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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又擋在了她的前面。
秦歌大急，她兩只手一個翻轉，朝著南宮辰射出一個水柱，南宮辰沒想到會憑空變出水來，身體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秦歌趁機從旁溜了出去。
“還想跑！”南宮辰已經抓她抓急了眼，也不緊緊追著了，而是看腳步不緊不慢地跟在秦歌後面，反正無論秦歌往左還是往右，他都能跟得上，倒是把秦歌累得夠嗆。
這簡直就是貓逗耗子呢！
秦歌氣得牙癢癢，還想往人群裏鉆，卻感覺到雙腿異常——不好，她的魚尾又要回來了！
126你終於回來了
此時再往海邊跑怕是還沒有跑到魚尾就出來了，這可怎麽辦，後面還有南宮辰盯著呢！
正在秦歌焦急不已時，她見城門旁是一座瞭塔高樓，那座樓緊挨著南海。
“有救了！”秦歌大喜，蹬蹬蹬往樓上跑。
南宮辰見秦歌跑上了高塔，神情一沈，腳下一個點地就追了上去。
“快點，再快點！”秦歌急得滿頭大汗，終於爬上頂樓時，沒想到南宮辰後腳也跟著上來了。
“你還想跑到哪裏去！”南宮辰沈聲道，他伸出一只手，“把戒指還給我！”
“什麽戒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秦歌咬著唇，還在拼命做最後的掙紮。
“你真的不懂我在說什麽？”南宮辰上前一步，身體的威壓散發出來，嚇得秦歌不自覺地往後退。
“你打暈朕，偷走了朕的戒指，你以為可以輕易逃走？”南宮辰冷哼一聲，“你可讓朕好找啊！”
“你，你胡說！”秦歌為自己打抱不平，“我沒有偷你的東西，那個戒指本來就不是你的！”
“不是朕的，難道是你的？”南宮辰的眼裏閃過一抹光亮，他再次步步上前，逼得秦歌退無可退。
“你，你別過來啊！”這樣的南宮辰太過霸道，秦歌心裏有些害怕。看著他靠近自己，秦歌幹脆一咬牙，轉身翻過圍欄朝著塔下往下跳——
“不！”南宮辰低吼一聲，身體已經撲過去，他使出全力，堪堪抓住了秦歌的腰帶。
十幾米的高塔上，南宮辰探出了半個身體，秦歌則是整個人懸掛在了半空中，如一面人形旗。
“你，你放開我！”秦歌扭動著身體，兩條腿騰空踢踏。
南宮辰的身體再次滑出去一點，他吃力地緊抓住秦歌的腰帶不放，咬著牙說：“別亂動。”
“你趕緊松開我，不然你自己也會掉下去的！”秦歌仰起臉，看南宮辰已經大半個身體朝外，不禁急了。她想要掙脫南宮辰，可她越是掙紮，南宮辰越是緊緊抓著。
“南宮辰，你給我放手！”秦歌急得大吼，可聽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南宮辰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望著秦歌的眼，他好像再看另一張面孔，那一瞬間，他覺得她們雖然長得不一樣，但眼睛很像，而且眼神裏的擔憂是不會假的。
“我不會……不會再放開……絕對，絕對不會……”南宮辰暗暗發力，調動全身的勁道一點一點拉著秦歌往上拽，就在有可能把她拽回來時，突然，秦歌懸在空中的兩條腿變成了一條巨大魚尾，南宮辰一怔，手上失了力道，整個人隨著秦歌一同從高塔上墜了下去——
“咚！”
高空落下，兩人重重砸進海水裏，因為南宮辰在落下的時候把秦歌護在了懷裏，碰到水面的那一刻他就被巨大的沖擊力砸暈了，無法閉氣，嗆了許多水，掙紮了幾下就徹底昏了。
水下，秦歌扭動著魚尾接住了南宮辰的身體。像之前他落水那樣，她托著他的身體游到岸邊，打算把他放在沙灘後就撤離，卻低頭一看，發現南宮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秦歌起身要逃，被南宮辰一把抓住。他的眼神中滿懷熱切，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說：“是你，果然是你！”
秦歌緊張，他剛剛應該看到她的魚尾了，會不會把她當成了妖怪？
她用力抽這手，南宮辰卻手上一用力，秦歌撲進了他的懷裏。他像是好不容易得到失而覆得的珍寶般，緊緊抱住秦歌，閉上眼嘴裏喃喃道：“歌兒，你終於回來了。”
秦歌一怔，連掙紮都忘記了……
皇上又變了！
之前的皇上喜怒無常，後來落了一次水後就變得易怒易爆，現在又一身濕淋淋的回來，居然變得情意綿綿起來，走到哪裏都要抓著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朝廷上下都要嚴重懷疑這是不是真是他們的皇上，怎麽會轉變那麽大！
秦歌也要抓狂了，自從南宮辰猜出她是以前的秦歌，而她自己並沒有承認後，南宮辰像是知道她會逃跑似的，無論吃飯睡覺都要帶著她，就連她上個廁所都要派好幾個宮女跟著。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粘人的！
坐在咕嚕咕嚕前行的大馬車裏，秦歌很無語地瞥了一眼身邊那個一只手抓著奏折看，另一只手還不忘拉著她的手的南宮辰，實在忍不住了，不滿地問：“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南宮辰擡頭朝她笑了笑，秦歌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睛——這家夥這幾天的笑容也太多了點吧，以前他不是這樣愛笑的人啊！
“你回家帶著我幹嘛！”秦歌一手交叉抱在胸前，“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你們人族的！”
那天在海邊，若不是看他一身濕噠噠的抓著她不放，也不肯回去，秦歌才不會又吞下一顆藥丸變出雙腳。
“朕知道，但是朕不介意。”南宮辰輕輕搖了搖頭，視線又投入到了手裏的奏折上，好像秦歌說的只不過是一件不疼不癢的小事。
“你不介意，我很介意！”秦歌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波動，她晃了晃被牽著的右手，“你可不可以放開我，你這樣我很不舒服。”
“是弄疼了嗎？抱歉，剛剛奏折上提到了些不愉快的事，朕可能沒掌握好力道。”南宮辰歉意地看著她，還低頭安慰似的吹了吹兩人的手，抓住秦歌的手稍稍松了一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
秦歌有些無力，這真的真的真的是她認識的南宮辰嗎，他以前根本不會這樣的好不好！
“你要讓我跟你說多少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個‘秦歌’，我以前根本沒見過你！”秦歌第一次把謊話說得那麽理直氣壯，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南宮辰的腦門上，讓他相信自己說的。
“朕知道。”南宮辰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放下手裏的奏折，拿起一塊糕點放進秦歌的嘴裏，兩眼寵溺地看著秦歌。
127巨大魚缸
南宮辰眼神灼灼：“你已經不是以前的秦歌了，你現在容貌變了，還多了條魚尾，的確是沒有見過朕，不過現在‘重新’認識還不晚，朕可以讓你每時每刻都認識朕，多認識一點！”
秦歌：“……”嘴裏用力嚼著糕點，心裏想著這家夥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厚的！
“你要怎樣才能放開我？”秦歌無力地靠在軟墊上，輕嘆一口氣。
“不放。”南宮辰倒了一杯茶水給她，還貼心地餵到她嘴邊，目光滿是柔情，“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
“我……”秦歌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好好聊天了，只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看她長長的睫毛下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南宮辰心裏泛起一圈一圈漣漪。他可以很肯定她就是當年死在他懷裏的秦歌，雖然他不知道她怎麽會“死而覆生”，又為什麽會變成另一個模樣，但他不會去問她，因為他擔心自己一旦問了，她就會立刻離開，從此消失。
“歌兒……”南宮辰無聲地呼喚她，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在半空中停了手。
他不急，這一次留給他的時間還有很多，他會慢慢讓他們回到以前。
因為南宮辰見過她的魚尾了，秦歌索性不遮掩了，說自己是魚，無法在陸地上生活。
秦歌本以為變回本來樣子多少都會嚇退南宮辰，卻沒想到南宮辰一揮手就讓人建造了一座水上宮殿，為了防止被人看到她的魚尾，特意挑選了幾個親近的宮女服侍秦歌外，其餘人不得靠近。
這讓秦歌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人養在一個巨大魚缸裏了。
南宮辰每天除了上朝外，其餘時間都待在這裏，就連秦玥，南宮彥求見，他都推脫有事要忙不見他們。秦歌眼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愈發瘋狂了，沒有喜悅，反而有些怕了，這樣的南宮辰真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高冷的南宮辰了。
她都快不認識他了。
“南宮辰，你應該很清楚，我真的不是人！”秦歌從水裏爬上岸，特意甩動著她那條巨大的五彩魚尾給他看。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啊，這個是貨真價實的尾巴，人是不會長這樣的東西的！
“嗯，朕知道，你不用每天都跟朕說一遍。”南宮辰坐在水邊看書，看她從水裏出來，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朕倒不是煩你，而是怕你說多了嗓子疼。歌兒，你今天想吃什麽，朕讓禦廚給你做，朕聽說李禦廚曾跟你學過做菜，他現在做的東西確實跟以前大不一樣，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說正事呢，怎麽扯到吃飯了！
“吃飯的事稍後再說，那個，你既然看清楚了我不是人，那你還把我關在這裏做什麽，難道你不怕我是妖怪吃了你！”秦歌故作兇狠地威脅道。
“你想先吃朕的手，還是先啃朕的腳？”南宮辰一點都沒有危機感，反而朝著秦歌伸出一胳膊，“你要不要現在舔舔，嘗嘗是什麽味？你若喜歡吃甜的，那朕每日沐浴的時候就讓人加些蜂蜜，說不定會變甜一點。”
秦歌：“……”
見她不答話了，南宮辰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繼續把註意力投在手中的書上。
大廳裏一下子變得安靜，秦歌有些悶，看了眼南宮辰，隨口問：“你在看什麽？”說著，還瞥了瞥書本，封面上好像畫得是幾只妖怪的模樣。
“朕在看關於人身魚尾的記載。”南宮辰說著翻了一頁。
秦歌一聽跟自己有關，問：“你看這個做什麽，是不是感到害怕了？”
“不是。”南宮辰搖搖頭，“朕在找如何跟人身魚尾的你洞房的方法，或者，你知道？”說著，眼神中毫不掩飾地透露著欲望看著秦歌，秦歌一驚，“噗通”跳進水裏，逃之夭夭了。
他這問的是什麽話，什麽叫“洞房的方法”，他腦袋裏在想什麽！
泡在水裏的秦歌仍然覺得自己的臉無比火熱，尤其是想到剛才南宮辰看她的眼神，更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著了。使勁甩了甩頭，秦歌怪自己修行還不夠，怎麽能跟凡人一樣隨意動了色念了，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天庭仙子，是要清心寡欲才好。
游到了最深處，秦歌打算就待在水底不上去了，反正現在不想看到他。
秦歌自然不會真待在水底裏不冒頭了，因為南宮辰已經完全抓住了她的軟肋——美食！
每次叫她不出現時，他就會讓人端著各種不同的美食放在水邊，尤其是當年她做的火鍋爐和鐵板，都被他帶來了，每天都變著法子給她做吃的，就像當年她給他做的那樣。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畢竟她曾經可以實打實地追求過這個男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的想法跟以前不一樣了，她覺得自己跟南宮辰之間有很大的距離，那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這天，南宮辰去上早朝，秦歌無聊地待在水裏游來游去。這個宮殿對她來說實在太小了，若不是南宮辰整日過來跟她說話，她老早就待膩了。
聽到有腳步聲，以為是南宮辰來了，秦歌游到水底下故意躲著他。
“歌兒？你在嗎，歌兒？”
不是南宮辰的聲音，好像是南宮彥。
秦歌從水裏冒出來，跟站在水池邊的南宮彥來了個對眼。
“果然是你！”南宮彥目光緊緊盯著她，“你告訴我，你真的是歌兒，是秦歌嗎？”
“我……”秦歌有些猶豫，在南宮辰眼裏她是秦歌，無論她怎麽否定，南宮辰都認定她就是。可在南宮彥眼裏，她可能還是個陌生的異人，或者是妖怪。
“我不是。”秦歌違心回答道。
“那為什麽我大哥他會帶你進宮？”聽到秦歌的否認，南宮彥好像松了口氣。
“我也不想跟著來的，是他硬帶我進來的。”秦歌苦著臉，“我的藥吃完了，我都沒辦法變出腳逃走了。”
敖澤給她的藥早就吃完了，她現在還冒著隨時毒發的危險，說不焦慮那是不可能的。
128殺心
想到這裏，秦歌滿懷希望地看著南宮彥，問：“你能帶我走嗎？只要把我放進南海裏就可以了。”
“我倒是想啊！”南宮彥輕嘆一聲，“真的是大哥逼著帶你進宮的，而不是你自己……”
“我是被逼的！”秦歌心裏嘀咕：你要是不救我，在過不久，很可能就要被“逼”洞房了！
“大哥為什麽一定要帶著你？”南宮彥問。
“我怎麽知道，也許，也許是你大哥沒見過像我這樣的異人，所以才好奇把我留下來？”秦歌勉強編出了一個聽起來還算正當的理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有麻煩了！”南宮彥皺著眉頭在水邊來回走了幾步，“你知道嗎，大哥把你藏在這裏，不讓任何人靠近，我今日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進來的。現在外面的人都傳著大哥被妖女所迷惑，原本因為父皇退位的事朝中上下還不算穩妥，有些勢力等著機會扳倒大哥，現在出了你這事，他們就故意散步謠言鬧得民心不穩，甚至還有大臣已經聯名上奏折要求大哥將你處死，以安民心。”
“什麽！”秦歌大吃一驚，“要我死？可我什麽都沒做啊！”
“無論你做沒做，他們都會要求大哥處置你，否則……”南宮彥的眸光沈了沈，“為了百姓安寧，你，你可不可以……”
看著南宮辰陰沈下來的臉，秦歌下意識地退回了水裏。
“我，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像是要掩飾什麽，南宮彥把頭轉向了一邊，不敢再看秦歌：“可能就是這幾日了，你準備一下吧！”說著，他就要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對了，我來這裏的事，你最好不要跟大哥說，除非你想永遠困在這裏！”說完，南宮彥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秦歌只覺得嘴裏一陣苦澀，她若是沒有想錯的話，剛才南宮彥是對她起了殺心吧？就算把她帶出去也會在路上殺了她吧？
“唉——”秦歌重重嘆了口氣，怎麽事情都朝著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呢？
南宮辰的霸道情深，南宮彥的反目成仇，接下來，還會怎麽樣呢？
秦歌已經預料到還會有麻煩，卻沒想到麻煩來的這麽快，剛送走南宮彥，就有一群蒙面黑衣人闖了進來。
他們將秦歌團團圍在水裏，看到她在水下的魚尾後，其中一人飛身出去，像是去稟告什麽，沒過多久，秦玥得意洋洋地走進來。她瞧了瞧秦歌，又仔細看了看秦歌的魚尾，雙手一拍：“你果然是妖女，本宮就說皇上怎麽可能不理本宮，原來是你這個妖女在作祟。”
“貴妃，皇上已經下旨擅自闖入這裏的一律格殺勿論，怎麽，你就不怕皇上找你麻煩嗎？”秦歌“善意”提醒道。
“哼！”秦玥臉色變了變，“皇上是受了你的蠱惑才會這樣對本宮的，本宮這是替皇上除害！”
秦歌看了看那些黑衣人：“你打算怎麽除害？殺了我？然後呢？”
“然後把你的屍體拖到城門掛著，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本宮抓住你這個妖女！”秦玥陰謀得逞般地笑了笑，“到那時，所有人都會承認本宮是最適合做皇後的，到那個時候，本宮就會徹底取代秦歌那個賤人在皇上心裏的位置！”說到後面，她察覺到自己說漏了什麽，臉色沈了沈，朝著那般黑衣人下令道：“把她給我殺了！”
黑衣人中有幾個是修道之人，他們見秦歌長有魚尾，認為她是妖怪，便從懷裏掏出降妖除魔的武器對付她。
就在他們打算一起攻上去的時候，秦歌打了個哈欠，微微斜側著頭說：“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沒看到他們真要殺我嗎？”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不等黑衣人有所反應，黑影幾個閃身便讓他們血染當場，死了。
秦玥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她慌慌張張地逃了出去。
“還漏了一個，不追嗎？”秦歌看向黑影。
“皇上只讓我保護你的安全，其餘的不關我的事。”黑影的聲音是個低沈的女聲，看來她是個女人。
“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存在？”秦歌看這邊池子的水黑衣人的血沾染了，便游到了裏屋。黑影聽她話裏的意思，似乎也很好奇，便跟了進去。
“你一直跟著我的吧，只要是南宮辰不在這裏，你就會出現。”秦歌對這個黑影很有興趣，這麽大的地方就只有她能跟自己說說話了。
“我是皇上的暗衛，皇上讓我保護你。”黑影簡潔地解釋道。
“保護我還是監視我？”秦歌不以為然，“你果然很像個影子，若不是有一次偶然看到你的倒影，我都還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
“皇上是擔心姑娘的安全。”黑影的聲音冷冷清清的，不含任何感情，可是她話裏的意思倒是挺替南宮辰說話的，秦歌不禁眉梢一挑，好奇地問：“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皇上跟一個妖女混在一起？你不怕我蠱惑了你們的皇上？”
“暗衛只負責皇上的安全，其餘的不管。”黑影答道。
“你既然是負責南宮辰的安全，為什麽又來看著我呢？”秦歌聳了聳肩，“還是被我猜中了吧，你就是來替他監視我的！”
說到這裏，秦歌好像有點來氣，她都已經被關在這裏了，為什麽還要派人來看著她呢？
“你去告訴南宮辰，我沒有腳，走不出去這裏，不用特意派人監視我了。”說著，秦歌就要游到水底。
“姑娘等一下！”黑影有些著急，“皇上並非想要監視姑娘，皇上只是擔心姑娘會消失。”
秦歌的魚尾一甩，她轉過身，不明白地問：“為什麽怕我消失？”
“這……”黑影躊躇了一下，隨即像是下定決心般，咬了咬唇，答道：“我們暗衛是從小就跟著皇上的，我跟著皇上這麽些年來，自從幾年前秦歌小姐離開皇上後，皇上就變了。”
129我想要當皇後
“皇上每天晚上都會因為思念秦歌小姐而睜眼到天亮，天亮了接著去上朝處理政事，就連大臣們上奏要皇上盡快選出皇後，都被皇上一次又一次壓下來，說是皇後的位置一直留給秦歌小姐的。我雖是暗衛，但也看得出皇上每日過得十分痛苦，而直到姑娘你的出現，皇上好像又變回以前了，這些年來，除了秦歌小姐在的時候，我從未皇上露出如此開心的笑容。”
“我之所以跟姑娘說這些，是不想讓姑娘對皇上有所誤會，皇上真的只是派我來保護姑娘，並無監視之意。”停頓了一下，黑影很鄭重地說：“我們暗衛的命都是皇上的，無論你是不是妖物，只要皇上認定是你，我們黑影就有義務保護你。還請姑娘，不要辜負皇上的一片苦心。”說完，她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她的話實實在在完完全全地令秦歌震驚了，真的沒想到，南宮辰竟然會如此，如果是當年，自己還沒死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吧。
“可是我已經死了啊，而且就算這一世我還喜歡他，可是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我不是人族，沒有雙腳，待在他的身邊只會被人當做是妖女，還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秦歌皺著眉頭喃喃低語，她想著南宮彥說的那些話，心裏更加慌亂也更加矛盾，她捂著頭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冷靜，我該怎麽做……
許久後，秦歌低著頭，對著空氣說：“你還在吧，能不能幫我做些事！”
南宮辰下朝回來的時候，大廳裏傳來一陣陣的噴香，他滿眼驚喜，快步走進去，見大廳中央的石桌上擺滿了各色佳肴，秦歌坐在桌邊，泡在水裏的魚尾朝他擺了幾下。
“南宮辰，我給你做了些好吃的，你來嘗嘗吧！”
南宮辰感覺自己的心久違了加速怦怦直跳，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歌兒，你怎麽突然想給朕做好吃的了？”
“這裏有三十道不同的美食，我不是曾經答應過你，讓你連續吃三十天不重樣的美食嗎，雖然那個時候沒有做到，現在就當做是補回來了。”秦歌張羅他坐下，自己給他夾了很多菜。
南宮辰卻徹底震驚了，隨即一股劇烈的欣喜湧上來，他腳步幾個搖晃，身形有些不穩，可臉上滿是狂喜：“歌兒，真的是你，歌兒，你果然回來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嗎？”秦歌眨了眨眼，“原來你是詐我的啊！”
“不，朕知道你是歌兒。”南宮辰伸手緊緊握住了秦歌的手，“只是你一直不願意承認，現在你願意承認了，是不是就代表著你願意回到朕身邊了？”
“我……”秦歌不敢看他，假裝給他夾菜，“你先吃點，這可是我特意做的，還找了你的暗衛幫我去禦膳房拿各種材料，真是辛苦她了。”
“你見過她了？”南宮辰表情平靜地夾起菜吃起來，“你若是不喜歡她，朕可以替你換掉。”
“不，她挺好的，今天還幫我趕走了一群蒼蠅。”秦歌給自己夾了一片青菜放進嘴裏，許久沒有做菜了，手藝有些生疏了呢！
“是貴妃那幫人？”南宮辰的眸子裏閃過一道肅殺，“你放心，這事朕會處理好，以後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你了。”
“不會再有人過來？”秦歌放下筷子，雙手撐著下巴問，“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一輩子把我關在這裏？”
南宮辰的筷子一頓，他看著秦歌：“那你想……”
“我想要當皇後！”秦歌目光堅定地盯著南宮辰，“我要光明長大的站在你的身邊，讓天下百姓知道我是你的皇後！”
南宮辰的眉頭一皺，很顯然秦歌的這個要求超出了他的設想之外。
“怎麽，不行嗎？”秦歌歪著腦袋問，“你是皇上，我自然要做皇後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啊，你說是不是？”
“歌兒，這事……”南宮辰看上去有些為難，可不是嗎，要一個長著魚尾的女人做人族的皇後，這不是逼著天下反抗嗎？
“這事確實挺難辦的，這樣吧，換一種，我不當皇後，你也別做皇上了，咱們就做一對平凡夫妻，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好不好？”秦歌眨了眨眼，很是期待地看著南宮辰。
然而，南宮辰卻低下了頭，把視線與她錯開。
秦歌見此，不由地重重嘆了口氣。
“果然，在你心裏最重要的還是這片江山，這是你從出生開始就註定的，誰也改變不了。”“歌兒，朕……”南宮辰想要解釋什麽，卻終究說不出什麽，想來他自己也明白這個事實罷了。
秦歌早就猜到這樣的事實，就像當初他再對靜怡公主關心不舍，也還是會最後把靜怡送去妖族。她不怪他，他只是做了帝王該做的事。
“你做了你該做的，那我也做點我該做的吧。”
秦歌深吸一口氣，她的右手一個翻轉，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手裏，她的刀尖對準了南宮辰，直直地朝他刺了過去——
南宮辰沒有任何躲閃，任憑尖銳的刀尖刺進了他的胸口，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反倒是秦歌慌了。
“你，你為什麽不躲？”
南宮辰不說話，只是眼神深情且哀求地看著她。
秦歌死死咬著唇，她的刀尖只要再用力刺下去，她就能取到心頭血，就能解了她身體的毒。然後——
匕首從她的手中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一陣悶響，她下不了手。
秦歌用力地呼吸，閉上眼對他說：“這一刀是你補給我當初我替你擋了洛寒那一劍，現在，我們兩清了！”說著，秦歌的嘴角流下了一股黑血。
看來，她要毒發身亡了。
南宮辰一開始還無法接受她說什麽兩清的話，此時看她口中吐黑血，頓時慌了。他剛要走過去扶住秦歌，就感覺腦袋一陣暈眩，昏倒在石桌上。
秦歌聽見響動擡起頭，眼裏頓時一陣濕潤，她委屈地說：“師尊，你再不來徒兒可就真的要死了！”說著，她很應景地徹底昏了。
130蓮藕變長腿
慕洵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看她嘴角殘留的黑血，眉頭狠狠擰在了一起。他抱著秦歌，身形一轉消失了。
秦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天界，看到師尊坐在床邊守著她的背影，秦歌心裏湧起濃濃的暖意，她扯著發幹的聲音，低聲喚了一聲：“師尊。”
慕洵聽到響動回過頭，秦歌看見他手裏正握著一對蓮藕。
“你覺得怎麽樣？”慕洵前傾著身體，關心地問。
“我……我沒事了？”秦歌想到自己昏迷前吐的黑血，臉色有些難看，“我是不是中毒發作了？”
“你知道自己中了毒？”慕洵的神情變得凝重，“你知道你中的毒有多厲害嗎？”
“對不起，師尊，我……”秦歌咬了咬唇，“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師尊，你別生氣，徒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若你沒有以後呢？”慕洵第一次用這麽嚴厲的語氣跟秦歌說話，秦歌不禁心頭一跳，怕了。
敖澤說過那毒的厲害，現在連師尊都說她“沒有以後”了，那她豈不是真的沒救了？
“師，師尊。”秦歌的聲音顫抖，“我，我真的沒有時間了嗎？我，我還沒給師尊做飯呢，我，我要趕緊抓緊時間給師尊做飯，這是我們說好的！”說著，秦歌就要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去，可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兩條腿不是很穩當，走路搖搖晃晃的，她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她的魚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兩個蓮藕。
“師尊，這，這是？”秦歌大驚。
“這是為師替你做的一雙腳。”慕洵輕嘆一聲，把她從地上抱回床上，“你且暫時用著吧，等你能自行修煉出雙腳後就可以拿走了。”
秦歌大喜，抓著慕洵的衣袖激動地說：“那我可以不用整日泡在水裏了？”
“嗯。”師尊應了一聲。
“那我身上的毒……”
“為師已經替你解了，這幾日你好好修煉，把身上殘餘的毒素徹底排除，還有，這雙腳你也要好好適應。”說著，慕洵手中一道光芒打在那兩個蓮藕上，蓮藕變成了兩條白嫩的長腿。
“師尊！”秦歌開心地都快要哭出來了，她知道這一定是師尊這些日子來替她琢磨出來的辦法，她總算可以不用待在水裏了。
“你先休息，為師還有事先出去了。”慕洵站起身，側著臉不去看秦歌，腳下快步地走了出去。
秦歌沒有發現師尊的異常，還沈浸在擁有雙腳的喜悅之中，她已經想好了，等她適應雙腳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師尊做一頓美味大餐！
做些什麽好呢……
一連許多天，秦歌都沒有見到師尊，她被一個自稱是上華墟大弟子的男子帶去修煉，雖然秦歌有了蓮藕做的雙腿，可以行走，但本質上她還是半龍魚，無法離開水太久時間，所以她也無法像其他同門師兄弟那樣正常的修煉，根本趕不上他們的進度。
因為能力低下，沒過幾天，秦歌就變成了上華墟裏的一名打雜的，每天一睜眼就有無數的活等著她幹——
“秦歌，今日你去把外面的地掃了。”
“秦歌，你去給靈植澆水。”
“秦歌，把每間房間打掃一遍！”
……
“大師兄，幹這麽多活我都沒辦法好好修煉了！”終於忍不住，秦歌提出抗議。
“你不必叫我大師兄，師傅還沒有正式認你做上華墟的弟子。”大弟子冷淡地說，在他眼裏是看不上秦歌的，因為她的能力太低了，加入上華墟只會拉低上華墟的水準。
“師尊沒有跟你們說起過我是他老人家新收的徒弟嗎？”秦歌心裏有點失落，難道師尊沒有正式承認她？
“師尊這次走得匆忙，沒有交代太多，你是不是上華墟的弟子要等師傅回來，在此之前，你若想待在上華墟就得聽這裏的安排。”大弟子一板一眼地說道。
“可是你每日讓我幹這些事，實在太多了，我都沒辦法修煉了。”秦歌抱怨道。
“那是你的能力問題。”大弟子甩了甩衣袖，“每個進入上華墟的弟子都是從雜事做起，你也不會例外。”
“哦。”秦歌低頭悶悶答道，沒辦法，人家是上華墟大弟子，她只能乖乖從命了。
“大師兄，按我說就直接把她趕出上華墟得了，省得留在這裏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上華墟什麽阿貓阿狗都收留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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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大急，她兩只手一個翻轉，朝著南宮辰射出一個水柱，南宮辰沒想到會憑空變出水來，身體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秦歌趁機從旁溜了出去。
“還想跑！”南宮辰已經抓她抓急了眼，也不緊緊追著了，而是看腳步不緊不慢地跟在秦歌後面，反正無論秦歌往左還是往右，他都能跟得上，倒是把秦歌累得夠嗆。
這簡直就是貓逗耗子呢！
秦歌氣得牙癢癢，還想往人群裏鉆，卻感覺到雙腿異常——不好，她的魚尾又要回來了！
126你終於回來了
此時再往海邊跑怕是還沒有跑到魚尾就出來了，這可怎麽辦，後面還有南宮辰盯著呢！
正在秦歌焦急不已時，她見城門旁是一座瞭塔高樓，那座樓緊挨著南海。
“有救了！”秦歌大喜，蹬蹬蹬往樓上跑。
南宮辰見秦歌跑上了高塔，神情一沈，腳下一個點地就追了上去。
“快點，再快點！”秦歌急得滿頭大汗，終於爬上頂樓時，沒想到南宮辰後腳也跟著上來了。
“你還想跑到哪裏去！”南宮辰沈聲道，他伸出一只手，“把戒指還給我！”
“什麽戒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秦歌咬著唇，還在拼命做最後的掙紮。
“你真的不懂我在說什麽？”南宮辰上前一步，身體的威壓散發出來，嚇得秦歌不自覺地往後退。
“你打暈朕，偷走了朕的戒指，你以為可以輕易逃走？”南宮辰冷哼一聲，“你可讓朕好找啊！”
“你，你胡說！”秦歌為自己打抱不平，“我沒有偷你的東西，那個戒指本來就不是你的！”
“不是朕的，難道是你的？”南宮辰的眼裏閃過一抹光亮，他再次步步上前，逼得秦歌退無可退。
“你，你別過來啊！”這樣的南宮辰太過霸道，秦歌心裏有些害怕。看著他靠近自己，秦歌幹脆一咬牙，轉身翻過圍欄朝著塔下往下跳——
“不！”南宮辰低吼一聲，身體已經撲過去，他使出全力，堪堪抓住了秦歌的腰帶。
十幾米的高塔上，南宮辰探出了半個身體，秦歌則是整個人懸掛在了半空中，如一面人形旗。
“你，你放開我！”秦歌扭動著身體，兩條腿騰空踢踏。
南宮辰的身體再次滑出去一點，他吃力地緊抓住秦歌的腰帶不放，咬著牙說：“別亂動。”
“你趕緊松開我，不然你自己也會掉下去的！”秦歌仰起臉，看南宮辰已經大半個身體朝外，不禁急了。她想要掙脫南宮辰，可她越是掙紮，南宮辰越是緊緊抓著。
“南宮辰，你給我放手！”秦歌急得大吼，可聽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南宮辰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望著秦歌的眼，他好像再看另一張面孔，那一瞬間，他覺得她們雖然長得不一樣，但眼睛很像，而且眼神裏的擔憂是不會假的。
“我不會……不會再放開……絕對，絕對不會……”南宮辰暗暗發力，調動全身的勁道一點一點拉著秦歌往上拽，就在有可能把她拽回來時，突然，秦歌懸在空中的兩條腿變成了一條巨大魚尾，南宮辰一怔，手上失了力道，整個人隨著秦歌一同從高塔上墜了下去——
“咚！”
高空落下，兩人重重砸進海水裏，因為南宮辰在落下的時候把秦歌護在了懷裏，碰到水面的那一刻他就被巨大的沖擊力砸暈了，無法閉氣，嗆了許多水，掙紮了幾下就徹底昏了。
水下，秦歌扭動著魚尾接住了南宮辰的身體。像之前他落水那樣，她托著他的身體游到岸邊，打算把他放在沙灘後就撤離，卻低頭一看，發現南宮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秦歌起身要逃，被南宮辰一把抓住。他的眼神中滿懷熱切，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說：“是你，果然是你！”
秦歌緊張，他剛剛應該看到她的魚尾了，會不會把她當成了妖怪？
她用力抽這手，南宮辰卻手上一用力，秦歌撲進了他的懷裏。他像是好不容易得到失而覆得的珍寶般，緊緊抱住秦歌，閉上眼嘴裏喃喃道：“歌兒，你終於回來了。”
秦歌一怔，連掙紮都忘記了……
皇上又變了！
之前的皇上喜怒無常，後來落了一次水後就變得易怒易爆，現在又一身濕淋淋的回來，居然變得情意綿綿起來，走到哪裏都要抓著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朝廷上下都要嚴重懷疑這是不是真是他們的皇上，怎麽會轉變那麽大！
秦歌也要抓狂了，自從南宮辰猜出她是以前的秦歌，而她自己並沒有承認後，南宮辰像是知道她會逃跑似的，無論吃飯睡覺都要帶著她，就連她上個廁所都要派好幾個宮女跟著。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粘人的！
坐在咕嚕咕嚕前行的大馬車裏，秦歌很無語地瞥了一眼身邊那個一只手抓著奏折看，另一只手還不忘拉著她的手的南宮辰，實在忍不住了，不滿地問：“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南宮辰擡頭朝她笑了笑，秦歌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睛——這家夥這幾天的笑容也太多了點吧，以前他不是這樣愛笑的人啊！
“你回家帶著我幹嘛！”秦歌一手交叉抱在胸前，“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你們人族的！”
那天在海邊，若不是看他一身濕噠噠的抓著她不放，也不肯回去，秦歌才不會又吞下一顆藥丸變出雙腳。
“朕知道，但是朕不介意。”南宮辰輕輕搖了搖頭，視線又投入到了手裏的奏折上，好像秦歌說的只不過是一件不疼不癢的小事。
“你不介意，我很介意！”秦歌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波動，她晃了晃被牽著的右手，“你可不可以放開我，你這樣我很不舒服。”
“是弄疼了嗎？抱歉，剛剛奏折上提到了些不愉快的事，朕可能沒掌握好力道。”南宮辰歉意地看著她，還低頭安慰似的吹了吹兩人的手，抓住秦歌的手稍稍松了一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
秦歌有些無力，這真的真的真的是她認識的南宮辰嗎，他以前根本不會這樣的好不好！
“你要讓我跟你說多少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個‘秦歌’，我以前根本沒見過你！”秦歌第一次把謊話說得那麽理直氣壯，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南宮辰的腦門上，讓他相信自己說的。
“朕知道。”南宮辰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放下手裏的奏折，拿起一塊糕點放進秦歌的嘴裏，兩眼寵溺地看著秦歌。
127巨大魚缸
南宮辰眼神灼灼：“你已經不是以前的秦歌了，你現在容貌變了，還多了條魚尾，的確是沒有見過朕，不過現在‘重新’認識還不晚，朕可以讓你每時每刻都認識朕，多認識一點！”
秦歌：“……”嘴裏用力嚼著糕點，心裏想著這家夥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厚的！
“你要怎樣才能放開我？”秦歌無力地靠在軟墊上，輕嘆一口氣。
“不放。”南宮辰倒了一杯茶水給她，還貼心地餵到她嘴邊，目光滿是柔情，“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
“我……”秦歌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好好聊天了，只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看她長長的睫毛下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南宮辰心裏泛起一圈一圈漣漪。他可以很肯定她就是當年死在他懷裏的秦歌，雖然他不知道她怎麽會“死而覆生”，又為什麽會變成另一個模樣，但他不會去問她，因為他擔心自己一旦問了，她就會立刻離開，從此消失。
“歌兒……”南宮辰無聲地呼喚她，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在半空中停了手。
他不急，這一次留給他的時間還有很多，他會慢慢讓他們回到以前。
因為南宮辰見過她的魚尾了，秦歌索性不遮掩了，說自己是魚，無法在陸地上生活。
秦歌本以為變回本來樣子多少都會嚇退南宮辰，卻沒想到南宮辰一揮手就讓人建造了一座水上宮殿，為了防止被人看到她的魚尾，特意挑選了幾個親近的宮女服侍秦歌外，其餘人不得靠近。
這讓秦歌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人養在一個巨大魚缸裏了。
南宮辰每天除了上朝外，其餘時間都待在這裏，就連秦玥，南宮彥求見，他都推脫有事要忙不見他們。秦歌眼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愈發瘋狂了，沒有喜悅，反而有些怕了，這樣的南宮辰真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高冷的南宮辰了。
她都快不認識他了。
“南宮辰，你應該很清楚，我真的不是人！”秦歌從水裏爬上岸，特意甩動著她那條巨大的五彩魚尾給他看。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啊，這個是貨真價實的尾巴，人是不會長這樣的東西的！
“嗯，朕知道，你不用每天都跟朕說一遍。”南宮辰坐在水邊看書，看她從水裏出來，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朕倒不是煩你，而是怕你說多了嗓子疼。歌兒，你今天想吃什麽，朕讓禦廚給你做，朕聽說李禦廚曾跟你學過做菜，他現在做的東西確實跟以前大不一樣，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說正事呢，怎麽扯到吃飯了！
“吃飯的事稍後再說，那個，你既然看清楚了我不是人，那你還把我關在這裏做什麽，難道你不怕我是妖怪吃了你！”秦歌故作兇狠地威脅道。
“你想先吃朕的手，還是先啃朕的腳？”南宮辰一點都沒有危機感，反而朝著秦歌伸出一胳膊，“你要不要現在舔舔，嘗嘗是什麽味？你若喜歡吃甜的，那朕每日沐浴的時候就讓人加些蜂蜜，說不定會變甜一點。”
秦歌：“……”
見她不答話了，南宮辰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繼續把註意力投在手中的書上。
大廳裏一下子變得安靜，秦歌有些悶，看了眼南宮辰，隨口問：“你在看什麽？”說著，還瞥了瞥書本，封面上好像畫得是幾只妖怪的模樣。
“朕在看關於人身魚尾的記載。”南宮辰說著翻了一頁。
秦歌一聽跟自己有關，問：“你看這個做什麽，是不是感到害怕了？”
“不是。”南宮辰搖搖頭，“朕在找如何跟人身魚尾的你洞房的方法，或者，你知道？”說著，眼神中毫不掩飾地透露著欲望看著秦歌，秦歌一驚，“噗通”跳進水裏，逃之夭夭了。
他這問的是什麽話，什麽叫“洞房的方法”，他腦袋裏在想什麽！
泡在水裏的秦歌仍然覺得自己的臉無比火熱，尤其是想到剛才南宮辰看她的眼神，更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著了。使勁甩了甩頭，秦歌怪自己修行還不夠，怎麽能跟凡人一樣隨意動了色念了，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天庭仙子，是要清心寡欲才好。
游到了最深處，秦歌打算就待在水底不上去了，反正現在不想看到他。
秦歌自然不會真待在水底裏不冒頭了，因為南宮辰已經完全抓住了她的軟肋——美食！
每次叫她不出現時，他就會讓人端著各種不同的美食放在水邊，尤其是當年她做的火鍋爐和鐵板，都被他帶來了，每天都變著法子給她做吃的，就像當年她給他做的那樣。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畢竟她曾經可以實打實地追求過這個男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的想法跟以前不一樣了，她覺得自己跟南宮辰之間有很大的距離，那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這天，南宮辰去上早朝，秦歌無聊地待在水裏游來游去。這個宮殿對她來說實在太小了，若不是南宮辰整日過來跟她說話，她老早就待膩了。
聽到有腳步聲，以為是南宮辰來了，秦歌游到水底下故意躲著他。
“歌兒？你在嗎，歌兒？”
不是南宮辰的聲音，好像是南宮彥。
秦歌從水裏冒出來，跟站在水池邊的南宮彥來了個對眼。
“果然是你！”南宮彥目光緊緊盯著她，“你告訴我，你真的是歌兒，是秦歌嗎？”
“我……”秦歌有些猶豫，在南宮辰眼裏她是秦歌，無論她怎麽否定，南宮辰都認定她就是。可在南宮彥眼裏，她可能還是個陌生的異人，或者是妖怪。
“我不是。”秦歌違心回答道。
“那為什麽我大哥他會帶你進宮？”聽到秦歌的否認，南宮彥好像松了口氣。
“我也不想跟著來的，是他硬帶我進來的。”秦歌苦著臉，“我的藥吃完了，我都沒辦法變出腳逃走了。”
敖澤給她的藥早就吃完了，她現在還冒著隨時毒發的危險，說不焦慮那是不可能的。
128殺心
想到這裏，秦歌滿懷希望地看著南宮彥，問：“你能帶我走嗎？只要把我放進南海裏就可以了。”
“我倒是想啊！”南宮彥輕嘆一聲，“真的是大哥逼著帶你進宮的，而不是你自己……”
“我是被逼的！”秦歌心裏嘀咕：你要是不救我，在過不久，很可能就要被“逼”洞房了！
“大哥為什麽一定要帶著你？”南宮彥問。
“我怎麽知道，也許，也許是你大哥沒見過像我這樣的異人，所以才好奇把我留下來？”秦歌勉強編出了一個聽起來還算正當的理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有麻煩了！”南宮彥皺著眉頭在水邊來回走了幾步，“你知道嗎，大哥把你藏在這裏，不讓任何人靠近，我今日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進來的。現在外面的人都傳著大哥被妖女所迷惑，原本因為父皇退位的事朝中上下還不算穩妥，有些勢力等著機會扳倒大哥，現在出了你這事，他們就故意散步謠言鬧得民心不穩，甚至還有大臣已經聯名上奏折要求大哥將你處死，以安民心。”
“什麽！”秦歌大吃一驚，“要我死？可我什麽都沒做啊！”
“無論你做沒做，他們都會要求大哥處置你，否則……”南宮彥的眸光沈了沈，“為了百姓安寧，你，你可不可以……”
看著南宮辰陰沈下來的臉，秦歌下意識地退回了水裏。
“我，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像是要掩飾什麽，南宮彥把頭轉向了一邊，不敢再看秦歌：“可能就是這幾日了，你準備一下吧！”說著，他就要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對了，我來這裏的事，你最好不要跟大哥說，除非你想永遠困在這裏！”說完，南宮彥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秦歌只覺得嘴裏一陣苦澀，她若是沒有想錯的話，剛才南宮彥是對她起了殺心吧？就算把她帶出去也會在路上殺了她吧？
“唉——”秦歌重重嘆了口氣，怎麽事情都朝著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呢？
南宮辰的霸道情深，南宮彥的反目成仇，接下來，還會怎麽樣呢？
秦歌已經預料到還會有麻煩，卻沒想到麻煩來的這麽快，剛送走南宮彥，就有一群蒙面黑衣人闖了進來。
他們將秦歌團團圍在水裏，看到她在水下的魚尾後，其中一人飛身出去，像是去稟告什麽，沒過多久，秦玥得意洋洋地走進來。她瞧了瞧秦歌，又仔細看了看秦歌的魚尾，雙手一拍：“你果然是妖女，本宮就說皇上怎麽可能不理本宮，原來是你這個妖女在作祟。”
“貴妃，皇上已經下旨擅自闖入這裏的一律格殺勿論，怎麽，你就不怕皇上找你麻煩嗎？”秦歌“善意”提醒道。
“哼！”秦玥臉色變了變，“皇上是受了你的蠱惑才會這樣對本宮的，本宮這是替皇上除害！”
秦歌看了看那些黑衣人：“你打算怎麽除害？殺了我？然後呢？”
“然後把你的屍體拖到城門掛著，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本宮抓住你這個妖女！”秦玥陰謀得逞般地笑了笑，“到那時，所有人都會承認本宮是最適合做皇後的，到那個時候，本宮就會徹底取代秦歌那個賤人在皇上心裏的位置！”說到後面，她察覺到自己說漏了什麽，臉色沈了沈，朝著那般黑衣人下令道：“把她給我殺了！”
黑衣人中有幾個是修道之人，他們見秦歌長有魚尾，認為她是妖怪，便從懷裏掏出降妖除魔的武器對付她。
就在他們打算一起攻上去的時候，秦歌打了個哈欠，微微斜側著頭說：“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沒看到他們真要殺我嗎？”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不等黑衣人有所反應，黑影幾個閃身便讓他們血染當場，死了。
秦玥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她慌慌張張地逃了出去。
“還漏了一個，不追嗎？”秦歌看向黑影。
“皇上只讓我保護你的安全，其餘的不關我的事。”黑影的聲音是個低沈的女聲，看來她是個女人。
“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存在？”秦歌看這邊池子的水黑衣人的血沾染了，便游到了裏屋。黑影聽她話裏的意思，似乎也很好奇，便跟了進去。
“你一直跟著我的吧，只要是南宮辰不在這裏，你就會出現。”秦歌對這個黑影很有興趣，這麽大的地方就只有她能跟自己說說話了。
“我是皇上的暗衛，皇上讓我保護你。”黑影簡潔地解釋道。
“保護我還是監視我？”秦歌不以為然，“你果然很像個影子，若不是有一次偶然看到你的倒影，我都還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
“皇上是擔心姑娘的安全。”黑影的聲音冷冷清清的，不含任何感情，可是她話裏的意思倒是挺替南宮辰說話的，秦歌不禁眉梢一挑，好奇地問：“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皇上跟一個妖女混在一起？你不怕我蠱惑了你們的皇上？”
“暗衛只負責皇上的安全，其餘的不管。”黑影答道。
“你既然是負責南宮辰的安全，為什麽又來看著我呢？”秦歌聳了聳肩，“還是被我猜中了吧，你就是來替他監視我的！”
說到這裏，秦歌好像有點來氣，她都已經被關在這裏了，為什麽還要派人來看著她呢？
“你去告訴南宮辰，我沒有腳，走不出去這裏，不用特意派人監視我了。”說著，秦歌就要游到水底。
“姑娘等一下！”黑影有些著急，“皇上並非想要監視姑娘，皇上只是擔心姑娘會消失。”
秦歌的魚尾一甩，她轉過身，不明白地問：“為什麽怕我消失？”
“這……”黑影躊躇了一下，隨即像是下定決心般，咬了咬唇，答道：“我們暗衛是從小就跟著皇上的，我跟著皇上這麽些年來，自從幾年前秦歌小姐離開皇上後，皇上就變了。”
129我想要當皇後
“皇上每天晚上都會因為思念秦歌小姐而睜眼到天亮，天亮了接著去上朝處理政事，就連大臣們上奏要皇上盡快選出皇後，都被皇上一次又一次壓下來，說是皇後的位置一直留給秦歌小姐的。我雖是暗衛，但也看得出皇上每日過得十分痛苦，而直到姑娘你的出現，皇上好像又變回以前了，這些年來，除了秦歌小姐在的時候，我從未皇上露出如此開心的笑容。”
“我之所以跟姑娘說這些，是不想讓姑娘對皇上有所誤會，皇上真的只是派我來保護姑娘，並無監視之意。”停頓了一下，黑影很鄭重地說：“我們暗衛的命都是皇上的，無論你是不是妖物，只要皇上認定是你，我們黑影就有義務保護你。還請姑娘，不要辜負皇上的一片苦心。”說完，她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她的話實實在在完完全全地令秦歌震驚了，真的沒想到，南宮辰竟然會如此，如果是當年，自己還沒死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吧。
“可是我已經死了啊，而且就算這一世我還喜歡他，可是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我不是人族，沒有雙腳，待在他的身邊只會被人當做是妖女，還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秦歌皺著眉頭喃喃低語，她想著南宮彥說的那些話，心裏更加慌亂也更加矛盾，她捂著頭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冷靜，我該怎麽做……
許久後，秦歌低著頭，對著空氣說：“你還在吧，能不能幫我做些事！”
南宮辰下朝回來的時候，大廳裏傳來一陣陣的噴香，他滿眼驚喜，快步走進去，見大廳中央的石桌上擺滿了各色佳肴，秦歌坐在桌邊，泡在水裏的魚尾朝他擺了幾下。
“南宮辰，我給你做了些好吃的，你來嘗嘗吧！”
南宮辰感覺自己的心久違了加速怦怦直跳，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歌兒，你怎麽突然想給朕做好吃的了？”
“這裏有三十道不同的美食，我不是曾經答應過你，讓你連續吃三十天不重樣的美食嗎，雖然那個時候沒有做到，現在就當做是補回來了。”秦歌張羅他坐下，自己給他夾了很多菜。
南宮辰卻徹底震驚了，隨即一股劇烈的欣喜湧上來，他腳步幾個搖晃，身形有些不穩，可臉上滿是狂喜：“歌兒，真的是你，歌兒，你果然回來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嗎？”秦歌眨了眨眼，“原來你是詐我的啊！”
“不，朕知道你是歌兒。”南宮辰伸手緊緊握住了秦歌的手，“只是你一直不願意承認，現在你願意承認了，是不是就代表著你願意回到朕身邊了？”
“我……”秦歌不敢看他，假裝給他夾菜，“你先吃點，這可是我特意做的，還找了你的暗衛幫我去禦膳房拿各種材料，真是辛苦她了。”
“你見過她了？”南宮辰表情平靜地夾起菜吃起來，“你若是不喜歡她，朕可以替你換掉。”
“不，她挺好的，今天還幫我趕走了一群蒼蠅。”秦歌給自己夾了一片青菜放進嘴裏，許久沒有做菜了，手藝有些生疏了呢！
“是貴妃那幫人？”南宮辰的眸子裏閃過一道肅殺，“你放心，這事朕會處理好，以後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你了。”
“不會再有人過來？”秦歌放下筷子，雙手撐著下巴問，“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一輩子把我關在這裏？”
南宮辰的筷子一頓，他看著秦歌：“那你想……”
“我想要當皇後！”秦歌目光堅定地盯著南宮辰，“我要光明長大的站在你的身邊，讓天下百姓知道我是你的皇後！”
南宮辰的眉頭一皺，很顯然秦歌的這個要求超出了他的設想之外。
“怎麽，不行嗎？”秦歌歪著腦袋問，“你是皇上，我自然要做皇後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啊，你說是不是？”
“歌兒，這事……”南宮辰看上去有些為難，可不是嗎，要一個長著魚尾的女人做人族的皇後，這不是逼著天下反抗嗎？
“這事確實挺難辦的，這樣吧，換一種，我不當皇後，你也別做皇上了，咱們就做一對平凡夫妻，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好不好？”秦歌眨了眨眼，很是期待地看著南宮辰。
然而，南宮辰卻低下了頭，把視線與她錯開。
秦歌見此，不由地重重嘆了口氣。
“果然，在你心裏最重要的還是這片江山，這是你從出生開始就註定的，誰也改變不了。”“歌兒，朕……”南宮辰想要解釋什麽，卻終究說不出什麽，想來他自己也明白這個事實罷了。
秦歌早就猜到這樣的事實，就像當初他再對靜怡公主關心不舍，也還是會最後把靜怡送去妖族。她不怪他，他只是做了帝王該做的事。
“你做了你該做的，那我也做點我該做的吧。”
秦歌深吸一口氣，她的右手一個翻轉，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手裏，她的刀尖對準了南宮辰，直直地朝他刺了過去——
南宮辰沒有任何躲閃，任憑尖銳的刀尖刺進了他的胸口，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反倒是秦歌慌了。
“你，你為什麽不躲？”
南宮辰不說話，只是眼神深情且哀求地看著她。
秦歌死死咬著唇，她的刀尖只要再用力刺下去，她就能取到心頭血，就能解了她身體的毒。然後——
匕首從她的手中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一陣悶響，她下不了手。
秦歌用力地呼吸，閉上眼對他說：“這一刀是你補給我當初我替你擋了洛寒那一劍，現在，我們兩清了！”說著，秦歌的嘴角流下了一股黑血。
看來，她要毒發身亡了。
南宮辰一開始還無法接受她說什麽兩清的話，此時看她口中吐黑血，頓時慌了。他剛要走過去扶住秦歌，就感覺腦袋一陣暈眩，昏倒在石桌上。
秦歌聽見響動擡起頭，眼裏頓時一陣濕潤，她委屈地說：“師尊，你再不來徒兒可就真的要死了！”說著，她很應景地徹底昏了。
130蓮藕變長腿
慕洵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看她嘴角殘留的黑血，眉頭狠狠擰在了一起。他抱著秦歌，身形一轉消失了。
秦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天界，看到師尊坐在床邊守著她的背影，秦歌心裏湧起濃濃的暖意，她扯著發幹的聲音，低聲喚了一聲：“師尊。”
慕洵聽到響動回過頭，秦歌看見他手裏正握著一對蓮藕。
“你覺得怎麽樣？”慕洵前傾著身體，關心地問。
“我……我沒事了？”秦歌想到自己昏迷前吐的黑血，臉色有些難看，“我是不是中毒發作了？”
“你知道自己中了毒？”慕洵的神情變得凝重，“你知道你中的毒有多厲害嗎？”
“對不起，師尊，我……”秦歌咬了咬唇，“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師尊，你別生氣，徒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若你沒有以後呢？”慕洵第一次用這麽嚴厲的語氣跟秦歌說話，秦歌不禁心頭一跳，怕了。
敖澤說過那毒的厲害，現在連師尊都說她“沒有以後”了，那她豈不是真的沒救了？
“師，師尊。”秦歌的聲音顫抖，“我，我真的沒有時間了嗎？我，我還沒給師尊做飯呢，我，我要趕緊抓緊時間給師尊做飯，這是我們說好的！”說著，秦歌就要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去，可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兩條腿不是很穩當，走路搖搖晃晃的，她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她的魚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兩個蓮藕。
“師尊，這，這是？”秦歌大驚。
“這是為師替你做的一雙腳。”慕洵輕嘆一聲，把她從地上抱回床上，“你且暫時用著吧，等你能自行修煉出雙腳後就可以拿走了。”
秦歌大喜，抓著慕洵的衣袖激動地說：“那我可以不用整日泡在水裏了？”
“嗯。”師尊應了一聲。
“那我身上的毒……”
“為師已經替你解了，這幾日你好好修煉，把身上殘餘的毒素徹底排除，還有，這雙腳你也要好好適應。”說著，慕洵手中一道光芒打在那兩個蓮藕上，蓮藕變成了兩條白嫩的長腿。
“師尊！”秦歌開心地都快要哭出來了，她知道這一定是師尊這些日子來替她琢磨出來的辦法，她總算可以不用待在水裏了。
“你先休息，為師還有事先出去了。”慕洵站起身，側著臉不去看秦歌，腳下快步地走了出去。
秦歌沒有發現師尊的異常，還沈浸在擁有雙腳的喜悅之中，她已經想好了，等她適應雙腳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師尊做一頓美味大餐！
做些什麽好呢……
一連許多天，秦歌都沒有見到師尊，她被一個自稱是上華墟大弟子的男子帶去修煉，雖然秦歌有了蓮藕做的雙腿，可以行走，但本質上她還是半龍魚，無法離開水太久時間，所以她也無法像其他同門師兄弟那樣正常的修煉，根本趕不上他們的進度。
因為能力低下，沒過幾天，秦歌就變成了上華墟裏的一名打雜的，每天一睜眼就有無數的活等著她幹——
“秦歌，今日你去把外面的地掃了。”
“秦歌，你去給靈植澆水。”
“秦歌，把每間房間打掃一遍！”
……
“大師兄，幹這麽多活我都沒辦法好好修煉了！”終於忍不住，秦歌提出抗議。
“你不必叫我大師兄，師傅還沒有正式認你做上華墟的弟子。”大弟子冷淡地說，在他眼裏是看不上秦歌的，因為她的能力太低了，加入上華墟只會拉低上華墟的水準。
“師尊沒有跟你們說起過我是他老人家新收的徒弟嗎？”秦歌心裏有點失落，難道師尊沒有正式承認她？
“師尊這次走得匆忙，沒有交代太多，你是不是上華墟的弟子要等師傅回來，在此之前，你若想待在上華墟就得聽這裏的安排。”大弟子一板一眼地說道。
“可是你每日讓我幹這些事，實在太多了，我都沒辦法修煉了。”秦歌抱怨道。
“那是你的能力問題。”大弟子甩了甩衣袖，“每個進入上華墟的弟子都是從雜事做起，你也不會例外。”
“哦。”秦歌低頭悶悶答道，沒辦法，人家是上華墟大弟子，她只能乖乖從命了。
“大師兄，按我說就直接把她趕出上華墟得了，省得留在這裏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上華墟什麽阿貓阿狗都收留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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