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向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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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向禪城
時瑤月聽到時遷的呼喚，揮手解開結界，抽泣著撲進時遷懷中。
時遷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你不會靈術，又是怎麽解開這結界走出來的。”連依始終對時瑤月心存顧慮，此番她從結界之中走出，更是可疑。
“阿爹臨走前，曾將解開結界的靈物給了我，”她攤開手心，裏面是一顆柔光纏繞的梧桐子，“去皇宮前，阿爹曾叮囑我躲入梧桐樹中的院子裏，他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所以留下了這個。”
連依伸手接過時瑤月遞過來的梧桐子。在接觸手心的一剎那，梧桐子中傳來時玥冷靜平緩的聲音——“時遷、連依，萬不可折回京城，無論發生什麽，切記直探禪城、取長生果！”
“時瑤月，你一個人躲在這個地方，親王府沒有其他人了嗎？”
“大家被抓走了。”瑤月垂下頭，還在哽咽著。
連依把手中的梧桐子放在時遷手中，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師父的靈力。”
“確實是師父的靈力沒錯，”時遷緊緊握住梧桐子，將其還給了時瑤月。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聽得連依傳音道——“有人來了！”
一群術士悄無聲息地穿過影兵的包圍，遁了過來。
時瑤月趕忙將手中梧桐子印向樹中，打開結界，拉著兩人躲了進去。
梧桐樹中，是一處古樸的院落。
三人在石桌前坐下，時瑤月攤開手心，梧桐子懸在半空之中，浮出樹外的情景。
一群身著黑衣、面上戴著黑紗的術士踏風而來，將院落翻了個幹幹凈凈，而後走向梧桐樹。
“噓！”時瑤月不知何時心緒平定下來，做了個手勢，示意兩人安靜。
那群術士以梧桐樹為中心，裏裏外外圍了好幾圈，卻無人敢輕易上前觸碰。
“讓開。”低沈沙啞的嗓音傳來，術士們立馬恭順地讓出一條道，一個身形消瘦的人走上前來，將手貼在樹幹之上。
連依屏住呼吸，默默喚出遷影，將扇柄死死地握在手裏。只要他們一闖進來，她就……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似乎沒有探到什麽，轉身離去，同時示意眾人離開。待術士們飛遁而盡，他卻獨獨留了下來，回首看著梧桐樹幹，透過梧桐子展現的畫面，直直地對上三人的眼神。
那人好像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眉眼帶笑，卻溢滿了殺意。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梧桐樹看了良久，而後伸出食指，在唇邊豎著。
“噓。”
他悶悶地笑了一聲，而後轉身離去。
“他看見我們了嗎？”時瑤月問道。
“不對，他更像是在看你，時瑤月。”連依轉頭看向自稱沒有靈力的時瑤月——為何她這般淡定，全然不似方才剛剛見到他們那般慌亂委屈，看到那群將親王府全府上下都押走的術士，反而冷靜下來。
她剛想跟時遷說時瑤月的可疑之處，卻見時遷將錦囊之中的梧桐子都倒了出來，數顆梧桐子將浮在半空之中的圍了起來。
本以為會暗藏玄機，卻見中央那顆梧桐子直直裂開，化作碎片跌落在地，散成光芒徹底消失。
“瑤月，師父將梧桐子給你之時，可曾說了些什麽？”
她搖了搖頭，道：“阿爹只說梧桐子能解開樹上機關術，要我遇到危機之時躲入其中，還跟我說，若是你們回來，裏面有他留給你們的話。”
“那為什麽這梧桐子會碎裂？時玥的梧桐子什麽時候這麽輕易就消散了？”
“估計是其中靈力不足，加上眾多梧桐子的靈力沖擊，便被沖潰了。”
“不，”連依環繞四周，將目光鎖在了時瑤月身上，“你知道的不止這些，是嗎？”
時瑤月被她審訊一般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哆嗦：“什……什麽？”
“剛剛術士到來的時候，我分明只是傳音給時遷。你不僅僅聽得見我們傳音，還能驅動時玥的梧桐子。就算是時玥給你渡了靈力，他人的靈力怎能為己所用，無靈力之人又是怎麽聽見傳音靈術、驅動靈物法器的？”
時遷伸手護在時瑤月面前替她解釋道：“瑤月還小，從來沒接觸過靈術，但始終身負師父的靈力，無意之中驅動了也是正常。”
“我在問她，不是問你。”
“瑤月還只是個孩子，猝逢不幸之事，應激之下驅使靈術也未必不可能。”
“我再說一遍，我在問的，是時瑤月。”
“大人，”時瑤月猶豫再三這才開了口，“瑤月此身的確無能，修不了靈，但有一件事大人確實猜得不錯。”
她站起身，輕輕一揮手，三人便重新回到了院落之中。
“我知道的，確實不止這些。”
她伸手撫上梧桐樹，將頭輕輕靠在樹幹之上，一改往日天真歡快的語氣，帶了幾分悲傷。
“住在樹裏的，是我娘，我的生身之母。”
“師娘？”
“季思懷？”
兩人同時問出聲。
“對，就是阿爹一直向外宣稱的，我早已逝去的阿娘。”
“季思懷……一直被困在樹中的院子裏？”
“原來那樹中心跳，竟然是因為有人藏匿其中。”
“對，”時瑤月撫著梧桐樹的樹皮，久久不曾擡起頭來，“就是你們和阿爹在商量事情的那天，在你們走之後，我便見阿爹打開這樹上的機關，走了進去。
“後來阿爹夜探皇宮，終於將阿娘的事告知於我，帶我去見了阿娘。
“阿娘頭發淩亂，癡癡傻傻，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可是阿娘卻還是撫著我喚著‘月兒、月兒’……
“阿爹走後，我心疼阿娘，便給她梳頭，偷偷帶她出去逛市集，阿娘總是在笑著喊著‘月兒’。我也不知道過去的十數年裏，阿娘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阿爹又為何將阿娘鎖在這樹中。
“很快，阿爹的罷黜令從京城傳來，術士們——就是剛剛那一批黑衣人，將王府上下都押入地牢，當我拿著梧桐子打開樹上結界的時候，阿娘卻將我推入其中，自己卻被抓走了……”
時瑤月說罷，拉住時遷的衣角，乞求道：“阿爹、阿娘，現在怎麽樣了，兄長，求你了，快去救他們。”
連依有些頭疼地看著這兩人——時遷心軟，優柔寡斷，這時瑤月就是捏準了他的心理，明明動作言語可疑之處眾多，可是時遷卻總是為她開脫。
一個從小到大都生活在父親身邊的孩子，在父親被罷黜之際，居然最先關心的是素未謀面的母親？
就連時玥，也向他們隱瞞了季思懷的下落。縱使他所言非欺，但終究有所隱瞞。
而他的女兒時瑤月，也絕對不是一無所知，可偏偏這樣年紀的小女孩，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此番種種猜忌，反倒更像是她生性多疑。可若是不疑，真相如何能得知？
禪城長生樹之事一拖再拖，萬般線索都冥冥之中將他們推向其中，仿佛此地非去不可。
“這樣吧，”連依說道，“時遷，你去京城，救時玥等人。我去禪城，取長生果，到時候再想辦法匯合。”
“不行！”時遷和時瑤月同時搖頭。
連依氣結：“哪不行？你們一家人有完沒完！”
“阿爹叮囑你們千萬別折返京城，直探禪城便是，說明他自有安排。”
“你生性直沖莽撞，一個人去禪城沒有照應，若是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我不會，”她無奈將手中遷影“啪”一聲展開，又指了指天邊，“我有遷影，還有影兵，總有脫身之法。”
“大人，你的法器叫什麽？”
“……遷影。”
“是兄長名字中的‘遷’字嗎？”
“是的，”她感受到時遷莫名投過來的灼熱目光，解釋道，“不過此名是師父相賜，並非我本願，與你兄長沒什麽關系。”
——“說起來，我與那位時公子，還頗有關系。”
“那位時公子”，原先她覺得是時遷，但現在，好像更應該是時玥。
時玥知道的一定還有很多沒說，可他究竟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寧願自己承受甚至墮入牢籠，都不願說出口呢？
“親王府上下都在牢中，必然是想以此遏住師傅，說明對於晉皇來說，師父尚有利用價值，”時遷道，“我們受封之時，晉皇曾承諾過，只要我們取回長生果，便什麽都能答應我們。”
“那他也能放了阿爹？”
她被兩人的想法逗笑了：“你們寧願相信瘋子的承諾，都不盼著自己救出時玥嗎？時玥這樣心機深沈之人，卻將你們教養得如此天真！”
兩人被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良久，時遷才開口：“既然師父這樣叮囑，自然會有他自己的道理。這樣吧，瑤月，這樹中院落尚且安全，你留在此處，哪都不要去。我和連依去禪城取長生果，快去快回。”
時瑤月點頭表示同意。
“不行，”這番兩人都同意了，連依卻拒絕了，“時瑤月一個人留在此處，絕對不是長久之計。禪城如何，我們都未可知，此番貿然一同前去，恐怕顧此失彼。”
“這樣吧，”時遷將梧桐子都收進錦囊之中，將錦囊遞給時瑤月，“梧桐子會保護你的。”
連依無奈捏指吹了一哨，將小十九喚來，指著時瑤月道：“看好她，這個人，哪都不許去！”
時遷仿佛又想到什麽，從貼身之處掏出先前她贈與的榆葉笛，抿著嘴，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給她一個嗎？”
連依瞥了一眼道：“給吧。”
“那這樣，我們會快點回來的，你不要擔心。”時遷將榆葉笛小心地放在瑤月手心，“吹響這個，這位姐姐的影兵會來保護你。”
小十九隱在時瑤月身後，向連依點了點頭。
兩人足尖輕點，飛遁向禪城。
“我將榆葉笛給瑤月，是為了多一層保護，並不是隨意的。你給我的東西，我向來視若珍寶，一直貼身帶著。”
“我知道，此物本來就是為了保護凡人裴昀的，如今保護‘凡人’時瑤月，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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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臨走前，曾將解開結界的靈物給了我，”她攤開手心，裏面是一顆柔光纏繞的梧桐子，“去皇宮前，阿爹曾叮囑我躲入梧桐樹中的院子裏，他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所以留下了這個。”
連依伸手接過時瑤月遞過來的梧桐子。在接觸手心的一剎那，梧桐子中傳來時玥冷靜平緩的聲音——“時遷、連依，萬不可折回京城，無論發生什麽，切記直探禪城、取長生果！”
“時瑤月，你一個人躲在這個地方，親王府沒有其他人了嗎？”
“大家被抓走了。”瑤月垂下頭，還在哽咽著。
連依把手中的梧桐子放在時遷手中，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師父的靈力。”
“確實是師父的靈力沒錯，”時遷緊緊握住梧桐子，將其還給了時瑤月。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聽得連依傳音道——“有人來了！”
一群術士悄無聲息地穿過影兵的包圍，遁了過來。
時瑤月趕忙將手中梧桐子印向樹中，打開結界，拉著兩人躲了進去。
梧桐樹中，是一處古樸的院落。
三人在石桌前坐下，時瑤月攤開手心，梧桐子懸在半空之中，浮出樹外的情景。
一群身著黑衣、面上戴著黑紗的術士踏風而來，將院落翻了個幹幹凈凈，而後走向梧桐樹。
“噓！”時瑤月不知何時心緒平定下來，做了個手勢，示意兩人安靜。
那群術士以梧桐樹為中心，裏裏外外圍了好幾圈，卻無人敢輕易上前觸碰。
“讓開。”低沈沙啞的嗓音傳來，術士們立馬恭順地讓出一條道，一個身形消瘦的人走上前來，將手貼在樹幹之上。
連依屏住呼吸，默默喚出遷影，將扇柄死死地握在手裏。只要他們一闖進來，她就……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似乎沒有探到什麽，轉身離去，同時示意眾人離開。待術士們飛遁而盡，他卻獨獨留了下來，回首看著梧桐樹幹，透過梧桐子展現的畫面，直直地對上三人的眼神。
那人好像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眉眼帶笑，卻溢滿了殺意。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梧桐樹看了良久，而後伸出食指，在唇邊豎著。
“噓。”
他悶悶地笑了一聲，而後轉身離去。
“他看見我們了嗎？”時瑤月問道。
“不對，他更像是在看你，時瑤月。”連依轉頭看向自稱沒有靈力的時瑤月——為何她這般淡定，全然不似方才剛剛見到他們那般慌亂委屈，看到那群將親王府全府上下都押走的術士，反而冷靜下來。
她剛想跟時遷說時瑤月的可疑之處，卻見時遷將錦囊之中的梧桐子都倒了出來，數顆梧桐子將浮在半空之中的圍了起來。
本以為會暗藏玄機，卻見中央那顆梧桐子直直裂開，化作碎片跌落在地，散成光芒徹底消失。
“瑤月，師父將梧桐子給你之時，可曾說了些什麽？”
她搖了搖頭，道：“阿爹只說梧桐子能解開樹上機關術，要我遇到危機之時躲入其中，還跟我說，若是你們回來，裏面有他留給你們的話。”
“那為什麽這梧桐子會碎裂？時玥的梧桐子什麽時候這麽輕易就消散了？”
“估計是其中靈力不足，加上眾多梧桐子的靈力沖擊，便被沖潰了。”
“不，”連依環繞四周，將目光鎖在了時瑤月身上，“你知道的不止這些，是嗎？”
時瑤月被她審訊一般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哆嗦：“什……什麽？”
“剛剛術士到來的時候，我分明只是傳音給時遷。你不僅僅聽得見我們傳音，還能驅動時玥的梧桐子。就算是時玥給你渡了靈力，他人的靈力怎能為己所用，無靈力之人又是怎麽聽見傳音靈術、驅動靈物法器的？”
時遷伸手護在時瑤月面前替她解釋道：“瑤月還小，從來沒接觸過靈術，但始終身負師父的靈力，無意之中驅動了也是正常。”
“我在問她，不是問你。”
“瑤月還只是個孩子，猝逢不幸之事，應激之下驅使靈術也未必不可能。”
“我再說一遍，我在問的，是時瑤月。”
“大人，”時瑤月猶豫再三這才開了口，“瑤月此身的確無能，修不了靈，但有一件事大人確實猜得不錯。”
她站起身，輕輕一揮手，三人便重新回到了院落之中。
“我知道的，確實不止這些。”
她伸手撫上梧桐樹，將頭輕輕靠在樹幹之上，一改往日天真歡快的語氣，帶了幾分悲傷。
“住在樹裏的，是我娘，我的生身之母。”
“師娘？”
“季思懷？”
兩人同時問出聲。
“對，就是阿爹一直向外宣稱的，我早已逝去的阿娘。”
“季思懷……一直被困在樹中的院子裏？”
“原來那樹中心跳，竟然是因為有人藏匿其中。”
“對，”時瑤月撫著梧桐樹的樹皮，久久不曾擡起頭來，“就是你們和阿爹在商量事情的那天，在你們走之後，我便見阿爹打開這樹上的機關，走了進去。
“後來阿爹夜探皇宮，終於將阿娘的事告知於我，帶我去見了阿娘。
“阿娘頭發淩亂，癡癡傻傻，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可是阿娘卻還是撫著我喚著‘月兒、月兒’……
“阿爹走後，我心疼阿娘，便給她梳頭，偷偷帶她出去逛市集，阿娘總是在笑著喊著‘月兒’。我也不知道過去的十數年裏，阿娘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阿爹又為何將阿娘鎖在這樹中。
“很快，阿爹的罷黜令從京城傳來，術士們——就是剛剛那一批黑衣人，將王府上下都押入地牢，當我拿著梧桐子打開樹上結界的時候，阿娘卻將我推入其中，自己卻被抓走了……”
時瑤月說罷，拉住時遷的衣角，乞求道：“阿爹、阿娘，現在怎麽樣了，兄長，求你了，快去救他們。”
連依有些頭疼地看著這兩人——時遷心軟，優柔寡斷，這時瑤月就是捏準了他的心理，明明動作言語可疑之處眾多，可是時遷卻總是為她開脫。
一個從小到大都生活在父親身邊的孩子，在父親被罷黜之際，居然最先關心的是素未謀面的母親？
就連時玥，也向他們隱瞞了季思懷的下落。縱使他所言非欺，但終究有所隱瞞。
而他的女兒時瑤月，也絕對不是一無所知，可偏偏這樣年紀的小女孩，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此番種種猜忌，反倒更像是她生性多疑。可若是不疑，真相如何能得知？
禪城長生樹之事一拖再拖，萬般線索都冥冥之中將他們推向其中，仿佛此地非去不可。
“這樣吧，”連依說道，“時遷，你去京城，救時玥等人。我去禪城，取長生果，到時候再想辦法匯合。”
“不行！”時遷和時瑤月同時搖頭。
連依氣結：“哪不行？你們一家人有完沒完！”
“阿爹叮囑你們千萬別折返京城，直探禪城便是，說明他自有安排。”
“你生性直沖莽撞，一個人去禪城沒有照應，若是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我不會，”她無奈將手中遷影“啪”一聲展開，又指了指天邊，“我有遷影，還有影兵，總有脫身之法。”
“大人，你的法器叫什麽？”
“……遷影。”
“是兄長名字中的‘遷’字嗎？”
“是的，”她感受到時遷莫名投過來的灼熱目光，解釋道，“不過此名是師父相賜，並非我本願，與你兄長沒什麽關系。”
——“說起來，我與那位時公子，還頗有關系。”
“那位時公子”，原先她覺得是時遷，但現在，好像更應該是時玥。
時玥知道的一定還有很多沒說，可他究竟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寧願自己承受甚至墮入牢籠，都不願說出口呢？
“親王府上下都在牢中，必然是想以此遏住師傅，說明對於晉皇來說，師父尚有利用價值，”時遷道，“我們受封之時，晉皇曾承諾過，只要我們取回長生果，便什麽都能答應我們。”
“那他也能放了阿爹？”
她被兩人的想法逗笑了：“你們寧願相信瘋子的承諾，都不盼著自己救出時玥嗎？時玥這樣心機深沈之人，卻將你們教養得如此天真！”
兩人被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良久，時遷才開口：“既然師父這樣叮囑，自然會有他自己的道理。這樣吧，瑤月，這樹中院落尚且安全，你留在此處，哪都不要去。我和連依去禪城取長生果，快去快回。”
時瑤月點頭表示同意。
“不行，”這番兩人都同意了，連依卻拒絕了，“時瑤月一個人留在此處，絕對不是長久之計。禪城如何，我們都未可知，此番貿然一同前去，恐怕顧此失彼。”
“這樣吧，”時遷將梧桐子都收進錦囊之中，將錦囊遞給時瑤月，“梧桐子會保護你的。”
連依無奈捏指吹了一哨，將小十九喚來，指著時瑤月道：“看好她，這個人，哪都不許去！”
時遷仿佛又想到什麽，從貼身之處掏出先前她贈與的榆葉笛，抿著嘴，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給她一個嗎？”
連依瞥了一眼道：“給吧。”
“那這樣，我們會快點回來的，你不要擔心。”時遷將榆葉笛小心地放在瑤月手心，“吹響這個，這位姐姐的影兵會來保護你。”
小十九隱在時瑤月身後，向連依點了點頭。
兩人足尖輕點，飛遁向禪城。
“我將榆葉笛給瑤月，是為了多一層保護，並不是隨意的。你給我的東西，我向來視若珍寶，一直貼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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