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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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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秋風瑟瑟。

蘇檀收回望著天空的眼睛, 而是起身往章臺宮去,他今日還得拉磨。

人吶,活著不是在學習拉磨, 就是在準備拉磨,亦或者已經在拉磨中。

他勸自己, 這都是應該的。

貴為千古一帝, 該拉磨還是得拉磨。

蘇檀想想政爹順風跑路, 就忍不住鼓起臉頰, 他和早早趕來的李斯面面相覷。

“愛卿。”他笑呵呵道。

李斯看著他的笑臉, 瞬間懂了, 他不能奈何陛下,這太子自然也奈何不了。

兩人都得拉磨。

蘇檀擺擺手, 一旁的寺人便把奏折都給抱出來了。

碩大的鐲子擺的滿滿當當。

李斯沈默了。

蘇檀也沈默了。

昨日是嬴政已經處理過一批,將比較難的都給處理了, 這才去找他的。

而今日是沒有處理過的, 這一拿出來,瞬間將沒有拉過磨的蘇檀給震懾住了。

說好皇帝是天下第一美事, 怎的到他這裏,就成了天下第一忙事。

一旁的請安折子給李斯處理,他開始批閱政務折子,蘇檀知道,看似重要,其實也沒有什麽事。

嬴政敢把政務交給他,應當就是想親征的前奏, 是在試驗他, 看他行不行來著。

蘇檀想擺爛了。

但是他擺又擺不下去。

將折子都處理好後,用泥將封口封好後, 又叫銳士拿去嵯峨山給嬴政看。

他這真的有點可憐了。

他看著李斯的苦瓜臉,心裏高興很多。

等下午時,嬴政就帶著折子回來了,他笑著道:“你處理的很好,去玩吧。”

這種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亦能處置周全,便已經盡夠了。

蘇檀昂起頭,看著嬴政那高大頎長的身影,不由得幽幽一嘆,低聲道:“用童工哦。”

嬴政肅容望著遠方不說話。

原本滿心調侃的蘇檀也不敢說話了,看著沈默的嬴政,試探著問:“怎的了,是有什麽心事嗎?”

你都去快活了,還有什麽事情值得板著臉。

蘇檀鼓著臉頰想,他政爹肯定是在故作姿態的騙他。

嬴政學著他的樣子幽幽一嘆,低聲道:“扶蘇不願意幫父皇的忙嗎?”

他問。

聽著他這麽說,蘇檀不由得笑了,他挑眉道:“命都給你!命都給你!”

這句話,是從小說裏面學的。

他覺得用在此處,非常合拍。雖然他不會談戀愛,但是沒關系,他會給他爹畫大餅,命都給他的大餅。

嬴政:?

“朕要你的狗命作甚?”

蘇檀:……

哦,他政爹不吃命都給你文學。

“命都給你的意思是,只要父皇吩咐的事情,扶蘇都願意辦。”他笑瞇瞇道:“生命都是你的,幫忙算什麽,為父皇癡為父皇狂為父皇哐哐插大旗!”

嬴政準備了許多勸誡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這顯得他認真解釋的樣子很傻。

“行了,你懂朕的意思便成,那這事兒你怎麽想?”他問。

蘇檀沈吟,半晌才道:“當初阿母要上戰場,扶蘇沒有勸她留下,如今阿父要上戰場,扶蘇一樣不會勸你留下,但是你要把後頭的事都給安排好啊阿父,我才十歲才十歲啊,太過勞心會長不高的,而且我玩不過你那滿朝文武的心眼子啊。”

他想想就覺得悲從中來。

蘇檀是有幾分自負,覺得自己還怪聰明的,然而他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的根子就是在紅旗下長大的少先隊員,象牙塔裏的小孩兒,和戰國時期的秦朝文武玩,那不是送菜嗎?

嬴政摸摸他的小腦袋,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

他便將事情都掰碎了講給他聽。

“你拿出那麽多好東西,在大家眼裏,你身上是有幾分神性的,一般無人會與你作對,再者,朕是去親征,不是死了,誰敢胡鬧。”

嬴政單手負在身後,立在窗前月下,回眸的眼神滿是睥睨。

蘇檀握拳:“父皇你放心飛!扶蘇永相隨!”

“啪!”嬴政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冷笑著道:“批折子把腦子批壞了?說話這麽奇怪。”

突然被揍的蘇檀:?

剛才還在哄他,怎麽說打就打,他一臉震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你過來跪下,我求你點事?

“氣氛沈悶,我就是活躍一下而已,怎麽用人還揍人呢?”

蘇檀小聲嘀咕。

這個問題,嬴政無視扶蘇的抗議,單方面覺得達成了共識。

但是蘇檀本心是拒絕的,他整天還挺舒爽的,但是監國肯定不能這麽舒坦了。

*

朝臣發現,從太子扶蘇出去玩了幾日回來後,陛下整日裏將他帶在身邊,這議政帶著,批折子帶著。

眾人不免心中猜測紛紛,這有點像是要讓權一樣,但是不應該,畢竟陛下春秋鼎盛,遠不到退位的年歲。

等下朝後,蘇檀便傳召尉繚、楊端和、內史騰、羌瘣、王賁、蒙恬、李信、廉頗、李牧等。

眾人一進來,看見這陣勢,不由得都有些心照不宣的點頭示意。

蘇檀心裏有些懵,他政爹答應他的好好的,是要休養生息的,可不興才不足一年就又起戰事。

這別的不說,人就接不上茬。

他認真盯著嬴政說話,幸好只是練兵。

“要攻打匈奴、百越、羌人,我們的兵沒用。”嬴政開口道。

幾位將領當即眉眼一凝。

畢竟大家在五年時間內滅掉六國,這是一個非常炸裂的時間,現在皇帝跟他們說,你們不行,大家沒有開口反駁,已經是非常信服皇帝了。

“像是在草原上,一望無際,你得有騎兵。”

“在羌人的地界上,你要懂他們的語言,你要能適應他們那的氣候,才談得上有一戰之力。”

“百越多瘴氣,也是一個難點。”

嬴政認真解釋。

眾人聞言點頭應下,確實是這樣的。

蘇檀想想,他政爹考慮的果然周全。他不是那種魯莽的人。

怎麽可能突然就說要去親征。

他昂著頭,看著一旁的政爹,就聽他認真說著話。

是說要派先鋒隊,先去探路,而其餘人就各自練兵,爭取到用的時候,剛好能用。

“滅了六國後,扶蘇說,要最起碼有五年以上的時間空隔,用來休養生息,不管是家還是國,都需要休息。”

“所以這五年,就是大家做準備的時間。”

缺什麽就準備什麽。

蘇檀:……

還得是他政爹,考慮問題的角度非常周全,他好像天生就會這些,信手拈來。

蘇檀抑制不住的敬仰之情,瘋狂湧上。

*

大家都領著任務走了。

“父皇,你這是什麽時候開始盤算的?”他表示驚嘆。

嬴政慢條斯理道:“攻打六國的時候。”

他早就想好了下一步。

“這五年,寡人除了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之外,什麽都不做,就讓大家種田,緩緩因為戰亂而受傷害的心。”

蘇檀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他一直知道歷史進程,想得都沒有嬴政遠,想想還真是,哎。

“那廉頗和李牧呢?”他問。

畢竟不是秦將,放出去很難再收回來。

“他們去攻打匈奴,會沒事的。”嬴政立在丹陛下,看著扶蘇那不解的眼神,低聲道:“家國都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故土難離,在秦國也好,魏國也罷,終究都是周朝,大家論起祖宗來,還就是那麽一個,但是淪落匈奴就不一樣了。”

蘇檀懂了。

滅六國時不能撒出去,但是這打匈奴,使李牧就可好使了。

畢竟廉頗現在是真的老了。

尚能飯否,也成了真的。

而且還有整個趙國做背書,確實可以。

蘇檀聞言不由得搖頭,狗路過嬴政,都得搖兩下尾巴以示忠誠。

“戰馬的事不容易,但是和草原、羌人互市這麽久,弄來百十匹還是可以的。”

而懷清的生意,早已經做到百越境內了。

蘇檀想想嬴政鋪下的商業版圖,就覺得他真的好厲害,看中的人才,又給人又給錢又給信任,唯一辜負他的就是前世的徐福,他帶著錢財和三千童男童女跑路了。

畢竟徐福是詐騙始祖,他就是詐騙,只長了張嘴,什麽都拿不出來,能走的路,就只有跑,呼呼的跑。

蘇檀想想,瞬間躺平:“父皇英明!”

“父皇高見!”

嬴政覷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你跟著好好學著,還有五年,到時候你十六了,便是朕在戰場上薨了,你直接登基也盡夠了。”

蘇檀一聽,立馬呸呸呸了幾聲:“童言無忌!大風刮去!”

“父皇你也快呸呸呸,可不能胡說啊。”

這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說。

嬴政在他虎視眈眈下,到底是抿著唇不說話了,讓他呸呸呸是不可能的。

蘇檀就替他呸呸呸丟掉晦氣。

嬴政自去規劃五年後的戰事了,雖然不起戰事,但是他得提前將事情都給謀劃好,錢財等,都得準備著。

“六國百姓對我秦國的良種接受很好,畢竟百姓間互通有無,早就知道秦國有好東西,都分給百姓了,不用像剛開始在秦國宣傳一樣,派人一個縣一個縣的宣傳。”

你一說要發種子,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少數刺頭,也很快就扒拉下去了。

蘇檀點頭:“今年這種子到底少,種的地也少,我們收的稅也少,今年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不過明年就好了,到時候種開了,大家就有糧食交稅了。”

以玉米那霸道的產量,攢起來比麥菽簡單太多。

兩人對視一眼,便各去忙各人的了。

蘇檀又接著讀書,他覺得自己懂的不夠多,還需要再磨練磨練。

原本有些飄的性子,在處理兩日政務後,便火速歇菜了。

他學的是床前明月光,他以為考試內容是床前_明月光,疑是地上_,然後填空。

結果考試內容是,請根據唐朝詩人李白的詩《靜夜思》中的兩句詩中的明月和霜來探討朝堂任用人才和貪腐之間的關系。

這根本不是一碼事。

蘇檀心裏一直知道,但是真正經歷後,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

看著他奮發圖強的樣子,嬴政滿意點頭。

*

連忙了幾日,蘇檀便想著休息一二。

他在琢磨,做點什麽吃。

蘇檀突然眼前一亮,現在糖有了,這醋也有了,可以做糖醋口的菜了。

和紅燒有些許區別的就是,要加入食醋了。

他滿懷期待的等著。

蘇檀直接往章臺宮去,剛到就看見一個小孩正跪在殿中,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就聽嬴政漫不經心道:“下去吧。”

等小孩起身來跟他行禮的時候,他便看見是胡亥了。

他挑眉,難道歷史進程還是這麽不可逆,他政爹還是覺得胡亥天真可愛,是他心坎坎上的軟萌幼子。

一旁的嬴政見他那奇奇怪怪的小表情,心裏頓時知道,他這就是沒想什麽好東西。

“想什麽呢。”他問。

蘇檀回神:“在想幼子的誘惑。”

嬴政:?

他真的想挨揍。

蘇檀鼓著臉頰不敢說話了,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但是在夏商周時期可不是如此,很多地方都有殺長子的習俗。

甚至有傳言,孟字便是這個習俗的映射,子在皿上,是為殺長子也。

而此時他身處其中,聽過的傳言更多,許多偏遠小國,便有殺首子親嘗且獻國君的習俗。

“父皇。”

他眼巴巴地喚。

嬴政想著他素日裏的表現,故意逗弄他:“你說的對,朕突然發現胡亥聰慧伶俐,乖巧可人。”

蘇檀:?

哦,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他抿著唇,看了嬴政一眼,那些慣常的調皮話,他說不來了。

“嗯。”他有些低落地應了一聲。

便自己坐下,抱著書來讀。

反而是嬴政有些不自在了,他想著他這樣說,扶蘇應該會過來撒嬌癡纏,叫他說他最好才肯罷休。

結果他不吭聲了,實在讓人心慌。

蘇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垂著眼,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片刻後,他聽見一陣腳步聲,他抿著嘴,眨眨眼睛試圖趕走心中的酸澀。

一只幹燥溫和的大掌蒙在他的頭頂。

“生氣了?”嬴政含笑的聲音響起。

蘇檀搖搖頭,聲音有些啞:“沒。”聽見政爹的聲音,他心裏的委屈反而更多了,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要任性。

嬴政索性挨著他坐下,低聲道:“朕跟你說著玩的。”

感受到他的安撫之意,蘇檀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便鼓足勇氣,擡起水汪汪的眼睛,認真道:“嘴巴是心靈的窗戶,展現出來的是心靈的一角,我不知父皇心中所想,便會盯著這窗戶能流出點蜜來。”

但是現在,來刀了。

嬴政聞言,不由得微怔,他自幼都沒有人告訴他這些,他和阿母相依為命,有時候阿母也會很生氣,會說有你真是累贅,都是多了你,我才這麽辛苦,命都丟掉一半。

但她高興的時候,也會抱著他,給他啟蒙,還會說他是最好的兒子。

他當時氣惱極了。

原來他在無意識中,會將阿母對待他的方式,再次對待扶蘇。

“父皇不對,父皇跟你說聲抱歉。”

嬴政神色緩和,摸著蘇檀的小腦袋,苦惱道:“你怎麽跟個小……咳,你怎麽跟個小貓一樣,還不叫人瞪一眼了。”

蘇檀板著小臉:“你這是踢一腳,插一刀。語言如刀,殺人於無形啊。”

嬴政:……

他抿著唇,也不敢說話了。

這孩子怎麽這樣。

“你是不是心太細了。”他試圖甩鍋。

蘇檀幽幽道:“你都說不愛我了,還說我心細,那我得多粗心,才能在你說不愛我愛別人的情況下,還樂呵呵的。”

“那將心比心,我說我最愛……呃……”蘇檀摸了摸下巴:“下輩子的阿父。”

嬴政黑著臉:“你敢!”

蘇檀小手一攤。

所以說,人都得將心比心,要不然都不知道對方聽了這話得多難過。

嬴政抿著唇,半晌才繃著臉道:“阿父以後說話會註意的。”

當年阿母那樣跟他說,他確實惶惶然很久,甚至沒有像扶蘇這樣,可以立馬跟對方說,這話他聽了會難過,會不舒服,讓對方不要說了。

“父皇真好~”蘇檀見好就收,他樂呵呵道:“父皇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皇,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原諒你啦。”

正說著,這糖醋雞翅也做好了,寺人立在門口問,可不可以擺膳,嬴政正要打破僵局,便道:“進來。”

一道道美食擺上來,蘇檀那咕咕叫的肚子,登時又開始嘗空城計。

“真香。”他咽了咽口水。

餓的時候,聞見肉香真的要命了。

蘇檀滿臉期待。

“吃吧。”嬴政道。

“這是紅燒?”他遲疑著問。

“這是糖醋口的,比紅燒要酸一些,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蘇檀笑瞇瞇道。

他想,他要給彼此成長的空間。

政爹也在慢慢變好的,願意因為說錯話跟他道歉,就已經很難得了。

蘇檀給他夾了一塊,滿懷期待地看著。

嬴政連忙點頭,低聲道:“不錯,很好吃。”

他這才夾了一塊來吃。

*

秋意漸濃,漸漸地,早晨起床時,門口的植被上就蒙上了一層白霜,人說話的時候,那哈出的氣也成了白霧。

蘇檀搓了搓手,實在冷的厲害,看著手中的計劃進行表,說的是水車的推廣進程,他仔細打量著,發現大家對這東西的接受程度很強。

現在已經有龍骨水車,他拿出這水車更像是省力科學的升級版,大家知道有這個玩意兒,自然不會推辭。

他揣著小手手,溜溜達達往章臺宮去了。

身旁的寺人穿著棉花襖,看著胖乎乎圓滾滾的,還怪有意思的,他看著,突然覺得軍大衣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

蘇檀等到了章臺宮後,便立馬畫出圖紙,想想這軍大衣的形制好像喝現在不大一樣,但是沒關系,這是織造坊該考慮的問題,他只用提供就可以了。

認真端詳片刻,他覺得很是滿意。

“裏面的棉花內膽要裹上一層麻布,外頭再用棉布做,這樣省布,這外層要做成活的,方便拆洗。”

蘇檀想著,現在的綁帶是最簡單便捷不費錢,倒是挺好的。

等圖紙畫好,註意事項也都在邊上寫好,他這才遞給一旁的嬴政看,嬴政盯著看了半晌,挑眉:“這是何物?”

“此物乃是軍大衣,往身上一裹,出門跟披著小被子一樣,別提多暖和了。”

“這是棉襖外頭穿的。”

嬴政仔細地端詳半晌,這才挑眉笑道:“那給朕也做一套出來。”

蘇檀:?

他不敢想象他政爹穿著高領毛衣,裏面穿著大棉襖,外面裹著軍大衣的樣子。

光是想想,就覺得是褻瀆。

“父皇,你還是穿狐裘吧,要不然怪虧待你的。”蘇檀弱弱道。

他穿這軍大衣都行,但是他政爹不能跟著他吃這個苦。

嬴政聞言皺眉:“這東西很差?”

“都是棉花做的,不說穿一輩子不會壞,你要是愛惜些,穿個小半輩子不成問題,一點都不差。”

蘇檀叉腰,軍大衣可是個時尚單品。

嬴政便搖頭失笑:“那這樣,外頭做成素緞的,這毛領做成鑲狐貍毛的,這內裏的棉花膽換成皮毛的,如何?”

蘇檀還想搖頭,他不想褻瀆他政爹。

“就這麽定了。”嬴政一錘定音。

蘇檀只好一臉糾結地看著嬴政叮囑寺人,便琢磨著:“那再多做幾件,我和母後也要。”

他這麽說著,想想再做個長靴一起配。

嬴政湊過來:“朕也要。”

正商議著,就聽見寺人稟報,說是荀子求見,嬴政連忙道:“給你師父也做一件。”

又沖著寺人擺擺手,示意他傳召。

蘇檀琢磨,他師父過來做什麽,但是老人家現在時不時也要來關心下政務,有意見就提,沒意見就聽聽走了。

嬴政也高興,這說明對方把秦朝政務放在心上了。

畢竟這麽一個老人,又一心向著你,還特別的足智多謀,影響力巨大。

因為荀子的存在,文人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你是文人,你是厲害,你還能比荀子厲害了。

有本事你跟荀子、韓非、李斯他們吵架去,荀子講究以德服人,他那個大拳頭特別講道德,而韓非、李斯是法家,極為能言善辯,且不喜儒家。

要不是太子扶蘇喜歡,二人反對的聲音只會更大。

蘇檀的說法就是,在戰國時期,這需要征戰保護國家,那法家就是最有用的,但是統一後,就得綜合起來考慮,法家要有,儒家也要有,取長補短,不能一言蔽之。

他的主旨就是取黃老之治,畢竟當初呂雉已經交出來漂亮的答卷了,他就算政治不敏感,但是他會小抄,還有秦始皇給他做後盾,對方在卡著,根本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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