲巨響從遠處森林裏傳來，秦歌一驚，知道那是饕餮發出的聲音。
不能等了，她要馬上做出選擇！
秦歌看了看左手上的紅色瓶子，又看了看右手上的藍色瓶子，一咬牙，她打開了紅色瓶子倒出一顆丹藥吞了下去。
片刻不到的功夫，秦歌感覺體內法力狂暴翻湧，她整個人慢慢被拉長長大，青筋暴現，面目猙獰。她望著森林方向，只是腳下一個點地，就飛身來到了森林上空，發現了饕餮的蹤跡。
“兇獸，還不回到你該待的地方！”秦歌暴吼一聲，朝著饕餮直撲過去。她左手執法器，右手為掌，一邊用法器攻打死命反抗的饕餮，一邊用掌揮舞，打得饕餮嗷嗷叫個不停。
饕餮張開長滿密密麻麻牙齒的血盆大口不斷朝著秦歌咬去，巨掌也朝著秦歌不停揮過去，秦歌相對於饕餮來說，身形猶如螞蟻與之大象，耗費了秦歌不少血氣。
就在她稍稍喘口氣時，饕餮突然從口中噴出烈焰之火，秦歌連忙甩出法器抵擋，可這股巨浪的壓力實在太大了，秦歌的嘴裏不斷的有血吐出來。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能打敗這只可惡的兇獸了！
秦歌暗暗想著，再次催動體內的法力加註在法器上，法器的金光與饕餮吐出的紅光在半空中僵持不下。
“噗——”秦歌又一口血噴了出來，紅光立刻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漸漸吞並金光，就在紅光要將秦歌整個吞下時，一道白光刺向饕餮的腦門，饕餮一陣慘叫，紅光被破，金光立刻以反撲之勢快速把整只饕餮收入在了法器之中。
148 沒法好好“死”
一只手輕飄飄的握住了懸在半空中的金色法器，秦歌一看是師尊，頓時松了口氣。
“師尊。”秦歌有些虛弱地喚道。
“你傷的不輕，為師這就接你回去。”說著，慕洵就要抱起秦歌。
“師尊，等一下，徒兒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完。”秦歌抹掉嘴角上的血跡，“徒兒還懇請師尊稍等片刻，等徒兒吃下這枚藍色瓶子的丹藥，做完該做的事後，再跟著師尊回去。”
望著秦歌虛弱的身體和她渴求的目光，慕洵沈了沈聲音道：“快去快回。”
“謝謝師尊。”秦歌笑了，她站起身，掏出藍色瓶子的丹藥吞下後，朝著王宮方向跑去，在她奔跑的過程中，她的身形漸漸發生了變化……
妖王宮裏，聽令於洛寒的幾千將士正與藍淩的將士在大殿上對峙，洛寒不滿地瞪著藍淩，喊道：“你明明已經答應我把王位禪讓給我，今日為何又要變卦？”
“王位可以給你，只是要等到一個人來，由她決定！”藍淩堅定地說道。
“笑話！”洛寒冷笑幾聲，“你是妖王，居然還要詢問別人，我看你這妖王當得實在窩囊，還不如我來做妖王！我再問你一遍，你讓，還是不讓！”
“我也再說一遍，等到她來了，自有定論！”藍淩沈聲道。
“好！看來你並不想輕易把王位讓給我，我就說嘛，你之前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答應了，原來是想把我騙入王都！今日，我就讓你好好知道戲耍我的代價！”洛寒聲音發冷，他伸出右手，他背後的將士立刻朝著藍淩亮出了兵器，而藍淩背後的將士看他們的王受到威脅，也一個個手握兵器，打算與敵人決一死戰！
“住手！”
秦歌飛奔進來，看到滿室的將士與冰冷尖銳的武器，她心中一沈。
“秦歌，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府上待著，等我處理好了再迎你進宮嗎？”洛寒見是秦歌的面容，以為是那個假秦歌，快步走過來把她護在懷裏。
“洛寒，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秦歌輕輕推開洛寒，一雙眼睛很認真很用力地盯著洛寒。
洛寒的身體一怔，嘴裏喃喃道：“秦歌，你是秦歌，那個總愛拿看白癡的眼神看我的秦歌，你是秦歌，你是秦歌！”
“洛寒，若我是秦歌，那現在待在你府上的那個人又是誰？”秦歌生氣地逼問道，她怎能不生氣，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差點跟自己親哥打起來，置妖族百姓於不顧，實在該打。
“我府上的……”洛寒的眸光沈了沈，他皺了皺眉頭，不說話了。
看他這副模樣，秦歌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你早知道那個假秦歌的不對勁了。”
“秦歌，真的是你嗎，秦歌！”洛寒像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般，他上前一步，用力握住秦歌的肩膀。
“是我。”面對這樣的洛寒，秦歌原本的怒氣瞬間化為烏有，她看著洛寒，像是好久不見的老友般，眼眶微紅，笑道：“你這家夥真是愛給我惹麻煩！”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洛寒又驚又喜，尤其是當他觸碰到本以為只能在夢裏看到的真實的秦歌後，他欣喜若狂，眼淚從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你這麽瞎折騰，我能好好的‘死’嗎！”秦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只此一眼，洛寒一把擁住了秦歌，再次喃喃道：“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對不起，歌兒，是我殺了你，對不起，歌兒，是我的錯！”
“不，不是你的錯，若有錯也該是我的，是我自己跑在你的劍下的，你不必這樣自責。”秦歌伸手安撫地拍了拍洛寒的錯，此時的洛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哭泣著請求大人的原諒。
“歌兒，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就留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洛寒哭喊道。
“可我已經死了呀！”不想加重他的負擔，他已經承受得更重的了，秦歌用輕快地語氣說：“人死不能覆生，若不是避免妖族大亂，閻王老爺才不會放我回來跟你告別。”
“告別？”洛寒身體一顫，他松開秦歌，望著秦歌：“你還要走？”
秦歌笑著，不說話。
藍淩走了過來，看到秦歌，他的眼裏也滿是驚訝，他低啞聲音：“好久不見，歌兒。”
“藍淩大哥！”秦歌像過去一樣，開心地喚著他的名字，藍淩心頭一軟，卻有些發疼。他以後怕是再也聽不到她這樣叫自己了吧。
“藍淩大哥，洛寒他就是一喜歡鬧別扭的小孩子，你可千萬別跟他計較。”她回過頭再次看向洛寒，笑道，“不過，他心眼不壞，我相信他能走出來的，對不對，洛寒？”
“歌兒，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洛寒卻不願意放開，“或者，你帶我一起走，無論去哪裏都帶我一起走！”
“這可真叫人難辦呢！”秦歌皺了皺眉頭，忽然她想到了一個點子，看著洛寒：“洛寒，你可知人死後若前世做了很多善事，就可順利的投胎再轉世為人，你想啊，我之前可是阻止了人族和妖族的戰爭，這樣的功德事夠大了吧，我一定會回到這裏的，可能換了不同樣貌重新來過而已，畢竟我還要做很多好吃的給你們大夥兒嘗嘗呢！所以啊，洛寒，你何必一定要強留我這具身體呢，難道你覺得我這副容貌比你還長得漂亮？”
“歌兒，你……”洛寒難受的心總算好了點。
“洛寒，這輩子你要好好的過，反正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不必為此愧疚，如果我再轉世為人，再來找你玩好不好？”
秦歌伸出右手翹起了小拇指，洛寒看了看她，含著淚帶著笑也跟著伸出了小拇指，兩人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好！”
秦歌笑了，洛寒也笑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可別耽誤我轉世的時辰。”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秦歌真的要跟他們告別了。
149 秦歌只有一個
“對了，我不喜歡有人假冒我，記住啊，秦歌只有一個！”末了，秦歌還不忘假秦歌的事，至於怎麽處置假秦歌，她也不用管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讓洛寒明白是真是假就行了。
“我要走了，洛寒，藍淩大哥，這次算是永別了！”秦歌笑著跟他們揮手道別，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歌兒，歌兒！”洛寒不舍地大喊，藍淩走過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洛寒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咬了咬唇，問：“她真的還會回來嗎？”
“以前的秦歌不會回來了，不過，她的靈魂會再次轉世為人，也算是會回來。”藍淩目光眺望著遠方，“看來，我還得再單身十幾年。既然這樣，還是你來做妖王吧，我得好好準備準備。”
“你，你不是已經準備十幾年了嗎，還不是照樣沒戲！”洛寒沒想到自己的親哥也有這方面的心思，“還有，這破妖王位誰愛當誰當去，反正現在我不要，等我以後找到秦歌轉世了，我再問問她的意見，她若想要我再來拿走。”
“臭小子，你把王位當做什麽了，垃圾嗎，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你瞧瞧，你還帶著這麽多兵沖進來，我看你今日就幹脆拿去算了，省得下次又帶兵沖一次，你不累，他們還嫌累！”藍淩一巴掌拍在弟弟的背上，很是沒好氣。
洛寒一楞，他們這兩兄弟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毫無芥蒂地互相開玩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天邊，心裏暗想：歌兒，再見！我們還會再見！
“還有一事，你府上那女子，你如何處置？”藍淩問。
“她既然有膽子欺瞞我，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洛寒的眼裏恢覆了以往的狠辣。
“這事你不覺得奇怪嗎？她為何長得跟秦歌如此相像，連言談舉止都模仿得那麽入神。”藍淩提醒道。
“大哥的意思是？”洛寒側頭看向藍淩。
“看來妖族接下來不會太安寧！”
秦歌返回天界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師尊，她問了代管上華墟的大師兄師尊去哪了，大師兄依舊板著臉對她冷冰冰的說師尊有要事要做，豈是旁人隨意問的。
無奈，秦歌只能等著師尊自己出現，可是師尊沒有等來，卻等到了天庭要處置她私放饕餮兇獸的懲罰。她被抓去天牢，幾天之後被通知被罰去望仙坡看守一個因犯天條而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妖五百年。那天從天牢出來將被押去望仙坡的時候，秦歌一直在等師尊，可是師尊終究還是沒來，她很失落，覺得師尊是不是看她闖了大禍覺得她太不受管教，所以不要她了？
秦歌被押送到望仙坡，看到這地荒涼至極，天地之間都是一片灰色，連一丟丟的綠色都沒有。在一座高大的像是五根手指頭的山下露著一個毛茸茸的猴頭，這應該就是她要看守五百年時間的猴妖了。
“嗯，好美味的味道！”猴妖抽了抽鼻子，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因為整個身體都被壓住了，他有些艱難地轉著頭看向秦歌：“咦，怎麽是個女娃娃，我還以為是誰跟俺猴子送好吃的了。別說，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吃起來一定很好吃！”說著，猴妖看著秦歌的眼神裏露出了垂涎，在他眼裏，秦歌就像一盤菜。
“那個，猴子，你真的被這座大山壓住了嗎？”秦歌試探著問，“我聽說你可是很厲害的猴子，當年打遍眾神無敵手，就這麽一座山真的能把你壓得動彈不了？”
“廢話！”被戳中痛點，猴子立刻炸毛道，“俺若是沒被壓住，早就回去找那些破神仙的麻煩了，何苦還待在這裏受風涼之苦！”
“哦，這樣啊！”秦歌松了口氣，“那我就不用擔心了，既然你真被壓得死死的，那你應該吃不了我了，剛才被你像盤菜盯著別提多恐怖了！”
“小崽子，你竟然耍俺！等俺出去後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猴子暴躁地說道。
“你五百年之內能出來嗎？”秦歌問，“你若能在五百年之內出來，那我可能還怕會兒，你若出不來，那還是歇會兒吧，反正五百年一到我就要離開這裏，我要去找我師尊！”
這會兒，秦歌是完全不怕這猴子了，曾經再大的神通如今還不是被壓著，比她這個法力低下，卻行動自如的小仙子好不到哪裏去！
“小崽子，你師尊是誰？”好久沒有人陪著他聊天了，猴子開啟了嘮嗑的模式。
“我師尊可是鼎鼎有名的慕洵上神！”秦歌驕傲地說道。
“慕洵上神？”猴子搖搖頭，“沒聽說過，應該是俺被壓在這裏以後才出來的小神仙吧！”
“你連我師尊都不認識！”秦歌挑了挑眉，“你被困在這裏多久了？”說實話，還真是有些同情這猴子了，難怪他脾氣那麽差，任誰被關在一個地方還動彈不得，沒瘋已經算是不錯了！
“俺記不清了！”猴妖搖了搖頭，“不過就算再厲害的神仙，俺照樣把他們打趴下！”
“喲喲喲！”秦歌不爽這猴子如此看輕師尊，在她心目中師尊可是最厲害的，任何人都不許說師尊的壞話。
她哼了哼，忍不住氣猴妖道：“你那麽厲害還不是照樣被壓在這裏了，若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早就被煉成灰了，還能在這裏叫嚷嚷得不知悔改！我看吶，你就是還沒被壓夠！”
“喝！”猴妖氣得齜牙咧嘴，惡狠狠地瞪著秦歌：“你這小崽子給俺記住，若俺出去了，一定會找你那師尊比試比試，讓你好好看看，是你那師尊厲害，還是俺厲害！”
“等你能出去再說吧，現在說什麽都是瞎扯！”秦歌不以為意，她環顧四周見遠處有一條灰色的河流，也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魚，她有些餓了。
“俺勸你不要打河裏那些魚的主意！”猴妖發現了秦歌的意圖，“那些魚都是有毒的，吃了只會讓你提早送命。”
150 吃飯與天道相通
“不能吃啊！”秦歌大大意外，“這裏除了河裏的魚外也沒有其他東西了，沒有吃的，我豈不是會餓死？”
“哼！”猴妖撇了撇嘴，“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所謂的‘望仙坡’，就是讓你眼睜睜的望著那些神仙吃香的喝辣的，這就是對送到這裏的犯錯之人的懲罰！”
“那你平日裏吃什麽？”秦歌問。
“俺煉有金剛不壞之身，就算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猴妖得意地晃著頭。
“不吃東西，那你這上千年的日子是怎麽過的，我現在可真是打從心底裏同情你了！”秦歌憐憫地看著猴妖，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你說什麽！”猴妖吼道，“誰讓你可憐俺了，俺就算被壓著也過得好著呢，給俺收起你那副同情的眼神，信不信俺戳瞎你的眼睛！”
“唉，果然！”秦歌並沒有被猴妖的威脅有所恐懼，“我聽說許久沒有吃好的人幸福指數會極具下降，過得日子與草木無二，白白浪費了生而為靈的機會，要知道人，妖，包括神仙比那些無情無義之物，飛禽走獸之畜最大的區別優勢就在於吃，酸甜苦辣鹹，每一種味道可以獨立成一種單一的感受，也可以混合在一起變成有不同層次的覆雜之感，其中的奧妙簡直與參禪悟道更加高深莫測。”
這些不是她自己悟到的，而是竈神他老人家多少年來總結出來的，秦歌當時看了以後就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好廚子，不為別的，就因這吃飯能與天道相通就值得她好好學習。
“你這麽說來也好像有些道理。”妖猴咂摸著嘴，好像在艱難回憶曾經他吃過的美味，“想當年俺也是嘗過山珍海味的，尤其那王母的蟠桃，嘖嘖嘖，現在想起來俺還口裏生津呢！這樣吧，小崽子，你去那烏水河裏抓些河貨來，給俺做一些好吃的！”
“不是說那些東西有毒吃不了嗎？”秦歌問。
“哼，這些毒能難倒俺？俺這裏可有從太上老君那裏搜刮的數不盡的金丹，哪一顆不是能解天下奇毒，你盡管去抓，到時候俺分你一些，讓你不至於餓死在這裏！”猴妖以大爺的語氣吩咐秦歌。
秦歌想了想，也對，先填飽肚子再說。
秦歌跑去烏水河裏抓魚，別看這河水灰不溜丟的，可裏面藏著不少能吃的東西，看得秦歌不禁興奮起來——就算輪著吃一個月不帶重樣的！
她抓了幾條魚上岸，來到猴妖面前問：“你那有火嗎？沒有火可不好吃！”
“這還不簡單！”猴妖嘴裏吹出一股氣，立刻變成了炙熱的火焰，引得秦歌拍手叫好。
“接下來就烤熟這些魚了！”秦歌做了一個火堆，把魚架在火堆上翻烤，沒花太長時間烤魚就做好了。
猴妖抽著鼻子仔細聞了聞，大讚道：“好香啊，把俺肚子裏的饞蟲都勾起來了，小崽子，快把烤魚拿過來給俺吃！”
秦歌把烤魚湊到猴妖嘴邊，因為猴妖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被壓在五指山下了，所以他只能晃動著頭大張著嘴咬著烤魚，吃著嘴裏還誇讚道：“好吃，真好吃！”
一條很快吃完，猴妖還覺得不夠，又接二兩三吃了四五條後才滿足得打了個飽嗝，他咬著魚刺踢了剔牙，滿足道：“俺好久沒吃得那麽痛快了，小崽子你說的不錯，吃東西果然能讓人心情變好，我可是好久沒這麽痛快過了！”
“只是幾只烤魚而已，瞧把你滿足的！”秦歌一笑，“那河裏還有好多好吃的，以後每天都可以吃不同的，保準讓你每天都這麽痛快！”
“還有別的？”猴妖眼睛冒著閃光，“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小崽子，你現在就揪下我頭上的一根猴毛。”
“揪毛幹什麽？”秦歌不明。
“叫你揪你就揪，少那麽多廢話！”猴妖大嚷道。
秦歌依言扯下一根猴妖的猴毛，猴妖對著自己的那根毛吹了一口氣，那根猴毛立刻變成了一顆金丹。
“你吃下這枚金丹就無懼那些毒了。”猴妖得意洋洋道，好似這些金丹都是他自個人煉制的一樣。不過，他願意給秦歌金丹，讓她可以吃東西而不被毒死，也算是幫秦歌大忙了，秦歌感激道：“謝謝你啦！”
“哼，你不必謝俺，俺做事從不喜歡欠別人的！”猴妖傲嬌道，“你再去做些吃的來，俺還要再吃八九十條！”
秦歌汗顏，這猴子的胃口還真大！
本以為枯燥的生活因為有吃的突然也變得美妙起來，尤其是秦歌發現猴妖每次給她的金丹對她的修煉有很大的幫助後，秦歌就更加殷勤地做各種好吃的給猴妖，以換取更多的金丹服用，數倍增長法力。
日子過得不緊不慢，直到有一天一個負責巡視望仙坡的小仙帶來了天界即將與異界魔神對戰的消息。
“你說的可是真的，慕洵上神真的要出戰對抗異界魔神？”聽到師尊的名字，秦歌烤河蝦的手一頓。
“我何需誆你！”小仙眼睛緊盯著秦歌手裏的河蝦，看河蝦的顏色變成喜人的紅色，他急切道：“烤好了吧，快給我嘗嘗！”
秦歌把手裏的河蝦遞過去，小仙迫不及待地啃咬起來。
“那異界魔神厲害嗎？”秦歌問。
“聽說很厲害！”小仙邊吃邊答，“你想想，若他們不厲害，天界也不會讓慕洵上神親自率天兵天將出戰，看這幾日他們準備的陣勢就知道這一場難度極大！”
“俺聽說過異界魔神。”猴妖插嘴道，“想當年俺還在學藝的時候曾跟他們的其中一個統帥打過一架，若不是俺跑得快，早就被打成肉餅了！”
“連你都打不過他們！”秦歌大驚。
“俺不是說了嗎，那是俺還在學藝的時候，還沒出師呢！”猴妖趕緊替自己辯解道，“若是現在再讓俺遇到他們，看俺不分分鐘碾壓他們！”
“你的法力在增長，那別人的法力就不增長了？”秦歌毫不客氣地戳穿猴妖，氣得猴妖齜牙咧嘴，大罵她是個不尊老的小崽子。
151 師尊受傷
秦歌懶得理會容易暴躁的猴妖，轉身問小仙：“除了慕洵上神還有哪些神仙一同征戰？”
“這可多了！”說起出征的神仙，小仙立刻興奮起來，“還有雲珊上神，托塔天王，哪咤，二郎神之類的大神，他們都要去參戰呢！”
“這麽多大神都參加了，看來此戰必是無比兇險！”秦歌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許久都不再說話。
巡視的小仙吃飽喝足後就打著飽嗝離開了，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正是天庭所在的地方，秦歌若有所思。
“怎麽，你惦記著你那師尊？”猴妖看出她的擔憂。
“嗯，不知道師尊現在怎麽樣了。”
“切，你天天念叨著你那師尊，卻也沒見他來這裏瞧過你一次。”猴妖不屑地嗤了一聲，“恐怕你在他心裏一文不值，哪會管你死活！”
“師尊不會這樣的！”秦歌反駁道，“師尊一定有要事在身，所以才沒能看我，我師尊對我很好的！”
“那你打算怎麽做？”猴妖懶懶地說，“你若擅自離開這裏，被抓到後可是會被重罰的！”
“管不了那麽多了！”秦歌捏了捏拳頭，“如果不去看看師尊的情況，我無法安心，我一定要去看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猴妖突然笑道，“俺就喜歡重情義的，你過來，俺要送你一件法器！”
秦歌走過去，照例揪下猴妖的猴毛，猴妖朝著猴毛吹了一口氣，一件深紅色法器出現在秦歌手裏。
“你帶著這件法器去找你師尊吧！”猴妖道。
“謝謝你，猴子！”秦歌感激道，“等我回來，我會多帶一些好吃的給你！”
“哼，誰稀罕！”猴妖傲嬌地撇過頭，不去看秦歌。
秦歌朝著猴妖重重行了一禮表達感謝後，轉身朝著天庭方向跑去。
可能是因為大戰在即，天庭內部的守衛比較放松，好像所有的戰鬥力都聚集在了與異界魔神對抗的前線。秦歌先是回了一趟上華墟，發現有一半的弟子都跟著師尊去了戰場，打聽到了對戰地點在暗夜深淵，秦歌趕緊尋了過去。這可多虧了這些日子跟猴妖交換的金丹，不然以她以前的法力想要趕去怕是等她趕到時，大戰都已經打完了。
到了暗夜深淵，天庭這邊的守衛變得嚴防很多，到處都有天兵天將巡視。秦歌斂了氣息，偷偷潛入進去。一般來說，主將的落帳會設置在守備最中央，秦歌很快發現了上華墟的旗幟，也就是說離師尊不遠了。
“師傅，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明日不可應戰！”這是大師兄的聲音，秦歌躲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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