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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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今天怎麽這麽熱鬧？”阮珠珠正在奇怪外面異常的喧嘩，就聽到有人急匆匆趕來的腳步聲。
“萊亞巫醫！快來看看我阿爹，他中了契丹人的箭！”
萊亞迅速拿起藥箱趕去，阮珠珠想了想跟著收拾了些常用的藥草也跟了過去。
這邊廂阮珠珠當起萊亞的助手幫她治療，那邊蕭峰等人正與俘虜商討，言談中蕭峰對他更是欽佩，心下生出了放走之心。
於是蕭峰打著要跟他比武決勝為名，策馬而去的途中蕭峰驟起，把人置於身前，用穴道封住他的視覺。“稍安。”中年人察覺有異，也就沒怎麽掙紮，任由蕭峰帶著他又走出數裏。
蕭峰覺得這裏距離營地已經很遠，應該不會被對方記住路線歸去後大軍來襲，他佩服此人的為人，但他手下不一定都是聽令之人。
“主人帶我來此是為何？”中年人語調頗淡的開口。
蕭峰聽著那兩個字別扭無比，“你莫要叫我主人，我帶你來是想放你離去。”
中年人明顯不信，“主人是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麽？”深棕色的眸子露出一絲慍怒。
“不是！”蕭峰搖頭，“蕭某人生平最愛惜英雄好漢，你武功雖然不如我，但是位真漢子。蕭某交定了你這個朋友，你回契丹去吧。”
此人大驚，仔細觀察蕭峰神態，確定他不是作偽，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你也是真漢子！既然你把我當做朋友，我也對你很是佩服，不如我們結拜如何？”
蕭峰感慨不已，在他是喬峰的時候，幫眾皆崇拜他，武林人都讚揚他，可自從他的身世揭曉，一切都不覆存在。想到他那個傻乎乎的二弟，不由得笑起來。
兩人互相通報了名字，核對了年歲後，蕭峰就翻身下馬，當下對著耶律基就是一拜。耶律基連忙托起蕭峰還禮。
蕭峰隨身從包袱中拿出三枝香燭插入土裏，雙方一起向著天拜了八拜結為兄弟。
“哈哈，沒想到兄弟你居然是會在包袱中藏著紅燭的雅人。”耶律基安下心調侃著。他早就看出蕭峰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既與他結拜，想必是不會突然出爾反爾的害他。
蕭峰收拾蠟燭的動作一滯，頗為尷尬的打哈哈，“包袱是妹子收拾的，她偏愛這些個玩意。”
耶律基了然大笑，“兄弟無論是姓氏還是身形，都很像我契丹人。”他在賭，如果蕭峰真是契丹人一定要為他所用。
蕭峰道，“不瞞兄長，小弟雖在宋土長大，但確實是契丹人。”
耶律基連說了幾聲好，“不如你隨我一同回契丹，咱兄弟二人共享榮華富貴可好？”
蕭峰不在意的搖頭，“我是個莽夫，對榮華富貴沒興趣。有酒喝、有肉吃足矣！逍遙快活其樂無窮。”
“好個有酒喝、有肉吃，灑脫，為兄佩服。”耶律基暗中謀劃，只要蕭峰暫不離開，他定有辦法讓他成為自己的武器，他剛說還有個妹子……
蕭峰看天色已然不早，記掛著還在族裏的阮珠珠，雖然阿骨打等勇士都在營地，可是不知耶律基那些下屬有沒有追上來，“大哥，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以免部署記掛。”
耶律基看蕭峰神色已定，只好拜別騎馬而去。
蕭峰快馬趕回營地，半路上遇到來接應他的阿骨打等人，他們對於蕭峰放走自己的俘虜沒有意義，反而感謝他帶到遠處，避免營地所在洩露的可能。
阮珠珠陪伴萊亞一起醫治完病人之後就回到帳篷等待蕭峰，小雪兔乖巧的在她的足下蹭來蹭去。
蕭峰掀開簾子，入目的就是阮珠珠手捧著書本，心思不知道飄到哪裏去的樣子。“我回來了。”
“蕭大哥！”阮珠珠突然起身，“怎麽樣？”
“藥很好用。”蕭峰察覺到了對方的關心，卻也只以為她是關心藥效。
“那就好，來快給我細說說。”阮珠珠抱起嗅著她褲腿的雪兔，端來碗熱湯遞給蕭峰。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蕭峰照舊給阮珠珠號脈，與常人無異。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習慣性的送了些真氣過去。
就這樣日子又過去了幾天，阮珠珠照舊在萊亞那裏學習，充實自己的實力。她現在不僅掌握了一些基礎的藥物制造，還學了一些巫術咒術，雖然都是淺顯的，但是用於防身已經沒什麽問題。
這天蕭峰正在解剖獵物，遇到外出歸來的女真獵人，他急匆匆的來到蕭峰身邊，“蕭大哥，有十幾個契丹人在附近轉悠，被我們逮到，他們說是給你送禮物來的。”
阿骨打這是也聽聲而來，他和蕭峰一起來到村口，為首的契丹隊長一看到蕭峰就跳下馬，前行幾步後跪下，“主人歸家後沈念蕭大爺恩情，特令小人室裏送上薄禮，並邀請蕭大爺赴上京共飲美酒。”
室裏高舉禮單，蕭峰隨手接過遞給阿骨打，“這契丹文字我可看不懂。”
阿骨打見狀不以為意的讀了出來，除了黃金白銀駿馬之外，還有許多的珠寶首飾。
“蕭峰感謝大哥的慷慨。”蕭峰大方的接下，“改日定當去找大哥喝酒。”
室裏心中大定，“蕭大俠，此外還有千只牛羊馬匹是主人送給女真族的，感謝他們照顧您。”
蕭峰壓下心中略生的不快，連連感謝。耶律基大哥當真慷慨，只不過這也意味著他的身份高崇，希望日後不會牽扯到遼國國事中。
“蕭大哥。”阮珠珠出現在附近向蕭峰招手。
“阿珠，你今日身子如何？”蕭峰關心的問道。
阮珠珠嫣然一笑，“早就告訴你好利索了。”她來到蕭峰身前，輕聲問，“怎麽有那麽多的珠寶送到帳篷？堆的都快沒地方呆了。”
蕭峰只好把之前事情一一道來，他看著阮珠珠嚴肅的表情，“有何不妥？”
阮珠珠搖頭，“我之前告訴過你，從小就不喜歡別人幹涉我的決定。所以我對耶律基用牛羊感謝女真人有些不快，就算是你結拜兄弟，也有些越俎代庖。更別提他們之前仍是敵對關系。有種……刻意拉近關系的感覺。更何況那些牛羊數量之多，有種用錢壓人的意味。”
蕭峰安靜的聽著，順著阮珠珠手指的方向看著身邊的箱子，“還有這些珠寶，我想就算是我一天一個不重樣的戴也夠用一陣子了。我想把這些送給這裏的姐妹，雖然她們不太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但是擺著當裝飾也是不錯的。”
蕭峰沒有反對，這些東西都是送給阮珠珠的，當然由他說了算。
阮珠珠最後只留下了幾對鐲子和耳飾，還有些精巧發釵，其他的都送給了平時很照顧她的女真族人。蕭峰也找來了阿骨打，表示把耶律基送給自己的那部分轉送給了他，請他分給族人。
晚上女真部落舉行了慶典，第二日一早，就送走了契丹來人。
女真族的巫醫除了醫人之外，牲畜也醫。阮珠珠再把珠寶送給萊亞的時候建議她檢查一下馬牛羊，畢竟契丹與女真互為仇敵，任何手段都不為過，好在最後檢查結果是所有牲畜都沒問題。
阮珠珠沒有告訴蕭峰這件事，他只要每天快活的打獵喝酒就好。蕭峰是一個相信兄弟的人，她不喜歡自己的多疑讓他不快。
夏去秋來，阮珠珠在萊亞那裏出師，於是兩人決定繼續旅程。向阿骨打等人辭行後，女真部落在新的駐地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篝火晚會，期間蕭峰答應大家一定會再來，而阿骨打說將會永遠為他們留著那頂帳篷。
次日一早，二人騎馬離開了女真族，兩人隨意的向著東北方，路上用阿骨打教的辦法挖著人參。蕭峰可能是被阮珠珠曾經軟弱無力的樣子嚇倒了，所以就算她身體好了，也時不時讓她喝些參湯滋養。
“阿珠，你跟著我在這荒郊野嶺吃苦不會厭煩麽。”蕭峰看著阮珠珠在他們搭起的帳篷前拾著樹枝準備起火，有些心疼的問，他和阮珠珠相依為命近乎一年了，期間大半時間她都在病著，以至於蕭峰習慣了關心照顧、一切以她為主的心態。
“什麽叫吃苦？這裏有這麽多我制藥的材料，明明一直是你陪著我采集、試驗。”阮珠珠專心的生火，擦臉的時候沒註意抹了一道黑。
蕭峰上前幾下點燃枯枝，順手用衣袖擦幹凈阮珠珠的臉蛋，“你沒考慮過回阮星竹那裏，或者定居在女真族麽？”
“沒有。”阮珠珠的回答短促，完全沒有考慮的樣子，“你是我的保鏢，當然我跟你在一起了。”她分外肯定的說。
蕭峰把肉分割好穿成串在火上烤了起來，還弄了些無毒的蘑菇，阮珠珠曾建議他可以吃些蠍子之類的毒物增加抵抗力，最後被他否決了。
晚上躺在帳篷裏，阮珠珠看著不遠處蕭峰睡著的樣子，緩緩的說，“在這個世界裏，我只可能完全信任你一個人。”她知道蕭峰睡眠很輕，所以絕對聽得到自己的話。在陌生的世界存活，她只有這一個依靠。
緩緩的睜開眼睛，蕭峰看著帳篷頂失去了睡意，想到阮珠珠努力學習陌生的一切，孤獨的在帳篷內捧著書等待他的樣子，心中憐惜更甚。面對一個說只能信任他的女子，蕭峰做不出把她托付給其他人的事情。
看完了東北的方的危巖山峰，阮珠珠又想去看看西方的草原，於是兩人來到臨近的小鎮預備了馬車、帳篷和血多幹糧。離開女真族之前，阿骨打把耶律基送來的那些黃金白銀取了十分之一給了蕭峰，再加上這一年來蕭峰打獵賺的錢，足夠兩個人日常開銷了。
兩人在路上看到雁歸南方的景象，阮珠珠沈默的看了很久，“都說落葉歸根，游子戀鄉。如今我是沒有可歸之地了。”
蕭峰長嘆一聲，拍了拍阮珠珠的肩膀，他如今又何曾不是這樣呢。“天下之大，必有我家。”
“有家有如何，如果家裏只有自己，那可不成家。”阮珠珠手裏把玩著從鎮上買的小葫蘆。“我最怕的不過是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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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亞迅速拿起藥箱趕去，阮珠珠想了想跟著收拾了些常用的藥草也跟了過去。
這邊廂阮珠珠當起萊亞的助手幫她治療，那邊蕭峰等人正與俘虜商討，言談中蕭峰對他更是欽佩，心下生出了放走之心。
於是蕭峰打著要跟他比武決勝為名，策馬而去的途中蕭峰驟起，把人置於身前，用穴道封住他的視覺。“稍安。”中年人察覺有異，也就沒怎麽掙紮，任由蕭峰帶著他又走出數裏。
蕭峰覺得這裏距離營地已經很遠，應該不會被對方記住路線歸去後大軍來襲，他佩服此人的為人，但他手下不一定都是聽令之人。
“主人帶我來此是為何？”中年人語調頗淡的開口。
蕭峰聽著那兩個字別扭無比，“你莫要叫我主人，我帶你來是想放你離去。”
中年人明顯不信，“主人是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麽？”深棕色的眸子露出一絲慍怒。
“不是！”蕭峰搖頭，“蕭某人生平最愛惜英雄好漢，你武功雖然不如我，但是位真漢子。蕭某交定了你這個朋友，你回契丹去吧。”
此人大驚，仔細觀察蕭峰神態，確定他不是作偽，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你也是真漢子！既然你把我當做朋友，我也對你很是佩服，不如我們結拜如何？”
蕭峰感慨不已，在他是喬峰的時候，幫眾皆崇拜他，武林人都讚揚他，可自從他的身世揭曉，一切都不覆存在。想到他那個傻乎乎的二弟，不由得笑起來。
兩人互相通報了名字，核對了年歲後，蕭峰就翻身下馬，當下對著耶律基就是一拜。耶律基連忙托起蕭峰還禮。
蕭峰隨身從包袱中拿出三枝香燭插入土裏，雙方一起向著天拜了八拜結為兄弟。
“哈哈，沒想到兄弟你居然是會在包袱中藏著紅燭的雅人。”耶律基安下心調侃著。他早就看出蕭峰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既與他結拜，想必是不會突然出爾反爾的害他。
蕭峰收拾蠟燭的動作一滯，頗為尷尬的打哈哈，“包袱是妹子收拾的，她偏愛這些個玩意。”
耶律基了然大笑，“兄弟無論是姓氏還是身形，都很像我契丹人。”他在賭，如果蕭峰真是契丹人一定要為他所用。
蕭峰道，“不瞞兄長，小弟雖在宋土長大，但確實是契丹人。”
耶律基連說了幾聲好，“不如你隨我一同回契丹，咱兄弟二人共享榮華富貴可好？”
蕭峰不在意的搖頭，“我是個莽夫，對榮華富貴沒興趣。有酒喝、有肉吃足矣！逍遙快活其樂無窮。”
“好個有酒喝、有肉吃，灑脫，為兄佩服。”耶律基暗中謀劃，只要蕭峰暫不離開，他定有辦法讓他成為自己的武器，他剛說還有個妹子……
蕭峰看天色已然不早，記掛著還在族裏的阮珠珠，雖然阿骨打等勇士都在營地，可是不知耶律基那些下屬有沒有追上來，“大哥，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以免部署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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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快馬趕回營地，半路上遇到來接應他的阿骨打等人，他們對於蕭峰放走自己的俘虜沒有意義，反而感謝他帶到遠處，避免營地所在洩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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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哥！”阮珠珠突然起身，“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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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來快給我細說說。”阮珠珠抱起嗅著她褲腿的雪兔，端來碗熱湯遞給蕭峰。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蕭峰照舊給阮珠珠號脈，與常人無異。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習慣性的送了些真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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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蕭峰正在解剖獵物，遇到外出歸來的女真獵人，他急匆匆的來到蕭峰身邊，“蕭大哥，有十幾個契丹人在附近轉悠，被我們逮到，他們說是給你送禮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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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裏高舉禮單，蕭峰隨手接過遞給阿骨打，“這契丹文字我可看不懂。”
阿骨打見狀不以為意的讀了出來，除了黃金白銀駿馬之外，還有許多的珠寶首飾。
“蕭峰感謝大哥的慷慨。”蕭峰大方的接下，“改日定當去找大哥喝酒。”
室裏心中大定，“蕭大俠，此外還有千只牛羊馬匹是主人送給女真族的，感謝他們照顧您。”
蕭峰壓下心中略生的不快，連連感謝。耶律基大哥當真慷慨，只不過這也意味著他的身份高崇，希望日後不會牽扯到遼國國事中。
“蕭大哥。”阮珠珠出現在附近向蕭峰招手。
“阿珠，你今日身子如何？”蕭峰關心的問道。
阮珠珠嫣然一笑，“早就告訴你好利索了。”她來到蕭峰身前，輕聲問，“怎麽有那麽多的珠寶送到帳篷？堆的都快沒地方呆了。”
蕭峰只好把之前事情一一道來，他看著阮珠珠嚴肅的表情，“有何不妥？”
阮珠珠搖頭，“我之前告訴過你，從小就不喜歡別人幹涉我的決定。所以我對耶律基用牛羊感謝女真人有些不快，就算是你結拜兄弟，也有些越俎代庖。更別提他們之前仍是敵對關系。有種……刻意拉近關系的感覺。更何況那些牛羊數量之多，有種用錢壓人的意味。”
蕭峰安靜的聽著，順著阮珠珠手指的方向看著身邊的箱子，“還有這些珠寶，我想就算是我一天一個不重樣的戴也夠用一陣子了。我想把這些送給這裏的姐妹，雖然她們不太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但是擺著當裝飾也是不錯的。”
蕭峰沒有反對，這些東西都是送給阮珠珠的，當然由他說了算。
阮珠珠最後只留下了幾對鐲子和耳飾，還有些精巧發釵，其他的都送給了平時很照顧她的女真族人。蕭峰也找來了阿骨打，表示把耶律基送給自己的那部分轉送給了他，請他分給族人。
晚上女真部落舉行了慶典，第二日一早，就送走了契丹來人。
女真族的巫醫除了醫人之外，牲畜也醫。阮珠珠再把珠寶送給萊亞的時候建議她檢查一下馬牛羊，畢竟契丹與女真互為仇敵，任何手段都不為過，好在最後檢查結果是所有牲畜都沒問題。
阮珠珠沒有告訴蕭峰這件事，他只要每天快活的打獵喝酒就好。蕭峰是一個相信兄弟的人，她不喜歡自己的多疑讓他不快。
夏去秋來，阮珠珠在萊亞那裏出師，於是兩人決定繼續旅程。向阿骨打等人辭行後，女真部落在新的駐地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篝火晚會，期間蕭峰答應大家一定會再來，而阿骨打說將會永遠為他們留著那頂帳篷。
次日一早，二人騎馬離開了女真族，兩人隨意的向著東北方，路上用阿骨打教的辦法挖著人參。蕭峰可能是被阮珠珠曾經軟弱無力的樣子嚇倒了，所以就算她身體好了，也時不時讓她喝些參湯滋養。
“阿珠，你跟著我在這荒郊野嶺吃苦不會厭煩麽。”蕭峰看著阮珠珠在他們搭起的帳篷前拾著樹枝準備起火，有些心疼的問，他和阮珠珠相依為命近乎一年了，期間大半時間她都在病著，以至於蕭峰習慣了關心照顧、一切以她為主的心態。
“什麽叫吃苦？這裏有這麽多我制藥的材料，明明一直是你陪著我采集、試驗。”阮珠珠專心的生火，擦臉的時候沒註意抹了一道黑。
蕭峰上前幾下點燃枯枝，順手用衣袖擦幹凈阮珠珠的臉蛋，“你沒考慮過回阮星竹那裏，或者定居在女真族麽？”
“沒有。”阮珠珠的回答短促，完全沒有考慮的樣子，“你是我的保鏢，當然我跟你在一起了。”她分外肯定的說。
蕭峰把肉分割好穿成串在火上烤了起來，還弄了些無毒的蘑菇，阮珠珠曾建議他可以吃些蠍子之類的毒物增加抵抗力，最後被他否決了。
晚上躺在帳篷裏，阮珠珠看著不遠處蕭峰睡著的樣子，緩緩的說，“在這個世界裏，我只可能完全信任你一個人。”她知道蕭峰睡眠很輕，所以絕對聽得到自己的話。在陌生的世界存活，她只有這一個依靠。
緩緩的睜開眼睛，蕭峰看著帳篷頂失去了睡意，想到阮珠珠努力學習陌生的一切，孤獨的在帳篷內捧著書等待他的樣子，心中憐惜更甚。面對一個說只能信任他的女子，蕭峰做不出把她托付給其他人的事情。
看完了東北的方的危巖山峰，阮珠珠又想去看看西方的草原，於是兩人來到臨近的小鎮預備了馬車、帳篷和血多幹糧。離開女真族之前，阿骨打把耶律基送來的那些黃金白銀取了十分之一給了蕭峰，再加上這一年來蕭峰打獵賺的錢，足夠兩個人日常開銷了。
兩人在路上看到雁歸南方的景象，阮珠珠沈默的看了很久，“都說落葉歸根，游子戀鄉。如今我是沒有可歸之地了。”
蕭峰長嘆一聲，拍了拍阮珠珠的肩膀，他如今又何曾不是這樣呢。“天下之大，必有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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