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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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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三合一)

申時整刻,國公府的雲夏宴終是在鐘鼓敲響中落下了帷幕,秦詩茵尋到了歸來落席的秦清,兄妹兩個低聲說了些什麽,而後便同素清綰道了別匆匆離開了。

見秦詩茵離開之時並沒有與他打招呼,素閔頓時心裏空落落的不知是什麽個滋味,而後看著女子的背影捏了捏手指,好似這樣就能讓自己不再多想一樣。

素清綰往素閔身旁靠了靠,拿起圓扇擋住臉問他:“二兄現在出息了,都知道要自己去尋未來的嬌娘子了~”

“小妹,莫渾說!”素閔一個楞神,連忙回頭慍怒呵斥素清綰,左瞧瞧右看看後道,“你小聲著些,那秦四娘還沒應我呢。”

素清綰連忙輕笑閃開了身,而謝蕓正是趕在這時下了女席朝他們這頭走來,滿臉疲倦仿佛遭了什麽天大的磨難一般,瞧見他們二人在前面說著話,連忙又將溫和的笑容扯了起來。

這群官家夫人都太可怕了些,圍繞著在她身側求問閔兒的生辰八字,說是要拿著自家女兒的生辰一起到寒光寺問上一問,萬一就是天賜之緣,也好到時候方便議親。她周旋著將囫圇話說了個遍,這才堪堪能安生的吃個飯,下了宴連忙就出來尋自家那一雙兒女了,半刻不想再多待。

素清綰瞧著謝蕓那樣子就是差些被夫人們活吞了,連忙快步上前攙扶起她問道:“阿娘臉色怎的這般不好?可是那些夫人們又尋你嘮叨了?”

“可不是嗎,都是詢問你二兄的親事,生怕他娶不到如意娘子一樣。”三人出了國公府往馬車去,謝蕓忍不住點了點素清綰的鼻尖念叨,“萱萱你也及笄了,怎麽就沒人來詢問你能不能嫁個如意郎君呢?”

素清綰想到許嘉述那張醉酒後迷糊的臉,與平常清冷的樣子判若兩人,不禁伸手掩唇輕笑出聲,連忙看向素閔轉移話題:“現在不是顧忌萱萱婚不婚嫁的事情,還是看看二兄吧,都自己找人家姑娘家去說定親之事了,羞的人家姑娘離宴的時候頭都沒敢擡。”

這一句話可是叫謝蕓與素閔都猛然驚住了,素閔連忙上前扯過素清綰,伸手就要捂住她的嘴,全然一點不顧自己在汴京那點溫文爾雅的名聲。

謝蕓一瞧素閔這樣,便知素清綰說的是真的,緊著拿圓扇打著素閔叫他放手,一家三口在自家馬車前含著笑意大大打打鬧鬧,看起來溫馨的很。

“行了行了別打鬧了,閔兒你跟我們一起上馬車,阿娘問你些事。”謝蕓輕咳一聲斂了笑意,瞥了一眼素閔而後同素清綰面無表情的上了馬車,獨留素閔在原地不知所措。

馬車緩緩往素府行過,外頭喧鬧陳雜,車室內卻是一片寂靜。素閔看著素閔那一臉得意忘形的樣子,恨不得用眼睛剜死她。

正在此時謝蕓伸出手掐了素閔一下,而後假裝慍怒道:“來說說吧閔兒,是和哪家的姑娘說了定親之事了?”

“阿娘,你莫聽萱萱說的,沒有的事……”

素閔剛要出口反駁,就聽見素清綰連忙道:“阿娘,是少府監家的秦四娘,詩茵剛才還與我說,不知二兄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呢。”

謝蕓聽及此眼睛閃亮亮的看著素閔,心裏慢慢描摹著秦詩茵的樣子,臉上也漸漸露出了笑意。那孩子幼時就常來府中尋萱萱玩耍,模樣標致、性子溫婉,是個能牽住男人心的妙人,雖說是少府監庶女,但素家向來不看這些官職大小,與閔兒相配便是最好的。

況且主君也常常在家中提及,秦少府在朝堂中是個不可多得的智者,雖說明面上依附於太子,但都知道其善於審時度勢,事事仍是自己做著決定,與太子那頭並沒什麽關系。若真是能與少府監結了姻,倒也未必不是一樁美事。

“那秦家四娘是個好的,其他幾個姊妹倒還真不如詩茵的才貌。”謝蕓越思索越覺得秦詩茵這孩子與自家閔兒甚為般配,嘴角抿著笑意滿滿,輕言細語道,“若真喜歡,阿娘隔些日子就去寒光寺算一算你二人的生辰,合適了,便叫你阿耶去提親,如何?”

素閔低著頭不知說些什麽,他以為阿娘會怪他做事太過急躁,沒想到竟這般快的接受秦四娘了,一時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幽幽問道:“阿娘,您該不是怕我娶不到娘子,這才這般爽快吧?”

“渾說!”謝蕓氣惱,拿扇子在素閔頭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心道這孩子還真是沒個心思,讓人上火的很。

素清綰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只知道二兄是個木頭人,對於情愛之事永遠轉不過來那一根筋,沒想到會呆楞到如此地步,可真不知道若是往日詩茵真的嫁進了府中,會不會被二兄氣的全然沒了往日的閨秀樣?

行過半刻,馬車過了街道的轉圜處,緩緩的停到了將軍府,三個人的神情各有各的疲倦,看起來仿佛遭了多大的苦難一般。素清綰下了馬車後去林琴芳院中請了個安,而後便往院中去歇息去了,素閔則被謝蕓拽著去院中問東問西,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讓素清綰哭笑不得。

今日在國公府真是累得不行,不僅要費腦子和那些官家小姐周旋,還要細心的安撫醉酒的許嘉述,真是讓她頭大。於是回到了淮水院後,素清綰連忙先舒舒服服的沐浴、換上清爽的褻衣,打算小憩一會。

頌春在屋內燃起了熏香,便福身與聽雪退到耳室去候著了。清淡溫和的水木香在室內裊裊升起,素清綰拆了發髻拿了簪子,而後順了頭發打著哈欠就往榻邊走。

然而榻上的被衾卻令她皺了眉頭,原因無他,這被衾也太亂了些,晨間起身後聽雪難道沒進來拾掇嗎?是該好好說一說她了。

素清綰沒多想,今日屬實是身心俱疲,打個哈欠便是滿眼的淚珠,連忙掀起被衾一角沈沈的躺了下去。然而這一躺可真是要了命了,被衾中溫度頗高,躺下時有軟軟的仿佛是臂膀一般搭著她的後背,驚得她一個激靈彈了起來,滿眼驚恐的望著被衾中的人。

只見許嘉述臉色微紅的躺在原本屬於自己的被衾中,外衫半解、呼吸沈重,好像是被悶了許久透不過新鮮的空氣一般。

素清綰的身形驀然就僵住了,她呆呆的看著許嘉述那張俊俏的面龐,不知不覺間便吞咽了口水,惹得她也立刻羞紅了臉,連忙後退幾步坐在茶桌上大口喝了杯涼茶,這才堪堪穩住了焦躁的內心。

這個秦清,怎麽把許嘉述送到她閨房中了!?

她思索片刻,這才有了些眉目,那時她與秦清說:“子衿醉酒不宜再多走動,你給他送回府中也好,或者他想去哪裏小憩也好,千萬別教他再飲酒了。”而那時秦清笑吟吟的回她,“好,那就送子衿去他一直想去的地方休息吧。”而原來這個一直想去的地方,竟是她的閨房!?

所以秦清到底是怎麽人不知鬼不覺的將許嘉述帶到她閨房中來的,這也是個值得她深思的事情,想來秦清也是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上的。

素清綰擡眼看向榻上仍面色微紅的許嘉述,壓下自己想把秦清打一頓的心思,先挽起衣袖浸濕了一塊手巾,然後坐在榻邊小心翼翼的將被衾掀開讓許嘉述能涼快一些,而後用手巾細細的給他擦了擦臉。

不管怎麽說,現在許嘉述還在醉著酒,能讓他好好休息便怎樣都可以了,總不能在這般時候找人將其領回燕王府,那怕是要被人嚼了閑舌去,還不如讓他先在府中歇息著,待醒了酒後再悄悄的離去。

素清綰思襯著,便繼續認真的給他擦著臉,她好似都還沒有這般細致的瞧過許嘉述的臉,膚如凝脂與女子無異,偏偏那眼角還有一點紅痣,讓他的臉更顯一分妖艷,若真是換上了女子的裝扮,倒還真有些雌雄莫辨。

她楞了楞神,而後鬼使神差的伸手撫上了許嘉述的眼角,仿佛是有什麽魔力一般引誘者她一寸寸的將他的臉頰揉撫一遍,而每觸及一寸,心中便柔軟了一分。

她記起許嘉述幼時在寒光寺那般怯懦的樣子,總是一臉委屈的樣子低垂著眉眼,只有瞧見她時才會喜笑顏開喚上一聲萱萱,明明比她大了好幾歲,有時候卻還是要她去安慰;後來他從寒光寺歸京時心性成熟了許多,即便知道儷妃並不喜歡他,卻也還是實心實意的為她守孝,後來也是為了讓自己不卷入奪儲之爭,整日違心的混跡煙花之地,其實心中不知有多忐忑。

再後來,前世的她慘死,她看到那個一直以來在她心中怯懦的小沙彌暴戾無常、手段殘忍,會整日抱著她的牌位失神,會以一己之力整頓朝綱,為將軍府的冤情重新立案,只為了能讓她的屍身回歸宗祠。

素清綰看著面前仍是一臉少年想的許嘉述,一時間竟無法將其與那個陰鶩暴戾的聖人合為一人,所以那時的他,究竟承受了多少常人無法承受的苦楚呢?

她眼中淚意滿滿,不知不覺間手上的力道便重了些,手巾在許嘉述白皙的臉上摩挲出一道紅痕,仍在睡夢中的許嘉述感受到了臉上的不適感,眉頭不悅的皺了皺。

素清綰瞧見他不舒服,連忙回了神收回了手,而後又去將手巾浸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生怕力道再重些將他弄醒。

眼見著許嘉述臉上的紅色漸消,素清綰終於是松了一口氣正待要收回手的時候,一只炙熱的手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拽倒在榻上,腰腹也被一雙大手圈入懷中,頓時便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驚得她整個人都呆楞在榻上,一動也不敢動。

鼻腔湧進淡淡的檀香味與酒味,而後便聽到耳邊傳來許嘉述因飲酒而變得沙啞的聲音:“萱萱……我想……想你……”

素清綰感受著許嘉述輕輕起伏的胸膛,心簡直都要直接從嗓子眼裏面跳出來了,她輕輕動了動身子想掙脫他的桎梏,卻不知這一動碰了他哪裏,頓時便聽到了許嘉述一聲極為抑制的悶哼聲。

她以為是適才一不小心懟了他哪裏,連忙想要起身看一看許嘉述有沒有受傷,卻又再一次被許嘉述壓在懷中,還將她轉了個身,正好與他面對著面。

此時的許嘉述已經半睜了眼,只是意識仍是有些混沌,眼尾也淡淡浮現出了一絲忍耐的猩紅,而後他環住素清綰,將其又往懷中攏了攏,嗅著她盡散的發絲啞聲道:“萱萱,莫動……”

“子衿,你喝醉了,我去給你熬一碗解酒湯來可好?”素清綰聽到許嘉述的話當真就不敢動了,伸手撫著他的背脊溫言細語道,“你躺一會,我等下就回來可好?”

她要是這般樣子被旁人瞧見了,那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然而許嘉述並不為所動,反而雙手的禁錮更緊了些,她也漸漸察覺到耳邊的呼吸越發沈重了起來,她前世也並非是不經人事,此刻這般情況,饒是她再懵,也知道此刻許嘉述的狀態意味著什麽,頓時耳根一紅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伸手撐著他的胸膛起了身。

感受到了懷中的溫熱離開了,許嘉述眉頭輕蹙,極為不滿的輕哼了一聲,而後緩緩睜開眼睛道:“萱萱,過來。”

“許嘉述,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是在將軍府,你這樣……”素清綰氣呼呼的指責許嘉述,然而還沒待她說完,身子便再一次的落空被他攬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後視線瞬間變得漆黑,周身也全都是許嘉述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好似要將她層層包裹住一般。

她的雙手被許嘉述桎梏在胸前,被衾將兩個人裹在裏面透不進來一絲一毫的光,她看不見面前許嘉述的神情,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重量和硬鐺鐺摩挲著她衣物的不適感,讓她越發篤定此時的許嘉述定是清醒著的了。

素清綰一口氣憋在胸膛,強忍著要把許嘉述打下去的沖動,氣惱的問道:“許嘉述,你別借著醉酒跟我在這撒潑!”

“我沒有。”許嘉述的聲音仍是有些嘶啞,帶著一抹委屈的意味將頭埋在素清綰的脖頸,而後輕聲道,“可是萱萱,我……我難受……”

素清綰輕吐一口氣,柔聲道:“適才秦二郎與我說了,你飲酒過急,胃裏難受是肯定的,放我出去,我去給你熬一碗醒酒湯,暖暖的喝進胃裏就舒服了。”

許嘉述頓了頓,半晌後無奈的道:“萱萱,不是胃裏難受……”

這句話宛如驚雷一般在素清綰的腦中炸開了鍋,只一瞬間便意識到了許嘉述所言何意,此時莫說是耳根發紅了,就連她那張褪了妝點的小臉也鍍上了一層紅暈,本就悶熱的被衾中此刻便真的就宛若蒸籠而來。

“萱萱……”還沒待她回過神來,許嘉述便擡起頭將唇齒間的委屈化作暧昧的啃噬,輕輕摩挲著落在了她白凈的耳垂上,炙熱的呼吸合著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輕咬,瞬間便讓素清綰的腦中一片空白。

然而不止如此,她感覺到許嘉述的手也不安分的細細摩挲向她的腰腹,她此時只著褻衣褻褲,那炙熱的溫度沿著腰腹一路向下,最後覆上她的腿部。此刻的素清綰腦中已經混亂不堪了,連制止都忘之腦後,而後便覺肩頭傳來了一絲痛楚,惹得她本就失神的狀態下輕輕‘嘶’了一聲。

這一聲嘶在本就狹小的被衾中顯得頗為誘人,許嘉述不禁呼吸一滯,然而他此時的思緒已經漸漸清明,雖說極力的控制著自己了,可某處的酸脹仍是讓他有些大腦失神,何況懷中是自己愛了兩世、守了兩世的人,任誰也不會心甘情願就這般放她離開。

於是他思索片刻後將牙齒轉了陣地,輕輕的啃噬著她的下巴,語氣含糊暧昧的道:“萱萱,幫幫我好不好……”

“我手酸的很。”

耳垂再次傳來許嘉述宛如調.情般的啃噬,而後他鼻尖蹭了蹭素清綰的臉頰,聲音中帶著懇求的啞聲道:“萱萱,求求你了……”

日暮西垂,淮水院中漸漸染上了一絲霞紅色,院內大樹的葉子上也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好看的緊。

屋內,素清綰正立在屏風後換著褻衣褻褲,褻褲上的汙濁讓她本有些消了紅暈的臉上再次熱了起來,她忙將褻褲揉成一團扔到一旁,而後快速的換了一條新的。

思及適才在榻上的種種,素清綰覺得自己簡直是昏了頭,怎麽就那麽聽話的幫著許嘉述了?她從屏風處探了個頭看向床榻,許嘉述此時已然是醒了酒了,正半倚在榻邊環著臂往屏風處看來,瞧見她探了個頭,便彎了彎唇角笑吟吟的道:“萱萱,還沒有換好嗎?”

她一驚,再次回身縮回了屏風裏面,咬了咬唇問道:“你怎麽還不走?”

“萱萱趕著我走?”許嘉述好似是知道素清綰吃他示弱這一招,頓時語氣中頗有些委屈的道,“萱萱,我錯了,你莫氣好不好。”

他目光狡黠的看著屏風後纖弱的身影,嘴上示著弱,腦中卻還在不斷地回味適才的柔軟,心知此番萱萱可能羞澀的緊不敢與他言語了,可仍是止不住的想要再逗一逗她。

素清綰哪裏知道許嘉述心中的想法,嘴巴撅了撅,而後披了個外衫緩緩走出屏風,眉眼間含著淡淡的淚意,輕聲道:“你因著醉酒來了我閨房,便就不說什麽了,可怎麽還……如此羞辱與我?”

她的眉眼本就嬌媚,此時又含著點點的淚珠,看的許嘉述心頭一緊,連忙起身上前將素清綰環進胸膛,語氣中滿是自責:“對不起……對不起萱萱,是我的錯……”他伸手將素清綰眼角的淚珠擦拭幹凈,指肚卻摩挲著久久不願放開。

見他這般焦急的樣子,素清綰也禁不住輕輕笑出了聲,而後拍了一下他的胸膛道:“好了,我再氣能怎樣,你是我未來的夫君啊,快收拾收拾回去吧,我等下也要去祖母院中吃飯了。”

許嘉述知她嘴硬心軟,便將下顎搭在她的脖頸上,伸手繞了她的發絲,而後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滿足的蹭了蹭她的臉頰,這才不舍的松了手。又與她嘮叨著說了幾句,眼瞧著已經日落天黑酉時將過了,這才悄悄的出了門繞過耳室翻墻離開了。

看著他躍墻的樣子,素清綰不禁伸手揉了揉額角,怎麽莫名有一種偷.情的感覺呢……

她收拾妥當往祖母院中趕去的時候已經戌時一刻了,此時祖母院中已經有些熱鬧了,堂中膳桌上擺好了小食,祖母與阿娘坐在一側看著一張畫像說著些什麽,而二兄則坐在對側一臉的無奈至極。

見她來,林琴芳忙伸手招呼著坐在旁邊,而後伸手指著畫像問道:“萱萱,擬於這個秦四娘來往過多,與祖母說說,這是個什麽樣的姑娘?”

“詩茵吖……”素清綰擡眼瞧了瞧素閔已經有些放棄抵抗的樣子,含笑道,“溫柔、知事、心思沈靜、知道隱忍,但不管如何,還是要二兄喜歡才好。”

素清綰皺了皺眉添油加醋道:“只是我瞧著二兄這般的神情,好似對秦四娘並不是很上心,想來並不喜歡,祖母和阿娘就不要多操心了。”

“不是的,我很喜歡……”素閔本來就在豎著耳朵聽著,生怕素清綰再說出些什麽令他難堪的話語,然而聽到她這般說的時候便有些驚,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便直接站起來說出了心聲。

膳桌上,祖孫三人相視一笑後皆一臉了然的看著素閔,看的他楞了好久的神,這才明白是素清綰在套他的話,而後恍惚的坐下,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無法落定。

素清綰掩唇笑著,眉眼間的喜悅之情掩都掩不住:“好了二兄,是萱萱多嘴了,原來二兄喜歡詩茵喜歡的緊呢。”

林琴芳和謝蕓也都開心的點了點頭:“甚好甚好!”

“你們說什麽呢這麽開心?”正在此時素擎峰也忙完了應酬,踏進院中之時便聽到了幾人開心的笑聲,忙落座問道。

素清綰也不掩著,一五一十的將素閔與秦詩茵的事情說了個幹凈,而後便見素擎峰撫掌大笑直道好好好,又轉頭同謝蕓道:“那便這幾日去要了秦四娘的生辰八字,先去廟中算上一算,若合,不日我就去聖人那裏求賜婚去!”

幾人就在幾句言語之間將素閔的娶婚之事敲了定錘,而素閔也是尷尬的臉色微紅,默認了此事。

五月末,謝蕓得了秦詩茵的生辰八字,便火急火燎的攜著素閔的生辰八字往寒光寺去了,皆大歡喜的是,二人的生辰極合,若真的喜結連理,那於兩家都是一個福照。

這對於素家人來說可是個好消息,素擎峰當即就要收拾好聘禮去秦府提親,素清綰忙攔了下來,細細說了定王與少府監的淵源,這才教素擎峰有了心思,打算等到太後壽宴之時直接求聖人賜婚。

時近太後壽宴前幾日,京中陸陸續續有外來使臣造訪,一時間外使驛館隱隱有滿館之勢,朝中不得已又在京中西側給外使安置了一處住所,因此近些日子的京中主街,總能看到一些揚著別國亦或是部落旗幟的馬隊行過,惹得不少百姓伸著脖子去看。

此時的望月樓酒館二間雅閣中,許嘉述正坐在窗子旁邊的酒桌,側目往窗外正行著的馬隊瞧去,而茶桌一圈坐的皆是朝中的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左側是中書令宋慶松,再往右是禦史大夫韓青、兵部尚書薛和與工部尚書李冶。

幾人看著窗外的馬隊行過,面色皆有不悅,而後倒是韓青先出了聲:“汴京主街此般重地,就任由其暢通無阻的行過,真不知定王殿下是如何想的!”

“自然是想不費力的就與別國使臣交接上。”許嘉述將目光收回,隨手將窗戶關好,沈聲道,“七弟一直都與吐蕃異域有勾結,此番這般大手筆的將外使調度至西側住所,想來也是為了方便能與其制定計劃。”

李冶皺了皺眉問道:“定王有什麽計劃是要與外使交接的?”

許嘉述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著,而後含著清冷的笑意道:“他想要做的,可多了,且等著一會來人傳信罷。”

他在等著秦清回來,今晨他便叫幾名暗衛與秦清一同往西側的住所趕去了,希望能在許成寅發現之前將有利的消息帶回來,不然這個壽宴真不知道要鬧出些什麽烏龍來。

眼下桌前的這幾個大臣,都是在朝中信得過的人,他們對現在的朝綱頗為不滿,亦對未來的儲君太子、備選儲君定王皆是信不過的態度,因此當許嘉述帶著誠意各自找上門的時候,幾位肯為朝堂兢兢業業的元老,不多想的便入了他的麾下。

其實原本許嘉述只想著拉下定王,並沒有想著奪儲的時候,中書令宋慶松便已經找上過門,與那時少府監的說辭一樣,希望他能朝著儲君的位置走上一走,然那時他並沒有這個想法,此時,卻也不晚。

幾人正說著一些其他的謀劃之時,雅閣的門終於是被急促的敲響,而後門外傳來秦清焦躁的聲音:“殿下,是我。”

薛和先起了身將門打開,便見臂膀上染著血跡的秦清踉蹌的進了屋子,而後快速的伸手將門關上喘著粗氣,樣子慌張不已,惹得屋內的幾人都有些惶恐,難道是被人發現了?

許嘉述皺眉,深覺沒那麽簡單,見秦清那般眼神躲閃的樣子,仿佛篤定般問道:“秦清,你該不是,被狗咬了吧?”

秦清回身尷尬的撓了撓頭:“沒逃過殿下的法眼,那住所的野狗屬實兇悍了些,一時沒能躲過……”

屋內的四位大臣:……

“秦二郎啊,你下回進屋先說上兩句話告訴一下我們發生了什麽可好?”宋慶松語氣不悅,面對小輩是滿滿的威嚴,胡子也支棱了起來彰顯他的不爽,“你這般樣子驚到我們幾位老者可如何是好?”

秦清忙福身作輯表達了歉意,而後才坐在酒館雅閣都會布置的榻上給自己纏著傷口,便上著藥便道:“適才我去吐蕃外使官的住所,果真瞧見定王殿下正坐在屋內與其說著什麽,但我與暗衛皆近不得屋內,只得在一處無法引起響動的屋頂看著,便瞧見定王殿下將一柄長琴交予了那個外使官,說的什麽確實聽不清的。”

一柄長琴。

許嘉述皺眉思索著,長琴可奏樂,但是許成寅將長琴交予外使官是為何呢?若是想要在壽宴上讓外使官彈琴奏樂助興的話,那不論是這柄琴還是以這柄琴彈奏的曲子,恐怕都是讓人無法省心的問題。

幾位大臣自然也能思索明了這件事情,李冶先開了口問道:“此事是否要知明聖人決判?”

宋慶松搖了搖頭,將杯中茶飲盡道:“此事自然不可知明聖人,一是會引起定王的追究與聖人的懷疑,二是我們沒有絲毫的證據,聖人不會信的。”

確實,他們這是屬於私自去探皇子的信息,在聖人的眼中是絕對不允許的,即便拿出了十成十的證據,與聖人而言也是大不敬。

可是那也不能就任由許成寅將此事布置完善,且他們現在連許成寅的計劃是什麽都不知道,更別說想要前去阻擋、中插一腳了,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幾人都有些心神不寧,各自動著腦子思索著,卻聽許嘉述驀然問道:“李尚書,那顧府一家現在如何了?”

“顧府?哪個顧府?”李冶微怔片刻,這才一拍腦闊想到了之前的正議大夫顧家,便道,“聖人自將其發至邊關開始,下官就遣人去跟著查探了,前些日子剛好傳回了消息,他們一家在去往邊關的路中遭了饑荒,遣送的官兵得了意,並沒有給其糧食,只有顧老夫人被安全送至了邊關,其餘……”

李冶做了個殺頭的姿勢,許嘉述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而後摩挲著佛珠道:“那被顧府貪了銀子的水壩,已經修繕妥當了?”

“妥當了。”

聽完這話後許嘉述便低垂著眸子思索著,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忽然問起顧府的事,面面相覷不知再說些什麽,只能噤了聲飲茶,等著他思慮後的決策。

好半晌後,許嘉述才將佛珠攬到手心,渾圓的珠子在手心摸索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不驕不躁令人舒心的很,不自覺的便擡頭往許嘉述哪裏看去。

“李尚書與韓禦史,之前給二位的錦囊中信,在太後壽宴上可以說個一二了,皆是還望二位的三寸不爛之舌能將局面扭轉幾分。”許嘉述語氣清冷,指尖輕輕點著桌子,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氣勢,“宋中書,您是朝中人皆敬之的中書令,太後壽宴是一場舌儒之戰,比心比腦,皆是若是秦少府與素將軍談了什麽事,還望您能幫襯著說上幾句,給與順水推舟之勢即可。”

“薛尚書,要勞煩您時刻註意著近期兵部的調動,尤其是太子與定王的,調動多少、調動何處,都請一一記錄。”

幾人深知接下來會是一場硬仗,都頗有些擔憂的暗記心中,等著稍後回府怎麽與自己的謀士商討一二,卻見桌前的大楚燕王,仍是一臉淡然自若的樣子,仿佛此時根本不足以讓他擔憂一般。

此番氣魄,他們沒選錯人。

又在雅閣中細細對接了一些消息,幾位朝中大臣這才一一的起身告辭離去,分流行至,生怕被人瞧見了他們的會晤。待一切歸為寂靜,坐在榻上盡力隱藏自己存在感的秦清終於疼的吱吱哇哇喊出了聲,齜牙咧嘴的樣子讓許嘉述的眼睛都驀然一痛。

“子衿子衿,那野狗真的太狠了,幸虧我是跑的快,不然就要給那野狗加餐了,疼死了!”秦清抱怨著坐到桌子前,而後想到了什麽又笑吟吟的道,“子衿可知,我四妹與素兄的生辰八字極合,若是四妹真能與定王劃清了關系,與素兄喜結連理,那可真是一樁極好的美食!屆時你再去素府提親,那於素府而言可真是喜上加喜了!”

許嘉述聽及此,一個冰冷的眼神便掃了過去,秦清識趣的閉上了嘴,卻還仍是擠眉弄眼的向他傳遞著自己意思,惹得許嘉述不禁撫眉輕嘆,心道這秦清與素閔一個兩個的都讓人不省心。

但這秦清有時候還是幹人事的,比如……

思及那日懷中的暖意與暢快,許嘉述眉眼低垂輕輕笑出了聲,手中的佛珠也摩挲的更快了些。等等,再等等,待此事了解,他定攜全部身家去娶萱萱,給她自己所有的愛與尊榮。

正趕著汴京氣候最溫和的日子,太後壽宴到了。

各官家夫人、子女都華服貴鈿的仔細妝點著,生怕在這百官夫人爭艷的日子裏被人壓了去,這太後壽宴上,若是高品的官家夫人被自己下一品的官家夫人壓了風頭,那丟的可是自家主君的臉,因此下了馬車往大明宮走去的時候,瞧見得便都是清一色的如花美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選秀的。

謝蕓是江南女子出身,入京後也並不願隨著京中的那一股子奢靡的風氣,因此身著雖靚但不艷,妝容雖美但不妖,絲毫沒有想給自家主君爭面子的想法。按照謝蕓說,素擎峰能耐著呢,面子不需要女子去爭。

可到了素清綰這就不一樣了。

謝蕓看著自己今晨精心給素清綰打扮出來的樣子,眉眼間簡直喜悅的要飛上了天。什麽奢不奢靡、華不華貴的!萱萱這般打扮最是好看!

只見剛踏出馬車的素清綰身著一襲水波藍嵌絲華袍,挽著一個嬌可的發髻,鞋子也是系珠雲端鞋,整身算起來就是個行走著的金銀珠寶,偏偏在剛及笄的素清綰身上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反而看起來渾然天成,讓人覺得這華貴的衣著就當與她相配一般。

可素清綰卻覺得有些頭痛,原因無他,早上這發髻是母親親手盤的,太緊了些……她屬實很想回府先拆幾個珠釵下去。

然而想著今日要來打的幾場仗,她還是強撐著身形,勾起了一抹高傲的笑意,同謝蕓往殿內走去了。

畢竟今日的戲,很精彩呢。

嬰兒車緩緩開過~

辭職交接搞定了,最近幾日盡量每日萬更,愛你們~

比心,麽咻~

可能有蟲,邊捉邊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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