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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義兄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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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義兄是反派

散席後,秋稚跟著某個男人來到庭院,他佇立於雛菊花海之中,舉目四望,似乎在賞花。秋風乍起之時金瓣紛飛,少許落在了他的發間、肩上,他也不去拂拭,反而露出了淡雅的笑容。這是個予人“平平無奇”之感的青年,過於狹長明亮的眸子、筆挺的鼻梁和尖削的下巴本應非常打眼,卻不知如何,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蕾姆,那個人叫什麽來著?”黑長卷發的美少女微擡下巴,示意身後天藍頭發的可愛正太。

蕾姆只是個家臣,剛才的宴會未有資格出席,一直候在廳外,秋稚出來,他便立即跟上來了。如今門外顧問體質古怪,不適出現在公共場合,唯有他能替之了。蕾姆清晰冷靜的思維,是柯南十分看重的。

蕾姆順著秋稚所示,朝著金色菊海看了過去,頓時不明所以,“惣右介大人呀。”

“!”秋稚面色發青,“他、他難道不姓藍染?”

“怎麽可能,那是您的義兄,當然和您一個姓氏。”蕾姆有些狐疑地打量著秋稚,心裏猜測眼前美麗的大小姐是不是為不知名的魔物所占據。

義兄是什麽鬼?我何德何能有一個大Boss做我義兄?以及,藍染為什麽姓藍染?我為什麽是我呢?一瞬間,秋稚對人生產生了種種懷疑。

秋葉院惣右介?原創人物?路人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好歹也是看過無數死神同人漫的女人,這個曾經風靡同人皆的大佬,她絕對不可能認錯,哪怕他打扮的如此不起眼。她還知道,這人擁有一項著名特技——“發膠手”,手一撩就能從宅男亂發變成大背頭,顏值飛升,霸氣直漲。

為了驗證他就是藍染本人,秋稚作死地潛行直藍染身邊,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他的後腰,“啊喏……”

藍染正沈迷菊色,稍微被驚到,似沒料到背後會突然冒出一個人,聲音還低如幽靈,但很快他就維持住了正經本色,且給予秋稚一溫柔摸頭殺,“怎麽了,稚子?”

這一摸可把秋稚嚇得渾身顫栗,順便頗能體會西瓜被果農擰下時的恐懼。她知這是個魔改世界,但對於眼前男人的笑容先天性過敏,畢竟他在動漫裏捅雛森桃那一刀算是神作之筆了,至今令她難以忘懷。

他那一句至理名言——“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遠的感情。”迷翻一堆女人,造成飛蛾撲火效應,不過秋稚卻處效應之外。藍染發膠手過後的帥,她不可否認,但真的很恐怖啊,這個人的心機和黑化後的模樣,該被20000年有期徒刑也沒誰了!久保洗白他也沒用!

饒是如此,秋稚還是忍不住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啊喏……惣右介哥,你能不能把劉海撈上去讓我瞧瞧?”

“嗯?”惣右介十分詫異,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麽?”

“我就想看看……”在惣右介探究的視線下,秋稚一不留神畫蛇添足,“看看惣右介哥是不是沒(唐)劉(嫣)海就很醜。”說完她就後悔了,惣右介卻溫厚地笑起來,笑得肩膀震動,肌肉顫抖,“好,哥哥成全你。”明明是溫柔的聲音落在秋稚耳朵裏卻如催命符。成、成全我是什麽意思?她差點沒敢繼續呆下去。

惣右介順從地將頭發往後一撩,果然秒變勁帥大背頭,唯有一縷三寸長的額發妖嬈地橫過鼻梁,落至鼻翼。光潔的額頭和入鬢飛眉都露了出來,偏高的眉骨為他平添了幾分霸氣,不過……還差了點什麽。

“惣右介哥,能不能低下頭?”

這個大Boss居然真的低下頭來,然後被秋稚一把奪走了眼鏡,清湛湛的棕色眸子露了出來,宛若一汪春水。惣右介先是一怔,而後眉眼彎彎,“今天的稚子,相當有趣呢。”果然造型一改,霸氣測漏,瞬間連笑容都成了霸道反派的邪魅狂狷樣兒。

秋稚一個激靈,立即將眼鏡戴還回去。惣右介的劉海卻沒辦法落下來了,隨便整估計會亂成一團遭。看著那八風不動的大背頭,秋稚不由道:果然,藍染,你的手上氣勢抹滿了發膠吧?

……

神奈川。

隱秘神社——黃泉比良阪神宮。

閃光的黃金勾線,鮮艷的姚黃花蕊,一朵十二瓣雛菊出現在少女嬌嫩白凈的後頸上,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視線裏,當玄色羽織飛起覆蓋住白頸玉與刺青的剎那,一切塵埃落定。

神社之中,神官宣唱:“自此,秋葉院稚子便成為家族新一任大家長,她將擁有□□首領應該擁有的一切權利,也將承擔起其使命與職責。願太陽光照我秋葉院,願延壽菊祝福我大家長。”

這便是□□皇帝的加冕儀式。

著玄色羽織的少女緩緩轉過身,面對一桿面色森嚴的□□子弟,一瞬間眸子裏閃過驚惶與頭疼之色,瞳孔劇烈收縮又放大。事已至此,她絕不可以怯場,為了阻止自己顫抖或思維混沌,她用藏在袖子裏的針不停紮著自己的指腹。

在此之前秋稚嘗試了無數次逃跑,結果都以失敗告終。天才的柯南洞悉了幻象殺手的弱點,那就是無法抵抗肉搏,所以派出了著名傭兵部隊“新選組”,讓抖S火箭王總子和超一流劍客蛋黃醬時刻守著她,直到大典過後。

……

封位大儀式過後,秋稚就被迫留在了神社。

整整一周,她都在聆聽神官的教誨。在日本,□□家族往往底蘊豐厚,地位尊崇,會獲得神社的認可與歸附。她想到一時半會兒無法離開二次元,為了避免犧牲在□□鬥爭之中,便聽得十分認真,還做了筆記,挑燈夜讀。

又過了一周,這一周神官們依舊在重覆上一周的教誨,這讓秋稚感到了不耐煩,並確認這些教誨在□□生涯中只能起到1%的作用(嘴炮術),便想離開,卻被神官以及巫女攔住,哪怕是上後山泡溫泉會到社外散步透氣,也必然會有一名身負箭囊的巫女緊隨。秋稚再傻白甜也隱約感覺到了,這根本不是教誨課那麽簡單。似乎有人買通了神官,把她變相軟禁在了這裏。

“我要去上學。”秋稚有些撒氣地道。

紅衣緋袴,空谷幽蘭的巫女攔住了她的去路,“賀茂大人說了,您這三個月都要在社內修行。”賀茂忠行,這個神社最大的神官,也是一名陰陽師。

“我還在讀中學,作為大家長,字都沒認全的話,很丟家族的臉面吧。”被關了這麽久,泥人也生出些許脾氣。“三個月後,您自會被送回東-京。”巫女語氣冰冷。攔在秋稚面前的巫女叫桔梗,漂亮得像個白瓷人,她已經懶得糾結於戰國時代的人為何會在這裏了。三個月後,真的會被送回去嗎?對此,秋稚保留意見。柯南和蕾姆也不在身邊,並且沒有一絲支援的意思,不知是否被牽絆住了。

“三個月,哢醬都要被抓走兩次了。”秋稚不禁吐槽。主角周圍時間的流速似乎都不一樣,故事太多了,平白比別人的好幾十年都精彩。雖然自詡現充,但秋稚對於不能參與其中,還是有淡淡的失落。秋稚不是沒考慮過打斷神官和巫女們的腿,畢竟破魔之矢在幻象殺手面前不過渣渣,但陰陽師的言靈實在太出其不意了,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極簡的日式庭院內只有兩塊奇形怪狀的頎長大石頭,一片沙地,連棵樹都沒有,可賀茂忠行卻要求她每天來這裏冥想一個下午。以前明明想象力挺豐富的同人小說家,對著那破石頭卻想不出花來,焦灼使她失去了創造力。

“我不再的日子裏,你什麽都沒幹?訝咧訝咧,這可不是一般的廢柴。”粉紅腦袋上插著兩根“棒棒糖”的少年憑空出現,懸浮著,“啵”地拔下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順便舔了舔,而後歪著腦袋俯視著坐在庭中發呆的少女。

那果然是棒棒糖嗎?能吃的那種?秋稚心中吐槽,卻不知少年神一般的異能作用不到這個世界上,所以限制器就失去了友誼,他幹脆去了,換上了貨真價實的棒棒糖。順便一提,雖然粉紅粉紅看起來是草莓牛奶味,實際上是咖啡布丁味。

“齊神!”秋稚顧不上吐槽,激動地站起來,蹭蹭蹭地跑過去,保住他在半空中的大腿,“你終於來了!救命啊,我不想在這種奇怪的二次元呆著了,我想回家……”

“任務沒有完成還妄想回家?”齊木楠雄冷冷地,“而且真的想要回家嗎?那位也不管了?”“哪位?”“阪田銀時,你的二次元禁-斷綜合征對象。”齊木毫不留情地指出。

秋稚想起那難惹寬厚的肩膀和雨打芭蕉般的眼神,頓時呼吸微凝,面覆薄紅。但很快她清醒過來,“你都說是二次元禁-斷了,那便是愚昧荒謬的,我為什麽還要執著他?”

“……”齊木心說,你不承認算了,總有一些高三病厭惡著中二病,也總有些假現充厭惡著紙性戀。

“已經逐漸開始適應這個世界了,不是嗎?”齊木註意到少女後頸的刺青,即便背光也泛著淡淡金芒。

“沒有。”這一次,秋稚的語氣不激動了,放開齊神的大腿,站在院中,視線落在了奇形的巖石上。

齊木測不出她思維波動,也就是說她此刻內心並無其他想法,但他還是知道她在說謊。“你其實覺得不回去也沒事吧?或者說,生活在二次元對於你這個阿宅而言才是如魚得水?”雖然都是問句,但從齊神的腦海裏出來都是平靜無波的陳述語氣。

還當上了□□皇帝,想想就好吃雞!

雖然因此也失去了自由,但比起平民生活似乎值得期待了許多。

“稚子。”齊神道,“再這樣下去,阪田銀時會死。‘那些人’也會跟過來。”

秋稚瞳孔驟縮,手指不自覺抽搐了兩下,可她完全聽不懂他的意思,聲音顫抖地問道:“為什麽、麽銀時會死?不是說,魔改不會影響主角光環嗎?現在的銀桑是反派吧,危險的是這個世界才對。對吧?”她充滿期待地仰望著高處的齊神。

“你覺得,他還是那個無論什麽情況都會‘漂亮地活下去’的阪田銀時嗎?”

齊神說對了,在這個阪田銀時的眸子裏,秋稚看不到任何光,仿佛幹涸的血構成了瞳仁,從中可以窺見那暗無天日的靈魂。

“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齊神小小沈默了一下,“這個就由你自己挖掘吧,我不劇透了。”

“餵!什麽鬼!”

“總之,現在的銀時有死亡的危險。你最好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動,不然到時候別哭著來找我。”齊木舔著棒棒糖,瞇起眼,一臉享受,但很快就回覆了面無表情。

“好吧我知道了,還有‘那些人’指的是誰?”美少女疑惑地點點剔透的水晶唇。

“‘那些人’啊‘那些人’,你在優路比安的朋友們。”綠色護目鏡後的紫色眼睛本淡漠無比,此時竟閃過一絲惡意。

另一間和室裏,著名陰陽師正在與知名小學生對弈,裊裊的煙霧縈繞在他們之間,優雅的香氣彌漫……

安倍晴明一身藍底金紋的狩衣,清貴大方,表情閑適,唇畔彌留著雲一樣的笑,落子之餘還能閑談,“那個孩子,似乎誤會了。”

“讓她誤會吧,我們不是時刻能夠保護她的,早一些明白黑暗世界的陰暗比較好。”柯南神情凝重,眉頭蹙起,即便是IQ超群的名指導,要跟活了上千年的老狐貍博弈還是稍顯吃力。

“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對於十五歲的女高中生過於殘忍了嗎?”

“她沒有選擇。”

“皇帝的位置應該由擁有王氣之人去坐,信玄的養子是個不錯的人選。”

“可惜他原本不姓秋葉院,體內也沒有秋葉院家的血。”

“固守血脈真是日本人的老毛病。”

“……”

“這樣會毀了秋葉院家的百年基業。”

“未必不是好事。”

“哦?”

陰陽師落下一子,略微俯首,含笑地望著身量不足的幼年,眼底有淺淺的緋色,眼神霧一樣地難以捉摸。

幼年相貌青稚,眉宇卻深沈,“如今的社會極度動蕩,天照院、鬼兵隊、猛鬼眾等等極端-組織都叫囂著要毀滅大陸,目的不過是看不慣這股黑暗彌漫的不正之風,想要推倒重來罷了。稚子是新一代,骨子裏沒有傳統□□的刻板固執,或許與之產生微妙的化學反應——從而給社會,給世界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都只是美好的猜想吧?”安倍晴明擡袖掩住笑意,“工藤,你一個執著於推理的人竟然能說出這麽玄的話,真叫我刮目相看。”

“過獎了,日常與千年的玄學大師交流對弈,思維想不玄學也難。”

黃銅博山爐裏飄出芬芳古雅的煙霧,絲絲縷縷,纏繞著生於平安京的陰陽師與他生於20世紀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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