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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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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的日記

3.27  周一 晴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周之計在於周一。

這到底是誰發明的仙舟俚語,在周一看到滿桌的文牘只會讓人覺得頭疼。

周五也一樣。

3.29 周三雨

我又看到青鏃抱來了一堆公文。

仙舟上的麻煩,桌案上的文牘,花壇裏的雜草,唯有這三樣東西,是怎麽打掃也打掃不幹凈的。

3.30 周四晴

月底了,彥卿又沒有生活費了。

4.1 周六晴

哎,好想擺爛。

4.2 周日陰

本想睡個懶覺,誰知符卿一大早便找上了門。

哎,好不容易有個忙裏偷閑的時機就這麽沒了。

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一點?

4.5 周三雨

今日獨自去醫館見了白露醫師,只覺得日日坐在桌前,腰腿酸痛。

醫師說我是沒事找事,敷衍兩句便讓我回去了。

怎麽能算沒病呢,我感覺一坐在神策府就病的厲害。

清明了,是去看看老朋友的時候了。

4.8  周六晴

今日路過長樂天,見到了那攤主又在賣白色的貍奴,想起之前那一只在神策府吃掉了不少口糧,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棄。

不過這回好像是真的貍奴。

長樂天的花樣也是越來越多了。

罷了,須臾短生之種,走了怪可惜的,就不徒增煩惱了。

4.12 周三晴

越來越聽不懂符玄在說什麽了,她那“掉書袋”的毛病什麽時候可以改一下。

4.15 周六晴

符卿說在窮觀陣看到羅浮未來可能會遇到麻煩,讓我早做準備。

哎,平靜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

什麽時候能安生呢。

4.20 周四晴

都說春困秋乏,這都快五月了,為何午後仍易乏困。

丹鼎司的醫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莫非真是心理緣故。

還是說我真是個老人了。

4.22 周六陰

有的時候真覺得這將軍不做也罷。

4.23 周日晴

游雲仙君的列車再度啟程,這是個好消息。

真羨慕那些可以四處游歷的無名客呀。

但旅途未必全是風光無限......

聽聞丹楓也在那輛列車上。

4.24 周一 陰

真是奇了,傳聞中的星核獵手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他也在。

聽說他已經有了新的名字。

不過於他而言,還是盡量遠離羅浮吧。

4.26 周三晴

我在長樂天看到一個提著棺材的男人。

如此惹人註目。

可疑,太可疑了。

4.27 周五 晴

原來星核真的會再變成人。

星核獵手的手段......

4.28 周五 晴

丹鼎司的醫師讓我平日裏多多註意身體健康。

那是自然,我還沒有見到她呢。

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麽事豈不是虧大了。

4.30 周日晴

浮舟遠塵世外,不知幾朝暮。

5.6 周六晴

我好像又見到她了......

5.8 周一 陰

我在羅浮,又看見了師父。

......

好像羅浮許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5.10 周三陰

已經連續幾天了,這天陰沈沈的,看的人心情不好。

目前所面臨的,應該不止是星核災變那麽簡單。

若是......

罷了。

5.15 周一 晴

算算日子,星穹列車應該也要臨近羅浮了。

丹楓會不會遵紀守法呢。

她會來嗎。

5.16 周二晴

不知道彼此再次相逢,是否還能記得我我是誰。

5.17 周三晴

她回來了。

但她不記得我了。

5.19 周五 陰

那些人又盯上她了,真是陰魂不散。

為何如此多災多難呢。

5.20 周六晴

祈求神明嗎?

這真不像我的作風。

可若是真有神明,請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5.21 周日晴

我曾經以為那是一場夢,但我好像等了很久都沒有醒過來。

後來我發現,我原來一直都是那個清醒的人。

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5.23 周二晴

丹楓已回到羅浮。

5.24 周三陰

什麽都不記得,對她來說是件好事,亦或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

景元翻了翻這些天寫的日記,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習慣寫了點每日發生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記下來,真怕哪天可能就忘了呢。

景元把頁面翻得“沙沙”作響,提起筆欲寫些什麽,又慢慢地放下。

他看看了神策府窗外的精致。

居然已經是這個時辰了嗎。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最終,他輕輕地在下一頁寫下了四個字。

墨水在白白的紙上暈染開。

“來日方長。”

在那之後,我幾天沒去神策府。

“哎,你傻傻地發什麽呆呢?”我與三月七一同坐在不夜侯,她正用冰冰涼涼的吸管戳我的臉。

三月七的口味,所謂的仙舟名茶她還是喝不慣,最後還是換回了仙人快樂茶。

不過她還是挺喜歡來不夜侯聽說書的。

“我們今天講得,是雲上五驍之一的白珩,相傳,她曾是狐人旅行家,駕駛星槎穿越星海,去過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雲上五驍翻來覆去的講,你還沒聽膩呢?”我擦了擦黏糊糊的臉。

“每天都是新故事,新滋味。”三月七朝我比了個耶,拿著剛剛從店裏取出來的簪子在我面前炫耀,“看吧看吧好看吧,你要不要也去訂一個?”

“不了,話說丹恒有回你消息嗎?”看到這枚簪子,我突然想起來失聯很多天的丹恒。

“沒有誒,他不會真背著我們去幹什麽壞事了吧?”三月七驚訝地捂了捂嘴。

“罷了。”

都是成年人,還能給自己整沒了不成。

“話說你前幾天,天天往神策府跑,是去幹什麽呢?”

“哎,別提了。”說起這個,我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有些把頭埋在胳膊裏,然後擡頭看著三月七,“神策府外用跑腿工具人兼職保姆。”

“有這麽誇張?”三月七驚訝地看著我。

“嗯嗯,所以我以後都不去了。”我用力地點點頭。

“我還以為你樂在其中呢,將軍人好不好?有沒有挖到點什麽八卦?”三月七果然還是更關心這個。

“額,其實我也沒見過他幾面。怎麽說呢,他好像不經常待在神策府。”

就像他手機上的個簽一樣。

你總是能在神策府之外的其他地方莫名其妙地看見他。

“不過該說不說,將軍人還是很好說話的,平日待人和善,親厚下屬,寶貝徒弟,神策府的人對他評價很高呢。”

“是嗎?那你為啥不去了?”三月七的手握著冰冰涼涼的奶茶,等待著我的下文。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故作玄虛地在三月七面前搖了搖手指:“有個黃毛曾經對我說過,將軍深谙藏與露的藝術,當他露出些什麽的時候,可要當心了。”

“......什麽?”三月七的語氣裏充滿了不理解,她覺得,這顯然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就知道你聽不懂,通俗點來說,就是將軍他心眼子太多,在他身邊容易吃虧,說不定哪天他把你賣了,還得幫著他數錢呢。”

“......真的嗎?”三月七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我想起了神策府看到的那個棋盤,還有前兩天莫名其妙收到的小簪子。

我覺得這可能是他露出點什麽都征兆,再不趕緊跑,說不定他到時候讓我做什麽事都不好拒絕。

畢竟可是有高人指點我離他遠點。

這不,我不去找他,他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當我叼著一塊鳴藕糕轉身路過長樂天的時候,在街道的盡頭看見了一臉笑意盯著我看的景元。

我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將軍?”

“嗯?這幾天怎麽不見你來,是神策府的點心不合你的口味?”景元依靠著一旁的墻壁,挑眉說道。

“沒.....”我有些心虛,“神策府人才濟濟,少我一個應該沒這麽明顯吧?”

“......”

“哈哈哈,將軍找我啥事?”我尷尬地笑了笑。

沒記錯的話,將軍這個點不應該在上班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看這個。”景元從背後提了兩杯奶茶,在我面前晃了晃:“是你一直......咳,是我一直掛念的一家店,星槎海老字號,替我嘗嘗新品。”

“謝謝將軍。”我楞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從他手中接過。

“叫我景元吧,將軍是不是有些見外?我看著很不近人情嗎?”

“沒......”我搖了搖頭,還沈浸在他居然給我帶奶茶的震驚之中。

氣氛突然有些沈寂,我們相顧無言。

景元輕輕咳了一聲,“你沒啥想說的?”

“......啊?”我驚訝地看著他。

不是他找上門來的嗎?為什麽問我,我該說什麽嗎?

“呃......將軍也喜歡喝奶茶?”

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了,那就隨便扯點......

“還行。”

“對了,你那天......落東西了。”我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從包裏掏出那個筆記本。

這麽久沒去神策府,都差點把那個本子給忘了。

雖說是空本子,但好歹也是景元的東西。

“是嗎。”景元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東西,沒有接過。

“你沒有偷看?”

“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看到!”

“呵。”景元被我的舉動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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