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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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往郊外去看過地方後, 與京城內的房子兩相比較之下，車凝和秦書宜商量著還是將放在近郊看好的那處農莊上。
畢竟學堂所用的地方大，京城房子租金太貴, 而且車凝覺得近郊也更自由方便些，還是城外好一些。
雖然是處農莊, 但格局不錯, 左邊可供孩子平日裏居住, 右邊可供孩子上學, 中間則是一間可供練武的場地, 旁邊還有一處小溪, 依山傍水，環境也好。
只要收拾過後再裝點裝點, 將東西添置進去就可煥然一新。
汴南晴聽著說找到了學堂當天就帶著汴策汴尋也去了，還幫忙帶了不少米面藥物一類的常需物品。
如此一來, 這學堂就算辦起來了, 取名為遠山學堂。
秦書宜和汴家兄妹忙著添置往學堂添置東西，而車凝和荷花則去尋了前兩日她們遇見的那孩子。
找著時, 問他願不願意去學堂學東西，還有飯吃。
那孩子聽了，想了想後，使勁點頭，“我願意。”
車凝和荷花便笑起來將那孩子領回去洗了澡，又換了新的衣裳。
車凝帶著他去了學堂看了一圈，那孩子眼睛都瞪大了。
或許他從沒想過自己有天真能進學堂讀書練功, 又或許他是沒想到真有學堂。
車凝見他發楞, 問他怎麽了，那孩子只搖搖頭又點點頭, 然後瑟縮著道，“姐，姐姐，我真的可以一直留在這裏嗎？”
車凝點頭，“自然。”
“那要，要我做什麽嗎？我可以砍柴挑水，洗衣做飯，有的是力氣。”
車凝看了一眼他瘦削的身板，笑起來，“砍柴挑水只是鍛煉身體的，洗衣做飯也是日常之事，倒不用當成主要的事情，你每日的事情就是讀書練功。”
那孩子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聽到的是個天方夜譚。
過了半晌，他才扯著自己的衣角低著頭又道，“那，姐姐，我，我還有一個妹妹，能一起嗎？”
“當然可以，你如果有認識的孩子，無家可歸的，或者家裏窮讀不起書的，都可以來這裏。”車凝溫柔地告訴他。
“真的？”
“真的。”
後來，那孩子領著車凝去接自己的妹妹時，車凝才知道他叫田仁，仁義的仁。
因家鄉鬧了災才來了這京城，母親後來病重死了，就剩下了他和妹妹兩人，常出沒在城東一帶，和其他無家可歸的孩子混在一起。
上次被車凝遇見的時候，就是因為餓了幾天了，才去店裏問那些穿著體面的人要飯吃，不曾想卻被打了出來。
車凝找到他的時候，他還以為車凝是個騙子，可想著餓得都走不動路的妹妹，又抱著一絲希望。
不曾想，真有這樣的好事。
再後來，他便帶著好幾個孩子來了遠山學堂。
那幾個孩子確認了此事是真的後，竟又帶了些孩子來，不覺間，學堂便有了十多個孩子。
幸而當時租的這房子夠大，車凝和秦書宜商量著將孩子分成四人一個房間，按著制定好的學習計劃每日按時上課。課後，孩子們自己擔水砍柴做飯洗衣，倒也十分和諧充實。
因為忙學堂的事情，秦書宜這兩日讓春竹傳了話回去，兩日都未回東宮。
李沐言雖然上次賭氣去了太極殿，一宿未回，但第二日還是又回去了，只是承恩園依舊無人，李沐言一問才知秦書宜傳了話回來說是這兩日就住在邵陽縣主府，都不回來。
他臉立刻就冷了下來，兩日都不回來麽？
很好。
於是，出了承恩園後，李沐言就是一副見誰都不爽的神情，連著馮全都格外小心。
第三日傍晚，李沐言一遍看書一邊看時辰，終於沒忍住，還是差了朝陽回東宮，結果不曾想得到的消息是太子妃還未回來。
他一下就坐不住了。
不是說兩日嗎？都這點兒了還不回家？
李沐言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對著馮全道，“備馬，去邵陽縣主府。”
秦書宜這邊和車凝正坐在屋子裏盤算這幾日的花銷以及後面這銀兩支出的事情，因為涉及的東西比較細也比較散，因此算起賬來格外慢。
等將這些雜七雜八的算完，天兒都擦黑了。
秦書宜只覺得渾身疲累，本想還就在車凝這邊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的。
可想著明日就是回門的時間，有些東西還沒準備，便同車凝告辭了準備回去。
沒曾想剛出門就聽著一陣馬蹄聲傳來，她循聲望去，借著月色只見好像有幾匹高頭大馬往這邊而來。
這個時辰，誰會來找凝姐姐？
秦書宜不禁多打望了幾眼，隨著那馬蹄聲越來越近，秦書宜才覺著來人有些熟悉。
等到了府門跟前，秦書宜總算是看清楚了，這不是李沐言和朝陽朝明嗎？
秦書宜往前走了兩步，沖著李沐言笑笑，“臣妾請殿下安，殿下這個時候來這裏是有事找凝姐姐嗎？”
李沐言冷哼一聲，可不是有事嗎？他那剛過門的太子妃就快要住在這邵陽縣主府了，他可不得來看看嗎？
秦書宜覺出氣氛有些冷，擡頭去看李沐言，就見著其一臉怒氣沖沖的模樣，像是誰欠了他多貴重的東西似的。
她欠了欠身，叫他，“殿下？”
李沐言回過神來，冷著臉道，“有事路過這裏而已，見著你在這邊就過來看看。”
朝陽、朝明：“……”
“哦。”秦書宜望了望天兒，“那殿下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沒什麽事兒的話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說著福了一禮往一旁的馬車走去。
李沐言見著秦書宜這般，站在原地，走也不對，不走也不對。
走吧，往哪裏走呢？不走吧，站在這裏也很尷尬。
他側頭去看秦書宜，步子輕盈、臉色平靜，好像在外住的這兩天根本沒覺得對他有什麽虧欠。
就在秦書宜快要上馬車時，李沐言一個箭步過去，搶先一步直接竄上了馬車，險些撞到秦書宜。
秦書宜堪堪站住，眉頭一皺，不是有事嗎？怎麽上她的馬車來了？
她眉眼一彎，跟著上了馬車，見李沐言坐在馬車裏，沒什麽好氣地問道，“殿下不是有事嗎？怎麽上了臣妾這馬車？”
李沐言眉頭一挑，“沒事兒了，騎馬騎累了，坐馬車一起回去。”
秦書宜覺得他很是奇怪，可也不能將人趕下去，恨只恨自己不會騎馬，只得一同回了東宮。
一回東宮，秦書宜就去準備明天回門的事宜，因為上一世回門，李沐言正好趕上有事並未同她一起回去，只是到了下午時才去秦府坐了坐。
因此這一世，秦書宜壓根就沒把他計劃在回門之列。
本來這回門於她而言意義並不大，若不是規矩在這兒走個過場她還真懶得回去。
而李沐言一回宮也去崇德園忙去了，這兩天秦書宜未歸搞得他也心神不寧，有幾封要緊的公務還未處理。
想著先去處理了公務，然後再去找秦書宜。
等他這頭忙完再去承恩園的時候，結果人家已經收拾完睡下了。
李沐言原本是想著同她說說話，問問明天回門的事宜，不曾想人家直接又睡了。
大婚這幾天，他和太子妃說過的話超過十句都沒有，見到的次數也就那麽兩三回，這話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他是堂堂東宮太子，天下多少女子踏破鞋子都想進這東宮的門楣，可怎麽到了秦書宜這兒根本不稀罕呢？
李沐言心裏憋悶，卻又無處發洩，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彈回來時輕飄飄的。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往外去，可走到一半又回了來。
他是她的夫君，為何要走？
朝人揮揮手，示意春雨春竹出去，然後將外衫一脫就在秦書宜旁邊躺下了。
秦書宜本就累，這會兒已經睡熟了，李沐言在她身側躺下時她其實並未有感覺。只是大約本能的反應不自覺朝裏挪了挪，然後翻了個身繼續徜徉夢裏。
李沐言見她翻身也跟著側著過去貼近她的背，手自然地就將人摟住。
因秦書宜這會兒是背朝李沐言，頭發絲絲縷縷地，有幾簇無意伸進了李沐言的脖子處和胸膛處，撓得他心血上湧。
饒是他本來還氣得很，這會兒也有些心猿意馬，心思早就跑到了一邊。
不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人也往前貼得近了些。
大約是勒得太緊了，秦書宜哼哼了兩聲，又往前挪了挪。
這麽兩聲嬌哼，再加上她身上是香味飄過來，李沐言更是情難自已，摟著眼前的人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難受，哪兒哪兒都發燙。
他將頭埋進她的後頸窩處，狠狠地吸了一口，輕輕擁住懷裏的人，吻住她的耳垂，然後長長地吸了口氣，這才慢慢將人放開。
算著日子，秦書宜的月信應該還未徹底幹凈，而且如今人睡著，他並不想當個莽夫。
望著頭上的紗帳，他忽然覺得就這樣躺著一起，感覺也還不錯。
第二天早上，未等秦書宜醒來，李沐言已經先一步起床了。
因為昨日睡得香甜，今日格外精神，先就去武場打了一套拳。
馮全見著李沐言從承恩園出來時，臉色不錯，心情也不錯，待他打完拳忙地湊身過來，“殿下，今日是太子妃回門之日，您是要一起還是先去太極殿？”
李沐言伸了伸胳膊，神清氣爽。
“不去太極殿了，讓人傳膳去承恩園，本宮同太子妃用過膳後一起回秦府。”
而另一頭，秦書宜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都快貼到床榻內側的墻壁了，又見著旁邊似有人睡過的痕跡，不免起疑。
“春雨，昨晚有誰來過嗎？”
春雨連忙道，“姑娘你不知道嗎？昨個兒太子殿下睡在了承恩園。”
秦書宜頓了頓，眨巴著眼睛，似乎不太相信，“你說太子昨日睡在了承恩園？”
“是啊，姑娘難道不知道嗎？”
她還真的是確實不知道。
秦書宜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看床，好像並未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這才松了口氣。
難怪昨日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敢情是李沐言睡在這裏的原因。
她揉了揉頭，對著春雨道，“若是以後我先睡了，太子再來，記得一定叫醒我。”
雖說她同太子是夫妻，可哪有等人睡著了偷偷在一旁睡覺的？實在非君子所為，這樣的感覺她可不喜歡。
等穿好了衣衫，梳好了妝，李沐言也到了門口。
因著昨天的事情，秦書宜並不太想搭理他，只欠了欠身便坐了下來。
李沐言心情好，未察覺出秦書宜的異樣，跟著也坐了下來。
這時，宮人將早膳端上來，李沐言站起身道，“走吧，先用膳，等用完膳，我陪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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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學堂所用的地方大，京城房子租金太貴, 而且車凝覺得近郊也更自由方便些，還是城外好一些。
雖然是處農莊, 但格局不錯, 左邊可供孩子平日裏居住, 右邊可供孩子上學, 中間則是一間可供練武的場地, 旁邊還有一處小溪, 依山傍水，環境也好。
只要收拾過後再裝點裝點, 將東西添置進去就可煥然一新。
汴南晴聽著說找到了學堂當天就帶著汴策汴尋也去了，還幫忙帶了不少米面藥物一類的常需物品。
如此一來, 這學堂就算辦起來了, 取名為遠山學堂。
秦書宜和汴家兄妹忙著添置往學堂添置東西，而車凝和荷花則去尋了前兩日她們遇見的那孩子。
找著時, 問他願不願意去學堂學東西，還有飯吃。
那孩子聽了，想了想後，使勁點頭，“我願意。”
車凝和荷花便笑起來將那孩子領回去洗了澡，又換了新的衣裳。
車凝帶著他去了學堂看了一圈，那孩子眼睛都瞪大了。
或許他從沒想過自己有天真能進學堂讀書練功, 又或許他是沒想到真有學堂。
車凝見他發楞, 問他怎麽了，那孩子只搖搖頭又點點頭, 然後瑟縮著道，“姐，姐姐，我真的可以一直留在這裏嗎？”
車凝點頭，“自然。”
“那要，要我做什麽嗎？我可以砍柴挑水，洗衣做飯，有的是力氣。”
車凝看了一眼他瘦削的身板，笑起來，“砍柴挑水只是鍛煉身體的，洗衣做飯也是日常之事，倒不用當成主要的事情，你每日的事情就是讀書練功。”
那孩子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聽到的是個天方夜譚。
過了半晌，他才扯著自己的衣角低著頭又道，“那，姐姐，我，我還有一個妹妹，能一起嗎？”
“當然可以，你如果有認識的孩子，無家可歸的，或者家裏窮讀不起書的，都可以來這裏。”車凝溫柔地告訴他。
“真的？”
“真的。”
後來，那孩子領著車凝去接自己的妹妹時，車凝才知道他叫田仁，仁義的仁。
因家鄉鬧了災才來了這京城，母親後來病重死了，就剩下了他和妹妹兩人，常出沒在城東一帶，和其他無家可歸的孩子混在一起。
上次被車凝遇見的時候，就是因為餓了幾天了，才去店裏問那些穿著體面的人要飯吃，不曾想卻被打了出來。
車凝找到他的時候，他還以為車凝是個騙子，可想著餓得都走不動路的妹妹，又抱著一絲希望。
不曾想，真有這樣的好事。
再後來，他便帶著好幾個孩子來了遠山學堂。
那幾個孩子確認了此事是真的後，竟又帶了些孩子來，不覺間，學堂便有了十多個孩子。
幸而當時租的這房子夠大，車凝和秦書宜商量著將孩子分成四人一個房間，按著制定好的學習計劃每日按時上課。課後，孩子們自己擔水砍柴做飯洗衣，倒也十分和諧充實。
因為忙學堂的事情，秦書宜這兩日讓春竹傳了話回去，兩日都未回東宮。
李沐言雖然上次賭氣去了太極殿，一宿未回，但第二日還是又回去了，只是承恩園依舊無人，李沐言一問才知秦書宜傳了話回來說是這兩日就住在邵陽縣主府，都不回來。
他臉立刻就冷了下來，兩日都不回來麽？
很好。
於是，出了承恩園後，李沐言就是一副見誰都不爽的神情，連著馮全都格外小心。
第三日傍晚，李沐言一遍看書一邊看時辰，終於沒忍住，還是差了朝陽回東宮，結果不曾想得到的消息是太子妃還未回來。
他一下就坐不住了。
不是說兩日嗎？都這點兒了還不回家？
李沐言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對著馮全道，“備馬，去邵陽縣主府。”
秦書宜這邊和車凝正坐在屋子裏盤算這幾日的花銷以及後面這銀兩支出的事情，因為涉及的東西比較細也比較散，因此算起賬來格外慢。
等將這些雜七雜八的算完，天兒都擦黑了。
秦書宜只覺得渾身疲累，本想還就在車凝這邊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的。
可想著明日就是回門的時間，有些東西還沒準備，便同車凝告辭了準備回去。
沒曾想剛出門就聽著一陣馬蹄聲傳來，她循聲望去，借著月色只見好像有幾匹高頭大馬往這邊而來。
這個時辰，誰會來找凝姐姐？
秦書宜不禁多打望了幾眼，隨著那馬蹄聲越來越近，秦書宜才覺著來人有些熟悉。
等到了府門跟前，秦書宜總算是看清楚了，這不是李沐言和朝陽朝明嗎？
秦書宜往前走了兩步，沖著李沐言笑笑，“臣妾請殿下安，殿下這個時候來這裏是有事找凝姐姐嗎？”
李沐言冷哼一聲，可不是有事嗎？他那剛過門的太子妃就快要住在這邵陽縣主府了，他可不得來看看嗎？
秦書宜覺出氣氛有些冷，擡頭去看李沐言，就見著其一臉怒氣沖沖的模樣，像是誰欠了他多貴重的東西似的。
她欠了欠身，叫他，“殿下？”
李沐言回過神來，冷著臉道，“有事路過這裏而已，見著你在這邊就過來看看。”
朝陽、朝明：“……”
“哦。”秦書宜望了望天兒，“那殿下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沒什麽事兒的話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說著福了一禮往一旁的馬車走去。
李沐言見著秦書宜這般，站在原地，走也不對，不走也不對。
走吧，往哪裏走呢？不走吧，站在這裏也很尷尬。
他側頭去看秦書宜，步子輕盈、臉色平靜，好像在外住的這兩天根本沒覺得對他有什麽虧欠。
就在秦書宜快要上馬車時，李沐言一個箭步過去，搶先一步直接竄上了馬車，險些撞到秦書宜。
秦書宜堪堪站住，眉頭一皺，不是有事嗎？怎麽上她的馬車來了？
她眉眼一彎，跟著上了馬車，見李沐言坐在馬車裏，沒什麽好氣地問道，“殿下不是有事嗎？怎麽上了臣妾這馬車？”
李沐言眉頭一挑，“沒事兒了，騎馬騎累了，坐馬車一起回去。”
秦書宜覺得他很是奇怪，可也不能將人趕下去，恨只恨自己不會騎馬，只得一同回了東宮。
一回東宮，秦書宜就去準備明天回門的事宜，因為上一世回門，李沐言正好趕上有事並未同她一起回去，只是到了下午時才去秦府坐了坐。
因此這一世，秦書宜壓根就沒把他計劃在回門之列。
本來這回門於她而言意義並不大，若不是規矩在這兒走個過場她還真懶得回去。
而李沐言一回宮也去崇德園忙去了，這兩天秦書宜未歸搞得他也心神不寧，有幾封要緊的公務還未處理。
想著先去處理了公務，然後再去找秦書宜。
等他這頭忙完再去承恩園的時候，結果人家已經收拾完睡下了。
李沐言原本是想著同她說說話，問問明天回門的事宜，不曾想人家直接又睡了。
大婚這幾天，他和太子妃說過的話超過十句都沒有，見到的次數也就那麽兩三回，這話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他是堂堂東宮太子，天下多少女子踏破鞋子都想進這東宮的門楣，可怎麽到了秦書宜這兒根本不稀罕呢？
李沐言心裏憋悶，卻又無處發洩，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彈回來時輕飄飄的。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往外去，可走到一半又回了來。
他是她的夫君，為何要走？
朝人揮揮手，示意春雨春竹出去，然後將外衫一脫就在秦書宜旁邊躺下了。
秦書宜本就累，這會兒已經睡熟了，李沐言在她身側躺下時她其實並未有感覺。只是大約本能的反應不自覺朝裏挪了挪，然後翻了個身繼續徜徉夢裏。
李沐言見她翻身也跟著側著過去貼近她的背，手自然地就將人摟住。
因秦書宜這會兒是背朝李沐言，頭發絲絲縷縷地，有幾簇無意伸進了李沐言的脖子處和胸膛處，撓得他心血上湧。
饒是他本來還氣得很，這會兒也有些心猿意馬，心思早就跑到了一邊。
不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人也往前貼得近了些。
大約是勒得太緊了，秦書宜哼哼了兩聲，又往前挪了挪。
這麽兩聲嬌哼，再加上她身上是香味飄過來，李沐言更是情難自已，摟著眼前的人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難受，哪兒哪兒都發燙。
他將頭埋進她的後頸窩處，狠狠地吸了一口，輕輕擁住懷裏的人，吻住她的耳垂，然後長長地吸了口氣，這才慢慢將人放開。
算著日子，秦書宜的月信應該還未徹底幹凈，而且如今人睡著，他並不想當個莽夫。
望著頭上的紗帳，他忽然覺得就這樣躺著一起，感覺也還不錯。
第二天早上，未等秦書宜醒來，李沐言已經先一步起床了。
因為昨日睡得香甜，今日格外精神，先就去武場打了一套拳。
馮全見著李沐言從承恩園出來時，臉色不錯，心情也不錯，待他打完拳忙地湊身過來，“殿下，今日是太子妃回門之日，您是要一起還是先去太極殿？”
李沐言伸了伸胳膊，神清氣爽。
“不去太極殿了，讓人傳膳去承恩園，本宮同太子妃用過膳後一起回秦府。”
而另一頭，秦書宜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都快貼到床榻內側的墻壁了，又見著旁邊似有人睡過的痕跡，不免起疑。
“春雨，昨晚有誰來過嗎？”
春雨連忙道，“姑娘你不知道嗎？昨個兒太子殿下睡在了承恩園。”
秦書宜頓了頓，眨巴著眼睛，似乎不太相信，“你說太子昨日睡在了承恩園？”
“是啊，姑娘難道不知道嗎？”
她還真的是確實不知道。
秦書宜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看床，好像並未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這才松了口氣。
難怪昨日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敢情是李沐言睡在這裏的原因。
她揉了揉頭，對著春雨道，“若是以後我先睡了，太子再來，記得一定叫醒我。”
雖說她同太子是夫妻，可哪有等人睡著了偷偷在一旁睡覺的？實在非君子所為，這樣的感覺她可不喜歡。
等穿好了衣衫，梳好了妝，李沐言也到了門口。
因著昨天的事情，秦書宜並不太想搭理他，只欠了欠身便坐了下來。
李沐言心情好，未察覺出秦書宜的異樣，跟著也坐了下來。
這時，宮人將早膳端上來，李沐言站起身道，“走吧，先用膳，等用完膳，我陪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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