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破陣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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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破陣之危
第二十九章、破陣之危
溫雪意乍然開口，讓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鐘斯年微微頷首，道：“講。”
“參商無合，月有晦明。”溫雪意註視著石壁之上，輕雲明月看似緩慢無序的變化，一面斟酌著道：“這‘望月靈犀陣’，既以月為名，引動星鬥之力，其運行的規律，或許受到相應星辰的影響。”
她指尖在虛空微微一觸，一枚光點浮現而出，隨著她手指書空，勾勒出一幅簡單的星圖。
餘同舟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陷入思索之中。
“另外，我聽聞此陣之得名，與其布陣之時，須以一尊犀靈獸材料為陣眼有關，可以為犀角、犀血，甚或是靈犀妖魂，陣眼材料的選擇，也同樣影響了法陣的變化。不過，犀靈獸性情溫和，很少主動攻擊人族，故而我以為此陣最為關鍵的，還在其內的‘真幻境’上，而非這些現於陣外的攻擊手段。”
餘同舟面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訝色，問道：“你看過有關此陣的記錄資料？”
這樣早已失傳的古時絕陣，相關的資料自然也極為稀缺，才導致其最終的銷聲匿跡。
溫雪意微微一笑，道：“只是機緣巧合知曉一點。”
餘同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溫雪意忽有所感，側過頭去，不偏不倚地對上了鐘斯年投來的視線。
黑衣劍修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目光轉回前方，淡淡道：“此陣兇險，破陣之時，你……”
他忽然沈默停頓了片刻。
就在溫雪意以為他要勸她留在外面的時候，卻聽到他聲音低沈地道：“跟緊我。”
她呆了一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一翹。
鐘斯年神色沈靜，似乎也只是簡單一句交代，見餘同舟仍在苦心嘗試不已，索性將雙眸微微闔起，竟抱著劍靜立調息起來。
溫雪意和朱珠也不再說話，同樣爭分奪秒地恢覆著靈力，準備著隨時可能到來的挑戰。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壁之前苦坐的青衫修士忽然跳了起來，道：“我想到了！”
高高天空之上，一輪明月清輝灑落大地，照耀在山谷翻湧的青霧之上，仿佛受到什麽無形的阻隔，難以繼續照透下去。
山谷之中，巨大石壁之前，四名修士各自手執一件寶物，懸立四方虛空之中，隨著靈力驅使，手中法器之上，各自射/出一道濛濛銀輝，投向懸浮半空的一面寶鏡之中。
隨著鏡面之上的光華越發凝實，仿佛平靜的水面投下一顆石子，周遭的青色雲霧開始劇烈湧動起來，一陣極為龐大的吸引之力，從雲霧之上陡然生出，溫雪意手中法訣當即連變數次，極力安撫著體內躁動的靈力，抵禦著這來自頭頂星辰之中的詭異吸力。
“穩住！”
餘同舟雙眸緊閉，白/皙額上爆起青筋，神色微微有些痛苦，口中低喝，手上連連抹動，十餘只陣旗從儲物戒中激射而出，在四人周圍布下了另一重陣法。
此陣一出，四人方覺體內靈力奔湧的速度重新放緩，與身前法器之間的聯系也得以穩定下來。
這已是他們嘗試的第三次破陣之法，餘同舟受溫雪意的啟發，改用這套“小周天化星陣具”，以他們四人為樞，結成西鬥四宮陣勢，瞞天過海，融入這太陰星的籠罩之中，乃是巧取的法子。
但前兩次，都因為這股這股莫名的吸力，而功虧一簣了。
兩次之間，這股吸力也有所增加。
青霧之中不見曦月，四人也只能猜測，或是外界此刻正是月升之時，太陰之力趨盛，或是此陣另有玄機，但無論如何，這一次都不宜再失敗，為此更做了萬全的準備。
那股莫名的吸力越來越小，半空中的寶鏡得到足夠的推力，鏡面緩緩向著石壁方向旋轉而去。
幾人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全神貫註地維持著法陣，就在此時，青霧之外，忽然有一聲銳嘯由遠及近，片刻之間，霧氣便沸騰般翻滾起來。
溫雪意心下凜然，神識一放，便察覺到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正洶洶接近此處。
另外三人自然也有所感應，朱珠面色登時便是一變，道：“餘師兄！可有辦法加速此陣麽？”
餘同舟沈聲道：“此陣只需再有一盞茶的時間，便可功成。我可暫時接管一處星位，但時間便要隨之增加一倍。”
朱珠面色微青，道：“來人如此聲勢，恐怕其意不善，氣機之盛，又遠勝我等，便是有一人阻隔，恐怕也撐不過這些時間。”
說話之間，一道蒼色虹光已然掠至幾人上空，光華一晃，現出一道金光閃閃的身影。
此人身材瘦高，觀之宛如一根麻桿，一張臉既瘦且長，偏偏裹著一件通體燦金的長袍，手上捏了一大一小兩只圓環，面色陰沈，一雙細長吊梢眼裏兇光閃爍，冷冷地看著四人。
他目光落在那套臨時布置的陣旗上，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也不見如何動作，半空之中的陣旗便齊齊一震，發出嗡鳴之聲。
餘同舟首當其沖，臉色登時便是一白。
來人卻“咦”了一聲，嘿然冷笑道：“倒是有些本事，給我破！”
便伸出枯瘦手掌，狠狠向著大陣之上抓來。
餘同舟面色狂變，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疾聲道：“攔住他！”
話音未落，身後玄影閃爍，一道雪亮光華已然掠空而起，隨著斬裂虛空的“劈啪”之聲大作，當頭迎了上去。
“轟隆隆！”
蒼、白兩道無形之氣，在半空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周遭青霧隨之翻滾湧動，發出悶雷般的震響。
鐘斯年手握劍訣，右手掌中空無一物，唯有霜白劍芒吞吐不定，擋在了三人的身前。
西鬥四宮陣中，因為缺少了一個陣眼，三人的壓力也陡然增大起來。
溫雪意一面催動靈力灌註身前的法器，一面分出神念，關註著場中的局勢。
來人一擊被硬生生接下之後，終於正眼看向鐘斯年，身形一震，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勢兜頭壓下，口中陰聲問道：“小輩，你等何故破去老夫陣法？”
“金丹！”
此人竟是一名金丹修士。
溫雪意眸光一轉，便見朱珠面上已然露出一絲驚懼之色。
她微微瞇起眼，向來人身上打量一眼，沈聲道：“前輩說此處陣法乃是前輩所設？”
那人見鐘斯年不語，面色不由一沈，又聞溫雪意之言，眼中神色捉摸不定，口中卻冷哼道：“這是自然。小輩，你等將儲物袋留下，速速退去，老夫還可留你等一條生路，否則，就給老夫留在這裏罷！”
溫雪意冷笑道：“老匹夫貪天之功，區區假丹之境，也敢妄稱尊者，徒增笑柄！”
她看向朱珠，厲聲道：“此人殺心已起，我等四人聯手，卻並非沒有一拼之力！”
朱珠眼中精光一振，背上竟騰地出了一層冷汗，心有餘悸地道：“多謝師妹提醒，我竟險些道心不穩。”
那人臉色跟著一變，“嘎嘎”笑道：“小丫頭，修為低微，懂得倒是不少！老夫便是不曾真正成就金丹，滅殺你們幾個小蟲子，還是手到擒來！”
他雙袖一鼓，兩只金環已是滴溜溜地飛掠而出，迎風一招，倏忽間變大了數十倍餘，向著四人當頭罩下。
鐘斯年一語不發，掌心劍氣激發，便迎著兩枚金環戰在了一處。
金環交錯之中，猶發出叮鈴鈴的聲響，每每一震，便使幾人心中生出一層煩悶之意。
溫雪意依仗神識強大，所受到的影響並不重，但目光一掃，看到朱珠和餘同舟面上的神色，心中便是一凜，法訣一催，一抹淡淡黃色霞光從儲物戒中飛出。
此物一現，溫雪意便覺周身靈力狂湧而出，掌中當即捏緊了靈石，加快了吸納靈氣的速度，口中誦念一篇咒訣。
隨著念誦之聲，靈力外洩的速度稍有減緩，但她的神識與法寶之間的聯席，也似乎隔上了一層膜一般，不再那般清晰、如臂指使。
這部馭寶咒文，也是她從上清山的功法殿中換取的，價格頗為昂貴，但其作用卻相對略顯雞肋，乃是輔助修士用較少的靈力，強行驅動法寶，調用其一部分威能。
效果聽上去雖然誘人，但不僅實際消耗的靈力和調動的威能不匹配，甚至使用時間過久，還會給法寶本身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境界適用此咒、而又僥幸得到了法寶的修士，哪個不是千珍萬貴、努力修行，又怎麽舍得用此咒暴殄天物。
也只有溫雪意這樣，不將尋常法寶放在心上，手中貢獻點又足夠多的修士，才會選擇兌換此咒法。
她誦咒畢，神念驅動之間，扯動那抹土黃霞光，向外霍然展開。
一幅高峰流水、鳥雀啁啾的圖卷，便在那抹霞光之中，若隱若現地露了出來。
這電光石火之間，溫雪意額上已重新出現密密汗珠，她揚首吞下數枚丹藥，再一掐訣，清喝道：“現！”
圖卷之上毫光大放，眾人只覺周遭水汽一盛，一道縮小了無數倍的滔滔江流竟憑空出現在虛空之中，將那兩道金環阻隔在了對面。
再去看那畫幅之中，那條江水卻已消失不見了。
朱珠和餘同舟神色都是一振，那瘦高假丹修士卻瞇起了眼，臉上露出貪婪之色，桀桀怪笑道：“法寶！沒想到你這小丫頭，手中寶物果真不少，如此一來，就更不能放你們走了！”
他催動靈力，那金環瞬息之間又暴漲一倍，環中竟浮現出五色霞光，怪異人、獸虛影，伴隨淒厲號哭之聲，向著幾人再度攻來。
“築基初期的小丫頭，讓老夫看看，你能用這法寶堅持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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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斯年微微頷首，道：“講。”
“參商無合，月有晦明。”溫雪意註視著石壁之上，輕雲明月看似緩慢無序的變化，一面斟酌著道：“這‘望月靈犀陣’，既以月為名，引動星鬥之力，其運行的規律，或許受到相應星辰的影響。”
她指尖在虛空微微一觸，一枚光點浮現而出，隨著她手指書空，勾勒出一幅簡單的星圖。
餘同舟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陷入思索之中。
“另外，我聽聞此陣之得名，與其布陣之時，須以一尊犀靈獸材料為陣眼有關，可以為犀角、犀血，甚或是靈犀妖魂，陣眼材料的選擇，也同樣影響了法陣的變化。不過，犀靈獸性情溫和，很少主動攻擊人族，故而我以為此陣最為關鍵的，還在其內的‘真幻境’上，而非這些現於陣外的攻擊手段。”
餘同舟面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訝色，問道：“你看過有關此陣的記錄資料？”
這樣早已失傳的古時絕陣，相關的資料自然也極為稀缺，才導致其最終的銷聲匿跡。
溫雪意微微一笑，道：“只是機緣巧合知曉一點。”
餘同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溫雪意忽有所感，側過頭去，不偏不倚地對上了鐘斯年投來的視線。
黑衣劍修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目光轉回前方，淡淡道：“此陣兇險，破陣之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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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意和朱珠也不再說話，同樣爭分奪秒地恢覆著靈力，準備著隨時可能到來的挑戰。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壁之前苦坐的青衫修士忽然跳了起來，道：“我想到了！”
高高天空之上，一輪明月清輝灑落大地，照耀在山谷翻湧的青霧之上，仿佛受到什麽無形的阻隔，難以繼續照透下去。
山谷之中，巨大石壁之前，四名修士各自手執一件寶物，懸立四方虛空之中，隨著靈力驅使，手中法器之上，各自射/出一道濛濛銀輝，投向懸浮半空的一面寶鏡之中。
隨著鏡面之上的光華越發凝實，仿佛平靜的水面投下一顆石子，周遭的青色雲霧開始劇烈湧動起來，一陣極為龐大的吸引之力，從雲霧之上陡然生出，溫雪意手中法訣當即連變數次，極力安撫著體內躁動的靈力，抵禦著這來自頭頂星辰之中的詭異吸力。
“穩住！”
餘同舟雙眸緊閉，白/皙額上爆起青筋，神色微微有些痛苦，口中低喝，手上連連抹動，十餘只陣旗從儲物戒中激射而出，在四人周圍布下了另一重陣法。
此陣一出，四人方覺體內靈力奔湧的速度重新放緩，與身前法器之間的聯系也得以穩定下來。
這已是他們嘗試的第三次破陣之法，餘同舟受溫雪意的啟發，改用這套“小周天化星陣具”，以他們四人為樞，結成西鬥四宮陣勢，瞞天過海，融入這太陰星的籠罩之中，乃是巧取的法子。
但前兩次，都因為這股這股莫名的吸力，而功虧一簣了。
兩次之間，這股吸力也有所增加。
青霧之中不見曦月，四人也只能猜測，或是外界此刻正是月升之時，太陰之力趨盛，或是此陣另有玄機，但無論如何，這一次都不宜再失敗，為此更做了萬全的準備。
那股莫名的吸力越來越小，半空中的寶鏡得到足夠的推力，鏡面緩緩向著石壁方向旋轉而去。
幾人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全神貫註地維持著法陣，就在此時，青霧之外，忽然有一聲銳嘯由遠及近，片刻之間，霧氣便沸騰般翻滾起來。
溫雪意心下凜然，神識一放，便察覺到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正洶洶接近此處。
另外三人自然也有所感應，朱珠面色登時便是一變，道：“餘師兄！可有辦法加速此陣麽？”
餘同舟沈聲道：“此陣只需再有一盞茶的時間，便可功成。我可暫時接管一處星位，但時間便要隨之增加一倍。”
朱珠面色微青，道：“來人如此聲勢，恐怕其意不善，氣機之盛，又遠勝我等，便是有一人阻隔，恐怕也撐不過這些時間。”
說話之間，一道蒼色虹光已然掠至幾人上空，光華一晃，現出一道金光閃閃的身影。
此人身材瘦高，觀之宛如一根麻桿，一張臉既瘦且長，偏偏裹著一件通體燦金的長袍，手上捏了一大一小兩只圓環，面色陰沈，一雙細長吊梢眼裏兇光閃爍，冷冷地看著四人。
他目光落在那套臨時布置的陣旗上，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也不見如何動作，半空之中的陣旗便齊齊一震，發出嗡鳴之聲。
餘同舟首當其沖，臉色登時便是一白。
來人卻“咦”了一聲，嘿然冷笑道：“倒是有些本事，給我破！”
便伸出枯瘦手掌，狠狠向著大陣之上抓來。
餘同舟面色狂變，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疾聲道：“攔住他！”
話音未落，身後玄影閃爍，一道雪亮光華已然掠空而起，隨著斬裂虛空的“劈啪”之聲大作，當頭迎了上去。
“轟隆隆！”
蒼、白兩道無形之氣，在半空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周遭青霧隨之翻滾湧動，發出悶雷般的震響。
鐘斯年手握劍訣，右手掌中空無一物，唯有霜白劍芒吞吐不定，擋在了三人的身前。
西鬥四宮陣中，因為缺少了一個陣眼，三人的壓力也陡然增大起來。
溫雪意一面催動靈力灌註身前的法器，一面分出神念，關註著場中的局勢。
來人一擊被硬生生接下之後，終於正眼看向鐘斯年，身形一震，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勢兜頭壓下，口中陰聲問道：“小輩，你等何故破去老夫陣法？”
“金丹！”
此人竟是一名金丹修士。
溫雪意眸光一轉，便見朱珠面上已然露出一絲驚懼之色。
她微微瞇起眼，向來人身上打量一眼，沈聲道：“前輩說此處陣法乃是前輩所設？”
那人見鐘斯年不語，面色不由一沈，又聞溫雪意之言，眼中神色捉摸不定，口中卻冷哼道：“這是自然。小輩，你等將儲物袋留下，速速退去，老夫還可留你等一條生路，否則，就給老夫留在這裏罷！”
溫雪意冷笑道：“老匹夫貪天之功，區區假丹之境，也敢妄稱尊者，徒增笑柄！”
她看向朱珠，厲聲道：“此人殺心已起，我等四人聯手，卻並非沒有一拼之力！”
朱珠眼中精光一振，背上竟騰地出了一層冷汗，心有餘悸地道：“多謝師妹提醒，我竟險些道心不穩。”
那人臉色跟著一變，“嘎嘎”笑道：“小丫頭，修為低微，懂得倒是不少！老夫便是不曾真正成就金丹，滅殺你們幾個小蟲子，還是手到擒來！”
他雙袖一鼓，兩只金環已是滴溜溜地飛掠而出，迎風一招，倏忽間變大了數十倍餘，向著四人當頭罩下。
鐘斯年一語不發，掌心劍氣激發，便迎著兩枚金環戰在了一處。
金環交錯之中，猶發出叮鈴鈴的聲響，每每一震，便使幾人心中生出一層煩悶之意。
溫雪意依仗神識強大，所受到的影響並不重，但目光一掃，看到朱珠和餘同舟面上的神色，心中便是一凜，法訣一催，一抹淡淡黃色霞光從儲物戒中飛出。
此物一現，溫雪意便覺周身靈力狂湧而出，掌中當即捏緊了靈石，加快了吸納靈氣的速度，口中誦念一篇咒訣。
隨著念誦之聲，靈力外洩的速度稍有減緩，但她的神識與法寶之間的聯席，也似乎隔上了一層膜一般，不再那般清晰、如臂指使。
這部馭寶咒文，也是她從上清山的功法殿中換取的，價格頗為昂貴，但其作用卻相對略顯雞肋，乃是輔助修士用較少的靈力，強行驅動法寶，調用其一部分威能。
效果聽上去雖然誘人，但不僅實際消耗的靈力和調動的威能不匹配，甚至使用時間過久，還會給法寶本身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境界適用此咒、而又僥幸得到了法寶的修士，哪個不是千珍萬貴、努力修行，又怎麽舍得用此咒暴殄天物。
也只有溫雪意這樣，不將尋常法寶放在心上，手中貢獻點又足夠多的修士，才會選擇兌換此咒法。
她誦咒畢，神念驅動之間，扯動那抹土黃霞光，向外霍然展開。
一幅高峰流水、鳥雀啁啾的圖卷，便在那抹霞光之中，若隱若現地露了出來。
這電光石火之間，溫雪意額上已重新出現密密汗珠，她揚首吞下數枚丹藥，再一掐訣，清喝道：“現！”
圖卷之上毫光大放，眾人只覺周遭水汽一盛，一道縮小了無數倍的滔滔江流竟憑空出現在虛空之中，將那兩道金環阻隔在了對面。
再去看那畫幅之中，那條江水卻已消失不見了。
朱珠和餘同舟神色都是一振，那瘦高假丹修士卻瞇起了眼，臉上露出貪婪之色，桀桀怪笑道：“法寶！沒想到你這小丫頭，手中寶物果真不少，如此一來，就更不能放你們走了！”
他催動靈力，那金環瞬息之間又暴漲一倍，環中竟浮現出五色霞光，怪異人、獸虛影，伴隨淒厲號哭之聲，向著幾人再度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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