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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如黛在心底和周冰鏡吐槽:“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這洗臉梳頭的?”

周冰鏡道:“那你說應該怎麽辦?”

山如黛想了一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前有狼後有虎的,她確實不知如何是好。

她道:“衛瑯可是個原住民啊,他還是個男人唉。”

周冰鏡不滿:“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男人又怎麽樣。我現在都想不出來什麽好辦法,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兒,能想出什麽絕世妙計?”

山如黛楞了一下,許是因為衛瑯救了他的命,她忘記了這人現在不過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

雖然說古人成家立業的早,但自己可是大了她好幾歲。

她努力冷靜下來,她可不能把衛瑯當成她的依靠。

衛瑯也不會是她的依靠,方覺淺和山夫人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山如黛環顧了四周,才剛剛初春,野草就瘋長成了這個樣子。

荒山野嶺的,目光能到之處,一處人氣也無。

四下只有她和衛瑯兩個人。

衛瑯真是腦回路異於常人,現在也是離得盡可能的遠。

山如黛沒少吐槽他自作多情,現下卻又感慨幸好和她經歷困境孤男寡女的是這個自戀狂了。

如果是顧長策溫少虞方覺淺的任何一個,光是想一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這麽個荒涼地方,馬倒是沒有問題,這裏有草有水的,餓了就吃,渴了就喝。

她和衛瑯兩個大活人就有些難辦了,總不成也讓他們吃草吧?她今日就吃了早飯,現在肚子就餓得受不了了。

山如黛仔細看了看草,認真思考哪種草可以吃。

周冰鏡看不下去了:“你真的沒長腦子吧?”

山如黛:“幹嘛又罵我?”

周冰鏡恨鐵不成鋼:“你去摘個野果子也比在這看野草強啊?”

山如黛反駁:“這個鬼天氣哪有什麽野果啊?”

她肚子裏發出了咕嚕一聲,衛瑯聽到了,向她這邊看來。

山如黛不自在的笑:“我肚子餓了。”食睡人之常情,也沒什麽好尷尬的。只不過對面是衛瑯,她還是不自在,她可不知道衛瑯會不會又腦補成自己是為了引起他的註意。

衛瑯這次倒沒說出什麽驚人之語。他翻了個白眼,沖山如黛一揚下巴:“上馬,我們回去。”

山如黛懷疑自己聽錯了:“回去?”回去不是找死嗎?

衛瑯猜出來了她心中思想,難得耐心的跟她解釋:“都這麽長時間了,樊問肯定已經回去了,我們去跟她們匯合。”

山如黛還是猶豫不決:“那萬一,我們正好和要殺我們的人撞到了一起怎麽辦?”

衛瑯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她:“我們不會偷偷的回去嗎?”

山如黛覺得自己又一次受到了鄙視,她臉上有些掛不住:“那你還讓我上馬?”這馬這麽高大,她騎在上面,簡直就是個移動的靶子,顯眼的不行。

衛瑯這時候這完整的打量了山如黛一遍,他眼裏是真誠的疑問:“你能用腿走回去嗎?”

那當然是不用。

山如黛閉上了嘴。她走到馬旁邊,一手拉住了韁繩,想要一鼓作氣翻身上馬。

可惜事不如人意,上馬可比上馬車還難多了。

她看了還呆站在眼前的衛瑯,惱羞成怒,第一次開口吼了這位救命恩人:“你就不能過來幫我一下嗎?!”

山如黛一直輕聲細語的,衛瑯被這平地一聲雷炸了一下,他楞了一下,嘟囔著:“男女授受不親。”

山如黛無奈道:“我都不在乎,你在那害羞個什麽啊?”

衛瑯一下子炸了毛:“害羞?你在說什麽鬼話。”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語氣轉冷:“那就跟我一起走路去吧。”

山如黛楞了:“那麽遠你讓我走著去?”

衛瑯冷哼:“反正我不可能再抱你上馬,你別癡心妄想了。”

山如黛無言:“……”誰想著讓他抱了。

周冰鏡勸她:“我也覺得你還是自己走比較好。你騎著馬實在是太顯眼了,如果真讓那些人看到了,你們只有兩個人,肯定不敵。”

確實如此,她只能忍下這口氣。

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山如黛跟在衛瑯後面,半彎著腰鬼鬼祟祟在草叢裏穿梭。

原來她還是很光鮮亮麗的,現在已經變得和衛瑯一樣狼狽了。

頭上的首飾因為老是叮叮當當已經被拔下,現在也不是摳門的時候,她一狠心全都丟在了荒郊野嶺。

身上的軟煙綢緞,在穿行中被鋒利的草葉割出了一個又一個小口子。

更難搞的是,應該是在草叢裏呆了太長時間,她現在身上臉上癢癢的,仿佛有小蟲子在爬。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是心理作用。

臉和手為了防止被割傷,都包的嚴嚴實實的,幸好她穿的不少,裏裏外外穿了好幾層。她把最外面的那層衣衫脫了下來,還把衛瑯下了一跳,以為她要獸性大發對無辜少男做些什麽呢。幸好山如黛動作還算利落,把外衫飛快的蒙在了臉上,做了一個略顯滑稽的造型。

衛瑯看了忍不住一笑,山如黛瞪他一眼,他便立馬止住笑意,做出一副高嶺之花不容侵犯的模樣。

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山如黛累的快要喘不來氣,腳踝也像斷了一樣,一動就疼。

因為天黑,衛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她只是勉強跟得上。

山如黛伸出手拍了一下衛瑯的肩膀,想要示意他停一下聽自己說句話。

沒想到衛瑯反應很大,一下子跳了起來。回頭看到一臉莫名其妙的山如黛,衛瑯才定了定神。

夜色濃墨重彩,山如黛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一個身影,自然也錯過了他臉上不自然的神色。

山如黛把聲音壓的極低,原本透亮的聲音透過面紗傳出來有些悶悶的:“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到啊。”

天氣實在太冷了,衛瑯本來穿的就少,現在還破破爛爛的,估計不禦寒。他的聲音有著顫意:“還有一會兒。”

山如黛問:“一會兒是多久啊。”

衛瑯聲音中的顫意更明顯了:“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山如黛不說話了,悶頭繼續在草叢裏鉆行。

忽然她好像知道了什麽,她拉住了衛瑯的袖子,杏眼笑成了月牙兒。

她問:“衛郎君你是不是怕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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