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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chapter9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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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在瀞靈庭,從小到大頂多就見過流魂街的樣子,你甘心嗎?”安澤一聲音輕緩柔和,就像魔鬼的輕言細語,交織勾勒出如夢境一般的夢幻誘惑:“威尼斯的水鄉,西班牙的鬥牛,德國的天鵝堡,阿爾卑斯山上不化的積雪,非洲的大裂谷,雲南的蝴蝶泉,這個世界,值得踏遍的地方太多了。”

安澤一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手裏的茶杯:“沒有成為死神之前只覺得‘死神大人好厲害’,成了死神就覺得‘隊長大人副隊長大人好厲害’,估計成為了隊長又會想著哪裏有虛出現哪裏不太平。”

安澤一往後靠著:“沒意思,人活著,不就是寫意瀟灑嘛。”

死神不興辭職那一說,但是長期在現世還是可以的。想想自己在現世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安澤一覺得自己將來無論如何都要爭取到去現世的機會。

“而我都計劃好了,去現世之前,先找到他。”安澤一表情很是認真:“我不想一直呆在屍魂界,而且交朋友什麽的,遲早也會分別,不是嗎?”

安澤一指的是自己遲早會離開屍魂界離開這個世界回到老家的世界,但是顯然,他這番話落入朽木蒼臨甚至包括隔壁其他人的耳朵裏,卻是另一種含義。

“澤一,”蒼臨被自己這個天真軟萌的好基友直接氣樂了:“你知道護庭十三番每年會死多少人嗎?”

蒼臨幽幽的報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你看,死神的生命就是這麽脆弱易逝,難道,他們就不交朋友了嗎?”

“還有,你除了找人,就不想其他的嗎?在你的世界上,就只要一個人就可以滿足了嗎?”

安澤一擡起頭,看著蒼臨的眼睛,那裏面,有著習慣了生死習慣了離別的平靜,讓他想起了流星街的人。

良久,他輕笑,少了他之前在真央學院時的謹慎冷淡,而且恢覆之前,一如他穿越來到屍魂界之前,從容恬淡寫意風流,滿滿的都是世家清貴傲氣:“你說的對,倒是我著相了。”

蒼臨說的對,因為所謂的分離而拒絕交友,這本來就是一種錯誤的想法。而且………………

他的人生,難道只有一個庫洛洛嗎?不。

而且一味地追逐,最後迷失的只會是自己,庫洛洛喜歡的,難道不是和他並肩的自己嗎?

他安澤一什麽時候遺患遺失過?

蒼臨被安澤一這個笑容驚艷了一下,半天緩回神,眨了眨眼睛:“你想明白就好。”不過為什麽他會有一種他的朋友不會只屬於他一個人而且將來會有一堆人和他搶好朋友的感覺呢?

“對了,將來畢業,你準備去哪個番隊?要不要考慮一下來六番隊?”

好朋友耶,第一個不是因為朽木這個姓氏交到的好朋友耶,當然要把他拐到六番隊自己罩著了。

當然,這個時候,無論是正在賣安利的蒼臨,還是低著頭啜著茶水的安澤一都不知道,在他們一側的隔壁,正好有幾個隊長副隊長聚在一起喝著茶呢。

“現在說這個早了點吧?而且我覺得去哪一個都可以,”安澤一想了一下:“我身體太弱,就算是去二番隊和十一番隊我也就只能是幹文職呀。”

他可不信戰鬥番隊就沒有公文,相反,因為聚集了大量的戰鬥性人員,批公文的反而成為了稀罕人種。

“不會吧,”蒼臨被安澤一的話驚到了:“那十二番隊你也可以接受?”十二番隊耶,超危險的呀。

“十二番隊怎麽了?我要是真的去了十二番隊,我就努力學習研究,到時候給你做保命的裝備。”安澤一一本正經的說:“十二番隊既然也是技術開發局,那麽值得學習的一定很多。”

蒼臨肯定是去六番隊的,六番隊欸,少不了上戰場,防護什麽的當然要做好。

“據說十二番隊死的人很多。”蒼臨被小夥伴的話嚇到了。

“蒼臨,做人不能人雲亦雲哦,”安澤一聲音軟軟的,但是冷靜理性得很:“做科學研究講究的就是精準,必須要精益求精,勇於創新研發。你沒看到涅隊長身上連隊長服都是用特殊的防護材料做的,你再看看那些死去的人,有幾個做到的?又有幾個能夠將實驗室註意事項和禁止的背下來並且應用的?”

“真央學校六年培訓,你可見過教實驗的,半點基礎都沒有的人去了十二番隊,自己不想著如何學習提高自身卻只會抱怨,自己都放棄自己的人,又有什麽資格讓人看得起?”

脫去那不合格的冷淡偽裝,露出本性的安澤一慵懶的打了一個呵欠,這種沒有半點貴族氣質的動作讓他做出來,格外帶著一股風流優雅,這種骨子裏傲然不羈的魏晉風流在朽木蒼臨這個地地道道的日本人眼裏,倒成為了平安京風格。

當然,蒼臨沒有說出來,不然以安澤一再好的脾氣,也會因為骨子裏的愛國情懷暴走的。

“我呢,對未來都已經計劃好了,畢業之後幹文職,同時尋找我愛人,找到了,看看可不可以申請去現世駐守。”安澤一平靜的開口:“我不太適應日本這種上下等級分明的尊卑觀念。”

或者說,是極度厭惡這種等級觀念的。

“你這麽討厭這種等級,”蒼臨說道:“你為什麽不往隊長方向上努力?當了隊長,就不需要對人低頭,而且找人速度會更快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除了白打,安澤一的天賦與直覺,是有多麽逆天的。他的靈壓也厚重得堪比副隊長級別,而且………………

“在屍魂界,只要你會卍解就可以當隊長。”蒼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斬魂刀都找到了,練成卍解還遠嗎?”

旁邊的隔壁,距離他們最近的座位上坐著的,不用靈力在耳邊都可以聽到的隊長副隊長表情一肅。

一年級就找到斬魂刀,完全可以說是少有的天才。

“誰和你說我已經找到斬魂刀的?”安澤一挑了挑眉毛:我怎麽都不知道?

“上一次你一個人在樹林裏練劍,拿著的那把無形之劍不是嗎?”眨了眨眼睛,蒼臨開口:“如果不是聽到清越凜冽的劍鳴,我還以為你空著手擺造型呢。”

安澤一:“………………”

他怎麽說,excalibur是具現化的武器,因為他覺得木頭做的□□沒有真刀真劍的手感嗎?

“那不是斬魂刀,真的。”安澤一幹巴巴的說著,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對面前的人介紹念這個另一個世界另一種體系的力量:“我對燈發誓,那真的不是斬魂刀。”

一瞬間,屋子裏一片漆黑了。

安澤一:“………………”

朽木蒼臨:“………………”

隔壁屋:“………………”

“不好意思,”老板和老板娘挨個屋子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剛剛電閘跳了,現在已經好了。”

面對著蒼臨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實在是解釋不通的安澤一決定放棄治療:“蒼臨,那你別和其他人說,我還想安安心心的在真央讀滿六年呢。”

“也是,不然就你白打的廢柴程度,跳級肯定不通過。”

“………………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麽直接?”

安澤一:不,我只是想在這六年裏找到真正的斬魂刀。

“那好,我就委婉一點。”蒼臨眨了眨眼睛,笑了:“為了讓你實力提升,未來的五年裏,我會好好的揍你的。”

說好的好朋友呢?安澤一覺得自己的內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我們友誼的小船徹底翻了!

113.chapter104

隔壁屋。

“一年級就獲得了斬魂刀,”浮竹十四郎微笑著:“看來又多了一個天才。”

“倒是不知道這個孩子將來準備去哪一個番隊?”作為書法同好,一起來喝茶的藍染惣右介溫和的開口。

“再怎麽說,”放下手裏茶杯的京樂春水懶懶散散的道:“也是五年之後的事情,不是嗎?”

五年,雖然說對於屍魂界的死神和整來說並不長甚至可以說非常短,但是改變想法,或者成長成另一個樣子,不是不可能。

雖然聽那個孩子說他想找生前的愛人這件事挺感人的,但是這只不過是剛剛死去來到屍魂界兩年的想法,將來呢?

時間會改變一切。

而死神,是最不缺時間的。

而不知道自己被人背後議論過的安澤一在和蒼臨在茶舍又添了兩次茶水,一直消磨到雨停為止,才結賬離開。

這一次,是安澤一結賬。

“澤一,說好是我請你的。”

“我沒你想象的那麽窮好不好?”安澤一嘆口氣,他在之前的假期裏去過瀞靈庭將一塊金條換成了屍魂界通用的貨幣並且將一大半存了起了。昨天來朽木家的時候,他順路去取了一點錢。

“你都請我吃了那麽美味的壽司,我請你喝杯茶有什麽不好的嗎?”搶在蒼臨前面付了款的安澤一平靜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走吧。蒼臨,你不是說章枝屋的章魚燒味道特別棒嗎?”

好了,接下來,又是一輪吃吃吃,玩玩玩了。

happy之後,各回各家,為了下一學期做準備。

第二年,安澤一又開始了自己按部就班的繼續著自己的校園學習生涯。

作為朽木家的少爺,朽木蒼臨的格鬥白打技術是相當不錯的,吊打安澤一完全不是問題。

於是同學看到的,就是安澤一每天傷痕累累,寬大的校服也遮不住他身上淤血的淒慘相。

然後又一番“貴族大少欺負平民室友”的謠言,傳播全校。

“欺負可憐室友”的朽木蒼臨:“………………”

“被大少爺欺負”的安澤一:“………………”

“六月怎麽還不飛雪呢?”在寢室幫著安澤一往後背上上藥的蒼臨幽幽的說著:“我好冤。”

“抱歉抱歉,”安澤一扭過頭,一臉歉意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會傳出這個謠言。”

安澤一又內疚又尷尬,他白打一向特別不好,所以特意拜托從小就接受家族訓練,白打極好的蒼臨指點,結果就莫名其妙的傳出來蒼臨欺負他的惡名,他有心想替小夥伴辯解,結果其他人反而勸他不要因為害怕朽木家的勢力而替他說好話。最後安澤一幹脆放棄這種越抹越黑的辯解。

但是對於蒼臨的愧疚,卻越來越重。

“我就是開玩笑而已。”挖下一大塊藥膏在安澤一蝴蝶骨與脊椎處均勻的抹開,涼涼的,只是化開淤血讓藥效揮發,必須要手上用力揉,所以蒼臨手上一用力,安澤一倒吸幾口冷氣,忍住沒有尖叫出聲音。

太太太太疼了!!!

………………好在他沒有喊出聲,不然以他們寢室的隔音效果,肯定第二天全校又謠言四起。安澤一咬著嘴唇,為了轉移疼痛而轉移自己的註意力胡思亂想。

#818那個對平民秀美的室友欲行不軌的大少#

#貴族大少在學校寢室欲行不軌,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敗壞#

以上來自真央流魂街出身的學生。

#818那個勾引誘惑朽木家少爺圖謀不軌的綠茶白花#

#野心勃勃意圖不軌的流魂街心機boy勾引朽木少爺,這是道德的敗壞,還是人性的貪婪#

以上則是來自貴族圈的學生。

想想就胃疼啊。

“好了。”上完藥,蒼臨一巴掌“啪”拍在安澤一背上,引得青年表情扭曲猙獰得不忍直視。

這哪裏像玩笑,疼死了好伐?“為表達我的歉意,”安澤一聲音弱弱的:“我今天下廚做飯。”

“三個月。”蒼臨迅速開口。

介於安澤一去年換寢室的時候,一學期中間的假期都已經過了,而真央,是不允許學生在非假期時間離開學校的。

所以上學期,安澤一看著寢室的廚房,也苦於什麽都沒有而沒有做什麽。

所以,這學期一開始,安澤一就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放廚房了,他終於可以擺脫學校食堂一年都不變一次的和食了。

醬油炒飯也比沒完沒了的飯團強啊。

安澤一上學期間得不到新鮮肉蔬,但是蒼臨可以呀。開學第一天吃了安澤一做的麻婆豆腐和糖醋排骨之後,蒼臨也覺得食堂的大鍋飯真心比不上室友的手藝啊,甚至他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食材比不上朽木家的精細造成口感不夠細膩,單單只說味道,室友的廚藝真心要比家裏廚子強。

所以,貴族的特例不用白不用,蒼臨提供食材,安澤一親自操刀。

不過來學校上學為了變強,安澤一也不可能像之前在自己家的時候精力放在做飯上,一直做飯,那是不可能的。尤其安澤一練白打,一天到晚累得恨不得爬著回寢室,哪裏有心思做飯?

所以逮到機會,蒼臨當然要獅子大開口。

“一個月。”安澤一迅速砍時間。

“一個半月。”

“ok。”

蒼臨露出笑容。安澤一看了他一眼,心裏面總覺得不太舒服,於是他也不準備讓蒼臨太舒服:“聽說阿散井又和你吵架了?”

朽木蒼臨:“………………”

“來吧,”安澤一露出一個微笑:“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蒼臨磨磨牙,趴在桌子上:“我那個家主表侄子,你知道吧。”

“嗯嗯,不就是六番隊隊長,女協上面說的,長得最帥氣質最高冷的隊長嗎?”

“別總是看女協!”蒼臨無奈:“既然你知道白哉,那你知道他前幾年娶的妻子,前年去世了嗎?”

安澤一想了想,搖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對於豪門感情的事情,他一向不願意接觸,那些事情接觸越多,對於自身來說越是危險。

安澤一趨利避害的直覺,從來都準確得很。

“二班的那個叫露琪亞的女生,你認識嗎?”蒼臨又問。

“那不是阿散井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嗎?”露琪亞,安澤一倒是知道。這個姑娘嬌小秀氣,但是性格很好,爽快大氣,一點也沒有某些姑娘驕縱事多的毛病,反正安澤一自己是挺喜歡這種爽利得像男孩的脾氣:“那個女孩是個好姑娘。”

“她要成為我侄女了。”

“啥?!”

“露琪亞長得像我那個前年去世的侄子媳婦,我那個侄子要收養露琪亞做妹妹。”

安澤一:“………………”

因為長得像就收養,貴族都這麽輕率嗎?不過:“不應該吧?而且能夠讓一個貴族家主破例打破規矩,絕對不僅僅只是長得像這麽簡單吧,露琪亞和那個家主夫人,八成是有血緣關系吧?”

這樣,所謂的破例,也說得過去。

“但是這是他第二次破例了。”蒼臨微微皺眉,講真,他這個侄子比他年齡還大,兩個人關系雖然是叔侄,實際親近不輸於兄弟:“這樣的話,他作為家主的威信就會降低。”

“朽木家的女兒多嗎?”良久,安澤一開口。

“我這一代就一個,不過英年早逝,白哉這一代一個都沒有。”蒼臨聳了一下肩,他這一代就只有他、白哉的父親和之前嫁給響河早逝的姐姐。

“那就好說了,一來為了照顧亡妻的親人,二來為了結下姻親鞏固朽木家的勢力與地位。”安澤一微微一笑:“自古以來,姻親不都是最有利最天然的同盟嗎?”

所以那些年穿越古代流行小說裏面嫡母打壓庶女的橋段,他一直看不上。是,庶女不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庶女是可以通過婚姻為家族帶來盟友和勢力嗎?說到底,這些實惠,最後不是還是落在繼承家業的嫡子身上嗎?

“如果將來露琪亞嫁給另一個貴族家族,就相當於穩固了朽木的勢力。如果將來露琪亞嫁給的是流魂街出身的隊長副隊長級別的人物,也是為朽木家拉攏一份力,不是嗎?左右不過一份嫁妝,不是嗎?”安澤一微笑:“無論是朽木隊長,還是你們家族的長老,都不會允許露琪亞嫁給一個平凡的人吧?”

“澤一,”蒼臨看著室友,眼神裏面寫滿驚悚:“這心思這算計,你才是真貴族吧!”

他才是貴族吧?他才是吧才是吧?為什麽安澤一卻像一個貴族一樣對於利益和算計相當精通呢?

“你去世之前,是做什麽的?”蒼臨眨巴眨巴深紫色的眼睛,弱弱的問。

“寫小說的,”安澤一淡淡的道:“不過出身世家,對於這種事情略有所知罷了。”

略有所知,罷了?

這種程度,叫略有所知?

那我這樣的難道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嗎?

為什麽他有一種,以自己的腦子,他要是被安澤一賣了,他也意識不到呢?

“蒼臨,你都說出來了。”安澤一一副兔斯基的表情望向蒼臨。他才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他把自己心裏面想的說了出來。

有點丟臉的感覺。

“我父母去世得早,所以我也就不得不多思多想多為自己考慮。”覺得自己終於身體緩過來了的安澤一站起身準備做飯:“蒼臨,你真的很幸福。”

父母雙全,獨生子女,父母的老來子倍受家人疼愛,又出身貴族衣食無憂。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家庭,他自然無需辛辛苦苦打拼,也不需要像後幾個區的人一樣為了生存為了求生而活得如同野獸一樣。

他不需要算計,因為他父母就他一個孩子,家財自然只留給這一個孩子。

他不需要心機,因為朽木家是屍魂界第一貴族,只要他不犯超過底線的錯誤,他一輩子都不需要擔心被欺負。

當然,他的婚姻他的人生,都不是只屬於他自己,而是屬於這個家族的。

他不是朽木白哉,不是朽木家的家主,所以他沒有任性的權利。

這就是貴族,你得到多少,就需要付出多少。

等價交換,從來都是公平的。

這就是現實。

幾乎所有學有所成的人都是從零基礎變強,所學的,其實都是先從挨打開始的。

想要不被打,就必須要學會如何躲避挨打,學會了躲避之後,也就慢慢地學會攻擊。

不過介於某人的廢柴體質,安澤一被吊打了三年,只學會了躲避攻擊避免了自己身上再度青青紫紫沒有一塊好顏色。

不容易啊,從二年級挨打到四年級畢業,他身上終於可以看到原本雪白的膚色了。

想想都內牛滿面心酸的不得了。

也就是這一年的畢業寒假,奶奶在安睡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早上的時候安澤一敲開門,看到的,只是被子下什麽都沒有的冰冷。

晚上,奶奶變成了靈子,去世了。

他來到屍魂界第一個也是唯一的親人,再也見不到了。安澤一站在自己給奶奶立的衣冠冢前,閉上眼睛,忍下眼底一片酸澀。

114.chapter105

斬魂刀。

斬魄刀,其形狀、狀態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靈魂為原型築成的。死神通過知曉賦予自己的斬魄刀的名字,通過與之進行心靈的對話而得到力量。與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這就是斬魄刀。

——————這是教科書上寫的。

從五年級開始,實戰和尋找斬魂刀就是學生們重中之重的事情。

來到屍魂界時間短,對於斬魂刀了解不多的安澤一直接沖進了真央大圖書館,查閱看書,補充理論知識。

看了四本關於斬魂刀的書,兩本關於尋找斬魂刀的整理筆記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記載,泡在圖書館一下午的安澤一合上書,閉上眼睛往身後的椅背一靠,開始將回想自己看了這些書之後總結一下:

斬魂刀的形狀、大小和能力都是看各人情況和性格的,所以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

斬魄刀最初形態都一樣,都是日本□□的規格。說白了,就是學校批量生產(是不是學校自己生產的?唉,管他呢)並且暫時借給學生的一人一把的淺打,不要一分錢。

每把刀都有自己的名字,在戰鬥的時候,死神就可以呼喚自己刀的名字進行刀劍解放,釋放更為強大的力量來戰鬥。當斬魄刀殺死虛時,虛就被凈化,還原為整。因為每一把刀都像教科書上面寫的那樣是含有死神自己的靈魂,而每一個死神靈魂又是不同的,所以每把斬魄刀都有自己的靈魂、思想、性格。

都是不同的。

這是他從那四本書裏面總結出來的,關於斬魂刀的信息。

至於如何獲得斬魂刀,這個,他看了的那兩本筆記裏面的內容,總結一下,大概就是一個死神想得到自己的斬魂刀,就要和手上的淺打寢食與共,借由累積磨煉,將自己靈魂的精髓註入刀身當中,創造出“自己的斬魄刀”。

感覺就是抱著刀睡覺,往裏面註入力量。

而且他看了書,也曾經咨詢過蒼臨,死神在真央的時候,學校會暫借淺打。等到畢業之後進入番隊,再每一個人得到一把淺打。

但是事實上,絕大多數死神窮極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斬魄刀的“真名”,但是凡是有能力的死神,都是知道的。

畢竟,成為副隊長級別的肯定都是會始解的,而隊長級別的是必須要會卍解的。

回到寢室的安澤一沒有什麽胃口的趴在自己的桌子上,默默地看著面前的淺打,只覺得自己胃部特別疼。

尼瑪,到現在蒼臨還堅定不移的相信他的斬魂刀是excalibur呢。

伸出細白的手指,戳戳擺在面前的淺打,這把淺打萬一變成了斬魂刀,他之前騙蒼臨的謊言不就戳穿了嗎?還是說他有兩把斬魂刀?

這聽起來好酷炫哦,真的不會把他抓到實驗室關小黑屋然後哢嚓他嗎?

還是到時候說,他有雙重人格並且是相反性格的人格以至於斬魂刀是兩把不一樣的?

戳戳,再戳戳,怎麽辦?難不成他去再偷一把淺打?這是按著人頭分發的,木有多餘的。

他想擁有一把斬魂刀,想知道自己的斬魂刀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他真的不想讓人誤會他有兩把斬魂刀啊!

自己說過的謊言,跪著也要付完這個責任,嚶。

親愛的斬魂刀,作為我未來的小夥伴,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別把我坑了?

“澤一,這麽早就回來了?”抱著淺打的蒼臨一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走進屋:“你不是去圖書館嗎?”

“啊,”安澤一扭過頭:“悟得怎麽樣了?”

“還好,最近總能夠聽到落葉的聲音。”

“現在是春天,應該是你的斬魂刀的能力和落葉有關系吧。”安澤一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他手一拂,拂開淺打,一臉困倦的又打了一個哈欠。

好困。

“你最近怎麽了?”蒼臨揚起一邊的眉:“你這幾天特別能睡。”

“春困秋乏,哈。”安澤一扭過頭,又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鎖鏈互相摩擦和鐘鳴的聲音,以及陷入沈睡之前,見到的最後一抹橙金流光。

“澤一,你真的沒事吧?”

坐在食堂裏,看著捧著碗咬著一塊米飯,頭一點一點瞌睡著的安澤一,蒼臨及時伸出手捧住安澤一的頭,避免了他一腦袋砸進碗裏的慘象。

“唔?”安澤一含著米飯,眼睛都睜不開,就著這個姿勢枕著蒼臨的手,幾秒後,睡著了。

連手裏捧著的碗筷都滑到了桌子上。

蒼臨:“………………”

旁邊看到的人:“………………”

“安,他沒事吧?”雛森關心的問:“不會昨天晚上熬夜了吧?”

同學五年,又都是一個班級的,再加上中間有安澤一和吉良伊鶴這兩個萬金油朋友,蒼臨和雛森也能和顏悅色不嘴賤的說上幾句話,甚至是面對阿散井,雖然露不出笑臉,但是至少不會一副對方欠他八百萬的表情了。

“沒,澤一他這幾天一直都是在7點回寢室就睡著了。”蒼臨也目瞪口呆:“他今天上課的時候也快睡著了。”

天知道澤一這個家夥怎麽最近這麽能睡。

當安澤一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蒼臨背後宿舍扔在他的床鋪上了。

真奇怪,即使是被庫洛洛抱著睡著,即使自己再怎麽疲倦,只要庫洛洛動作幅度大一點,都能夠讓他從睡眠當中清醒過來,而現在,他被蒼臨背著又放到床上這麽大的動作,他居然沒有醒來!

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前所未有。

不過………………

他在睡眠當中,總是能夠看得到光,聽得到酷似鎖鏈的聲音。

唔。

還是好想睡覺。

安澤一強行打起精神來,一邊爬下床,一邊把臉埋在冷水裏面,下午還有課,還是實戰課。

他不想打到一半睡過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安澤一依舊嗜睡無比,而且頻頻的,他夢到過去,夢到前世。

不知道是不是安澤一的錯覺,他總覺得夢裏面的自己,身上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的纏繞著金色的細絲。

然後隨著一天天的度過,安澤一發現,自己身上的金絲,已經從最初的隱隱約約,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而模糊的,是安澤一自己的身形。

在他開始出現嗜睡現象一個月之後,安澤一夢境變了。

光。

四周都是光。

安澤一怔怔的看著周圍的光,茫然無措。

這是………………什麽?

我不是在睡覺嗎?就是做夢不是也應該有劇情有對白有人出現的呀。

一下從閉上眼睛的漆黑變成金閃閃的光簡直閃瞎眼睛。

他瞇起眼睛,仔細的觀察,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繭子裏,可以看到繭的外面有金色的鎖鏈纏繞,時而變成如煙霧般時籠罩,時而化為絲絲縷縷的絲線般勾勒出符紋。

而當安澤一擡起頭看向金鏈外面時,他驚呆了。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自己與此世隔絕一般在這個透明的繭內,而外面時間流逝,生靈努力求存卻依舊走向死亡,太陽和月亮升起落下,高山變河流,王朝建立又滅亡,甚至看到自己的第一世和第二世兩輩子的記憶,有喜悅,有悲傷,有被人誇獎的榮耀,也有進入監獄的落魄。有站在鏡頭燈光下的意氣風發,也有被捅七刀倒在鏡前被火燒的絕望痛苦。

最後,他看到太陽,這個宇宙銀河系中最璀璨的一顆星球,爆炸,綻放出的光足以撼動了整個天地。

山巒成灰,海洋蒸發,一切都走向滅亡。

瞬息萬年。

有人說,上帝是公平的,他給予每一個人相同的兩樣:每天24個小時的生命和死亡。

時間,世界上最公平也是最無情的存在。

但是………………

“那又怎麽樣呢?不管時間如何變化,我始終是我,不管是風光還是落魄,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是我。”安澤一靜靜的註視著這一切:“潮起潮落,花開花謝,春去秋來,新生與死亡,這些都是天地變化的自然規律。”

“站在高處時能夠冷靜沈穩不倨傲狂妄,落入低谷後做到泰然自若不自卑自棄。”

“任時光流轉,我自固守本心,才能夠真正的做到不負初心,不負內心的信仰。”

“祖母說,曾經的彭格列指環裏有歷代的彭格列首領的英靈。但是在十代毀了指環之後,裏面的英魂就不覆存在了。”

“現在指環上的基石,只是承載死氣之火的寶石。”

“一切新生從我開始,”安澤一握緊手上的指環:“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隨著安澤一話音落下,澄澈純粹的橙色大空之火從他疊放在一起放在胸口的手上爆發,鋪天蓋地的將他整個人籠罩。

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在,他會看到如同神跡一樣的畫面,金色的絲線與橙色的火焰,將青年本來清麗秀雅如睡蓮的容貌渲染上神性的風采。

他睜開眼睛,本來烏黑如墨的純凈眼眸被橙色的火焰染成了鎏金色。

他現在感覺很奇妙,比他第一次點燃起火焰時還要奇妙,感覺時間在他身邊流動,前方是未來,後面是過去。

呼喚吧。

呼喚其名字吧。

那麽,那個名字一定是………………

“流動吧,時語。”

然後金光乍開,天地失色。金絲勾勒間,隱隱是屬於大空的瑰麗極美。

那一定是一把漂亮秀氣的斬魂刀,安澤一相信。

事實上證明,安澤一太甜了。

安澤一醒來的時候,目光落在旁邊,表情直接僵了。

枕頭邊上的一把合著的折扇是什麽鬼?斬魂刀有這個形狀的嗎?

打開扇子,正面是奇異古樸的花紋組成的漢字繁體的“時”,背面是日月星辰山川,無論是正面的字還是背面的圖,看久了,竟有一種神志不受控的感覺。

安澤一眨了眨眼睛,瞄一眼周圍,嗯,很好,蒼臨不在,然後他把折扇正面朝上:“流動吧,時語。”

然後………………

看著一枚小巧玲瓏堪比掛件的金質玻璃沙漏,安澤一默了。

這特麽的上戰場怎麽用啊!拿沙漏砸人腦袋嗎?當他是七娃拿葫蘆砸人然後撲街嗎?(《十萬個冷笑話第一季》裏葫蘆七兄弟裏的梗)

[你似不似撒?碎讓你砸咧?你不會調時間讓對手變成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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