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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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沒有啊。”許敘有些疑惑，“怎麽突然問這個？”
“隨口問問。”虞執似乎有些憂慮，又向他確認了一遍，“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許敘都快有些被他整無奈了，但見他也這麽疑慮重重，頓了頓，還是決定向他說起那個噩夢，“真要說起來的話我前天做了個噩夢，到現在也還記得大半細節，就這件事有點令我記憶深刻。當時你也問了我，不過我在那個時候沒說實話。”
“噩夢？”虞執眉間微松，“所以是夢見什麽了？”
“我夢見……”許敘抿了抿唇，哪怕是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荒誕，“夢見一場大雨，你靠著我的墓碑，說要給我報仇。”
“——！”
虞執瞳孔驟縮。
“不過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怎麽可能突然就暴斃了，果然只是夢而已。”許敘回想了一下那個夢的細節，“那個時候你眼睛特別紅，雨也特別大，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哭了沒有……虞執？”
他擡起眼看向虞執，與他四目相對，想說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間，只下意識地喚了他一聲。
虞執雙眼微紅，深深地註視著他，眼中的情緒紛湧覆雜，令人分不清那是失而覆得的喜悅還是還害怕再度失去的惶恐，亦或者二者都有。察覺到許敘看了過來，滿眼情緒被他一瞬收斂，只剩下平日裏的溫和包容。
他們久久對視，直到許敘忍不住這詭異的氛圍，低聲問：“……那只是一個夢而已，對吧？”
明明只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但虞執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卻好像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一樣。
“對，只是個夢。”虞執的聲音聽上去還算鎮定，尾音卻奇怪地輕顫，“以後……如果也做了類似的夢，可以都告訴我嗎？”
許敘不明白他現在洶湧的情緒到底是為什麽會產生，下意識點了點頭：“好，以後做了什麽夢都告訴你……你別難過。”
好像從第一次在許家後花園見面到現在，虞執身上從始至終都縈繞著一股怎麽樣都揮之不去的悲傷。
雖然平日裏與他相處的時候他隱藏得很好，所能感受到的幾乎都是成熟穩重之類的正向反饋。
“沒有難過。”虞執向他安撫般笑了笑，“離星際院校聯合對抗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提及對抗賽，許敘有些沮喪：“如果在那個時候的機甲對抗賽上我還是無法恢覆精神力的話……單憑你們，可能很難取勝。”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吃完了飯，虞執快速地收拾了一番，最後在沙發上挨著許敘坐下：“順其自然。既然江影說了會恢覆，就一定會恢覆。”
“嗯。”許敘點了點頭，突然笑了起來，“說起來，你們好像都很相信江影的醫術。”
“他很厲害。”虞執沈吟了會兒，說，“他曾經救活過很多本該活不了的存在。我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但沒有人的醫術會比江影更優秀。”
許敘“唔”了一聲：“喬一說，你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請得動江影來救我，也是真的？”
虞執抿了抿唇，垂下眼：“是。”
“所以，”許敘安安靜靜地看著他，輕聲問，“我果然，是死過一次嗎？是在……”
是在這一次的納西星實踐活動中嗎，原本的結局應該是死亡而不是重傷失憶嗎？
回答他的，是虞執一個猝不及防又力度極大幾乎密不透風的擁抱。
“不要問了，阿敘。”虞執埋首在他的頸窩，慣常冷靜的嗓音帶上幾分哀求，“等以後你想知道，我會全部都告訴你……現在別問了，你好好的，比一切都強，好嗎？”
許敘本來還想再問，但看見虞執這副模樣，又忍不住心軟，擡起手回抱了他。
即使許敘對過往毫無記憶，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虞執真的對自己情根深種。
是的，情根深種。
縱使沒有過往的相處記憶，但是面對虞執這深厚的感情他並不能完完全全地做到無動於衷。捫心自問，他現在對虞執也並非全然沒有感情。並不是戀愛時見到對方便怦然心動的熱戀，反倒更像是相處多年老夫老妻的彼此扶持相守。
好比現在看到虞執如此脆弱仿佛易感期來臨的模樣，許敘並沒有Alpha對另一個Alpha那樣的半分不耐煩或是厭惡排斥，只有滿心滿眼的心疼。
他從小到大還沒這麽對誰心疼過，更何況心疼的對象竟然還是一個Alpha。
“虞執，”許敘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頸肩處的腦袋，感慨地說，“我以前大概真的很喜歡你吧。”
虞執從他頸肩處擡起頭來看向他：“？”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說這個？
許敘註視著他，真誠地說：“因為我現在，好像也有點喜歡你。”
他從來沒有與誰又如此親密的接觸過，到現在所有的“例外”都有了具象化的體現，那就是虞執。
對上他，好像自己以前對於私人領地的堅持都能再讓渡幾分。
虞執那一雙眼微微睜大，似乎是被他的話給結結實實地震驚了一番，過了會雙頰竟然泛起了紅，再度埋首入了許敘懷中。
許敘：“……”
拜托，是他在表明心跡，虞執這一副嬌羞得不要不要的樣子是要反客為主嗎？
所以自己以前的猜測沒有錯，許敘篤定地想，在這段關系當中，自己果然是上方的那一個。
周末，許敘如約與虞執回了趟家。
站在門口那慈眉善目的管家手掌貼合胸口，向許敘與虞執行了個禮，感情非常充沛地抑揚頓挫：“願日月的光輝與您二位永存，二少爺！虞執少爺！自從您與虞執歸校之後大少爺一直都很惦念您二位，今天我們可算把您二位盼回來了！”
許敘：“……”
他怎麽覺得這話特別耳熟，好像自己從醫院回家的時候管家也是這兒麽對他說的，區別就是還問候了虞執。
“謝謝您的掛念，我回來了。”許敘連忙把虞執也拉了進去，扯開話題問，“我哥在家嗎？”
虞執向管家禮貌地略一頷首：“你好。”
“在呢在呢，大少爺與穆少爺都在後花園。”管家應聲，“我現在就去喚大少爺他們來。”
“不用麻煩了。”許敘喚住管家，“我去後花園找他。”
管家應聲退下，叮囑許敘有事及時叫他。
許敘應聲後與虞執走進後花園的時候，穆鴻修坐在寬大藤椅上，許諾一臉安然地坐在穆鴻修的懷裏，聽著穆鴻修用那清冷且毫無感情的嗓音宛如機械般念詩：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郁的日子裏須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①
許敘：“……”
“好詩，好——詩！”許諾閉著眼，在暮鴻修念完詩後讚嘆不已，似回味又似讚賞，“我們家阿修念詩就是好聽，寶貝再來一曲！哦不對，再來一首！”
許敘：“……”
情人眼裏出西施嗎，你管那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朗讀叫好聽？原詩他也學過，穆哥到底是怎麽把這一首充滿陽光與希望的詩念得如此毫無波瀾宛如一潭死水？
但不得不說，如果光聽聲音確實也算好聽。
穆鴻修淡淡地擡起眼看向許敘他們，點了兩下收起光屏：“阿諾，他們來了。”
“嗯？”許諾睜開眼，一看是他們頓時挑起眉毛，“喲，這不是我親愛的弟弟與未來弟夫嗎？還杵在那做什麽，快來坐快來坐，坐哥哥旁邊，來讓哥哥好好看看在學校餓瘦了沒。”
許敘雖然早就對自家親哥的不靠譜程度有一定的認知，但現在親眼見到還是有點心情覆雜，更別提還有個好像對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唯獨會給許諾捧哏的哥夫，他們不愧是一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多年未見，小敘出落得越發標致了。”許諾打量著許敘，未了彎著眼點了點頭，“不錯，看來虞執把你照顧得不錯，我這當哥的也放了不少心。”
許敘嘴角一抽，學著他的話：“多年不見，哥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活力滿滿。”
不過之前沒什麽感覺，這一次從學校回來再一次與許諾接觸，倒是發現他哥的這個性格與喬一有些相似，好像在任何大事面前都能笑得漫不經心。
“謝謝，這說明我始終如一。”許諾笑了一聲，忽而轉向虞執，“你看起來也恢覆得不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恢覆？”許敘有些詫異地轉過頭看向虞執，“什麽恢覆，你哪裏受了傷？”
“謝謝關心，我很好。”虞執先是禮貌回應了許諾，續而轉向許敘，“前段時間有點失眠，精神不濟，現在好很多了，是咱哥大驚小怪。”
許敘了然：“知道了。”
“我不過是好心關心一聲，你這小子倒好，轉頭給我扣了個大驚小怪的帽子。”許諾嘆了口氣，“阿修，這世道真是容不下好人。”
穆鴻修盡職盡責地接話：“是他不識好人心。”
許諾：“唉，真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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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許敘有些疑惑，“怎麽突然問這個？”
“隨口問問。”虞執似乎有些憂慮，又向他確認了一遍，“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許敘都快有些被他整無奈了，但見他也這麽疑慮重重，頓了頓，還是決定向他說起那個噩夢，“真要說起來的話我前天做了個噩夢，到現在也還記得大半細節，就這件事有點令我記憶深刻。當時你也問了我，不過我在那個時候沒說實話。”
“噩夢？”虞執眉間微松，“所以是夢見什麽了？”
“我夢見……”許敘抿了抿唇，哪怕是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荒誕，“夢見一場大雨，你靠著我的墓碑，說要給我報仇。”
“——！”
虞執瞳孔驟縮。
“不過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怎麽可能突然就暴斃了，果然只是夢而已。”許敘回想了一下那個夢的細節，“那個時候你眼睛特別紅，雨也特別大，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哭了沒有……虞執？”
他擡起眼看向虞執，與他四目相對，想說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間，只下意識地喚了他一聲。
虞執雙眼微紅，深深地註視著他，眼中的情緒紛湧覆雜，令人分不清那是失而覆得的喜悅還是還害怕再度失去的惶恐，亦或者二者都有。察覺到許敘看了過來，滿眼情緒被他一瞬收斂，只剩下平日裏的溫和包容。
他們久久對視，直到許敘忍不住這詭異的氛圍，低聲問：“……那只是一個夢而已，對吧？”
明明只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但虞執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卻好像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一樣。
“對，只是個夢。”虞執的聲音聽上去還算鎮定，尾音卻奇怪地輕顫，“以後……如果也做了類似的夢，可以都告訴我嗎？”
許敘不明白他現在洶湧的情緒到底是為什麽會產生，下意識點了點頭：“好，以後做了什麽夢都告訴你……你別難過。”
好像從第一次在許家後花園見面到現在，虞執身上從始至終都縈繞著一股怎麽樣都揮之不去的悲傷。
雖然平日裏與他相處的時候他隱藏得很好，所能感受到的幾乎都是成熟穩重之類的正向反饋。
“沒有難過。”虞執向他安撫般笑了笑，“離星際院校聯合對抗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提及對抗賽，許敘有些沮喪：“如果在那個時候的機甲對抗賽上我還是無法恢覆精神力的話……單憑你們，可能很難取勝。”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吃完了飯，虞執快速地收拾了一番，最後在沙發上挨著許敘坐下：“順其自然。既然江影說了會恢覆，就一定會恢覆。”
“嗯。”許敘點了點頭，突然笑了起來，“說起來，你們好像都很相信江影的醫術。”
“他很厲害。”虞執沈吟了會兒，說，“他曾經救活過很多本該活不了的存在。我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但沒有人的醫術會比江影更優秀。”
許敘“唔”了一聲：“喬一說，你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請得動江影來救我，也是真的？”
虞執抿了抿唇，垂下眼：“是。”
“所以，”許敘安安靜靜地看著他，輕聲問，“我果然，是死過一次嗎？是在……”
是在這一次的納西星實踐活動中嗎，原本的結局應該是死亡而不是重傷失憶嗎？
回答他的，是虞執一個猝不及防又力度極大幾乎密不透風的擁抱。
“不要問了，阿敘。”虞執埋首在他的頸窩，慣常冷靜的嗓音帶上幾分哀求，“等以後你想知道，我會全部都告訴你……現在別問了，你好好的，比一切都強，好嗎？”
許敘本來還想再問，但看見虞執這副模樣，又忍不住心軟，擡起手回抱了他。
即使許敘對過往毫無記憶，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虞執真的對自己情根深種。
是的，情根深種。
縱使沒有過往的相處記憶，但是面對虞執這深厚的感情他並不能完完全全地做到無動於衷。捫心自問，他現在對虞執也並非全然沒有感情。並不是戀愛時見到對方便怦然心動的熱戀，反倒更像是相處多年老夫老妻的彼此扶持相守。
好比現在看到虞執如此脆弱仿佛易感期來臨的模樣，許敘並沒有Alpha對另一個Alpha那樣的半分不耐煩或是厭惡排斥，只有滿心滿眼的心疼。
他從小到大還沒這麽對誰心疼過，更何況心疼的對象竟然還是一個Alpha。
“虞執，”許敘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頸肩處的腦袋，感慨地說，“我以前大概真的很喜歡你吧。”
虞執從他頸肩處擡起頭來看向他：“？”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說這個？
許敘註視著他，真誠地說：“因為我現在，好像也有點喜歡你。”
他從來沒有與誰又如此親密的接觸過，到現在所有的“例外”都有了具象化的體現，那就是虞執。
對上他，好像自己以前對於私人領地的堅持都能再讓渡幾分。
虞執那一雙眼微微睜大，似乎是被他的話給結結實實地震驚了一番，過了會雙頰竟然泛起了紅，再度埋首入了許敘懷中。
許敘：“……”
拜托，是他在表明心跡，虞執這一副嬌羞得不要不要的樣子是要反客為主嗎？
所以自己以前的猜測沒有錯，許敘篤定地想，在這段關系當中，自己果然是上方的那一個。
周末，許敘如約與虞執回了趟家。
站在門口那慈眉善目的管家手掌貼合胸口，向許敘與虞執行了個禮，感情非常充沛地抑揚頓挫：“願日月的光輝與您二位永存，二少爺！虞執少爺！自從您與虞執歸校之後大少爺一直都很惦念您二位，今天我們可算把您二位盼回來了！”
許敘：“……”
他怎麽覺得這話特別耳熟，好像自己從醫院回家的時候管家也是這兒麽對他說的，區別就是還問候了虞執。
“謝謝您的掛念，我回來了。”許敘連忙把虞執也拉了進去，扯開話題問，“我哥在家嗎？”
虞執向管家禮貌地略一頷首：“你好。”
“在呢在呢，大少爺與穆少爺都在後花園。”管家應聲，“我現在就去喚大少爺他們來。”
“不用麻煩了。”許敘喚住管家，“我去後花園找他。”
管家應聲退下，叮囑許敘有事及時叫他。
許敘應聲後與虞執走進後花園的時候，穆鴻修坐在寬大藤椅上，許諾一臉安然地坐在穆鴻修的懷裏，聽著穆鴻修用那清冷且毫無感情的嗓音宛如機械般念詩：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郁的日子裏須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①
許敘：“……”
“好詩，好——詩！”許諾閉著眼，在暮鴻修念完詩後讚嘆不已，似回味又似讚賞，“我們家阿修念詩就是好聽，寶貝再來一曲！哦不對，再來一首！”
許敘：“……”
情人眼裏出西施嗎，你管那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朗讀叫好聽？原詩他也學過，穆哥到底是怎麽把這一首充滿陽光與希望的詩念得如此毫無波瀾宛如一潭死水？
但不得不說，如果光聽聲音確實也算好聽。
穆鴻修淡淡地擡起眼看向許敘他們，點了兩下收起光屏：“阿諾，他們來了。”
“嗯？”許諾睜開眼，一看是他們頓時挑起眉毛，“喲，這不是我親愛的弟弟與未來弟夫嗎？還杵在那做什麽，快來坐快來坐，坐哥哥旁邊，來讓哥哥好好看看在學校餓瘦了沒。”
許敘雖然早就對自家親哥的不靠譜程度有一定的認知，但現在親眼見到還是有點心情覆雜，更別提還有個好像對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唯獨會給許諾捧哏的哥夫，他們不愧是一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多年未見，小敘出落得越發標致了。”許諾打量著許敘，未了彎著眼點了點頭，“不錯，看來虞執把你照顧得不錯，我這當哥的也放了不少心。”
許敘嘴角一抽，學著他的話：“多年不見，哥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活力滿滿。”
不過之前沒什麽感覺，這一次從學校回來再一次與許諾接觸，倒是發現他哥的這個性格與喬一有些相似，好像在任何大事面前都能笑得漫不經心。
“謝謝，這說明我始終如一。”許諾笑了一聲，忽而轉向虞執，“你看起來也恢覆得不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恢覆？”許敘有些詫異地轉過頭看向虞執，“什麽恢覆，你哪裏受了傷？”
“謝謝關心，我很好。”虞執先是禮貌回應了許諾，續而轉向許敘，“前段時間有點失眠，精神不濟，現在好很多了，是咱哥大驚小怪。”
許敘了然：“知道了。”
“我不過是好心關心一聲，你這小子倒好，轉頭給我扣了個大驚小怪的帽子。”許諾嘆了口氣，“阿修，這世道真是容不下好人。”
穆鴻修盡職盡責地接話：“是他不識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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