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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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雪奈姐姐，你在哪兒？我和博士過去接你。”柯南的電話來的格外及時，電話一接通，小偵探就在那邊焦急問她。
雪奈迅速回應，告訴他詳細地址，空著的手攥成拳。
“沒關系。”電話那端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明明仍舊尚嫌稚嫩，卻帶著能夠使人鎮定的魔力，讓人產生一種“這就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偵探”的感覺。
“我們能趕上的。”他說。
“嗯，”雪奈閉了閉眼，說，“我知道。”如果不相信他的話，她就不會發出那條短信了。
電話掛斷，她低下頭，看向屏幕上的頁面。
一條短信正在編輯，收信人是“五條先生”。
雪奈深呼吸，刪掉整條短信，拽起袖子，擦了擦被雨水打濕的屏幕。
如果不是和咒靈有關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找五條先生吧。咒術師的工作那麽辛苦，不能再因為這些事情麻煩對方。
五條先生那麽強，成為所有人的“依靠”，承擔所有人的“信賴”，即使表現得再游刃有餘，也不可能毫無負擔的。
這其實和打排球是一樣的。
所以她一直，一直有點過意不去——對某一件事。
她身邊出現的咒靈，是七海學長選擇回到咒術師的世界的契機。雖然知道學長從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也知道，就算沒有那一次，也一定會有其他“契機”，讓學長回去。因為他屬於那裏。
可是……可是他死了啊。
他回到那個世界，常與死神並肩而行，並最終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留在了那邊。
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近光燈明晃晃地照射過來，點亮身前的空地，黃色甲殼蟲車一個漂亮的漂移，晃晃悠悠停在她面前，給人一種即將散架的錯覺，副駕駛的窗戶打開，柯南露出頭，朝她揮了揮手。
“雪奈姐，快上車。”
雪奈下意識起身，然後才跟著收回了思緒。她拉開後座車門，人還沒坐穩，車已經飛了出去。
這位阿笠博士，雖然頭發不再少年，但心……大概還挺少年的。
雪奈跟著車身晃了一下，扶住前面的座位，面前穩住身形。雨水拍擊在車窗上，印下一道道刀割般的印記，夜幕中的景色迅速後退，她扭頭看著窗外，嘴角緊繃。
秋天本就是多雨的季節，今夜的雨更是又大又急。雨天路滑，視線還受到影響，即使想快也快不了多少。三個人快到那家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午夜零點。
還有兩條街。
前方拐角處突然駛出一輛小型貨車，開著遠光燈，明晃晃地照過來，一片灼目的白光直刺入眼中，雪奈下意識瞇起眼，阿笠博士低低喊了一聲，猛地一打方向盤。
車輪打滑擠出尖銳刺耳的聲音，車身歪歪斜斜撞到一旁，堪堪避開迎面沖來的小貨車，對面絲毫沒有減速，仿佛完全沒有註意到這輛黃色小甲殼蟲，筆直地朝前飛馳，像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
雪奈皺起眉，掃了那車一眼，探身向前，問：“博士，沒事吧？”
阿笠博士擺擺手，虛握著方向盤緩了幾口氣，不顧這輛老式甲殼蟲的低聲抱怨，重新上路。
這次，阿笠博士沒敢開的太快，三人平平穩穩到了目的地，柯南從前面抓一把傘遞給雪奈，兩人開門下車，博士留在裏面。
他們繞到後門，直奔花園。
這場雨已經下了兩個小時，若是有什麽痕跡，大概會被沖的七七八八。但只要還能找到一點線索，就比什麽都沒有要強。
花園會請人專門管理，放眼望去，幹凈整潔，枝葉花草修剪得仔細，兩個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一人一邊，順著找下去。
這地方不是很大，仔仔細細一圈找下來也花不到半個小時。何況，他們並不需要找遍每一寸土地。
沒兩分鐘，雪奈就發現了異常，緊接著，柯南那邊也傳來動靜。
“雪奈姐姐，這裏。”柯南扭頭看她，晃了晃手裏用來照明的手表，在面前的矮樹叢上照了一圈。
“這裏有兩三種貓的毛發，土層上隱約能看出淩亂的貓的爪印。還有……”他一頓，聲音低沈下來，“近似血跡的痕跡。”
雪奈挑眉，上下掃他一眼，笑了笑說：“知道了。沒事，小七不會有事的。”她說完這話，拿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了照地面，接著說：“這裏不對勁。”
柯南應聲，跑過來。
他們沒有再討論“小七沒事”，但兩個人都清楚原因。
這麽出名的“網紅貓”，對那些人來說，自然是活著比死了有價值。
“車剛走。”雪奈簡短道。
柯南盯著地面看了兩秒，突然轉身就跑。
“剛才那輛小貨車！”他一邊跑一邊喊，“快追！”
副駕駛和後座的車門猛然被人同時拽開，阿笠博士嚇了一跳，上半身陡然彈起，睜大眼睛扭頭看過去。
雪奈和柯南動作出奇的一致，兩人同時擡腳進車，拽上車門，又同時喊：“追！”
“什麽？”阿笠博士一臉茫然。
“剛才那輛貨車有問題！”“小七在那輛貨車裏。”兩個人同時開口。
阿笠博士瞬間反應過來，一腳踩下油門。黃色甲殼蟲一邊打滑，一邊華麗掉頭，在一陣怪叫聲中疾馳而去。
畢竟正在下著大雨，那輛車也沒有開的太快，幾分鐘的時間差，如果能夠明確對方的路線，抄個近路，也並非沒有可能追上。
柯南神情嚴肅，按幾下鏡框，沈默片刻，突然開口，卻是直接指明了下一步的方向。
他已經推測出那輛車的路線了？
雪奈挑眉，有些驚訝地看向前方認真的小偵探。
那副眼鏡藏了什麽玄機嗎？
“這是阿笠博士特制的眼鏡，能顯示地圖。”柯南一邊指揮，一邊隨口解釋。
老式甲殼蟲有老式甲殼蟲的好處，車身小巧，有些正常情況下沒法通過的路，它擠一擠也能過去，這就為抄近路提供了許多便利。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雪奈雙手交握，盯著坐在前排的二人。
她現在得不到絲毫有效信息，只能全靠這兩個人的能力。這條路究竟對不對，他們還能不能追上那輛車，對她來說，一切都是未知數。
“快了。”柯南突然開口，卻是對她說話，“雪奈姐姐，先報警。”
尾音落下，黃色甲殼蟲沖出一條狹窄的小路，那輛小貨車從眼前駛過，甲殼蟲擰了個身，直追上去。
這回，那司機終於意識到這只甲殼蟲的存在。
他幾次加速變向，想要甩掉這只討厭的“跟屁蟲”。可不管多少次，這只蟲子還是死死咬在他身後，在後視鏡裏晃來晃去，忽遠忽近。
小貨車忽然又變了個方向，再度提速。這個速度，在這種環境下，幾乎與玩命無異。雪奈皺起眉，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阿笠博士。
博士表情凝重，盯著前方的車，手下動作依舊穩重。坐在他旁邊的柯南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嘟囔：“這個方向……”
他沈默下來，手墊在下巴下面，低頭思索。
“糟了！”他猛然擡頭，死死地盯著那輛車，聲音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擡高，“他想沖進河裏。”
雪奈猛地盯住他，問：“什麽？”
柯南沈下聲音，重覆：“他想沖進河裏，帶著抓到的那些貓一起。”
“瘋子。”雪奈咬牙。她偏過身，透過前玻璃向外望去。
遠方已經隱約能夠看出橋的輪廓。
那輛小貨車不要命地往前沖，和橋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近。
雪奈緊緊抓著前方座椅的靠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輛車的虛影。
她糾結半晌，咬牙開口：“阿笠博士。能再快點嗎？”
貨車與橋越來越近，他們與貨車之間的距離，卻在一點點拉遠。
小七不能有事。
絕對不能有事。
已經沒時間了。
她掐著椅背，閉了閉眼，聲音突然平靜下來：“追到後面就可以，剩下的我自己來。”
“你要做什麽？”柯南陡然回頭看她。
“就我的貓。”
“求您。”
“您不用變向，不會有危險，一直往前，我出去之後慢慢減速就可以。”雪奈冷靜道。
車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這輛甲殼蟲本身還在發出風燭殘年般的嘶吼。
“好。”沈寂之後，她聽到駕駛座上的人說。
車瞬間提速，向前沖去，他們和那輛小貨車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
“謝謝您。”雪奈打開車門，探出上半身。
雨水和夜風在身前狂轟亂炸，她瞇著眼，竭力看向前方。
此時兩輛車都已經沖至橋上，小貨車仍不減速，歪斜著沖向橋邊。甲殼蟲筆直向前，前方的貨箱離她越來越近。
3。
2。
1！
雪奈猛然松手，躍至車外，用力抓住貨箱邊緣突出的部位。下半身摩擦過地面，又狠狠撞在車上，她悶哼一聲，手上抓握力道更狠。
甲殼蟲繼續筆直向前，貨車也筆直沖向橋邊。
她抓住柯南剛剛給的鐵錘，勉強穩住身形，擡手對著鐵鎖砸下。
不知道車裏為什麽還有這種東西，但是實在幫了大忙。
風聲、雨聲、車行駛的聲音，似乎都壓不過一下接一下的敲擊聲，雪奈死死地盯著那把鐵鎖，狠狠砸上去。
一下、兩下、三下……
最後一下！
鐵鎖應聲斷裂，墜落地面，她整個手臂震得發麻。貨箱打開，雪奈咬緊牙關，翻身進去。
貨箱裏的鐵籠敞開著，裏面蹲了一堆小家夥。最前面那只看到她緊來，突然叫了一聲，朝她撲過來。
那只貓兩耳之間夾著淺金色的三七分毛發，頸間還掛著一條臟兮兮的領帶。
雪奈向前一步，擡起一條手臂。
車身猛地晃動一下，開始侵斜。
雪奈身體跟著一晃，跌倒在地。
要掉下去了！
她睜大眼，瞳孔猛然收縮。
貨箱最內部，一點暗光亮起。一個巨大身影晃晃悠悠站起。
那是……
她猛然攬過身前的小橘貓，把它緊緊抱在懷中。
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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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電話那端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明明仍舊尚嫌稚嫩，卻帶著能夠使人鎮定的魔力，讓人產生一種“這就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偵探”的感覺。
“我們能趕上的。”他說。
“嗯，”雪奈閉了閉眼，說，“我知道。”如果不相信他的話，她就不會發出那條短信了。
電話掛斷，她低下頭，看向屏幕上的頁面。
一條短信正在編輯，收信人是“五條先生”。
雪奈深呼吸，刪掉整條短信，拽起袖子，擦了擦被雨水打濕的屏幕。
如果不是和咒靈有關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找五條先生吧。咒術師的工作那麽辛苦，不能再因為這些事情麻煩對方。
五條先生那麽強，成為所有人的“依靠”，承擔所有人的“信賴”，即使表現得再游刃有餘，也不可能毫無負擔的。
這其實和打排球是一樣的。
所以她一直，一直有點過意不去——對某一件事。
她身邊出現的咒靈，是七海學長選擇回到咒術師的世界的契機。雖然知道學長從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也知道，就算沒有那一次，也一定會有其他“契機”，讓學長回去。因為他屬於那裏。
可是……可是他死了啊。
他回到那個世界，常與死神並肩而行，並最終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留在了那邊。
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近光燈明晃晃地照射過來，點亮身前的空地，黃色甲殼蟲車一個漂亮的漂移，晃晃悠悠停在她面前，給人一種即將散架的錯覺，副駕駛的窗戶打開，柯南露出頭，朝她揮了揮手。
“雪奈姐，快上車。”
雪奈下意識起身，然後才跟著收回了思緒。她拉開後座車門，人還沒坐穩，車已經飛了出去。
這位阿笠博士，雖然頭發不再少年，但心……大概還挺少年的。
雪奈跟著車身晃了一下，扶住前面的座位，面前穩住身形。雨水拍擊在車窗上，印下一道道刀割般的印記，夜幕中的景色迅速後退，她扭頭看著窗外，嘴角緊繃。
秋天本就是多雨的季節，今夜的雨更是又大又急。雨天路滑，視線還受到影響，即使想快也快不了多少。三個人快到那家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午夜零點。
還有兩條街。
前方拐角處突然駛出一輛小型貨車，開著遠光燈，明晃晃地照過來，一片灼目的白光直刺入眼中，雪奈下意識瞇起眼，阿笠博士低低喊了一聲，猛地一打方向盤。
車輪打滑擠出尖銳刺耳的聲音，車身歪歪斜斜撞到一旁，堪堪避開迎面沖來的小貨車，對面絲毫沒有減速，仿佛完全沒有註意到這輛黃色小甲殼蟲，筆直地朝前飛馳，像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
雪奈皺起眉，掃了那車一眼，探身向前，問：“博士，沒事吧？”
阿笠博士擺擺手，虛握著方向盤緩了幾口氣，不顧這輛老式甲殼蟲的低聲抱怨，重新上路。
這次，阿笠博士沒敢開的太快，三人平平穩穩到了目的地，柯南從前面抓一把傘遞給雪奈，兩人開門下車，博士留在裏面。
他們繞到後門，直奔花園。
這場雨已經下了兩個小時，若是有什麽痕跡，大概會被沖的七七八八。但只要還能找到一點線索，就比什麽都沒有要強。
花園會請人專門管理，放眼望去，幹凈整潔，枝葉花草修剪得仔細，兩個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一人一邊，順著找下去。
這地方不是很大，仔仔細細一圈找下來也花不到半個小時。何況，他們並不需要找遍每一寸土地。
沒兩分鐘，雪奈就發現了異常，緊接著，柯南那邊也傳來動靜。
“雪奈姐姐，這裏。”柯南扭頭看她，晃了晃手裏用來照明的手表，在面前的矮樹叢上照了一圈。
“這裏有兩三種貓的毛發，土層上隱約能看出淩亂的貓的爪印。還有……”他一頓，聲音低沈下來，“近似血跡的痕跡。”
雪奈挑眉，上下掃他一眼，笑了笑說：“知道了。沒事，小七不會有事的。”她說完這話，拿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了照地面，接著說：“這裏不對勁。”
柯南應聲，跑過來。
他們沒有再討論“小七沒事”，但兩個人都清楚原因。
這麽出名的“網紅貓”，對那些人來說，自然是活著比死了有價值。
“車剛走。”雪奈簡短道。
柯南盯著地面看了兩秒，突然轉身就跑。
“剛才那輛小貨車！”他一邊跑一邊喊，“快追！”
副駕駛和後座的車門猛然被人同時拽開，阿笠博士嚇了一跳，上半身陡然彈起，睜大眼睛扭頭看過去。
雪奈和柯南動作出奇的一致，兩人同時擡腳進車，拽上車門，又同時喊：“追！”
“什麽？”阿笠博士一臉茫然。
“剛才那輛貨車有問題！”“小七在那輛貨車裏。”兩個人同時開口。
阿笠博士瞬間反應過來，一腳踩下油門。黃色甲殼蟲一邊打滑，一邊華麗掉頭，在一陣怪叫聲中疾馳而去。
畢竟正在下著大雨，那輛車也沒有開的太快，幾分鐘的時間差，如果能夠明確對方的路線，抄個近路，也並非沒有可能追上。
柯南神情嚴肅，按幾下鏡框，沈默片刻，突然開口，卻是直接指明了下一步的方向。
他已經推測出那輛車的路線了？
雪奈挑眉，有些驚訝地看向前方認真的小偵探。
那副眼鏡藏了什麽玄機嗎？
“這是阿笠博士特制的眼鏡，能顯示地圖。”柯南一邊指揮，一邊隨口解釋。
老式甲殼蟲有老式甲殼蟲的好處，車身小巧，有些正常情況下沒法通過的路，它擠一擠也能過去，這就為抄近路提供了許多便利。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雪奈雙手交握，盯著坐在前排的二人。
她現在得不到絲毫有效信息，只能全靠這兩個人的能力。這條路究竟對不對，他們還能不能追上那輛車，對她來說，一切都是未知數。
“快了。”柯南突然開口，卻是對她說話，“雪奈姐姐，先報警。”
尾音落下，黃色甲殼蟲沖出一條狹窄的小路，那輛小貨車從眼前駛過，甲殼蟲擰了個身，直追上去。
這回，那司機終於意識到這只甲殼蟲的存在。
他幾次加速變向，想要甩掉這只討厭的“跟屁蟲”。可不管多少次，這只蟲子還是死死咬在他身後，在後視鏡裏晃來晃去，忽遠忽近。
小貨車忽然又變了個方向，再度提速。這個速度，在這種環境下，幾乎與玩命無異。雪奈皺起眉，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阿笠博士。
博士表情凝重，盯著前方的車，手下動作依舊穩重。坐在他旁邊的柯南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嘟囔：“這個方向……”
他沈默下來，手墊在下巴下面，低頭思索。
“糟了！”他猛然擡頭，死死地盯著那輛車，聲音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擡高，“他想沖進河裏。”
雪奈猛地盯住他，問：“什麽？”
柯南沈下聲音，重覆：“他想沖進河裏，帶著抓到的那些貓一起。”
“瘋子。”雪奈咬牙。她偏過身，透過前玻璃向外望去。
遠方已經隱約能夠看出橋的輪廓。
那輛小貨車不要命地往前沖，和橋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近。
雪奈緊緊抓著前方座椅的靠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輛車的虛影。
她糾結半晌，咬牙開口：“阿笠博士。能再快點嗎？”
貨車與橋越來越近，他們與貨車之間的距離，卻在一點點拉遠。
小七不能有事。
絕對不能有事。
已經沒時間了。
她掐著椅背，閉了閉眼，聲音突然平靜下來：“追到後面就可以，剩下的我自己來。”
“你要做什麽？”柯南陡然回頭看她。
“就我的貓。”
“求您。”
“您不用變向，不會有危險，一直往前，我出去之後慢慢減速就可以。”雪奈冷靜道。
車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這輛甲殼蟲本身還在發出風燭殘年般的嘶吼。
“好。”沈寂之後，她聽到駕駛座上的人說。
車瞬間提速，向前沖去，他們和那輛小貨車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
“謝謝您。”雪奈打開車門，探出上半身。
雨水和夜風在身前狂轟亂炸，她瞇著眼，竭力看向前方。
此時兩輛車都已經沖至橋上，小貨車仍不減速，歪斜著沖向橋邊。甲殼蟲筆直向前，前方的貨箱離她越來越近。
3。
2。
1！
雪奈猛然松手，躍至車外，用力抓住貨箱邊緣突出的部位。下半身摩擦過地面，又狠狠撞在車上，她悶哼一聲，手上抓握力道更狠。
甲殼蟲繼續筆直向前，貨車也筆直沖向橋邊。
她抓住柯南剛剛給的鐵錘，勉強穩住身形，擡手對著鐵鎖砸下。
不知道車裏為什麽還有這種東西，但是實在幫了大忙。
風聲、雨聲、車行駛的聲音，似乎都壓不過一下接一下的敲擊聲，雪奈死死地盯著那把鐵鎖，狠狠砸上去。
一下、兩下、三下……
最後一下！
鐵鎖應聲斷裂，墜落地面，她整個手臂震得發麻。貨箱打開，雪奈咬緊牙關，翻身進去。
貨箱裏的鐵籠敞開著，裏面蹲了一堆小家夥。最前面那只看到她緊來，突然叫了一聲，朝她撲過來。
那只貓兩耳之間夾著淺金色的三七分毛發，頸間還掛著一條臟兮兮的領帶。
雪奈向前一步，擡起一條手臂。
車身猛地晃動一下，開始侵斜。
雪奈身體跟著一晃，跌倒在地。
要掉下去了！
她睜大眼，瞳孔猛然收縮。
貨箱最內部，一點暗光亮起。一個巨大身影晃晃悠悠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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