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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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在溫思思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挺屍的時候，《他和她》節目組在官博上更新了一條微博，內容是她因為身體不適，無法進行今天的錄制，還在末尾艾特了她的微博，祝她早日康覆，回歸節目。
對於溫思思的缺席，網友反應不一，大部分都覺得不可思議，而收看節目的觀眾也漸漸發現沒有溫思思存在的節目看著竟有些索然無味。
【昨天她還在那生龍活虎的上踹下跳，今天你跟我說她生病了？怎麽，我看上去很好騙嗎？】
【我靠，她被你形容的跟個猴子一樣，小心我溫姐看到教你做人。】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沒有溫思思在的節目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靈魂吧，她在的時候真的又搞笑又刺激，永遠猜不到她下一步或者下一句會冒出什麽來，跟開盲盒一樣，節目效果一流。】
【她離開的第一天，想她，想她，還是想她。溫姐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一般明星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都不會在節目錄制當中選擇退出，不僅給節目組添麻煩，也會給人留下不敬業的形象，哪怕是站著當背景板也會堅持錄下去。因此這條微博一發，粉絲自然覺得她病情嚴重，擔憂的同時紛紛在她的微博留言，希望她恢覆後能發條微博報個平安，還有的則艾特她的工作室讓他們照顧好她。
“蘇染照顧好溫姐啊，生病真的賊難受。”
“姐姐好好休息，我們等你回來。”
“思思到底得了什麽病，工作室能說一下嘛，粉絲都快擔心死了。”
這個時候，輿論對於溫思思還是比較友好的。
直到兩天後，一個營銷號放出了一個堪稱炸裂的瓜——【某w姓流量花被爆疑因精神問題入院接受治療】。
文章將溫思思的病癥描寫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還請來了幾個所謂她的朋友匿名爆料她在日常生活中種種不正常的行為。
這篇文章一經發布就被遭到網友的大量轉發跟評論。
雖然全篇沒有指名道姓，但結合這巧妙的時間點也跟直接報溫思思的身份證沒什麽差別了。
“臥槽臥槽，不會吧？”
“真的假的啊，這可不能亂說啊？”
“我說呢怎麽這麽突然退出節目，不會是在節目中發病了，才沒辦法繼續錄制了吧？”
“emmmm，我能說她直接在節目中的表現就不太正常嗎？”
“我也早就想說了，但是怕被罵一直不敢說。”
“不是，這文章啥實錘都沒吧，連張圖都沒，通篇全靠編你們也信啊？”
“對啊，誰朋友會上營銷號爆料自己朋友的病情，還匿名，那怎麽說都可以啊。我持觀望態度，這年頭吃瓜太容易打臉了。”
“現在社會壓力這麽大，情緒不穩很正常，怎麽就判定她精神有問題了，一個個都是當代華佗網上治病啊，比百度百科都厲害。”
“不管她是不是得病，這都是她個人隱私，營銷號真是為了流量什麽料都爆，惡臭。”
溫思思的個人微博以及工作室下面快被粉絲跟網友沖爛了，評論以數千的速度增加的，但無論網絡上討論的多麽熱火朝天，都沒有一個官方出來回應。
哪怕粉絲將工作室跟公司罵的狗血領頭，他們依舊在穩穩的裝死。
而關於她入院治療的言論卻層出不窮，越來越多的營銷號下場，言辭鑿鑿像是親眼所見一般，很快就連上了三個熱搜。
由於久久等不到辟謠，越來越多的網友開始傾向於這種說法。
“一旦被打上了精神病的標簽，以後不管思思說什麽，恐怕很難讓人相信了。”李文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慍怒，“造謠容易辟謠難，只要留下印象，就很難抹除。溫學林也太狠了，她到底是他的女兒，這是想把她一輩子都給毀了嗎？”
許默從筆記本上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比起李文宏的義憤填膺，他顯得鎮定的多。
比起溫思思以前經歷的那些虐待，這都算小巫見大巫了。
如果不是顧及到她身後的季家，溫學林怕是早就容不下她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李文宏一屁股坐到他邊上，湊過去看了一眼，見他竟然還在瀏覽微博網頁，這一瞬間，他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心頭，他一把將筆記本蓋上，瞪著他道，“臥槽，你不是她管家嗎，她被關兩天了，你還有心思在這上網？你就一點都不擔心的嗎？”
許默默默挪開他的手，又重新將筆記本打開，屏幕自動鎖屏了，他按了下enter鍵重新進入了頁面，手指劃著鼠標：“比起她，我覺得還是先關心下那些關著她的人的人身安全。”
“你什麽意思？”李文宏楞了一下，隨即想起溫思思的實力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他有些無語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在這開玩笑。”
許默笑了笑，不在接話。
“等一下。”他盯著許默沈默的臉孔，面露狐疑，“你不會被溫先生收買了吧？”他猛拍了腦門一下，恍然道，“對哦，你本來是溫家的管家。”
他的眼神慌亂了起來，下意識地往邊上坐了坐，好離他遠一點。
許默無奈地笑了下：“您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啊？”瀏覽完頁面後，他退出了微博，點進了微信，找到了莫健南的名字後點了進去，雙手一邊打著字，一邊跟李文宏說道，“您跟阮小姐聯系上了嗎？她答應出面嗎？”
李文宏從屏幕前擡起頭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因為溫思思的事，那些記者狗仔都快把他的手機打爆了，他幹脆開了靜音。他瀏覽了下那些陌生號碼，沒有找到屬於阮風綾的手機號。
“沒有。估計還要再想一下，畢竟一旦出面就意味著與溫家為敵。是該好好掂量下。”他將手機隨手扔在沙發上，雙手倚在腦後靠在了沙發背上，“不是誰都有資本跟溫家抗衡的。”
“她不是就要報覆溫家嗎？還猶豫什麽？”許默隨口說了句，視線依舊盯著筆記本裏跟莫健南的聊天框上，距離他發出去的消息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還沒有收到他的回覆。
不知道計劃進行的是否順利。
他揉了揉眉心，多少也有些擔憂了起來。
別的都還好，他最怕莫健南會突然反水，那不不僅會讓他們完全陷於被動之中，溫思思的處境也會變得危險。
兩人心思各異，這時房門被人敲響，許默跟李文宏對視了一眼，面上皆浮現出警惕的神色。
“我去開。”坐在靠外位置的李文宏站了起來，走到玄關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誰啊？”見他久久沒有開門，許默探出頭，疑惑地看向他。
李文宏看了他一眼，面色古怪：“……是謝君澤。”
“他怎麽會來？”許默詫異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也透過貓眼朝外面張望了一眼。
外面的男人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賊低，臉上還戴著黑色的口罩，偽裝的很仔細，但熟識他的人依舊能夠一眼認出。
不是謝君澤又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開還是不開？”
許默想了下，打開了門：“謝少爺，您怎麽來了？”
“許管家？”謝君澤看到許默也怔了一下，當他看到站在他邊上的李文宏，皺起了眉，“李總，你怎麽也在這？溫思思人呢？她在哪？”
“這……小姐有事外出了，還沒回家。”許默搪塞著。
考慮到兩人錯綜覆雜堪稱仇人的關系，他選擇不把實情告訴他。
沒想到謝君澤卻一把推開了他，鞋子一脫也不穿拖鞋就往裏走去。他環視了一圈空無一人的客廳，凝視著門邊的兩人，沈著臉道：“我不信，你在騙我，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難道真的被溫學林關進精神病院了？”
李文宏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事，一時忘記隱瞞，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
謝君澤深吸一口氣，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道：“……因為我哥已經過去了。”
李文宏跟許默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到了一絲驚慌，他兩異口同聲道：“什麽？！”
另一邊，在莫健南的幫助下，溫思思順利來到12樓乘坐員工電梯來到了4樓。
病區的大門關著，要輸入密碼才能進入，她輸入了莫健南說的密碼，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裏面靜悄悄的，醫生跟護士也不知去了哪裏。
她放輕腳步，緩緩地沿著病區走廊朝裏面走去。
這裏似乎跟普通的病房沒太大區別，唯一不同是每個病房門口都被安上了鐵門。
很明顯是為了防止裏面的人逃出去。
而每扇病房的門上都被開了個窗戶，從外面就能將裏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毫無隱私可言。
據莫健南所說，這裏現在還收治著四五個“病人”。
但她沒有鑰匙，開不了門，又不能貿然出聲，只能先觀察再說。
她繼續往裏面走去，很快就走到了病區的盡頭。最裏面是一間檢查室，溫思思站在門邊觀察了下，確定裏面沒有人後，她走進了去，一股混雜著血腥氣跟消毒水的難聞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檢查室裏有兩張病床，床邊放著輸液器跟心電監護。靠墻的櫃子裏放著電擊器，繩子、電棒、束縛帶等物品。
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看著像是刑具的東西胡亂擺放著。
一條繩索從天花板垂直而下，它的下方是一張凳子，什麽用處不言而喻。
說是檢查室，更像是個處罰室。
血跡斑斑的墻面上遺留著人類用指甲劃下的抓痕，異常顯眼，是無論用多少清洗劑都洗刷不掉的罪孽象征。
它們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見證了一個又一個悲劇。
他們的靈魂在這裏背受摧殘，他們的人性被抹殺殆盡。
他們活著，卻跟死了沒有差別。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饒了我吧，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對不起，我是社會的殘渣，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
觸目驚心。
溫思思的手指一一觸摸著這些字，心裏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那些存在於新聞中的事跡成了一幅幅有了具像的畫面，浮現在她的眼前，像在向她訴說著他們的悲慘遭遇。
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撲入她的鼻端，她感到越來越壓抑，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不得不用手撐著墻壁，才沒讓自己軟倒在地。
她緩了一會，感覺到身體又有了力氣後，徑直沖向了護士站，拿起上面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接通，溫思思壓低了聲音：“阮風綾，你要跟我的事是不是跟安然醫院的4樓有關？”
阮風綾接到她的電話很是詫異，她急急問道：“溫思思？你現在在哪？你知不知道網上都傳瘋了，說你……”
“我現在在安然精神病院，你快把你知道的情況跟我說。”
對面沈默了一會，溫思思能聽到她跟人商量的聲音，她用餘光掃了四周一圈，手指不耐地點著桌子。
“你知道李雨彤嗎？她是我的妹妹。”在她忍不住開口催促前，電話裏終於又響起了阮風綾的聲音，“兩年前，她被我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送進了安然精神病院，出來後就自殺了……”她的聲音逐漸哽咽了起來……
這一講就講了四五分鐘，溫思思耐心的聽著，直到身後突然冒出的男聲嚇了她一跳。
“溫小姐，請問您在跟誰打電話？這裏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啊。”
她掛斷了電話，緩緩轉過身，看到那個看守她的男護工，正倚在墻上，手裏的電棍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身後的墻壁。
他的身後是三個身高各異，體型敦實，穿著護工服的男人，同樣虎視眈眈地瞪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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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思思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挺屍的時候，《他和她》節目組在官博上更新了一條微博，內容是她因為身體不適，無法進行今天的錄制，還在末尾艾特了她的微博，祝她早日康覆，回歸節目。
對於溫思思的缺席，網友反應不一，大部分都覺得不可思議，而收看節目的觀眾也漸漸發現沒有溫思思存在的節目看著竟有些索然無味。
【昨天她還在那生龍活虎的上踹下跳，今天你跟我說她生病了？怎麽，我看上去很好騙嗎？】
【我靠，她被你形容的跟個猴子一樣，小心我溫姐看到教你做人。】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沒有溫思思在的節目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靈魂吧，她在的時候真的又搞笑又刺激，永遠猜不到她下一步或者下一句會冒出什麽來，跟開盲盒一樣，節目效果一流。】
【她離開的第一天，想她，想她，還是想她。溫姐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一般明星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都不會在節目錄制當中選擇退出，不僅給節目組添麻煩，也會給人留下不敬業的形象，哪怕是站著當背景板也會堅持錄下去。因此這條微博一發，粉絲自然覺得她病情嚴重，擔憂的同時紛紛在她的微博留言，希望她恢覆後能發條微博報個平安，還有的則艾特她的工作室讓他們照顧好她。
“蘇染照顧好溫姐啊，生病真的賊難受。”
“姐姐好好休息，我們等你回來。”
“思思到底得了什麽病，工作室能說一下嘛，粉絲都快擔心死了。”
這個時候，輿論對於溫思思還是比較友好的。
直到兩天後，一個營銷號放出了一個堪稱炸裂的瓜——【某w姓流量花被爆疑因精神問題入院接受治療】。
文章將溫思思的病癥描寫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還請來了幾個所謂她的朋友匿名爆料她在日常生活中種種不正常的行為。
這篇文章一經發布就被遭到網友的大量轉發跟評論。
雖然全篇沒有指名道姓，但結合這巧妙的時間點也跟直接報溫思思的身份證沒什麽差別了。
“臥槽臥槽，不會吧？”
“真的假的啊，這可不能亂說啊？”
“我說呢怎麽這麽突然退出節目，不會是在節目中發病了，才沒辦法繼續錄制了吧？”
“emmmm，我能說她直接在節目中的表現就不太正常嗎？”
“我也早就想說了，但是怕被罵一直不敢說。”
“不是，這文章啥實錘都沒吧，連張圖都沒，通篇全靠編你們也信啊？”
“對啊，誰朋友會上營銷號爆料自己朋友的病情，還匿名，那怎麽說都可以啊。我持觀望態度，這年頭吃瓜太容易打臉了。”
“現在社會壓力這麽大，情緒不穩很正常，怎麽就判定她精神有問題了，一個個都是當代華佗網上治病啊，比百度百科都厲害。”
“不管她是不是得病，這都是她個人隱私，營銷號真是為了流量什麽料都爆，惡臭。”
溫思思的個人微博以及工作室下面快被粉絲跟網友沖爛了，評論以數千的速度增加的，但無論網絡上討論的多麽熱火朝天，都沒有一個官方出來回應。
哪怕粉絲將工作室跟公司罵的狗血領頭，他們依舊在穩穩的裝死。
而關於她入院治療的言論卻層出不窮，越來越多的營銷號下場，言辭鑿鑿像是親眼所見一般，很快就連上了三個熱搜。
由於久久等不到辟謠，越來越多的網友開始傾向於這種說法。
“一旦被打上了精神病的標簽，以後不管思思說什麽，恐怕很難讓人相信了。”李文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慍怒，“造謠容易辟謠難，只要留下印象，就很難抹除。溫學林也太狠了，她到底是他的女兒，這是想把她一輩子都給毀了嗎？”
許默從筆記本上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比起李文宏的義憤填膺，他顯得鎮定的多。
比起溫思思以前經歷的那些虐待，這都算小巫見大巫了。
如果不是顧及到她身後的季家，溫學林怕是早就容不下她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李文宏一屁股坐到他邊上，湊過去看了一眼，見他竟然還在瀏覽微博網頁，這一瞬間，他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心頭，他一把將筆記本蓋上，瞪著他道，“臥槽，你不是她管家嗎，她被關兩天了，你還有心思在這上網？你就一點都不擔心的嗎？”
許默默默挪開他的手，又重新將筆記本打開，屏幕自動鎖屏了，他按了下enter鍵重新進入了頁面，手指劃著鼠標：“比起她，我覺得還是先關心下那些關著她的人的人身安全。”
“你什麽意思？”李文宏楞了一下，隨即想起溫思思的實力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他有些無語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在這開玩笑。”
許默笑了笑，不在接話。
“等一下。”他盯著許默沈默的臉孔，面露狐疑，“你不會被溫先生收買了吧？”他猛拍了腦門一下，恍然道，“對哦，你本來是溫家的管家。”
他的眼神慌亂了起來，下意識地往邊上坐了坐，好離他遠一點。
許默無奈地笑了下：“您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啊？”瀏覽完頁面後，他退出了微博，點進了微信，找到了莫健南的名字後點了進去，雙手一邊打著字，一邊跟李文宏說道，“您跟阮小姐聯系上了嗎？她答應出面嗎？”
李文宏從屏幕前擡起頭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因為溫思思的事，那些記者狗仔都快把他的手機打爆了，他幹脆開了靜音。他瀏覽了下那些陌生號碼，沒有找到屬於阮風綾的手機號。
“沒有。估計還要再想一下，畢竟一旦出面就意味著與溫家為敵。是該好好掂量下。”他將手機隨手扔在沙發上，雙手倚在腦後靠在了沙發背上，“不是誰都有資本跟溫家抗衡的。”
“她不是就要報覆溫家嗎？還猶豫什麽？”許默隨口說了句，視線依舊盯著筆記本裏跟莫健南的聊天框上，距離他發出去的消息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還沒有收到他的回覆。
不知道計劃進行的是否順利。
他揉了揉眉心，多少也有些擔憂了起來。
別的都還好，他最怕莫健南會突然反水，那不不僅會讓他們完全陷於被動之中，溫思思的處境也會變得危險。
兩人心思各異，這時房門被人敲響，許默跟李文宏對視了一眼，面上皆浮現出警惕的神色。
“我去開。”坐在靠外位置的李文宏站了起來，走到玄關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誰啊？”見他久久沒有開門，許默探出頭，疑惑地看向他。
李文宏看了他一眼，面色古怪：“……是謝君澤。”
“他怎麽會來？”許默詫異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也透過貓眼朝外面張望了一眼。
外面的男人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賊低，臉上還戴著黑色的口罩，偽裝的很仔細，但熟識他的人依舊能夠一眼認出。
不是謝君澤又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開還是不開？”
許默想了下，打開了門：“謝少爺，您怎麽來了？”
“許管家？”謝君澤看到許默也怔了一下，當他看到站在他邊上的李文宏，皺起了眉，“李總，你怎麽也在這？溫思思人呢？她在哪？”
“這……小姐有事外出了，還沒回家。”許默搪塞著。
考慮到兩人錯綜覆雜堪稱仇人的關系，他選擇不把實情告訴他。
沒想到謝君澤卻一把推開了他，鞋子一脫也不穿拖鞋就往裏走去。他環視了一圈空無一人的客廳，凝視著門邊的兩人，沈著臉道：“我不信，你在騙我，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難道真的被溫學林關進精神病院了？”
李文宏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事，一時忘記隱瞞，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
謝君澤深吸一口氣，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道：“……因為我哥已經過去了。”
李文宏跟許默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到了一絲驚慌，他兩異口同聲道：“什麽？！”
另一邊，在莫健南的幫助下，溫思思順利來到12樓乘坐員工電梯來到了4樓。
病區的大門關著，要輸入密碼才能進入，她輸入了莫健南說的密碼，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裏面靜悄悄的，醫生跟護士也不知去了哪裏。
她放輕腳步，緩緩地沿著病區走廊朝裏面走去。
這裏似乎跟普通的病房沒太大區別，唯一不同是每個病房門口都被安上了鐵門。
很明顯是為了防止裏面的人逃出去。
而每扇病房的門上都被開了個窗戶，從外面就能將裏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毫無隱私可言。
據莫健南所說，這裏現在還收治著四五個“病人”。
但她沒有鑰匙，開不了門，又不能貿然出聲，只能先觀察再說。
她繼續往裏面走去，很快就走到了病區的盡頭。最裏面是一間檢查室，溫思思站在門邊觀察了下，確定裏面沒有人後，她走進了去，一股混雜著血腥氣跟消毒水的難聞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檢查室裏有兩張病床，床邊放著輸液器跟心電監護。靠墻的櫃子裏放著電擊器，繩子、電棒、束縛帶等物品。
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看著像是刑具的東西胡亂擺放著。
一條繩索從天花板垂直而下，它的下方是一張凳子，什麽用處不言而喻。
說是檢查室，更像是個處罰室。
血跡斑斑的墻面上遺留著人類用指甲劃下的抓痕，異常顯眼，是無論用多少清洗劑都洗刷不掉的罪孽象征。
它們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見證了一個又一個悲劇。
他們的靈魂在這裏背受摧殘，他們的人性被抹殺殆盡。
他們活著，卻跟死了沒有差別。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饒了我吧，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對不起，我是社會的殘渣，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
觸目驚心。
溫思思的手指一一觸摸著這些字，心裏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那些存在於新聞中的事跡成了一幅幅有了具像的畫面，浮現在她的眼前，像在向她訴說著他們的悲慘遭遇。
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撲入她的鼻端，她感到越來越壓抑，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不得不用手撐著墻壁，才沒讓自己軟倒在地。
她緩了一會，感覺到身體又有了力氣後，徑直沖向了護士站，拿起上面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接通，溫思思壓低了聲音：“阮風綾，你要跟我的事是不是跟安然醫院的4樓有關？”
阮風綾接到她的電話很是詫異，她急急問道：“溫思思？你現在在哪？你知不知道網上都傳瘋了，說你……”
“我現在在安然精神病院，你快把你知道的情況跟我說。”
對面沈默了一會，溫思思能聽到她跟人商量的聲音，她用餘光掃了四周一圈，手指不耐地點著桌子。
“你知道李雨彤嗎？她是我的妹妹。”在她忍不住開口催促前，電話裏終於又響起了阮風綾的聲音，“兩年前，她被我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送進了安然精神病院，出來後就自殺了……”她的聲音逐漸哽咽了起來……
這一講就講了四五分鐘，溫思思耐心的聽著，直到身後突然冒出的男聲嚇了她一跳。
“溫小姐，請問您在跟誰打電話？這裏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啊。”
她掛斷了電話，緩緩轉過身，看到那個看守她的男護工，正倚在墻上，手裏的電棍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身後的墻壁。
他的身後是三個身高各異，體型敦實，穿著護工服的男人，同樣虎視眈眈地瞪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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