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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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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謝謝叔叔◎

江春月也發現人都沒了, 她睜眼,從程玉璋身子底下努力往上鉆,卻發現他緊閉眼睛, 手上仍用力抱著她。

她同時還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剛看到的第一眼,江春月還以為自己見到了長大後的程玉璋, 她連忙再看看伏在自己身上的, 對比了一下。

這是誰,是他救了他們。

程硯書也註意到他身底下的姑娘, 不難猜到,這就是那個令自己兒子鬼迷心竅的女人, 江春月。

他對她抿唇一笑, 聲音溫和,“幫我喊喊他, 看他怎麽樣。”

江春月鬼使神差的按照他說的做了, 她伸手捧著程玉璋的臉, 輕輕拍了拍, 柔聲喚道:“夫君?”

程玉璋眉心絲毫未動, 仿若未聞。

江春月嚇了一跳, 趕緊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雖然微弱, 卻還是有的。

她著急道:“他好像快不行了!”

程硯書面上一凜, 立即起身命人擡起程玉璋。

有人拿來放了棉被的擔架, 幾個人小心的將程玉璋擡起,他即便是被擡起來, 手仍然抓著江春月的腰, 這樣動時, 他皺著眉, 用微弱的聲音道:“別動我娘子……”

江春月怔了怔,拍了拍他的手,十分溫柔的在他耳邊道:“夫君,放開我,已經無事了。”

她說完,程玉璋的手真的松動了,她用手輕輕拿下他的,放在擔架上,還不忘從他另外一只手裏拿過母親的牌位。

上面染著的血讓她一楞。

旁邊的林州看著這一切,冷哼一聲。

江春月聽到,擡頭看他一眼,林州趕緊偏開臉。

江春月正疑惑,坎到剛才那個很像程玉璋的人走到擔架旁,拿起程玉璋的一只手腕閉眼號脈一會,才道:“將他帶到房間去,找人請附近最好的大夫來。”

林州領擡程玉璋的人準備走,誰知還沒開動,程玉璋忽的睜開眼睛,不知哪來的力氣,起身回頭就去抓江春月,眼神渙散,似乎根本看不到人。

“皎皎,皎皎……”

他急切呼喚。

江春月趕緊過去,將手塞入他手心裏,程玉璋才逐漸安靜下來,再次倒在擔架上。

林州看著這一切,內心又驚又氣,江春月這等女子,傷少爺至此,少爺怎還這樣護她,這女人到底給少爺下了什麽迷魂藥。

程硯書自然也看到了這些,程玉璋對這個女人已經看的比命還重要。

江春月目光四處找了找,看到琪清,期待的望向程硯書:“叔叔,能不能將我那侍女也救一下,她傷的很重。”

程硯書哭笑不得,叔叔?

他也不說破,只吩咐人去將她說的人一起擡走。

江春月看他們也不知道去哪,向程硯書提議:“叔叔,去我院裏吧,我那裏沒人。”

程硯書多看了她兩眼,這個“叔叔”二字,他聽的有些刺耳。

他同意。

將程玉璋安頓在自己床上,程硯書留在外室,大夫很快來了,給程玉璋看過後塗藥包紮,江春月在一旁看著,見他滿身是傷,幾乎沒有哪塊是好的。

江春月蹙眉,不停叮囑大夫輕點。

她腦中卻在想這個叔叔是誰?

她為什麽救程玉璋,而且好像跟他認識,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容貌乍一看就像是同一個人,但細看又不太相同。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中生成:莫非是程玉璋的親爹?

可又很奇怪,若是親爹,前世到她死也沒聽程玉璋說過,更沒見他們相認。

那邊程玉璋的傷口已經處理完了,林州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想為少爺蓋好被子,突然想起什麽,回頭,看到不知想什麽的女人,聲音有些惡劣:“餵,過來照顧他。”

江春月擡頭,就看到這個人。

“你兇什麽,我當然會照顧好我夫君,這是我的閨房,請你出去。”

江春月走過來,為程玉璋蓋被。

林州被堵的一噎,又不好發作,灰頭土臉的出去。

程硯書見他表情不對,詢問怎麽了。

林州怒指裏面:“二爺,這女子實在不像話!不好好照顧少爺,還讓我出去。”

程硯書淡笑,卻示意般的看了眼內室。

林州即刻頓聲。

二爺這是不想讓那女人知道少爺是二爺的兒子,也是,這種女子,根本進不了程家的大門。

江春月確實在林州一出去,就停留在門口偷聽,可惜他們說話聲音太小,她沒獲得什麽有用的信息,似乎還有意防備她。

她咬咬唇,回到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程玉璋。

剛才那個侍衛對她敵意怎麽這麽大?

正想著,程玉璋像是做噩夢一般,眉眼皺成一團,額頭盡是汗珠,頭左右微晃,張嘴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

江春月將耳朵湊在他嘴邊,才聽清他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她拿起他沒包紮的那只手,兩只手捧住,低頭在他耳邊輕輕撫慰道:“我在呢,夫君,我在呢,別怕,好好休息。”

她說話很快奏效,程玉璋眉目舒展,江春月拿手絹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見他終於安穩的沈睡過去。

程玉璋前世也不是一蹴而就,起碼她死的時候,他還只是刑部侍郎,雖然對於一個剛入政壇的年輕人來說,四年坐到侍郎的位置已經很好了。

可那樣也不足以對付得了千金之軀的晉陽王,動不得江聽瀾,江聽瀾前世侯府為妾,見識到的可能比她還多。

而外面那個跟程玉璋模樣很像的叔叔,能看得出來他氣場很不一般,甚至可以直接讓人拿刀子威脅江聽瀾,足以見得他至少不比那晉陽王的地位低。

若此人真與程玉璋有什麽關系,那最好不過了。

看程玉璋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她先出去探探口風。

她一出來,果見那神仙似的叔叔還坐在那裏,閉著眼睛,手裏撚珠,仿佛自帶光環似的,整個人靜靜的流淌著一種光輝。

程硯書睜開了眼睛,見到她,目光帶起一點笑意,“怎地出來了。”

他一停,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眼中似乎有些不滿,轉頭看向旁邊的林州:“怎麽沒讓大夫給她看看?”

林州見江春月出來就抱著劍將頭扭向外面,聽二爺之言,就往外去:“屬下去請大夫。”

“林州,回來。”程硯書聲音微冷。

林州立馬轉身回來,這回面無表情,顯得十分正經。

“將藥拿來。”

此次程玉璋塗抹的是從京城帶來的療傷聖藥。

林州即刻將一個青瓷瓶拿出來,本想放桌子上,又雙手呈給了江春月。

“這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你是女子,且就讓你的丫鬟幫你塗吧。”程硯書介紹道。

江春月接過那瓷瓶,她身上的傷不重,經他這麽一說,才隱約覺得自己身上好幾處都疼,真是個細致入微的人,他的心思好生縝密。

“謝謝叔叔。”

程硯書微微頷首:“你照顧玉璋也累了,去休息休息吧,我在這裏守著就行。”

江春月沒走,她向他行禮,“這次多虧叔叔救我與我夫君,我代夫君謝過叔叔。”

“不必客氣。”

這人嘴巴密不透風,指望他主動透出什麽消息是不可能的了,江春月主動詢問:“我有些疑惑,叔叔是程玉璋什麽人,為何會救他呢?”

程硯書但笑不語,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在努力套自己話,不過套的太過明目張膽了。

“你覺得我是他什麽人?”程硯書不答反問。

江春月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眸,“我夫君是個孤兒,自小被道觀收養,您不會是道觀裏的師父吧。”

林州怒而上前,直呼“大膽”,被程硯書看了一眼,立馬退下。

江春月的大眼睛提溜圓,讓程硯書想起自己女兒小時候的萌態,一時覺得心都化了,臉上也現出更濃的笑意:“想知道?”

江春月使勁點點頭,感覺答案馬上就被揭曉了。

程硯書卻道:“等玉璋醒來,你去問他吧。”

江春月:“……”

江春月十分無語,這跟程玉璋那廝簡直一個德行,陰險圓滑,肯定是一家人。

即便不是程玉璋的親爹,也可能是他兄弟之類,小叔什麽的也說不定。

所以這個人,是程玉璋去京城遇上的嗎,在隨州他可沒什麽親戚,這個她十分清楚。

前世他沒回來,與這個人有關嗎?

前世的事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如何攀上這門親戚。

江春月自己塗完藥後,拿起母親斷成兩半的牌位,擦拭幹凈之後,扯了布條,十字交叉,將牌位綁好,摟在懷裏。

“母親,你放心,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她實在太不懂事,活了一回還只想著自己,從未想過母親,想過弟弟。

什麽忠奸善惡,反正她只要牢牢把握住程玉璋,管他是什麽,只要能護她無憂,給她榮華富貴,給她至高無上的地位就足夠了。

安頓好母親的牌位,又親自布置了供桌,她順路去看了琪清,她傷的重,一個小丫鬟正照顧她,她將程硯書給的藥膏都留給了她,才回到自己的臥房,發現那位叔叔已經離開了,但見院子裏排列站開的兩隊侍衛,應該是暫時有事出去。

江春月來到內室,卻發現裏面已經有了一個丫鬟,這丫鬟她並不認識,裝束也不像是江府的,莫非是那位叔叔帶來的?

那丫鬟正坐在床邊,探出手去,觸碰程玉璋的臉。

“住手!”

江春月微瞇眼睛,低聲訓斥。

那丫鬟一驚,擡頭一看,立馬站起來,低身行禮,慌亂之後,很快鎮定:“是林侍衛命我照顧公子的。”

“林侍衛?”江春月不難猜到是剛才那位對她不滿的侍衛。

她剛離開一會,他就派丫鬟貼身伺候程玉璋,安的什麽心。

江春月也沒讓她起身,“既然只是侍衛,就沒有權力讓人隨隨便便進我的房間來,何況,你剛才在幹什麽,照顧是這樣照顧的?照顧到上手了?”

這丫鬟是程府一等丫鬟,伺候程硯書茶水許多年,從不逾矩,只是她見程玉璋模樣俊美,四下無人時,忍不住對他動手。

她惱羞成怒,又不將眼前這個女子看在眼裏,自行起身,“林侍衛當然有權力命令我來照看公子,公子是程府未來的少爺,是二爺的嫡子,當然要由程府的侍女來伺候,何況我只是見少爺眉心皺著難受,才想幫他。”

江春月內心大驚,少爺,二爺的嫡子,這個信息太過重大,她一時驚訝的都忘記了自己的本意。

那丫鬟似乎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眼神慌張了一下,連忙改口:“是我家爺看中這位公子,我說的嫡子,並非指他……”

她越說越亂,江春月轉頭看向床上,程玉璋已經被影響到,眉心越發皺了。

“出去!”江春月命令。

那丫鬟面上有些過不去,又知自己說錯了話,憤憤離開。

內室很快安靜下來,江春月坐到床邊,看著睡著並不安寧的程玉璋,露出一絲冷笑。

程府嫡子?

你小子可真是掩藏的夠深的啊。

她活了兩輩子都沒發現這件事。

江政禹府上來了個晉陽王就已經夠震驚的了,沒想到接著八府巡按井大人也到他府上,更可怕的還在後面。

當一個風姿絕絕的男子走進來時,八府巡按一聲“程閣老”,嚇得江政禹差點當場去世。

他這小小的江府,竟然集齊了皇親國戚、朝廷重臣。

晉陽王也很意外:“什麽風,還能將程大人吹過來,內閣解散了?”

程硯書上前,向晉陽王見禮,其餘人均點頭致意,江政禹被程硯書這頭點的,人整個暈暈乎乎的,都忘了回禮。

程硯書並不在意,他笑對晉陽王:“內閣若解散了,我就不會來隨州,而是回廣平老家去。”

三人均笑,唯獨江政禹兩股戰戰,不知要如何圓剛才沒向程閣老行禮的錯。

程硯書入座,坐在晉陽王側。

晉陽王奇怪:“剛才聽井大人說他是與你一起來的,如何你才過來。”

程硯書雲淡風輕的笑笑:“恰逢遇到郡主欺辱江大人的大女兒與女婿,隨手解救就罷了。”

晉陽王頓時冷了臉,輕哼:“本王怎麽不知程閣老還有助人為樂的習慣。”

晉陽王捏緊了拳頭:“本王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兒在江府受了委屈,本王這次帶她過來,就是為了給她出氣的,你好大的膽!”

程硯書並未被嚇到,“並非助人為樂,而是有人動不得。”

晉陽王壓抑怒火:“誰動不得?”

井維元暗中捏了把汗,來之前的路上程閣老就交代過了,因他與晉陽王關系一般,所以想請他做和事佬。

他笑了兩聲,朝兩人拱手:“晉陽王、程閣老,誤會,都是誤會,我已經聽說過了,晉陽王尋回遺珠,程閣老最近好像亦尋回自己的嫡子,可是咱今年新科三甲的程玉璋?”

程硯書點頭:“不才,正是犬子。”

井維元立馬笑看晉陽王:“晉陽王,你們兩家還真是有緣分的很,各自找回各家子女,還能碰巧在這隨州江府相遇,哈哈哈,我們今晚,我們幾人定要擺一桌的,喝個不醉不歸。”

“晉陽王,如何?”

程硯書象征性的對他抱拳。

晉陽王這才想起離開京城前聽到的小道消息。

他隨即大笑兩聲:“竟這般巧。”

“確實,若犬子之前得罪過郡主,下官以茶代酒,代他向王爺賠不是。”

程硯書端起茶杯,伸手相邀。

晉陽王也端起茶杯:“程閣老是禦前紅人,可比本王重要多了,兒女之間小打小鬧也很正常,此事就這麽過去了。”

“慚愧。”

江聽瀾一聽說父王回來,立即哭唧唧的跑過去,將剛才發生的事向他訴苦,還不忘痛斥程硯書的人差點抹了她脖子。

晉陽王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模樣,有些不耐煩,從一開始認親到現在,江聽瀾的表現令他丟人,甚至因今日程玉璋那一句“有待驗證”,他也生出疑慮。

“好了,毓兒莫鬧,你這次回來不是主要為了感恩王氏。”他隨即向旁人吩咐:“擺飯,郡主自小愛吃紫蘇葉,每次都要搶著吃光的。”

江聽瀾臉上表情一凝,她不再說別的,只接道:“難為父王還記得女兒小時候的偏好,女兒愛吃。”

晉陽王笑笑,轉過身去,臉上笑意頓消。

程硯書回到江春月的小院,林四就看到舒月表情不自然的往外走,他上前:“不是讓你照顧著少爺點。”

舒月行禮,只道:“是江小姐不讓舒月在房裏。”

“什麽!她自己不伺候著少爺,還不讓你在裏面,豈有此理。”

這些均落入程硯書的耳中,他先進了屋,林四只好跟上,對這個江春月更是厭惡至極,實在毒婦!

江春月正在給程玉璋換藥,那藥膏果然效果驚人,只半天時候,淤青就散了一半,她仔細給他擦拭一遍,才給他上藥膏,指腹輕柔的打轉,幫助藥膏快些吸收。

塗到最後,她忽然覺得程玉璋呼吸變粗了許多,看看他微紅的臉,又不自覺往下看看,自己臉上也熱燙起來,只是塗個藥……

可轉念一想,這是隨便哪個人給他塗,甚至剛才那個丫鬟幫他,他也會這樣麽。

怎麽可以,這次,她可是要程玉璋身心完全被她掌控。

塗完,她到上邊去,伸手扭住了他臉頰上沒傷到的地方,小聲斥道:“這種時候了還能這樣,程狗你好下流!”

大概被她捏的痛了,程玉璋微微搖了搖頭,皺眉想躲開,嘴裏還突然喊了一句“皎皎”。

江春月心裏氣消了,沒夢到別人……可轉念又覺不對,臉蛋紅撲撲的,這種時候了,夢到自己也不行啊,實在該打,她伸手捏他臉的力氣越發重了,甚至程玉璋都發出幾聲哼唧。

二爺站在內室門口,示意林州敲下內室的門,林州伸手敲了敲,同時隔著珠簾,一眼就看到了江春月對少爺的臉痛下殺手。

“你在幹什麽!”林州掀開珠簾,大聲呵斥。

江春月也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兩人,驚了一驚,連忙縮手,臉上更紅了些,扯過旁邊的薄被幫他快速蓋上,才起身迎到:“原是叔叔來了。”

林州磨了磨後槽牙,好個“有眼力見”的勢利女子,倒是知道誰打誰小。

程硯書聲音清潤:“是,我能進來看看他嗎?”

“叔叔請進。”

江春月低頭解釋了一句:“剛才,我幫夫君換藥……”

“哦,辛苦你了。”程硯書掃了兒子一眼,很快發現一些異樣,內心一絲擔憂消失,又換上一種不可言說的喜悅,江春月再不安分,也是兒子認定的,他相信兒子的眼光。

“趁我們不在,你就對他痛下殺手,世間怎會有你這樣的女子!”林州小聲嘟囔,但江春月聽得很清楚。

她不想被誤解,更不想在程玉璋這位看起來很牛的“親爹”面前被誤解,她怒視林州:“你亂說,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

林州哪裏懂這些,他剛要反駁,被程硯書呵住:“向江小姐道歉。”

林州自然就得乖乖道歉。

程硯書不自覺提起剛才舒月的事,江春月憤憤道:“我一進來,就看到她摸我夫君的臉,占我夫君便宜,我當然要將她趕出去,叔叔,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程硯書內心微訝,表面笑笑,“也對。”

他查看程玉璋的情況,發現他身上幹爽,也重新包紮過,甚至包的十分好看,是被精心照料過的,脈象已漸平穩,除了一些氣血下湧的焦躁。

程硯書收回手,對江春月道:“你將他照顧的很好。”

他與林州起身離開,只一出來,程硯書面上微冷,“問清楚舒月,發賣了吧。”

林州暗驚,可他也沒資格去問二爺緣由,即刻去辦。

江春月待在內室,她等不了程玉璋醒了,她怕程硯書隨時會走,而且就算程玉璋醒了,他前世都沒認,今生又怎麽會輕易認親,不如她直接去求,還有一絲希望。

她理了理衣裳頭發,毅然決然般的走了出去,在程硯書審視的目光中,跪在他面前,稽首。

“叔叔,請救我與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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