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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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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兩人最終還是達成了合作。

情況變得對阮風綾不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憑借心情意氣用事。

溫思思幫著阮風綾解開手上的繩索後,便開始分頭搜索起線索。手上沒有束縛後,找起東西更加方便,兩人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從房間裏的物品推測,屋主可能是個畫家或者藝考生,這是目前唯一一條線索。

溫思思先是打開了桌子上最為明顯的那本速寫本,一頁頁翻了過去。前面幾頁是幾幅以古宅與田野、溪水為主題的鄉村風景,畫中的古宅從外觀看,跟她們所處的這間古宅相似,應該是同一幢,除此以外,上面沒有任何字跡,看上去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在翻到第八頁的時候,上一張紙張與下一張紙張間有一條明顯的撕裂痕跡,顯然中間有紙張被撕去了。溫思思馬上聯想到了桌上的另外一堆廢紙。

她將能找到的廢紙片全攏到了面前,開始著手拼湊了起來。

拼了兩三分鐘後,溫思思皺起了眉,意識到了有什麽地方不對。

撕的太碎了。

面前的這堆廢紙就像是用碎紙機碎的一樣,大大小小足足有上百張,還不確定有沒有遺漏。

拼圖找線索這樣的環節,節目組一般不會在開頭設置得很覆雜,那會浪費嘉賓大量的時間。

玩過游戲的都知道,關卡都是層層加重,怪物也是逐步升級,不可能一開始就把玩家困在新手村。

密室也差不多。

這顯然是個幹擾項。

想到這一點,溫思思拿起手邊一張較大的碎紙片跟速寫本上的紙張材質對比了一下,兩種紙張的顏色幾近相似,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區別,但指尖摩挲到的紙張觸感卻有些微妙的不同。這個結果無疑表明著這堆廢紙並不是來源於這本速寫本。

猜測被驗證後,她果斷放棄了一堆廢紙,在心中記下了缺失的紙張這條線索後,朝那疊染有墨跡的宣紙伸出了手,可當她想將它拿到面前時才發現,宣紙底部竟然被膠水還是什麽東西給固定住了,不能移動,卻不影響打開。

她只好將周邊清理了出來,將上面的宣紙撫平攤開。

打開之後才發現,那一團並不是墨跡,而是一首“斷頭”詩——每行詩句的開頭都缺了一個字。

詩是出自楊萬裏的《小池》,詩中的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更是耳熟能詳,對嘉賓來說缺字的意義根本不大。

但真的這麽簡單嗎?

溫思思低頭在宣紙上仔細看了看,發現缺少字的那部分有明顯的壓痕,顯然當時寫的時候,有什麽東西壓在了上面。

她環視四周,掛著毛筆的筆架就這樣闖入了她的眼簾。

就在她將筆架放上去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機械的女聲:“您的時間還剩下兩小時三十分鐘,鬼怪正在破門中,請各位抓緊時間尋找線索,逃離古宅,不要被吃哦~”

最後一句“不要被吃”說的陰森森的,聽著還怪嚇人的。

還沒等溫思思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只聽哢嚓的一聲,放上筆架的桌面竟然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個大約十五厘米的卡槽來,裏面放著一個小型密碼箱。

她將密碼箱取出來放到了桌子上,將密碼鎖對準了自己,需要輸入四個字母才能將之打開。

結合宣紙上缺失的字,不難破解出這四位數的密碼。

泉  樹  小  草

(q) (s) (x) (c)

溫思思依次將這個四個字母輸入後打開了箱子,裏面裝著一本薄薄的本子,拿出來看才發現是一本病歷本,封面上寫著高湛的人名,診斷是抑郁癥,上面還附有一張照片,只不過上面的人臉被人用黑色水筆粗魯地塗成了一團,就像跟這病歷主人有深仇大恨一樣,裏面的內容也遭到了相同的對待,被畫的亂七八糟,字跡難辨。

情況並沒有隨著找到的線索變得明朗,反而更加一團亂麻。

溫思思覺得有必要跟阮風綾交換下找到的線索,於是呼喚起了她:“阮風綾,你過來一下,看我發現了什麽。”

此時的阮風綾剛把畫掛回到原位。

她之前把畫從畫框中拿了出來,從裏面找到了一張揉成團的紙條,還沒來得及打開來看就聽到溫思思叫她的聲音,她便拿著紙團走了過來:“你找到什麽了?”

溫思思將病歷本舉過頭頂:“一個病歷本,這間房間的主人好像患有抑郁癥。”

在聽到抑郁癥三個字時,阮風綾的目光變得閃爍了起來,手不知覺得捏成了拳。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裏面寫了什麽?”

“寫的蠻多的,但很可惜,你也看到了,都被畫筆塗得亂七八糟的。”她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不斷翻閱著病歷本,“不過裏面肯定藏著重要信息,我打算再研究研究。你呢,有沒有找到什麽?”

“有,我在畫框後面找到了一張紙團。”阮風綾說著將紙團遞給了溫思思。

“我看看。”

溫思思接過紙團,打了開來,是一張畫,不過不再是速寫本上那樣的風景畫,而是一個人的背影,畫紙一側還寫了“他是光”三個意味不明的字。

凹凸不平的邊角提醒著溫思思它是從,她連忙拿過那本速寫本,翻到被撕的那一頁,將這張紙放了上去,是連條條縫縫都符合的嚴密程度。

就是這張!

她高興的叫了一聲:“找到了!”

“是嗎?”阮風綾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餘光有一下沒一下地掃向溫思思,顯然比起解開謎題找到線索,後者對她的吸引力更大,斟酌片刻後,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對了,溫思思,聽說你家裏開了一家精神病院?”

“啊?什麽?”一心沈浸在推理中的溫思思沒有聽清阮風綾的話,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她看了看紙上的“他是光”三個字,又看了看亂七八糟的病歷本頁面,腦中靈光一閃,把病歷本放到了臺燈下,左右平移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紙張。

不想她的這一行為卻讓阮風綾起了疑心,認為她是心裏有鬼,故意避而不談。

她咬著唇,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你這個幫兇。”聲音很輕,像蒙了一層霧,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恨意。

溫思思正看得專註,只隱約聽到從她嘴裏蹦出了“幫兇”兩個字。

她轉身看向了阮風綾,眼裏閃過一絲狐疑:“你剛才有說什麽嗎?”

阮風綾搖了搖頭,皮笑肉不笑道:“沒說什麽,你聽錯了吧。我去床那邊再找找看,那裏好像有個垃圾桶。”

溫思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幾分鐘,她似乎又變回了先前那種不願配合的冷漠態度。

真是變臉比翻書都快。

她的態度反而讓溫思思意識到自己沒有幻聽。

“幫兇?”她呢喃了一句,疑竇叢生,“什麽意思?”

而幾乎是同時,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她的腦內響了起來。

……

安然精神病院,上午九點。

一些患者被集中在了醫院綠意盎然的花園裏,休閑地四處走動著;一些則被聚在一間會議室裏,聽一名醫生講課;還有的待在自己的病房裏,等待護士發藥……

整個醫院裏充斥著忙碌而安靜的氛圍。

位於最高層的副院長辦公室內,一個體態肥胖的中年男人正面露焦急地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電腦的雙眼不安地滾動著,視線頻頻看向門口,額頭上的汗水如雨般落了下來,在桌面上留下了一灘水漬。

他的手指交疊立於鼻前,不住顫抖著。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時間緩慢地像被按了暫停鍵,電腦上顯示的進度條也似乎停留在了百分之八十。

不知是誰大喊著:嚇了他從頭一暈,,緊隨而來的是一陣陣急促的跑步聲,意識到是患者

他用紙巾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緊張地吞咽著口水,心裏默默祈禱著速度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最好一秒就將資料全部copy下來!

像是聽到了他的禱告,進度條一躍到了90%,接著是91%,92……

快了,快了!

終於,到了百分百!

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在了椅子上,閉上眼睛不住喘著氣。

十分鐘後,他提著一個黑包鬼鬼祟祟地走出了這間辦公室。在等電梯時,一名穿著白大褂從他身後經過,跟他打了聲招呼。

他也笑著跟對方點了點頭。

“莫院,您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麽來醫院了?”對方疑惑的問了一句。

殊不知這平平無奇的問話使得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有個病人發病了,護士讓我來看看,我順便回辦公室拿點東西。”

那人不疑有他,說了句:“那還有事,就不打擾您嘞,走了哈。”

望著那名醫生離去的背影,莫健南思考了片刻,就轉身朝邊上的安全出口大步流星地走去。

過程順利的令人咋舌。在坐上,他心中那條緊繃著的弦終於松了一些。他解開領帶,隨手扔在了副駕駛座上,旋轉鑰匙啟動了汽車。

汽車平穩的駛入了車道,很快就將醫院甩在了車後。

他的心情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然而,在經過一條人跡罕見的小路時,一輛轎車突然從後方超車,硬生生插到了他的前面,將他逼到了路邊。

眼看著車就要撞到了護欄,他急忙踩下了剎車,整個身體因為慣性撞到了方向盤上。

“痛!”他揉了揉胸口,連日積壓在他心頭的壓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像是火山爆發般“嘭”的一聲,噴射出的怒火吞噬掉了他僅存的理智。

他降下車窗,探出頭沖著對方怒氣沖沖地嚷道:“m,狗日的,你會不會開車,變道不打轉向燈,差點撞到我了你麻痹……”

對方似乎聽到了他喋喋不休的罵聲,亦或是本來也想找他算賬,總之,在他不斷地叫罵聲下,那輛車也停在了路邊,兩個肌肉虬結的壯漢從後座走了下來。

在看清來人後,罵聲也戛然而止。

他認出來了,他們是溫學林的人。

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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