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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池“虞”思故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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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池“虞”思故淵(4)

商慕臉色僵了一下,一時搞不懂故淵的目的,也沒多說什麽,一群人走向客棧裏面。

卿禾給故淵安排了一間房,故淵沒有去給他安排的房間,而是跟在她的身後。

走了一段路都快走到她的房間了,卿禾轉身問,“阿淵,對那個房間不滿意嗎?”

故淵搖頭,低沈柔軟的嗓音有一種粘粘的甜味。

“虞兒姐姐,我可以住你隔間嗎?”

卿禾看著裝無害的故淵沒有出聲,比她高出一截的少年無措垂眸,那濕漉漉的眼睛頗有幾分可憐犬科動物的即視感。

“我……只是擔心虞兒姐姐的安危,畢竟殺我的人太多了,我想、想……守護在虞兒姐姐身邊。”

卿禾對於故淵的話當然是一句都不信。

知道殺他的人多,還粘著她,既然想要她安全,當然是離她遠些才對。

她順著故淵的話回,“好,阿淵的心意姐姐領了,就安排在隔壁房間吧,正好也空著一間。”

故淵微挑的丹鳳眼赫然亮起,乖巧呆萌的不得了。

笑起來,眸子裏是清澈又純粹的喜悅,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出她的影子。

故淵長得秀氣,露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也不覺得娘氣,倒讓人覺得憐惜。

卿禾心裏咬牙:「這個故淵好會裝啊,以後對著她撒嬌這還得了?」

各自回到房間,故淵脫下一身臟兮兮的血衣,露出精瘦的腰身,臉上無害可憐的模樣蕩然無存。

眼裏的狠戾猩紅暴虐,周身散發陰寒的氣質比外面的大雪天還冷。

微微勾成弧的唇角,似要勾人魂魄,他跨進裝滿熱水的浴桶裏,從鼻腔中輕輕發出一聲笑。

嘲弄般道:“虞兒姐姐?”

“呵,比想象中的好接近……也比了解到的更美,更脆弱呢。”

池家,商慕休想得到!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起身,擦拭幹凈身子,穿上上好絲綢制的白色裏衣,門外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北城少主洗好了嗎?”

是一個小廝的聲音。

故淵沒理繼續在屏風裏間穿衣服。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故淵冷冽的雙眸驟然縮緊,眼底的殺意湧現。

“阿淵?”

故淵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掩飾眼裏翻湧的戾氣,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裏衣剛穿好,伸手拿中衣,屏風內多了一個女子。

他好似被嚇得一跳,拿著衣服吞吞吐吐,“虞…虞兒姐姐怎麽進來了?”

卿禾淡然的轉身,溫聲道:“剛敲門你沒有應聲,姐姐有些擔心你就擅自進來了。”

故淵見女子背過身去,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眼神一瞬不瞬盯著女子的背影。

說謊開口即來,“許是阿淵洗的太舒服了,沒有聽到聲音,讓虞兒姐姐擔心了。”

卿禾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傷藥,聽到後面穿衣的聲音停下,她問,“阿淵穿好了嗎?”

故淵又把穿上身的中衣脫下,只穿著單薄的裏衣走到她的面前,乖巧地接過她手裏的托盤,溫熱的指尖碰到她冰涼的手。

卿禾的手瑟縮一下,擡眸看著高出她一頭的故淵。

洗幹凈的故淵白白凈凈,冷白色的肌膚因剛洗完澡的緣故泛著淡淡的紅,眼神如小白兔般單純,眸子水霧霧的,聲音也軟軟潤潤,帶著些喜悅問。

“虞兒姐姐是要給阿淵上藥嗎?”

“你看,阿淵身上好多傷。”

故淵將穿好的裏衣解開,身上露出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傷口被水泡的發白,扯動一下就會流出鮮血。

故淵像是在外面打架打輸了回家告狀的小孩,委屈著臉給她看身上一道道傷口。

卿禾確實是心疼的,故淵從七歲那年就失去了父親,成為了江湖人人喊打的小魔頭。

身上的新傷舊傷布滿整具身體,很難想象小小年紀的他是怎麽撐起那個四分五裂的故家,成為了北城少主。

故淵的眼神有些微微波動,他問,“虞兒姐姐是在心疼我嗎?”

“阿淵肯定很疼吧?”

疼?

他從七歲那年開始就不知道什麽是疼,這天底下只有娘親和父親會問他受傷了疼不疼。

何曾有其他人問過他流血了會不會疼?

池虞眼裏的心疼他看得真切。

故淵揚起一抹酸澀的笑容道:“阿淵習慣了。”

卿禾將傷藥放到桌上,把火爐內的炭火撥開了些。

輕柔道:“快來暖榻上,別著涼了。”

故淵坐上暖榻,剛剛那股故意裸出身子的勁沒了,他攏緊了衣服道:“我自己來。”

卿禾將藥瓶拿在手心裏問,“背後的傷你怎麽來?難道阿淵背後長眼睛了嗎?”

故淵抿緊嘴唇,池虞的手向他伸來,麻利的解開了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

故淵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一把將她手心裏的藥拿走,微沈著聲音道:“不用麻煩虞兒姐姐。”

“害羞了?”

故淵的動作頓住,卿禾趁機拿回藥瓶,拍拍故淵的手背道:“轉過身去,阿淵喚我一聲姐姐,姐姐給弟弟上藥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阿淵在別扭什麽?”

故淵僵硬的轉過身去,臉色霎時間沈了下來,陰郁著一張臉。

看池虞那臉不紅心不跳的淡然模樣,他就心裏不爽。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男女有別?

背部刺痛的傷口傳來涼涼的清爽之意,故淵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紅了。

“疼嗎?”卿禾問。

故淵緊抿著唇,盡量忽視池虞的存在。

“呼~”

傷口被輕輕的吹著,故淵的眼睛猛地睜開,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緊成拳,咬緊後槽牙。

「這個女人在幹什麽?」

“阿淵很疼嗎?我看你有些發抖。”

故淵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啞著聲音道:“有些冷。”

卿禾放下藥瓶下榻,將自己的白狐披風解下給故淵蓋著。

“是我疏忽了阿淵只穿了薄衫,這間房原本沒安排人住,東西不太全,等會我讓人將房間的物品備齊,阿淵先將就蓋著。”

帶著餘溫的披風蓋在他盤坐的膝上,那股柔柔的清香直沖他的鼻尖,故淵閉上眼睛平覆自己的情緒。

卿禾邊給故淵上藥邊偷笑,手上的動作輕柔的不得了。

她冰涼的指尖碰到故淵的後背,能看到故淵的身體輕輕一抖,耳尖還有些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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