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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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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教養淙哥兒◎

江聽淙的院子挨著江政禹的, 方便江政禹日常對他耳提面命。

也許是江政禹太過嚴格了些,導致江聽淙的叛逆壓抑了太久,失去最嚴厲的管教後, 江聽淙徹底爆發,成了混世魔王。

江春月記得前世聽京城貴婦講過養子經驗, 說男孩子小時候不能太過嚴格, 不然日後容易管不住。

她那時聽了好羨慕,也插不上話, 只暗自神傷自己那未能面世的孩兒。

回憶著腦中為數不多的養子經驗,江春月讓人帶著幾樣東西, 去了江聽淙的院子。

一聽到長姐來了, 江聽淙立馬從裏屋迎了出來,欣喜的看著江春月, 大喊一聲“長姐”。

“嗯。”

兩人進屋後, 江春月的目光在他臉上打量了一圈, 覺得他似乎精神不太好。

“昨晚沒睡好?”

“還行……”江聽淙支支吾吾道。

他這一停頓, 江春月就猜到他是熬夜貪玩,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淙哥兒, 你跪下!”

江聽淙楞了楞,還是一臉迷茫的在她面前跪下來。

“說, 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夜貪玩了?”她不是生沒由來的氣, 只是淙哥兒經常這樣, 熬夜鬥蛐蛐、玩陀螺、打馬棋,因為這沒少挨江政禹的打。

江聽淙眼底有她讀不懂的情緒, 沒精打采道:“沒有。”

“沒有?”江春月提高了聲音。

江春月怒火攻心, 男孩子果然不好教養, 頑皮又不誠實, 她一時間把那些貴婦們談的養子經驗全都拋在了腦後。

江聽淙嘴唇蠕動幾下,不說話了,耷拉著腦袋,秀氣的臉蛋微微鼓著,似乎還有點不服氣。

江春月看了更來氣:“淙哥兒,你已經十二歲了,不能總是這樣貪玩,母親在天有靈,若是看到你這樣不懂事,她肯定會傷心的。”

江聽淙“嗯”了一聲,語氣倒是好很多,但卻咬了咬唇,讓江春月看出幾分沮喪的意味來。

江聽淙的小廝聽不下去了,他自小跟著少爺,也是江政禹欽點的,滿心為了小少爺,跪下來求道:“大小姐,您可誤會少爺了。”

江聽淙有些不自然,低聲制止道:“墨文,別說了。”

名叫墨文的小廝並不住口:“大小姐,昨晚少爺以為您要檢查他的功課,徹夜讀書,天快亮了,才在書房睡了一會,早上又起得早,起來就問大小姐您有沒有來。天地明鑒,若少爺昨晚是因為玩樂熬夜,就把小的五雷轟頂。”

江聽淙:“墨文……”

江春月聽了十分愧疚。

沒想到,因為前世的記憶,她已經自動把江聽淙代入到後來的模樣,殊不知他現在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即便是前世,他也沒有罪大惡極,自己竟然這樣先入為主,誤會了他。

江聽淙臉紅了,連耳朵都變成了血的顏色,他總覺得這種事情被發現十分羞恥,又擔心長姐聽他臨時抱佛腳會生氣。

看著長姐不說話,江聽淙摸摸耳朵,十分不好意思道:“長姐,對不起,是我錯了……”

“不,是我錯了。”江春月打斷他的話,起身,扶起他來,等他剛一站起來,就將他緊緊抱住。

他十二歲,已經快如她一般高,身上還有一股很好聞的少年味,似陽光一般。

這是與她同一個生母的弟弟呀。

她怎麽可以這麽想他,怎麽可以不引他進正途!

江聽淙這回一整個就是煮熟的蝦,從頭紅到腳。

他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但是這一刻,他無比貪戀長姐的懷抱。

這是長姐第一次抱他呢。

江春月松開了他,情緒有些激動,牽起他的手:“來,你跟我到書房來。”

江聽淙以為長姐要問他功課,登時緊張起來,同手同腳的跟著長姐走。

來到房間裏,江春月命琪清在門外守著。

“淙哥兒,王姨娘被關押的事,你知道了嗎?”

“知道。”江聽淙沒想到長姐會問這件事。

“她是因為設計我嫁給程玉璋,父親大怒,才被關押的。”

江聽淙也聽到了風聲,他擰眉:“我知道,她害了長姐,她不是好人。那長姐呢,如果你不願意嫁給程玉璋的話,能不能不要跟他走了。長姐留在府上,我養長姐!”

江春月一楞,她本來還很擔心江聽淙對王氏依賴,沒想到他只聽到王氏害她,就一心偏向自己。

她內心又暖又慚愧,他們分明來自同一個母體,前世她卻對他關心少之又少,更沒有察覺到他對自己這樣信任。

“你不要管長姐,淙哥兒,我有件事一定要告訴你,你要仔細聽,我是把你當成大人來說的。”

江聽淙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淙哥兒,王氏一直在害我們姐弟。”

江聽淙用力點點頭,擰著眉:“沒錯,她害了長姐的姻緣,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不止是我,包括你。淙哥兒,你有沒有發現,王氏特別愛給你弄些新鮮玩意兒?”

江春月目光隨意一尋,就落到了書房博物架上一隱蔽處的一只木箱子,盒子都沒蓋好,露出半個九連環。

江聽淙也順著長姐的目光看過去,滿臉羞慚:“我錯了長姐,我往後不玩了。”

“不,長姐是問你,那些都是王氏給的嗎?”

江聽淙想了想,回答是。

“淙哥兒,你可知道她為什麽總是給你這麽多玩意?”

江聽淙一臉迷茫。

“這裏面的道理,或許要你再長一些才能明白。”江春月嘆息,堅持先講給他聽:“是王氏不想讓你好好學習,所以才尋這些玩意,令你玩物喪志,她希望你這輩子碌碌無為,這樣,她就能夠掌控著整個江府。”

“這次她害我婚事,我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她一直以來也這樣對我,不教我看賬、讀書寫字、做繡工,我做錯事情了她還故意縱容我,不管教,所以我才這麽傻,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

淙哥兒,她不是我們的生母,她對我們好,只是為了在父親面前做樣子,好快些扶正。而真正對我們好,是幫我們養成好的性格習慣,不是任憑我們按照喜好發展,就像小樹苗,不修剪枝葉就不會長的筆直,成為有用之材。”

江聽淙眼中先是迷茫、驚訝,又逐漸變得清晰,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還有,你院裏許多人,都是王氏安插在你身邊,他們在監視你、故意誘導你。比如那個孫婆子,你昨日所提‘勾引’二字,是極其下流的市井粗言,她卻讓孫婆子給你講這些,安的什麽心,弟弟,長姐說這麽多,你可體會到一星半點?”

江聽淙點點頭,滿臉憤恨:“長姐,我明白了,王氏這是在用捧殺計,令我們虛榮膨脹!”

“沒錯。”江春月滿意道。

爾後,江聽淙面露懊悔之色:“我讀書並不好,父親和先生都經常批評我,唯有王氏總誇我字好看、學問高,我……就驕傲自滿了……”

江春月看清楚了淙哥兒的本質並不壞,稍加引導,應該沒什麽問題,她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安撫:“沒關系的淙哥兒,現在意識到,為時不晚。”

她沒有太多時間,又怕有變故,決定將所有事情以他能接受的程度和盤托出。

“有一件事,長姐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我已非常確定,我們母親馮氏的死,跟王氏有關,換句話說,母親是被王氏害死的。”

江聽淙的眼圈瞬間紅了,他相信長姐的每一句話,就是源自他們是同一個母親生的,聽說是因為自己的出生,才害的母親去世,江聽淙對母親,充滿了歉意,也十分懷念。

現在聽到長姐說母親是被害的,他恨不得立刻去找王氏拼命:“王氏竟然是害母親的兇手,我要告訴父親,要把王氏殺了,給母親賠罪!”

說著,江聽淙就要往外走,被江春月一把拉住。

“站住,你這樣沖動,能為母親報什麽仇!”

江聽淙咬著牙,胸膛大幅度起伏著,在他此刻的念頭裏,只知道自己的生母被王氏所害,他要為母報仇。

“那怎麽辦!”

“急什麽,現在王氏已經被父親關押了,這仇長姐來報,而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麽?”

“你要逆王氏的期盼,牢牢的將江府把控在自己手裏,不給王氏一點機會。”

“怎麽做?”

“好好讀書,出人頭地,若讀書入仕的路走不通,你也可做生意,總之,你要先有傍身之技,不然你日後拿什麽掌控江府。”

江聽淙眼中閃過光芒,他握緊拳頭,聲音洪亮:“長姐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一整天,江春月都待在江聽淙這裏,姐弟兩人從未有過這般多的話過。

江春月在淙哥兒那裏用了晚飯才回來,天色已晚。

江春月有些疲憊,身旁只有琪清跟著,她打了個哈欠,踏入濯纓閣的院門,就在此時,她突然被一具火熱的身軀包圍,瞬時江春月全身僵硬,汗毛豎立,心臟差點就要從嘴裏吐出來。

一旁的琪清見狀大喊:“小姐!”

她也只模糊看到一個突然出現的高大黑影,連忙撲了過去。

“是我。”

一聲格外沙啞的男聲,讓江春月的心臟重歸原位。

是程玉璋!

琪清也強行停下身子,仍有些戒備的看著程玉璋。

程玉璋大半個身子貼著她的背,一雙大手在她腰腹前慢慢收緊,他的頭低著,微張著嘴,滾燙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脖子上,無端讓她臉紅心跳。

江春月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你怎麽了,快松開我。”江春月低吼。

程玉璋反而抱她越緊,聲音痛苦,近乎哀求:“皎皎,救我……”

江春月睜大眼睛,第一反應是:什麽?他受傷了?

“琪清,與我一起扶他進去。”

琪清聽命立馬過來扶,程玉璋卻在琪清碰到自己衣角的瞬間,突然揮手,大力推開了她,聲音帶著警告:“別碰我!”

琪清站穩後,張著手楞在原地。

江春月眼底閃過詫色,程玉璋怎麽回事,好像不認識琪清了一般。

外面昏暗,看不清楚,現如今先哄他進去再說。

江春月柔和了聲音,主動抱著他,輕拍程玉璋的手臂:“你先隨我進來,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程玉璋雖然沒答,但江春月明顯感覺到他僵硬的身體緩和了不少,她動了動,程玉璋也慢慢松開了她,江春月趕緊趁機會半拉半牽的將他帶回自己房間。

一進到屋裏,江春月扶他坐在凳子上,屋內大亮,她這才看清楚了程玉璋的臉色。

只一眼,就嚇了她一大跳。

程玉璋的面色是異樣的紅,不止是臉,就連脖子也是粉紅一片,他的目光時而迷蒙時而清醒,隱忍又痛苦,被她審視時,他也仰著頭望她,似乎在努力辨認。

周圍環境大亮,讓程玉璋也恢覆了片刻清醒,他窘迫的伸手去拉下袍,不想被她看出異樣,可這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也吸引了江春月的目光。

江春月註意到那不平常處,面上也是一紅,但內心更震驚的是,這模樣,分明像是被下藥了。

之所以能分辨出來,兩人前世也有過相似的境遇,剛在京城為官的程玉璋是貴女們眼中的香餑餑,京城女郎如狼似虎,除了暗送秋波,也有直接下藥的,程玉璋即便已經很註意,也有疏忽的時候。

那晚,程玉璋匆匆回府,不顧她已經睡著,折騰到了天亮時分,江春月印象深刻……

但是,在江府,誰敢這麽大膽,給他下藥!

程玉璋呼吸粗重,斷續的開始說話:“白日岳父大人叫……我到書房問話,晚上才回來,回來時……喝了桌子上的冷茶,沒想到……喝完之後渾身燥熱……”

程玉璋無法再說下去,那一波一波無法隱忍的情緒在侵吞他的理智。

江春月還沒問之後的事,忽然被程玉璋再次拉住了手,然後又跌落在他懷裏,像是掉在了火山似的,燙的江春月低呼一聲。

“程玉璋!”

她頗為緊張的喚了一聲。

程玉璋將臉貼過來,埋入她的脖頸裏,只覺冰涼舒適,軀體得到一絲緩解,含糊的回應了一聲。

“之後呢,有沒有人出現?”

如果有人下這種藥,她本人一定會出現的。

程玉璋點點頭,因為貼著她,弄得江春月也跟著顫了顫。

“誰?”

江春月內心已經有了猜測。

“你那位庶妹……”

幾乎印證了江春月之前的一個猜測——江聽瀾重生了

她知道程玉璋日後會多輝煌,所以能不顧一切的對他下手。

沒想到她今日出門一趟,程玉璋就遇上這樣的事。

江春月掃了眼他身上仍然系的結實的腰帶,心情覆雜:“那你的……”清白可還在?

“她沒有碰到我!皎皎,你要相信我。”

江春月看著他極力為自己清白辯解的樣子想笑,故意逗他:“這……怎麽證明呢?”

程玉璋此刻多少是有點迷糊的,他很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跟她庶妹什麽都沒有,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麽證明,男子又沒有落紅,他靠著本能拉了她的手就往下去,努力解釋:“皎皎,她半分也沒有碰到我,我一開始就看到是她,逃了出來,不敢去別的地方,就跑到你院子裏找你,沒找到,就在門口的草叢裏藏著等你,不信,不信你……”

江春月及時發現了他的動作,氣的不行,強行收回自己的手,保住了這只手的清白,然後大力推他掙紮起身,一邊推一邊哄:“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沒什麽,你先放開我。”

程玉璋耳尖已經紅似血滴,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遮蓋出一小片陰影,竟看著有幾分可愛,只是半分也不松開她。

江春月放棄掙紮,移開眼睛,說到正事:“那江聽瀾就沒追出來?”

她應該不至於這麽容易放棄吧。

“沒有。”

剛才她一頓掙紮,程玉璋更加難受,他聲音帶著渴求,沙啞的不像話:“皎皎,我好難受……”

“我會幫你,只要你先放開我,我去吩咐人給送冰水來,你會舒服。”

程玉璋望著她,那雙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一會才點點頭,松開了手,任憑她站起來,目光像黏在她身上似的,跟著她動。

江春月剛走兩步,忽的身後有牽扯感,回頭,發現程玉璋捏住了她的衣角。

還怕她跑了不成?江春月抽了抽自己的衣角,沒抽動,見他實在是可憐,被藥害的不成樣子,就這麽站在他旁邊,對外面吩咐要冰水。

很快,丫鬟們就在凈室裏註滿了水,還按她的要求提來了一桶冰,投入到浴桶裏。

人都出去後,門關上,江春月才扶著程玉璋往凈室裏走。

“這是冰水,你在裏面泡一泡,會好的。”

程玉璋只安靜的註視著她,好一會,才點點頭。

好乖啊!

江春月內心竟想伸手摸摸他的頭,但想到他現在的情況,還是算了。

領他到凈室裏,江春月不可能伺候他泡澡,隨即想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背後著急的喊聲:“別走!”

害怕的像是走丟的孩子似的,江春月內心有些動容,回頭看他一眼,安撫道:“我不走,我就在外間等你。”

江春月出去後,就叫來了琪清,讓她派人去打聽江聽瀾的消息。

她總覺得程玉璋逃的太容易了些,江聽瀾放棄的也異常。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江春月有點犯困,今日在淙哥兒那裏待了一天,費心費神,人也疲憊,竟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睡得淺,身後傳來微弱的響動時,江春月就醒了。

想起程玉璋出來了,她慌亂起身,轉過去看他,他仍穿著進去時的衣服,此刻濕漉漉的,臉色蒼白,嘴唇泛紫,可兩頰仍染著不正常的紅暈。

看起來並沒有好轉。

“你……感覺怎麽樣?”

她幾乎無法直視他,夏日衣衫單薄,他渾身濕透的模樣,比不穿衣服還讓人臉紅。

程玉璋沒說話,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江春月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望向他的眼睛,被嚇了一跳。

他雙目通紅,一點也不比之前好多少,反而呈現赤紅色,像是變了一個人。

江春月聲音磕絆:“你、你……若是好受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程玉璋在她面前幾步時停了下來,張了張嘴,好一會才說出話來:“娘子……娘子……”

他的目光竟有些渙散,像是失去了理智。

江春月大驚,江聽瀾到底下了多少量,她摸著桌子向後,期間碰到桌子上的茶杯,茶杯咕嚕嚕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程玉璋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即便是渾身濕淋淋的,像狼狽的落湯雞,可是那雙盯著她的眼睛,卻是攝人心魄的幽深,讓人看了害怕。

“程玉璋!你清醒一點!”

他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室內尤其明顯,江春月心跳如擂鼓,拔步就飛奔向門口,只是手指剛碰到門邊,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給鎖住,緊接著,她整個人騰空,被程玉璋橫抱起。

“娘子,娘子……”

江春月憤怒不已,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程玉璋,你給我醒醒!”

她這巴掌打的不輕,程玉璋人抱著她楞在原地,眼神恢覆片刻清明,“娘子……疼……”

“疼就對了!把我放下!”江春月惡狠狠道。

程玉璋有些懵懂,呆了幾瞬,將人放下,動作很是小心。

“沒效果嗎?”她指的是泡冰水澡。

程玉璋痛苦搖搖頭,他攥著拳頭,努力保持清醒,老是下意識的喚她。

“娘子……”

程玉璋眼中忽的迷蒙忽的清醒,江春月大概明白了,他真的已經快要失去理智。

程玉璋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裏,緊緊抱住,啞聲道:“娘子,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江春月這次沒有掙紮。

她緊咬著下唇,努力想著辦法,難道就這樣了?

若是失了身,可就不好再嫁了。

程玉璋眼中再無理智,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快步來到床邊,將人丟在床上,然後就站在床邊,默默的解衣裳,目光還盯著她看,喉結快速滑動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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