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惡作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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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惡作劇結束
真相在弗雷德口中不經意流出，打碎了喬治好不容易築起的安全感。
負，負，得正。
這四個字在麥麗素腦袋裏，如一柄大錘重重敲下。
到底什麽才是負，什麽才是正？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喬治。只是我得去樓下餵侏儒蒲了，一會見。”弗雷德起身，在喬治額頭上留下一個吻，魔杖帶起一串餐盤，將它們丟進水槽，步子輕快地離開了。
麥麗素內疚不已，是她要把喬治帶來這個世界的，她以為來到這裏就是終點了，可他們在這裏遇到了弗雷德，就天真的以為一切會如此順利地走向結局。
“創世神一向如此殘酷。”喬治說。
“是啊……怎麽可以這樣……”
創世神……羅琳……麥麗素腦海中出現一個不確定的結論。
羅琳在訪談中說過，韋斯萊家在故事結束時要失去一名家庭成員。
而她原定要犧牲的人選就是……亞瑟·韋斯萊。
亞瑟本應死於1995年，被納吉尼襲擊後重傷不治。這是作者起初的想法。
「亞瑟·韋斯萊實在是一位好爸爸，我於心不忍。」羅琳曾說。
……所以她才選擇了弗雷德。
殺死弗雷德，究竟是權衡之下的選擇，還是註意到他和喬治有違常理的親密關系才決定狠心舍棄，麥麗素無法揣測羅琳的想法。
也是因為世間事終難兩全。
她得清楚，自己在一本已經完結的小說世界中，什麽都改變不了，只有選擇A或B的權利。
喬治給麥麗素買了很多禮物，她享受了一把在對角巷shopping的快樂，指啥買啥。他們沿著狹窄的巷道往前走，最後喬治帶她幻影移形，來到陋居前的山丘上。
那座童話般神奇的小屋就立在曠野中，喬治悵然地望著嘩嘩響動的葦草。
他的家就在前面了，可他不敢往前走。
“我想要爸爸和弗雷德都活著。對我來說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無異於親手殺死了我的父親。”喬治說，“如果還有第三種選擇，讓我代替他們吧。”
麥麗素能理解他。喬治再愛自己的哥哥，也不會接受自己的父親因為創世神的設定殺而死，哪一方都是血親，哪一方的離開都如削骨剔肉般疼痛。
“我想送你回去，麗芙。有弗雷德在這裏，他能出一大堆主意，我們會幫你弄清楚你到這來的來龍去脈，也算沒有白來一趟。”喬治擡手摸摸麥麗素的腦袋，又給了她一個朋友式的擁抱。
“在這些世界穿梭的時候，我變得愈來愈孤獨。你是我的指路人，麗芙。”
麥麗素在淚眼之間回望炊煙升起的陋居，點頭答應了。
**
“回霍格沃茨？是個好主意！”弗雷德興沖沖地嚼著晚飯，“我和喬治在某座雕像下頭藏了一大包龍糞，要不要一起去發掘一下？”
麥麗素瘋狂搖頭。
喬治向弗雷德提議，他們要帶麥麗素回霍格沃茨。
因為厄裏斯魔鏡一定還在城堡裏，裏世界是“負”，這裏也是“負”，兩者都和現實世界在某種程度上相悖，按照負負得正的口令，下一次穿越厄裏斯魔鏡，就一定能到達“正”的世界。
弗雷德還以為他們要回去玩呢，比如捉弄一下麥格教授，看望一下禁林裏的半人馬什麽的。
“弗雷德，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城堡某處見過的巨大鏡子？我們在那裏面看到了全家人，站在一家笑話商店門口。”
“當然！後來哈利才告訴我，這面鏡子能照出我們內心最想要的東西。全家人都在一起，笑話商店大獲成功……”弗雷德難得嘆了口氣，“現在，只有第二個願望還在實現的路上了。”
“那面鏡子在哪裏？”
“一個類似地牢的地方，有點像魔藥課教室再往下一層……我們的任務是回到城堡再照一次鏡子嗎？”弗雷德兩眼一亮。
“麗芙之前去了個假冒版的霍格沃茨，禮堂裏的蠟燭都得用魔法才能點起一根。”喬治笑著說，“我們帶她去看看真正的霍格沃茨吧。”
**
“霍格沃茨大戰後，他們把通往城堡的密道全部封住了！不然從霍格莫德偷偷溜進去，麥格教授見到我們準會嚇一跳的。”
弗雷德和喬治帶她走訪客通道，這讓弗雷德覺得沒勁極了。他和喬治煞有介事地換上西裝，因為弗雷德說，逃出霍格沃茨的時候像個壞孩子，回來的時候總要穿得得體一些。
他們穿著橙色西裝，領口是橙黃的紋路。弗雷德打著紫色領帶，而喬治打著黃色的一條，個子高挑，很是好看。
麥麗素實在想大喊“你們真是該死的有夫夫相”。
弗雷德支著校監辦公室的桌子，認真地握著鵝毛筆簽字。但他還是敏銳地瞥一眼喬治，喬治便將假魔杖偷偷塞進費爾奇的抽屜裏。
因為實在調皮，學生時代校監費爾奇視他們為眼中釘，他們還在一次關禁閉中發現了費爾奇是個啞炮的秘密。
“你簽了什麽？怎麽從羊皮紙這頭寫到了那頭？”費爾奇氣急敗壞地大叫起來。
“呃……先生。”弗雷德眨眨眼，笑了起來，“很久不見，我在為你寫秋日節祝詞。”
“等我們走了，那些字母就會變換順序，變成讓他氣瘋的話。”離開辦公室時，他悄悄告訴喬治和麥麗素。
除此之外，他們還從費爾奇辦公室偷來了霍格沃茨的地圖，弗雷德指給喬治和麥麗素看，厄裏斯魔鏡就在地下二層的封閉房間中。
麥麗素的手指沿著地圖滑下去，發現這間屋子上面是魔藥課教室，再往上，是一樓女生盥洗室。
“地圖上是不規整的線條表示這間屋子，它的前身……會不會就是湯姆·裏德爾的密室？”
弗雷德聽不懂，喬治卻微微斂眉。
“可我們沒人會蛇佬腔。”喬治說，“不如還是從魔藥課教室旁的禁行樓梯下去吧。”
“我看了教室占用課表，還有五分鐘霍格拉恩教授就要到達魔藥課教室了！”弗雷德大叫起來，“趕在他和學生都湧過來之前，我們得進去！麗芙，快跟上我和喬治！”
突然開始的秘密行動讓他興奮不已，弗雷德拍一把喬治的肩，拉著他在走廊上大步奔跑起來。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把煙花丟上走廊半空，炸開無數美麗的花火，那些花火映照著弗雷德的臉，他正擡頭看著自己的傑作，驕傲地笑著。
兩個男孩邁開長腿在她前面奔跑，穿著笑話商店老板最標志性的橙紅色西服。
麥麗素追著追著，實在追不動了，她按著膝蓋，在原地蹲下來，沒忍住又哭了。
她粉的cp，終於he了啊！她親眼看到他們在戰爭結束後，依然可以奔跑在城堡的走廊上，弗雷德還在往天上丟各種各樣的小煙花，和喬治一起哈哈大笑。
喬治跑回來把她架起，“你哭什麽？”
“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啊……”
麥麗素被喬治拖到魔藥課教室附近，已經來不及了，鈴聲響起，一大批學生都湧出來了。
“聲東擊西，弗雷德！”喬治朝弗雷德招手致意。
弗雷德馬上領會，他拿出最後一點煙花，在昏暗的地下長廊盡頭燃放，學生和教工都被他吸引了，紛紛過去圍觀。
喬治用魔杖解開禁行通道的咒語。
“快去吧，麗芙。”喬治說，“我一會就來找你。”
禁行通道很窄，很崎嶇，看上去像是沒有認真維護，下面也沒有什麽好東西，索性封了不讓學生亂跑，沒準胖一點的還會卡在裏面。
麥麗素通過這條路，真的又回到了裏德爾的密室，厄裏斯魔鏡靜靜擺在那裏。
“麗芙！”
喬治很快跟上來。
麥麗素不確定地看著喬治。
她不知道喬治要不要，跟她走。
這個世界是殺死亞瑟·韋斯萊卻留下弗雷德的設定，喬治要怎麽選擇？這一次麥麗素也心軟了，她沒法說服喬治跟她一起離開了。
因為有弗雷德在，他真的好開心，就像書裏那個溫柔有趣的喬治·韋斯萊。也許對於喬治來說，失去父親也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但……
喬治微微喘著氣。
“麗芙，你說我還能回來嗎？”他身後響著走廊上的喧鬧聲，喬治聽見弗雷德的聲音，猶豫了。
“你想離開嗎？”麥麗素問。
“我舍不得。”喬治說。
“沒關系，那……那我自己回去就好啦。”麥麗素含著淚朝他笑，喬治的眼睛裏也泛起亮閃閃的淚花。“看到你們在一起，我衷心為你們高興！真的，一定要好好地過下去啊！”
喬治卻閉上眼。
“麗芙，”他很小聲地說，“我已經徹徹底底失去過一次，我想自己是分得清幻象與事實的。”
喬治分得清，麥麗素卻害怕了，她狂搖頭——不行不行不行，她的cp在這裏he了就是永遠he了，絕對不能be！
“我不能騙自己。”喬治痛苦極了。
“喬治？麗芙？”身後傳來弗雷德的聲音。
他已經完成任務，扶著嶙峋的石壁朝他們走來。不太對勁的是，弗雷德看上去沒有剛才那麽興奮了，有點謹慎，眼底有淡淡的……哀傷。
“你們要離開了，對吧？”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
“你看，弗雷德都知道我得走了。”喬治自嘲地笑笑。
“你留在這裏！”麥麗素大喊。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弗雷德搭上喬治的肩，苦笑著貼貼喬治的臉頰。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人苦澀地笑，一人嘴角向下。
“你依舊是我的好夥計，好哥們……我愛的人。”弗雷德說，“喬治，我們的愛可以勝過一切，幫你捱過無邊歲月，對吧？”
原來弗雷德一直都知道，突然空降的喬治占據了這個次元喬治的身份，註定要離開。
瞬時，喬治的眼淚洶湧如決堤一般，他緊緊抱住弗雷德。
“弗雷德，弗雷德。……在上一個世界裏我沒法擁抱你，我曾經做過一個美夢，在夢裏我可以撫摸你的臉。”
弗雷德很認真地在聽，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戲謔的神情。他撫摸著喬治的頭發，不語。
“現在，它不再是夢了。”弗雷德安慰道。
他向麥麗素伸出手，讓她過去。接著將她也抱進懷裏。
“謝謝你把他帶來見我。”弗雷德說。
麥麗素也泣不成聲。
弗雷德突然掙開懷抱，把他們往厄裏斯魔鏡前輕輕一推。
“你們該走了。”他說，“喬治，你走後我的喬吉會回來吧。他這幾天可能處於一種腦袋卡在馬桶裏的混沌狀態呢。”
喬治想笑又笑不出來。
“別害怕，死亡就是這樣一條安靜的單向路，我走得很好，你們看。”弗雷德開始向後退，退著退著，轉身去了。
“麗芙！快把喬治帶走！”他高聲說。“麗芙，如果你還能來魔法世界。記住我在破釜酒吧的秘密菜單……你告訴酒保，要一杯Fred的酒。”
麥麗素和喬治對視一眼，一起走向厄裏斯魔鏡。
喬治依依不舍地回頭看弗雷德，卻發現弗雷德也在轉頭看他。
他嘴巴在動，輕聲說著一句過去他常說的話，讓喬治多了一份安全感。
弗雷德說：“惡作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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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在弗雷德口中不經意流出，打碎了喬治好不容易築起的安全感。
負，負，得正。
這四個字在麥麗素腦袋裏，如一柄大錘重重敲下。
到底什麽才是負，什麽才是正？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喬治。只是我得去樓下餵侏儒蒲了，一會見。”弗雷德起身，在喬治額頭上留下一個吻，魔杖帶起一串餐盤，將它們丟進水槽，步子輕快地離開了。
麥麗素內疚不已，是她要把喬治帶來這個世界的，她以為來到這裏就是終點了，可他們在這裏遇到了弗雷德，就天真的以為一切會如此順利地走向結局。
“創世神一向如此殘酷。”喬治說。
“是啊……怎麽可以這樣……”
創世神……羅琳……麥麗素腦海中出現一個不確定的結論。
羅琳在訪談中說過，韋斯萊家在故事結束時要失去一名家庭成員。
而她原定要犧牲的人選就是……亞瑟·韋斯萊。
亞瑟本應死於1995年，被納吉尼襲擊後重傷不治。這是作者起初的想法。
「亞瑟·韋斯萊實在是一位好爸爸，我於心不忍。」羅琳曾說。
……所以她才選擇了弗雷德。
殺死弗雷德，究竟是權衡之下的選擇，還是註意到他和喬治有違常理的親密關系才決定狠心舍棄，麥麗素無法揣測羅琳的想法。
也是因為世間事終難兩全。
她得清楚，自己在一本已經完結的小說世界中，什麽都改變不了，只有選擇A或B的權利。
喬治給麥麗素買了很多禮物，她享受了一把在對角巷shopping的快樂，指啥買啥。他們沿著狹窄的巷道往前走，最後喬治帶她幻影移形，來到陋居前的山丘上。
那座童話般神奇的小屋就立在曠野中，喬治悵然地望著嘩嘩響動的葦草。
他的家就在前面了，可他不敢往前走。
“我想要爸爸和弗雷德都活著。對我來說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無異於親手殺死了我的父親。”喬治說，“如果還有第三種選擇，讓我代替他們吧。”
麥麗素能理解他。喬治再愛自己的哥哥，也不會接受自己的父親因為創世神的設定殺而死，哪一方都是血親，哪一方的離開都如削骨剔肉般疼痛。
“我想送你回去，麗芙。有弗雷德在這裏，他能出一大堆主意，我們會幫你弄清楚你到這來的來龍去脈，也算沒有白來一趟。”喬治擡手摸摸麥麗素的腦袋，又給了她一個朋友式的擁抱。
“在這些世界穿梭的時候，我變得愈來愈孤獨。你是我的指路人，麗芙。”
麥麗素在淚眼之間回望炊煙升起的陋居，點頭答應了。
**
“回霍格沃茨？是個好主意！”弗雷德興沖沖地嚼著晚飯，“我和喬治在某座雕像下頭藏了一大包龍糞，要不要一起去發掘一下？”
麥麗素瘋狂搖頭。
喬治向弗雷德提議，他們要帶麥麗素回霍格沃茨。
因為厄裏斯魔鏡一定還在城堡裏，裏世界是“負”，這裏也是“負”，兩者都和現實世界在某種程度上相悖，按照負負得正的口令，下一次穿越厄裏斯魔鏡，就一定能到達“正”的世界。
弗雷德還以為他們要回去玩呢，比如捉弄一下麥格教授，看望一下禁林裏的半人馬什麽的。
“弗雷德，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城堡某處見過的巨大鏡子？我們在那裏面看到了全家人，站在一家笑話商店門口。”
“當然！後來哈利才告訴我，這面鏡子能照出我們內心最想要的東西。全家人都在一起，笑話商店大獲成功……”弗雷德難得嘆了口氣，“現在，只有第二個願望還在實現的路上了。”
“那面鏡子在哪裏？”
“一個類似地牢的地方，有點像魔藥課教室再往下一層……我們的任務是回到城堡再照一次鏡子嗎？”弗雷德兩眼一亮。
“麗芙之前去了個假冒版的霍格沃茨，禮堂裏的蠟燭都得用魔法才能點起一根。”喬治笑著說，“我們帶她去看看真正的霍格沃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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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大戰後，他們把通往城堡的密道全部封住了！不然從霍格莫德偷偷溜進去，麥格教授見到我們準會嚇一跳的。”
弗雷德和喬治帶她走訪客通道，這讓弗雷德覺得沒勁極了。他和喬治煞有介事地換上西裝，因為弗雷德說，逃出霍格沃茨的時候像個壞孩子，回來的時候總要穿得得體一些。
他們穿著橙色西裝，領口是橙黃的紋路。弗雷德打著紫色領帶，而喬治打著黃色的一條，個子高挑，很是好看。
麥麗素實在想大喊“你們真是該死的有夫夫相”。
弗雷德支著校監辦公室的桌子，認真地握著鵝毛筆簽字。但他還是敏銳地瞥一眼喬治，喬治便將假魔杖偷偷塞進費爾奇的抽屜裏。
因為實在調皮，學生時代校監費爾奇視他們為眼中釘，他們還在一次關禁閉中發現了費爾奇是個啞炮的秘密。
“你簽了什麽？怎麽從羊皮紙這頭寫到了那頭？”費爾奇氣急敗壞地大叫起來。
“呃……先生。”弗雷德眨眨眼，笑了起來，“很久不見，我在為你寫秋日節祝詞。”
“等我們走了，那些字母就會變換順序，變成讓他氣瘋的話。”離開辦公室時，他悄悄告訴喬治和麥麗素。
除此之外，他們還從費爾奇辦公室偷來了霍格沃茨的地圖，弗雷德指給喬治和麥麗素看，厄裏斯魔鏡就在地下二層的封閉房間中。
麥麗素的手指沿著地圖滑下去，發現這間屋子上面是魔藥課教室，再往上，是一樓女生盥洗室。
“地圖上是不規整的線條表示這間屋子，它的前身……會不會就是湯姆·裏德爾的密室？”
弗雷德聽不懂，喬治卻微微斂眉。
“可我們沒人會蛇佬腔。”喬治說，“不如還是從魔藥課教室旁的禁行樓梯下去吧。”
“我看了教室占用課表，還有五分鐘霍格拉恩教授就要到達魔藥課教室了！”弗雷德大叫起來，“趕在他和學生都湧過來之前，我們得進去！麗芙，快跟上我和喬治！”
突然開始的秘密行動讓他興奮不已，弗雷德拍一把喬治的肩，拉著他在走廊上大步奔跑起來。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把煙花丟上走廊半空，炸開無數美麗的花火，那些花火映照著弗雷德的臉，他正擡頭看著自己的傑作，驕傲地笑著。
兩個男孩邁開長腿在她前面奔跑，穿著笑話商店老板最標志性的橙紅色西服。
麥麗素追著追著，實在追不動了，她按著膝蓋，在原地蹲下來，沒忍住又哭了。
她粉的cp，終於he了啊！她親眼看到他們在戰爭結束後，依然可以奔跑在城堡的走廊上，弗雷德還在往天上丟各種各樣的小煙花，和喬治一起哈哈大笑。
喬治跑回來把她架起，“你哭什麽？”
“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啊……”
麥麗素被喬治拖到魔藥課教室附近，已經來不及了，鈴聲響起，一大批學生都湧出來了。
“聲東擊西，弗雷德！”喬治朝弗雷德招手致意。
弗雷德馬上領會，他拿出最後一點煙花，在昏暗的地下長廊盡頭燃放，學生和教工都被他吸引了，紛紛過去圍觀。
喬治用魔杖解開禁行通道的咒語。
“快去吧，麗芙。”喬治說，“我一會就來找你。”
禁行通道很窄，很崎嶇，看上去像是沒有認真維護，下面也沒有什麽好東西，索性封了不讓學生亂跑，沒準胖一點的還會卡在裏面。
麥麗素通過這條路，真的又回到了裏德爾的密室，厄裏斯魔鏡靜靜擺在那裏。
“麗芙！”
喬治很快跟上來。
麥麗素不確定地看著喬治。
她不知道喬治要不要，跟她走。
這個世界是殺死亞瑟·韋斯萊卻留下弗雷德的設定，喬治要怎麽選擇？這一次麥麗素也心軟了，她沒法說服喬治跟她一起離開了。
因為有弗雷德在，他真的好開心，就像書裏那個溫柔有趣的喬治·韋斯萊。也許對於喬治來說，失去父親也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但……
喬治微微喘著氣。
“麗芙，你說我還能回來嗎？”他身後響著走廊上的喧鬧聲，喬治聽見弗雷德的聲音，猶豫了。
“你想離開嗎？”麥麗素問。
“我舍不得。”喬治說。
“沒關系，那……那我自己回去就好啦。”麥麗素含著淚朝他笑，喬治的眼睛裏也泛起亮閃閃的淚花。“看到你們在一起，我衷心為你們高興！真的，一定要好好地過下去啊！”
喬治卻閉上眼。
“麗芙，”他很小聲地說，“我已經徹徹底底失去過一次，我想自己是分得清幻象與事實的。”
喬治分得清，麥麗素卻害怕了，她狂搖頭——不行不行不行，她的cp在這裏he了就是永遠he了，絕對不能be！
“我不能騙自己。”喬治痛苦極了。
“喬治？麗芙？”身後傳來弗雷德的聲音。
他已經完成任務，扶著嶙峋的石壁朝他們走來。不太對勁的是，弗雷德看上去沒有剛才那麽興奮了，有點謹慎，眼底有淡淡的……哀傷。
“你們要離開了，對吧？”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
“你看，弗雷德都知道我得走了。”喬治自嘲地笑笑。
“你留在這裏！”麥麗素大喊。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弗雷德搭上喬治的肩，苦笑著貼貼喬治的臉頰。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人苦澀地笑，一人嘴角向下。
“你依舊是我的好夥計，好哥們……我愛的人。”弗雷德說，“喬治，我們的愛可以勝過一切，幫你捱過無邊歲月，對吧？”
原來弗雷德一直都知道，突然空降的喬治占據了這個次元喬治的身份，註定要離開。
瞬時，喬治的眼淚洶湧如決堤一般，他緊緊抱住弗雷德。
“弗雷德，弗雷德。……在上一個世界裏我沒法擁抱你，我曾經做過一個美夢，在夢裏我可以撫摸你的臉。”
弗雷德很認真地在聽，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戲謔的神情。他撫摸著喬治的頭發，不語。
“現在，它不再是夢了。”弗雷德安慰道。
他向麥麗素伸出手，讓她過去。接著將她也抱進懷裏。
“謝謝你把他帶來見我。”弗雷德說。
麥麗素也泣不成聲。
弗雷德突然掙開懷抱，把他們往厄裏斯魔鏡前輕輕一推。
“你們該走了。”他說，“喬治，你走後我的喬吉會回來吧。他這幾天可能處於一種腦袋卡在馬桶裏的混沌狀態呢。”
喬治想笑又笑不出來。
“別害怕，死亡就是這樣一條安靜的單向路，我走得很好，你們看。”弗雷德開始向後退，退著退著，轉身去了。
“麗芙！快把喬治帶走！”他高聲說。“麗芙，如果你還能來魔法世界。記住我在破釜酒吧的秘密菜單……你告訴酒保，要一杯Fred的酒。”
麥麗素和喬治對視一眼，一起走向厄裏斯魔鏡。
喬治依依不舍地回頭看弗雷德，卻發現弗雷德也在轉頭看他。
他嘴巴在動，輕聲說著一句過去他常說的話，讓喬治多了一份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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