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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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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

濁在假裝自己是袁安卿記憶裏那個“濁”,盡管他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這一切的變化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袁安卿笑看濁裝模作樣:“不喜歡拍尾巴了?”

“當然不是。”濁還維持著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但他這笑容多多少少有幾分可憐的意味,兩種極端沖突的情緒融合在一起顯得他這笑臉特別不倫不類。

濁被嚇到了啊。

袁安卿表情不變:“先回咱們家再說吧,我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做親密行為。”

家?什麽家?他哪來的家?濁不懂,他不是一直被關在這兒嗎?

而且袁安卿說的“親密行為”是什麽意思?!他除了揉自己尾巴根以外還想幹什麽?他想對自己做什麽?!

濁被袁安卿拽著往外走,他們路過了一眾工作人員和警衛員。

這些家夥臉上根本沒有驚恐的神色,他們甚至還會沖著濁笑。

“家屬領人了啊?”一個女性亞人朗聲打趣。

他們這些曾經管過濁的負責人最近最大的樂子就是看濁跟救世主搞對象。他們對談戀愛這件事本身不感興趣,但他們對濁談戀愛這件事特別感興趣。

濁談戀愛之後危險性直線下滑,他甚至跟幾個已經結婚的負責人一起拉了個群,一起研究哪個農貿市場的菜又新鮮又便宜。

而且濁的性格像是永遠都不會長大的小孩,說話做事都挺有意思的。

女性亞人這一聲搞得附近一圈人都笑了出來。

沒有恐懼,濁完全沒有從他們的情緒中感受到恐懼!這不正常!

在路過劉瀚秦時,袁安卿特意多看了一眼——一個不太聰明的縫合怪。

劉瀚秦已經忘記了自己作為縫合怪的身份,見袁安卿看過來,劉瀚秦還擡手給袁安卿打了個招呼。

“他們倆關系真好,你說是吧?”跟著袁安卿一起來的陳嬌此時站在了劉瀚秦的身邊。

劉瀚秦動作一頓:“關系,好嗎?”

“不好嗎?”陳嬌反問。

“我總覺得濁沒那麽喜歡袁安卿。”劉瀚秦也說不上來自己這感覺是從何而來,“而且濁待在袁安卿身邊很危險。”

“你想多了吧。”陳嬌微微挑眉。

“也許吧。”劉瀚秦拍了拍自己的腦殼,“我和他們明明沒深入交流過才對。”

看樣子劉瀚秦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最近被家裏的事搞得有些混亂?”陳嬌問他。

“可能是。”劉瀚秦點了點頭。

“那你偶爾可以來找找我。”陳嬌拍了拍劉瀚秦的肩膀,“我開導很有一套的。”

“因為你以前是高中老師?”

“沒錯。”她做高中老師從來不管學生心理,因為她覺得自己管了也沒用。不過現在陳嬌的開導確實很有一套,能把人開導到出家的那種。

袁安卿讓她盯著劉瀚秦,看看劉瀚秦到底準備怎麽做:“明天我可以帶你一起寫毛筆字。”

劉瀚秦:“啊?可我要上班啊。”他還有家要養。

“哦,沒關系,我可以去你辦公室寫。”陳嬌反正也得住在這兒,“正好你也能多幾個說話的人。”

劉瀚秦歪了歪腦袋:“幾個?”

“我們也去。”一旁的蕭臨和方小冬舉手。

他們這一窩救世主只有聚在一堆才會有安全感,一起寫寫毛筆字,一起品茶,一起談談人生理想。

劉瀚秦:“……好吧。”多接觸接觸應該也沒什麽壞處,這些救世主都蠻厲害的。

另一邊,濁被袁安卿拽回了家裏。

濁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好在袁安卿並沒有限制濁,濁還能使用手機。

濁點開了自己的社交軟件,在看到那一堆堆屬於袁安卿的九宮格後,他沈默了。

看著自己發的那些黏糊到不可思議的東西,濁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奪舍了!這不是他!

在翻到自己和袁安卿的合照之後濁更加篤定了這一想法,他的身體肯定是被別人給侵占了,不然他不會笑得這麽傻!

這個侵占他身體的混蛋真該死啊!怎麽敢用他的臉做出這麽一副二傻子表情的!

“你看這些做什麽?”袁安卿的聲音忽然響起,把濁嚇了一跳。

袁安卿瞟了一眼他手機的頁面:“在懷念過去?”

“嗯。”濁冷淡地回了句。

然而濁的話剛落就感覺臉上被什麽軟乎乎的東西貼了一下。

袁安卿親他了?!

“我人就在這裏,有什麽可懷念的?”他說著,擠到了濁的身邊,順便伸手把濁手機屏幕給摁熄了。

濁呼吸一窒,袁安卿想對他做什麽?!他湊這麽近幹嘛?!

其實袁安卿根本沒挨多近,他倆頂多是手肘碰到了:“晚飯吃什麽?你是想和我一起做飯還是先休息一會兒?”

啊?就親那麽一下就沒有後續了嗎?濁說不上來自己是個什麽情緒,他總覺得袁安卿應該再幹點什麽,畢竟剛才親那一下只親在他臉頰上了。

濁很確信自己對這個男人一見鐘情了,雖然這個男人愛的很可能是之前強占過他身體的那個混蛋,但濁不在意,反正現在袁安卿就是他的。

“濁?”袁安卿伸手在濁面前晃了晃,“怎麽又走神了?”

濁的目光被那只手吸引。

好想被摸摸,剛才袁安卿說了要摸他尾巴的。

為什麽不動手?是在騙他還是幹脆忘了?

“沒有走神。”濁說。

“那你怎麽想的?”袁安卿收回手。

收回去了啊,濁更失落了:“我和你一起吧。”袁安卿怎麽忍得住的!自己的身體那麽好看!

袁安卿似乎沒有註意到他的情緒,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就起身去廚房擇菜了。

濁默默跟上去。

他一直在等著袁安卿對自己動手動腳,但袁安卿始終很規矩。

洗菜的時候他們最近的距離只是手指接觸,吃飯的時候袁安卿也只是多給他夾了兩筷子菜,並且問他吃這麽少是不是有心事。

袁安卿做的飯真的很好吃,食欲是濁欲望中占比相當大的一部分,但此時濁的註意力完全被袁安卿給吸引了。

袁安卿吃飯也挺斯文挺好看的,拿筷子的手也好看。

如果這雙手摸在自己身上就更好了,或者讓自己舔一舔。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袁安卿問他。

“啊?”濁根本不知道什麽生氣的事兒,袁安卿問的應該是之前強占他身體的那個貨,那個貨生不生氣跟他有什麽關系?濁反正永遠都不會生袁安卿的氣,“沒有生氣。”

“真的沒有生氣?”袁安卿當然知道濁沒有生氣,畢竟濁鬧起來是他們兩個人的計劃。

“沒有生氣。”濁強調。

“這樣啊。”袁安卿笑了笑,“那待會兒……”他的語調拖得很長。

濁再次緊張起來。

袁安卿想和他發生關系嗎?!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他不想貿然和一個才見過一兩面的人發生關系。

“你來洗碗吧。”袁安卿說。

濁視死如歸:“好!!”

“你忽然叫這麽大聲幹嘛?”袁安卿被他嚇了一跳。

終於反應過來袁安卿在說什麽的濁:“……沒什麽。”

濁憋屈起身,默默開始收拾。

他還從來沒洗過碗,但莫名就是很熟練。

袁安卿覺得好笑,他看見濁的尾巴都耷拉下去了。

濁洗碗出來之後發現袁安卿已經去陽臺待著了,完全沒有和他再聊一聊的意思。

完全不記得自己以前也會陪著袁安卿去陽臺上吹風的濁更郁悶了。他不確定袁安卿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袁安卿只是覺得濁現在失去了記憶,他忽然對濁做那種事可能會讓濁難受,逗一逗可以,真嚇到人就不好了,所以他還是跟濁保持了一定距離的。

他甚至打算和濁分床睡,但他們之前也沒鋪床,貿然提出分床會惹來濁的懷疑,所以袁安卿打消了這個念頭。

到時候離遠點就行了。

這麽想著,洗完澡上床之後袁安卿就自顧自地閉眼睡過去了。

袁安卿做了個特別奇怪的夢,夢裏他看到了一條渾身黢黑的蛇,那條蛇一直在追他,袁安卿怎麽都甩不掉那條大黑蛇,最後他跑不掉了,那條蛇硬是把尾巴塞進了他手裏,隨後口吐人言:“你給我摸!”

袁安卿被嚇醒了。

但在一片黑暗中,他感覺自己的手心貼在了某個布滿鱗片的地方。

他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抓著,那手操控著袁安卿去撫摸那布滿鱗片的部位。

濁的尾巴?

“唔唔。”濁背對著袁安卿,既然袁安卿不肯摸,他就偷偷用袁安卿的手幫自己摸。

只是摸著摸著,濁覺得不對勁了。

袁安卿的手怎麽摸到尾巴底部去了?

“濁。”袁安卿的聲音響起,濁僵住。

“你是有哪裏不舒服嗎?”袁安卿的手輕輕撥動濁尾底的腹鱗,順著腹鱗繼續往上。濁的手還握在袁安卿的手腕上,只要稍微用一點點力氣他就能夠制止袁安卿,但是濁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做。

“唔啊。”濁不敢回頭看,但他的感受卻不會因為他的逃避而變得遲鈍,而且他的手還在袁安卿的腕部,袁安卿在幹什麽他最清楚不過。

好奇怪,但是同樣也好舒服。

“你是想讓我這樣摸嗎?”袁安卿問他。

“這,這不是,摸。”濁小聲糾正。

“啊,這樣啊。”袁安卿隨口回了這麽一句,“但是你的尾巴在晃,你很喜歡摸摸對吧。”

這不是摸啊?!而且摸摸是什麽鬼?!疊詞太奇怪了!

他才不……

才不……

“對,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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