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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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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芳華絕代”恰逢周年慶,免不了要做些活動,回饋老客戶,開發新客戶。龍耽陽作為設計總監,自是重任在肩,她忙完手頭的活計,才抽空上了個廁所,在鏡子前補了個妝。殊不知,一聲音隱隱傳來...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你當我是你的搖錢樹麽?”

“沒有,我一分也沒有。”

“對不起,這都是拜你自己所賜。以後別再打給我了,你自是打了我也不會接的。”

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步的是“嗒嗒”高跟鞋的響起。...餘霜走出來,看見面前的龍耽陽,著實吃了一驚。

龍耽陽邊補妝邊道:“早先聽聞新出來移動電話這東西,今日才算是真正見識了這小東西的厲害,...貌似方便得很。餘姑娘你覺得上手快麽,可否好學?”

餘霜方才受驚,咽口唾沫,隨即恢覆如初:“也是朋友推薦買的,剛到手不久,只是剛學會撥打電話。龍總監這麽聰明,想必一學就會,不必有顧慮的。”

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

此刻龍耽陽倒是有些好奇這位餘秘書,到底是溫謹言從哪裏淘過來的。若是說餘霜這款是溫少爺的那盤菜,那林家那千金又算什麽。況且,...眼前這美人,最近似乎有麻煩事纏身。想來,若是溫謹言真的上心這姑娘,斷是不會讓這美人出岔子的。

如此甚好。

她們二人同為草雞,若真的讓眼前這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了鳳凰,那她倒是更想讓那林丫頭坐上名副其實的溫太太。...畢竟,生來她們就是不同的。

思襯一番,她回:“也好,我也該體驗一把這神奇玩意兒了,一不小心落伍了可還成。”說罷,她眼瞧見餘霜擦幹了手,又道:“走吧,說來說去還得幹正事去。哎,今日倒是沒見奈恩人影,他沒來上班?”

“哦,奈恩一早被溫經理叫走了。”餘霜心下還在芥蒂剛才自己與那賭徒的談話是否被龍耽陽聽見,聞言其詢問,也沒過腦子便機械的答。

“哦,好吧。”

倆人出廁所門,恰巧碰見一臉嚴肅的林丫頭進了溫謹言辦公室。龍耽陽回頭,道:“剛才過去那人可是林西君?”

餘霜驚奇:“龍總監也認識她?”

“不就是林家那千金嘛,見過幾回面。”龍耽陽朝餘霜笑笑,進了自己辦公室。倒是餘霜,竟一時摸不清楚龍耽陽那腦袋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了。

待龍耽陽的背影進了門,餘霜才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廂,林西君進去溫謹言辦公室之時,恰有人在場。

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倒是把倆人給嚇一跳,溫謹言見來人是她,便對奈恩道:“希望你能按照我說的意思設計方案,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奈恩點點頭:“溫,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去吧。”他信心十足的樣子,轉而又看向一旁的林西君,道:“這位可愛的女士是誰,是你的女朋友麽,溫?”

“嗯。”溫謹言吐出一個字,便靠在椅背上,直直盯著林西君了。

“哦,好吧好吧,那我便走了。”奈恩搖搖頭,擺擺手,出了門。

爾後,房間安靜下來,...但是沒人開口說話。林西君看著溫謹言的眼睛,溫謹言也同樣看著她的。

良久,林西君才說:“謹言...”

謹言...

那一刻,溫謹言的心尖上似是有什麽轟然倒塌的樣子。像是...,像是綿延千裏的雪山,因為一聲悠揚的來自遠方的吶喊,便頃刻間奔瀉如註;像是一只南美洲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便足以引起美國的一場龍卷風。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輕易間,顫動了他的心。

他嘴唇動了動,緩緩開口:“什麽事。”

伊人駐足良久,杵在門口,像一尊賞心悅目的雕像。林西君問:“他們確可恨,但罪不至死,我沒有想到你會輕易間結束掉他們的生命。你把自己當作什麽了,黑幫老大麽。”

她與平日裏不一樣。...溫謹言感受到來自林西君的淡漠與對他的疏離,但他的確不知道這是為何:“你在說什麽?”

“呵!”林西君冷笑一聲:“還在掩飾麽。溫謹言,你著實讓我失望。...不,絕望。”

也是,那可是她看中的男人。沒承想,竟如此薄情,與殘忍。

她覺得眼淚就要流出來。原本是想好好質問眼前這男人一番的,她想他給自己一個解釋,但此刻溫謹言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卻始終無法做到對他發火。

或者說,她就是喜歡他,深深的喜歡。...所以,從他嘴裏聽他親口承認,林西君無法承受。

她默默轉身,出了門。...巧了,與餘潮生不期而遇。

勞累之餘不承想瞧見美人,餘潮生顯然有些意外,但相比之下,怕更多的是驚喜。他上前一步,問:“你怎麽來了?”

真是...,倒黴催的。

眼下看來,那日不歡而散,餘潮生是沒有放在心上的。饒是如此,林西君也並不想作過多牽扯,她回:“是有那麽一些事情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剛起步,手腕卻被牽制,心下便一股徐徐小火。林西君轉身,看到來人竟是溫謹言。...她突然心軟下來,道:“幹嘛。”

“你說呢。”溫謹言並沒好氣。他拉著林西君,腳下生風,邁開步子剛走幾步,覺察到異樣,他便回頭,瞧見西君的另一只手正被緊緊攥在了餘潮生的手掌裏。

四下突生一陣寂靜,...爾後便是潮水般的竊竊私語。

“這女的誰啊,公司裏兩個帥哥都圍著她轉...”

“是啊,看模樣,長得也不算傾城啊...”

“嘖嘖...”

被這兩人扯著,林西君閉上眼睛,緩緩吸口氣,道:“放開,我很忙。”

...但顯然,並沒人搭理她。溫謹言先是一怔,接著便是一個箭步沖過去,朝餘潮生臉上就是一拳。

“砰”的一聲,響徹室內。

眾人嘩然。

餘潮生退後一個趔趄,直起身時嘴角已經淤青。他啐口痰,撫了撫嘴角,爾後,也很自然的還了溫謹言一拳。

眾人驚呼。

然後的然後,倆人廝打成了一團。

尖叫聲,廝打聲,勸架聲...,此起彼伏。儼然,溫氏總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而罪魁禍首,便是林西君。

只是這紅顏禍水,貌似有些不仗義。...眼下她心煩意亂,竟扔下這爛攤子就走了。

罪過,罪過。

林西君沒走遠。附近有一小公園,她步行來到這裏的長凳坐下。緊挨著公園而建的是一座居民小區,十幾年前開發的。那時候這裏還沒有現在這樣發達,不見這麽多的商業大樓。

值春日,花開的正盛。

眼下有幾個放風箏的小孩。其中一個男孩把風箏放得很高,旁邊的一女孩開心的拍手鼓掌。不一會兒,公園的另一邊便有人來喊,...到了吃飯時間了。

最後的幾個小孩子也走了。

直到那幾抹扭動的小身影也不見,林西君才轉過頭,盯著面前的一花壇發呆。她著實是什麽也沒想,楞是幹坐著了。

面前的花壇是圓環形的,最裏面的一圈是月季,外面有萬年青包圍。花壇的最外圍是一些生來就在地皮上趴著的小花,而此刻林西君盯著的,正是那些。

它很柔弱,但它卻也是唯一不被風吹得歪七扭八的小東西。

或是看了許久,林西君眼前的光影由亮變暗。...她擡頭,溫謹言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他的眼角淤青,嘴唇有血漬,衣服,也由於撕扯變得褶皺不堪。

狼狽的模樣啊,映在林西君眼裏,竟是無盡的心疼。她欲開口,嗓子卻啞了,頓了一下才發出聲音:“誰勝了?”

聞言,溫謹言似有笑意,他反問:“你想誰勝?”

此刻,溫謹言走近一步,右手鉗制住林西君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或者說,是他想更加清楚的捕捉到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不允許有一丁點的錯過。

林西君配合的盯著這人的眼睛,緩緩說:

“你。”

清澈的眸子,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小嘴裏輕飄飄吐出來那一個字。僅那一瞬間,在溫謹言這裏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那樣漫長。

他與他親愛的的西君好像認識很久。是的,很久。

“哼。”他冷哼,轉而把林西君撈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卻是把臉頰埋在西君的後背,說:“我翻出了那幫家夥之前的一些小把柄,讓他們多吃了幾天牢飯。另外,讓看守的警察多‘照顧’了他們一番,所有的臟活累活都賞了他們。最後,還動了點手段,讓他們的老子栽了點大跟頭,怕是以後都沒辦法在京城混下去了。”

頓了頓,他補充:“僅此而已。”

他的聲音被西君的衣服遮蓋,傳出來之時有些悶悶的,卻也稀奇了林西君。...溫謹言這人,似乎最討厭跟人解釋東西。

林西君回:“我是今天才聽說的,得知消息的當下有些沖動。”說到這兒,林西君頓了頓,她自知理虧:“在矛頭指向你的時候,我的第一想法是懷疑你。”

“對不起。”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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