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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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師姐我錯了！”
“事情是這樣的……”
“慢著！”
“……又怎麽了？”
莊純左右看了看，謹慎道：“小心隔墻有耳！”
這句話剛說完，忽的一聲怒罵從門外傳來：“媽的，被發現了！”
秋嵐和莊純：“！！！”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推開窗，然後……一張大臉沖到了兩人面前。
“快跑！”莊純大喝一聲，從花盆中抓起一把土，“看我無敵霹靂化骨粉！”
“啊！我的眼！”來人慘叫一聲，在地上滾了起來。破門而入的幾個同夥顯然沒料到裏面的情形，攻擊的動作不禁頓了一頓。正是這片刻的遲疑，讓秋嵐一把推開了莊純，借著他身形的掩護，飛身攻了上去。
莊純一屁股摔在門外，想幫忙又怕拖了後腿，眼角瞥見趕來的左護法，趕緊大叫起來：“快救人！裏面打起來了！”
左護法面色一沈，提刀掠入：“該回教裏練練了。”
話是說給突然出現的四個黑衣人聽的，他們本來是教主派來跟著夫人的，但顯然，他們把“跟著”理解為了“監視”，反倒掉以輕心，害得夫人陷入險境。
四人此刻有苦說不出，誰能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飛霞宗弟子，竟然會引來這麽多武功高強的殺手？如果是為了教主也就罷了，可偏偏這些人出的都是殺招，招招都奔著夫人的性命而來。他們不懂，活捉夫人然後威脅教主不是更好麽？
左護法顯然也看出了端倪。這些人配合默契，根本不與他們過招，匆匆應付幾下，便撲向秋嵐。秋嵐對付一個許如雨還行，但對上這些亡命殺手，便瞬間落了下風。這些人也不著急，就這麽慢慢磨，像是逗弄掌心的獵物似的，一會兒趁秋嵐不備劃上一刀，一會兒從背後補上一腳，竟是想生生把她拖死。偏偏她一手使不上勁，想逃，可四面的生路又被巧妙地堵了起來。
自作孽啊！她心底感嘆了一句。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從一開始就不該認識申離；如果不認識申離，就不會跟他分手；如果不跟他分手，就不會落到如此一個悲慘的境地……
眼見著秋嵐就要倒下，左護法一個咬牙，竟然扔了刀。那些刺客心中一喜，正要沖上前去，卻猛地停住動作。
“這是……魔功！”
左護法周身刮起一陣罡風，黑色的霧氣夾雜其中，有如淬了火的利刃，所過之處一片風卷殘雲。幾人頓時顧不得秋嵐，紛紛運足內力抵抗這陣罡風，但那魔功實在陰狠霸道，不消片刻，幾人的臉就變得格外扭曲。就連四個魔教教徒，臉上都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走！”見勢頭不對，為首那刺客咬牙恨恨道。說罷，幾人不再戀戰，紛紛奪窗而出。左護法松了口氣，正要叫人去追，冷不防最後那人倏然轉身，拼死甩出一劍，向秋嵐射去。孤註一擲的殺招灌入了十足的內力，雖然短劍被秋嵐截下，但仍避無可避地擊在她的胸口。將人整個撞出門外，那劍才卸了力道，“錚”地一聲掉落在地。
“追！”左護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還未起身，忽的一陣更強的力道襲來，將她猛地撲倒在地。
“噗——”
她噴出一口血，緩緩轉身，顫抖著聲音道：“主上……”
門外的莊純早在秋嵐被擊中時便撲了過去，正好將人接了個滿懷。此時此刻，正抱著顫抖的秋嵐往外走：“我、我去找大夫，咱們走！”
忽的一道紅影飄過，還沒看清是誰，莊純便覺得兩手一輕，懷裏的人被飛快地搶了過去。看清那人的臉時，他先是一陣臉紅，又仔細看了兩眼，隨即瞪大雙眼：“你、你是……申離？！”
申離一絲眼神都沒分給他，自始至終都緊緊盯著懷裏的人。秋嵐本就肺部有傷，那一擊正中她的傷處，登時讓她呼吸困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窒息和疼痛交織，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每次呼吸都像是拉動一只破敗的風箱，不多時便眼冒金星，只能趴在申離肩頭劇烈地喘息。
申離趕緊扣住她的脈門，試著輸入幾分內力，在她體內運行一周，才見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可他並沒有松氣，扣著秋嵐的手背早已是青筋暴起，望向左護法時，眼神冰冷淩厲，已然帶了殺氣。
剛才接到報信時，他還準備來一次瀟灑的英雄救美，計劃了一路，沒想到竟然叫他見到這樣的情形。他曾想過，若當年他在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叫她受傷的。可當他親眼看到她受傷時，竟然整個人都呆住了，四肢瞬間失去了知覺，大腦空白一片，全憑本能下意識地動作。直到人安然無恙地躺在懷裏時，一股火氣才後知後覺地地躥入胸中——
他真應該把世上所有人都殺了。
“抓不到刺客，就不必回來了。”他強忍著暴怒，冷冷吩咐道。
莊純同情地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左護法，小心翼翼道：“師姐她受過傷，一生病就會這樣，平時吃幾服藥就好了，可是這次……”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悄悄看了一眼臉色愈發陰沈的申離，“你跟我師姐是什麽關系啊？”
“她是怎麽傷的？”申離不答反問。
“不知道，”莊純搖搖頭，語氣很是低落，“她什麽都不跟我們說呀！她從來都這樣，不想說的打死也不會說。”
那時候他真以為師姐要死了，只想用盡一切辦法保住她的命；等她痊愈了，他就不想再追問這事了——反正她擺明了不想說，何必要惹她傷心難過。
申離心中五味雜陳。他該感謝她這麽一視同仁，還是該恨她如此自私，連最親近的人都不願告訴真相？終究拿她無可奈何，只得苦笑一聲，趕緊帶人回去。
一路飛奔回鎖心宮，申離才發現懷裏的人早已出了滿頭大汗，嘴唇被咬得鮮血橫流，饒是這樣，她楞是沒哭喊一聲，沒叫一聲疼，只死死摳著他的衣服不願放手。
他心裏忽的來了氣。
不由分說地把人塞到了床上，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心軟，回頭看了一眼，見床上的人縮成了一團背對著他，他頓時咬牙切齒：沒良心的，疼死她算了！
屋外，左護法一手提了刺客，一手拎著莊純，見申離出來，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主上！”
身後，四個黑衣人同樣筆直地跪著，身旁躺著不知死活的三個刺客。
申離的視線在左護法的臉上停留片刻，又轉向身子動彈不得，只得一個勁梗著脖子以示不服的刺客：“齊州四鬼？”
武功平平的下流刺客，葷素不忌，給錢就能殺人。
“齊州四鬼”之一的鬼手冷哼一聲：“想不到，魔教教主竟然認得我等無名小卒。”
“呵……”申離玩味一笑，指尖劃過他的臉，“這麽醜的臉，本教主自然印象深刻。”
“你！”鬼手氣得發抖。他本來長得不好看，生平最忌諱別人說他醜，被人如此羞辱，頓時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對方的嘴。
偏偏申離還嫌棄地擦了擦手指：“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嫉妒我的美貌才來殺我的。”
“……是又怎麽樣！”鬼手向屋內瞟了一眼，“我不但要殺你，還要連那妖女一起殺！魔教教主，人人得而誅之，跟你這魔頭一起的也不會有好下場！哼，想不到她命還挺大，竟然躲過一劫，不過中了鬼劍的一招，有她好受的了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定定地望著眼尾血紅的人，本來就醜陋的臉因為那人陡然射出的罡風變得更加扭曲。被封住的內力仿佛開了閘口，源源不斷地流出體外，不過片刻，他就武功盡失，變成一副毫無內力的空皮囊。
左護法驚呼道：“主上！你……”
“是誰？”申離周身已被模糊的紅霧包圍，仿佛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開，只剩下他和面前猶如死人一般的鬼手。
鬼手面色慘白，囁嚅道：“我不知道……”
“是誰！”申離以手成爪，死死扣住鬼手的下巴。手中傳來細碎的哢嚓聲，竟是將下巴的骨頭捏碎了。
鬼手慘叫一聲，嚷了起來：“我、我說！”他含混道，“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只知道收錢辦事，殺了你們就行……可殺你談何容易……真、真的，我、我們根本沒見過那人的面……只等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說著，便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申離冷哼一聲，還要出手，忽然聽到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師姐！”
他頓了頓，緩緩轉身，見秋嵐正倚在門口，一臉茫然地望著他的方向。在他楞神間，莊純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熟稔地扶住秋嵐的手臂：“師姐，好點了嗎？”
秋嵐沒作聲。臉上過於淡定的神情卻讓申離慌了神。他快步走過去，擡手正要撫上她額頭的亂發，卻被她下意識地瑟縮躲了過去。手就這麽停在半空，半晌，緊緊攥成拳，頹然落在身側。
她怕我。
她竟然怕我。
心像是被帶刺的鉤子刮過，苦澀的刺痛讓他連緩解尷尬的話都說不出來。申離什麽也沒說，深吸一口氣，轉身匆匆離去。
申離走了，左護法和魔教教徒跟著離開，還拖著破麻袋似的齊州四鬼。院子裏終於清凈了。
莊純扶著秋嵐回屋歇下，見她面色如常，才開口道：“還是去開點藥吧？”
秋嵐擺了擺手，啞著嗓子道：“已經好多了。”確實，有申離輸入的內力，她覺得舒服多了，現在除了呼吸、說話有些困難外，身上已經不大疼了。
“真的？”莊純焦急地撓了撓頭，看師姐已經閉上了眼，才洩氣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走了兩步，又蹭回床前，一口氣道，“以後我一定好好練功絕對不偷懶快睡吧師姐我走了師姐！”
人一走，秋嵐就睜開了眼，失神地盯著頭頂的帳子。
看不出來，他的武功竟然厲害到這個地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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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純左右看了看，謹慎道：“小心隔墻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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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嵐和莊純：“！！！”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推開窗，然後……一張大臉沖到了兩人面前。
“快跑！”莊純大喝一聲，從花盆中抓起一把土，“看我無敵霹靂化骨粉！”
“啊！我的眼！”來人慘叫一聲，在地上滾了起來。破門而入的幾個同夥顯然沒料到裏面的情形，攻擊的動作不禁頓了一頓。正是這片刻的遲疑，讓秋嵐一把推開了莊純，借著他身形的掩護，飛身攻了上去。
莊純一屁股摔在門外，想幫忙又怕拖了後腿，眼角瞥見趕來的左護法，趕緊大叫起來：“快救人！裏面打起來了！”
左護法面色一沈，提刀掠入：“該回教裏練練了。”
話是說給突然出現的四個黑衣人聽的，他們本來是教主派來跟著夫人的，但顯然，他們把“跟著”理解為了“監視”，反倒掉以輕心，害得夫人陷入險境。
四人此刻有苦說不出，誰能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飛霞宗弟子，竟然會引來這麽多武功高強的殺手？如果是為了教主也就罷了，可偏偏這些人出的都是殺招，招招都奔著夫人的性命而來。他們不懂，活捉夫人然後威脅教主不是更好麽？
左護法顯然也看出了端倪。這些人配合默契，根本不與他們過招，匆匆應付幾下，便撲向秋嵐。秋嵐對付一個許如雨還行，但對上這些亡命殺手，便瞬間落了下風。這些人也不著急，就這麽慢慢磨，像是逗弄掌心的獵物似的，一會兒趁秋嵐不備劃上一刀，一會兒從背後補上一腳，竟是想生生把她拖死。偏偏她一手使不上勁，想逃，可四面的生路又被巧妙地堵了起來。
自作孽啊！她心底感嘆了一句。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從一開始就不該認識申離；如果不認識申離，就不會跟他分手；如果不跟他分手，就不會落到如此一個悲慘的境地……
眼見著秋嵐就要倒下，左護法一個咬牙，竟然扔了刀。那些刺客心中一喜，正要沖上前去，卻猛地停住動作。
“這是……魔功！”
左護法周身刮起一陣罡風，黑色的霧氣夾雜其中，有如淬了火的利刃，所過之處一片風卷殘雲。幾人頓時顧不得秋嵐，紛紛運足內力抵抗這陣罡風，但那魔功實在陰狠霸道，不消片刻，幾人的臉就變得格外扭曲。就連四個魔教教徒，臉上都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走！”見勢頭不對，為首那刺客咬牙恨恨道。說罷，幾人不再戀戰，紛紛奪窗而出。左護法松了口氣，正要叫人去追，冷不防最後那人倏然轉身，拼死甩出一劍，向秋嵐射去。孤註一擲的殺招灌入了十足的內力，雖然短劍被秋嵐截下，但仍避無可避地擊在她的胸口。將人整個撞出門外，那劍才卸了力道，“錚”地一聲掉落在地。
“追！”左護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還未起身，忽的一陣更強的力道襲來，將她猛地撲倒在地。
“噗——”
她噴出一口血，緩緩轉身，顫抖著聲音道：“主上……”
門外的莊純早在秋嵐被擊中時便撲了過去，正好將人接了個滿懷。此時此刻，正抱著顫抖的秋嵐往外走：“我、我去找大夫，咱們走！”
忽的一道紅影飄過，還沒看清是誰，莊純便覺得兩手一輕，懷裏的人被飛快地搶了過去。看清那人的臉時，他先是一陣臉紅，又仔細看了兩眼，隨即瞪大雙眼：“你、你是……申離？！”
申離一絲眼神都沒分給他，自始至終都緊緊盯著懷裏的人。秋嵐本就肺部有傷，那一擊正中她的傷處，登時讓她呼吸困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窒息和疼痛交織，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每次呼吸都像是拉動一只破敗的風箱，不多時便眼冒金星，只能趴在申離肩頭劇烈地喘息。
申離趕緊扣住她的脈門，試著輸入幾分內力，在她體內運行一周，才見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可他並沒有松氣，扣著秋嵐的手背早已是青筋暴起，望向左護法時，眼神冰冷淩厲，已然帶了殺氣。
剛才接到報信時，他還準備來一次瀟灑的英雄救美，計劃了一路，沒想到竟然叫他見到這樣的情形。他曾想過，若當年他在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叫她受傷的。可當他親眼看到她受傷時，竟然整個人都呆住了，四肢瞬間失去了知覺，大腦空白一片，全憑本能下意識地動作。直到人安然無恙地躺在懷裏時，一股火氣才後知後覺地地躥入胸中——
他真應該把世上所有人都殺了。
“抓不到刺客，就不必回來了。”他強忍著暴怒，冷冷吩咐道。
莊純同情地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左護法，小心翼翼道：“師姐她受過傷，一生病就會這樣，平時吃幾服藥就好了，可是這次……”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悄悄看了一眼臉色愈發陰沈的申離，“你跟我師姐是什麽關系啊？”
“她是怎麽傷的？”申離不答反問。
“不知道，”莊純搖搖頭，語氣很是低落，“她什麽都不跟我們說呀！她從來都這樣，不想說的打死也不會說。”
那時候他真以為師姐要死了，只想用盡一切辦法保住她的命；等她痊愈了，他就不想再追問這事了——反正她擺明了不想說，何必要惹她傷心難過。
申離心中五味雜陳。他該感謝她這麽一視同仁，還是該恨她如此自私，連最親近的人都不願告訴真相？終究拿她無可奈何，只得苦笑一聲，趕緊帶人回去。
一路飛奔回鎖心宮，申離才發現懷裏的人早已出了滿頭大汗，嘴唇被咬得鮮血橫流，饒是這樣，她楞是沒哭喊一聲，沒叫一聲疼，只死死摳著他的衣服不願放手。
他心裏忽的來了氣。
不由分說地把人塞到了床上，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心軟，回頭看了一眼，見床上的人縮成了一團背對著他，他頓時咬牙切齒：沒良心的，疼死她算了！
屋外，左護法一手提了刺客，一手拎著莊純，見申離出來，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主上！”
身後，四個黑衣人同樣筆直地跪著，身旁躺著不知死活的三個刺客。
申離的視線在左護法的臉上停留片刻，又轉向身子動彈不得，只得一個勁梗著脖子以示不服的刺客：“齊州四鬼？”
武功平平的下流刺客，葷素不忌，給錢就能殺人。
“齊州四鬼”之一的鬼手冷哼一聲：“想不到，魔教教主竟然認得我等無名小卒。”
“呵……”申離玩味一笑，指尖劃過他的臉，“這麽醜的臉，本教主自然印象深刻。”
“你！”鬼手氣得發抖。他本來長得不好看，生平最忌諱別人說他醜，被人如此羞辱，頓時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對方的嘴。
偏偏申離還嫌棄地擦了擦手指：“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嫉妒我的美貌才來殺我的。”
“……是又怎麽樣！”鬼手向屋內瞟了一眼，“我不但要殺你，還要連那妖女一起殺！魔教教主，人人得而誅之，跟你這魔頭一起的也不會有好下場！哼，想不到她命還挺大，竟然躲過一劫，不過中了鬼劍的一招，有她好受的了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定定地望著眼尾血紅的人，本來就醜陋的臉因為那人陡然射出的罡風變得更加扭曲。被封住的內力仿佛開了閘口，源源不斷地流出體外，不過片刻，他就武功盡失，變成一副毫無內力的空皮囊。
左護法驚呼道：“主上！你……”
“是誰？”申離周身已被模糊的紅霧包圍，仿佛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開，只剩下他和面前猶如死人一般的鬼手。
鬼手面色慘白，囁嚅道：“我不知道……”
“是誰！”申離以手成爪，死死扣住鬼手的下巴。手中傳來細碎的哢嚓聲，竟是將下巴的骨頭捏碎了。
鬼手慘叫一聲，嚷了起來：“我、我說！”他含混道，“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只知道收錢辦事，殺了你們就行……可殺你談何容易……真、真的，我、我們根本沒見過那人的面……只等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說著，便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申離冷哼一聲，還要出手，忽然聽到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師姐！”
他頓了頓，緩緩轉身，見秋嵐正倚在門口，一臉茫然地望著他的方向。在他楞神間，莊純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熟稔地扶住秋嵐的手臂：“師姐，好點了嗎？”
秋嵐沒作聲。臉上過於淡定的神情卻讓申離慌了神。他快步走過去，擡手正要撫上她額頭的亂發，卻被她下意識地瑟縮躲了過去。手就這麽停在半空，半晌，緊緊攥成拳，頹然落在身側。
她怕我。
她竟然怕我。
心像是被帶刺的鉤子刮過，苦澀的刺痛讓他連緩解尷尬的話都說不出來。申離什麽也沒說，深吸一口氣，轉身匆匆離去。
申離走了，左護法和魔教教徒跟著離開，還拖著破麻袋似的齊州四鬼。院子裏終於清凈了。
莊純扶著秋嵐回屋歇下，見她面色如常，才開口道：“還是去開點藥吧？”
秋嵐擺了擺手，啞著嗓子道：“已經好多了。”確實，有申離輸入的內力，她覺得舒服多了，現在除了呼吸、說話有些困難外，身上已經不大疼了。
“真的？”莊純焦急地撓了撓頭，看師姐已經閉上了眼，才洩氣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走了兩步，又蹭回床前，一口氣道，“以後我一定好好練功絕對不偷懶快睡吧師姐我走了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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