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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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尋人
魔界，帝招殿。
自從突破了喚魔經第一層後，瑤光日以繼夜地加緊修煉，十幾日不眠不休，終於累得昏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轉醒，竟發現自己躺在帝招殿的床上……奇怪，她明明一直在血陣中修煉的啊？
這一覺睡得時間有些長，瑤光感覺腦子昏昏沈沈的，她用神識一掃，發現重黎也不知道去哪了。瑤光坐起身，竟隱約聽見魔界入口處傳來若珂和言非的聲音……
“你是什麽人，還不快放我進去！”
“哪裏來的小姑娘，蠻橫無理，我為什麽要放你進去？”
“我要找人！”
“哦，找什麽人？”
“額……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她穿著一身紅衣，長得很漂亮……”
言非沈默了一瞬，這人吵吵嚷嚷的，原來是要找瑤光？他不禁瞇起了眼睛，“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又是為何事而來？”
若珂撇了撇嘴，“原來魔界一個守門的小兵，也可以管這麽多？”
守門的……小兵？言非聞言頓時怒了，還從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當然，瑤光和師父銅華除外。看來，這個小姑娘實力不怎麽高，性子倒是驕縱得很。她說她認識瑤光，他還真是不敢不信，兩個人在某些方面簡直如出一轍，臭味相投。
若珂哼了一聲，“怎麽樣，沒話說了？今日撞見你這麽個人，可真是麻煩。”
言非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今日他才是撞了鬼了，要不是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不對女人動手，否則早就將此女一巴掌拍飛了。
“言非，就讓她進來吧，”瑤光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是仙界三公主若珂，沒有惡意的。”
言非見瑤光親自出來了，勉強哼了一聲，“你認識的人你帶走，別在這礙我的眼。”
瑤光見若珂不服氣，像是還要爭吵下去的樣子，只好扶額道：“你倆還有什麽要吵的，待會兒走的時候再繼續吧。”
若珂聞言把臉一別，“誰要和他吵！”
言非也翻了個白眼。
“好吧，你特地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瑤光和若珂一坐下，殿外便有侍女奉茶和點心過來。若珂嘗了一塊，點了點頭道，“沒想到魔界的點心，又是另一番滋味啊。”
瑤光聞言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我是魔界之人，還來這裏找我？”
“哎呀，還不都是因為墨玦哥哥。”若珂品了口茶，這才心滿意足地說，“姐姐你身在魔界，恐怕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
若珂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念叨道，“是靈融上神回來了。她整日粘著墨玦哥哥，墨玦哥哥一沒空理她，她就拿無辜的仙婢撒氣。”
瑤光想起那天在無妄桃林看到的畫面，眼神黯淡了一瞬，卻強行讓自己笑了笑，對若珂道，“那靈融既然如此癡情，就讓她去好了。我是魔，是不可能和墨玦走到一起的。”
“姐姐，你怎麽會這樣想？”若珂望著瑤光冷淡的側臉，十分痛惜，“難道你還不明白墨玦哥哥對你的心思嗎？即使神魔相愛，天道不允，但只要不生子，也就不會引來天罰，你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呀。”
若珂見瑤光無動於衷，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姐姐你其實不必對靈融上神耿耿於懷……再說，難道你不希望上神站到你這一邊，日後魔界也好有個依靠？雖然父皇一直不喜歡魔界……但我相信，仙魔兩界是可以和平共處、相安無事的。”
瑤光搖了搖頭，“若珂，你錯了。我永遠不會拿墨玦作為威脅的籌碼。況且魔界的強大，也絕不是依靠籌碼的。”
若珂見瑤光眼中展現出堅定的光芒，竟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好吧，”若珂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墨玦哥哥那麽好的人，不應當被靈融上神欺騙了。我看她人前人後有時根本是兩個樣子，心思估計也好不到哪去。你知道嗎，前段日子，她來見我母後，明著暗著說了一番刻薄的言語，明顯就是諷刺母後當年做過她的侍婢。我為母後打抱不平，她竟然還讓我跪下認錯。”若珂越回想越生氣，“可在墨玦哥哥面前，她又是另一副樣子，嬌滴滴的讓人見了就惡心。那樣的一個人，我才不會讓墨玦哥哥娶她呢。”
瑤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早有領會。”
“好吧，不說她了。”若珂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往四周望了一圈，“姐姐，怎麽今日沒看見大兇？”
瑤光挑眉道，“怎麽，你很喜歡動物？”
“是呀，父皇說我天生具有一種能力，所有的獸類都會不由自主地親近我，我也很喜歡和他們做朋友。”若珂笑瞇瞇地回答，“我看啊，腓腓和大兇就很投緣，本來腓腓之前對大兇怕得要死，結果現在整天跟她那群朋友炫耀自己認識饕餮呢。我今天特意把腓腓帶來了，說不定她能和大兇成為好朋友。”
好朋友……瑤光吸了口涼氣，還是算了吧，大兇那個傲慢的性子，恐怕不把腓腓一爪子捏碎就不錯了。
“哎？腓腓，你去哪兒了？”若珂忽然驚叫了一聲，原來她剛才掏出口袋發現腓腓不見了。這下若珂可急壞了，魔界這麽大，腓腓偷溜出去不會出什麽事兒吧？都怪她平時太嬌慣著腓腓了……
瑤光見若珂心急如焚，便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起去找找吧。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沒有看見腓腓，它想必是在這之前就溜出去了。”
若珂點了點頭，眼睛裏難掩憂色。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腓腓的蹤影，瑤光正準備說去更遠的地方分頭找，就見大兇黑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怎麽了？”瑤光不禁疑惑地問。
大兇臉色陰沈，像是壓抑著很大的怒火，他看見若珂也在一旁，咬牙切齒地道：“你那只死腓腓，居然不知好歹地跑來偷喝我的茶，喝飽了還躺在我床上呼呼大睡。”
若珂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麽說，腓腓現在在你那裏？”
瑤光眼裏也露出笑意，安撫地拍了拍大兇的頭，“你大人有大量，別和腓腓計較，等下回言非去人界，叫他再給你帶幾罐茶就是了。”
大兇頗為不滿地甩開了瑤光的手，哼唧著道：“它睡著我的床，那我怎麽辦？”
若珂連忙笑嘻嘻地出來打圓場，“大兇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把它給拎回來。”
兩人一獸來到大兇所住的西殿，這地方很是僻靜，平時也沒有什麽人敢來打擾。大兇樂得清靜，白天就躺在西殿前的那片草坡上曬太陽，晚上才會回到殿中睡覺。此時是午時，太陽正烈，可腓腓居然能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眾人也是十分服氣。
大兇指了指床上的腓腓，神色很是古怪，“她的口水，流到我枕頭上了。”
若珂的臉色不禁黑了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瑤光道，“腓腓一向胡鬧，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她捏了捏腓腓的耳朵，瞇著眼睛警告說，“既然都醒了，怎麽還閉著眼睛不起來？”
“唔……”腓腓翻了個身子，睜開了“睡意惺忪”的大眼睛，假裝什麽也不知道，一臉無辜地望著若珂。“主人，我餓了。”
好吧，若珂知道自己心軟了，她一向受不了腓腓盯著她說餓的時候，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深呼了一口氣，若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威嚴一點，“腓腓，你可知今天你犯了什麽錯？”
腓腓驚恐地縮了縮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兇一臉憤怒地瞪著她，嚇得立馬哭了起來。“嗚嗚哇，主人，我錯了！我不該喝那麽多水的……”
“什麽水？那可是從人界運回來的茶。”大兇又生氣又無奈，拿兩個爪子揉了揉太陽穴。
“既然知錯了，還不給大兇賠禮道歉？”若珂將腓腓從床上抱下來，放到地上。腓腓小臉皺巴巴的，嚶嚶了好一會兒才對大兇說，“魔君，我錯了。”
從來沒有獸敢在大兇面前哭哭啼啼的，這只腓腓膽子很大，倒是讓大兇長了見識。他昂起頭哼了一聲，頗為嫌棄地道，“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
腓腓睜著兩只大眼睛，委屈巴巴地回頭看了一眼若珂，若珂努力憋住笑，撫了撫腓腓的毛。
不知怎麽，這出鬧劇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當然，除了一臉委屈的腓腓。
若珂和瑤光用過午膳，在魔界閑逛了一會兒。兩人一邊散心一邊閑聊，越聊越起勁。若珂這時才發現，瑤光在許多方面都和她的性子十分相投，真可謂是相見恨晚。若珂聊得高興極了，準備就這樣賴在魔界玩幾日再走，瑤光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她。
“為什麽？”若珂有些傷心，“姐姐難道不想讓我多留一會兒嗎？”
瑤光蹙眉，“你留在這裏，不安全。”
“哈哈哈哈哈，她說的沒錯，小姑娘，你還是趁早離開吧。”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他笑得十分張狂，兩雙眼盯著若珂，仿佛豺狼一樣饑渴，“我可是好久沒看到這麽水靈靈的丫頭了呢……”
瑤光冷冷掃他一眼，“重黎，你最好別碰她！”
“我的好徒兒，你這麽對為師，為師可真有點傷心啊。”重黎撫了撫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這個被稱作重黎的男人，眼神實在是好恐怖，若珂迅速地收回目光，手心出了些冷汗，心裏也在打鼓，姐姐怎麽會認這樣的人為師？
瑤光皺眉掃了一眼重黎，便拉起若珂的手走了出去。她見若珂神色隱隱有些擔憂，心裏泛起微微的暖意，便安慰她道，“你不要擔心，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若珂勉強點了點頭，心裏冒出一個想法卻怎麽也揮之不去。皇兄說鳳族公主一事是魔界之人所為，這個人看起來實力很強，陰邪又下流，莫非就是殘害鳳族公主的兇手？若真是如此……姐姐她，到底知不知情？
若珂躊躇再三，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姐姐，你可知鳳族公主最近元丹被毀、身形俱滅的事？”
瑤光聞言瞳孔驟然收縮，她沒想到，重黎竟然如此膽大殘忍，取的是鳳族公主的元丹。她心裏升騰起一絲懊悔，那時她沒有接受，重黎便將元丹自己吸收了，因此還功力大增了一截。她雖然厭惡仙界，但其實並不想傷害無辜，然而如今，鳳族公主的死卻是已經無法挽回了。
瑤光沈重地搖了搖頭，“若珂，此事你不要再管了……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傍晚時分，瑤光送走了若珂和腓腓，轉身準備返回。走到禁地的入口處時，不知怎的，天上忽然間下起了蒙蒙細雨。
淡淡的白色霧氣從地面升騰起來。這霧氣裏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仿佛雨後的青草味兒。白色霧氣逐漸遮住了眼前的景象，目之所及成了一片深淺不一的白。
天空中不知從哪裏飄來了幾片桃花花瓣，瑤光伸手，一片花瓣便落入了掌心，晶瑩剔透的，十分美麗。
漸漸地，白霧將瑤光整個人都籠罩住了。她隱隱看到前方現出雪青衣袍的一角，墨玦正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瑤光，我有話要對你說。”墨玦的聲音遠遠傳來，就像一陣微風輕撫了一下瑤光的臉。
瑤光並沒有回答，只是她身著一身紅衣，在這白茫茫的霧氣之中顯得格外突出。她註視著墨玦的背影，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我的記憶恢覆了一部分，”墨玦徐徐轉過身，雙眼深沈如墨，“我發現，那個靈融，是有人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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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帝招殿。
自從突破了喚魔經第一層後，瑤光日以繼夜地加緊修煉，十幾日不眠不休，終於累得昏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轉醒，竟發現自己躺在帝招殿的床上……奇怪，她明明一直在血陣中修煉的啊？
這一覺睡得時間有些長，瑤光感覺腦子昏昏沈沈的，她用神識一掃，發現重黎也不知道去哪了。瑤光坐起身，竟隱約聽見魔界入口處傳來若珂和言非的聲音……
“你是什麽人，還不快放我進去！”
“哪裏來的小姑娘，蠻橫無理，我為什麽要放你進去？”
“我要找人！”
“哦，找什麽人？”
“額……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她穿著一身紅衣，長得很漂亮……”
言非沈默了一瞬，這人吵吵嚷嚷的，原來是要找瑤光？他不禁瞇起了眼睛，“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又是為何事而來？”
若珂撇了撇嘴，“原來魔界一個守門的小兵，也可以管這麽多？”
守門的……小兵？言非聞言頓時怒了，還從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當然，瑤光和師父銅華除外。看來，這個小姑娘實力不怎麽高，性子倒是驕縱得很。她說她認識瑤光，他還真是不敢不信，兩個人在某些方面簡直如出一轍，臭味相投。
若珂哼了一聲，“怎麽樣，沒話說了？今日撞見你這麽個人，可真是麻煩。”
言非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今日他才是撞了鬼了，要不是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不對女人動手，否則早就將此女一巴掌拍飛了。
“言非，就讓她進來吧，”瑤光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是仙界三公主若珂，沒有惡意的。”
言非見瑤光親自出來了，勉強哼了一聲，“你認識的人你帶走，別在這礙我的眼。”
瑤光見若珂不服氣，像是還要爭吵下去的樣子，只好扶額道：“你倆還有什麽要吵的，待會兒走的時候再繼續吧。”
若珂聞言把臉一別，“誰要和他吵！”
言非也翻了個白眼。
“好吧，你特地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瑤光和若珂一坐下，殿外便有侍女奉茶和點心過來。若珂嘗了一塊，點了點頭道，“沒想到魔界的點心，又是另一番滋味啊。”
瑤光聞言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我是魔界之人，還來這裏找我？”
“哎呀，還不都是因為墨玦哥哥。”若珂品了口茶，這才心滿意足地說，“姐姐你身在魔界，恐怕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
若珂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念叨道，“是靈融上神回來了。她整日粘著墨玦哥哥，墨玦哥哥一沒空理她，她就拿無辜的仙婢撒氣。”
瑤光想起那天在無妄桃林看到的畫面，眼神黯淡了一瞬，卻強行讓自己笑了笑，對若珂道，“那靈融既然如此癡情，就讓她去好了。我是魔，是不可能和墨玦走到一起的。”
“姐姐，你怎麽會這樣想？”若珂望著瑤光冷淡的側臉，十分痛惜，“難道你還不明白墨玦哥哥對你的心思嗎？即使神魔相愛，天道不允，但只要不生子，也就不會引來天罰，你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呀。”
若珂見瑤光無動於衷，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姐姐你其實不必對靈融上神耿耿於懷……再說，難道你不希望上神站到你這一邊，日後魔界也好有個依靠？雖然父皇一直不喜歡魔界……但我相信，仙魔兩界是可以和平共處、相安無事的。”
瑤光搖了搖頭，“若珂，你錯了。我永遠不會拿墨玦作為威脅的籌碼。況且魔界的強大，也絕不是依靠籌碼的。”
若珂見瑤光眼中展現出堅定的光芒，竟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好吧，”若珂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墨玦哥哥那麽好的人，不應當被靈融上神欺騙了。我看她人前人後有時根本是兩個樣子，心思估計也好不到哪去。你知道嗎，前段日子，她來見我母後，明著暗著說了一番刻薄的言語，明顯就是諷刺母後當年做過她的侍婢。我為母後打抱不平，她竟然還讓我跪下認錯。”若珂越回想越生氣，“可在墨玦哥哥面前，她又是另一副樣子，嬌滴滴的讓人見了就惡心。那樣的一個人，我才不會讓墨玦哥哥娶她呢。”
瑤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早有領會。”
“好吧，不說她了。”若珂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往四周望了一圈，“姐姐，怎麽今日沒看見大兇？”
瑤光挑眉道，“怎麽，你很喜歡動物？”
“是呀，父皇說我天生具有一種能力，所有的獸類都會不由自主地親近我，我也很喜歡和他們做朋友。”若珂笑瞇瞇地回答，“我看啊，腓腓和大兇就很投緣，本來腓腓之前對大兇怕得要死，結果現在整天跟她那群朋友炫耀自己認識饕餮呢。我今天特意把腓腓帶來了，說不定她能和大兇成為好朋友。”
好朋友……瑤光吸了口涼氣，還是算了吧，大兇那個傲慢的性子，恐怕不把腓腓一爪子捏碎就不錯了。
“哎？腓腓，你去哪兒了？”若珂忽然驚叫了一聲，原來她剛才掏出口袋發現腓腓不見了。這下若珂可急壞了，魔界這麽大，腓腓偷溜出去不會出什麽事兒吧？都怪她平時太嬌慣著腓腓了……
瑤光見若珂心急如焚，便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起去找找吧。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沒有看見腓腓，它想必是在這之前就溜出去了。”
若珂點了點頭，眼睛裏難掩憂色。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腓腓的蹤影，瑤光正準備說去更遠的地方分頭找，就見大兇黑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怎麽了？”瑤光不禁疑惑地問。
大兇臉色陰沈，像是壓抑著很大的怒火，他看見若珂也在一旁，咬牙切齒地道：“你那只死腓腓，居然不知好歹地跑來偷喝我的茶，喝飽了還躺在我床上呼呼大睡。”
若珂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麽說，腓腓現在在你那裏？”
瑤光眼裏也露出笑意，安撫地拍了拍大兇的頭，“你大人有大量，別和腓腓計較，等下回言非去人界，叫他再給你帶幾罐茶就是了。”
大兇頗為不滿地甩開了瑤光的手，哼唧著道：“它睡著我的床，那我怎麽辦？”
若珂連忙笑嘻嘻地出來打圓場，“大兇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把它給拎回來。”
兩人一獸來到大兇所住的西殿，這地方很是僻靜，平時也沒有什麽人敢來打擾。大兇樂得清靜，白天就躺在西殿前的那片草坡上曬太陽，晚上才會回到殿中睡覺。此時是午時，太陽正烈，可腓腓居然能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眾人也是十分服氣。
大兇指了指床上的腓腓，神色很是古怪，“她的口水，流到我枕頭上了。”
若珂的臉色不禁黑了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瑤光道，“腓腓一向胡鬧，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她捏了捏腓腓的耳朵，瞇著眼睛警告說，“既然都醒了，怎麽還閉著眼睛不起來？”
“唔……”腓腓翻了個身子，睜開了“睡意惺忪”的大眼睛，假裝什麽也不知道，一臉無辜地望著若珂。“主人，我餓了。”
好吧，若珂知道自己心軟了，她一向受不了腓腓盯著她說餓的時候，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深呼了一口氣，若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威嚴一點，“腓腓，你可知今天你犯了什麽錯？”
腓腓驚恐地縮了縮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兇一臉憤怒地瞪著她，嚇得立馬哭了起來。“嗚嗚哇，主人，我錯了！我不該喝那麽多水的……”
“什麽水？那可是從人界運回來的茶。”大兇又生氣又無奈，拿兩個爪子揉了揉太陽穴。
“既然知錯了，還不給大兇賠禮道歉？”若珂將腓腓從床上抱下來，放到地上。腓腓小臉皺巴巴的，嚶嚶了好一會兒才對大兇說，“魔君，我錯了。”
從來沒有獸敢在大兇面前哭哭啼啼的，這只腓腓膽子很大，倒是讓大兇長了見識。他昂起頭哼了一聲，頗為嫌棄地道，“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
腓腓睜著兩只大眼睛，委屈巴巴地回頭看了一眼若珂，若珂努力憋住笑，撫了撫腓腓的毛。
不知怎麽，這出鬧劇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當然，除了一臉委屈的腓腓。
若珂和瑤光用過午膳，在魔界閑逛了一會兒。兩人一邊散心一邊閑聊，越聊越起勁。若珂這時才發現，瑤光在許多方面都和她的性子十分相投，真可謂是相見恨晚。若珂聊得高興極了，準備就這樣賴在魔界玩幾日再走，瑤光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她。
“為什麽？”若珂有些傷心，“姐姐難道不想讓我多留一會兒嗎？”
瑤光蹙眉，“你留在這裏，不安全。”
“哈哈哈哈哈，她說的沒錯，小姑娘，你還是趁早離開吧。”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他笑得十分張狂，兩雙眼盯著若珂，仿佛豺狼一樣饑渴，“我可是好久沒看到這麽水靈靈的丫頭了呢……”
瑤光冷冷掃他一眼，“重黎，你最好別碰她！”
“我的好徒兒，你這麽對為師，為師可真有點傷心啊。”重黎撫了撫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這個被稱作重黎的男人，眼神實在是好恐怖，若珂迅速地收回目光，手心出了些冷汗，心裏也在打鼓，姐姐怎麽會認這樣的人為師？
瑤光皺眉掃了一眼重黎，便拉起若珂的手走了出去。她見若珂神色隱隱有些擔憂，心裏泛起微微的暖意，便安慰她道，“你不要擔心，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若珂勉強點了點頭，心裏冒出一個想法卻怎麽也揮之不去。皇兄說鳳族公主一事是魔界之人所為，這個人看起來實力很強，陰邪又下流，莫非就是殘害鳳族公主的兇手？若真是如此……姐姐她，到底知不知情？
若珂躊躇再三，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姐姐，你可知鳳族公主最近元丹被毀、身形俱滅的事？”
瑤光聞言瞳孔驟然收縮，她沒想到，重黎竟然如此膽大殘忍，取的是鳳族公主的元丹。她心裏升騰起一絲懊悔，那時她沒有接受，重黎便將元丹自己吸收了，因此還功力大增了一截。她雖然厭惡仙界，但其實並不想傷害無辜，然而如今，鳳族公主的死卻是已經無法挽回了。
瑤光沈重地搖了搖頭，“若珂，此事你不要再管了……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傍晚時分，瑤光送走了若珂和腓腓，轉身準備返回。走到禁地的入口處時，不知怎的，天上忽然間下起了蒙蒙細雨。
淡淡的白色霧氣從地面升騰起來。這霧氣裏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仿佛雨後的青草味兒。白色霧氣逐漸遮住了眼前的景象，目之所及成了一片深淺不一的白。
天空中不知從哪裏飄來了幾片桃花花瓣，瑤光伸手，一片花瓣便落入了掌心，晶瑩剔透的，十分美麗。
漸漸地，白霧將瑤光整個人都籠罩住了。她隱隱看到前方現出雪青衣袍的一角，墨玦正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瑤光，我有話要對你說。”墨玦的聲音遠遠傳來，就像一陣微風輕撫了一下瑤光的臉。
瑤光並沒有回答，只是她身著一身紅衣，在這白茫茫的霧氣之中顯得格外突出。她註視著墨玦的背影，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我的記憶恢覆了一部分，”墨玦徐徐轉過身，雙眼深沈如墨，“我發現，那個靈融，是有人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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