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各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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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各有玄機
第五十八章、各有玄機
在高塔之中，溫雪意和鐘斯年兩人，將出塔的契機鎖定在飛劍封印之上的時候，另外一座寶光流轉的小樓之中，史元哲也是打量著落在手中的一枚玉璽形狀法寶，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耐不住仰天狂笑起來，道：“孤王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竟然將孤王傳送到了這‘禦寶監’內，有了這‘炎火寶璽’，孤王對這試劍場核心的煉化，就又多了一分把握。”
他笑聲未歇，忽而面色又轉為陰沈，語氣森森地道：“小子，你可不要忘了，答應老夫的事！”
隨即，其面色又是一變，露出些許獰厲之色，口中卻極為乖順地道：“老祖放心，只要這一次大事能成，晚輩一定會盡快替老祖找到一具合適的軀殼的。”
“嘿嘿。”他又是冷笑了一聲，忽然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在那個小子的身上，可是感應到了霜山那股冷冰冰的怪味道，你若是小看了他，一不小心就會吃個大虧。”
“什麽，霜山劍匣，竟是此人拍走的？”
聞言，其面上的神色卻是猛地沈了下來，急切地道：“老祖，您此話可確定麽？”
這一次，卻是寂靜無聲，無人再出來應答他了。
史元哲神色間一片陰鷙，看著掌中的炎火寶璽，也跟著少了幾分喜悅之意，半晌，冷哼了一聲，森然自語道：“管你還有什麽手段，在我融天法陣之下，都要給我乖乖地交出命來！”
他一拂袖，金色袞龍長袍掀起一陣滾滾衣浪，大步向著小樓深處去了。
劍冢高塔之內，不知多少層數之中，一道瘦削的人影，也在沿著那漫長的石梯，艱難無比地向上攀爬著。
平常可以一步輕松跨上的石階，此刻他卻是手腳並用，竭力抓握著石階的邊緣，修剪圓潤的指甲蓋因此外翻、磨損，沁出了血跡。
平靜的塔室之中，似乎隨著他的行進，而刮起忽大忽小的旋風，毫不留情地割在他的手指、手臂上，向著顱頂的方向飛旋而來。
每到此時，他的眉心處，一點殷/紅的痕跡，便微微一亮，那道旋風便仿佛接觸到了什麽禁忌，退避、消散而去。
隨著那點紅痕反覆的亮起，其顏色也變得越來越黑沈，對於那旋風的幹擾之力，也變得越來越軟弱。
一股旋風突然吹到了他鼻端，咫尺之間便要將其鼻梁削去，方才在陡然亮起的紅光之下，不甘不願地散去了。
此人咬緊了牙，一手攀住了上方的臺階，一手從腰間儲物袋裏，摸出一個小瓷瓶，用牙咬開了瓶塞，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他極為珍惜地將瓷瓶翻轉過來，片刻之後，方才有一小束鮮紅的血液流出，被他蘸了一滴，塗抹在了額頭之上。
瓷瓶之中的血液，也愈發減少了一點，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不多了。”
他喃喃地說著，清秀可人、雌雄莫辨的臉龐上，露出一縷記恨之色，咬牙切齒地道：“防著老子如同防著敵人一般，這些年辛辛苦苦，才弄出這麽一點精血來，本來想……算你這一次不走運，既然你不給，我只能自己來拿了……”
他只停歇了片刻，便又是奮起精神，向著臺階之上繼續攀爬起來。
便在此時，一陣極為劇烈的銳嘯之聲，忽然從上方不知幾許高處，驟然爆發而出。
手掌之下的石階，隨之遽然震顫、搖晃起來，塗俊捷驚恐地擡起頭，身形拼命向一旁偏轉而去，片刻之間，一顆拳頭大小的石塊，便擦著他的手臂，沿著石階滾落而下。
他身形狼狽至極地向下翻滾，一頭紮入了塔室之中，在他的身後，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轟隆隆地滾落了下來。
高塔上方的某一層中，溫雪意自然也同樣感受著腳下地面的震顫。
她面如平湖，法訣變幻，縹色和朱色的光球如同雨幕一般，密集地擊落在透明的光罩之上。
那始終將所有攻擊反彈而回的光罩，在這一次傾力的攻擊之後，出現了第一次的劇烈撼動，透明的表面上，泛起無數大大小小的漣漪，整個光罩，都隨之晃動不停起來。
塔室地面的震動，也隨之更加清晰、劇烈。
溫雪意雙眸之中，靈光閃動，神識之力已然張開至極限，對身外一切似無所覺，全神貫註地觀察著光罩之上的細微變化。
那些光球擊落造成的漣漪，其波動的頻率，各自不同地變化著，就在所有的波動，在某一瞬間都瀕近一致之時，她驀然開口，道：“師兄！”
在她身後，黑衣的劍修微微閉目，眉心之中，一抹霜色流動不已，在同一時刻，一道燦白劍芒沖天而起，陡然斬落在那光罩之上。
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巨響中，那堅韌之極的透明光罩，終於再度晃了兩晃，被撕開了一條長長的裂口。
溫雪意絲毫不敢大意，雙眸緊緊盯著其中的變化，手中劍訣一引，清聲喝道：“劍來！”
那光罩之上，裂痕只是存在了片刻，兩邊便再度向當中融合而來，速度極為飛快，要將內中寶物牢牢護住。而那柄淡綠色的飛劍，同樣是其勢如電，在溫雪意劍訣之中，化為一道淡淡綠華，落在了她的手中。
“轟！”
光罩合攏之時，只夾住了一截淡淡的虛影。
隨著這柄飛劍的離去，整間高塔，都在短暫的平靜之後，再度震顫起來！
這一次，那震顫比之前受到攻擊之時，強烈了不知道多少倍，即使是修士也難以站穩，那天花板上，一方巨大的石板，已是在震動之中，脫離了樓體，挾著赫赫風聲砸落而下。
鐘斯年目光一凝，收回了落在溫雪意握住劍訣的指尖的視線，手掌卻是驀地一伸，將她一把拉過，扯到了自己的身後，右臂隨之高高舉起，攏手成拳，一拳狠狠地轟在了那砸下的石板之上。
“砰！”
那石板受他血肉之軀一拳，竟訇然崩解碎裂，化為碎石滾滾灑落。
便在此時，一股沛然大力從虛空中湧/出，毫不客氣地將兩人裹在其中，失重之感中，眼前一暗又是一亮，便已然換了一副光景。
眼前是一間略顯狹窄的房間，其中空蕩蕩的，並無什麽陳設之物。
溫雪意手腕微轉，感覺到握在其上的一只有力手掌微微一動，靜靜松了開去。
她低下頭，將握在掌中的淡綠色飛劍打量了一眼，一擡手，這柄曾經名動天下的古劍“酒狂聲”便徐徐向著一旁的劍修掠去。
鐘斯年目光一深，卻並未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道：“你說你不喜劍。”
這是他第二次重覆這句話，上一次是拍賣會上，她競拍那枚“霜山劍匣”……
溫雪意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鐘斯年垂睫，沈邃如夜的眸光，凝註在那只纖細白/皙的手掌之上。
這個說著“不喜歡劍”的女孩兒，片刻之前，卻是極為熟練、宛如本能一般地，捏住了一個極為覆雜的劍訣，輕易將一柄傳承萬年的上古名劍，握在了指掌之中。
——小騙子。
他微微勾起嘴角，卻是露出一個極淡極淡的笑意。
“我有‘誅天’，不須此劍。”他徐徐地開口，語氣中沒有一絲異樣，淡淡地道：“既與你屬性相合，卻是恰好。”
溫雪意不知為何，在他開口之時，脊間卻是流過一縷極淺的輕寒之意，稍縱即逝，而他口中之言，卻將她的註意力輕易地轉移掉了。
她遲疑了片刻。
然而黑衣劍修已重新擡起頭來，霜夜一般深邃的凝視，讓她忍不住轉過頭去，喃喃地道：“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鐘斯年的神色之中，分明平靜如往昔，卻總讓她覺得，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之感，讓她本能地想要逃離這般氣氛。
她帶著幾分慌忙地轉過身，一面整理著身上淡淡的灰塵，一面將身處的這間房間仔細打量了一圈，可惜屋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有參考價值的東西。
確定這一點之後，兩人肩並肩地出了門。
門外是一座空曠的廣場，他們處身廣場的一側，在廣場北端，有一間頗為恢弘的大殿，正門敞開，在大殿門口，還有兩排一動不動的甲士戍衛。
便在此時，廣場對面的房間裏，也同樣走出一個略顯狼狽的人影來。
“小心。”
溫雪意眉梢微凝，註目過去，對面之人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似乎微微地怔了怔，臉龐隨即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說不出意味的怪異表情，向前走了幾步，在廣場中間站住了腳，道：“鐘道友，溫道友，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
“塗道友。”
溫雪意不動聲色地拱了拱手，道：“道友沒有與史道友在一處麽？”
塗俊捷嘿然兩聲，道：“我與師兄在半途上分開了，卻不似兩位道友這般有緣。”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和身後兩人走出的房間裏打著轉，似乎為二人身上幹凈清爽的模樣而有些驚疑不定，問道：“兩位道友，可有什麽奇遇麽？”
“這裏是史道友的家族試煉之所，我等外人，又怎麽會有什麽奇遇。”
溫雪意眼神微閃，卻是說出了一句令塗俊捷面色大變的話來。
她神色不變，仿佛只是隨口一提，又四處張望了一眼，道：“如今我等卻是如何？道友可知，要到何處去尋找史道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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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塔之中，溫雪意和鐘斯年兩人，將出塔的契機鎖定在飛劍封印之上的時候，另外一座寶光流轉的小樓之中，史元哲也是打量著落在手中的一枚玉璽形狀法寶，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耐不住仰天狂笑起來，道：“孤王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竟然將孤王傳送到了這‘禦寶監’內，有了這‘炎火寶璽’，孤王對這試劍場核心的煉化，就又多了一分把握。”
他笑聲未歇，忽而面色又轉為陰沈，語氣森森地道：“小子，你可不要忘了，答應老夫的事！”
隨即，其面色又是一變，露出些許獰厲之色，口中卻極為乖順地道：“老祖放心，只要這一次大事能成，晚輩一定會盡快替老祖找到一具合適的軀殼的。”
“嘿嘿。”他又是冷笑了一聲，忽然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在那個小子的身上，可是感應到了霜山那股冷冰冰的怪味道，你若是小看了他，一不小心就會吃個大虧。”
“什麽，霜山劍匣，竟是此人拍走的？”
聞言，其面上的神色卻是猛地沈了下來，急切地道：“老祖，您此話可確定麽？”
這一次，卻是寂靜無聲，無人再出來應答他了。
史元哲神色間一片陰鷙，看著掌中的炎火寶璽，也跟著少了幾分喜悅之意，半晌，冷哼了一聲，森然自語道：“管你還有什麽手段，在我融天法陣之下，都要給我乖乖地交出命來！”
他一拂袖，金色袞龍長袍掀起一陣滾滾衣浪，大步向著小樓深處去了。
劍冢高塔之內，不知多少層數之中，一道瘦削的人影，也在沿著那漫長的石梯，艱難無比地向上攀爬著。
平常可以一步輕松跨上的石階，此刻他卻是手腳並用，竭力抓握著石階的邊緣，修剪圓潤的指甲蓋因此外翻、磨損，沁出了血跡。
平靜的塔室之中，似乎隨著他的行進，而刮起忽大忽小的旋風，毫不留情地割在他的手指、手臂上，向著顱頂的方向飛旋而來。
每到此時，他的眉心處，一點殷/紅的痕跡，便微微一亮，那道旋風便仿佛接觸到了什麽禁忌，退避、消散而去。
隨著那點紅痕反覆的亮起，其顏色也變得越來越黑沈，對於那旋風的幹擾之力，也變得越來越軟弱。
一股旋風突然吹到了他鼻端，咫尺之間便要將其鼻梁削去，方才在陡然亮起的紅光之下，不甘不願地散去了。
此人咬緊了牙，一手攀住了上方的臺階，一手從腰間儲物袋裏，摸出一個小瓷瓶，用牙咬開了瓶塞，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他極為珍惜地將瓷瓶翻轉過來，片刻之後，方才有一小束鮮紅的血液流出，被他蘸了一滴，塗抹在了額頭之上。
瓷瓶之中的血液，也愈發減少了一點，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不多了。”
他喃喃地說著，清秀可人、雌雄莫辨的臉龐上，露出一縷記恨之色，咬牙切齒地道：“防著老子如同防著敵人一般，這些年辛辛苦苦，才弄出這麽一點精血來，本來想……算你這一次不走運，既然你不給，我只能自己來拿了……”
他只停歇了片刻，便又是奮起精神，向著臺階之上繼續攀爬起來。
便在此時，一陣極為劇烈的銳嘯之聲，忽然從上方不知幾許高處，驟然爆發而出。
手掌之下的石階，隨之遽然震顫、搖晃起來，塗俊捷驚恐地擡起頭，身形拼命向一旁偏轉而去，片刻之間，一顆拳頭大小的石塊，便擦著他的手臂，沿著石階滾落而下。
他身形狼狽至極地向下翻滾，一頭紮入了塔室之中，在他的身後，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轟隆隆地滾落了下來。
高塔上方的某一層中，溫雪意自然也同樣感受著腳下地面的震顫。
她面如平湖，法訣變幻，縹色和朱色的光球如同雨幕一般，密集地擊落在透明的光罩之上。
那始終將所有攻擊反彈而回的光罩，在這一次傾力的攻擊之後，出現了第一次的劇烈撼動，透明的表面上，泛起無數大大小小的漣漪，整個光罩，都隨之晃動不停起來。
塔室地面的震動，也隨之更加清晰、劇烈。
溫雪意雙眸之中，靈光閃動，神識之力已然張開至極限，對身外一切似無所覺，全神貫註地觀察著光罩之上的細微變化。
那些光球擊落造成的漣漪，其波動的頻率，各自不同地變化著，就在所有的波動，在某一瞬間都瀕近一致之時，她驀然開口，道：“師兄！”
在她身後，黑衣的劍修微微閉目，眉心之中，一抹霜色流動不已，在同一時刻，一道燦白劍芒沖天而起，陡然斬落在那光罩之上。
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巨響中，那堅韌之極的透明光罩，終於再度晃了兩晃，被撕開了一條長長的裂口。
溫雪意絲毫不敢大意，雙眸緊緊盯著其中的變化，手中劍訣一引，清聲喝道：“劍來！”
那光罩之上，裂痕只是存在了片刻，兩邊便再度向當中融合而來，速度極為飛快，要將內中寶物牢牢護住。而那柄淡綠色的飛劍，同樣是其勢如電，在溫雪意劍訣之中，化為一道淡淡綠華，落在了她的手中。
“轟！”
光罩合攏之時，只夾住了一截淡淡的虛影。
隨著這柄飛劍的離去，整間高塔，都在短暫的平靜之後，再度震顫起來！
這一次，那震顫比之前受到攻擊之時，強烈了不知道多少倍，即使是修士也難以站穩，那天花板上，一方巨大的石板，已是在震動之中，脫離了樓體，挾著赫赫風聲砸落而下。
鐘斯年目光一凝，收回了落在溫雪意握住劍訣的指尖的視線，手掌卻是驀地一伸，將她一把拉過，扯到了自己的身後，右臂隨之高高舉起，攏手成拳，一拳狠狠地轟在了那砸下的石板之上。
“砰！”
那石板受他血肉之軀一拳，竟訇然崩解碎裂，化為碎石滾滾灑落。
便在此時，一股沛然大力從虛空中湧/出，毫不客氣地將兩人裹在其中，失重之感中，眼前一暗又是一亮，便已然換了一副光景。
眼前是一間略顯狹窄的房間，其中空蕩蕩的，並無什麽陳設之物。
溫雪意手腕微轉，感覺到握在其上的一只有力手掌微微一動，靜靜松了開去。
她低下頭，將握在掌中的淡綠色飛劍打量了一眼，一擡手，這柄曾經名動天下的古劍“酒狂聲”便徐徐向著一旁的劍修掠去。
鐘斯年目光一深，卻並未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道：“你說你不喜劍。”
這是他第二次重覆這句話，上一次是拍賣會上，她競拍那枚“霜山劍匣”……
溫雪意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鐘斯年垂睫，沈邃如夜的眸光，凝註在那只纖細白/皙的手掌之上。
這個說著“不喜歡劍”的女孩兒，片刻之前，卻是極為熟練、宛如本能一般地，捏住了一個極為覆雜的劍訣，輕易將一柄傳承萬年的上古名劍，握在了指掌之中。
——小騙子。
他微微勾起嘴角，卻是露出一個極淡極淡的笑意。
“我有‘誅天’，不須此劍。”他徐徐地開口，語氣中沒有一絲異樣，淡淡地道：“既與你屬性相合，卻是恰好。”
溫雪意不知為何，在他開口之時，脊間卻是流過一縷極淺的輕寒之意，稍縱即逝，而他口中之言，卻將她的註意力輕易地轉移掉了。
她遲疑了片刻。
然而黑衣劍修已重新擡起頭來，霜夜一般深邃的凝視，讓她忍不住轉過頭去，喃喃地道：“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鐘斯年的神色之中，分明平靜如往昔，卻總讓她覺得，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之感，讓她本能地想要逃離這般氣氛。
她帶著幾分慌忙地轉過身，一面整理著身上淡淡的灰塵，一面將身處的這間房間仔細打量了一圈，可惜屋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有參考價值的東西。
確定這一點之後，兩人肩並肩地出了門。
門外是一座空曠的廣場，他們處身廣場的一側，在廣場北端，有一間頗為恢弘的大殿，正門敞開，在大殿門口，還有兩排一動不動的甲士戍衛。
便在此時，廣場對面的房間裏，也同樣走出一個略顯狼狽的人影來。
“小心。”
溫雪意眉梢微凝，註目過去，對面之人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似乎微微地怔了怔，臉龐隨即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說不出意味的怪異表情，向前走了幾步，在廣場中間站住了腳，道：“鐘道友，溫道友，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
“塗道友。”
溫雪意不動聲色地拱了拱手，道：“道友沒有與史道友在一處麽？”
塗俊捷嘿然兩聲，道：“我與師兄在半途上分開了，卻不似兩位道友這般有緣。”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和身後兩人走出的房間裏打著轉，似乎為二人身上幹凈清爽的模樣而有些驚疑不定，問道：“兩位道友，可有什麽奇遇麽？”
“這裏是史道友的家族試煉之所，我等外人，又怎麽會有什麽奇遇。”
溫雪意眼神微閃，卻是說出了一句令塗俊捷面色大變的話來。
她神色不變，仿佛只是隨口一提，又四處張望了一眼，道：“如今我等卻是如何？道友可知，要到何處去尋找史道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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