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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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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三天一小吵◎

江春月幾乎是用吼的:“住手!”

她這一聲, 並沒有讓朱佑堏停下來,作為太子,他就沒受過這個氣。

江春月急了, 提起裙子跑過去,伸手就去推太子, 朱佑堏沒料到江春月會跑過來, 被她推了一把,他楞住, 松開了程玉璋,翻身從他身上下來, 躺在地上, 雙手向後撐地,平緩著呼吸。

稍一停, 朱佑堏想到剛才自己雄風威震, 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看向江春月, 得意洋洋:“又見面了。”

江春月的臉頰因為生氣緋紅一片, 憤怒的看了朱佑堏一眼, 不想理他。

回頭,見到程玉璋虛弱而艱難的撐起身子, 蒼白的臉上幾處青紫, 他垂著鴉羽一般的睫毛, 並沒有關註她跟太子的對話,整個人顯得消沈又疲倦。

江春月看的心裏一緊。

她忙過去扶他, 程玉璋卻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的手, 強忍著疼痛自己坐起來, 還拿一只手沾了沾唇角的血漬, 這下卻讓他把血點暈染開來,染上有些幹裂的唇。

就是自己的狗被人打了的那種感覺。

江春月隨即怒瞪向太子。

“就算是太子,也沒有隨便動手打人的道理!太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朱佑堏臉上的笑容消失,滿臉不可思議,到底誰打誰啊,在她來之前,分明他挨揍比較多。

朱佑堏突然看向程玉璋,正好捕捉到他移開眼神的剎那,再看看他滿臉的青紅痕跡,實際上他也就受了這麽點傷,而且是不久之前,他突然莫名其妙的不還手……

朱佑堏瞬間就明白了。

他咬牙切齒的看向程玉璋,低聲道:“好你個程玉璋,竟然敢戲耍本宮!”

“我夫君哪裏得罪過太子,將人打成這樣不行,還要如此侮辱他!”

江春月真的挺心疼的,也不顧朱佑堏還在場,伸手抱過程玉璋的頭,小心護在懷裏,怒視著朱佑堏。

朱佑堏一時有口難言,他睜大眼睛,伸手指著沈默不語的程玉璋,“不是,你,那個……”

他都不知道這該怎麽描述,如此卑劣的手段,他作為科考榜眼、翰林編修,是怎麽腆著臉使出來的!

“算了!算你狠。”朱佑堏咬碎滿口銀牙,終是把這些吞回了肚子。

他喚來隨從,臉色鐵青的離開這裏。

太監看到太子走路一瘸一拐,不由得詢問道:“太子可是遇到了什麽不測?”

太監自然也看到了程玉璋那一臉傷。

“無事,本太子不小心踩空而已,回宮!”

朱佑堏頭也不回,心裏直罵程玉璋陰險。

江春月只以為太子是不占理,又被她說中,才無話可說走人的。

她抱著程玉璋的頭顱,憤憤道:“太子太過分了,怎麽能隨便打人呢,你也是,為何不還手。”

程玉璋被她抱住,有些喘不過氣來,臉頰貼著她,只感覺熱氣上湧,不敢動。

悶悶的聲音自她懷裏傳來:“他是太子,我是臣子,如何還得……”

“你,哎!”江春月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前世不是很牛來著,她察覺他似乎說話有些悶,松開他,關心道:“能起來嗎,回去我幫你上藥。”

她命廖游過來扶他,廖游立馬顛顛過來,卻不經意見到少爺擡起頭,冷眸掃了他一眼,他背脊冒汗,立馬不敢過去了,只尋個理由:“二爺那裏有療傷聖藥,奴這就去取來。”

他說完一溜煙跑了,江春月也只好過去扶他起來,他個子很高,起來後搖搖晃晃,江春月拿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他毫不客氣的卸了半邊的力氣在她身上,江春月咬著牙努力帶他往前走,找了間上房,讓他進去坐了。

廖游拿來了藥,江春月接了過去,走到他面前。

他沈默寡言的坐著,因為剛才攙扶的緣故,玄色的杭綢圓領袍有些皺了,加上他玉白臉上的青紫痕跡,唇角上幹涸的血跡,整個人滄桑又悲涼。

江春月看的心花怒放。

她幾步走過去,伸手掐了他的下巴,仔細欣賞他可憐病態的委屈模樣。

程玉璋眉下的雙眸淡掃她一眼,隨即扭開頭去,不讓她碰。

江春月微微挑眉,好像還委屈上了。

她凈了手,又用熱帕捂了一會,才挖了膏藥,給他塗抹,一邊問道:“夫君,你跟太子,為何打架?”

憤怒過後,她才想起這些緣由,她隱約猜到或許與自己有關,難道太子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前世她還為此自責,想著自己若是不遇上太子就好了,沒有那些,或許程玉璋不會猜忌她,夫妻感情也不至於破裂。

如今她很想得開,太子她避過了,但沒避開,她一個婦人,又能怎麽樣呢,這不怪她,她沒有做錯什麽。

程玉璋一動不動的被她塗藥,悶悶的,眼睛在她臉上細細尋了一圈,才道:“他說……與你兩情相悅,要我將你送他,我不同意……嘶!”

程玉璋痛苦的眉毛都要打結了。

他再有算計的成分,可臉上的傷是實打實的傷,被她這樣狠狠一按,疼的他的心臟跟著抽痛。

“什麽,他竟這般無恥!”江春月嬌喝一聲,將藥膏瓷瓶重重放在桌子上,橫眉冷豎。

程玉璋疼痛過後,見她這般生氣,心裏有一絲絲欣喜,皎皎是不喜太子的,起碼現在是。

江春月直言:“在隨州時,他傷了,刻意躺到我家門前,我也沒讓他進,後來鯉魚路過時差點將他踩死,誤打誤撞又送回來養了幾日,我連他面都沒見!”

他委屈,她還委屈呢,這關她屁事。

“前幾日我出門逛街,他用我的手帕交騙我過去,我帶著一眾侍衛仆婢的,他要我跟他,我不願,還好是林四回去調集了侍衛,還用公公詐了他一回,才算了,如何就成了跟他你情我願,那麽多仆婢侍從的,你隨便哪個問問就是。”

程玉璋微微錯愕,她這麽坦白,與前世支支吾吾的樣子大相徑庭,卻讓他心裏舒服了很多,他不由得又問:“可他有你的手絹……”

“我手絹多了去了,沒有百條也有七八十條,就是一模一樣的也有十多樣,有的臟了不要的也就丟了,他一定是撿來的。”

江春月斬釘截鐵,還道:“若每個撿到我手絹的人都說與我有染,那你頭頂上可以開染坊了。”

程玉璋心情舒爽了,放出內心最後一個疑問:“你為何不告訴我?”

江春月美眸一瞪,雙手叉腰,“那你也沒問啊,我又不是你的仆人,還需要給你報告每日行程。”

他現在是程府宗子,程閣老的嫡子,江春月不會讓他對自己產生懷疑,她故作生氣的樣子:“好啊,原來你是因為懷疑我,才這麽悶悶不樂的,你說我不願與你說,你呢,有什麽就不能說什麽嗎,悶著一張臉給誰看。”

程玉璋一慌,他連忙否認,卻被江春月抓到機會,劈頭蓋臉一頓罵:“既然這麽懷疑我,那就和離呀,若非你強行帶走我,我此時本該在竹溪過瀟灑的日子,現如今我跟你過來了,你又嫌我,那我走就是!”

江春月伸手抹了抹強擠出來的眼淚,作勢轉身就走。

她時刻記住女人要有自己的骨氣,而男人都是賤骨頭,需要時常給點顏色。

程玉璋慌張,急迫的伸手就攥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回來,按在自己腿上,緊緊環住她的腰,聲音哽咽:“別走皎皎,身為男人,我承認我嫉妒心作祟,懷疑過你與太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聰明如他,程玉璋很快醒悟,前世興許是他胡思亂想,皎皎與太子根本沒有什麽,她不願說,怕傷了夫妻感情,他不願問,只覺得是他沒有本事護她,才讓她進京途中一路給太子做婢女。

何況那太子根本小人,前世拿到她的小衣,可能跟這手絹一樣,不知哪裏撿來的偷來的。

若是如此,那他前世真是作繭自縛,也太不懂交流。

反而今生經她這麽坦白的提點,他才有所悟,實在悔恨不已。

江春月自不會真的走,她掙紮兩下,兩眼淚汪汪的,聲音帶著哭腔:“你若下次再敢如此,多少要你罰跪搓衣板的。”

程玉璋內心驚了驚,想他的皎皎重活一世卻是不一般了,釋放天性,什麽都敢說,這是極好的,總比悶在心裏,悶出病的好。

“是,我若下次再如此,一定給夫人跪搓衣板。”程玉璋聲音溫和保證。

經過這一場吵,兩人心中都多少有了新領悟。

給他抹了藥,讓廖游送程玉璋回熙園休息,江春月又回到老太太那。

送了客人,剛撤一桌,不料又上了一桌,此時夜已深。

老太太笑道:“忙了一天,又有外人,都肯定沒好好吃飯,今天就咱們這些女人,湊一桌,熱熱鬧鬧的,小酌幾杯,快活快活。”

尹氏大喜,扯著嗓門就宣傳開來,只有三夫人突然站出來,臉上不帶絲毫笑意,在老太太跟前行禮:“母親,我身體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休息。”

“嗯,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吧。”老太太笑容不減,體諒道。

江春月坐在尹氏旁邊,那三夫人還沒出門,就聽尹氏陰陽怪氣道:“什麽力都沒出,被人伺候了一天了,還說累,這世道真是什麽人都有。”

老太太樂呵呵舉杯,“好了好了,來,第一杯酒,先慶祝我長孫媳婦回歸。”

江春月不會飲酒,前世今生都沒怎麽喝過,還是在竹溪那次,被程玉璋灌了幾口才嘗到酒的滋味。

可是祖母盛情邀請,還是慶祝她回歸的事,作為當事人,她不喝過不去。

她看著盈盈一杯清酒,閉了閉眼睛,悶頭一口幹了。

她喝完,眾人哄笑。

尹氏嘲笑道:“侄媳婦一看就是不會喝酒的,這個酒後勁可大,今天大家都不要手下留情,狠狠灌她一回!”

【作者有話說】

江春月:狠狠的拿捏住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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