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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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裴然來找蔚宇馳，倒不是為了公事。
在他的想法裏，求婚這種事自然要有父母在場，尤其對於蔚呈來說，雙親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裴然提前約了蔚宇馳的時間，就為了當面和她商量這件事。
聽說裴然打算求婚，蔚宇馳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並且熱心提出要跟裴然一起去看看場地。
“我想的場地就是禁區。”裴然的眼神柔和不少，仔細跟蔚宇馳解釋道，“呈呈似乎不是很計較細節的人，但我要做到最好。”
如果這話是由巫賦說出來，蔚宇馳都忍不住懷疑真實性。但這是裴然說出來的，她忍不住信以為真。
“漂亮話誰都會說，希望元帥不要讓我失望。”蔚宇馳話裏絲毫不饒人。
裴然和她共事多年，自然了解這位最高統治者的性格，點頭道：“以後我打算去研究所任職，等呈呈身邊的人手全部就會之後。”
蔚宇馳沒什麽意見，她點頭：“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就好了，我一開始也並不打算把你綁在軍區。”
裴方聞他為人謹慎小心，不願意將核心技術透露給其他人，所以在他伏法以後，裂縫的研究停滯，汙染物也進入了休眠期。
他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把現有的汙染物全部處理掉，之後的事情就比較輕松了。
“蔚呈性格不算穩重，很多事情，你不能由著她亂來。”蔚宇馳一想起女兒那個聽風就是雨的性格，不禁有些頭疼。
“她其實心裏都有數，您大可以多相信她一些。”
這話實在不像是裴然的風格，蔚宇馳忍不住歪頭看他，狐疑道：“你是被蔚呈下了降頭嗎？”
蔚宇馳跟蔚呈雖然是母女倆，做事風格卻截然相反。蔚宇馳跟著裴然走了幾圈，就幫忙定下了不少東西。
一直等蔚呈下班的時間到了，裴然才將蔚宇馳送回皇宮，並且安排朋友們收拾他和蔚宇馳買好的許多用品。
“我以為你還要晚些才能回來。”蔚呈上了車，第一件事就是捧著裴然的臉，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一下。
“知道你會這麽想，所以故意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
裴然任由她動作，也用臉頰親昵地蹭了蹭蔚呈的手，小聲道：“咱們最近要不要一直住在皇宮？這邊距離研究所比較近。”
他說話時語氣平靜，像是在討論天邊的晚霞。
反而正是因為這樣，引得蔚呈微微側目，射線如同探照燈一般打量著裴然。
不知是不是錯覺，蔚呈總覺得裴然怪怪的。但是他提出的建議剛好如她所願，一切都交給了谷歲歲幫忙監工，蔚呈還要上班，為了避免裴然發現端倪，住在皇宮是最好的選擇。
她剛想點頭，叛逆心又上來了：“但我就想回去和我小弟們共賞月色，有問題嗎？”
早就猜到她的千層套路，裴然知道，這時候越是表現得在意這件事，就越容易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他直接打了燈，打算掉頭：“可以，咱們現在就回去。”
蔚呈沒試探出來個所以然，只好道：“但我仔細想了想，為了體恤元帥大人工作辛苦，咱們不如還是住到皇宮吧。”
裴然不動聲色地打了方向盤，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自從兩人回到皇宮，原本獨居的蔚宇馳兩口子經常要和小兩口打照面，蔚宇馳嫌煩，幹脆把小情侶扔到了皇宮的一處偏殿任他們作妖。
這個宮殿比起蔚呈第一次見到禁區裴然的家也不多豪華，院子裏雜草重生，閣樓的窗戶甚至還缺了一塊兒。
但是蔚呈忍了，她仔細想了想，反而覺得有片自己的地還算不錯。
“咱們以後可以在院子裏種上果樹，一年四季都有新鮮的果子吃。”蔚呈打著小算盤，跟裴然規劃著未來。
“你喜歡吃禁區裏的果子，我已經讓巫賦托人去問了，咱們以後也種一棵怎麽樣？”
裴然沈默片刻，想起跟著他們一起搬家的那些果子，酸酸澀澀奇奇怪怪，婉拒了：“是因為你送的才喜歡。”
蔚呈被直球攻擊，瞬間瞪大雙眼看著裴然，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的是裴然本人嗎？沒有被奪舍嗎！”蔚呈捧著裴然的臉，上下左右觀察了好一會兒。
裴然很快就發現蔚呈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像是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但是兩人向來對彼此公開透明，就連公事都沒什麽不能討論的，手機這種私密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向對方設限，到底哪裏不對勁呢？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和大家商量好的求婚的日子來了。
“總感覺最近蔚呈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每天下班用手機的時間長了。”
裴然坐在副駕駛上，回頭跟後排的蘇善佳說話。
郎越的情況一如既往，不好也不壞，但至少沒有繼續惡化。
這是裴然和研究所的大家基於裴方聞的研究結果想出的辦法，播放壞處發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好在蘇善佳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被告知郎越情況穩定，如果繼續變好，說不定能夠長時間恢覆神智，他欣慰極了。
難得從裴然嘴裏聽見這麽生活化的東西，蘇善佳看著墜入愛河的好朋友，忍不住道：“不會吧，不會吧，這是元帥大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只是有些疑惑，什麽事情是不能跟我分享的呢？”
他晨晨嘆了口氣，很快又哄好了自己：“蔚呈事情忙，大概最近有什麽必須要處理的事情吧。”
早就知道一切的蘇善佳拼命忍笑，還不忘使壞拱火：“不然你跟蔚呈鬧一鬧，都說會哭的小孩有糖吃，說不定蔚呈也喜歡這樣的。”
裴然果斷拒絕了，他敏銳地察覺到蘇善佳的不對勁：“你們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吧？”
“什麽？”蘇善佳裝傻。
裴然不再搭理他，轉而盯著他和蔚呈的對話框，若有所思。
他早就和蔚呈約好了要趁著周末回禁區探望小弟們，偏偏大清早蔚呈被巫賦一通電話叫走，說是有公事。
裴然只好退而求其次，和蔚呈約定分頭行動，之後兩人在禁區匯合。
這也就導致了現在的情況，他只能和隔壁聒噪的一人一狗相處。
而此時的蔚呈確實有急事。
原本這是她和谷歲歲商量好的方案，跟裴然約好一起回禁區，但是在這裏耍個小心思，讓他空落落地自己回去，她再突然出現。
“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蔚呈轉著手裏的戒指，疑惑道，“我怎麽記得自己定的是對戒，現在怎麽只有一只了？”
巫賦在心裏大呼糟糕，這道題的答案谷歲歲沒有提前告知啊！
辛闕伸手拿過蔚呈手裏明顯大一些的男戒，歪頭看著蔚呈：“一般求婚戒指不都是單賣的嗎？”
並沒有什麽經驗的蔚呈茫然的視線投向一旁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早就收到了消息，此時頂著蔚呈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假笑道：“是這樣的，我們求婚戒指一般都是單賣。”
蔚呈當時只是提供了一個大致的想法給設計師，的確只考慮了一只戒指，谷歲歲和工作人員也並未提醒她有什麽不妥。
但是蔚呈轉念一想，谷歲歲母胎solo，大概率也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她點頭：“那就按照這個款式再做一只女戒吧，也要簡單一些，不然有些影響工作。”
工作人員淡定點頭，想起那只工藝極為繁覆的配套女戒，直呼兩人般配。
裴然是親自到場和工作人員溝通戒指的事的，他當時提出的設想就是，工藝可以覆雜，但是整只戒指要簡單，方便日常佩戴。
得到了答案，蔚呈隨意道：“差不多了吧，這都要吃中午飯了，再晚點恐怕冷了。”
裴然身體雖然恢覆得不錯，但是要比以往的冬天更加畏寒。
大家不確定這是永久性傷害還是暫時的，只能好好觀察。
蔚呈的直線思維裏難得出現了一小個分支，她現在很關註裴然的健康情況，時刻記得盯著他加衣服。
“今天出門得急，不知他有沒有多穿點。”蔚呈坐在後排，另一邊是辛闕。
辛闕突然扭頭，那雙獨特的眼睛看著蔚呈，明明一言不發，卻又像是道盡了千言萬語。
“巫賦跟我說你是個來去如風的小女孩。”
蔚呈點頭，煞有介事道：“但我現在遇見了捕風瓶。”
幾個人都背著奇特的比喻逗笑，明明心思各異，卻都歸心似箭。
禁區裏的裝潢如同過年，準確點說，就連過年時禁區都不一定有這麽熱鬧。
各種各樣的響聲就連最偏僻的水牢都能聽見一些。
裴方聞躺在水牢之中，幹澀的聲音響起：“外面在做什麽？”
“是裴元帥要求婚了。”
守著他的是裴然麾下的士兵，知道裴然因為他在裴家遭受的冷遇，對他一個好臉色都不給：“哪怕沒有你，裴元帥也成長為了很優秀的人。”
裴方聞的目光落在黑漆漆高墻之上，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是啊，沒有我的話，他的生活說不定會更輕松呢。”
大概是最近的生活終於放空，裴方聞會想起不少裴然小時候的事，以及那個此前從未被他放在心上的妻子。
比起妻子，他一直認為那個女人是個對他來說最好用的工具。
因為她的存在，他才能輕而易舉地獲得蔚宇馳的信任；也是因為她的存在，他才能有裴然這麽一個優秀的孩子，哪怕裴然的優秀與他無關。
“為什麽裴然能獲得幸福呢？”
裴方聞雙手握住冰涼的鐵鏈，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神裏透出迷茫，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明明殘次品就該消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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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來找蔚宇馳，倒不是為了公事。
在他的想法裏，求婚這種事自然要有父母在場，尤其對於蔚呈來說，雙親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裴然提前約了蔚宇馳的時間，就為了當面和她商量這件事。
聽說裴然打算求婚，蔚宇馳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並且熱心提出要跟裴然一起去看看場地。
“我想的場地就是禁區。”裴然的眼神柔和不少，仔細跟蔚宇馳解釋道，“呈呈似乎不是很計較細節的人，但我要做到最好。”
如果這話是由巫賦說出來，蔚宇馳都忍不住懷疑真實性。但這是裴然說出來的，她忍不住信以為真。
“漂亮話誰都會說，希望元帥不要讓我失望。”蔚宇馳話裏絲毫不饒人。
裴然和她共事多年，自然了解這位最高統治者的性格，點頭道：“以後我打算去研究所任職，等呈呈身邊的人手全部就會之後。”
蔚宇馳沒什麽意見，她點頭：“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就好了，我一開始也並不打算把你綁在軍區。”
裴方聞他為人謹慎小心，不願意將核心技術透露給其他人，所以在他伏法以後，裂縫的研究停滯，汙染物也進入了休眠期。
他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把現有的汙染物全部處理掉，之後的事情就比較輕松了。
“蔚呈性格不算穩重，很多事情，你不能由著她亂來。”蔚宇馳一想起女兒那個聽風就是雨的性格，不禁有些頭疼。
“她其實心裏都有數，您大可以多相信她一些。”
這話實在不像是裴然的風格，蔚宇馳忍不住歪頭看他，狐疑道：“你是被蔚呈下了降頭嗎？”
蔚宇馳跟蔚呈雖然是母女倆，做事風格卻截然相反。蔚宇馳跟著裴然走了幾圈，就幫忙定下了不少東西。
一直等蔚呈下班的時間到了，裴然才將蔚宇馳送回皇宮，並且安排朋友們收拾他和蔚宇馳買好的許多用品。
“我以為你還要晚些才能回來。”蔚呈上了車，第一件事就是捧著裴然的臉，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一下。
“知道你會這麽想，所以故意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
裴然任由她動作，也用臉頰親昵地蹭了蹭蔚呈的手，小聲道：“咱們最近要不要一直住在皇宮？這邊距離研究所比較近。”
他說話時語氣平靜，像是在討論天邊的晚霞。
反而正是因為這樣，引得蔚呈微微側目，射線如同探照燈一般打量著裴然。
不知是不是錯覺，蔚呈總覺得裴然怪怪的。但是他提出的建議剛好如她所願，一切都交給了谷歲歲幫忙監工，蔚呈還要上班，為了避免裴然發現端倪，住在皇宮是最好的選擇。
她剛想點頭，叛逆心又上來了：“但我就想回去和我小弟們共賞月色，有問題嗎？”
早就猜到她的千層套路，裴然知道，這時候越是表現得在意這件事，就越容易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他直接打了燈，打算掉頭：“可以，咱們現在就回去。”
蔚呈沒試探出來個所以然，只好道：“但我仔細想了想，為了體恤元帥大人工作辛苦，咱們不如還是住到皇宮吧。”
裴然不動聲色地打了方向盤，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自從兩人回到皇宮，原本獨居的蔚宇馳兩口子經常要和小兩口打照面，蔚宇馳嫌煩，幹脆把小情侶扔到了皇宮的一處偏殿任他們作妖。
這個宮殿比起蔚呈第一次見到禁區裴然的家也不多豪華，院子裏雜草重生，閣樓的窗戶甚至還缺了一塊兒。
但是蔚呈忍了，她仔細想了想，反而覺得有片自己的地還算不錯。
“咱們以後可以在院子裏種上果樹，一年四季都有新鮮的果子吃。”蔚呈打著小算盤，跟裴然規劃著未來。
“你喜歡吃禁區裏的果子，我已經讓巫賦托人去問了，咱們以後也種一棵怎麽樣？”
裴然沈默片刻，想起跟著他們一起搬家的那些果子，酸酸澀澀奇奇怪怪，婉拒了：“是因為你送的才喜歡。”
蔚呈被直球攻擊，瞬間瞪大雙眼看著裴然，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的是裴然本人嗎？沒有被奪舍嗎！”蔚呈捧著裴然的臉，上下左右觀察了好一會兒。
裴然很快就發現蔚呈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像是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但是兩人向來對彼此公開透明，就連公事都沒什麽不能討論的，手機這種私密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向對方設限，到底哪裏不對勁呢？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和大家商量好的求婚的日子來了。
“總感覺最近蔚呈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每天下班用手機的時間長了。”
裴然坐在副駕駛上，回頭跟後排的蘇善佳說話。
郎越的情況一如既往，不好也不壞，但至少沒有繼續惡化。
這是裴然和研究所的大家基於裴方聞的研究結果想出的辦法，播放壞處發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好在蘇善佳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被告知郎越情況穩定，如果繼續變好，說不定能夠長時間恢覆神智，他欣慰極了。
難得從裴然嘴裏聽見這麽生活化的東西，蘇善佳看著墜入愛河的好朋友，忍不住道：“不會吧，不會吧，這是元帥大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只是有些疑惑，什麽事情是不能跟我分享的呢？”
他晨晨嘆了口氣，很快又哄好了自己：“蔚呈事情忙，大概最近有什麽必須要處理的事情吧。”
早就知道一切的蘇善佳拼命忍笑，還不忘使壞拱火：“不然你跟蔚呈鬧一鬧，都說會哭的小孩有糖吃，說不定蔚呈也喜歡這樣的。”
裴然果斷拒絕了，他敏銳地察覺到蘇善佳的不對勁：“你們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吧？”
“什麽？”蘇善佳裝傻。
裴然不再搭理他，轉而盯著他和蔚呈的對話框，若有所思。
他早就和蔚呈約好了要趁著周末回禁區探望小弟們，偏偏大清早蔚呈被巫賦一通電話叫走，說是有公事。
裴然只好退而求其次，和蔚呈約定分頭行動，之後兩人在禁區匯合。
這也就導致了現在的情況，他只能和隔壁聒噪的一人一狗相處。
而此時的蔚呈確實有急事。
原本這是她和谷歲歲商量好的方案，跟裴然約好一起回禁區，但是在這裏耍個小心思，讓他空落落地自己回去，她再突然出現。
“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蔚呈轉著手裏的戒指，疑惑道，“我怎麽記得自己定的是對戒，現在怎麽只有一只了？”
巫賦在心裏大呼糟糕，這道題的答案谷歲歲沒有提前告知啊！
辛闕伸手拿過蔚呈手裏明顯大一些的男戒，歪頭看著蔚呈：“一般求婚戒指不都是單賣的嗎？”
並沒有什麽經驗的蔚呈茫然的視線投向一旁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早就收到了消息，此時頂著蔚呈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假笑道：“是這樣的，我們求婚戒指一般都是單賣。”
蔚呈當時只是提供了一個大致的想法給設計師，的確只考慮了一只戒指，谷歲歲和工作人員也並未提醒她有什麽不妥。
但是蔚呈轉念一想，谷歲歲母胎solo，大概率也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她點頭：“那就按照這個款式再做一只女戒吧，也要簡單一些，不然有些影響工作。”
工作人員淡定點頭，想起那只工藝極為繁覆的配套女戒，直呼兩人般配。
裴然是親自到場和工作人員溝通戒指的事的，他當時提出的設想就是，工藝可以覆雜，但是整只戒指要簡單，方便日常佩戴。
得到了答案，蔚呈隨意道：“差不多了吧，這都要吃中午飯了，再晚點恐怕冷了。”
裴然身體雖然恢覆得不錯，但是要比以往的冬天更加畏寒。
大家不確定這是永久性傷害還是暫時的，只能好好觀察。
蔚呈的直線思維裏難得出現了一小個分支，她現在很關註裴然的健康情況，時刻記得盯著他加衣服。
“今天出門得急，不知他有沒有多穿點。”蔚呈坐在後排，另一邊是辛闕。
辛闕突然扭頭，那雙獨特的眼睛看著蔚呈，明明一言不發，卻又像是道盡了千言萬語。
“巫賦跟我說你是個來去如風的小女孩。”
蔚呈點頭，煞有介事道：“但我現在遇見了捕風瓶。”
幾個人都背著奇特的比喻逗笑，明明心思各異，卻都歸心似箭。
禁區裏的裝潢如同過年，準確點說，就連過年時禁區都不一定有這麽熱鬧。
各種各樣的響聲就連最偏僻的水牢都能聽見一些。
裴方聞躺在水牢之中，幹澀的聲音響起：“外面在做什麽？”
“是裴元帥要求婚了。”
守著他的是裴然麾下的士兵，知道裴然因為他在裴家遭受的冷遇，對他一個好臉色都不給：“哪怕沒有你，裴元帥也成長為了很優秀的人。”
裴方聞的目光落在黑漆漆高墻之上，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是啊，沒有我的話，他的生活說不定會更輕松呢。”
大概是最近的生活終於放空，裴方聞會想起不少裴然小時候的事，以及那個此前從未被他放在心上的妻子。
比起妻子，他一直認為那個女人是個對他來說最好用的工具。
因為她的存在，他才能輕而易舉地獲得蔚宇馳的信任；也是因為她的存在，他才能有裴然這麽一個優秀的孩子，哪怕裴然的優秀與他無關。
“為什麽裴然能獲得幸福呢？”
裴方聞雙手握住冰涼的鐵鏈，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神裏透出迷茫，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明明殘次品就該消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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