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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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既然自己不能出去，那麽就只能將希望寄與其他人了。
趁著幫衛祎凡準備生辰的借口，洛雨茗光明正大地拜托曹大娘順路幫忙帶些東西回來。
其中有一種糕點只有洛府附近那家點心鋪有售，曹大娘只能去到洛府附近去買。
那裏離洛府很近，隔壁剛好又是茶館，茶館人多嘴雜，距離洛府又近，之前她的一些愚蠢舉動，大都是通過這裏的茶餘飯後傳出去的。
所以一旦洛府出了什麽事情，茶樓裏面絕不可能風平浪靜。
而以曹大娘的性子，又是最喜歡打聽的人，說不定真的能夠給她帶回來什麽消息。
而事情果然如同洛雨茗預料的那般，曹大娘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但是帶回來的消息卻讓在她的預期之外。
“你看錯了吧？出殯，什麽出殯，就算是洛府死了人，你怎麽確定死的是誰，也許，也許是府裏其他的夫人。”
洛雨茗僵硬著身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她聽見系統的話時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最多不過猜測是娘親被控制住了，或者是以她娘為人質，來逼他們現身。
可是沒有想到得到的卻是娘親死亡的消息。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曹大娘的情報有誤，死者另有其人。
不然，洛雨茗不敢面對自己。
因為，娘親出了什麽事情，那跟自己絕對脫不了幹系。
“我親耳所聞，難道還有假？聽說是之前已經病重得回天乏術，一斷氣白布就都掛出來了，等了好多天，屍體都快放臭了，這才迫不得已出殯。”曹大娘極力保證道，她是管不住嘴巴不錯，但是從來不傳不實的謠言。
曹大娘辯解之後又忍不住咋舌，嘖了兩聲，“你說這位平妻也是命苦，眼看著從妾室熬出頭了，結果沒有坐穩多少日子就要走了，你說，而唯一的女兒也跑了不回來了。”
曹大娘最是喜歡這些大宅子中的秘辛了，所以在得知出殯的是洛府的那位平妻時就多加打聽了一下。
作為當事人女兒的洛雨茗此刻已經無心再聽曹大娘說什麽了，有什麽東西從腦海中炸開了，跟著波及到了四肢百骸，雙手抑制不住地顫抖！眼眶瞬間就紅了，灼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娘的身體雖然一向孱弱，但是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大夫說沒有問題，怎麽會忽然就要這麽就嚴重離世了？
如果說沒有其他的原因洛雨茗是不信的。
而她娘現在好歹也是洛府的平妻，死了也不會悄無聲息，這件事，衛祎凡究竟知不知道呢？
洛雨茗想到了之前兩次有人來找衛祎凡的情景，當時那人就是看了她一眼，她便很識趣地退出去了，會不會當時他們談論的事情就是與她有關的？
就算是衛祎凡跟她一樣，在這裏足不出戶，但是他在外面是有耳目和情報的，如果洛府發生了什麽變故，應該也會第一時間匯報於他的吧？
“你怎麽了？”曹大娘看著洛雨茗的狀態有些不對，疑惑道。
“沒什麽，是啊，真可憐。”洛雨茗又哭又笑地附和道，一語雙關，既在說娘親，也在說她自己。
她回來之後，總是發誓要改變她和娘親的命運，但是如今卻連娘親離世的消息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
她根本連什麽都改變不了！
送別曹大娘之前，洛雨茗甚至還問了一句，這個消息是一早大家都知道還是最近兩天傳出來大家才知道的。
洛雨茗驚出一身冷汗，時至今日，她發現她的心底還存有一絲希冀。
希望衛祎凡還不知道此事。
只要衛祎凡目前不知道此事，就不會顯得她過去幾月的付出顯得一廂情願和那麽的可笑。
盡管這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顛覆了她對衛祎凡的認知，但還是希望衛祎凡能夠對她仁慈一點。
如果衛祎凡真的隱瞞於她的話，那她就是罪人了。
一個害了娘親的罪魁禍首。
但是洛雨茗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不是曹大娘帶回了假消息，而是這個消息就是洛府故意放出來的。
她是跟著衛祎凡一起逃出來的，現在他們行蹤不明，朝廷和洛府想要將他們引出來，以她娘為人質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他們實在是高估了她在衛祎凡心目中的地位。
也許是在莊院的相處中給了他們錯覺，讓他們以為衛祎凡會因為她而露出馬腳？
這件事情，衛祎凡究竟知不知道呢？
越是往下想，洛雨茗就越是害怕，害怕最後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越是想得透徹，衛祎凡在她心裏的印象就更加分崩離析。
每當她以為事情便是極限的時候，就會發現她多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究竟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重新回到身體為的是什麽？
她遠離衛析越同洛予靈也是不想重蹈書中的覆轍，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切都是枉然。
如果，她最後依然不能改變自己同娘親的命運，那麽又有什麽意義？
曹大娘剛離開之後，洛雨茗便轉身就往外跑。
她必須得回去看看！
但是跑出去兩步之後，洛雨茗環顧四周，突然又停了下來。
先不說她如今也是朝廷通緝犯，滿皇城都是抓她的人這件事，就算是一路暢通無阻到達了洛府，洛府的人又會讓她去看娘親最後一眼嗎？
再則，她真的能夠從這裏離開嗎？
衛祎凡的人是不是就藏在這周圍？
她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不敢再賭了！
也沒有機會給她試錯打草驚蛇了。
想到這裏，洛雨茗很快就收斂好了表情，整理好了情緒，若無其事地轉身回來。
雖然不知道這附近有多少衛祎凡的人，但是可以斷定地是，她就這麽莽撞地跑出去的幾率微乎其微。
洛雨茗照常在衛祎凡生辰當日，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甚至還能面不改色的為衛祎凡奉上一份她“精心準備”的生辰禮物。
“這是什麽？”
衛祎凡看著洛雨茗懷裏的木匣子，指尖輕撚。
曾經，他不缺人為他過生辰，也從來不缺禮物，但是那些禮物衛祎凡從來沒有打開看過。
即便知道他們如今的狀況，洛雨茗拿不出什麽名貴的禮物，但是無論她送什麽，衛祎凡就是有一種想要立即打開的沖動。
“你打開看看。”洛雨茗笑道。
衛祎凡打開一看，匣子其實別有洞天。
裏面根本就沒有裝東西，或者說沒有辦法裝進東西，因為匣子是底部是空的。
這是一個沒有底部的匣子。
匣子正正放置在洛雨茗的雙膝之上，盡收眼底的便是纖細的雙腿。
洛雨茗視線下垂，輕輕說道：“雖然我知道你的腿在一天天恢覆，相信不久的將來就完全好了，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不管怎麽樣，我的雙腿就是你的雙腿。”
暖色的燭光只下，洛雨茗低垂著眉眼，長長的羽睫如同兩把小扇子在眼瞼處打上陰影。
衛祎凡喉結滾動，眼眶溫熱，似乎出現了水光，兩人就這麽相對而立，氣氛在一瞬間升溫。
一切看上去是那麽和諧，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年輕的恩愛夫妻，但是如果從下往上看，便能夠看見洛雨茗眼睛裏的冷嘲，不含任何愛意。
這個匣子的確是之前她特意拜托楊叔精心準備的。
她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就是想要告訴衛祎凡，她一直會守在他的身邊……
可是當時準備時心情有多麽熱切，現如今這一切看上去就有多麽的可笑。
昨日當楊叔將這東西給她時，她有想過要銷毀，畢竟這是她犯蠢，被人戲耍於鼓掌之間的證據。
但是最後，洛雨茗還是將其保留下來，並且還是如同之前打算的那般，將自己曾經那顆毫無懷疑的赤子真心奉上。
洛雨茗真怕自己露餡，所以只敢低著頭，眼神空洞地說完。
禮物還是那件禮物，但是賦予的意義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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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己不能出去，那麽就只能將希望寄與其他人了。
趁著幫衛祎凡準備生辰的借口，洛雨茗光明正大地拜托曹大娘順路幫忙帶些東西回來。
其中有一種糕點只有洛府附近那家點心鋪有售，曹大娘只能去到洛府附近去買。
那裏離洛府很近，隔壁剛好又是茶館，茶館人多嘴雜，距離洛府又近，之前她的一些愚蠢舉動，大都是通過這裏的茶餘飯後傳出去的。
所以一旦洛府出了什麽事情，茶樓裏面絕不可能風平浪靜。
而以曹大娘的性子，又是最喜歡打聽的人，說不定真的能夠給她帶回來什麽消息。
而事情果然如同洛雨茗預料的那般，曹大娘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但是帶回來的消息卻讓在她的預期之外。
“你看錯了吧？出殯，什麽出殯，就算是洛府死了人，你怎麽確定死的是誰，也許，也許是府裏其他的夫人。”
洛雨茗僵硬著身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她聽見系統的話時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最多不過猜測是娘親被控制住了，或者是以她娘為人質，來逼他們現身。
可是沒有想到得到的卻是娘親死亡的消息。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曹大娘的情報有誤，死者另有其人。
不然，洛雨茗不敢面對自己。
因為，娘親出了什麽事情，那跟自己絕對脫不了幹系。
“我親耳所聞，難道還有假？聽說是之前已經病重得回天乏術，一斷氣白布就都掛出來了，等了好多天，屍體都快放臭了，這才迫不得已出殯。”曹大娘極力保證道，她是管不住嘴巴不錯，但是從來不傳不實的謠言。
曹大娘辯解之後又忍不住咋舌，嘖了兩聲，“你說這位平妻也是命苦，眼看著從妾室熬出頭了，結果沒有坐穩多少日子就要走了，你說，而唯一的女兒也跑了不回來了。”
曹大娘最是喜歡這些大宅子中的秘辛了，所以在得知出殯的是洛府的那位平妻時就多加打聽了一下。
作為當事人女兒的洛雨茗此刻已經無心再聽曹大娘說什麽了，有什麽東西從腦海中炸開了，跟著波及到了四肢百骸，雙手抑制不住地顫抖！眼眶瞬間就紅了，灼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娘的身體雖然一向孱弱，但是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大夫說沒有問題，怎麽會忽然就要這麽就嚴重離世了？
如果說沒有其他的原因洛雨茗是不信的。
而她娘現在好歹也是洛府的平妻，死了也不會悄無聲息，這件事，衛祎凡究竟知不知道呢？
洛雨茗想到了之前兩次有人來找衛祎凡的情景，當時那人就是看了她一眼，她便很識趣地退出去了，會不會當時他們談論的事情就是與她有關的？
就算是衛祎凡跟她一樣，在這裏足不出戶，但是他在外面是有耳目和情報的，如果洛府發生了什麽變故，應該也會第一時間匯報於他的吧？
“你怎麽了？”曹大娘看著洛雨茗的狀態有些不對，疑惑道。
“沒什麽，是啊，真可憐。”洛雨茗又哭又笑地附和道，一語雙關，既在說娘親，也在說她自己。
她回來之後，總是發誓要改變她和娘親的命運，但是如今卻連娘親離世的消息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
她根本連什麽都改變不了！
送別曹大娘之前，洛雨茗甚至還問了一句，這個消息是一早大家都知道還是最近兩天傳出來大家才知道的。
洛雨茗驚出一身冷汗，時至今日，她發現她的心底還存有一絲希冀。
希望衛祎凡還不知道此事。
只要衛祎凡目前不知道此事，就不會顯得她過去幾月的付出顯得一廂情願和那麽的可笑。
盡管這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顛覆了她對衛祎凡的認知，但還是希望衛祎凡能夠對她仁慈一點。
如果衛祎凡真的隱瞞於她的話，那她就是罪人了。
一個害了娘親的罪魁禍首。
但是洛雨茗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不是曹大娘帶回了假消息，而是這個消息就是洛府故意放出來的。
她是跟著衛祎凡一起逃出來的，現在他們行蹤不明，朝廷和洛府想要將他們引出來，以她娘為人質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他們實在是高估了她在衛祎凡心目中的地位。
也許是在莊院的相處中給了他們錯覺，讓他們以為衛祎凡會因為她而露出馬腳？
這件事情，衛祎凡究竟知不知道呢？
越是往下想，洛雨茗就越是害怕，害怕最後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越是想得透徹，衛祎凡在她心裏的印象就更加分崩離析。
每當她以為事情便是極限的時候，就會發現她多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究竟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重新回到身體為的是什麽？
她遠離衛析越同洛予靈也是不想重蹈書中的覆轍，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切都是枉然。
如果，她最後依然不能改變自己同娘親的命運，那麽又有什麽意義？
曹大娘剛離開之後，洛雨茗便轉身就往外跑。
她必須得回去看看！
但是跑出去兩步之後，洛雨茗環顧四周，突然又停了下來。
先不說她如今也是朝廷通緝犯，滿皇城都是抓她的人這件事，就算是一路暢通無阻到達了洛府，洛府的人又會讓她去看娘親最後一眼嗎？
再則，她真的能夠從這裏離開嗎？
衛祎凡的人是不是就藏在這周圍？
她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不敢再賭了！
也沒有機會給她試錯打草驚蛇了。
想到這裏，洛雨茗很快就收斂好了表情，整理好了情緒，若無其事地轉身回來。
雖然不知道這附近有多少衛祎凡的人，但是可以斷定地是，她就這麽莽撞地跑出去的幾率微乎其微。
洛雨茗照常在衛祎凡生辰當日，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甚至還能面不改色的為衛祎凡奉上一份她“精心準備”的生辰禮物。
“這是什麽？”
衛祎凡看著洛雨茗懷裏的木匣子，指尖輕撚。
曾經，他不缺人為他過生辰，也從來不缺禮物，但是那些禮物衛祎凡從來沒有打開看過。
即便知道他們如今的狀況，洛雨茗拿不出什麽名貴的禮物，但是無論她送什麽，衛祎凡就是有一種想要立即打開的沖動。
“你打開看看。”洛雨茗笑道。
衛祎凡打開一看，匣子其實別有洞天。
裏面根本就沒有裝東西，或者說沒有辦法裝進東西，因為匣子是底部是空的。
這是一個沒有底部的匣子。
匣子正正放置在洛雨茗的雙膝之上，盡收眼底的便是纖細的雙腿。
洛雨茗視線下垂，輕輕說道：“雖然我知道你的腿在一天天恢覆，相信不久的將來就完全好了，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不管怎麽樣，我的雙腿就是你的雙腿。”
暖色的燭光只下，洛雨茗低垂著眉眼，長長的羽睫如同兩把小扇子在眼瞼處打上陰影。
衛祎凡喉結滾動，眼眶溫熱，似乎出現了水光，兩人就這麽相對而立，氣氛在一瞬間升溫。
一切看上去是那麽和諧，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年輕的恩愛夫妻，但是如果從下往上看，便能夠看見洛雨茗眼睛裏的冷嘲，不含任何愛意。
這個匣子的確是之前她特意拜托楊叔精心準備的。
她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就是想要告訴衛祎凡，她一直會守在他的身邊……
可是當時準備時心情有多麽熱切，現如今這一切看上去就有多麽的可笑。
昨日當楊叔將這東西給她時，她有想過要銷毀，畢竟這是她犯蠢，被人戲耍於鼓掌之間的證據。
但是最後，洛雨茗還是將其保留下來，並且還是如同之前打算的那般，將自己曾經那顆毫無懷疑的赤子真心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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