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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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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希蒙的實力應該和德裏安相差不大, 盡管他們是兩個力量特性完全不在同一條路上的蟲族。

認真盯了一會紅瞳蟲族,瑞伊平靜地得出這個結論。

暫時將對希蒙的懷疑放在一邊,瑞伊轉而去思考另外一些事情。

居住在荒蕪星上蒙斯特蟲族應該不少。

但很顯然, 他們原本信賴著的主腦,忽而一改作派,第一個違背了蒙斯特蟲族的生存信條,硬生生將“同伴們”統統殺死。

操控達格瑪身體的時候限制過多,瑞伊之前也沒來得及捕捉重要的信息,現在星球上只有他們在,短時間內其他星球的蒙斯特蟲族也不會發現自己的主星早早被入侵了, 的確是個探索的絕佳機會。

“你帶我去見達格瑪吧。”瑞伊平靜地說。

她是一個被改造得過於成功的混血者,能夠搭建起一個屬於蒙斯特蟲族的精神識海,就足以說明她的潛力。或許在蒙斯特蟲族和阿曼蒂普人看來,她的人類之心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缺點。

但偏偏也是這一點, 達格瑪在下達殺死女王的命令時, 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與意外出現的瑞伊達成交易,才讓忠誠與背叛之間的戰爭,沒有因此而暴發。

天生為戰鬥兵器的蟲族相互廝殺, 給宇宙生靈來帶的災禍根本難以想象, 比尋常的生命種族之間的競爭更為慘烈。

“我明白了。”希蒙回答,聲音是略有嘶啞的成熟音色, 他又主動自我強調道, 似乎想要自我證明些什麽,“陛下,那名人類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希蒙的性格似乎比尋常高等蟲族更為倨傲, 他只將達格瑪以人類稱之,完全無視了對方作為個體的獨立性。

不過……瑞伊的目光落在四周怪異的寄生物上。

德裏安順著瑞伊的視線看過去, 敏銳地察覺了她內心的想法,於是稍微拉緊了黑色手套,微笑道:“陛下,這些寄生物就由我來處理吧。”

脫離了溫床的阿曼帝普人,又在一群強大的高等蟲族眼底下,只是一堆手無寸鐵的廢物而已。

瑞伊微微點頭,平靜地說:“讓一批士兵跟著我吧。”

以備不時之需,有時候一些小事只需要其他蟲族出手解決就夠了。

“是。”德裏安果斷選擇了一批實力等級最高的小隊。

註意到烏拉爾轉過頭來,一臉渴望地望著自己,似乎生怕自己被落下,瑞伊想了想,勉為其難地說:“好吧,你也一起跟上來。”

得到許可的烏拉爾,情緒瞬間變得更為高漲,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為瑞伊而生長流動,每一條精神曲線都閃爍著金色的喜悅光芒。

註意到女王與兩名伴生者之間相處模式的希蒙,心底萌生出幾分殺意與嫉妒交雜的覆雜情緒。

但最終,他也沒有遵從表面暴露出的掠奪者氣息那樣,試圖與另外兩名伴生者爭取些瑞伊的註意力,像是一只自願戴上枷鎖的瘋犬。

因為他的來歷的確搬不上臺面,甚至不配擁有伴生者的身份。

安排好蟲族各自的任務之後,被選中的蟲族士兵神色閃過幾分喜悅,但很快收斂起來,無時不刻警惕關註著女王身邊環境的一切變化。

除了極個別的蟲族,他們大多數不清楚希蒙的身份。但僅僅是知道對方與背叛者有所關聯,那便足夠值得警惕了。

觸須們緊緊跟著瑞伊游動,而大水母發現瑞伊與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無奈又著急地加快了移動速度。

瑞伊從跟隨著她的觸須身上,竟也奇異地感知到蟲巢意識“緊張”“擔憂”的情緒,只覺得蟲巢的情感似乎過於豐富了。

很快,瑞伊跟著希蒙的腳步,來到了蟲巢的核心地帶。

這裏早已被改造成實驗基地,但經過蟲巢剛剛一番的意識覆蘇,原本被希蒙肆意破壞的實驗基地,變得更加混亂不堪。地面殘留著海水溢過的痕跡,瓶瓶罐罐淩亂地擺放,網絡系統也隨著磁場的變化而被迫熄滅。

不過,在這塊實驗基地裏,空氣之中似乎沒有太多混血者的氣息存在,僅僅只有作為“混血女王”的達格瑪一人。

蓋亞觀察著四周情況,順便認真分析道:【蒙斯特蟲族完全知情蟲巢的出現,不過他們還是選擇將它拆解殺死,甚至將和心臟一樣的核心地帶,用作禁錮達格瑪的地方。】

普通人類如何逃脫蟲族天衣無縫的禁錮呢?

瑞伊在一間數據室門前停下,平靜地看了一眼反方向的路。

兩名“女王”的距離此刻無限接近,只需要再移動幾步,禁忌的產物與變異而特殊的女王就能相見。

但瑞伊卻推開了旁邊數據室的門,走進去隨手打開系統,裏面全是密密麻麻、毫無意義的亂碼。

【陛下,大概率是蟲巢意識出現所導致。】蓋亞看了一會,很快做出判斷。

“……”

毫無規律和意義的亂碼,凝視久了卻會帶來一種詭異而扭曲的感覺,仿佛如有實質凝結成某種意識,威脅?恐嚇?

瑞伊註意到其中一塊數據屏幕,一直躍動著光芒,似乎有人在不斷嘗試與荒蕪星建立聯系。但由於這顆星球在蒙斯特蟲族之中權限最高,任何分支都無法以強制入侵的手段,查看失聯已久的荒蕪星究竟陷入了什麽樣的情況。

希蒙倒是將這些事情提前偽裝得極好。

收回觀察的視線,瑞伊也沒有冒然接通外界的聯系,而是陷入一種沈思的狀態。

他們進入白堊星系的整個過程之中,除了最初找不到航行的方向之外,實在過於順利。

瑞伊微微垂眼,稍微握緊了拳頭,感受身體流動的生命力,附在表皮之下的寄生物似乎在慢慢覆蘇,試圖吞噬她的血肉——自從進入蟲巢的核心地帶之後。

但身後隨行的蟲族,心臟也如往常般跳動,沒有任何異常。

半透明的觸須慢悠悠地在她身邊游弋晃動,發出細碎而安寧的聲音,蟲巢從來只為女王而活動。

寄生物礙於蟲族女王天然強大的壓制,反覆橫跳也沒占到一點好處,不得不安靜下來,混入一群細胞裏詳裝無害。

對方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在嘗試控制她的身體。瑞伊漫不經心地想著。

無論瑞伊的外表看上去如何無害,或許相比正常雌蟲更加消瘦矮小一些,但女王的身體結構始終異於尋常蟲族,這讓她們的攻擊力道、身體壽命更加優越。

盡管瑞伊缺失了高效的自愈能力,但其他方面也依舊不容小窺。

此前在蒼穹號意外遇見的時空扭曲,所導致的力量倒退仿佛只是一場短暫的夢。但力量被剝奪,感知力無限地向下跌落,瑞伊幾乎是意識清醒地感受著這一切怪異的變化。

當時空恢覆正常,在很多蟲族、乃至智腦系統蓋亞眼裏,這只是一場無傷大雅的航行戲劇。

但這反倒給瑞伊帶來一種具備特殊意義的警示,強大的力量也非永恒不變。

忽然,四周的數據界面微微閃爍了一下,所有布滿整個屏幕的亂碼在自動刪除,飛速消失,直到只剩下一片空白。

而後,屏幕上安全的淡藍色光芒轉變為刺目的血紅色,慢慢淡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你是來兌現承諾的嗎?】

瑞伊神色不變,反倒是其他蟲族的情緒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身體下意識呈現出戰鬥姿態。

在場唯一熟悉蒙斯特蟲族數據系統的希蒙也楞了楞,在他混亂破碎的記憶當中,似乎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你平時沒有限制達格瑪的活動嗎?”瑞伊忽然語氣平淡地說。

A07號的羅薩,能有手段從重重包圍的蟲族監視之下逃離。而達格瑪作為“混血女王,”自然能接觸到更多隱秘深層的信息,僅僅是身體上的改造成功不足以讓她們活得長久,有時候掌握一定程度的機密,反而能為自己謀取利益。

希蒙遲疑了兩秒才回答:“是的,陛下。”

他心底慢慢升騰起一陣不安,明明瑞伊的聲音和語氣都很平靜,並無責怪之意,但這名伴生者已經主動給自己判了嚴重的死刑,原本就滿身罪孽,此刻又多了一道錯誤的痕跡。

由於瑞伊操控過達格瑪的身體,希蒙再厭惡除女王之外的所有生命,也難得對達格瑪戴上了幾分濾鏡,生怕對方的身體承受任何一絲損傷,以此暗戳戳期望瑞伊重新出現。

既然能作為短暫承載意識的身體,那自然需要精心愛護好。希蒙單純是這麽想的。

自從不再吞噬血食,達格瑪反倒漸漸恢覆了一些屬於人類正常的神智。甚至偶爾會趁著驕傲的蟲族不備,學會操控蒙斯特蟲族數據系統的一部分功能。

位於另一邊數據室的達格瑪,正神色恐懼地看著一群強大的蟲族入侵核心實驗區。

她對背叛者來說,尚且存在利用價值,至少也能因此存在一些周旋的餘地。

但一旦對上忠誠於女王的蟲族,恐怕見面的一瞬間,她的頭顱便會落地,身體將碎得七零八落,死得無聲無息。

才剛剛經歷過一場蟲巢變動的災難,現在又即將與一群高等蟲族面對面,達格瑪的情緒一直在崩潰邊緣搖搖欲墜。

純紅色、沒有瞳孔的眼睛溢滿了強烈的退意。

但女王不需要理解人類脆弱的心靈,也不用與他們共情。本就不必多此一舉地站在人類的角度考慮,如何才能讓這名間接推動背叛者成長的混血女王得到精神上的解救。

人類與異族之間,終究難以達成強烈的信任。

監控畫面上,顯示著白發少女至始至終平靜的神色,她上前敲擊幾段代碼,給出了一個令達格瑪思緒恍惚的回應。

【如你所願。】

“……”

數據室的紅光消失了,重新恢覆為正常安全的淡藍色光芒。

達格瑪臉上的恐懼之色漸漸淡了下來,思緒似乎也因為瑞伊的回答,漸漸恢覆了些許平靜。

在人類無法觸及的力量領域,無數絲線驟然叢生,黑與白盡數交替,隱去身形,無聲無息地爬上黑發女性的身體。

蟲巢的觸須感知到女王力量的變動,紛紛跟一群好奇的小孩子一樣,緊緊跟上絲線流動的方向。

然後被瑞伊的絲線攔在數據室門外,進出不得,水母觸須只能又委委屈屈地游回瑞伊身邊。

達格瑪在思緒恍惚的時候,不知不覺之間被拉入一場夢境,身體也隨之變得輕飄飄的,仿佛要從這片禁錮她多年的地方徹底離開。

身體依靠在柔軟舒適的座椅上,而不是腳下堆積著森森白骨的虛假王座,純紅色的眼瞳漸漸泛出一點如夢般的希希冀,額上的尖銳紅角在慢慢變得黯淡,縮小。

絲線在不斷吸食黑發女性身體內的蟲族細胞,這讓她逐步退化回最原始的形態,呼吸聲也隨之愈發輕柔式微。

但象征著蟲族的紅角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處於一種半有半無的怪異狀態。

蟲族的基因已經與她深度融為一體,改造的標記似乎難以完全清除。即使可以,達格瑪也需要承受過於慘烈的痛苦。

但這些都不是她所求的本意。

黑發女性慢慢頷上雙眼,眼角似有似無帶著一滴淚水,放下一切反抗掙紮的念頭,徹底任由自己的身體和意志陷入這場永恒的幻夢。

在清醒與混沌之間,遺忘在大腦深處的,人類時期的記憶之門仿佛在此刻被一把鑰匙開啟,無數破碎的記憶驟然紛紛揚揚朝達格瑪砸過來。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精神系異能者,雖然天賦一般,或許這輩子也摸不到頂尖的門檻,但意外覺醒的異能,至少能讓我從一個普通低等的公民……成為一個手握特權的人。】

【我很癡迷權力帶來的快感。享受著普通人敬慕的註視,也不需要為生存憂慮,在醉生夢死之間,似乎也能觸摸到另一個奢華世界的入門票。】

【直到有一天,我過於得意忘形,得罪了聯盟核心區的上等人——是的。哪怕我是一名異能者,在他們眼中也只是一枚可消耗的棋子】

【我不得不簽下了改造的條約,我別無選擇。

很多A級混血者和我同處一個實驗基地,因為我們是潛力最大的一批人。我甚至懷著一種過於天真的癡心妄想,如果能改造成功,那將意味著我能變得更加強大,或許能謀取更多的利益和權力。

但是……隨著改造進程的深入,某些禁忌隱秘的東西也漸漸浮出水面。

我開始渴望原本的生活,甚至覺得沒覺醒異能之前的生活也很好。

很快,我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這點唯一屬於人類的思維也徹底消失。】

【作為女王的“我”在被無數蟲族忠誠而專註地註視著。】

【……】

瑞伊不會去刻意去窺視達格瑪的夢境,她對此毫無興趣,但能聽見幾聲主人意念過強而出現的心聲。

站在至高之位的搖搖欲墜之感。

長期吞噬血食,無法抑制的食欲。

人類與異族思想交織的痛苦。

達格瑪的記憶在飛速回溯倒退,潛意識一格一格地刪改,消掉痛苦絕望的部分,增添美好的假象,徹底遺忘關於女王的記憶。

依靠在椅子上的達格瑪氣息極其微弱,神情和身體卻難得陷入一種極度放松的狀態。

但纏繞在她身上的黑線,還沒有得到瑞伊的指令,因此還未徹底穿透人類脆弱的心臟。

*****

瑞伊離開了數據室,轉而來到達格瑪此前一直帶著的禁閉單間。

地面白骨累累,有許多不同種族死後的骨骼,華麗精美的王座擺放在階梯的最高處,頭頂有一盞光線昏暗的燈,空氣中漂浮著塵埃,整個房間的氛圍異常壓抑。

王座似乎很久沒有人坐過,扶手上落下了些許灰塵,孤零零地置於高處,顯得落魄又可憐。

水母觸須似乎也認為這裏過於醜陋落魄,悄悄戳了戳瑞伊,表示它可以重新修繕這個地方。

不過,觸須們很快發現自己再次被女王無視忽略,只能忍著委屈悠悠飄動,試圖將這堆亂糟糟的白骨擺放整齊。

蟲族士兵在外面守候等待,只有希蒙和烏拉爾有資格跟了進來。

蓋亞冷哼一聲,嘀咕道:【蒙斯特蟲族內部的無女王論一直經久不衰,甚至傳到了聯盟耳朵裏,但他們的主星卻藏著一名混血女王。陛下,您打算如何處理白堊星系的蒙斯特蟲族?】

但礙於有其他蟲族在場,蓋亞僅僅是在自問自答——活潑的智腦系統已經習慣了瑞伊冷酷的性情,即它十句無意義的碎碎念裏,瑞伊通常只回覆一句。

瑞伊慢慢走上階梯最高處,略有好奇地近距離觀察王座的細節,上面隱隱約約殘留著一些血跡。

“瑞伊。”一直安靜的烏拉爾忽然說,突兀地打斷了四周的寂靜。

白發少女轉過身,身影仿佛代替了原本黑發女性,站在一片白骨之上,與身後的王座達成重合,微微垂眼。

光線忽然滅了一瞬,又昏暗地亮起,華麗精美的王座驀然顯得更加黯淡。

“瑞伊,這個王座太骯臟了。”烏拉爾神情認真地說,“它配不上您。”

烏拉爾似乎誤以為瑞伊對它感興趣。

“或許是吧。”瑞伊平靜地說,垂眼看著底下的屍骨,“這裏是蟲巢最核心之處。”

觸須稍微晃了晃,像是在配合女王的話。

即使每一處角落都殘留著蒙斯特蟲族刻意改造過後的痕跡,但蟲巢的力量不過出現了短短幾十分鐘,就已然傾覆背叛者的力量。

女王忽然握緊手心,重新收攏加重黑線的力量,與溫和治愈的白線達成重合,能讓達格瑪在夢境之中,毫無痛苦地死去。

屬於人類的生命之線徹底崩斷。

位列混血者之首的人類,沒有絲毫痛苦地陷入一場永恒的沈睡。

而在遙遠的聯盟地帶,無數混血者也漸漸重歸正常的生活,拋卻異族怪誕詭譎的生存理念,這才是屬於普通生命體最安全的生存之道。

瑞伊腦海之中倏忽閃過初到R27星時,羅薩絕望中又帶著希冀的喃喃自語。

【如果你出現的話,那‘我們’一切的痛苦是不是都可以結束了?】

蟲族女王永遠無法被他者模仿與仿造,從恒古流傳下來的神秘基因,覆雜而多變,凝結著一個強大種族流淌過千萬年時光的力量。

遍布整個實驗基地的絲線忽而顯現,地面、墻壁、空氣之間形成一片重重包圍的立體蛛網。

白發少女站在最中心處,神色冷漠,垂於腿邊的手腕忽然有一只血色的寄生物鉆出,試圖順著蛛網絲線逃離蟲族女王的控制。

“死去的屍體在覆蘇。”瑞伊微笑道,笑容透著冰冷之意,連四周的溫度也驟然下降,“和預想中一樣,他們很快會重新控制其餘的背叛蟲群。”

達格瑪對藏在蒙斯特蟲族背後的阿曼帝普人存在非常重要的意義,費盡心思搭建一個精神識海,才得以變相操控這群實力強勁的蟲族。

希蒙陰差陽錯誕生在蒙斯特蟲族之中,因而被剝奪了身為伴生者的意志,被寄生物腐化一切,沾染罪孽,成為了一名他本能厭惡的主腦。

蟲巢巨大的觸須也驟然發紅異變。

一個年幼的、經過深度破壞改造的蟲巢,實力也並不如主星蟲巢那樣強大,一時之間難以消化突如其來的病毒。

瑞伊的目光緩緩落在企圖逃竄的寄生物,輕輕動了動手指,它瞬間化為一小灘血水,染紅了一段絲線。

而守候在瑞伊身邊的伴生者,包括在外的蟲族,此刻都被絲線纏繞控制,像是被蛛網捕捉的食物,動彈不得,連一點聲音也被遏制在喉嚨間。

【瑞伊?】烏拉爾疑惑地傳了一道精神訊息。

純白乖巧的伴生者,被女王毫無理由地禁錮住身體,卻沒有絲毫反抗之意。

瑞伊神色淡然,語氣卻無比輕快溫和:“我想要一些食物。”

防禦的弱點不能永存,緩慢地提升也不足以令瑞伊放下對外界的警惕。

蟲巢沾染上了一些阿曼帝普人的痕跡,但絲毫不影響瑞伊吞噬它。

絲線穿透所有蟲族的身體,連游動著的觸須也被禁錮在蛛網之內。

終於游到瑞伊附近的大水母,似乎冥冥之中也感應到什麽,乖順無比地獻上自己營養最豐富的心臟,和成長得最強大的觸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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