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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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之物
蘇州向南為禪城，禪城以南為太康山所在，雖說三地之間相距不遠，但自從入太康、學會遁術之後，連依便只是略過禪城此方無人之地，實在對其知之甚少。
既然時玥說師傅是楚地之人，這方她便打算先回太康，找找是否有開鴻元年前的楚地記載的資料，再動身去捉拿長生樹妖。剛在遙石洞外落了腳，這邊時遷已經追了上來。
“這就是太康山嗎？”就在她揮手打開遙石洞的石門之際，時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回頭望去，心中難免有些疑惑：“時遷，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你還記得你恢覆容貌的那副藥嗎，”他倒也是老實地說了出來，“我在裏面放了蠱蟲，不過你不用擔心，它是無害的，只是能讓我知道你在什麽位置罷了。”
她忍住心頭又翻湧上來的怒火，有些無奈地問道：“你追蹤我，意義何在？”
“之前聽說你是影殺，怕你為非作歹、濫殺無辜，”他耿直道，“不過現在看來，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這蠱蟲我也不知道怎麽取出來，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你遇到危險，我還能跟你打個照應。”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連依懶得理他，卻覆又想到什麽，“既如此，演武臺上，明知我的身份，你倒還是毫不留情。”
時遷無話可說，訕訕然跟上連依。
一進遙石洞，便是師父平時練功的地方，鑲金玉床橫在正中，四周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卷宗。
“你真是……到哪裏都是這麽……”時遷多嘴道。
她斜了他一眼，他便立刻噤了聲，她又指了指角落那扇小石門道：“那才是我住的地方。”
“不過不重要，”她畫風一轉，“一起找吧。”
“找什麽？”
“楚地年記，最好是開鴻元年之前的。”
兩人就在幾乎堆滿了四方石室的卷宗之中翻了一遍又一遍。連依先是自己站著翻，而後又把自己的影子和小十九叫來一起找，兩人兩影在石室內翻了半天，依舊毫無進展。
時遷兒時念的書本來就少，平時也就看看藥物史記，翻著這些靈文軼事，幾乎是兩眼發黑的程度，這下真的撐不住了：“不是……你們平時不整理的嗎？”
“我以前……也不讀這些書的。”她沒有回頭，依舊看著手裏那本靈文，厚厚一卷，幾乎全是修靈之人的□□，看得她滿心尷尬，便將其扔到了一邊。
這一扔正巧扔到了時遷腳邊，他順手撿了起來問道：“這麽厚一卷，你不翻翻就扔了嗎？”
他隨手翻開一頁，看到那上面書著的晦澀文字，默默地合上把它放在一邊。
“找到了！”連依接過十九手裏的一卷薄紙，早已卷邊發黃的紙，卻被一根細細的絲帶系了起來，青灰色的絲帶上繡著精致的花紋，甚至隱隱散著冷光。應當就是這絲帶上微弱的光，吸引了小十九的註意。
她將那絲帶扯下攥好收在手心裏，有些期待地在正中央的玉床上將這卷紙攤平，整張紙幾乎是毫無損壞，唯獨那右下方卻偏偏缺了一腳，像是被人撕去了一般。
可那紙上卻空無一字。
“怎麽會這樣？”時遷湊過來，一臉疑惑。
連依凝視著那張紙陷入沈思——如果這當真只是一張白紙，那為什麽要用絲帶將其小心系住，甚至要藏在所有卷宗的最底、最裏層呢？
她思索了一番，又跑進自己房間翻出了舊年祭祀留下的香火，點燃了之後，小心翼翼地在紙的附近熏著，那紙卻毫無反應。
“你確定這上面有字嗎？說不定要想想別的方法。”
她這才想起手中握著的絲帶，雖然被她緊緊攥著，卻依舊像是冰塊一般，她將其拉平，展開在時遷眼前。
“時遷，你修靈，可有所屬的靈屬？”
時遷伸手喚出寒翼劍，答道：“我靈屬水，此劍便是我的法器寒翼。”
“那你感受看看，這絲帶可有什麽不同？”她將冰得有些凍手的絲帶遞了過去。
時遷接過那絲帶，手還是被刺激得顫抖了一會兒，他用靈力向其中註去，閉眼感受了一番——青灰色的絲帶中，分明卻洶湧翻湧著木之靈力。
“這不是絲帶，”他睜眼看著手中的絲帶，上面精細的花紋冷冷地發著光，“這更像是——某個人的法器！”
“法器嗎？怎麽可能是這樣簡單的形態呢？”連依心中疑惑，便伸手喚出遷影。
沒想到遷影剛從手中浮出，便自行脫手向絲帶飄去，與此同時，絲帶也緩緩地從時遷手中浮出，遷影和絲帶在半空中相遇，絲帶將還未展開的扇子纏了一圈又一圈。
“怎麽回事？這絲帶跟你的法器有什麽關系？”
“不太清楚。”連依盯著纏在一起的兩個法器，問道，“現在該做點什麽？”
“你的法器靈屬是什麽？”
“我的法器沒有靈屬，五行皆具。”
時遷舉起寒翼劍，試圖挑開難舍難分的兩個法器，卻發現無濟於事：“你不知道靈屬，但總還是能和法器互通的，你感受感受，看看它發現了什麽。”
連依閉上眼，催動靈力註入法器之中，探到那絲帶雖死死纏在遷影之上，但兩者卻從未靈力相融，更像是、更像是那絲帶——在求救！
“有封印！”連依睜開眼道，“就在絲帶之上，這絲帶必然不是法器本身，只是被封印的法器！”
“這絲帶上是木之靈力，木靈屬的法器，性溫和，怎會透出寒氣，恐怕封印該靈器之人才是這木之靈力的來源，而法器本身，應當是與我相似的水靈屬才是。”
一通分析之後，時遷道：“那麽現在問題來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封印是誰所為，根本無從下手。”
正在兩人陷入思索之際，一聲長鳴於洞外清脆響起，石門應聲而開，一團火飛了進來，堪堪在兩人面前停下，定睛一看——是師傅的靈獸焰鳥！
“焰鳥！”連依驚叫出聲，“是師父派你來的嗎？”
“焰鳥……”時遷看直了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靈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如火一般的羽毛。
焰鳥沖著連依低低叫一聲，向遷影和絲帶纏繞之處噴火而出。
火焰圍住了絲帶和遷影，絲帶像是被灼傷一般，扭動著沿著遷影扇骨向上攀附，赤紅色的火焰逼出了絲帶周身青灰色的光芒，那光芒直直往著遷影中鉆，連依靠著靈力護著遷影，卻發現那鉆進其中的青灰色的光芒，並非是想攻擊遷影，反而成為了其中的養分，源源不斷地滋養著遷影。
“這木之靈力，被你的法器吸收了！”時遷看著空中火木兩種靈力交纏，驚呼道。
連依又想起了當初師父飛升之時，倒灌入遷影之中的天雷之力也是像現在這般，先是被吸收，而後當她想要為己所用之時，卻被更強大的天雷收了回去。
難道遷影，能儲存世間的各種靈力？
絲帶上浮動著的光芒不久便被遷影吸了進去，那絲帶也慢慢伸直，不再攀附著遷影，遷影失了力就要往下墜去，連依連忙伸出手，將其收入掌中。
絲帶直直地豎著，甚至末端垂到了地上，周身青灰色的光芒已散去，寒氣也溢了出來，通體縈繞著水藍色的光，將焰鳥赤紅色的火焰隔絕在其周身。
她拍了拍焰鳥道：“夠了。”
焰鳥停止噴火的一剎那，水藍色的光從絲帶中央爆發，兩人被迫閉眼。焰鳥見狀，便長鳴一聲離去。
片刻之後，絲帶消失，幻化成一支玉筆，幽幽地浮在空中，而後向時遷飛去。
時遷伸手接住沖他而來的玉筆，手心傳來冰涼刺骨之感，他撫上其中雕刻的精致的花紋。
玉筆末端，刻著三個小字——“季長銘”。
他念出聲來，連依抓起玉床上攤開的那卷紙，靠了過去。
那玉筆似乎感受到紙的接近，在時遷手中微微顫動起來。兩人無言交換了眼神，各自放開手中之物。
失了支撐的紙筆沒有掉落在地上，那紙像是有靈性一般，在半空中攤開，那玉筆淩於紙上，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握住，未接觸到紙，卻在其之上“奮筆疾書”起來。
待玉筆書完，那紙上便浮現出了字——
“阿爹親啟：
今日探查靈脈，果真探得危機。靈脈被不明力量註入，該力量在不斷損耗靈脈之根，恢覆靈脈十萬火急。若不管不顧，長此以往，恐楚地仰以鼻息之命脈盡斷，天災終將源於人禍。長銘此身，生為楚地之人，自當獻身於楚地。今鎮守於靈脈，非凈化其而不出。還望阿爹保重身體，切莫掛念。”
落款便是筆鋒淩厲的三個大字：“季長銘”。最後一句則寫著——念思懷，可偏偏念字轉角處便是缺失的那部分，分明還有一個人的名字。
“季長銘、季思懷，兩人居然認識？”時遷疑惑萬分，覆又問道，“若這是季家之物，又怎會到太康山？你師父他……”
“我也不清楚，太康山雖是楚地之界，但師父究竟來歷如何、俗名為何，都閉口不談，我便也無從問起。”
“但可以確定，你師父必然不是季長銘。”
“自然，師父靈屬火，法器是火霄笛，連所馭靈獸都是火屬的焰鳥。”連依目光轉向時遷手中散出寒光的玉筆，“這玉筆同你一樣，都是水屬，水火不容。師父曾說過，靈屬為天生之物，是幾乎不可能改變的，更何況是兩個極端。”
“若你師父不是季家人，但也與楚地脫不了關系。”
“季家之物落於太康，究竟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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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時玥說師傅是楚地之人，這方她便打算先回太康，找找是否有開鴻元年前的楚地記載的資料，再動身去捉拿長生樹妖。剛在遙石洞外落了腳，這邊時遷已經追了上來。
“這就是太康山嗎？”就在她揮手打開遙石洞的石門之際，時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回頭望去，心中難免有些疑惑：“時遷，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你還記得你恢覆容貌的那副藥嗎，”他倒也是老實地說了出來，“我在裏面放了蠱蟲，不過你不用擔心，它是無害的，只是能讓我知道你在什麽位置罷了。”
她忍住心頭又翻湧上來的怒火，有些無奈地問道：“你追蹤我，意義何在？”
“之前聽說你是影殺，怕你為非作歹、濫殺無辜，”他耿直道，“不過現在看來，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這蠱蟲我也不知道怎麽取出來，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你遇到危險，我還能跟你打個照應。”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連依懶得理他，卻覆又想到什麽，“既如此，演武臺上，明知我的身份，你倒還是毫不留情。”
時遷無話可說，訕訕然跟上連依。
一進遙石洞，便是師父平時練功的地方，鑲金玉床橫在正中，四周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卷宗。
“你真是……到哪裏都是這麽……”時遷多嘴道。
她斜了他一眼，他便立刻噤了聲，她又指了指角落那扇小石門道：“那才是我住的地方。”
“不過不重要，”她畫風一轉，“一起找吧。”
“找什麽？”
“楚地年記，最好是開鴻元年之前的。”
兩人就在幾乎堆滿了四方石室的卷宗之中翻了一遍又一遍。連依先是自己站著翻，而後又把自己的影子和小十九叫來一起找，兩人兩影在石室內翻了半天，依舊毫無進展。
時遷兒時念的書本來就少，平時也就看看藥物史記，翻著這些靈文軼事，幾乎是兩眼發黑的程度，這下真的撐不住了：“不是……你們平時不整理的嗎？”
“我以前……也不讀這些書的。”她沒有回頭，依舊看著手裏那本靈文，厚厚一卷，幾乎全是修靈之人的□□，看得她滿心尷尬，便將其扔到了一邊。
這一扔正巧扔到了時遷腳邊，他順手撿了起來問道：“這麽厚一卷，你不翻翻就扔了嗎？”
他隨手翻開一頁，看到那上面書著的晦澀文字，默默地合上把它放在一邊。
“找到了！”連依接過十九手裏的一卷薄紙，早已卷邊發黃的紙，卻被一根細細的絲帶系了起來，青灰色的絲帶上繡著精致的花紋，甚至隱隱散著冷光。應當就是這絲帶上微弱的光，吸引了小十九的註意。
她將那絲帶扯下攥好收在手心裏，有些期待地在正中央的玉床上將這卷紙攤平，整張紙幾乎是毫無損壞，唯獨那右下方卻偏偏缺了一腳，像是被人撕去了一般。
可那紙上卻空無一字。
“怎麽會這樣？”時遷湊過來，一臉疑惑。
連依凝視著那張紙陷入沈思——如果這當真只是一張白紙，那為什麽要用絲帶將其小心系住，甚至要藏在所有卷宗的最底、最裏層呢？
她思索了一番，又跑進自己房間翻出了舊年祭祀留下的香火，點燃了之後，小心翼翼地在紙的附近熏著，那紙卻毫無反應。
“你確定這上面有字嗎？說不定要想想別的方法。”
她這才想起手中握著的絲帶，雖然被她緊緊攥著，卻依舊像是冰塊一般，她將其拉平，展開在時遷眼前。
“時遷，你修靈，可有所屬的靈屬？”
時遷伸手喚出寒翼劍，答道：“我靈屬水，此劍便是我的法器寒翼。”
“那你感受看看，這絲帶可有什麽不同？”她將冰得有些凍手的絲帶遞了過去。
時遷接過那絲帶，手還是被刺激得顫抖了一會兒，他用靈力向其中註去，閉眼感受了一番——青灰色的絲帶中，分明卻洶湧翻湧著木之靈力。
“這不是絲帶，”他睜眼看著手中的絲帶，上面精細的花紋冷冷地發著光，“這更像是——某個人的法器！”
“法器嗎？怎麽可能是這樣簡單的形態呢？”連依心中疑惑，便伸手喚出遷影。
沒想到遷影剛從手中浮出，便自行脫手向絲帶飄去，與此同時，絲帶也緩緩地從時遷手中浮出，遷影和絲帶在半空中相遇，絲帶將還未展開的扇子纏了一圈又一圈。
“怎麽回事？這絲帶跟你的法器有什麽關系？”
“不太清楚。”連依盯著纏在一起的兩個法器，問道，“現在該做點什麽？”
“你的法器靈屬是什麽？”
“我的法器沒有靈屬，五行皆具。”
時遷舉起寒翼劍，試圖挑開難舍難分的兩個法器，卻發現無濟於事：“你不知道靈屬，但總還是能和法器互通的，你感受感受，看看它發現了什麽。”
連依閉上眼，催動靈力註入法器之中，探到那絲帶雖死死纏在遷影之上，但兩者卻從未靈力相融，更像是、更像是那絲帶——在求救！
“有封印！”連依睜開眼道，“就在絲帶之上，這絲帶必然不是法器本身，只是被封印的法器！”
“這絲帶上是木之靈力，木靈屬的法器，性溫和，怎會透出寒氣，恐怕封印該靈器之人才是這木之靈力的來源，而法器本身，應當是與我相似的水靈屬才是。”
一通分析之後，時遷道：“那麽現在問題來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封印是誰所為，根本無從下手。”
正在兩人陷入思索之際，一聲長鳴於洞外清脆響起，石門應聲而開，一團火飛了進來，堪堪在兩人面前停下，定睛一看——是師傅的靈獸焰鳥！
“焰鳥！”連依驚叫出聲，“是師父派你來的嗎？”
“焰鳥……”時遷看直了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靈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如火一般的羽毛。
焰鳥沖著連依低低叫一聲，向遷影和絲帶纏繞之處噴火而出。
火焰圍住了絲帶和遷影，絲帶像是被灼傷一般，扭動著沿著遷影扇骨向上攀附，赤紅色的火焰逼出了絲帶周身青灰色的光芒，那光芒直直往著遷影中鉆，連依靠著靈力護著遷影，卻發現那鉆進其中的青灰色的光芒，並非是想攻擊遷影，反而成為了其中的養分，源源不斷地滋養著遷影。
“這木之靈力，被你的法器吸收了！”時遷看著空中火木兩種靈力交纏，驚呼道。
連依又想起了當初師父飛升之時，倒灌入遷影之中的天雷之力也是像現在這般，先是被吸收，而後當她想要為己所用之時，卻被更強大的天雷收了回去。
難道遷影，能儲存世間的各種靈力？
絲帶上浮動著的光芒不久便被遷影吸了進去，那絲帶也慢慢伸直，不再攀附著遷影，遷影失了力就要往下墜去，連依連忙伸出手，將其收入掌中。
絲帶直直地豎著，甚至末端垂到了地上，周身青灰色的光芒已散去，寒氣也溢了出來，通體縈繞著水藍色的光，將焰鳥赤紅色的火焰隔絕在其周身。
她拍了拍焰鳥道：“夠了。”
焰鳥停止噴火的一剎那，水藍色的光從絲帶中央爆發，兩人被迫閉眼。焰鳥見狀，便長鳴一聲離去。
片刻之後，絲帶消失，幻化成一支玉筆，幽幽地浮在空中，而後向時遷飛去。
時遷伸手接住沖他而來的玉筆，手心傳來冰涼刺骨之感，他撫上其中雕刻的精致的花紋。
玉筆末端，刻著三個小字——“季長銘”。
他念出聲來，連依抓起玉床上攤開的那卷紙，靠了過去。
那玉筆似乎感受到紙的接近，在時遷手中微微顫動起來。兩人無言交換了眼神，各自放開手中之物。
失了支撐的紙筆沒有掉落在地上，那紙像是有靈性一般，在半空中攤開，那玉筆淩於紙上，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握住，未接觸到紙，卻在其之上“奮筆疾書”起來。
待玉筆書完，那紙上便浮現出了字——
“阿爹親啟：
今日探查靈脈，果真探得危機。靈脈被不明力量註入，該力量在不斷損耗靈脈之根，恢覆靈脈十萬火急。若不管不顧，長此以往，恐楚地仰以鼻息之命脈盡斷，天災終將源於人禍。長銘此身，生為楚地之人，自當獻身於楚地。今鎮守於靈脈，非凈化其而不出。還望阿爹保重身體，切莫掛念。”
落款便是筆鋒淩厲的三個大字：“季長銘”。最後一句則寫著——念思懷，可偏偏念字轉角處便是缺失的那部分，分明還有一個人的名字。
“季長銘、季思懷，兩人居然認識？”時遷疑惑萬分，覆又問道，“若這是季家之物，又怎會到太康山？你師父他……”
“我也不清楚，太康山雖是楚地之界，但師父究竟來歷如何、俗名為何，都閉口不談，我便也無從問起。”
“但可以確定，你師父必然不是季長銘。”
“自然，師父靈屬火，法器是火霄笛，連所馭靈獸都是火屬的焰鳥。”連依目光轉向時遷手中散出寒光的玉筆，“這玉筆同你一樣，都是水屬，水火不容。師父曾說過，靈屬為天生之物，是幾乎不可能改變的，更何況是兩個極端。”
“若你師父不是季家人，但也與楚地脫不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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